熾欲叢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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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迷失叢林.1跑——沒命地、不停地跑。
她不是運動健將,她隻是個弱質女流,體力將盡,可越是這樣越要跑,拚命地跑,遠離他、他們的魔爪。
是拔腿疾跑,是末路狂奔!
跑多久了?她記不清,有一個小時了吧!
心髒極速收縮再猛烈擴張,欲爆未裂。胸口起伏難平,簡單的呼吸亦要扯出氣道的陣陣撕痛。是太累了吧,似灌滿鉛的雙腿慢慢的變成碎步跑,但她畢竟沒有停下,也不能停下,她要遠離那間木屋——越遠越好。力竭筋疲,臉、耳朵、手——每個細胞均在震顫,長時間的奔跑為皮膚注入一股被狠搓過後的痛癢感,胃部翻騰不息,想吐又吐不出來,她抖索著雙腿繼續前行。
不知身在何處,不知路往何方,她隻知道要向前走,盡量保持直線行走,以免兜圈又回到那裏。對這叢林的地形她本無所知,像這樣漆黑的夜,有密林的華蓋,無星月的指引,即使熟知地形,恐也難找到出路。當狂奔的熱力與驚懼的麻痹退卻,寒氣馬上襲來。薄如蟬翼的襯衫與短裙留不住身體的熱力,隔不開十月的夜涼。她繼續艱難前行,黑暗中崎嶇的地麵、參差的樹木、擋路的枝葉,不時把她絆倒。跌跌撞撞的又走了幾小時,她終於停下,渾身疼痛,每根骨頭、每塊肌肉、每條神經均哭喊著要休息,她希望夜幕能掩護自己,能阻延他們的追蹤。
與其說是疲累,倒不如說是恐懼,是恐懼把她折磨得支離破碎,遍體鱗傷的。她想找個溫暖的所在,想好好歇一會,想徹底地擺脫他們。把滿地的秋葉堆成一個小丘,裏麵或會有千奇百怪的惡蟲,但她顧不上這些,直直的倒進葉堆裏——至少惡蟲不會強暴她、輪奸她。寒冷折磨了她好一會,但敵不過疲累,沒多久她便沉沉睡去。
有賴之前的逃亡與那張不舒適的‘床’,第二天醒來時隻感腰酸腿痛,天才蒙蒙亮,叫不出名字的鳥在四周唱著亂七八糟的歌。艱難站起,看向四周,猛然一驚——天,她辨不清來時的方向。繞著‘葉床’轉了幾圈,她希望能找到自己昨晚留下的痕跡,但深秋的密林滿是落葉、樹枝與鬆果,根本無跡可循,加上她對追蹤術一無所知。呆呆的站著,腦中一片空白,茫茫然不知何去何從,卻隱隱有水聲傳進耳裏。努力回想,昨晚並沒聽到水聲,這是不是說她昨晚就是循水聲來到這裏的呢?雖然不甚肯定,她還是決定朝水聲的方向走去。
第一次,她開始懷疑所發生的一切是不是真實的。和他在一起的日子真實得無用致疑。但現在,漫無目的地穿梭在陌生的林間,西雅圖的恬靜生活是那樣遙不可及。疲憊的腿、發麻的腳掌,已記不起在校園平整砌磚上輕快漫步的滋味。冷得發僵的手還是那雙在電腦前彈指飛舞的手嗎?還是那雙會沒命地隨著教授那時而心血來潮、時而雜亂無章的板書而奮筆疾寫的巧手嗎?她的小公寓溫馨而親切。可她還是那個女孩嗎?那個女孩沒有她的回憶。那個女孩還是“純真”的……
想到可能正被追蹤,她更強迫酸硬的肌肉繼續踏步向前。一步步向那水聲靠近,直至眼前現出一條河流。冬雨未至,河水尚淺,露出兩旁寬敞多石的河床。下一步又該怎樣走呢?苦思良久,她決定忍受冰冷,走進河裏,那樣追蹤的人就不會找到任何足跡。運氣好的話,他們會氣餒,會折返。即便他們要追蹤到底,也很可能找錯方向。不知道最近的公路或城鎮在哪個方向,她決定往下遊走,那比往上爬省氣力多了——氣力正是此刻她最缺乏最需要的能量。
滑下陡峭的河堤,踩過河緣的沙石,吸一口氣,毅然踏進冰冷的水裏。樂於迎賓,透過靴上的接縫,河水迅速滲進鞋內,浸濕短襪,冰冷裹上腳掌,再漫至腳踝。她深吸一口氣,往下遊走去。
走,一直走,他或會沿路追蹤,但她誓要把他拋離——無論是身體亦或靈魂。冰冷麻木了雙腳,唯有不斷前行帶動的血液循環,沒讓雙腳凍僵。走在水較淺的河床邊緣,那裏水流較緩卻足以衝散沙石上的足印,這樣就沒人能發現任何足跡,就沒人能洞悉她的去向。河床並不比地麵平坦,要不時跨過倒下的樹幹,也有長在河堤泥濘上的粗厚灌木,迫她挪近水流湍急的河中心。然後意外或者該說是災難發生了,當她小心的想繞過那棵擋路的矮樹時,腳下石頭一滑。麻木的腳沒能及時恢複平衡,她一屁股跌坐進水裏,水花四濺,她想重新站起,想捉住那棵該死的樹的枝葉,但在她抓住以前,水流已把她捲走。
恐懼堵塞了所有感官,她不是不懂遊泳,但水流太急,她掙紮著把頭浮上水麵。她仍有信心可以找到某個立足點,站穩,停住急速的下滑。但水流偏在此時加急,她的信心也被一並衝散。死亡之門已為她敞開,她開始相信自己會被淹死,淹死在這裏。水流越來越急,她絕望了,唯有本能讓她繼續掙紮,讓她抓住每個浮上水麵的機會,吞咽每口珍貴的空氣。突然身體一沉,她感到自己似在飛,然後是急速下墜,再然後水滅頂,湧入耳朵、口腔、鼻孔的除了水還是水。她感到窒息,她亂爬亂劃亂遊,好像劃到了某個水與氣的交界,肺部絕望的吸入了什麽,她希望那是空氣,而非‘毒水’。然後,喘息,她欣喜的吸入一口又一口的空氣……
當腦部不再缺氣,當意識恢複,她發現自己漂蕩在寬闊的河麵。濃烈的嘩啦嘩啦聲不絕於耳,上方是洶湧的瀑布——那個把她像扔垃圾一樣倒進這裏來的瀑布。戰栗在冰冷中,在精疲力竭的邊緣,她羸弱的遊到岸邊。拖著身子,也不知是用滾的還是爬的,她越過嶙峋的岸邊,懶去理會尖石對皮膚的刺激。雖已氣弱猶絲,但她不敢暴露在這無遮無掩的空曠地上,在虛脫以前,她用上最後一絲氣力,蠕動著爬入樹叢,癱軟在一片長草地裏。午後的陽光有意無意地暖和著冰冷的身體,想努力保持清醒的意誌敵不過饑餓與疲憊帶來的羸弱,她昏昏沉沉的墮入睡夢中。
醒來時又是一個大清早,坐在草叢中,冷得發抖,餓得發慌。她努力摒棄所有不適,就像把已流入洞穴中的流沙抽回般,她要讓思緒從煩人的感覺中抽離,要讓意識恢複。
繼續沿河往下遊走,她不斷告訴自己再走沒多遠,她就會找到城鎮、食物、電話、援助。為驅走饑餓引發的疼痛,驅走那個與她糾纏了三個日夜的惡魔的身影,她開始回想自己最喜愛小說裏的情節。《太陽照常升起》裏那段哀怨的愛情,明明相戀卻注定永沒法走在一起的兩人。還有《簡?愛》,成長在孤兒院殘酷管治下的簡?愛,受雇於危險、神秘卻又魅力非凡的羅切斯特。她的才智,她的勇敢……又或者《夜間馬戲團》(nightsatthecircus)裏那個長有翅膀的倔傲麗人,她的長劍,西伯利亞的火車失事,雪地裏那頭垂死的大象。對,那主角叫法華絲。德芬也想擁有那雙翅膀,那股力量,可以讓她飛回家裏,可她現在隻感到軟弱,隻覺得無力。
當胃部發出淒絕的哀嗚,饑餓感侵入想象的田園,她想要找食物。樹林裏看不到漿果或可以果腹的植物。河裏有魚,但她的饑餓還沒到那種程度——那種從水裏撈條魚上來,便直接放到嘴裏撕咬的程度。她想起哥倫,那個被邪惡欲望摧毀了靈魂、改造了身體的可憐蟲,魚兒的身體還在拍打,陰森的尖牙已向泛白的魚肚咬去。茹毛飲血──這會不會也是她下一步的改造呢?她幾乎要笑出來,但那種神經錯亂引發的笑意很快被饑餓感擊退。
有可能生火嗎?要是天氣幹燥的七月她或會一試,但不是現在,十月的林木過於潮濕。她唯有放任想象,任它繼續馳騁:今天晚些時候,最遲明天,她會在下遊不遠處找到一個城鎮,那裏有一家不錯的小餐館,女招待對她充滿母性的關懷與憐憫,喚她作‘甜心’,為她捧上熱騰騰的上麵還流淌著黏膩茄漿的牛排,還有洋蔥圈、沙律、蘋果汁和雪糕……
但在那個城鎮出現以前,夜幕已然低垂,眼前景物漸顯朦朧。當再看不清腳下的路時,她就地取材,做了另一張葉床,在確定它比前一晚那張‘床’要暖和後,她躺下,不消片刻便墮入夢中……
不知過了多久,睡意朦朧間。
第一章迷失叢林.2耳邊隱約傳來某種聲響,她突然紮醒,心髒怦怦亂跳,她凝神靜聽。這時聲響再現,是枝條被觸踫的劈啪聲,是樹葉被踩踏的哢嚓聲。那可能隻是一隻動物,如果那是一隻從林裏笨拙走出的熊的話,她會安心許多。她最害怕的是——他——康奈德。她一動不動的躺著,希望那不是他。懇求上蒼即使那個是他,樹葉也會把她藏起,不讓他發現。
求求你,求求你,求求你。她不知道自己在求誰,她不信上帝,她從不祈禱──即使在生命中最危險的時刻。
踏在碎石地上的腳步聲越來越清晰,沒可能聽錯了。但那是人的腳步聲嗎?她還分辨不出。她努力保持靜止不動,即使做不到絕對的靜止,她也要非常的不動,緩慢的呼吸,小心翼翼的呼吸,那樣就沒有人、沒有動物能聽到空氣進出她鼻孔的聲音,那樣空氣的吸入與呼出就不會引發胸部的起伏,那樣覆在身上的樹葉就不會發出沙沙的聲響。腳步聲近了一點,又一點。她現在能確定那是人的腳步聲了。一步,一步,又一步,下一步恐怕就要踩到她身上了。她害怕,要真是踩上來,她就會被發現。心髒劇烈捶擊胸口。每個微細的呼吸均要靠巨大的壓抑來完成,她怕自己會受不住恐懼的煎熬而尖叫出聲。腳步止住,寂靜──然後是更多的寂靜。所有這一切會不會隻是她的幻覺?恐懼正一點一點、一滴一滴地慢慢蠶食心髒,她等待著,等待他離開或者踩上來,即使是踏上來也好,她等不下去了,再等下去她會發瘋的。
“起來吧,德芬。”
腦內轟的一聲巨響,他的聲音。不要,不要,不要,不要。不會的,沒可能的。如果我保持靜止不動,他就會走開的了。他會以為那隻是一堆樹葉,然後他就會走開的了。
“來吧,德芬,起來吧。”
一隻手突然插入葉叢中,抓住她的手臂,拉起她,然後鬆開。她顫抖著站在黑暗中,腎上腺素隨恐懼激增,飆升到足把她蠶食泰盡的地步。她未曾這樣絕望過,未曾這樣倉皇過,但她沒有哭。
“德芬。”
他的聲音,一如以往,淡漠、溫柔又透著點點誘惑,又是那略帶愉悅的嘲弄口吻。她知道,當他的聲帶震顫出她名字的刹那,她又成了俘虜——他專屬的俘虜。
他走近一步,她沒有後退。就像童年時那揮之不去的夢魘,當恐怖的怪物逼近,她發現腳踝被縛在混凝土裏,動彈不得。他伸出手,她沒有退縮。他溫柔的捧起她的臉,把唇附在她耳伴,她聽到他說,
“你得知道,”他低語道,“我有多失望──在操你以前被你跑掉。壞女孩,德芬,”溫熱的氣息輕拂耳緣的絨毛,惹出陣陣酸熱,“在我暢遊那處子蜜壺之前逃開。”
他鬆開手,退後一步。雲開霧散,圓月的清輝灑在他倆身上。他有一張魔鬼般的清俊臉龐,他是墮落凡間的天使,宣稱擁有陰司的統治權,以折磨醜惡靈魂為樂。
“德芬,聽話,把襯衫脫了。”
 2
她無力跑開,無法拂逆他的命令,像被施了咒般,身體為他意念所控。也許是太疲憊了,畢竟幾天沒有進食。她麻木地把襯衫翻過頭頂除下,雙臂自然地覆蓋胸前。他有力的手捉住她纖弱的手腕,迫她垂下手臂。
“在我麵前不要隱藏自己。”
他盯著她赤裸的胸部,用滿帶殘酷而非肉欲的眼神,迫她體會自身的赤裸。他拉下褲鏈,掏出性具。他邊撫摸著自己邊溫柔地說道,
“除下短裙。”
她目光呆滯地看著身前的他,無法不想他接下來要做的事,頓了好幾秒後她拉下短裙的拉鏈,任它無力地滑到腳下。yáng具已在他手中變硬,他說道:
“現在,脫掉內褲。”
她聽話地把內褲退至腳踝,踏出一步,擺脫掉內褲與短裙最後的牽絆。
“過來,讓我好好看看你。”
她踏前半步。
他邊搓揉著勃起,邊看著她。她的臉孔寫滿惶恐與被羞辱的蒼白。月光為乳暈蒙上一抹淡藍,寒氣讓乳尖突起,微翹。平坦的小腹隨急速的呼吸而前後起伏。赤裸的下體沒有恥毛的遮掩,yin唇光滑的前緣隱約可見,雙腿防禦性的緊閉著。他緩慢地脫下自己的襯衫。她沒想到他的裸體看起來會如此強健,甚至有飽滿的肌肉感,他高挑的身材穿衣時總給人略顯瘦弱的錯覺。意識到他的強壯,卻又倍添了她的恐懼。
“你濕了嗎?”他問道。
“濕?”她裝作沒聽懂。
“是的,我的愛。你的小花穴濕了沒有?”
她被難以言喻的羞恥、恐懼感絞纏著。
“沒有。”她無力低語道。
“檢查一下給我看。”
“什──什麽?”
“把你的手指插進下麵那張小嘴裏,然後告訴我你濕了沒有。”
他略帶磁性的嗓音總能左右她的思緒,像出自本意般,右手從身側往陰部劃去,雙腿卻依舊緊閉。
“你這樣是插不進去的,不是嗎?你得先把腿打開,打開一點就可以了。來,聽話。”她把腿張開了一點,手指緩往裏探,像被催眠了般,食指沒入體內。
“來,給我看看。”
她茫然地向他伸出右手,在他看來,卻像垂在身側一樣。他的身體斜靠上前,左手一把抓住她手腕,把她的手拉到他眼前,然後伸出右手食指,指腹輕輕滑過她的,微笑著發現粘連其上的濕濡。他惡質地吐出舌尖輕添指腹──品嚐她的味道。抓住她手腕的手沒有鬆開,他用右手扳她的手指,讓它們一隻一隻地合攏,獨留那進入過她體內的食指,把它整個含入嘴裏,再慢慢拉出,吮幹其上的汁液。
“唔──天仙’欲’露。遲點我會找個時間再徹底地品嚐一遍──遲一點。”
他凝視著她,玩味著她的惶恐,不放過任何細小的表情變化。
“現在,把背靠到樹上。”
“康奈德,求求你。我不想這樣。”
他不為所動,滿帶嘲弄地微笑著。
“求求你,康奈德。”
“噓——我的愛,你總是這樣:說的是一套,想的卻是另一套。你跟我都很清楚,你就喜歡不斷地、執拗地說那不是你想要的,好讓它最後真正地變成你想要的。”
“不,康奈德,求你了,你讓我感到害怕。”蒼白的臉頰劃過一滴溫潤的淚珠,惹人垂憐。
“把背靠到樹上。”笑容突然消失,他一臉不耐,她更怕了。
她顫抖著往後退,直到背部抵上粗硬的樹幹。他緩靠上前,赤裸的身軀覆上她的,無情地把她壓向樹幹。背部的皮膚像已烙出樹身的紋理,前方又被他的身體印壓著,她動彈不得。
他突然抓住她左膝後方,把整條腿提起,再把身體擠進她大張的雙腿間,赤裸的女性下體脆弱的陳列在怒張的yáng具前,兩個熱源隨她軟弱的掙紮交相擠擦。新襲來的恐慌教她差點休克。
她感覺不到他身體的移動。隻感到那粗熱的火棒在肉縫間的蜿蜒蛇行,不斷磨蹭。他雙唇又再附到她耳伴。
“我等很久了。”
鋼硬的陽莖滑行,前端上移下滑,分開yin唇,輕壓肉瓣。讓她震顫在恐懼與興奮間。
“我等這一刻等很久了。”
下滑,下滑,下滑,那根部,那柱身,那頭部,抵著肉芽旋轉研磨,植巢在她柔軟的蜜縫間,下滑。她全身一顫,頂端沒入了一點,僅一點點,再探出,密實摩挲甬道緊窒的入口。
“等待要結束了。”
一股焦灼的痛襲來,他強硬闖入,以深猛的戳刺完成第一波的攻陷。縫門失守,劇痛難當,她用力捶打他,想推開他。無耐下體已為熱鐵貫穿,被迫接納吞吐他次次深猛的插入。她哭叫著,求他停下。他真的停下。
難忍的疼痛突然消失,幾秒後當他重新提臀輕擺時,她的體內像被植入一盞灼熱的燈,在身體的核心,在他進出的那點綻放出無盡溫熱。他的插入與拔出拯救了她,愈合了他先前帶來的痛,撲熄她的惶恐與饑渴。讓她從又變回幾天前的那個女孩,讓她體味身為女人的淋漓幸福、盡致快樂。他在她體內抽插不斷,來回穿刺。原本推拒的雙手不知何時已環繞上他脖子。他的款擺體貼溫柔,臀部富節奏的戳弄她騷熱的下體,她感到整個身心已為他融化,尖刻的熱浪直卷濕穴、腹部、大腿、全身。
他的臉稍移開了點,凝視著她。月光穿過長春樹的華蓋,灑下斑駁清輝。她也注視著他,冷俊的臉在她瞳孔裏變幻不斷,從柔和得帶點女性化的天使臉孔變成殘酷的惡魔嘴臉。
體內的男性突然發硬變粗,硬得象鐵棒般,凶猛地狠插進她灼燙的絨道。像要把她撕裂般接連深擊。她痛咽起來,哭求著要他停下。但她哭得越淒厲,求得越哀絕,他便進出得越殘暴,一次次硬把自己塞滿她。劇痛與惶恐讓她尖叫,他發出快意的怒吼,射出熱流滾滾……
渾身覆滿汗水,她嗚咽著從夢中驚醒,身子仍在抖動。惡毒、暴戾、冷酷才是康奈德的真麵目。他對她做過的和企圖做的一切。即使現在,在她最饑餓、羸弱的時刻,他也不忘化身幽靈潛入她夢中,對她做那種事。那個夢過於真實,有一刹那,饑餓引發胃部一陣劇痛,她幾乎要以為那也是他幹的,那是他捅出的傷口,他要刺穿、揉碎她每個器官……
她想站起,想繼續前行,想盡可能遠離那間木屋,想找個安全的所在,她深信自己能找到。但她又害怕在黑暗中走錯方向或受傷。有很長一段時間,她隻是躺在那裏──哭泣──直到淚水流盡。她不想入睡,她害怕作夢,但疲乏如夜幕布的籠罩,意識漸漸混沌。她再次睡著,這回是無夢的沉睡。
再醒來時是晨早還是午後,她說不清也懶去探究。帶著饑餓與疲憊引發的暈眩,她直起身子,搖晃著繼續前行。幾小時後,周圍的樹木漸變稀疏。她突然止步,前方不遠處,樹林的邊緣有塊空曠地。當天上雲影散去,長草地上現出幾塊灰色的大石和一排木欄柵。再後麵有一座建築物──那是間小屋。
(3)
她馬上蹲下,躲進一棵大樹後,呼息驟喘,在枝葉的掩映下,她小心翼翼的探頭睨視。不同的小屋,不是那一間。當然不是,那一間要在上遊好幾裏以外。
她凝視著,四周一遍寂靜,屋內沒有燈光,屋外陰寒屋內卻沒有生火。可還隻是午後,太陽無精打彩地斜倚天邊。沒有燈、沒有火並不能說明內裏無人。她靜靜的站著,任僵凍纏上脖後神經、滲進肩上肌理,鑽入腿內皮層。她屏息站在樹後,在枝葉的遮掩下僅露零碎的臉,她凝視著。當雲層把明亮的天空染灰,她凝視著。當太陽滑下地平線,把她仍進暗淡暮色中,她凝視著。沒有燈光,窗裏沒有火光的閃爍,煙囪上沒有白煙的飄搖。
她終於下定決心,走上前,她要偷瞄窗內景況好確定這是空屋一座,心髒怦怦亂跳,走出密林的保護,接近小屋。盡量放輕腳步,她時刻準備逃回林裏,隻要門嘠吱的響一下,隻要窗戶發出那怕是最微細的聲響,隻要有人喊一聲“誰?”,她便會馬上逃回叢林裏。
‘逐客聲’沒有響起,她已走到小屋牆邊。
她潛行到後門廊,一隻腳輕踏上第一級台階,小心翼翼的把重量挪上去,希望木板能保持緘默。厚重的木板對她的踐踏並無‘怨聲’。她謹慎的又踏上一步,再一步。戰栗在恐懼與寒冷下她終於踏上門廊。前麵是扇木門,門兩旁都有窗戶。把頭探到一扇窗前,偷瞄內裏情形,她暗自慶幸閉月的密雲藏起了她的身影,隨後又因看不清屋內情形而詛咒它們。別無他擇,她唯有摒棄屋內有人的想法,她要撬開窗戶潛進屋裏。窗從內反鎖,她大力推了幾下,嚴密的窗戶連‘哢嚓’的輕響一聲也不給她。那扇木門異常粗厚、堅實而且鎖得死緊。另一扇窗也一樣牢固非常。
她繞屋轉了一圈,想找個缺口鑽進去,奈何就是無隙可乘。疲憊、寒冷、饑餓加上幾乎肯定屋內無人,她決定激進一點。記起屋旁有堆木柴,她三步並作兩步的奔回前廊,走到木堆前,在抓起某根園木前,她瞄到牆角的一把斧頭。腎上腺素又開始急升,戰粟著走到窗前,大力揮去,“嘩啦”一聲玻璃應聲碎裂,她繼續用斧頭把窗緣的碎片錘平。玻璃刺耳的刮擦聲象小屋魔口發出的怒吼,教人毛骨倒豎。
除盡碎片後,她扔下斧頭爬進屋內。
踏在平整的地板上,四圍牆壁,頭頂天花。雖然沒比外麵溫暖,感覺卻象進入了另一個世界。此時雲移霧散,露出一輪新月,灑入清輝點點。不敢開燈,不敢生火,在昏暗中四下環視。沙發上有張毛毯,她馬上抓起披到肩上。饑餓至極,但她要先確定屋內沒人。屋子不大,後門右側是連著起居室的廚房,左側開出一條甬道,甬道右側並排著主臥房和儲物室,左側前有浴室再後是一間小臥房,正門設在起居室角落,與後門成對角位置。繞屋轉了一圈後,她馬上溜進廚房。
冰箱裏隻有啤酒和汽水。餓比渴急,拉開一罐橙汁,不理二氧化碳對喉道的刺激,“咕嚕咕嚕”一口氣把它喝完,嗆得兩眼泛水。接下來搜刮食櫥,裏麵堆滿形形式式的罐頭:蔬菜、水果、辣椒罐頭,還有各種豆類罐頭:黑豆、白豆和菜豆都有。
從抽屜裏翻出個開瓶器,把一罐豆泥罐頭打開,兩根手指插入把食物兜出,急不及待地馬上塞進口裏。吃到第五口時,記起抽屜裏還有別的器皿,一輪翻弄後她搜出個湯匙,馬上用手上‘利器’繼續對那罐豆泥的炮轟。
刮光罐裏最後一點食物,舔淨湯匙上的殘汁後,肚子還餓得很,但想到長時間空腹後進食過多反更危險,她唯有暫時打住。拉緊毛毯走進浴室,她想沐浴,想穿潔淨的衣服。淋浴的想法太誘人了,但一想到‘嘩啦啦’的水聲會蓋掉其他響聲,那太危險了,她隻得選擇泡浴。打開水龍頭,她希望流出的是溫水,可惜湧出的是刺骨的冰冷,在她失望想撤手時,卻感到流水漸變溫熱,迎臉撲來騰騰水汽。她欣喜地把木盆邊的塞子堵住下水口,然後到臥房找衣物。離開浴室時也不忘把門帶上,好減弱水聲,這樣即便有人闖入她也較易聽見聲響。
走進浴室隔壁的小睡房,把梳妝台與衣櫥的抽屜一一打開,裏麵就像她一刻鍾前的胃部──空空如也。主睡房要有‘人氣’得多,可惜剩有男人衣物──t恤、汗衫和孖煙通,她拿了幾件衣物後返回浴室。關上水龍頭,用手輕拂水麵──溫熱適中。樹林的艱難時日掏空了她的胃也扯破了她身上的衣物,脫下那塊碎布,把它卷作一團塞入馬桶旁的垃圾筒裏。
踏入浴盆。手感適中的水溫對身體來說卻太熱了。但熱水有殺菌的功效,皮膚的灼痛帶來欣慰的舒坦。身體沒入水中,熱水辛辣的刺激著身上各處傷口。
躺在木盆裏,神經得以鬆馳。她那可憐、倦怠的身體繃緊多日,掙紮在探索前路與躲避追捕上。如今在木盆溫暖、寧靜的懷抱裏,天地間仿佛隻剩這木盆、這浴室、這小屋,林木、枝葉、碎石不再是意識的一部分。沒別的感覺,獨餘溫暖。沒別的聲音,隻剩脈搏的跳動。烏黑的眼睛在黑暗中合上。躺了一會,竟睡著。待水溫轉涼她才醒來,撥開下水口的塞子,站起,擦幹身體。
門後的全身鏡映出她赤裸的身體。她出神的走近境中女孩——那是她自己的倒影,感覺卻很陌生。月光從上方的開陽窗灑下,給境中的她幽靈般的映象,蒼白的身體泛著微弱的光。
這副陌生的軀體,盡顯成熟女人的豐韻──肉感、嬌豔、是副誘人的女體。
她的胸部。
發育後,她觀察過無數遍,開始時它們慢慢脹大鼓起。她每月察看一次形狀的變化,到發育完後,她漠然發現它們豐滿圓潤,乳暈與ru頭的顏色特別深,這深色的部分突出在精巧的錐體上,讓雙乳看起來尖尖的微嘟,一副刺激過後被喚醒的嬌媚。
現在,在它們被撫摸、被挑逗過後,在乳尖被撚弄至發硬脹痛過後,在她感受到它與性之間的微妙聯紐以後,她不能再處之漠然。對她來說,這肉質兩團的存在有了全新的意義,它們不隻是女性的體征,而是她密不可分的一部分,是她經曆的重要一環。現在,看著鏡中赤裸的豐滿,她不能不想起他——想起他的手,他的嘴,他的氣息,以及被他煽起的陣陣酥熱。
她的下體。
也為他所改造。這柔嫩雪白的身體中心從未長出恥毛。母親為此還特地帶她求醫,醫生說某些女孩會這樣,無需擔心。其他的一切也很正常。至於雙乳,德芬曾對它們的發育倍感好奇,但形狀的改變並沒有困擾或取悅她。它們與她的生活並沒太多聯係。
但現在,它們是她的,是她的一部分。她深切體會過,它們怎樣因極致的快感而悸動、而發硬、而疼痛乃至抖蕩。這隆起的兩團對她有了全新的意義。當意誌對他作最後的抵抗時,乳肉卻濕熱地緊粘著他。當她說不要時,它們卻高高翹起呼求著更多。它們出賣了她。但她已愛上了這陌生的一對,一如她愛自己的思想,愛自己的靈魂一樣,就象她愛自己一樣,她愛上了眼前這對渾圓——深深愛上。
她的手。她的手的觸撫以及那觸碰帶出的快感。
她的腿。她的雙腿曾大張著,展露身體的脆弱。
她的腹部。腹部填滿待爆的氣泡,緊縮——緊縮在恐懼下,緊縮在愉悅引發的激顫下。
她的腳。她的腳帶她逃出他的魔掌,帶她來到這兒。
看著鏡中的映象,腦裏抹不去他的影像,憶起他的嘴在身上流連,憶起他的手覆蓋胸前,ru頭為他指尖逗弄夾玩,腿間有他淩亂的指動。甩甩頭,她要結束這無止盡的猥褻回憶。
目光上移。
濕淋淋的黑發像布幕般緊貼額前。那是張異樣的臉,教她差點辨認不出。被這張陌生的臉孔吸引,她一步步走至鏡前,直到鼻尖差點觸上境中女子。那五官還是她的五官。纖細的彎眉,灰色的眼珠,眼睛在臉部的比例略低顯得有點孩子氣,也稍大了點。鼻子筆直卻不張揚。唇瓣窄小,唇肉豐潤,近似圓形。所有這些都是她的。但當她凝神審視著境中的自己時,有些地方卻不同了。抑或是她從未真切的看過自己?
疲累至極,她拋下境中裸女穿上衣物。褲子太長,唯有卷起褲管,那件加大碼t恤的衣袖也太長了,但為求保暖她沒有挽起。帶著滿身的疲憊,她蹣跚著走進小臥房,爬上床倒頭便睡。
第二天醒來時已是午後。下床的動作引發肌肉一陣酸痛。四肢麻軟,背部刺痛,肩膀發硬。她拖著腿走進浴室,接連幾天的蠻荒生活過後,重又可用上馬桶,心裏沒來由的一陣感激。
烏雲閉日,廚房昏暗。按下火爐開關,奔出一圈藍焰……撬開一罐辣椒罐頭,把內容物傾進平底鍋內。香氣撲鼻,想到可吃上熟食,讓她雀躍不已。攪拌了幾下那熟透的辣椒,把它們倒進碗內,坐到沙發上,心急的第一匙灼痛了她的嘴。她隻得把碗捧在手裏,讓它慢慢降溫,讓碗的熱量流入手心。在這不比外麵溫暖的小屋內,手捧美食,感覺太好了。她又試了一口,這回沒被燙著,於是一匙一匙,辣椒頻頻進嘴,直至碗底朝天。
渾身潔淨,養足精神,又填飽了肚子,她開始思索本能以外的事情。這小屋會有電話嗎?放下碗,披上毛毯,她在屋內四處搜尋。沒有電話,有電,但沒有電話。她不知身處何處,當然是那兒的下遊,但她也不知道那裏是哪裏。在叢林中走了三天,這所小屋是她所見的唯一建築,沒有公路,沒有車聲。連家禽也沒見上一隻。
她想到地圖,屋裏或會有地圖,地圖會告訴她這兒的位置。壁爐旁有個大書架。她將上麵的書掃視了個遍,想找本‘徒步涉足太平洋西北部某陰暗林區技巧指南’之類的書,又或者其他可透露這叢林位置的書。沒有捷徑指南,沒有地圖冊。她改為翻找抽屜,希望可以找到公路圖什麽的。背,隻有一大疊開封了的信件,她隨便抓起一封,想從郵戳上找出點頭緒。可惜全部翻了一遍,上麵不是西雅圖的地址就是西班牙某城鎮的地址。她把信扔回抽屜內。
有樣東西吸住了她的眼球。不是地圖,是桌上的一本筆記,雪白的紙頁被螺旋形的金屬線捆在兩塊硬紙板間。她沉思著讓食指撫上它。沒把它拿起,隻是試探性地翻開第一頁——空白。馬上拿起本子又翻了幾頁——空白,空白。把找地圖的事拋到一邊,拿起一支筆,一屁股坐到飯椅上,像入定了般在上麵疾寫起來。到她寫完已是個把小時後的事了,手部肌肉微攣,襲來新一輪的驚懼,心跳加速,她的下體,那意誌薄弱、專愛與她作對的yin道泛濕帶酸。一股熟悉的自我憎厭與焦慮把她扯回現實。眼神驟斂——她要走出這片叢林,她要到安全的地方,她要返回真實的世界。
坐回沙發上,裹上毛毯,她開始盤算起來。她會在這多住幾天,讓元氣恢複。她會打包一些食物和補給,當一切就緒,她會繼續沿河而下,直至找到城鎮。總不能在這鬼地方呆上一輩子吧。
顫抖著凝視那蟄伏的壁爐,她能冒險生火嗎?入夜後即使有煙也不會被遠處的人發現,尤其是在密雲滿布的天空下。記起門外那堆木柴。一想到要走出這屋子,身體竄過一陣戰栗,這是幾天以來唯一讓她感到安全的地方。突然想到外麵可能有人在窺視這屋,就像她昨天那樣,潛藏在林木裏,樹叢邊。但想到可以跟昨天泡熱水一樣溫暖,而且可以持續更長的時間,勇氣不由大增,是與顫抖說再見的時候了。走到後門,從廚房的窗偷瞄外麵的動靜。日薄黃昏,一片寧謐恬靜。木柴就堆放在門外幾步外的位置。讓思緒與心跳平伏,她旋開門閂,把門打開。站在門口,她再次環視四周。沒有聲響,沒有異動。讓門大開著——那樣有需要時她可以更快速的回到屋裏。走到門廊上,背對著門,她一步兩台階的往下跳。眼球再向周遭掃上一遍,她彎腰撿起一堆木柴,然後屁滾尿流的衝回屋內。掃腿把門踢合,再用手肘旋上門閂。她站了好一會兒,等待布滿全身的恐懼退卻。然後走向壁爐,把木柴放入爐邊的箱內。
撿回的木柴隻夠燒很短的時間,可能在房間暖和以前已熄掉。雖然昨晚也在這冰凍的鬥室睡過去了,但醒來時的渾身僵凍,叫人痛苦不已。她發現兩間睡房都有壁爐。縱然樹林裏有萬千雙眼盯著,她也要到外麵多拿些木柴回來。她又來到後門,再次往外凝望,一切恬靜如昔。旋開門閂,讓門大開,踏前數步,環目四下。疾跑下台階,撿起一大堆木柴,迅速奔回屋內,扔下木柴,衝到門口,使勁把門關上——要是樹叢裏有人跑出,膽敢尾隨她入屋,她要煽他一鼻子門灰。但,沒有人。她如是者又多拿了兩遍木柴,才把門鎖死。
當夜幕再次籠罩大地,在火柴和報紙的幫助下,她在小室內生了個火。盤腿坐在爐前的地上,伸出雙手,感受那份溫暖,臉上也有暖烘烘的感覺,舞動著的火焰叫人舒心。她希望有窗簾,但沒有,她唯有把可能有人在外,在黑暗中窺視著她的想法拋開。
在毛毯下縮作一團,怱明怱暗的火焰閃爍眼前,種種影像隨之滲進腦海。和他一起的日子揉合著叢林中的惡夢,鑽滿她的思緒與知覺。他的手在她身上徘徊,他的唇在她身上吮吻。她的驚恐,她的渴望。他的溫柔,他的殘酷。他的指尖拭去她淚花時的柔情。但也是那指尖,滿帶嘲弄的在她雙腿間肆意滑行。那揪心的、教人酸淒的親密撫觸,她似又感到他的唇、他的身體按壓著她。她又感到在他鉗製下那絕望的恐懼,她又感到他的進犯所帶來的陣陣暈眩。
搖一下頭,她要結束這徒令恐懼升級的幻象。她要想些別的事情,別的不會引發焦慮的事情,別的與他無關的事情。她想到書,來到書架前,瀏覽書目。《罪與罰》很久以前就看過了,而且身處這樣的環境,犯罪題材的作品實在不對味兒,但她還是取出了那本書,坐到壁爐前,一讀就是幾小時,期間偶爾往爐裏添些木柴。困了,她想到拉斯柯爾尼科夫,想到當鋪的老板娘,然後自然而然的又想到他——康奈德。這樣胡思亂想地終於合眼入眠。
醒來時外麵還是一片漆黑,幾乎是立即的,直覺告訴她室內還有另一個人。心髒幾欲裂胸而出,呼吸急速,她坐起,惶恐的在迷蒙的月色下,辨別每團黑影。一把柔和的嗓音在黑暗中響起,她循聲往窗口望去,然後——被冰封的感覺由腿跟漫上全身。那個朦朧的身影伴著輕柔的腳踩木板的聲響,一步一步的向她走近。
“沒事了,德芬。沒事了,別怕。”
是康奈德!——還是另一場僵夢?
 4
“我沒打算吵醒你的。可我得看看你,看你有沒有受傷。”
他的語調是如此柔和,柔和得像小孩病床前的慈父。他從容的坐在床邊,像她絕不會反對般。她一動不動的看著他,感到床墊的輕斜,心髒怦怦亂跳,肺部噴出陣陣恐怖氣息。
“德芬。”
他微笑著,溫情默默地把她額前的頭發拔到耳後。她驚訝的發現,那手的融暖觸碰沒激起新的恐慌,反帶出奇異的舒適感。
“有沒有受傷?”
“沒有。”
他的表情、身體似乎放鬆下來。
然後突然地,他瞳孔收縮,眼斂成線,露出滿臉的卑鄙。她的心隨之一緊,但不是因為害怕,下體陣陣激蕩,身體各處泛起纖細的震顫,並慢慢地集結膨脹,不斷長揚。天,又是那種不文的微笑。她被那張笑臉攝住,驚訝的發現自己也想回以一笑。刹那間她發現自己此刻隻想做一切他想她做的事情,她想做那事情──就此一次,心甘情願的一次。毫無保留的把他想要的全給他。
拉開床單,雙膝並跪,臀坐在腳踝上。她抓住t恤下擺,緩往上掀,康奈德注視著──毫不驚訝地注視著。衣擺往上,露出平滑雪嫩的腹部,昏暗下的肚臍是潭幽暗小池。往上,露出筋骨,微光下骨與肉明暗交錯,活像沙漠上的皺丘。往上,露出乳肉兩團──柔軟而沉甸,結實又豐盈。往上,羞答紅莓俏現。再往上,繞過頭頂,然後鬆手,任它滑落,滑落,落在右側床緣,再滑落,落到地板上。
他從前也是這樣命令她,他要她這樣做過,但她未曾像現在般,自願的裸呈在他麵前。投注身上的他的目光讓她感到一波波的震顫和漸煽漸旺的──酸熱。當她發現他赤裸裸的視線正停駐在自己赤裸的胸前時,體內湧出新一輪的戰顫。他視線上揚,觸上她的,她像是看到了讚賞的目光。薄弱的理智包不住猛烈的欲火。她想要他的觸碰,他的愛撫。那撫觸她曾劇烈抵製過、曾害怕過,但現在她害怕不再,她隻想重溫一遍。她想要他手的輕撫。可他隻是坐在那裏,靜靜的坐在那裏,等著她下一步的動作,測試她,考驗她。
她不能隻是坐在床上,裸著雙乳坐在他徹底的巡視下。她羞怯於自己的裸露,羞怯於寒氣與興奮刺激下高翹起的乳蕾。她猶疑著上移雙手,看著他的視線隨她手的動作來到乳肉下緣。雙手托起兩團雪肌──他唇角微揚。手掌上滑,覆上雙峰。感覺流淌指間的肉乳凝脂。指尖擦過乳首時,像擊動了某個開關般,神經‘啪’的一聲輕響,灼熱電流直劈腹下,情潮泉湧。繼續那輕柔的撫弄,把手升起、收緊,鬆開、下滑。天,她多想覆在身上的是他的手,她想他接替她的揉弄。她渴望他的唇,他的吻,他的舔弄與吮咬。在他的注視下這樣淫蕩的撫摸自己,令她羞愧欲死、無地自容,但她不能讓他眼裏剛躥起的欲苗熄滅。雙手揉擠乳尖時她臉紅似燒,讓軟肉從指間鼓起,乳尖向他直挺——硬又突出。然後微鬆抓握,像搖籃般輕托起雙乳,感覺它的圓潤、綿軟。
她的下體,她的性器。疼痛著渴望,渴望得發燙。隻靜坐著,也知陰穴水樣濕澤。為什麽?為什麽這樣的困窘總能旺燒她的興奮,讓欲潮激脹?
他看著她,眼帶挑釁。她要誘惑他,真正的誘惑,在他把她從羞愧中解救出來以前,在他給她愛撫、舌吻以前──她要徹底的誘惑他。但她迷茫,不知該撫弄哪兒,該如何撫弄。以前他會告訴她下一步怎樣做。但她知道,現在的他享受她自撫乳首的淫媚,但他更愛看她的窘態。所以他不會給出任何指示,他不會讓她好過一點,因為那隻會銳減他的享受。他要讓她自己去發掘那性感,那效果或許會更甜,更美──或許。
臉頰與水穴正發著燒,她開始捏擰乳尖,第一次的溫柔擠捏讓它們變得更硬,雙腿又湧出一股蜜潮。他的呼息急促了一點,也響亮了一點,他的反應就是最大的嘉許。搓擠乳尖深色的紋理,感覺那獨特的膚質在扯拉下敏感地收縮。天,她想要他的掌控,想得快瘋了。她想用雙手堆高雙乳,把其中一顆蓓蕾喂入他嘴裏,懇求他的品嚐、他的吮舔,懇求他舌尖的挑弄。他唇角的肌肉往上輕扯,露出一副自得的微笑。他是否已看穿她的想望?
終於,他大發慈悲的說道:“把內褲脫下來吧,德芬。”
重又聽到他的聲音,知道他的需求──那是一種解脫。身上的重擔象已卸下,她跪起把內褲退到膝蓋,退到腿肚,翻過腳踝。然後她等待,等他下一步的指示。但他隻默坐著,凝視著她。那是唯一的指引──現在又隻剩她,隻剩她一人去完成所有。
跪坐回床上,凝視著他的注視,心髒無律亂跳,身體深處顫抖著。她展開雙腿──他似被取悅。肉穴正在悸動──他是否看到?手往下滑,快要觸上花蒂時,兩指張開成’v’字型的把嫣紅肉瓣扳開,為他展露玫色的濕濡。一隻手指為他描摹下體雪白外唇的輪廓以及內側那深粉色的折縫,每個細節均瀲灩著水光閃閃。她摩擦肉芽,紅唇輕吟低哦,她已愛上這感覺,這種展露自身歡愉的感覺。手指次次掠過敏感嫩蕊,唇瓣囈出聲聲嬌啼。腰就著手的動作輕搖旋扭。她用眼神懇求他,懇求他要她。‘求你了,嗯──啊,快──快點。’她想要他的靠近,想要他的插入,快至瘋癲。但他隻是坐在那裏,冷冷的、淡淡的,等著她展露更黑熾的欲望。
她想要他的欲根,想要那粗硬的肉柱抵著她,撐開她,填滿她。手指不能滿足所有,徙把欲火煽旺,卻又不能讓它真正燃燒。但在他出手以前,她隻能繼續任手指流連腿間,分開花唇,讓他看真切她為他蜜津四溢的妖嬈。它熱熾的期待著,花蒂肉緊地嘟張著,她用眼神乞求他。他的眼波轉動了下,冷淡地,幾乎是漠不關心地,流轉在她的媚眸與陰花間。看著他,手指燥動不斷,身體卻更覺騷楚,為他酸痛。她試著用眼神拉近他,但他隻靜坐著,坐在那遙遠的一角,無言的看著她。
渴求已無可忍耐,已達爆炸邊緣。但她需得先贏回他,有什麽辦法可贏回他的觸碰呢?眼角似瞄到什麽,轉頭望去,是床頭櫃上的兩支蠟燭。看著它們,再回望康奈德,他正微笑著。哦!如果那樣可以取悅他,可以令他高興的話,那他就會給她,把她想要的全部給她。麵頰赤紅如焰,她取下一支蠟燭,蠟白色的粗長柱體,燭芯沒燃燒過的痕跡。把它挪近穴口,低頭看到那乳白色的圓蓋正抵在花唇間,抬頭看向康奈德,看到他在蠟燭圓滑頭部沒入肉穴時那猥褻的興奮。
那不是他,不是他的分身、不是他的肉刃。它冷硬平滑,死氣沉沉。但,天!有這粗圓的硬物搗弄下體,感覺空虛被填滿,感覺蠟燭在他眼前漸失寸寸──感覺太棒了。她開始扭腰蕩臀,一隻手把蠟燭當yáng具般插入抽出,另一隻手捏弄花蒂,沿花瓣滑行,沿著那臨時頂替男根的圓柱,輕揉折縫內側的蜜肌,捏擰顫抖著的肉核。她低下頭,看到兩顆紅莓,剛才隻顧泛酸的sāo穴,差點把雙乳給忘了,乳尖因強烈的興奮而高高突起,乞求著憐吻。再抬起眼瞼,發現他正看著她的臉。剛才她低頭查看自己時,他已在研讀她的表情,他細致的觀察著用蠟燭自慰的她──沒遺留半分精彩。
終於,他站起,走向她。一陣抖索激泛全身,從被蠟燭貫穿的下體到腹部,再擴散到四肢。終於,終於,他會吻她,搓撫她,上她──是的,上她。
可她錯了,他隻移近到手可碰上蠟燭的位置便停下。輕撥開她的手,他抓住蠟燭,卻沒把它泵入她體內,他隻是停住不動,看著她,用他那貫有陰俊笑容揶揄她。
為什麽?為什麽要這樣折磨她?拒絕她?
她開始擺弄身體,臀部饑渴的舞動,上上下下,讓蠟燭滑出,再降下身體把它旋入。他捉住蠟燭凝視她。她的視線離開他,往下看去,看到他捉住蠟燭的手,但看不到他的手指,它們擱在下方,他的拇指就在離肉蒂不遠處,但她就是夠不著。她降下身體在蠟燭上扭舞。
馳騁在蠟燭上,她絕望的用花蒂尋覓他的拇指。天,很近了,如果可以摩擦他的指尖,那怕隻能用肉瓣研磨指甲,她也可高氵朝了。把身體壓下,感覺蠟燭又深入了一點,再一點,每一微米的沒入都在擴張花穴,肉穴被貫滿,已達疼痛的地步。身體上移一點,再下滑幾分,她不知道自己還能支持多久,她快散架了,可她想要,她啜泣著哭喊出聲,她想要摩擦他。她盤旋研磨而下,好讓蠟燭再深入些。哦,天!她終於觸上他的指尖了。她低聲嘀咕,然後瘋狂的顛簸身體,她的動作細碎、狂亂又絕望。下身吞吐著那蠟質的圓柱,感覺花唇上的甜蜜磨擦,快到了,快到那一點了,她開始拉弄乳尖,當著他的臉,無聲的哀求他,請求他把其中一顆納入口裏,──當她在他另一隻手上達到高氵朝時,求他舔吮她的乳尖。但他的唇沒有降下,他的舌沒有扯咬乳首。她用小幅度急頻率的晃動抗議他的靜默,一麵追尋歡愉,一麵羞慚媚吟。乳肌抵著他的下巴擠碾蹭動,狠撚乳尖,用最平滑的肌膚感覺胡茬的騷刺,感覺輾轉在他手指與蠟燭下花穴的泊泊春鳴。終於,她高聲尖呼,那是抵達高氵朝時揉合著痛苦與興奮的蕩啼,密穴激縮,裹著深入體內的硬質蠟柱,抵著那微曲的手指不住痙攣,連續抽搐……
“啊──!”
她尖叫著坐起,濕發緊貼額前,腿間震顫猶在──被自己的尖叫驚醒,她呆呆的坐在床上,讓思緒從淫靡的夢魘返回黑暗的現實,竭力抑製由夢而生的羞恥。思想是無恥的叛徒,竟又夢見那淫魔──而且還──可惡!為什麽在夢裏她會如此渴望他?竭力承迎他?甘為他寬衣解帶,翻來覆去,觸摸自己,甚至為他──自慰呢?想到夢中與蠟燭的交媾,她渾身一僵。顫抖異常猛烈,猛烈到有一刹那她以為自己要吐。腿間猶留高氵朝後的餘悸,迫她回想起夢中的自己有多亢奮,回想起當她為他擠搓雙峰,捏撚花蒂,在他抓住的蠟燭上婆娑時,她是多麽的──快樂,回想起她何等拚命的在它上麵磨擦出高氵朝。她必定是個變態,要不怎會作那麽惡心的夢?但令她更惡心的是——她的身體很樂在其中,她的身體希望自身的淫蕩可以讓康奈德觸撫她,操她。當她意識到夢中的他甚至沒要求她做任何事時,她再不能自己的在漆黑中悲泣。她夢裏所做的一切,是因為她想那樣做,沒有人強迫她,她大哭起來。她是怎麽了,是不是真的有病?
她想馬上離開。媽的,夢裏有明亮的月光照耀她的醜陋,醒來時它卻躲進密雲背後,銷聲匿跡。四周一片烏黑,大概是黎明前最後的黑暗吧。她得等到天明,當第一線曙光灑落地麵,她便會出發,離開這片叢林,重返文明世界。一個小城鎮──在河下遊的某處。然後她會返回西雅圖──返回現實。
但命運,或純是偶然,又或者是她自己的身體要跟她作對。被那惡夢折磨著,德芬驅不走那猥褻的影像,身體對他的欲念讓她齷齪,她為取悅他而觸摸已身時生出的快感。到現在那催人欲吐的感覺還纏繞著她,惡心得讓人戰栗,一遍又一遍。就像殘留嘴裏的腐肉味道──揮之不去,反複出現。
(5)
幾小時後,快將拂曉時,她輾轉著從墮不安的睡夢中。
再醒來時白天已過大半。要不是漫天烏雲遮去陽光,她大概不會睡得那樣沉,醒得那麽晚,屋外大雨傾盆,她幾乎要妄顧暴雨,妄顧還剩幾小時又將天黑的事實,決意離開的了。但僅存的一點理智告訴她,艱難跋涉在濕滑的泥阪上,走沒幾小時又要在雨夜中停宿,是極不智的做法。
如被幽禁般困在這小屋內、這叢林裏,一股鬱結之氣油然而生,把她壓得快喘不過氣來,得找些事情來分散心神。給自己定項任務——她要找一把槍。想到能有槍旁身,精神不覺為之一振,穿上衣服,早餐混著午餐匆匆處理一頓,碗碟洗好後,她開始搜索。在這鳥不生蛋、雞不拉屎的樹林裏(恐怕連雞也不會有,就更不用提拉不拉屎了),建有這樣一間與世隔絕的小屋,住在裏麵的男人必定會有武器——悶到極限時起碼可吞槍自殺。
先從那大儲物櫃搜起,裏麵有個行山背囊,背囊後麵是個睡袋。她之前怎沒想到這些呢?把它們拉出扔到地上。再搬來一張木凳墊腳,往更高一層的地方搜去。把形形色色的盒子全搜了一遍,除了還算有用的一盒彈藥外,裏麵可謂五廢俱全,什麽垃圾都有,就是沒有槍。爬下木凳,繼續她的搜索。
費了一大把勁,終於在主臥房的床頭櫃裏找出一把手槍。
她不喜歡槍也未曾使用過。但她多少知道一些用槍守則。
即使肯定槍沒上膛,也不要把它指向你無意射擊的物體。即使保險製沒開,也不要往上了膛的槍筒內看。坐在沙發上低頭看著那把槍,槍管安全地沒對上任何物事。把槍膛打開,裏麵上滿了子彈──與彈藥盒內同一型號的子彈。
她想練練射擊,又怕槍聲泄露她的行蹤。唯有暫把心思放在搜集物資上。把幾個水果罐頭、豆類罐頭和新發現的蛋白棒整齊地放在廚房的櫃台上,加上開罐器、湯匙和兩把刀——一把小刀和一把屠刀。把幾盒火柴放進塑料袋內結牢袋口。從書架上取下兩本小說放在那堆食物旁。清點一遍後把物資全塞進背囊裏,再用皮帶將睡袋捆在背囊上。那把槍她打算攜在腰則。把槍和背包放在小睡房的角落裏,但看著躺在地板上的赤條條的槍,讓她很不自在。彎腰把它撿起,拿在手裏惦量了下,然後把它塞入卷起的睡袋裏。剩下的午後時光,她用《罪與罰》來打發。外麵的滂沱大雨未有稍停,這教她略覺寬心,剛才沒走是明智的。夜幕降臨時她生起了壁火。
aaaaaaaaaaaaaaa
拉斯柯爾尼科夫快將實行他那殘酷的罪行時,她口幹異常。離開毛毯裹成的繭,拿起空杯走進廚房,打開水龍頭。一陣冷風突然襲來,她吃驚的轉身,玻璃杯滑落指尖,“嘭”的一聲碎落在水槽裏。
他──終於來了,他就站在大開著的門口,正用槍指著她。
“舉起雙手!”他大聲吆喝道。
他逮到我了。但又有把模糊的聲音告訴她,那不是他。
“媽的!給我舉起雙手!”這次的口吻更充滿了憎恨、厭惡。
他仍站在後門口。她看著他,眼角卻瞄向離自己不遠的正門。她想,或許她可以,跑到前門,打開它,在他抓住她前跑掉。他不見得就真的會開槍打她。主意一定,她猛向前門衝去,發狂的要抓住門閂。它已在她手裏了,旋轉,但在它打開希望的一線以前,他的雙手已壓在門板上。她被困在門與他的身體之間。當他慢慢靠近,把鉗製她的牢籠收窄時,她渾身一僵。他沒有接觸她的身體,卻用他的體熱、他的氣味籠罩著她。他的唇降到她耳伴,她甚至可以清晰地感覺到那打在耳垂上的他的溫熱氣息,隻聽他低語道:
“憑什麽?你憑什麽以為自己可以在這裏自出自入?!”
她抬頭望向肩膀上方的他,望向這個帶著灼熱、濕潤氣息與憎恨嗓音的男人。不是他,另一個人。她彎身在他的腋下穿過,向大開著的後門衝去。她成功地穿過了門口。繼續跑,在門廊上往下一跳,躍過好幾級台階落到地上,繼續跑,短襪瞬間沾滿泥水,她沒命的繼續跑。
他“砰”的一聲把槍擱在櫃台上,緊隨其後追她。他有信心可以在她跑入樹叢前捉住她。
她,把全身的力量投注腳上,沒命的跑,她聽到身後他的腳步聲。那聲音近了一點,又一點。她更使勁的跑,她懇求命運,懇求她的身體可以跑快一點讓他追不上。
夠近了,他伸手一把捉住她恤衫的後領,往後一帶,把她雙腳扯離地麵。她本能的轉身,手肘往上頂,希望可以打中他的臉,希望可以打開他的抓爪。他抓住她揮過來的手,另一隻手抓緊她另一條胳膊,在她身後牢牢的鉗製住她。把她雙手鎖在她腹下,他掃了她的腿一下,讓她硊到地上。
這個人不像他。沒有對話,沒有前戲。他要直接的在這裏做,在泥濘上雨水中,在這一秒鍾做。
他身材的魁梧,讓她更感自身的渺小,和他比起來,她像無重無形般。屈跪著的雙腿承受著他倆的重量,被他雙腿牢夾著,手臂被鉗製身下。他就覆在她背上,劇烈地喘息著。她也在急劇的喘息,突然她倒抽了一口氣,感到抵著臀瓣間的他的硬挺。她沒有哭泣,沒有尖叫。她的內裏與外在一樣已凍結成冰,如死水枯木般──一動不動,靜待即將發生的一切。
他感到身下的她──嬌小、僵硬、顫抖。他意識到他可以現在就幹她,伴著泥漿和雨水,羞辱她,盡情的傷害她。
這是她應得的。
把她壓在身下,想象著把她的內褲撕碎,露出她光裸的臀部,想像當他解開皮帶,拉下拉鏈時,她在他身下絕望的掙紮,他掏出他的硬挺,男性在她的扭動下繼續火熱漲大……
瞬時的心理衝動讓他一陣惡心。抓住她的手肘拉起她,再把她雙臂反剪背後,粗魯的推她向前,緊跟在她身後進入屋內。
通過門口時,他迅速抓起留在櫃台上的手槍,另一隻手用力推開她,把身後的門關上,再轉向她。上上下下的打量她,麵無表情地──唯有略向下彎的唇角泄露出心中的嫌惡,手裏的槍輕晃了一下。
與他臉對臉的對視著,眼睛再次證實被他困鎖門前、按壓地上時的感覺,他真的很──壯碩,六尺有餘,粗壯、結實。無論他想對她做什麽,根本無需用槍。
她第一次注意到,他有一雙能發光、放毒的銀眸。
微微顫抖著,他緊繃著嗓音道:“說,你在我屋內幹什麽?”
第二章陌生人.1腦袋象被狠敲了一下般,竄過瞬時的空白。
他的屋。
她注視著他,他的體型,他的手槍,他的厭惡。
他的屋。
“我在他媽的問你問題。”他嗓音嘹亮,木屋似也應聲微蕩,隻差沒灑下縷縷塵絲。
“你的屋?”她笨拙地低聲反詰。
“是我他媽的屋子。你在這裏幹什麽?”
哦,當然了,她真笨,早該猜到的。這很合理,不是嗎?比起有另一個像‘他’那樣的人出沒在這片林區來得合理,合理多了。
“我──”
這是他的屋,他不是連環強奸殺人犯。他光火,是因屋子被闖,這可以理解。但在他的怒目注視下,恐慌並未稍減。他的憤怒遠超出一個男人發現一個女人闖入屋時會有的憤怒。另一種想法躥過腦門,把她羸弱的希望扯進絕望的深淵:她逃跑時,他為什麽不讓她跑掉呢?
“我在──樹林裏──迷──迷路了,”她結巴著說道,“無意間──來到這裏,我在樹林裏好幾天了,又冷又餓。沒有人在屋裏,我就闖進來了。我很抱歉。”開始的口吃到後來變成連珠疾說。
他一臉狐疑的看著她。在他徹底的巡視下,連她自己也覺得那說辭毫無說服力。
“你隻是在樹林裏迷了路,才偶然發現這屋子的?”
“是的。”
“那你在樹林裏幹嘛?”
即使說出真相,他也不會相信的。她瞎扯道,
“我跟朋友去露營,我到附近散步。”她越說越快,嗓音聽在自己耳裏,也覺刺耳突兀,“然後我就迷路了,我找不到營地,越走越遠,最後來到這裏。”
“什麽營地?”
猶豫了該死的幾秒後,她說道:“我把名字忘了。”
“哦,真巧。”他的口吻滿是不耐,好像她口裏吐出的每個字早在他意料之內。“從哪來的?”他嗓音緊繃,言詞簡潔,繼續挑釁著她的謊言。
“西雅圖。”
“很好,那你是怎樣到達那營地的呢?”
“我不知道,開車的不是我,我也沒留意。我的方向感向來很差勁的。”
“呣──哼。”
他盯著她,盯了很長很長一段時間,把她僅餘的鎮定逐層剝走。
“你叫什麽名字?”
“德芬·阿斯特。”
他看著她。
德──到她,芬──開她,斯──裂她。
他放任她在焦慮中浮沉,沒下定論。隻直直的盯著她的臉,想揪出她說謊的痕跡。然後,目光下移,轉到她濕漉漉的身體上,最後落到那沾滿泥水的襪上。他憎厭的看著地板上的兩排泥印。
“脫下襪子。”
一陣癱軟後,她脫下短襪。這是他的屋,她才是入侵者。但他滿帶憎恨的口吻、表情,他魁梧身體的緊繃態勢,還有他手中微顫著的槍,感覺脫離危險的希望實在渺然。
眼睛緊盯著她,他也探索著把鞋蹭掉。
“還有褲子。”
恐懼已入骨髓,渾身乏力,她有點奇怪,奇怪自己怎還沒倒下──虛軟著脫下泥水淋漓的運動褲,露出裏麵那原條本屬於他的四角褲。
一陣激怒攻心,他怒道:“你自己的衣服呢?”
好不容易找回嗓音,她抖索著答道:“在──在垃圾籮裏。”
“哪個垃圾籮?”
“浴室裏那個。”
“去,把它拿出來。”
她轉身搖搖欲墜地走往浴室。他跟在後麵,槍垂腰側。
進浴室後她俯身從垃圾籮裏取出那團破布。
“算了,把它放回去。”看見那衣物的慘狀後他說道。
她象機器人般,僵硬地把衣物放回垃圾籮裏。
“來,”他邊退出浴室邊說道,“去睡房。”
‘去睡房’──這簡單的三個字激發新一輪的恐慌,奪人鼻息。走出浴室,她向小臥房走去,想到藏在睡袋裏的手槍,心中重燃一線希望。
“不是那間。”
──希望破滅,她停住,像被送往斷頭台般,轉身走入主臥房──他的臥房。
他從衣櫃內取出t恤和運動褲。
“好了,回浴室去。”
折返浴室後,他說道,“站進浴缸裏。”
她不敢違逆,恐懼凝結喉頭,像要把她活生生勒死般──無助,無望。他拉上浴簾,豎起一道朦朧的褐色屏障──在他倆之間。
“把衣服全脫下。從上衣開始,脫了以後遞給我。”
為什麽?為什麽要這樣對我?我到底做錯了什麽?
脫運動衫時連帶翻起裏麵的t恤。她連忙把它扯下,雖然明知這樣做並無補於事,到最後他還是會讓她一絲不掛的。恐懼已無以複加,他是不是要開槍了?透過浴簾讓子彈一顆顆打進她的身體?下一秒,他就要開槍了吧。手顫抖著穿過浴簾遞出運動衫。
“有沒有其他襯衫嗎?”
她沒吱聲。
“遞給我。”
脫下恤衫遞給他。
“現在到短褲。”
脫下短褲後,身上再無片縷,她等待著,等他拉開浴簾,看站在浴缸內赤條條的她。拿著短褲的手麻木地伸到浴簾外,感覺它馬上被奪走。
“還有胸罩。”
她沒哼聲。
“把胸罩給我。”
他從容的嗓音裏透出明顯的敵意。
“我沒有。”
她盡量平靜地、快速地、保持音調平穩地說出那三個字。她靠在牆邊離他盡量遠的地方。她不會哭,絕不會哭的。過了一會,一隻手穿過浴簾伸了進來,上麵有他從衣櫃取出的幹淨衣物。她試探著把它們取走,馬上穿上。
重又穿回衣服,這突來的釋然差點讓她啜泣出聲。自被他逮住後,她腦裏閃過無數個與他搏鬥的片斷──她發狂但圖勞的掙紮場麵。來得及製止以前,幾滴淚珠滑下眼瞼。
“穿好了沒?”她沒答話,趕忙拭走淚水,那樣他就不會知道她哭過了。
叫他去死,叫他下十八層去!把我嚇成這樣,他憑什麽?
“我要拉開浴簾了,聽到沒有?”頓了一會,然後是浴簾被拉開時金屬圈刮擦鐵線的嗚嗚聲。
“好了,出來。”
把她引到起居室的沙發前,他說了聲“坐”。
她坐下,看著他走到後門,開門,探身往外拖進一袋東西,然後把門鎖上。他站了一會,似在猶豫什麽。一輪靜默後,他突來的動作顯得有點嚇人──雖然他隻是走進廚房。他的視線離開了她一會,她想衝到門外逃跑,或者衝進小臥室把槍取出。廚房裏的他回頭望向她,她沒動。在食櫥內取出一隻平底玻璃杯,再拿出瓶威士忌,斟上半杯。他走回起居室,把兩塊園木投進快將熄火的壁爐裏,然後坐在壁爐旁的地板上正對著她,他呷了一口酒。
他靜靜的坐在那裏,飲著他的威士忌,不時向她投來懷疑的目光。
她看著他,他的身體好像本就屬於這裏、這片森林。堅硬的樹木、巨大的鵝卵石像他的密友,而那些‘自然風光’卻能隨時置她於死地。他尖銳的眼神象要把她撬開般,那是一種毫不掩飾的檢視目光,她像件待檢的物品,而他是檢查員,要把她層層剝開,徹底研究。不安再度來襲,鎮靜逐步流失。
“知道我是誰嗎?”
這突來的問題叫人措手不及。她低聲應道:“不知道。”
“你來這裏,不是要偷紀念品,或者看上我幾眼,照幾張相片嗎?又或者捕捉些我不為人知的醜態?”
她看著他,搞不懂他在說什麽,然後腦內憶起些影象,這張臉好像在哪裏見過……她記起那些被她翻弄過的信,上麵的名字也有點似曾相識。
“我會四處看看,要是給我發現有什麽不見了,或是找到你偷藏起來的相機的話──就什麽也不用說了。”
“沒有相機,我也沒拿你什麽,”她衝口而出──腦裏隻想到他說的所謂紀念品。
但她突然想到那個盛滿物資的背囊。還有那把手槍──他會發現的。
“我是說,我不是想偷你東西的。我隻是想回家──從這裏走出去,我打包了一些──必需品。”
“必需品?”
“我在你的儲物櫃內找到一個背囊,便把食物什麽的放進去。我本來打算明天一早就離開的。”
“離開?去哪裏?”
“想辦法找個城鎮什麽的。”
“給我看看──那背囊。”
她站起向小臥室走去。他就跟在後麵,一手提酒杯,另一隻手拿著手槍。她徑直走到放著背包的牆角。低頭看著它,想著那把卷在睡袋深處的手槍。如果抓住它,她又該怎做?迫他放下手槍?綁起他?還是開槍打他?擅闖民居,再射殺屋主?不過多半情況是他看到她取槍的動作,先開槍打她。她把睡袋輕放地上,提起背囊。
“拿它出來。”
他們回到起居室各自的位置上。
“打開它。”
她鬆開背囊,把裏麵的東西一件件取出:罐頭,衣物,火柴然後是刀。他站起用槍指著她的臉。
“放下。”
她把一大一小兩把刀放到地上,然後一動不動的靠在沙發上。他俯身撿起那兩把刀,拿到廚房放進抽屜裏。返回時,槍仍指著她,他伸手拉過背囊,把剩下的兩本書取出──《八月之光》和《陌生人》。
他看著她,突然爆笑起來。
“你沒可能就這樣‘走’出去的。”
“你什麽意思?那你是怎樣來的?”
“我開車顛簸了20多哩,到地形再不許行車時,就徒步走餘下的9哩路。起碼要在30哩以外才有公路,或者──”他露出個了無笑意的笑容,嘲弄道,“營地,最近的城鎮起碼在60哩外。”他像律師作結案陳詞般,道出不容反駁的事實──證明她在撒謊。這次換她來質疑了。這間與世隔絕的小屋,他的猜疑──怕她窺視他,或者偷他的東西作紀念品,這簡直是瞎扯。她又憶起自己是掉進一條瀑布後才來到這裏的,也許他說的是事實也不一定。
“那你是誰?”
他滿懷猜疑的凝視了她好一會,才答道:“華高?都。”
“華高?都?”
那是信封上的名字沒錯,但她還是弄不懂他是何方神聖。他一麵嘲諷的微笑著,一副明知她是在做戲,還放任她繼續玩下去的樣子。
“是的,華高?都,翡翠鳥的主音歌手。”
“哦,”她當然聽過他們的音樂──他們可以說是無處不在,紅得發紫──但對那樂隊的主音歌手她隻有模糊的印象,好像在某雜貨店的雜誌封麵上見過。
他走到書架旁的一個箱子前,打開並取出裏麵一隻cd盒,走回,遞給她。她接過低頭細看,他真的在裏麵,在設計精巧的封麵上,他就站在三個男人旁邊。他高大的體格,濃密的黑發,還有那異樣溫柔的眼神。
“真的是你!你剛才真以為我是個變態粉絲?擅闖入你屋然後──”
“我現在還是這樣認為的”,他毫不客氣的打斷她道。
如果不是受驚過度,她早大笑出聲了。一條粉絲!在學校裏,有關流行娛樂方麵的話題她是從不過問的,她對流行二字絕不感冒(雖然她也會得流感)。但現在在他灼灼的注視下,哪裏笑得出來。那雙緊盯著她的眼球異樣閃爍,好像隨時要把她焚化般,她感覺自己像條惡心的毛蟲,被擺在烈日下,他的注視就是身上的一麵放大鏡,它把強光聚焦,熱熱的煎灼她,直至她冒煙,燒焦,化灰。他的仇視和夜涼的空氣戳刺著她的身體,讓雞皮疙瘩布滿光裸的前臂,再蔓延至頸和背部。在他的注視下感覺像身無寸縷般,她想把手臂交叉胸前,沒戴胸罩,隻穿t恤,雙乳的形狀在單薄的衣料下一覽無餘。她留意到自己的‘暴露’,他一定也注意到了。但為了不讓他察覺自己的不安,不讓他看出她此刻的無助,她改用雙手擦拭臂膀,想把寒氣及他凝視引發的冰冷搓走。
“那──那個背囊呢?我為什麽要偷你的背囊、睡袋還有20幾磅重的罐頭而不偷其他東西?”
“也許你特地把那些打包好,為的就是給我編個──少女森林落難記。”
他臉上突然露出刻薄惡毒的神情。
“也許,”他挪到她身前,用槍尖扳開她雙腿,傾身向前,直到兩人的臉僅一寸之隔,“那個落難少女幻想著想跟搖滾明星──大幹一場。”
他的體溫輻射到她皮膚上,灼熱的氣息噴灑在她微顫的唇瓣上。他的身體置在她被迫打開的雙腿間,他下巴緊鎖。他要麽是個即將強暴她的惡男,要麽是頭快將咬她喉嚨的猛獸。他像頭凶殘的獵犬,要像撕殺獵物般把她活剝生吞。她臉色煞然涮白,雙眼盛滿將出未出的淚水,渾身打顫。
看到她蒼白的表情,胃部像被重擊了一下般,他馬上退開。“也許,是我在亂發神經。”那話音低不可聞,他站起。
“你冷了。”他茫然笨拙地說道,看唇形象原本要說的是另一句話。他大步走回主臥室,回來時手上多了件秋衣,他遞給她。小心翼翼的接過那衣服,她沒穿上隻把它抓在胸前。抬頭發現他正看著她,突然間,她再受不住了──受不了他的凝視,他的存在,他的威協。僅有的自製也棄她而去,眼淚奪眶而出。
“求求你,”她低聲道,努力不讓啜泣變成號淘,“放我走。”
他臉上現出奇特的表情,這表情在可怕的靜默中持續了很久,然後他柔聲道:“對不起。”那奇特的表情好像也滲進他的嗓音中,教她的心沒來由的緊抽了一下,那三個字更像一連串恐怖話語的序幕。“很抱歉,我不應該這麽──粗魯的。”他繼續那柔和的語調,奇特的神情裏摻入奇特的恐懼與憐憫,
“你沒可能就這樣走出去的。光靠一雙腿你是走不出去的,森林裏也很危險──樹熊、柴狼、美洲豹。我沒可能讓你這樣走出去的。你也不用哭,我不會開槍的,而且,我也不會──”他頓了一下,似在掂量著合適的措辭,“騷擾你,如果你是這麽想的話。”
“那我為什麽會這樣想啊?”她想高聲尖叫,但憤怒的嘲諷立即被恐懼覆蓋,她低頭沒再作聲。“我知道我像個變態,但是,闖入我屋裏的人是你。還有我不會買你那迷途故事的帳,我不相信你──可我也不會傷害你。”
似在對自己而非對她說般,他又重複了一遍“我不會傷害你的。”那是令人信服的口吻,有一定的安撫作用。等著洶湧而出的淚水悄然隱退,顫抖漸趨平靜。
一輪長長的靜默過後,他又說道:“你可以留下來。”
他說‘可以’,那是不是說她也可以選擇離開?他邊取出槍內的子彈邊說道:“我會把槍放下,那你就不用那麽害怕了。另一個原因是拿著把上滿膛的手槍走來走去,其實怪不舒服的。”
又是一陣沉長的寂靜,之後他看向她,她也正看著他,眼神交會的刹那,他一改之前憤怒或憐憫的語調,改用嚴厲的口吻說道:“可我警告你──別指望我會跟你上床。”
換作是兩星期以前,聽到這種自以為是的恫嚇她不笑個半死才怪。可現在她感到的隻有恐懼。
喝光杯裏的酒後他站起,走進廚房,取出另一瓶威士忌。
“要一杯嗎?”他心不在焉的問道。
她沒作聲,他回頭看她時,她搖了下頭。華高喝完那杯酒後,便走進自己的臥室,‘哢嚓’一聲,他鎖上房門。
她微顫著坐在沙發上,渾身疲乏。對上一次沒活在驚懼之下是哪時呢?一個星期前?還是更久以前?恐懼教她疲憊不堪,坐在沙發上,看著前方的火,下一步又該如何?背囊就在腳旁,內容物被翻出。但她可以重新紮好背囊,取出臥室睡袋裏的手槍,然後逃跑。遠離這個神經漢,在荒野中尋找出路。康奈德會不會就在外麵找尋著她呢?如果華高說的是實話,光靠走真的走不出去,她會不會死在森林裏?她轉頭望向窗外茫茫黑夜──暴曬而死或者餓死,如果她不小心受傷了,野獸會不會循著鮮血的味道找到她,把她活剝生吞呢?有了手槍她可以自保。
或者自殺。
或者她可以選擇留下。希望那男人的粗暴純是盛怒下的一時發作,屋子被個來路不明的人擅闖,任誰都會生氣的,那憤怒她可以理解。而且他說他不會傷害她。
那就是說他不會傷害她。
要相信他並不容易。一星期以前或許不同。可現在,在發生了那許多事以後,她很難說服自己,去相信這個男人,信他會讓她獨處而不來──搞她。在那片泥濘地上,被他壓著時,她真實的感覺到他的硬挺。那時候他在猶豫──她知道──他也在掙紮,掙紮著是否把她拖入屋內,對她上‘另一堂課’──而非單純的審問。
但他畢竟沒做其他事。如果他想要傷害她,他早就可以了,但他沒有。而且他沒有囚禁她。她曾是另一人的囚犯。但這個男人把她留在起居室,任她自由出入。而且她有槍,要是他夜裏來襲,至少她還有槍。不情不願她還是決定留下,走進小臥室把門關上──可惜門鎖早壞了。在火爐內生了個火,把手探入睡袋內取出手槍。她檢查了兩遍確認槍上滿子彈,保險製也沒拉開後,才把它放到枕頭下。爬上床,被單拉至顎下,側身,手探入枕頭下,直至指尖觸到槍身冷硬的金屬,保持著這姿勢她慢慢睡去。
(2)
bbbbbbbbbb
在自己房間裏,華高喝完第二杯酒。
沒可能的──第三次,第三次了!
應該殺了她的,但他沒有,為什麽呢?在窗外看到她的刹那就該扣下板機了。是她驚懼的眼神讓他疑惑,令他收回拳頭,撤走子彈。現在還與她共處一屋,媽的,她是怎樣來到這裏,找到他的呢?就垃圾筒裏那團破布和她腳上的傷痕來看,無論她從哪來,必定吃了不少苦。雖然很想把她轟走,但他沒可能讓她光著腳的跑到樹林裏──不死在那裏才怪。
他回想起她沒命逃跑時的情景,她驚惶的尖叫,那是假不了的。他如何逮住她,把她按在地上──她在他身下,羸弱的掙紮。隨恐懼飆升的腎上腺素,因狂奔引發的血脈奔騰,還有急劇的喘息。
下身一陣發緊。
他不會──倘若她膽敢像那些人一樣對他,他會豪不手軟的殺死她,就像捏死一隻螞蟻一樣。可他也不會──意識到她的驚惶後他用了‘騷擾’兩個字。她的眼淚,她的驚斥讓他愧疚。他說不出其他話,唯有保證自己不會騷擾她。
又吞下一杯酒。雖有歉疚之情,猜疑卻未減半分。即使是她的眼淚,也未免湧出得太多太易,就如她那通營地走失的慌話般,讓人難以信服。
又憶起那嬌小身軀震顫在他臂下的情景。想到這裏,下身更形鼓脹。心底一陣厭惡,卻又揮不開那股興奮。在那片泥濘裏,她就緊貼在他身下,雨水打濕她纖細的頸項與手臂,打滑皮膚。她的生與死,由他主宰。不自覺地,手已滑至堅挺下緣。把惡心感壓下,欲焰再揚,想象粗挺抵著她粉嫩臀瓣的感覺,他知道,對他想做的一切她無從抵抗,任想象馳騁,拉開腰帶,他開始──撫摸自己。
腦海裏,他倆還在外麵那片澤國中。雨水打在他倆濕冷的身上,把宇宙縮窄,隻有雨水,他和她──一切變得更暗、更貼近,隻有嘩啦啦的雨聲與彼此不規則的粗喘。
她是來傷害他的。那些人毀了他,而她緊隨其後,她也要分一杯羹,她要踐碎他靈魂的最後一片淨土。一年了,對他們的憎恨,他壓抑了整整一年,現在他要懲罰她。怒火在心中狂燃,吞沒憐憫,繼續熾燒。他像火山裏的岩漿,滾熱灼燙,他要撕裂、熔入她每道裂縫、每個缺口。她最劇烈的掙紮也不過是個顫抖,他的鉗製隻容得下她嬌弱的蕩喘。他要撕碎她,焚化她──無論身體還是靈魂──讓它一起成灰。
指尖一麵滑過柔嫩的身軀,一麵品玩她的震顫,最後落到粗厚的運動褲上。拉下褲頭,扯裂內褲。他的內褲裹著她的臀──白皙柔滑的圓臀。腿間深色的陰影是他報複的秘地,是他泄火瀉欲的妙境。他想象當他解開皮帶,緩緩拉下牛仔褲拉鏈時,她死命的掙紮,她驚惶的求饒。一手按著她的背,另一隻手隔著內褲揉搓硬挺,來回幾下後把它掏出,插入他圈著的手中,怒漲硬熱的觸感燙滿掌心,手感傳至腦門,神經像電線一樣再把那股熱匯入下體,讓肉柱更硬頑、更粗長、更熱。火候到了,先捅她的陰穴。壓下她的肩,壓下──直到她蒼白的臉頰觸上濕淥淥的地麵,粗腿擠開她竭力緊夾的雙腿,他從後麵貫入她,沒有前戲,隻有蠻橫的搗入。她身體猛震了一下。插進她陰穴時,緊握她腰的手同時往後推,讓私處的擠撞更滿、更深。伴著每下戳刺他粗喘,他呻吟,他狂怒的操她——劇烈又從容,每次獸性的抽插引發欲火更熾,引爆新的抽插渴望。
多,更多,他要更多,他以極度的緊迫感操她,但還不夠,他要更狂、更激的享受,他要更緊、更窄的——她的後庭,那更禁忌的地方,更羞恥,可讓他享受更多。媽的,就是那裏。
肉龍狠狠地自她花唇間拔出,上麵沾滿她的蜜液,在雨水打散那香甜的粘膩前,他用冠部急速頂弄菊穴入口。光是想像,想象把怒龍的頭部塞入那抗拒的一環,已令他險些噴出。等,先緩一下,他要慢慢享受,緊握她的腰,把熱鐵一寸一寸的喂入她的後庭。迫使她被圓潤的頭部撐開,終於突破外圍最緊膣的一圈,感覺龍頭被箍緊,似要把他擠出又象要把他含入。
“嗯──”他仰首歎息,再低頭看向肉龍,看著粗脹的紫紅慢慢地整根沒入。
“啊──”
“哦──”
她痛呼,他歎吟。
他開始癲狂的抽頂,狂暴的高氵朝來襲,快而深猛。肉刃拓寬她的嫩槽,扯裂內裏軟嫩的媚肉,塞滿整個幽深處,她柔弱的脈博隨之膨脹加速。她想尖叫,但聲波在觸上空氣前凝潔,沒能哼出半聲。她軟癱在他身下,肺裏滿是他給與的熱,下體有他粗暴的進出。他看著她貼在地麵的可憐巴巴的側臉,小嘴微張,雨水打進她的嘴裏,但她無力吐出,就像她的下身吐不出他的壯頑一樣,她渾身上下,隻剩呼吸的力氣。那股主宰一切,操控一切的快意自他心田源源湧出,席卷她、撐爆她、吞沒她……
他幻想,他套弄,直至射出。
意識返回──他變回一個人,在自己房間裏,坐在床緣。套著他下體的那圈緊窄不是她的菊穴,隻是他肉緊的手。脫下汗濕的t恤,清理掉腹部與胸口的遺液。憤怒馬上被痛苦的羞漸和自我憎厭淹沒。
我是誰?他媽的強奸犯嗎?
幾個月沒碰女人了,第一件會讓他勃起的事自然是個掙紮在身下,想逃出他製爪的女人。他自慰的第一個幻象是強暴一個沒傷他分毫的女人。他以為自己會吐。
猛灌入三杯威士忌,想把那股惡心感驅走。把空杯擱在床頭,他癱在床上,眼神茫然地望著天花板,知道等待自己的又將是數小時的無法成眠。
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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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醒來,記起另一個臥室內睡著個來路不明的女人,喉嚨升起一股揉合著憤怒、怨恨與悔疚的肝火。在這狗屎地球上,這所林中小屋是他唯一的避難所,現在卻闖進個陌生女人,象他知道的那邦人一樣,她要撕損他的平靜、他的獨處,他難得的安全感。
但她又顯得那樣嬌弱、象個易碎的花瓶,而且很怕他。他慣於被製服,被人張牙舞爪,差點忘了自己是個體格魁梧,足可把女人嚇壞的大男人,而且手裏還拿著槍。他記起昨晚手淫時的幻象,羞恥感象隻濕冷的手緊抓他的內髒不放。
起床穿上幹淨衣物,到浴室解手,順便把殘留口中的威士忌味衝走。走向廚房時發現她正坐在餐桌上看《罪與罰》。
她抬頭碰上他的凝視。初生的短茬令他的臉孔看起來更蒼白,頭發蓬亂,他看起來憔悴、粗獷,比昨晚更嚇人。但同時,這個強壯、高大、粗暴的男人看起來又是那樣──脆弱,宛如一尊帶著裂紋的巨大石柱,仿佛稍一觸碰便會碎裂般。
“我借了這個,”她靦腆地說道,指的是那本小說,“希望你不會介意。”
她希望馬上消失,消失在他麵前。昨夜怕他來襲。現在,被他這樣睨視著,她才感到自己是個入侵者,她也覺察出他的厭惡。
“不會,隻是別打外麵那斧頭的主意。”他對著那本書點了下頭,擠出個微笑,想消除彼此的局促。不確定是什麽令他有那番看似有趣的言論,還有那個不自然的微笑,她也試著回幽他一默。“苦頭昨晚吃夠了,不需要再多一個。”
這回他的笑容來得自然多了。
“要吃早餐嗎?”
“好啊,謝謝。”她努力保持嗓音的平緩。
“想吃什麽?奄列還是麥片?”
“麥片。”語調溫文有禮卻還是有點生硬。
“在城裏我總是吃麥片,到了這裏反而想吃些肥膩的早餐。”他試著找話題,好讓兩人自在點。
他把麥片倒進碗裏,加入牛奶浸泡,然後遞到德芬麵前。
“我幫你拿湯匙,要橙汁嗎?”
“好,謝謝。”
她吃麥片時,他為自己弄了份奄列,然後捧著食物坐到她對麵。
“三星期後,司機就會來。如果你忍得了我那麽久,那天早上我們可以一起步行到約好的地點,當天下午你就可以回到西雅圖了。”
“三星期?”
困在這裏這麽長時間——還要和他在一起,想不沮喪也難。
“大家會以為我死了。”
“你沒發現搜救行動嗎?”
“沒有。”她低頭道。當然不會有人來到河下遊那麽遠的地方找她,人們甚至不會來這片森林找她,沒有人知道她的去向——除了那個人。她想拿起那杯橙汁,卻發現手抖得異常厲害。
“冷嗎?”
“有一點。”
他在壁爐內生了個火,然後進了廚房,出來時手裏多了兩個鮮嫩的肉桃。
“來一個吧,放久了也不新鮮。”
“謝謝。”
桃子肉質結實,果香撲鼻。她咬了一口,享受著那酸酸甜甜的滋味。
“你在西雅圖是幹什麽的?”
“我是個學生,主修文學。”
“哦,陀思妥耶夫斯基。”
“是啊,我就是在陀思妥耶夫斯基學院念書的。整天就是和犯罪、懲罰、癲癇還有肺結核打交道。”
冷嘲熱諷是她貫用的答辯風格。象他一樣,她努力讓自己健談些,好讓他也自在點。她還是很怕他,他昨夜是那樣的粗暴,今早卻又如此友善,叫人一時難以適應。“與你相反,我在米勒念大學,那裏多的是食客、酒鬼和性病。”
“哦,聽說現在隻有畢業生才有那種‘待遇"呢。”
他倆會心一笑。注視著她,很難把這副無邪的樣子和她的‘本質’扯在一起,在這所小屋裏,也許她是個瘋子,真正的瘋子。另外那些人是罪犯,他們象強盜一樣奪取他們想要的,闖入然後離開。也許這個人有不一樣的計劃。真有人會為一個陌生人而如此狂熱嗎?接近他,千方百計地,想讓他愛上她?或者比這更糟——他想起《本能》和《危情十日》兩部電影。她發現他正觀察著自己,一副要把謎團解開的表情。大口啃咬桃子時,他的思維遊離開去,沒再留心閑談。
他張口向桃子咬下,牙齒撕開嫩滑的果皮陷進柔軟的果肉中,金黃色的果汁打濕他雙唇,德芬驚覺自己雙頰發燙。一種他會用他的嘴對她做同樣‘恐怖"動作的想象直插入腦門,她幾乎能感覺到落在自己身上的他的唇。她覺得他是故意的——故意那樣性感地大口狠咬桃肉。她紅著一張臉緊張的站起。
他這才注意到她突來的不自在,卻不知所為何來。
“吃完了嗎,我來洗碗吧。”
她收起他的餐盤,同其他餐具一起拿到廚房清洗。“待會洗完碗碟後,便拿起飯桌上的書,馬上回到小臥室裏”她這樣告訴自己。
吃完桃子有點口幹,他也走進廚房為自己倒上一杯橙汁。背斜倚在櫃台上,眼神不由漂向身前的她,她正背對著他洗碗。他這才發覺,他給她的那件恤衫上破了個小洞,就在右肩後側,通過那不到一厘米寬的小洞他清楚的看到內裏白皙的肌膚。斷開的白線鬆垮垮地卷曲一旁,隻要稍一拉扯,破口便會擴大,露出她的背,擴大露出整個背部和她的肩膀、手臂還有更多——她的鎖骨、胸部、腹部,她所有灼熱柔嫩的水膚。他著迷的來到她身後,她正用水衝洗碟子上的泡沫,他的身體斜靠上前,手臂越過她肩膀把空杯放進水槽裏。有那麽一刹那,他不能自己,隻能癡癡的凝視著她的後頸——兩條整齊的瓣子很可愛,一縷散落的青絲輕垂頸側,隨著他呼吸誘發的微弱氣流輕輕搖晃。他的氣息好像也改變了她頸後皮膚的肌理,讓它泛起一層迷人的疙瘩,一股少女體香隨呼息沁入肺腑,心如意蕩。
他急忙退出廚房,走進自己臥室,‘砰"的一聲把門鎖上,然後盡量保持安靜,安靜……
(3)
bbbbbbbbbb
在兩人的小心回避下,這天餘下的時光總算安然渡過。如果發現她偷瞄自己,華高會馬上猜疑她此行的目的——無論為公還是為私,她在默記他的行為模式。當德芬發現他投來的窺視時,骨髓如被注入冰霜般,透體通寒,與這個喜怒無常的男人共處一屋,安全是那樣遙遠。
雖然各有所思,表麵上他倆還是盡力保持平靜,隻有感到另一人射來的目光時,才會回看對方。
對她來說,第一個漫長的一天和隨後的幾天,他每分每秒的存在都是一種威脅。每次她返回臥室,都怕身後會響起他的腳步聲,怕他緊跟上來,把她推進房裏……
每回打開房門,她都害怕,害怕他會等在那裏——站在門邊,就等她開門的一刻,把她按在過道的牆壁上,把她身上的他的衣服撕碎,把她推到地板上,壓向她……
她被無止盡的恐怖想法折磨著,想象他在某個角落逮住她,扼住她的喉嚨把她按在牆上,猥褻地看著她。和他共處在這荒間,她是徹底的孤立無緩,這點他們倆都很清楚,他主宰了一切。她驚悸的表情,戰栗的身體,絮亂的呼吸隻會讓他獰笑更濃。他抓住她運動衫的拉練,當它被緩緩拉下,他細看她恐懼得快變形的臉。然後,扼著她喉嚨的手未撤,另一隻手扯下她的運動衣,再抓住t恤下擺,向上掀,翻過她頭部時,她身子跟著被提高,運動衫滑過她手臂,被無情地甩到地板上……
她不敢反抗,連想也不敢想──反抗隻會換來更殘暴的對待。如果她捶打他,推開他,那等待她的將是一輪毒打。如果她把小刀藏在身上,他多半會先奪走它,再用它來劃她的臉、她的身體。如果她用槍指著他──她敢肯定,他會猛力掀翻桌椅分散她的注意力,然後把槍奪走,反過來用槍指著她,脅迫她觸摸他……
沉淪在思緒的陰霾下,她無法自拔,感覺是無盡的脆弱,感覺自己的命運落入別人手裏。康奈德已證明過,她反抗不了,也抗拒不了。現在和另一個男人困在這裏,感覺同樣的無助。可是還不隻於此,還有另一種她無以名狀的東西在折磨她。撇除孤立的無助感,她對華高的害怕還揉合著另一份情愫──一份微妙的渴望──難以言喻,又無從抵賴。
這林中怪人本身就是件矛盾的綜合體──壯碩的體格,沉著的思緒,驚人的優雅舉止,三種特質同時出現在一個人身上,感覺就夠不協調的。嘹亮的嗓音除去初次碰麵時的尖銳,平素是那樣的低沉柔和。那鋒利的眼神,剛正的下顴,繃緊的臉,還有不時無端現出的自我憎厭表情,不協調。
年輕的生命裏,從未如此濃烈的感受到另一個男人的存在──尤其是他身體的存在。她害怕他的凝視、他的觸碰。每當兩人靠近,近到可以覺察他體熱的時候,身體便會升起一股衝動,讓她想更貼近他。他做的每件事、每個動作──滿是撩人的誘惑。二人靠近時她情不自禁的會看向他的手,那些長而優雅的手指,看著它們翻書,看著它們搓揉麵團,或者熟練地彈奏吉他。她有時幻想他撫弄的是她──指腹對她手臂不帶雜念地輕撫,指背對她喉嚨的輕挲,還有在她身體別處醉人的揉弄。
那晚躺在床上,滿腦子是他──華高·都。他和那些人不同,卻同樣令她害怕,但對他,還夾雜著另一種情緒──她也不清楚那是什麽,隻知道那不是恐懼。那攝人的銀眸,冰冷地閃爍著,有時像一池水銀,有時像一枚銀幣,似要以尖酸的眼神戳破她脆弱的皮膚,讓她灼痛酥麻。有很多次她發現他在注視自己,她回看他時,他甚至不把目光挪開。凝視她時他心裏在想什麽呢?她想知道。
她想到他的身體──高大、偉岸、健壯。還有他的臉──當他靜靜地看書或彈吉他時,他看起來活像荷馬筆下的主角。竟把他與古希臘神聯想在一起,她不禁想笑自己花癡。但,是他那充滿爆發力的體魄、茂密的黑發、高聳的鼻梁以及方正的下顎,是他的外形誘發那種聯想。當一個人揉合了壯碩的體魄與沉著的思緒,便很難不把他與神祗聯想到一塊。一想到他的體形、他的力量,腹部泛起微酸的酥癢。現在他對她還算客氣,但明天,他會不會獸性突發,對她大施撻伐,恐怕隻有天知道!他可以對她為所欲為,做任何他想做的事──想到這裏,欲念更熾。
她躺在床上,想摸自己。這奇特的想法,以前從未有過──除了跟‘他’在一起時,搖首把康奈德的影像掃走。兩手閑散地疊放在肋骨上方,雙腿緊閉再滑開,腿心回以溫潤的悸動。把膝蓋抬起,打開,感受那份‘開放’以及它帶來的羸弱感──雖然是獨處室內,又有被單的屏蔽。手臂高舉過頭,往外伸展,拱背,想象因這姿勢而隆起的雙乳、翹挺的臀,還有胃的微繃。平躺回床上,手下滑至腹部。那裏很溫暖,正規律的起伏著。
讓思緒沉浸在恬靜中,把一切有關康奈德的記憶刪除,一隻手滑動著慢慢移向私處,往下滑,手指滑過運動褲的腰帶,感覺盆骨的微凸與下腹形成的淺窪,下體微鼓起的外唇瓣。再下一城,手隔著華高的內褲輕覆腿間,手掌與指尖略施力按壓其上,慢慢的往前潛移,再緩緩的往後拖曳。引燃官能性感的隻是自己的手,多叫人詫異。那最最細微的觸碰,觸感源自媚肉而非指尖,攪和出甜美的渴望。她還沒完全打開自己──那最精致、敏感的地段還藏匿在手指的觸碰外,滿帶欺弄的指尖隔著四角褲逗弄陰花,指尖沿唇瓣輪廓慢慢下滑,漸行漸遠,來到大腿交匯處,越過密肉,在兩股臀肉擠出的溝槽間止步,折返──多一份急躁,加一分壓力,徐徐摩擦隱身於手指與恥骨間的粉瓣。
無需觸碰,也清楚蓓蕾已發硬,且曖昧的抖蕩,等著她的垂憐。嬉戲蜜唇的手稍停,停在那兒。注意力又回到雪丘峰上,想象這姿勢下它的模樣,圓潤略減,但乳首高高豎起,兩個玫色小點承托在兩團雪肌上。兩手抓著t恤下擺往下扯,任粗糙的衣料擠擦乳尖,感覺那微妙的搓迫。僅如此,感覺已很醉人!雙手沿腹部緩緩上移,罩上乳肉,體驗充積掌心的溫暖、鬆軟。兩隻食指分別旋弄緊縮突起的粉點,感覺強烈的酥楚與亢奮自繃緊的乳尖通過肚皮傳至性器。繼續徐緩的自撫,讓指尖輕拂敏感的突起,然後,差點忘了這動作有多──古怪,在被單下,搓撚乳蕾,體味身體的每根弦隨指尖的每下拂弄而繃起,感覺加諸乳尖的每下擠捏,感覺私處對每個扯弄的淋漓回應。顫抖著的是下身某處──兩腿間。她想要,想要達到高氵朝,展開雙腿,手在微燙的蜜肉上摩擦。她不能自己,左手扯起四角褲的腰帶,右手暗訪其間。灼熱、光滑的下體正焦躁地等著來客的造訪。指尖沿肉縫盤旋而下,勾出撩人的圓弧,落下第一道觸撫,再滑回熱熾期盼著的濕濡間,打開它,尋覓敏感不已的玫核。
她在想華高。想象的田園裏,他倆正在起居室內──她坐在沙發上,他站在壁爐旁,手裏拿著杯威士忌。他目不轉睛的盯著她,當她察覺並回望他時,他濃烈的注視未撤。別扭又有點不安,她站起。強作鎮定的走到餐桌前,拿起上麵的書。
華高迅速來到她身後,身體壓向她,把她困在飯桌與他的身體間。他施在她身上的壓力激起惶惑的快感。上身被他壓在桌麵時,透過運動褲她感到覆在臀上的他的手,他的手指在兩團軟肉間猥褻地搓擠,下流的按壓,再把它們掰開,他灼熱的下腹正正抵在她臀間,昂揚就在她私處下方,滿帶威協的壓向她。
“別──別這樣!”顫抖的嗓音透著絕望與惶惑。
當她靜躺床上自慰時,腦內幻化出的無助場景擦出一股電流,直劈媚肉。“嗯──”,耳邊響起自己的嬌吟,她任幻想繼續奔馳:
聽到她的哀求,他溫柔的扶起她,轉過她的身體讓她麵向他。巨掌要撫上酥胸時,她猛烈掙紮,一隻大掌把她兩手反扣身後,另一隻探入她恤衫內,他的手掌滑過敏感的腹部肌膚往上遊移,劃過肋骨,懸在右乳下方——打住,品嚐在他褻玩下,她神情的屈服與不甘。溫柔的握上乳峰,指尖撚弄紅莓,讓它變硬,讓她體味個中愉悅。鉗著她雙腕的大掌鬆開,她羸弱的掙紮根本阻止不了他——把恤衫扯到雪丘上方,用下擺寬鬆的布料打結,讓它不再下滑,雙峰裸呈在他灼熱的注視下。緊繃的布料壓著軟嫩的肉球,蓓蕾更顯突出,被擠著往上翹起,一副急供品嚐的浪蕩模樣。把她雙手鎖在身側,他低頭含住一枚乳蕾,舔吮直至它更硬挺,雙唇閉合,抬首把花蕾叼起,在它再承受不了拉扯時鬆口——讓它彈回,一遍又一遍,讓她顫抖在這不情願的興奮下。
退後一步,上下打量她,欣賞為他發硬的蓓蕾,知道她正哆嗦著——因為恐懼與興奮。她眼睜睜看著他拉開褲鏈,褲子滑過腰側,露出潛伏其內的粗長。把她壓在桌上,扯下她的運動衫與內褲。
再站起時,一並把她無力的腳踝帶到他肩膀上,雙手按著粉腿讓她動彈不得。一雙銀眸俯視著她,細讀她的緊張——與期待。雖然看不見,蜜唇卻清楚的感覺到他正用那圓滑的頭部擠打她脆弱的私花,抵著粉縫打滑,向上,教她稍稍為它打開,向上,教夜涼的空氣吹入濕地──卻把它吹得更濕更燙,往上,頂著最敏感的一點,迫出她慌亂的低吟。他笑了,卻不忘玩味她不甘的蕩韻。他就這般上上下下的磨蹭她,她覺得自己在一點一滴地溶化,在發顫,感覺心中的恐懼與抗拒揉成焦灼的熱。察覺她的動情,他會意地低笑,昂揚下滑,脅迫著就要侵入——宣告痛苦與歡愉的開始。身體極渴望,但她更害怕——怕他,怕那痛。她倒抽一口氣,感覺圓鈍的頭部慢慢打入體內,肉龍一寸寸沒入她,撕開她,直至她感到自己被填滿,然後透過水霧迷蒙的雙眼,她看到他在咬牙,心中劃過一道不安。
“啊──”緊接著是撕心的痛,他的腰已緊抵著她的臀,他停下——停留在她體內深深處。她雙手爪著桌麵想推離身上的他與體內的它,無耐雙腿被肌肉發達的臂彎鉗製著,小腿肚與大腿軟弱地壓在他寬闊的胸膛上、腰腹前。但她的掙紮確實推出小部分的粗長,卻把餘下的陽肉絞得更緊,他肉緊地改用手握著她的腰,往他下身一提。
“啊──”隨著一聲悶絕的苦叫。兩人的私處再無半點空隙,密實地燙貼在一起,她雙手無力地軟在身側,才抬起半截的上身如泥般癱回桌麵。時間仿似在這刻停聚,她與他都沒有動。唯有那銜合著的性器──肉插著肉,肉裹著肉,隨心跳的搏動熱熱地輕擊著彼此最敏感灼熱的一環──一個是因酥爽而靜靜享受,另一個卻為疼痛而默默忍受。他後側臀肉泛出淺淺的酒窩,臀部肌肉不自主的連連細震,讓她驚覺體內粗長的悸動,隨另一官感的滋長疼痛漸消。她低聲嗚咽,另一個獰笑滲進他五官。他臀部微細的搏動不止,力量凝聚。
熱──兩人的體熱交織在那窄小的一處,他填滿她,不讓那熱泄出,讓更多的熱停留、積聚。天,私處有種熱到要爆的感覺。他撤出少許,鑲在她深處的壯頑顫抖著引發火燒火撩的擠擦。她的呼吸頓成疾喘。他在操她、幹她!
天,她正被他抽插。他臀部的抖動加速,加劇。雙乳隨他每下抽撤而上下蕩漾,她尷尬異常,把手遮到胸前,但他降下上身,把她雙腕壓在桌麵、她肩側處,迫她更迎向他,戳刺更深。強烈的困窘與亢奮讓她臉上、身上密布紅潮,她晃首、她羞吟。
然後,鉗著她手腕的一隻手鬆開,來到她正被他進出著的腿間,手覆在她的小yin唇上,兩指並起夾著兩瓣紅豔的媚肉往上扯,鮮嫩的肉被拉緊。
“嗯”──她蠕動著身體卻無法逃開。他進出的動作突然放緩,拇指同時下滑,輕挑水豔淫肉,她情難自禁,連連蕩喘。他慢慢撤出,幾乎完全抽出,讓她體味刹時的虛空,然後又徐徐插入。他撫弄肉蒂——柔情蜜意,又嘲弄之至,難以言喻的歡愉讓她淩亂嬌吟。
她的興奮撼動了他,富節奏的抽插未變,愛撫她讓她在癲狂的欲潮中翻波。溫柔地擠搓肉核,伴著肉龍的強硬搗入搗出,他知道她受不了這雙重的夾擊。他突然把節奏從和緩的慢拍變成狂亂的快板,她別無他擇,唯有與他共振。
“啊——”她尖嚷出刺耳的斷音符號。當他沉下臀部,更深入、更塞滿她時,她的吟哦也跑到了天平的彼端,仍舊短促、低逸,音階卻更往上爬,直至最後,她在一聲帶哭腔的尖嘯下達至高氵朝,她滅頂的刹那他也射出濃熱的精華。幻想的癲狂與自撫的狂喜同步。當身與心的高氵朝漸次退卻,她靜靜的躺著,感覺手掌覆蓋下蜜肉熱潮的緩緩消退。肉唇在指間自顧自地抽搐,感覺很奇特,肉蒂像抽筋般顫抖不已。
自出娘始以來,她的性幻想就沒正常過,總帶著被淩虐、被主宰的味道。她羞恥,覺得自己有病。在發生了這許多事以後,現在,這感覺顯得更怪異。她怎麽能那樣害怕華高,卻又如此──渴望他呢?他真的嚇壞了她,但一想到那威脅,想到他是個她無法抵禦的壯碩男人,對他便渴望更甚。在眼臉合上前,她不斷問自己──為什麽!為什麽?
第二章陌生人.2在倆人艱難同居的第三個晚上,卷縮著身子的德芬坐在沙發上讀書。
華高則坐在飯椅上,看著她,細察她。他仍堅信她是帶著某種目的而來的。她冷靜地玩著她的遊戲——他想。她沒翹首弄姿,沒問及關於他的事。他憤怒的發現她快要贏了,他清醒時想著她,夢裏也隻有她。過了數月的獨居生活,現在和她獨處,他發現身體被徹底喚醒。每晚入睡,每朝醒來,他發覺自己在劇烈地手淫,高氵朝過後又滿懷自責與厭惡。即使在大白天,有時身體沒來由的一陣衝動,他會突然勃起而不得不退回房裏,好讓自己冷靜。到他再從房裏出來時,他又看到她,她看起來是這樣天真,這樣無邪,一如往常的在看著散文。像他一樣,她更偏好俄國文學。
當她坐在飯椅、沙發或壁爐邊的地板上時,他會凝視她,她沒抬起眼瞼,但他知道她已察覺他的注視,然後思緒——他的思緒會把她卷入他想象的黑暗深淵。
他不是個天性暴虐或嗜血成性的人。自14歲起,他就從沒迫女孩做任何她們不願的事,若發現對方有絲毫不願,他也會興致全失。即使成名後,後台總有大堆美女等著他,他也會避開那些太稚嫩、太癡狂或爛醉如泥的女孩。有生以來,他總是小心翼翼地不去傷害任何人。
但此刻充斥腦門的唯一念頭就是傷害她。
也許是因為發生過的那些事,以及她闖入他屋裏的事實。讓他懷疑她是為跟蹤他而來——就象另外那些人一樣。
她甜美的外表,獨特的性格或者說策略,還有她的孤立無援,對他而言全是種無聲的誘惑。
但這僅是原因的一部份,一小部份。真正的答案或許是他憤恨與好奇的餘燃滋長出的,他人性的黑暗麵,他對殘酷的漸次迷戀,也許是與外界的隔絕。在這叢林深處的鬥室裏,沒有法律製裁,更不用提社會道德。百裏無人,她隻能苟且在他的憐憫下。就是這種力量,在他心中燃起無盡的魔幻欲流,讓他勃起也讓他憎厭自己。
看著眼前嬌小、慌亂的她,他會想象如果他直接走上前——操她,那會是何種滋味。不是言情小說裏的動情做愛——是把她束胸撕碎的野蠻操法。當他想到操她時,他眼裏看到的不是她,而是一件供他泄欲的玩意。在這遠離塵囂的世外,他差點忘了她是一個人,是屬於她自己的。
想象自己走到她麵前——在散發著熔熔暖意的火爐旁,她雙腿屈在身下,手托著頭,手肘抵在爐邊。大踏步走到她跟前,俯視著她。她抬起頭——帶著一臉純真的疑惑,他跪到她身前,一言未發,連她手中的書也懶去拔走,直接把她推到地板上。他不以為她會說不,或者哭泣。但他喜歡這樣去想——她口裏聲聲說‘不’,頭顱左右搖擺,臉色灰白,淚跡斑斑。要脫她的衣服就如給水果剝皮般——易如反掌,卻太俗氣。他會慢慢來,隻扒她的下裳——裹著她俏臀的他的運動褲和內褲。拉開她雙腿,沒入,抽插,或徐緩或急速,直到結束。也許她會不吭一聲,也許他根本忘了她的存在,一切隻剩rou棒——和它的愉悅享受。如果他把她拉得更近更緊,感覺便會和手心緊圈怒棒時的觸感一樣。這就是幻想——中的一個。
另一個:當他倆在起居室——或者在沙發旁擦身而過時,他停下,攔住她。讓她看著他,讀他眼中的欲念。扳轉她身體,讓她麵對壁爐,把她按在沙發背上,纏住她腰身的手收攏,把她的褲扯下,掏出硬挺,衝向緊膣窄穴中的任一個,搗入,操她直至噴射。一逞獸欲,泯沒良知。
幻想可以更精細、更具體——更操她媽的!此刻,盤繞他腦際的隻有那罪惡的場景:
猜疑堆滿他的幻想。他想象自己外出,走入樹叢裏。她看著他穿鞋、開門又關上。她小心的挪到窗前,窺著他穿過空地,背影沒進斑駁的樹陰裏。抓緊這期待多時的良機,她直往他臥室奔去,門沒上鎖,打開,闖入,希望在他回來前有所發現。
她畢竟不像那些人,她是個自由記者,剛出度,想挖猛料,想爆驚天內幕,想成名。對他的事她了如指掌,但她不明白,和外界所有人一樣不明白——一年前,為什麽紅極一時的翡翠鳥樂隊會突然取消環球音樂巡演,會解散;他為什麽要離婚,是什麽造成他的行為突變,他為何要歸隱,放著萬貫家財不理而獨居荒間。外界揣測不斷——有說他壓力過巨而致精神分裂,有說他患了絕症將不久人世,甚或說他為外星人所擄,被侵犯後洗了腦,眾說紛紜。她來就是要找出流言背後的真相,她是來搜集資料、找尋證據的,不是針對他本人,所以她才會這樣,每當他接近她,她就把自己收起……
一陣激動過後她開始搜索。搜尋證物,信件,照片,所有。打開床頭櫃、衣櫥的抽屜,扒開他的襯衫與內褲,翻開舊雜誌與歌詞草稿。她查看床底,卻隻看到一隻鋪滿塵的蹦尼兔。她來到壁櫥前,翻開夾克、牛仔褲,查看鞋襪與每件髒衣,終於——在最底層處她找到她想要的:
他的日記。
她興奮得馬上打開它,翻過幾頁,瀏覽他潦草的筆跡,秘密被一一揭開。那個毀他一生的秘密,摧毀了他的婚姻,把他從活躍好動的巨星變成沉默寡言的隱士,剪斷他與其他樂隊成員的堅韌紐帶,絞碎他曾有過的幸福。
她知道了,她全知道了。她會把它帶走,把所有醜陋的細節公開。然後所有人都會知道。然後——他生命中僅剩的最後一抹寧靜也將被毀!
就在這一刻,站在那被掏空了的壁櫥前,他隱秘的自白就握在她手裏——他走了進去。
有一把聲音告訴他要靜靜折返,看她在他離開後會幹什麽——這就是他看到的。
她沒發現他的靠近,還津津有味地讀著那本不該被看到的句子。他靜靜地走上前,慢慢推開房門。然後,視線落到她身上,門被掃到身後,‘哢嚓’一聲門鎖自動閉合——打碎倆人各自的靜默。她抬頭,看到他,她臉上現出各種表情。如果隻是潛入他房裏被發現,她隻會感到尷尬、別扭。但她明白,她所看內容的分量,會為她帶來莫大的威脅,甚至殺身之禍。
她沒編借口,也沒設法奪門逃走。她靜止,她不動,她臉色灰白,如石像般。
他走上前,從她手中奪過日記,目光落在她剛看到的內容上,他看到自己的筆跡,再次麵對那醜陋的述憶,她知道了,他想他會殺死她。他冷靜得恐怖,合上日記,把它擱在梳妝台上,轉身看著她。即使他表情沒變,她還是看到了深藏在他眼中的憎恨——恐懼從未如此深刻。
不知何時,他手裏多出一根長繩,手指捏緊繩的兩端,一把抓住她手腕。她看著鉗住自己雙腕的大掌,看著另一隻巨掌落下,把繩繞到纖腕上。他要挷起她,恐懼飆升,她開始哭喊,開始拚死掙紮,想掙脫他的製爪,但最激狂的掙紮也撼動不了他分毫,她踢腿。
他提起她的腰把她扔到床上,再迅速的爬上床跨坐在她身上。被釘在床上,她隻能無助抽泣,任他把被縛的雙腕攛到床頭的護欄上。接著是腳踝,她更怕了,如困獸作最後掙紮,她亂碆i姨擼啞し裟ブ琢耍捧諄故潛還潭ㄔ詿參駁牧獎摺鼓冉殼嗜尉燒摹恕中停型ゴ罌?
他看她的表情,她的瞳孔已失焦距,像沒看到他一樣,她發癲般猛烈掙紮。他起身走出房外,‘嘭’的一聲把門關上,留她獨自想像——他將對她施行的種種酷刑。
第二章陌生人.3三小時後,他回來時她已回複平靜。她努力說服自己,他隻是想懲戒下她,給她點顏色,嚇唬一下她。
但他亮出一把刀,一把帶著厚重手柄的獵刀,鋸齒狀的刀鋒寒光閃閃。他慢慢爬上床,置身在她被迫分開的腿間。她心膽俱裂,魄散魂飛,她想他會折磨她,甚至切開她。他知道她會這樣想。可她的恐懼喚不起半點憐憫。
抓住她長褲的腰帶,獵刀一揮,接著雙手一扯,腰帶應聲斷裂。知道他隻是要撕衣服而不是刺她,意識稍回——她開始啜泣。刀鋒下滑鋸開一隻褲管,接著是另一隻。抓住殘連的碎布,目光鎖住她的,看她瞳孔因他猛力的撕衣而放大,礙事的布料被剝走。他眼下的這個女人——哭泣,癱軟無力,手腕、腳踝現出清晰的瘀痕。視線從她的淚顏下移到她的私處。失去長褲的屏蔽,大開的腿間,內褲緊扯著的布料下,蜜肉輪廓清晰可見,外緣的肉墩,內裏的嫩唇,還有夾在中間的那道隱約裂縫,雪白的臀肉被遮蓋著。這視覺的盛宴讓他下腹繃緊。他想套弄rou棒,卻不想讓她看見。停駐他身的她的視線,和她停留在日記上的目光一樣——是種褻瀆。
從抽屜取出條手帕,接疊,坐上床緣,略抬起她的頭,手岶蒙上雙眼。她說話了,絕望的情緒滲進顫抖的嗓音裏,潔白的布料馬上被淚水打濕。
“求求你,都先生,求你別這樣。我很抱歉,我知道我侵犯了你的私隱。對不起。求求你——別傷害我……”
結已打上,十分牢固。他站起,從抽屜取出另一條手岶,這條是用來捂她嘴的,看著布料陷入唇瓣,他滿意的打上活結。布料的阻隔模糊了她的哀求與啜泣。再次站起,俯視著她——四肢被挷,口眼被矇。她動不得,看不見,也說不出話。他可以為所欲為、予取予求,這絕對的生殺大權給他前所未有的快感。下身漲痛,持續抖動,催迫著要他做點什麽。
但他想慢慢來,他想細細體味這全能的主宰快感。
他想要她一絲不掛,他想剝光她。但他更欣賞內褲圈緊媚肉的美景——那樣飽滿又帶點濕濡。他改從恤衫下手。跨坐上她腰身,把獵刀放到床褥上。然後,雙手直接罩上她雙峰。溫柔地捏握,體味圓乳被撫的反應。手帕下沒有尖嚷——也許她終於開竅,明白叫也沒用。她隻是全身僵硬的躺在他身下,四肢不自覺地更扯緊繩索。
徐緩地,溫柔地,他撫弄雙乳。豐滿結實的軟肉充積掌心、指間。天,他更硬了。但他甚至還沒碰乳尖,它們在單薄的布料下高高豎起,在他拇、食二指圍成的細圈裏凸出,直指天花。他輕掐它們,手帕下那小嘴旋即低哦——他知道她已極力壓抑,可吟哦還是異常清晰。他喜歡那淺吟,當手指再度收攏,想感受更多的軟肉溫香時,下身,那還被內褲縛著的火棒卻鼓躁著,在身體的彼端鼓躁不已。當手指略拖小力扯弄乳首時,“嗯——”他的耳膜酥酥地隨她嬌啼微震。
他起初真的隻是想嚇嚇她,甚或傷害她。但她不情願的情欲勃發讓他初衷大改。他開始意識到,激出她身體的歡愉就是對她最大的懲罰。他要取悅她——隻為更好的懲罰她。
手從恤衫下擺潛入,感覺掌下溫熱的膚觸。感覺每次艱難呼吸間她腹與肋的上下起伏。再度罩住乳尖,用拇指搓撚發硬的乳蕾,感覺她身體的輾轉——輾轉在他胯下,無措地蠕動著,她在竭力抵抗他給予的刺激。
拿起床上的獵刀,把衣袖一隻一隻地割開。把刀放回床上,兩手抓住領口,猛力一撕,衣線齊聲尖叫,應聲而裂,露出雪丘,露出腹部,碎成兩半,冷漠的遺棄她,飛落地麵,丟下光裸著上身的她。
他坐在她身上——默不作聲,讓她感覺巡梭己身的他的視線。雪白的膚肌,乳蕾豔如櫻桃硬如果核。象困獸作瀕死的掙紮般,她四肢扭動又起,豐滿乳肉隨之輕搖晃蕩,那淫靡模樣隻有她看不見。
他享受著下身那焦灼的痛。
他不會搓揉它,也不會馬上操她,不急,他要慢慢來。
他稍抬起身,更打開她雙腿,跪坐其間,她掙紮得更激烈,繩索緊縛下的無為抖動,徙令手足更瘀更傷。她感到大腿被抓住、扳開、提起,臀部離開床褥。獵刀迅疾兩劃——內褲脫落。
不給她喘氣的機會,手指迅速撫開恥毛,拇指直插入穴,一進入便又馬上撤出,來來回回,往返不斷。然後抽出,把攪和出的蜜液上上下下的塗抹在花蒂上,指尖前前後後的刮挲肉瓣,再畫圓圈——一個又一個。沒了,拇指重投那滿帶期待的濕穴中。
她的氣息由緊張、滿帶恐懼的期許變成對肉欲的最後抗拒。象孕婦以粗喘減弱生育的痛般,她想憑大力的喘息驅走他燃起的熱。與肉欲無關的狂怒激發出更狂熱的性衝動,讓他下體腫脹,腫脹欲裂。跪在她大開的腿間,拇指抽離肉穴。他靜默無聲,讓她不安更甚,然後他開始除牛仔褲——慢條斯理地,知道她聽見拉練徐徐下滑的瑟瑟聲響,知道她明白這意味著什麽。
把內褲與牛仔褲一並脫下,男性雄風如長矛般直指向她。
他完全陷入那幻想中,不能自撥——
經手指撫弄過後,那深邃、微腫的澤國為他門扉輕啟,硬挺尋覓著,對準她邀請的溫滑濕地——如此貼近。隻需稍挪一下,他便能沒入她。然後,他將不再一樣——永遠不一樣,他將成為一個強暴犯、色魔、淫棍。
他插入她。
不是突如其來的插入,不是粗暴的搗入,是冷靜的緩緩陷入——讓她感覺所有。
前端緊抵穴口時,她知道他要進入她——在她雙腿被挷、手腕被搏的情形下,當他把粗肥的肉柱駛入她無力防禦的甬道時,她隻能乖乖躺著——接納所有。
透過蒙口的手帕,他聽見她吸氣時那柔和了的尖喘,她等待著,在高氵朝快來臨時,氣息變成顫抖、惶惑的劇喘。乳尖熱情無限的直指朝天。
對,就是這樣——他想:當我沉入穀底時,我要聽她發出的嬌吟;當我臀部震動時,我要看那豐滿乳肉的抖蕩;還有當我令她高氵朝時,緊纏rou棒那水穴的抽搐……
他緩緩把前端推進——僅一點,想讓她渴求,渴求他沒入更深、更多。知道她厭惡被挑起的興奮感,知道她想他盡快了事,那她便不用承受歡愉與屈辱。他再沉入——一點,看她身體隨他每步‘進’程而漸漸繃緊,越繃越緊。然後,突然一下猛力的捅入——給她rou棒餘下的全部,撞入最深處,股溝抵著她,迫出那被手帕抹平的哀泣,教堅挺痙攣,令欲潮更盛。
仍深入在她體內,臀碾壓著她,拇指輕擊花蒂時,他感到她極力壓抑下,身體的一僵。他以純熟、殘酷的技巧,用可怕的溫柔摩挲玫瓣。然後,輕柔地,把她下唇起端的蜜肉合上,用她濕熱的唇瓣緩慢的旋撚敏感的肉核。知道她的神經會為此火花四起,手抽離,改撐在床上,怒棒對著那顫動、腫脹的豔穴一輪猛攻。肉囊隨戳刺不斷拍擊她的底臀——他感覺到,也聽到肉體拍擊的聲響。她雙乳象浪濤般翻滾不絕,但這乳浪不會破滅,永不會,他象匹要通過激流的野馬,拚命馳騁,來來回回,仿似略一停頓便會被洪水衝走般,沒稍停片刻。
把身體降下,讓她感到他的體熱,他的汗水,他的身體覆蓋住她——全身上下——粗腿壓著她大腿內側的嫩肉,腹部抵著腹部,胸膛擠壓乳肉、摩擦兩顆發硬的紅莓,粗硬的短茬刮擦她臉上眼與口罩間的粉膚,富節奏的粗喘在她耳邊回蕩。下腹擠擦著她的,肉柱每次投入xiāo穴的包容,下腹也會連帶著挲磨那發燙的小花核。
他邊操她邊在她耳伴低回訴說著他的疼痛與著迷,他的墮落與癡狂。當她抗拒著,伸長脖子想尋覓那丁點的自由時,他把手指插進她發間,收攏,把她的耳朵帶到他唇邊。
他快要射了。
但在那以前,要先逼出令她羞恥的高氵朝。
他放慢抽插的速度,設法延緩自身的高氵朝。在她紅腫肉穴內緩慢地扭動,一隻手仍緊抓著她的頭發,唇一邊撫揉耳垂一邊吐出串串毒語,另一隻手溜到她身下,握起小把臀肉,擠壓它,搓揉它,扳開它,鬆手,又再抓住——這華美的嫩肌。
泵入,泵入,抽出,低語,抓握,翻滾。
然後,中指停在兩團豐滿的臀肉間,宛蜒前行。他感到她縮緊,絕望的想阻止他的進入,但mi穴流出的甜液已把第二個媚穴浸濕,給這動人的小口抹上一層水亮。手指擠壓那圈緊縮的肌肉,回應他的是前方窄道的狂熱包夾。
指尖覓到穴口,以細碎的動作撩拔它。用她自己的ai液抹揉它——用她粉臀可承受的最小幅的頻率逗弄它。這隱藏著的第二個xiāo穴,僅容手指的侵入,在她身下,在她緊縮肌肉的防衛下,是個甜蜜的挑戰,在她被縛大開的腿間,與她微顫的動人花穴形成精致的對比。他的粗碩、他的肉囊已準備好——爆發。
他想聽她的聲音。
緊纏她頭發的手鬆開,把蒙口的手帕扯走,露出她紅腫的豔唇——它看起來如此美味,如此邀人吮吻。重抓起她的頭發,在她耳邊低語道:
“你想它結束,你想我結束,對吧?”
硬挺狠撞入她最深處,讓她感受他的激狂,讓她感受在臀瓣間流連的他的手指,指尖酥刮後庭。她微張的紅唇逸出一串無耐的低吟。
“我不會結束的,在手指插入屁眼前,是不會結束的。”
三下獸性的疾頂,引出她三聲共鳴的驚喘。
“求我!”
繼續磨擦她後庭,加入第二根手指,慢慢張開她,輕拍、擦弄她,刺激圈住那緊小皺折的萬千神經。鬆開她頭發,改罩住玉峰,手掌收攏成“c”型擠壓它,拇指摩擦硬蕾。
“求我!”
含住她耳珠,打在耳垂上的濕氣慢慢變冷,他粗喘沙啞——伴著每下熱熾的抽插——他要聽她的聲音。
“你要是不說,我就一直幹下去,我會不停的操你,直到把你和我都操死。”嗓音突然拔高八度,“求我!求我用手指插你。”
他知道她會說的——為結束這一切,她會說的。她終於開腔——用幾不可聞的音調說道,
“求——”
“求什麽?”
唇瓣因嗚咽抽搐,她哀吟道:“啊——給我,嗯,嗯——你的——手指。”
“求我把手指插入你屁眼。”
“把手指插入——我,啊——屁眼。”她嗓音破敗,因為痛苦或者更多地是因肉欲。他還在欺弄那小口,知道那兒的感官會擴大花穴的銷魂快意。
“想我把手指插進屁眼?”
“是的——”
“求我。”
她的話語飄泊在嗚咽與呻吟的浪濤裏。
“求——求你——插——屁眼。”
他把手指插入——僅一寸。
“想插深點,是嗎?”
下身的穿刺已臻爆發邊緣。
“是的。”
“說清楚點!”
“插我,”濕發緊貼她汗濕的額,矇眼的手帕似可擰出水來,她邊搖首邊說道,“用你的手指——插我屁眼。”
“整根手指嗎?”他大聲質問。
“全給我,給我整根手指。”她肉緊回答。
臀部律動幅度變小,頻率仍熾。欺弄菊穴的手前移,找到yin蒂,沿著它來回滑動,一次,一次,又一次……她說話時再不能以粗喘承受所有。手指下滑,來到菊地後打住。然後,把手指整根沒入,在緊膣的信道裏暢遊,給她後庭填上顫抖的、恐怖的、歡愉的快感。她氣息再轉,身體緊繃,他知道她快丟了。
“喜歡手指在裏麵?”
“喜——”隨他一下深入的塞滿,她的嗓音戛然而止。
“現在,”他說道,“求我操你屁眼。”
她求他,嗓音透出真徹的絕望。
“求你,都先生。求你操我屁眼。”
“你也要的,對吧?”
“求求你,都先生。我要你插我——屁眼。”手指撥弄她每根繃緊的神經,慢慢自那緊縮的一圈粘連內退出,rou棒同時自前方的xiāo穴抽出,再緩緩泵入菊穴。指尖改在那濕滑的裂縫間——上下滑行,在她被迫張開,被充滿,被迫出呻吟前,讓她更濕更滑。他覆在她身上,肉根在她屁眼裏,手指在她花穴間,他押玩乳蕾,他讓他的低語與她的嬌喘充滿她耳膜,他讓他的體味與交歡的氣息充斥她鼻膜。她顫抖的身體——再不屬於她自己,是他的,他已完全操控她,她卻不能自己——在他騎乘她,震動她,抽插她屁眼時——她不能自己,他知道她要丟了。
“說‘操我。’”
“操我——”
“大聲點,操我。”
“操我——操我——操我!”
“操我——操我——操我!”
他與她的聲音是兩麵相映照的鏡子,反射出無盡的一係列‘操我’的句子,當他感到她終於放棄抵抗、棄械投降時,他感到她戰栗在他奔騰的身下,圈著他的男根與手指劇烈搏動、痙攣。
她高氵朝了,他贏了,他不再忍耐,他呻吟,他激射。她感到身上的他四肢繃緊,聽到他高氵朝刹那的澎湃怒吼及如瀕死般的劇喘。
她羞得想死,但她安慰自己,跟自己說,他會鬆開她的——既然一切已結束。
可事實並非如此,她感到他翻身離開她,但他沒碰她手腕與腳踝上的繩索。當他再次在她唇上纏上手帕上時,她發出一聲尖叫。然後,她聽到腳踏木板的聲響。門被關上,留下未完的結局……
第三章小屋灼熱.1媽的!這變態的幻想必須停止。
清理“現場”時,他又陷入高氵朝過後的自我憎厭中。他似乎已成了那種一想到恫嚇、傷害別人,yin莖便會勃起的禽獸,這叫他惡心。
在這渺無人煙的叢林裏,可以保護德芬的就隻剩他的羞恥心與意誌。她抵抗不了他,而他──已不再信任自己。如果兩人在臥室門前狹窄的信道裏擦身而過,他突然抓住她手臂──除了乖乖待宰,她別無他擇。身體顫抖了一下,惡心感纏上胸口,肉莖卻抖動著再次複蘇……
走出臥房時──身體再次得到滿足,靈魂卻更墜深淵。
兩人彼此靠近時,他會盡量小心──像生命裏的每一天,像對待接觸過的每個人般──小心,或者比平素更小心,小心百倍──就因那潛藏心中的罪疚感。可以的話他會盡量遠離她,甚至避開她。但這改變不了什麽,他還是被醜陋的幻想折磨著,鬱鬱終日。
一天,當他坐在地上,低頭茫然地撥弄吉他時,腦裏全是雜亂無章的音符。然後,察覺光影漂動,他挑眉偷望向她──她正斜倚窗旁,凝視林中景致,似陷入了某種沉思,精瑩玉指慵懶地在手臂內側上下巡挲。
他被攝住了──想象那指尖如羽毛般輕掃過的是他的手臂,想象撫過她平滑肌膚的是他的指尖。然後意識返回,他發覺自己呼吸急促,下體發硬。
對她的報複心理慢慢轉化成對她的好奇。她來這裏究竟是為了什麽?她不像他見過的癡狂樂迷,正好相反。對他,她似乎連半點興趣也沒有。是有幾次他發現她在偷看他,但不是慣常遇上的那種想把他生吃掉的狂熱眼神。而且,他也有偷看她,不是嗎?
他被迫折返臥房,回應黑暗欲望的次數漸漸減少。越來越多地,他發現自己在想她──不是以入侵者、代罪羊的角度。他想的是她──德芬,這個和他共處一屋的人。想知道她是個怎樣的人,想知道她在想什麽,尤其在她看書看到淺笑時,想知道是什麽逗出那淡笑梨渦的──是幽默的故事,風趣的筆鋒,還是什麽?他想知道。
他的幻想,開始時填滿殘酷、暴戾的場景,慢慢的溶化成十指交纏、溫馨擁吻的纏綿影象。這改變引發華高新的憂慮:她贏了──他快陷入她布下的羅網,不能自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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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芬討厭兩人間的緊繃態勢,他總認為她是為窺視他而來──甚至懷著某種更劣質的目的。她明白隱私被侵犯的痛苦,而現在成了那痛苦的禍首,這更讓她難受。
他教她害怕。每天,他臉上突然現出的憤怒或痛苦的表情,都會把她推至哭泣的邊緣。這太多了──尤其在經曆了那些事以後。她不能放鬆,身體整天緊繃著,豎起每條觸覺,探測任何帶威協的異動,腦裏總在想若他突然來襲,她要如何逃跑如何防衛──她快繃到極限了。
但她沒有哆嗦不斷,或神經質的整天左顧右盼。所有痛苦的感知都是內在的。表麵看來她平靜如水。靈魂與肉體沒有半絲交雜。除了第一晚,在極度恐慌、脆弱下落淚,她沒再在他麵前哭泣過。不會再讓他看到她的淚水了,絕不。
慢慢的她開始感到那令人窒息的恐懼是多餘的。華高沒潛伏在陰暗角落裏,伺機撲向她。他沒用淫邪的眼神看她,起初的怒目而視慢慢變成好奇的目光。他從沒在她身旁流連,從沒試圖觸碰她,更沒下流的言行。事實上,他在避開她。也許第一晚她所看到的他醜惡的種種,純是對她闖入的條件反射。之後他再沒發怒,沒動粗,沒給她鄙夷的目光。但他的表情又總帶著一抹化不開的愁。
幾天下來,這個冷漠、憂鬱的男人越來越令她感興趣。也許在發生了那些事以後,德芬特別需要一個朋友,她想找人傾訴。這太奇異了,她竟然想找他──這個漠然、多疑的怪人傾訴──她知道如果回到家裏,有親朋相伴,她會一聲不吭,把心事原封不動的藏在心裏。但難以解釋地,她就是想跟他說──隻跟他說。在想被安慰、被理解的需求下,混有另一份想望──每當彼此靠近時,下腹便會湧起某種悸動,那是一種令她困惑的想望。
但他充滿戒心又疏離,除了生硬的客套問候,兩人甚少對話。他會弄兩人的飯食,也盡力確保煮的都是她喜歡的食物。而她做好自己的角色──餐後會洗碗,也會做些家務活。
但他還是盡量與她劃清界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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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天午後,華高到林中散步──到可以遠離木屋和她的地方散步。他離開時,她正坐在後門外的走廊上,鼻子埋進陀思妥耶夫斯基營造的西伯利亞時空裏……
德芬合上書,終結拉斯柯爾尼科夫的命運。書一合上,視線與意識便自然而然地漂向樹叢,越過華高,漂向康奈德。一想到他,腦內影像連閃:他強迫她打開雙腿,手指滑進她底褲內;他的臉,滿帶挑釁、嘲弄,卻又那樣自信兮兮,右側唇角微翹時的邪氣;那晚他吻了她;還有另外那些人,他們把她壓在床上,康奈德被那金發男人按著時,他臉上的表情……
“死開。”
德芬站起,水氣迷蒙了雙眼。另一本書,她需要另一本書。回到屋內,在書架上搜索了好幾分鍾,最後落到加繆的《陌生人》上。望向沙發,屋內漸暗的光線,會讓她想起另一間木屋,這叫她受不了。再次走到屋外,她想讓清新的空氣、秋日的陽光還有書的異想世界驅走心中的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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約一小時後,華高回來了。以他平日的狼蹤狐行,他竟沒直接走回巢穴──他的臥室,而是走近並坐到她身旁,這叫德芬詫異不已。她正陷入沉思,目光穿過空地凝視著樹林那邊,翻開的《陌生人》就躺在腿上。
“我注意到你看書的style了。”語畢,華高把視線從書本移向她眼眸。
“要一個人整天隻泡殺人題材的書,可不是件易事啊。”
她仍望著樹叢某處。眼角瞄到他正看著自己,心裏一窒,怎麽辦?有種被看穿的感覺,她想用瞎扯來掩飾別扭,但話一開閘,便像缺堤的河水般一發不可收拾,華高也會偶爾接上幾句。
“我很少接觸這種環境,真正的自然世界。”
頓了一會,有點出神,幾秒鍾後她接著說道:“有時候我會忘了日常的生活有多虛偽。每條道路都已鋪砌好,每個地方都很幹淨。水,食物,所有東西,需要時垂手可得,總在那裏等著你,如此簡單。但另一方麵,你又似乎成了公園裏的動物。穿梭在石屎森林內,睡在小鬥室裏,每天三餐定時進食,但這與真實的、自然的世界又是那樣相隔萬裏。生命的本能、掙紮求存的意識被完全切斷。每天扮演著自己的小角色,讓導師滿意,令遊人開心。但這些在生命的軌跡、時間的洪流裏又得那樣渺小,那樣的微不足道。”
德芬像往常般盡力讓華高自在點,想用說話的聲音把他倆幽禁在此的孤寂感掃走。華高隻是靜靜地坐在她身旁。
他也想交流。很久沒這樣了──坐在另一個人身旁閑聊,交換想法。以前總是樂隊的事業,也有人與他交談,但內容,不是對別人的中傷就是對他的一味奉承。他想說:是的,他有同樣的想法,有時候他也自覺像被飼養的囚鳥,被迫活在有違本性的環境下。她之前的謊言在兩人間豎起難以逾越的厚牆。現在,他想把那堵牆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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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唱什麽?”他的嗓音並沒生氣的意味。
她意識到自己唱出聲時已經太遲了,其實嗓音很低,他也是僅聽見而已。
“我也不知道,我隻是……”
“那是我寫的曲。”
德芬有種行竊時被逮著的感覺。
那不是易記的曲調,旋律過於複雜。隻是當音符一個接一個自吉他流瀉而出,彌漫到空氣中時,音階跋涉前行的晦澀誘發德芬的想象。後來即使放下吉他,他還經常哼那調子──一遍又一遍,重複再重複,就在他的氣息下。從他聲帶發出的強而有力的旋律讓人無法抗拒,無怪乎他會成為天皇巨星。自喉嚨溢出的洪亮嗓音,共振在他雙唇間,讓憂鬱悲涼的氣息籠罩她,但同時,又有一份甜蜜的感動。
那些歌詞是何時在腦中形成的?她也說不清楚,但它們就在那裏,清晰可見,像它們本就是歌的一部份。現在每當她聽到那音符自吉他跳躍而出,或從他嘴唇振鳴開來時,她也會聽到那想象中的歌詞,就像由他親自唱出般清晰。
“我知道。對不起。它們總是纏繞在腦裏。我沒注意到,就哼了出來。”像往常般,一緊張她說話就會像發炮般飛快。
“你不是哼,你是在唱。”
他靠上前,她自覺的挪後了點。
“再唱一遍。”
“什──麽?”她臉紅得像被煮熟的蝦。
“不介意的話,可不可以再唱一遍?”
“哦──不行,我不會唱歌的。我的嗓音可恐怖了,就像沙紙刮地板一樣。”
“不,一點也不。”
“是真的。我不會唱歌的。”
他微笑。
“好吧,告訴我這裏的歌詞是什麽?”他哼出其中一段調子。
“破碎翅膀的拍擊。”她紅雲滿臉的低語道,眼睛別扭的漂向地麵某處。
“那這裏呢?”他哼出緊接著的旋律。
“纖弱身形──冰冷的手──難掩發痛的傷口。”
“好!”他興奮的說道。
他滿帶驚異地看著她──那是研究性的估量凝視。然後,他溫柔幾乎是熱切地微笑──與幾秒前給她的沉著、耐心的裂齒而笑有著天壤之別。
“為了寫這首歌的歌詞,我頭皮都快抓破了。”他說道,還用著那奇特的眼神看她。“你知道嗎?通常歌詞會自動來到我麵前,一點問題也沒有。事實上,有一半的歌,我是先想到歌詞再有旋律的。可對這首歌,我就是沒轍,半點頭緒都沒有。”
“它們自然而然地就會出現在你麵前,你不覺得嗎?”
“它們是自然而然地出現在──
你
──麵前。”
她臉上剛散的紅霞再度凝聚。
“可以把它寫下來嗎?”
“寫什麽?”
“那些歌詞──既然你死活不願唱出來。”他略帶揶揄的笑說道。
“好,我寫下來。”
他給她紙筆,坐在餐桌前她寫了起來。字句泉湧──一行接一行,由頭到尾沒稍停片刻。看她寫完,他自桌麵拿起那張紙,凝望了她好一會,才把目光調向那歌詞。
他品嚐每個詞語、每行句子,為其中的意境吸引,就像那是她的一首抒情小詩,卻又與他來這木屋後才創作的曲調配合得天衣無縫。歌詞充滿脆弱、黑暗之美──曲風亦然。細味行間字裏他感到心中某部分在回應她。眼神從她的字移到她的臉。
“你是個詩人!”
她的臉更紅了。
“真的,德芬。這……太深刻、太感人了。可以撼動靈魂深處。真的──是你寫的嗎?”
“是的。”
“我可以留下它嗎?”手裏抓著那張寫滿她纖秀字體的紙,他問道。
“當然可以。”
“介意我用音樂伴奏嗎?”
“不。”
在她腦海裏,它們本就屬於彼此──那歌詞與旋律。她不會自發想出那歌詞的,因為有那音樂它們才會鑽進腦海。她常寫詩──體麵的見得人的詩。看著紙上墨水寫就的詞句,它們隻是冰冷的死物,沒有他韻律的承托根本毫無活力、生氣可言。
他坐到壁爐旁,拿起吉他,邊彈奏邊哼曲調,一遍完了後他重新彈奏,目光掃過她的筆跡,唱出她填的詞。
聽到那歌詞──她填的詞,帶著沉重的苦痛與希望,經他喉嚨的溫潤,自他唇間逸出,乘著渾厚的嗓音飛翔,那種親密就像靈魂被撫觸一樣,是她此生經曆過的最最親密的體驗。
第三章小屋灼熱.2cccccccccc
晚飯後,華高斟酒時問德芬是否也要一杯。
“好啊。”她站起正想朝廚房走去。
“坐下吧,”他說話的方式一如往常──溫文簡潔,嗓音洪亮、柔和,又帶點低沉,“我來。”
她坐回爐火前的地板上,背靠著沙發。過了一會,他走來把酒杯遞給她。
“這是什麽?”
“威士忌加冰。”
她試探性地淺嚐了口,馬上吐舌。
“很少喝酒吧?”
“大於等於滴酒不沾。”
“那是大於,還是等於?”
“本來是等於的,剛喝了一口,現在是大於了。”
他笑著走進廚房,拿回罐可樂。
“加點可樂試試看。”把可樂倒進她的杯子內,直至氣泡泛上杯緣。
又嚐了一口,“嗯──”她讚歎性地向他點了下頭。
兩人靜靜的坐在壁爐旁,啜飲著各自的飲料,她坐在地上,他則坐在沙發上。一杯喝罷,他馬上為她補上第二杯。
“親愛的,給你。”他彬彬有禮的把第二杯威士忌加冰加可樂遞給她。他的用語比嗓音來得親切。他在向她獻殷勤,下意識的想彌補之前對她的冷漠,想以友善的相處抹殺連日的黑暗幻想。雖然不想承認,但他也想與人交談。猶疑了下,他坐下──不是坐在沙發上,而是坐在地板上──她身旁。
第一杯酒讓她小臉酡紅腦瓜昏然,把杯子放在腿上,她想先歇一會。他靠得很近,有一種害怕在心底滋生,同時又有一份騷動在心裏繚繞。斜睨他垂在軟墊上的手臂,再次為它的型格所驚異──外側肌肉即使放鬆時也自然賁起,如此強健,手臂內側的皮膚卻又像牛奶般白滑細膩,滿帶纖柔之美。目光上移,看向他的臉,剛好觸上他投來的視線,思緒像被破譯了般,她困窘。他卻隻是看著她,溫柔地淺笑。她緊張的衝口說出閃現腦海的第一個話題:
“在這裏讓我想起小時候,我跟朋友珍妮,到她家的木屋裏玩耍的情形。”
“是嗎?”
“是啊。我還記得有天晚上我們生起爐火,玩過家家、拚字遊戲什麽的。然後珍妮的叔叔們回來了,他們教我們倆玩撲克。”她傻笑道,“珍妮和我覺得自己突然長大了許多,跟大人玩撲克耶!”
“珍妮的媽媽沒一起玩嗎?”
“珍妮還很小的時候,她媽媽就去世了。”
接下來是段沉長的、令人尷尬的靜默,德芬覺得自己有責任打破它。
“我和珍妮曾經還想撮合我們的父母──她爸跟我媽,可惜我媽受不了她爸爸。”
“你父母離婚了?”
“哦,嗯──不是……他們從來沒有結婚。”她揚眉,想把那份恥辱輕輕帶過。“我恐怕是年青人一時衝動的產物。我見過他──我父親幾次,可我並不了解他。”她是怎麽了?幹嘛要在這人麵前坦呈自己──他甚至不喜歡她。
“這太──可惜了。”
“也許吧,也許──你不會懷念從未擁有的東西。”
“也許──你會。”他苦澀的答道。
“你有子女嗎?”
“沒有。”他臉上現出古怪的表情。
又是一段漫長的寂靜,這回德芬不想再囉裏囉嗦的廢話連篇,不想再問他愚不可及的問題。終於,華高大發慈悲的說話了:
“我從沒跟人分享這木屋。我總是獨來獨往,一個人住在這裏。可是,有你在感覺很好。”他猜疑終日,掙紮著不想讓自己喜歡她──他倦透了那種感覺,他隻想重新開始。
“謝謝。”也許他並不十分討厭她,也許他隻是說說而已。
“我想我是孤獨的。”他說道。
剛才的睡意慢慢消退,她又呷了一口酒。
“有時候我也會覺得孤單──在西雅圖的正常生活裏。”她的話音透出憂鬱、淡漠的氣息。
“沒有朋友?”
“當然有。”隻是沒有真正的知交好友,她在心裏補充道。
“沒有男朋友?”
“沒有,”她希望火光沒泄露她一臉的潮紅,之後又急急補充道,“可這不是我感到孤獨的原因。”這聽起來多淒涼啊。
“那是為什麽?”
“嗯,有時候,即使身旁圍滿了人,可你還是會覺得格格不入。我想這就是我覺得孤獨的原因。”
“可以解釋一下嗎?”
她竟把話題扯到以往的境遇中。他繞有興味的看著她──他倆真能作知心的交談嗎?
“我也不知道……就像我跟很多人在同一個空間裏,但我還是孤獨的。即使跟他們對話的時候也一樣,很多時候我更像一台自動播放器,說別人預期你會說的話。他們也一樣,根本沒有實質性的交流。”
“是的,”他說道──帶著溫柔的嗓音,溫柔的微笑“我懂你的意思。”
豎在他倆間的圍牆像已裂出一道縫。感覺他沒再排斥自己,德芬有點飄飄然。
“有時候,”她突然活躍起來,繼續說道,“我覺得與現實世界的人相比,我更能跟小說裏的人物交流──也許是因為在小說裏,你可以讀到他們的思想。可在現實生活中,你永遠不會知道別人在想什麽。”
“你是說,你不知道我現在在想什麽?”
他搞怪的向她斥起半邊眉毛,現出一副他力所能及的輕佻表情。
看到平素總木無表情的他突然做出這滑稽的表情,她努力憋著不笑,把臉憋成鮮紅色了,終於還是忍不住笑了出來,又因為先前憋得厲害,笑聲聽起來怪怪的。
他也被她的反應逗趣,也不自禁的大笑起來。小木屋內突然充滿歡聲笑語,感覺很溫暖。他原本隻想開個玩笑,但她那傻笑和剛下肚的兩杯酒溫暖了他。再一次,他發現自己為她的存在而悸動。她有一份純真的氣質,讓人迷醉又困惑。很久沒與女人獨處,與一個沒刻意引誘他的女人獨處,就更是鹹豐年代的事了。這個靦腆女孩,如此容易臉紅,似乎也喜歡接近他,卻從不會給他暗示性的姿態或言語──這對他是種全新的體驗。有很長一段時間他沒渴望過任何人,現在,他不得不承認──他渴望她。他隱約感到自己對她的感覺,已不再是四天前剛遇到她時的純粹肉欲,但他努力排斥那想法,告訴自己數月的清心寡欲過後,身體需要發泄。他幾乎不介意──給她她想要的一切了。
他倚向她。
她想,他大概是要吻她了,她一陣激動──一半是害怕一半是興奮。她也不明白,但她想要他的吻。欲望溫熱了身體,讓她感到意外──出奇的意外,純粹的接近這個男人,想像他可能會觸碰她,他的唇可能會拂拭她的肌膚,便能引發身體陣陣騷動。那是她從未經曆過的欲念情挑──除了在她奇異的幻想外,除了在康奈德的協迫外。
對他的渴望令她害怕,她甚至不認識他,這一點也不合理。但所有事情自康奈德出現後便沒再合理過。在這奇妙的一刻──酒精引發融融暖意,靠近華高激起的興奮,讓她想臣服於身體的衝動,把自己給他。陌生的環境或許也能讓人產生奇異的想法。
漸漸地,他越靠越近。交談時他不時展露微笑,那平日難得一見的笑容,讓她舒心,讓她坦然。現在的他銀眸生輝,眼神像擦亮的金屬般閃爍著,似要在她眼裏尋覓什麽。
兩人靜默了一會,再看向他時她發現他伸出那如大理石般的手臂,手掌慢慢伸向她。他溫柔的輕撫她臉頰,這純真的動作叫她心如鹿撞,血液沸騰在血管裏,呼吸變得有點困難。
華高輕撫她秀發,然後他的手慢慢滑過她頸項,經過鎖骨,沿著纖長的手臂下劃,找到她的小手,與她五指交纏。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掉進了她設的局,還是在引誘一個純真少女。
取走她手中的酒杯,把兩人的杯子放到爐邊。再靠近一點,手掌撫摸她的頸項直至指節沒入發間。她烏黑的眼眸是一汪深潭,攝他進入;柔軟豐滿的雙唇微啟,發出無言的邀請。他給她一個小小的吻,落到臉頰上,再落到唇角。稍抬起頭,看向她──她沒動,等待著,期盼著。
這不是他所預期的,感覺溫暖舒心。她的臉,似在脈脈含情地迎接他,如此坦誠,如此迷人,他再次微笑──陽光溫柔的微笑。
然後他吻她──完全地、溫柔地、沉長綿密地吻她。
她被那吻的力量震懾住,顫抖著的身體在回應他的觸撫、他的吻,幾天前她還以為她再受不了男人的觸碰。可現在胃部陣陣騷動,膝蓋與下體震顫著。感覺好奇怪,有好幾回她感到身體被觸撫,可實際上他並沒碰她。心髒的劇烈跳動輻射至腿間,她猜他一定也感覺到,就像擊鼓震出的回響般,怎會察覺不到?
她發出微細的呻吟,這讓她自己驚愕,卻更鼓舞他。他更激狂,吻得更火熱,抱著她身體的手顫抖著,他呼吸急促。感到他熾熱的情欲,讓她一陣恐慌。那恐懼把她的身體從柔和的微熱拔旺成熾灼的高溫。他可以對她做任何事,那想法引來私處一陣火辣的酥麻。康奈德說得對──在她把那想法踢走前,它已如利針般深紮了她一下──痛!
吻沒有停,他的手自她發間下滑,逗弄脖子與肩膀上的每根神經,她的頭皮還在回味他前一刻的糾纏,他的手卻已滑下,撫過背脊,撫過俏臀,停在大腿上。手掌所經之處,誘發肌膚萬千尖叫,激出愉悅的回鳴。
手不知該放哪裏,但它們像自有意識地,鑽進他黑發內,德芬發覺那發質異常柔軟。手移到他臉上,感覺下巴剛毅的棱線,沒剃須的臉有點紮手。手繞過他脖子,蜿蜒來到寬肩上,她沒想過原來肉體也可如此剛硬,肌肉形成的柔和曲線剛好與她掌心貼合。她把他拉向自己,或者是把自己更推向他,甜蜜的渴望讓她想尋覓更多──更多的他。他的手就在她大腿上,膝蓋上方,慢慢地他拉起她一條腿讓它跨放在他身上,另一隻手則繞到她背後,讓她更貼向自己。仍沉醉在那熱吻中,她突然發現自己不知何時已跨坐在他身上──兩唇相貼、胸腹互抵,他的臀就在她大開的腿間。這過於親密的擁抱讓她害怕,又讓她溫暖。
他感覺到──她火燙的身體,緊貼著他顫抖不已──這個女孩,就是那個雨夜裏被他壓在泥地上不住戰抖的女孩,就是那個讓他陷進無窮幻欲的女孩。有那麽一刹那,他想對她為所欲為。但立刻地,那想法被另一股更澎湃的蜜意柔情取代,他所有黑暗的肉欲化成稚氣的想望。
結束情深的一吻,他略往後仰,看向她。火光為她的黑發罩上美麗的光環,她臉上的光線被他擋住,但他聽得見她微細的低喘,感覺到抵著他的這副妙曼身體在煽情地顫抖,那是渴求更多的證明──他再次把她拉向自己。
在他唇下,在他溫暖的懷抱裏,相互倚慰,那比喝酒更教她醺然,又夾雜著某種渴求與奇異的甜滋滋。感到他一隻手撫弄她的頭發,另一隻手滑過她背臀與大腿;感覺他吻她時胡茬對頸項、下巴及喉嚨造成的酥癢,那感覺凝匯至腿間,再盤旋著慢慢上升;但遠不止這樣,她還感覺到他──華高,他的臀在她打開的腿間。硬挺自牛仔褲內窿起,壓向她私處,她穿的運動褲根本起不了阻隔作用。
想到yáng具正堅硬的抵著花穀,她胃部一陣翻騰,感覺自己似越過了某座高峰,正墜向甜蜜的深淵──傷害已無可避免。隻是個吻而已,她竟如此激狂,那教她害怕。下體卻自有意識的擠擦那碩大、危險的隆起,在她來得及製止以前,嬌媚的嚶嚀已自喉間發出。突來的羞恥讓她身體更熱,她試著想推開他一點。
察覺她的興奮,聽到她可愛的淺吟,他饑渴的陷進她頸側,用舔吮歎息回應她。她後退時他把她拉回──近乎粗魯地,一隻手把她的頸項鎖到唇前,另一隻手撫揉俏挺的圓臀,抓狂的把她按向自己,想聽到另一聲低吟,她嬌羞的嚶嚀。
即使在他吻著她,抱著她時,她仍感到困窘臉紅,然後他雙手同時落到她臀上,把她按向他,她順著他的動作移動,再靠近一點,小小的挪動,稍往上移,這細微的動作像把她整個下腹給灌滿般,匯灌而入的是無盡的喜悅。她喘息不已,那份狂喜還在不斷上漲,讓她身體變僵──在期盼中發硬。她快高氵朝了,身體再不受控,它羞赧地挪動,不自覺的任嬌臀款擺,隔著硬質牛仔布,模糊的以花蒂磨蹭他,然後那爆裂的歡悅像激流般衝刷全身,她突地一挺,像有一段美妙的旋律在萬千根神經中回蕩般,她一聲呢噥──不同於剛才的吟哦,似歡吟又像哀鳴,卻同樣的悅耳,她渾身乏力的躺在他懷裏,他把她拉近一點,靜靜抱著她。
他知道了,他知道她身體發生的所有變化──她敢肯定。在那極致的刹那,他停下所有動作,因為他清楚此刻多餘的愛撫隻會分散她的愉悅,而非營構它。她羞愧欲死,他甚至還沒真正的觸碰她。他會怎樣想她,隻是一個吻而已,而她竟磨磳他直至自己高氵朝,羞慚更火紅了雙頰。
“你太棒了!”他發出暖和的歎息,給她無保留的誠摯,連他自己也感到驚訝,被她的羞澀吸引著,感到莫名的甜蜜與興奮。
他溫柔、坦誠的嗓音抹去她大半的疑慮。讓她離開他溫暖的懷抱,他低頭看著她。他的樣子盛滿甜蜜的幸福,她幾乎要相信自己沒做錯什麽了。高氵朝的餘韻與自責的心理讓她顫抖。他溫柔地微笑,那柔和的表情化掉她餘下的尷尬與不安。
他沒再把她拉近,隻是降低身體,索個甜吻。鬆軟的身體察覺他震顫的緊繃,欲望再次凝聚。她用滿腔的激情回應他。熱吻過後他抬起頭,用另一個溫暖的微笑撫愛她。從沙發拉過一隻軟墊放到地上,一隻手扣著她的腰,他讓她慢慢躺到軟墊上。
“舒服嗎?”他問道。
她微笑點頭。
他的唇再次落下,給她截然不同的吻──一個做愛式的吻,舌頭伸進、翻攪、再抽出。他聽到她呼息的轉變,感到她火熱的身體在他身下顫抖不已。
她感覺到那吻──做愛式的濕吻。她感到抵在腿間的他粗壯的大腿,感到他在上方輕壓著她。她感覺到他的欲望,已平伏的身體被撩起新的渴望。但某種黑暗的幻影在腦中交錯。那吻太過激狂,感覺像他已完全擁有她、像她已失去自己,成了他的禁臠般。他移動了一下,然後在她腿間的不再是一條,而是兩條壯碩的大腿。慢慢地、不容抗拒地,她雙腿被擠開,他的臀降落其間,男性的陽剛再次壓向她的陰柔。
澎湃的欲望刺激身體每處,華高也感到她的興奮──那是此時此刻他感知的全部。雖然他清楚她才剛高氵朝過一回,雖然身體叫囂著要解放、要宣泄。但這一刻他最想要的是讓她再次顫抖在高氵朝的邊緣,聽她嫵媚的呢噥,在她陷入狂喜時擁緊她。
他感到她乳房柔柔隆起。天,那雙峰,他早留意到了,在他的t恤下隱現撩人的曲線,不時隨她移動作誘人的微蕩。他想像它們裸露的美景,想像它們被他指尖按揉時那滑嫩、鬆軟、溫暖的觸感,想像乳尖被他逗弄至嘟起……
但還不是時候,把手輕滑到她身側,感覺肋骨的輕微起伏──向內曲的纖腰,向外張的豐臀。再往下滑到她大腿下方──愛揉、撫摩,拉起一條腿繞到他臀側,手指再次下滑,沿著光潔的皮膚輕挑慢舞,蜿蜒而下,潛向她身體的最中心,那兒才剛抵著他的陽剛──妙曼抖動。
他微抬身體,覆蓋在她上方,腳掌、膝蓋、手肘落下,緊握她的小手。另一隻手潛入兩人身體間。他已令她高氵朝,但他還沒有真正的觸碰她。天,他想感覺她。如此,如此輕柔地他讓四隻指尖撫揉她腿間,往下滑過幽穀上微濕的熱布,用最最甜美的溫柔──把手掌覆在她性器上。
她低聲嚶嚀,幾乎是啜泣出聲──因他手的愛揉燃發火熱欲望,它移動得如此輕靈、如此溫柔,神經還在為剛才的高氵朝震顫,臀不自主的微抬抵上他的手──尋求更深入的觸碰。現在雙腿被迫打開,雙手被他甜蜜又牢固地壓在地板上,他的手覆在她性器上,黑暗的幻影在歡愉上劃下一道長長、長長的陰影。甜蜜的俯首化成無助的軟弱,興奮被恐懼淋熄。
&ni穴,往上尋覓她腰間軟熱光裸的香肌──那樣平滑柔軟讓他想起溫熱的牛油,讓他懷疑手指是否會陷進肌膚裏,但它們隻是蜻蜓點水般掠過那柔滑,掃過小肚臍,劃過肋骨與髖骨形成的圓潤線條,再由腰側返回肚臍下方,滑進運動褲的腰帶下──那是他的內褲,就罩在她腿間,覆在xiāo穴上的布料濕濡溫暖,用手指研讀她身體的輪廓──肉墩緊實的鼓起,下方更柔軟、細嫩的曲線,還有臀部誘人的峰巒起伏。他沒多作流連,在那濕熱的穀地往返兩遍。劃出腰帶外,再探入內──這回潛進內褲下,索求灼熱的光裸膚觸。
她挪下一隻手扣住他手腕。他的手停在那兒──溫柔溫暖的覆在她腹部,離身體中心很近。他的手腕在她手指柔弱的一環下顯得特別粗壯。她另一隻手與他的緊纏在一起,被按在地板上。雙腿被他結實的臀擠開,無法合攏。
她渾身一震。
突然,在她身上的不再是華高。她隻感到有個男人壓在她身上,強壯的軀體製服了她,那男人在吻她嘴唇,恐怖的剛硬緊抵著她。
他感覺到她身體的突然變僵、變冷硬,結束那吻,抑身俯看她。她的臉象雕塑般蒼白無神,瞳孔晦暗滿帶驚懼,在火光的掩映下更顯癡惘。
“停,”她涰泣道,“求你,停──”
“我已──我已經停下來了。”
他扶她坐起。
“我沒想到會嚇著你,我不會傷害你的,”他低語道,自覺愧疚又激憤。他想緊緊的抱著她,但又怕會再次嚇到她。
“我知道──”
她看向他,困窘得想馬上逃開。但他正看著她──表情是如此親切、坦承。她想向他解釋。
“……對不起。”她低首,低語道。
“不用道歉。”言詞與音調一致的溫柔。
“我──我沒經驗。”
“沒關係。”他等著──知道她想訴說更多。
“跟你說這個好傻。”
“為什麽?”
“這聽起來好幼稚。可是我想讓你知道……我也不知道為什麽會這樣──這樣害怕。”幹嘛這樣說呢?她明明是知道的。
“我沒試過……我……我是……”
他很驚訝,他試著不把那驚異帶進話音裏:“你是處女?”
靜默了一會,她點頭,她怕自己會哭出來。
“我不該這麽急的。如果我知道──我會更溫柔的。”
腦裏掃過某個念頭,教他一陣刺痛,“德芬,你幾歲了?”
“十九。”
這樣年輕。他沒想到她會這麽年輕的。比他年輕那麽多。他早該猜出來的,那副臉孔,那種身段,隻除了她的眼神。她那淡淡的憂鬱氣質,讓他以為那是飽曆風傷的結果。
看得出來她很難過,或許快要哭了。他不知道為什麽,想必跟自己脫不了幹係──見鬼,他們又彼此了解多少?幾乎為零。也許她是為逃婚才躲到這裏來的。也許她也想要,隻是後來改變了主意。也許她怕他不會停下來。他給她最溫柔的微笑,試著向她伸出手,見她沒退縮,他才輕撫她臉龐。
“德芬,沒關係的。我不會做任何你不想要的事情。我們可以隻坐在這裏聊天。”
他的微笑,他的軟語,如此甜蜜,一份新的渴望掩沒其他感知。撫揉臉頰的手輕滑到她頸後,小心翼翼的把她拉近,她知道他隻是想給她一個謹慎的擁抱。為什麽會這樣?她明明也想要他的,她想再體味那甜美的雌服。她想讓他知道她的想望。她想讓他的手擦掉其他手曾烙下的醜陋回憶,她想在臣服於歡悅時看他的臉,聽他的嗓音,聞他的氣息。
但那讓人窒息的恐懼還留在體內,揮之不去。她不能被觸碰。她努力的想忍住淚水,但淚水已泛濫成災,威脅著要溢出。當眨眼也沒法把眼淚挽回,淚水無聲下滑時,她任他抱著自己,用他的恤衫把眼淚吸走,然後掙出他的懷抱,匆匆道聲“晚安”,逃回房內,不讓他看見──看見那苦澀的淚水。
看著她溜回小臥室,他突然感到一陣無以名狀的哀傷。很久了,很久沒對女人有本能以外的渴望,他隻是想抱著她,和她在一起。他感覺到──她也想要的,但他嚇著了她。這在以前從未發生過。自青春期開始他便是個難得的體貼情人,成名後──一個“搖滾巨星”,女人更不會拒絕他,恰好相反。
yáng具脹得發痛,他想進房自慰。但他更喜歡那渴望的疼痛,那是他倆曾緊貼彼此的明證,是他倆的紐帶,令他像回一個人。
坐在壁爐前,他想著這個神秘出現的女孩,想著他倆奇異的相遇,那從一開始就扭曲了他倆的關係。他希望他倆是在城中相遇,在正常的環境下認識,但他又意識到那是不可能的。他不會在正常的境況下認識別人,他已把自己關起,不讓任何人靠近。
思潮起伏、緬懷往昔,他想起他的前妻。他倆是在正常的境遇下認識的。他沒拿槍指著她。他沒有在泥濘地上追逐她。正常──那是個派對,在他倆都認識的一個朋友家裏。幾杯酒,幾次相視而笑,交換電話號碼。幾次約會,然後上床。他倆成了一對,然後結婚,再然後──離婚。
懨懨然地他站起,渡步來到前門的小書桌旁,裏麵有他的回憶。打開中間的大抽屜──他呆站那裏,低頭看著抽屜裏淩亂的信件。
他如遭雷擊──他肯定有把它們紮起捆好。
之前,期間,之後。艾迪寫給他的信──結婚前,婚姻期間,離婚以後。她是不是已搜過他的東西?是不是已讀了他的信?
為什麽要這樣?他們終於打破隔閡。他終於放下戒心。她已令他信任她,喜歡甚至渴望她。
但她已經,她已經看過他的信。她知道了。她知道發生在他身上的一切。他沒對任何人說過──隻除了前妻。可現在她知道了,這個陌生女人。她會回到西雅圖。她會告訴其他人,她會告訴媒體。她可能已拿走其中一封信做證據。
他抓出所有信件,大踏步走進廚房,拿起威士忌酒瓶和酒杯,再把所有東西帶回房內。灌下一杯又一杯烈酒,他把信按時間順序排好,逐一查閱,憑記憶判斷信件是否齊整。似乎全都在,但他也可能搞錯。畢竟那是艾迪寫的信,不是他寫的。他寫的才是最危險的。他不能臉對臉的告訴她發生的一切,他唯有寫信告訴她。現在他後悔了。
別把東西寫下。他苦澀地想──永遠不要。他突然想到他的日記,那才是最最危險的物證,它把每個惡心的細節詳述無遺。
把它放哪裏了?在狂怒與酒精的燃燒下,他顫抖著搜索起來──床頭櫃、梳妝台、衣櫃。回到起居室,回到桌子上──沒有。儲物櫃?沒有。書架上也沒有。甚至連廚房的抽屜也搜過了,沒有。
隻剩一個地方沒搜過,他轉身,望向小臥室那扇緊閉著的門,隻剩那裏了──
第三章小屋灼熱.3cccccccccc
第二天醒來時,他腦內充滿邪惡。威士忌蠶食他大腦,而她闖入他的避難所──這所木屋,它是這個狗屎地球上唯一可以令他感到平靜的地方。
還有他的信、他的日記。
把四顆阿司匹林塞入口裏,再用一整杯的水把它們衝進胃裏。
她起床後打開房門,走過信道進入浴室。他挨著廚房壁櫃,雙手環臂冷眼看著這一切,看著她幾分鍾後出來,看著她走近他。
抬頭望向他,她羞赧微笑,然後道了聲:“早!”
“早。”他幹巴巴地回答。
“你麵色不大好。”她伸手溫柔地輕撫他臉龐。
他沒動,他一臉木然。
她原以為他今天會熱情一點的,雖然她也擔心──他會為她昨晚的匆匆告別而生氣。她知道她昨晚的反應很古怪,但他不知道她經曆過什麽。她能理解──或許她該給他多一點的空間。
:“我到外麵走走,待會見。”她努力想叫嗓音愉快點、自然點,但那語調聽起來卻異常生硬。
她打開前門,他一言未發。通過玄關,她把身後的門輕輕合上。幾分鍾後,他轉身往窗外望去,她的身影已沒入林中。
她站在身前時,他渾身發抖,這個昨晚還倚在他懷內的女孩,這個讓他身心充滿想望的女孩,他想擁抱她。他被她的甜美說服,差點把她那番迷失叢林的瞎扯忘掉,她扮演著受害者的角色,讓他同情她,信任她。她卻暗地裏偷看他的信。昨晚纏綿的種種,他猜,也是她博取信任的把戲,讓他卸下防衛。
必須找回那本日記。轉身望向小臥室那開著的門,他毫不猶豫地走了進去。
床頭幾的抽屜全是空的。梳妝台的抽屜除幾件衣物外,什麽也沒有。衣櫃裏還放著那個背囊,裏麵盛滿食物──好供她隨時隨地高飛遠走。把它從衣櫃拖出、扯開,把內容物全倒到地上。罐頭滾落一地,銀器碰上地麵時嘩啦作響。最後落地的是上回那兩本小說──沒有日記。把所有雜物重塞進背囊裏,再把它扔回衣櫃。
他憤怒的走到床前,俯身抓起兩個枕頭,他看到了──一把槍。
像所有悲劇的序幕,枕頭下藏著一把槍。拿起它細看,認出那是他的槍。把枕頭擲回床上,指節緊握槍管,他大踏步走回自己房裏。
這下沒疑問了──已經毫無疑問了,她偷了他的日記,而且已經看了它,她知道了他的秘密。但她與那些人──那些捕狩者又是這樣不同。在房裏來回渡步,把與這女孩共處的點滴一一掃描。想到昨晚那熱吻,下體再度勃起。他不敢相信,以他現下這狂怒的狀態,身體竟還那樣渴望她。他想把她摒除掉──摒除在生活之外,摒除在生命之外。
苦澀地,他扯開皮帶,拉下拉鏈,掏出硬挺。帶著沸騰的怒火與未滿足的欲望,他坐在床緣,開始躁狂地自慰。腦裏想的全是她,她的紅唇,豐滿的乳房──那雙自相遇起便從沒戴上乳罩的乳房。
回想昨晚覆在她身上時她的味道。昂揚就抵著她私處,那時候他想他倆會做愛。他想象把她運動褲拉下,他想象她私處的模樣,它聞起來、嚐起來的滋味。想象把壯碩埋入她,再聽她媚吟時,那銷魂的快意……
某種東西扯動了觸角,幻想被打斷。他抬頭望向門口。剛才砰的一聲把門掃上,但他沒注意到,沒上鎖的門又自動扇開。她就站在那裏──看著他。
她特來偷看他──看他手淫,偷看了他的信、他的日記還不夠,還要看他醜陋的自慰。他咬牙切齒地站起,狂怒直卷每根神經。
她驚喘,轉身往外逃。身體一陣冰冷,雙眼像被施咒了般發出異樣的光芒,他拉回拉鏈,扣上皮帶,衝向她。
前門大開著。他跑到屋外,望向空地,她已跑了三分一的路,正向樹叢跑去。他拔腿追她,知道自己可以捉到她。他竭力疾馳,知道自己跑得更快,知道不出幾秒他便可逮住她。即使在她跑入林中時,他也沒失卻信心。
跑進樹林後,他停下,凝神細聽。在他自己的喘息外,還有樹葉被她踩踏的聲響,樹枝被觸動發出的劈啪聲。
他轉身全速衝向她,劈開每個障礙衝向她。快了,他已看到她。兩或三秒後他逮住了她,抓住她手臂,轉過她身體,把她壓在一棵樹上,靜靜地盯著她──怒火狂飆。
“我不是有心──”她在喘息。
兩人都在喘息。
“閉嘴。”
“華高,聽我說,那是意外,我隻是經過,想進自己房──”
“閉嘴!”他怒吼道,然後平靜地,以強抑暴怒的口吻沉聲道:“我聽夠了你的大話。我不要再聽了──走。”
他猛扯她手臂,把她拉離那棵樹,拖著她向木屋直去。
“華高──”
他一聲不吭,加快步伐,更抓緊她。
“華高!”她哭了。
把她拉回木屋,走進前門,穿過信道進入她房內。把她扔到床上。她坐起,淚眼汪汪,劇喘著。
站在她麵前,他解開皮帶,拉下褲鏈。所有他想要的,她已無能為力。她的嘴唇,她的ru頭,她的yin道,她的屁眼。每個灼熱、緊膣、柔軟、濕潤的地方,可供他肆虐、褻玩、蹂躪、踐踏。
爬上床,他跨坐在她腰上。她啜泣著想打他的臉、他的腹部。他抓住她雙腕把她手臂高舉過頭。
“抓住。”把她雙手拉到床頭的護欄上。
她呆看著他。
“抓住,不準放手,要不我就把你綁起來。”
想到會被綁起,她恐懼更深,知道自己鬥不過他,她認命的抓住冰冷的鐵欄。
“給我聽清楚,如果你敢他媽的鬆開手,那怕是一秒鍾,我就會綁起你,而且我發誓我不會再鬆開的,永遠不會!”
他俯身,唇降到她耳旁。
“你來這裏,闖入我的房子,讀我的信──”
“沒有──華高──”
“閉嘴!你敢多說一個字,我就用襪子塞住你的口!你讀了我的信,偷了我的日記,還勾引我。”
他苦笑。
“你讓我同情你。然後你偷看我──在我手淫時偷看我。”
然後,惦量著用哪個詞會更具威嚇力,
“知道我自慰時在想什麽嗎?嗯──?我在想著操你,上你!”
他咆哮著說道,那已不像人的聲音。他想殺人,他想哭泣。在沸騰的狂暴下他差點就真的強奸了她。但她臉色土白、淚痕滿臉,她是那樣害怕,這讓他下不了手,即使他很懷疑她隻是在做戲。
但他要懲罰她。
他想讓她更害怕──脫下厚重的法蘭絨襯衫,再除下裏麵的白色t恤,他常穿的厚重毛衣模糊了他的偉岸曲線,現在他光裸著上身,展現硬實的軀體,結實的肌肉一覽無遺。他把牛仔褲的拉鏈拉開,現出緊繃在白色內褲下的巨大隆起。他撫摸自己,把手掏進內褲裏,卷成一圈,套弄硬挺前端,把它掏出。
她身體一震,馬上合眼,握著床欄的指節漸漸發白。
“你不是很想看嗎?給我睜開眼睛看清楚。”
她張開眼,看著他扯下牛仔褲和內褲,看著他把性器掏出。
害怕、尷尬她本能地再度閉眼。
“你不看也沒所謂,我有的是方法──讓你感受它的存在。”嗓音突然拔高,“給我張開眼睛。”
當她照做,看向他時,他開始套弄自己。心中交纏著激越、憤怒、痛苦及亢奮的情緒。挫敗的欲望已達沸點。他猛烈的自慰。看著她看自己自慰,又把亢奮擰至新的高度。當興奮不斷上揚,憤恨逐漸隱退。他差點忘了她是被迫著看這一切的。
她,開始時怕他會強暴她,然後克服羞恥心看他──看他的赤裸,看他觸摸自己,感到恐懼最黑暗、尖刻的部分慢慢變灰變平。看著壓在她身上的他,他的yáng具在他手裏,他結實的腹部,寬闊的胸膛,臂膀肌肉奮起,他的臉寫出他的興奮,他的目光鎖著她的,這一切竟讓她興奮。她呼吸加速,不是因為焦慮或害怕,而是期待──等待他的釋放。
他突然抓住她t恤下擺。她嚇得差點鬆開床欄,她不想讓他看她裸露的身體。他推高恤衫,露出她腹部,肋骨,直至雙乳圓潤的隆起微現才停下。她看著他一陣狂亂的套弄,然後停下,緊圈壯碩的手自根部往上像擠奶般慢慢套過整條龍身,他低吼,向她腹部射出乳白色的溫熱漿潮。
再怎樣沒經驗,她也知道這意味著什麽。她知道男人高氵朝時會shè精。但她還是倍感驚異──來自他體內的熱液,如今溫暖濕潤著她的肌膚。仍握著護欄,她抬頭,望向腹部那灘遺液。
“別動。”他離開她,下床,走進浴室。
他回來時已拉上褲鏈,皮帶仍垂掛臀則,低垂著頭,他一臉懊悔的坐到床邊。他發現她仍握著床欄,一陣心痛,他叫她別動時並沒這個意思──他隻是擔心她身上那汙穢的一灘。滿帶悔恨的懊惱,他抓住一隻手腕,把它放回她身側,然後是另一隻。他用溫熱的毛巾把她身上的垢物抹走,再把恤衫拉下,重蓋上她腹部。
他不能看她。他站起時,她卻抓住他手腕。
“華高。”溫柔的嗓音裏有抹不掉的哀愁。
“別──”他嗓音緊繃。
他已在哭泣邊緣。手腕扯離她的抓握,站起,撿起地上的衣物,他走出她的房間,把門帶上。
她聽到他走過信道的腳步聲,還有他關上自己房門的聲響。看到他羞愧的表情,受傷的眼神,聽到他話音裏的悲傷,她竟有點同情他。但他的離開,也把那憐憫一並帶走。
他是他媽的笨蛋──她想──我也是,否則現在就該逃了。
華高,怕剛才失卻理性的殘暴會把她自安全的木屋趕到危險的林中,他小心聽著,看是否有逃跑的聲響──他不能讓她走。
德芬,被剛才的突發事件、被纏繞腦際的思潮起伏折磨著,她疲憊不堪,她決定把它寫下──寫作總能把她滿腔的壓抑抹掉。自青春期起,寫作便成了她排解內心深處性饑渴的最佳途徑。來到這小屋後,曾被囚禁的回憶不斷折磨她,她對發生一切的矛盾感覺,還有對他的情素,隻有把它寫下──把所有經曆寫下,她才能找回思緒的半點寧靜。
把日記本從床墊下抽出,她趴在窗旁的書桌前,想了很久很久,她想先挑一種情緒,再把經過寫下,是憎厭,還是喜歡?是抗拒,亦或期待?對最近發生的一切她總帶著兩種截然不同的感覺,這如精神分裂般的性格似已成了她現下的特質。她的恐懼,她的亢奮,相遇那天對他粗暴的憎厭,經過幾天的相處已漸弱化,同時萌生出另一種溫柔的情素,而且她察覺到他好像也活在自己的陰霾下──不能自拔。
回想他剛才的指控,引發她新一輪的恐懼與悲痛──信、日記、偷看。她明白,站在他的角度──抬頭時看到她穿過那狹窄門縫的凝視,這的確象極偷窺。但在她的立場,她隻是想進自己房間,經過那兒時眼角察覺某種異動,她不自覺的往他房裏投進無心的一瞥。她甚至沒意識到他在做什麽──直至他停下動作,她讀到他臉上的表情──那隻是場該死的意外。至於他說的信,過了半響她才想起那書桌裏的信件。她是有翻看過封麵,但她隻想找個地址好知道身在何處。如果他發現它們被弄亂了,那他很可能會認為她已讀過它們。
最後是日記,他說她偷了他的日記,她低頭看向手中的日記本。她總認為它是她的,是她親密的一部分,因為她已把生命中最痛苦、最屈辱的秘密寫進去,在某種意義上它拯救了她。
但她是一無所有的來到這兒的。象她身上穿的衣物,她坐的椅子,象她手裏的鋼筆,還有這個日記本──上麵的紙頁、紙板和把它們纏在一起的金屬線,所有這些全是他的。她把它當作一種物資,就像開罐器和背囊。她憂慮的開始意識到手中的本子──也許就是他最害怕被奪走的東西。
打開日記本,象往常般她由刻有“日記”二字的封麵翻起。翻過一頁頁寫滿她筆跡的頁麵──裏麵寫有她被擄的經過,有她對所發生一切的反思,還有華高出現後她的種種感受。合上日記本,把它翻轉,從另一麵揭起。那裏,在反麵的第一頁,寫滿了字,那不是她的筆跡──而是他的。把本子從中間打開,手指扇過一頁又一頁,翻到有他字跡的第一頁,她這才發覺他的筆跡幾乎占去半本日記的位置。她怎能在這本子上寫了那麽多天的東西,卻沒發現本子另一端的字跡呢?
她感到惡心。她永沒法向華高解釋清楚,他再也不會相信她了。他害怕的事情是真的──她拿走了他的日記。他不會相信她沒看過它的。低頭看向他用黑色墨水寫下的狂亂筆跡。
也許她該讀它。
但那是惡心的侵犯。那麽他對她的指控與憎恨就全是正確的。她很清楚隱私被侵犯的感覺,這也是她憎厭康奈德的原因。
但華高的日記會告訴她──她希望──他是因做了明星,壓力失衡而致暴戾異常,還是因為某種可怕的經曆讓他一次次以為她是為傷害他而來的。回想起他剛才對她所做的一切──就在這張床上,餘悸猶在。那記憶把猶疑掃走,她想知道答案。
翻開日記背麵的第一頁,她讀了起來。
第四章華高日記之第一次.11月14日。
發生了一件怪異的、變態的事。我想,現在的我,也成了一個怪異的、變態的人。我也不知道,不知道自己會在這裏寫下什麽。
隻知道他媽的要把它寫下來。
想起福克納作品裏的一句:
“在你記起以前,回憶早已存在。”
這很貼切,怎麽個貼切法我也說不清。
艾迪走了,我得告訴她,或許她會回來──如果她知道真相。如果我可以對所發生的一切理出個頭緒來──不,不是發生了什麽,發生了什麽我很清楚。我要理清的……是怎樣變回自己──做回太太的愛人,做回死黨的好友,繼續樂隊的事業。
該從何說起呢?太難了──先說地點吧!
去年3月,我們在奧斯汀的一個大型體育館裏演出,像往常一樣,表演結束後,其他人都慶功去了。像平常一樣,推掉無謂的應酬,我隻想回酒店休息。送我回酒店後,司機便離開了。進房後脫掉汗濕的衣物,淋浴一番,穿上一條幹淨的短褲,拿起一本書舒適地躺到床上。
現在我知道她是怎樣下手的。
在那以前我一直喝水──演唱會後渴得要命。上床後還有脫水的感覺,我又喝了幾杯水,再走進浴室添更多的水。
有點不對勁,走出浴室時我已發覺。很不對勁,不舒服。差點沒能回到床上,四肢像快要熔化的橡皮筋。
我開始害怕,想打電話到前台,讓他們叫救護車。可我倒在床邊站不起來,連伸手拿話筒的力也沒有。我在想自己是不是中風了,我是不是會死在這裏。
然後是開門的聲音。
進來了一個女人。開始時我還搞不懂,她為什麽會進我的房間,她的出現與我突來的虛脫有什麽聯係。我看著她從容地步入房間,對著我曖昧地怪笑,再轉身,把“請勿打擾”的牌子掛到門外,然後把門關上、拴死。那樣即使外麵有人拿著鑰匙想進來,也開不了門。
像置身在怪異的夢境裏──身體軟弱無力,房裏卻站著個陌生女人。我拚命叫自己醒來,叫一切恢複正常。心髒猛烈錘擊胸口──不知是因為害怕還是真的病癲了。她走近時,我隻感到害怕與恐懼。我不知道出了什麽事,隻知道將發生的肯定不會是好事。臉、四肢、整個身體灼熱莫名,皮膚泛起陣陣不自然的潮紅,但內裏,我的內心卻冷如冰霜。
她把手放上我腹部。
身體一陣驚顫,不知道她是誰,怎樣進來,為什麽要碰我。柔細的指尖輕壓我的皮膚。可以清晰地感覺到她的碰觸,但要推開她,要後退時,雙腿隻微一抽搐,雙臂依舊無力地垂躺身側。身體成了一團無力的肉,神誌卻很清醒,隻除了有點茫然與輕微的頭痛。
她推了我肩膀一把,讓我仰麵朝天地躺著。
“你他媽──”滿腔怒吼化作無力的咕噥,象身體的餘下部分──舌頭與嘴唇也麻痹了,發音糊混不清,無法辨認。
“噓──寶貝。要乖乖的聽話哦!”
“你怎樣進──”我不死心的又迸出一句,卻隻換來另一段無謂的呢喃。
“不是說過了嗎?心肝,你要乖乖的別說話。”
她話沒說完已俯下身,手毫不客氣地罩落我胯部。
靠!去她媽的!那一刻,在陰冷驚懼的籠罩下我渾身硬直。她隔著褲子揉弄了大約一分種,再徐緩地把手潛進短褲裏,我隻感到那滑嫩的手指纏繞上綿軟的yin莖──輕輕一扯。
“來吧,寶貝,你要表現得再好一點。”她惡心地癡笑。
哦,天!她不會是要──是想……我她媽的不敢相信。
她持續掏弄了好一會,妄想讓我勃起,但沒用。她有點惱火,現在回想起來,也有受傷的神情。
她轉身走到梳妝台前,我好像聽到了‘卡嗒’一聲。她低頭,喃喃自語地從她帶來的袋子裏翻出什麽,細讀一會後,把那東西扔回袋裏,再轉身時,她滿臉得意之色。
真搞不懂──這婊子高興些什麽。
“華高──寶貝,我想我找到撩起你興致的方法了。”
從袋裏取出隻cd,她轉身走到音響旁,即使在這背對著我的時刻,這婊子也不忘做作地豎起那圓大的屁股。幾秒種後,音樂響起──我的吉他,我的嗓音。
她伴著音樂跳起了豔舞──實在太瘋癲,太荒唐了。開始時她隻是搖來晃去,摟旋幾下,雙手在身上胡亂遊走,還含羞答答地望向我。看著她隨著我的歌──那根本不是舞曲──跳那怪異的舞,感覺就像看大衛·林奇的電影──荒誕、壓抑、恐怖。
她慢慢地、邊柳擺著臀部邊脫下緊身外套──這爛俗的伎倆通常隻能叫雞皮疙瘩勃起。她看起來是十足的滑稽可笑,可沒來由地血液慢慢往yin莖凝聚。我說不出話、我動彈不得,yáng具卻不可理喻的變硬、翹起。視線從她的大腿上移到她的內褲、臀部、腹部。ru頭在她脫下胸罩時彈出。除了內褲與高跟鞋她身上再無片物。邊搖曳肥臀邊脫下那黑色的丁字內褲──象脫衣舞娘般她雙腿筆直,隻彎下上身,把胯間那片小布慢慢退至腳踝,站起時提腿把它踢走──她踏著高跟鞋光脫脫地向我步步走近。
我魂不附體。
其實客觀說來她還蠻漂亮的,現在回想起來我可以這樣說。可在那時那刻,就我荒謬的處境而言,她更像脫籠猛獸而不像人,也不真實,就像恐怖片裏走出的披著人皮的et。她身上的每一處看起來都太完美了──完美得充滿人造的虛假感。完美的金發、細長耀眼,沒半絲淩亂──讓我想到假發。妝也化得過份完美──濃淡相宜,沒半點瑕疵,那是一種隻有麵具才能達至的無瑕。棕褐色的乳房上找不到隆胸留下的疤痕,卻像鑲嵌了矽膠一樣──完美的飽滿結實、豐潤圓滑。她──更像個真人大小的芭比娃娃,而不像人。
去他媽的瘋狂女樂迷。那場景裏我所憎厭的一切,被極度精美地包裹著。
上帝!我充滿被困的無助感,我軟弱無力,連罵她‘臭婊’的力氣也沒有。這個陌生女人,這個女瘋子掌控了全局,我成了砧板上的肉,隻能靜待她的宰割、魚肉。
第四章華高日記之第一次.2她彎腰吐舌舔我的ru頭。軟熱濕滑的舌尖觸上肌膚的刹那,身體隨之戰栗。她轉啃另一則的ru頭,舌苔輕刮乳尖直至它發硬,再改以吮舐。開始時我隻覺震驚,慢慢地感覺變成難受與不適。耳邊傳來一聲低弱的咕嚕,那是我徒勞的抗議。
“呣……”她停下唇舌的動作,愉悅地低吟。象為《花花公子》擺姿勢般,她俯趴著凝視著我,“寶貝,你也喜歡的,不是嗎?”
她再次低頭──更賣力地舔、吮、咬。yin莖已硬得發痛,而她還在火上潑油,手一路往下慢慢挪向yáng具。思緒混沌而麻木,有種任她怎麽樣都無所謂了的錯覺。她像婊子般衝我淫笑,唇附到我耳伴低語道,
“聽話的寶寶,又硬又燙。要不要我幫你揉揉,嗯?”
她抬頭望向我的臉,即使我想,也答不了她。雙手裹纏yáng具,她交替著上下搓弄,再突然用力一擠。
“啊──”我倒吸入一整肺的空氣。上帝,她媽的狗屎!她媽的擠奶麽?不曉得她是想弄斷它還是要我噴射當場。即使是現在,我幾乎還能感覺到──那揉合了恐懼與狂躁快感的可怕感覺。yáng具象上滿膛的手槍,而塞滿子彈後方的是火藥、火藥、炸藥。
“我敢打賭這大家夥曾搗破過不少處女,嗯?”
短褲被拉下時,欲吐的惡心感紮進焦慮裏。老天,她不是真的要──要硬上吧?我象團腐肉般癱在床上,她要把內褲脫下並不容易,但她最終還是把它扯下了。我想用最粗暴的蠻力轟走她,想抓斷她的手臂叫她別碰我的短褲,別碰我。我感到抵著皮膚的她的手指,拳擊短褲劃下,剛硬的yin莖躍進她與我的視線。停下所有動作,她仔細地打量它──上上下下地細看,象她媽的未見過發硬的yáng具般,過了好一會,她才繼續把短褲扯離我癱軟的雙腿。
“看來你已經準備好大戰一場了。”
尖長的食指指甲沾起yáng具頂端那滴露珠,把它塗刮到腫脹的肉冠上──當著我的臉,在我四肢麻痹的情況下。
“別心急,我們有一整夜的時間。”
我看著──看著雙腿被迫打開,感到床單劃過腳下。她從床尾爬上床──爬進我雙腿間,把它們分得更開。她肯定看到了我臉上的驚懼。
“別緊張,放鬆點寶貝。我隻是想看仔細點,你身上每一寸的美好我都得看清楚。”
說完她彎下身,長而耀眼的金色假發披散而下,遮住她的臉,落到我腹上。我感到落在身上的她的唇,就在那發網背後,吻著我的腹部──咬、吮、舔,她的舌頭溫暖又濕潤。身體一陣顫抖,yáng具卻更形怒漲。她俯下身開始舔咬我大腿,我知道那舔咬最終會落到那裏,我知道不消幾秒她的唇就會吻上yin莖,那想法為下體灌入又一股的血液暴潮。
她卻在此時坐起,定定地看著我。我不知道她在我臉上讀到了什麽──恐懼?欲望?她用那粉粉的唇、白白的齒給我一個大大的塑膠芭比式的娃娃微笑,那雙藍色的大眼閃爍著,眼神卻恐怖地空洞──空無一物。不,也許不是空洞。而更似矇上了一層紗,象眼波背後的真實情感已被冰封。
“我要讓你知道你都錯過了什麽,寶貝。我要讓你知道我有多好,可以讓你多麽的舒服!你不需要做任何事情,寶貝。真的,放鬆就好。”
象我可以選擇一樣。她把頭發挽到耳後,再彎下身時我可以清晰地看到──看到她的臉,她的ru頭,我的yáng具。她抓住它,同時亦抓走我的呼吸,我怕得要死,yáng具卻硬得要命。我希望yin莖會在她手中變軟,那她就隻能挫敗地離開。
不,那不是真的。在那一刻,我真正想要的是──無論我有多害怕、多虛軟無力──我想她吸吮我,我想把jing液射進這瘋狂芭比的喉嚨深處。就像我想她馬上離開一樣。也許我想要更多。
“天啊,華高,你的寶貝好漂亮!”
她一隻手握著它,用另一隻手的食指來回描摹它,象它是她最珍貴的摯寶。我感覺到她指尖每個細微的流動──巡著頭部徐徐畫圓,劃下柱身,再往下,在玉囊間流連。然後用鼻子摩挲它,用臉頰擠擦頂端與柱身,把鼻埋進陰毛裏,大力嗅吸──嗅吸我的體味,然後臉頰抬起,再次摩挲整個柱身,象她媽的真很崇拜我的yin莖般。我開始真的想她吹我,把那硬得不能再硬的yáng具含進絲滑的粉紅唇間,把我吮幹抹淨。
她挪動了下,坐進我膝蓋間,長腿覆在我的腿上,她俯身把yáng具罩在圓潤緊致的乳房間。輕褐色的ru頭硬實俏挺。我看著她把ru頭擠到一塊,然後俯身用乳溝壓弄yin莖,抵著柱身下側來回滾動──yáng具快爆了,硬得他媽的象鋼筋一樣。然後她在雙乳間開出一道缺口,向前傾,再把ru頭擠緊,yáng具又被納進。她上上下下的擠搓它,按揉它。我看到肉冠露出又沒入乳球裏,再露出又滑入,重複再重複。她突然停下,任yin莖直豎在兩座褐色肉峰間。
她抬頭望向我,一麵看著我的凝視一麵伸出舌頭舔rou棒的尖端。我血脈奔騰,情熾欲裂,不理處境有多荒謬──我呻吟出聲。
她微笑著,象她媽的很自豪般。伸出細長的粉色舌頭猛拍yáng具頂端,一遍又一遍,紫紅的柱尖與褐色ru頭被唾液打濕。舌尖逗弄馬眼,讓我的身體不自然地軟軟扭動──扭動在不適的快感下。
“要我吮吮它嗎,心肝?”
她鬆開ru頭,一隻手握住柱身底部,用舌頭纏繞yin莖。我還是連一根指頭都動不了。如果能動的話我還是會把她轟走。或者我會抓住她的頭發,把yáng具搗得更深──直抵喉嚨深處。我恨這該死的婊子。我害怕,不知道身體怎麽了。可他媽的狗屎──我快射了。在那一刻,我真正害怕的是──是被遺棄,在那難堪的剛硬中被扔下不理。
她似在做sho具,自下而上的舔遍整個柱身──一次又一次。舌頭在根部遊走不斷,再往上一路舔到頭部──沒漏掉任一微米。然後俯身來到雙腿交匯處開始舔吮吸咬肉囊。她技法純熟,滿帶侵略性的狠勁近乎粗暴。
麻痹的身體想蠕動──因為愉悅的疼痛,因為痛苦的需索。
“天啊,華高。我喜歡你的大棒棒,喜歡它為我發硬,那麽的硬!隻嚐嚐它我就濕了,濕透了。”
似為證明自己的話,她特地坐起,手往下探,把一隻手指插進肉縫裏。
第四章華高日記之第一次.3“看到了嗎,寶貝?”
她邊說著邊把那手指伸到我臉前,上麵沾滿她濕濡的粘膩,在燈光下微發著亮。然後,她把手指探進我口裏,在舌頭上來回揩拭,把那刺鼻的氣味塗滿我口腔。聞著嚐著這瘋狂婊子yin道的味道,我厭惡無比又情欲憤漲。
她跪坐著,開始自慰,擠榨兩隻朝天直指的奶頭,在我臉前摩擦、夾捏、拉扯ru頭,搔弄陰穴,戲弄、刮擦水光瀲亮的yin蒂,一隻手指插入,抽出再插入,另一隻手把陰肉翻開,讓我看清裏麵的深粉色,看清那水潤的裂縫。然後她吻我,啃咬我嘴唇,舌頭攻進我口裏。
“天──”她發出長長的嗚咽,做出另一個俗豔的誘惑姿勢──咬自己的下唇,“我的xiāo穴已經熱得象熔爐,全因為你,想不想嚐嚐我的味道?嗯──寶貝?”
她轉身跨踦到我臉上。媽的,這是最最荒誕的部分,如此近距離地看她腫漲濕濡的yin道,通常它會令我欲情澎湃,它本身就能令yáng具硬起。但那時那刻,它更教我震驚──震驚於它的惡心與恐怖。
但不理內心有多憎厭,yin莖依舊硬如磐石。試問又有哪個男人,在一個女人象吃世間美食一樣舔吮他yáng具時能不勃起呢?可是我猜,也許,不僅如此,也許,還有別的更多。我不知道。盡管惡心得令人想吐,可身體的某部分還是在回應她──這變態的神經芭比。不隻是纏咬yáng具的她的嘴,還有她的氣味,她的私處──削剃平滑隻在肉縫上方留一道整齊的輕褐毛叢,yin唇的其餘部分光裸潔白,微啟著,透出內裏瀲灩的粉色折縫。一切的一切,太可怕了,可是,老實說,我體內獸性的一麵想她──想她把陰穴壓到我唇上……
她對著我的臉壓下身體。我無能為力──無力甩開她;即使願意,也無力做她想我做的事情。我感覺到那溫暖的媚肉降到我唇上──軟潤嫩滑。我感覺到她臀部的前後晃擺,以陰肉擠擦我嘴唇、下巴和鼻梁。她一麵在我臉上碾磨不斷一麵淫穢地呻吟。也許她這樣做隻為羞辱我──我就不信她能在我無力的唇上獲得多少快感。
然後她低頭又開始吮yin莖。除了不能動,感覺與陌生人提供的口交並無分別。yáng具上的神經已萬分激動,她延綿細致的吮吸混著坐在我臉上陰穴的觸感與氣味,教我硬得灼痛。有幾次她身體猛力下壓再後擺,力度之大讓我差點窒息,yin道流出的稠液糊在我唇上,鼻被迫理進她屁股裏,純是這陰寒的恐懼已教我動彈不得。然後她晃蕩著前搖,我拚命吸入每口新鮮空氣。那窒息的疼痛增添了恐懼與惡心的官感。天,是的!以一種怪異的形式也增添了我的亢奮。
不知是什麽時候,我才開始理清勃起背後的真相。不知何故,在她磨弄我的臉、吮yáng具前,一切隻像一場瘋狂的玩笑。現在回想起來才知那時有多白癡,在那一秒以前我竟還沒把她的出現與我的癱軟聯想到一起。被她騎在身上我終於明白──她對我下了藥。趁我洗澡時進房,在杯裏下藥。好讓她做這一切,好讓她──迷奸我,那樣我就不能臭罵她,叫保安,轟走她。這也是我會如此硬的原因。不隻是勃起,而是硬得發痛。她下的藥裏有這作用──偉哥或春藥。
她繼續在我臉上騎乘、吸吮yin莖。開始時她隻是機械地搖擺,陰穴生硬地在我臉上擠搓。慢慢地她變得樂在其中。每個細碎的研磨均是構築她愉悅的元素。和著塞在口裏的yáng具,她咕嚕出無盡的欲求,以近乎高氵朝的口吻啜泣不斷。
“哦,天,寶貝──你的嘴弄得我的xiāo穴好騷,嗯──太棒了。華高,你快讓我丟了。”
那一刻或稍後我根本沒把她的話聽進耳裏。但把那廢話忘卻也沒用。那麽……是的……想到她真的會泄在我臉上,而我隻能無力的躺在她身下,那感覺很怪異。而最怪異、最墮落的地方是,我在整個過程中的無助……我受害者的角色……以某種奇異的方式,令我戰栗,也為yáng具灌入一股新的灼熱。
她停了一會,屁股離開我嘴唇,卻嘖嘖有聲的繼續吸吃yáng具,yin道與屁股盤旋在我麵前,穴口流出的汁液在大腿內側閃閃發光。她再度降下屁股,肉瓣觸到我嘴唇,擠壓了一秒或者兩秒,她發出低悅的醉吟,再抬起臀部,把yin莖吸進喉嚨深處,再抬頭大力吸吮著往上抽離。快了,我──快射了。也許她想在自己高氵朝以前讓我先射。
“是的,寶貝,對極了。乖乖的射進我嘴裏。我要嚐你的味道。我要嚐你熱熱的jing液。”
她猥褻的話語把我推至噴射的邊緣,當她雙唇再次夾住yáng具──啃吮頭部再慢慢下沉,把我納入她口裏時,jing液不可收拾的噴湧而出。第一波熱液射出時,她吟哦著把媚肉上的汁液壓沫到我唇上,她的身體抵著我顫抖不已,她的嘴唇透過我痙攣著的yáng具發出陣陣騷悶的呻泣。在最激狂、最無盡的高氵朝下jing液不斷衝入她嘴裏,她則不斷以陰穴搔磨我的臉,幾秒後,她大聲吟喘著把自己送上高氵朝,我感到唇上的肉蒂跟著痙攣、抽搐。這樣持續了漫長的一分種──彷似永沒盡頭的60秒過後,她終於離開我的臉,我的yáng具,她轉身看著我。
“哦,天,寶貝。哦,天,”她喘息著滑下我的身體,“華高,寶貝,你給xiāo穴的感覺太──太棒了!”
現在她離開了我的臉,我想她也會離開這房間──既然我已經射了。混沌意識的欲望悄隱,之前的恐懼與厭惡又洶湧而回。我想這婊子死開,我想她馬上滾離,我想要回自己的房間與身體。
“你看看它,寶貝。還為我硬著呢。”
多得她下的藥,yáng具仍朝天豎起。她彎下身開始撫揉rou棒。我想她離開,但yáng具卻為下一輪的高氵朝而準備著、抖動著、顫抖著。如果她不停地這樣折磨我,不用到天明,我便會變成一灘軟泥。
“哦,天,寶貝,xiāo穴好想吃你的大棒棒,它太漂亮了。你也想進去的,對吧?嗯──大寶貝準備好衝鋒陷陣了嗎?”
我渾身癱軟,看著她跪起,陰部盤旋在勃起上方,她拿起yin莖,讓冠部沿著肉蒂輕掃,“淫”哦著對準紅腫的陰核左旋右揉。
“嗯──xiāo穴又濕又熱,餓餓的等著吃你的大──ji巴。”
身體清楚地感覺到她每個微細的旋扭,但當她把yáng具對準穴口降下身體時,我卻像個被迫觀看的局外人,看著剛硬的勃起沒入她體內,yáng具毫不在乎大腦的意願,一味生猛地直插到底。她開始邊騎乘著邊浪叫起來。
“哦,天──”她尖嚷著在yáng具上搖旋款擺,“啊──嗯──天,你好大──啊,太──太大了!”
她的身體慢慢抬起再降下,象騎旋轉木馬般,紫脹的勃起被豔紅的媚肉吸呐吞吐,激擦生煙。
“天,有你在裏麵,感覺太棒──棒了。我早知道你是個好情人。”
象麵粉一樣軟癱在床上,聽著她的淫聲浪語,感覺很奇特──有放聲大笑的衝動,我也不知道,她是覺察出我身體對那淫語的反應,還是隻順著腦中的黑色軌道說那些話。她那興奮的、嘲弄的表情突然萎縮,整張臉像要溶化般下塌。唇角跟著下彎,一秒鍾後她抽泣起來。她邊號哭著邊繼續在我身上騎乘,像她媽的被強奸的人是她。
沒什麽大不了的。在我臉上泄陰,舔吮我,強奸我,在我身上崩潰或者哭泣──我能做的,唯一能做的就是躺在那裏,邊任一切發生邊問自己──為什麽?這婊子到底是誰?是剛受到什麽刺激,還是純粹的瘋癲?是那個學科的精神病讓她做出這種操她媽的瘋狂事?我們之前是不是見過臉?亦或她隻是個純粹的變態樂迷?
她像女妖一樣在我身上跨騎馳騁,哭泣著,流著鼻水。如鋼根般的肉棍直搗進yin道內。不適感在加劇。可憐、可怕、可恨,不知該如何表述。這樣性交,這樣被侵犯,是一回事。而在身上啜泣著,猛扭著,震顫著的軀體,有我的yáng具在裏麵,太醜陋、惡心了。
但不知何故,卻又與我有某種聯係──這變態女人曾經曆的痛苦,或與我關,但我甚至連她的名字都不知道。我被憐憫與狂躁的憎恨感撕扯著。
她突然停下,我害怕接下來會發生的一切,怕她會變成青臉獠牙的女鬼。停了約一分鍾,她哭出更多的淚水。伸手拭走臉上的淚與溶裝。眼睛紅紅地,邊用力回吸流出的鼻水邊繼續騎乘。她為什麽不放棄,不選擇離開呢?這是個再可悲不過的情景,可yáng具全然不顧我的惡心。仍充血著急待她加快步伐,給它最原始最狂野的滿足。
過了一會,她回複‘常態’,像她剛才真實的苦痛隻是我的一場幻覺。她眼內血絲猶存,鼻尖泛紅,淚和著睫毛膏在臉上縱橫出條條黑痕,但那淫晦的表情回來了。她繼續對我的套弄,下體絞著我分身上下馳騁,像騎馬般顛簸起伏,形象佼好的兩隻矽球上下跳蕩。然後,像兩分鍾前她並無黯然神傷過般,淫聲浪語再度從她口中湧出。
“哦,天──啊”接連數聲a片才有的誇張蕩叫,然後“嗯──啊──給我──大rou棒,寶貝。”更多的叫床聲,雙手撐床,她慢慢沉下上身,ru頭在我臉上掃來蕩去。她低語道,
“哦,寶貝,你太──我沒插過那麽大的,小熱穴都給你撐滿了。”
她不停地,在我耳邊低語,騎乘我,用那濕滑的yin道上下套弄我。下體被那洞穴盤吸著,我動彈不得,她卻不停地,騎在我身上,操了又操。有一刻,她重坐起,兩隻手指分開yin唇。我看到了,在她身體往上抬時,被yin水澆至水亮的yáng具顯露而出──暗紅硬碩。看到她降下身體時,yáng具被吞沒。她用另一隻手擠搓陰核,她看自己手指的動作,再看向我。
“華高,寶貝。有你的大rou棒在裏麵,我又要丟了。”
她咬唇皺眉,她裹夾肉杆,旋上搖落,她指弄肉核,一陣嗚咽。
“啊──華高,心肝。哦──你太大了,又那麽硬──在我濕濕的xiāo穴裏麵。讓我高氵朝──操我,讓我高氵朝。”
她發出類似尖嘯的長長嗚鳴──在她裏著我的yáng具上下跳動時,在她擠搓自己陰核時,淺褐色的芭芘身體汗光閃閃。她高氵朝了,或者是假裝高氵朝了,她發瘋般猛烈騎乘我、操我。
我快被肉欲的泥潭淹沒,才剛射過一回,但悸動著的、燃滿欲火的yin莖咆哮著要更多。她所有的搓弄、她狂亂的騎乘。看著她自撫、看著她泄身,看著她──看著她用那無情的濕穴吞吐動彈不得的yáng具。怒火與欲火並燃,一切象永不會結束──這交媾、這痛苦、這興奮,象會一直持續,永沒有完。
終於,最後,我也快射了。她察覺我的緊繃、或呼息的轉變。
“這就乖了,讓我騎你,嗯──騎到你射!”
她身體往後仰,讓我看清她與她的動作──搖上旋落,ru頭晃上蕩下。她突然抓住我雙手,把它們覆上她乳首,用我的手擠壓乳球,用我的手指捏夾ru頭。然後,我射了──猛烈地射,身上所有肌肉均軟弱無力,麻木的軀體釋出最後的力氣,讓yáng具、陰曩悸動、顫抖、激出。
我高氵朝了──我也哭了。
那時候,我也不明白自己為什麽會哭。也許我怕她不會停,怕她會不停地用我的yáng具,直至它磨破出血,直至它再不能用、再不能勃起。也許我怕她會不停地用歌羅芳之類的藥麻痹我,囚禁我,讓我永遠變成她的性愛玩偶。
或者、也許……天,我不知道,也許我體內的某些變態因子不想她離開。我的意思是,我想她離開,但……媽的,我也弄不懂,但我不想甚至害怕她會離開,不是因為身體癱軟而怕被丟下,即使在那時,在意識迷蒙間我也很清楚這點。
她離開我的身體,下了床,撿起內褲衣物。她要走了,我仍動不了。她邊穿衣服邊衝著我笑,象剛發生的所有隻是場火辣的一夜情──你情我願的一夜情。
“剛才太棒了。以後我可以驕傲地告訴別人,那晚,華高?都邀請我進他酒店的房間,瘋狂地操我。”
然後,在開門以前,她發癡地低笑,回望著我說道,“知道最瘋狂的是什麽嗎,華高?要是你讓我懷上了──一個小華高,那才真有意思呢!”
她走了,留下被她的汁液與我的jing液弄得粘糊糊的我,臉上還留有她下體的味道,還是動不了,我怕自己再也動不了,怕自己會死,咬牙切齒地憤恨她得到了她想要的。和,媽的,要是她那通懷孕的鬼扯不是玩笑,老天,如果她沒避孕,如果那晚是她的危險期?到第二天清早,身體才恢複過來。我整晚癱在那裏,想究竟發生了什麽事,想自己該怎辦。開始時我想等身體一能動,就馬上報警。但時間過得越久,我越不想那樣做。沒可能包住這件事的,媒體一定會收到風聲。他們會把它當成笑話來報道。即使是警察也會覺得整件事十分滑稽可笑。“可憐的家夥,那個可憐的搖滾明星哭著跟他們說‘有個辣妹對他下了藥,強奸了他。’”就是他們不把它當笑話看,這整個過程也太羞恥了。
現在把這些寫下來,我才意識到除了怕事件暴光和羞恥讓我沒報警處,還有某種東西讓我不那樣做。對她所做的一切──感覺很混亂。我不以為我能再說出那段經曆而不勃起。媽的──操她媽的,甚至稍一回想,下體便會發硬。
但是,我想我會告訴艾迪──待我回家以後。這不是可以用電話講清的事情。可是,當我回到家裏,和她在一起時,我說不出口。我選擇盡力忘記它,假裝它沒發生過。這裏麵有一大堆的原因,是的,它恐怖、醜陋、荒誕。我想這也很正常,設法讓一切重回正軌,即使是活在某種欺瞞之下,當有人闖入……強奸你。我想這就是她對我做的──強奸我。說自己被人強奸,感覺很奇怪,畢竟我是個男人。
但,也許不僅僅是強奸,還有一些什麽,我不知道。
最終,我誰也沒告訴。事實上我做了很多事情去設法忘掉它。回家後我擲了大筆錢在家裏建了個保安係統,增設了一個健身房,聘了個私人教練。我很清楚在奧斯汀酒店裏所發生的一切與我體格是否強健無關──我比那女人重起碼一百磅,但這又有什麽幫助?可我需要這些,它讓我重又感到身體是屬於自己的。當我不過分深究問題的本質時,它給我一種安全感。
但那安全感、那自主感並沒持續多久。
第五章華高日記之第二次.11月19日。
在奧斯汀酒店發生的事瘋狂、荒誕,教人難以至信。但和後來發生的那件事相比,卻顯得那樣微不足道。我是說……
狗屎!!!如果我一直坐在這裏,象白癡一樣哭個不停,那我啥也寫不下,哪也去不了。
我不能,我就是——不能——
eeeeeeeeee
1月23日。
好的,我再試一遍。勇氣與無畏,不能向別人慚悔,唯有對自己誠實。
o.k.,那麽。西雅圖,個把月前的11月。
那天一早,艾迪飛去紐約公幹。在錄音室忙了一整天,回家後我打長途到她住的酒店,和她閑聊了一會。收線後沒兩秒,話鈴又響。我拿起話筒,以為是艾迪打來,剛才忘了告訴我什麽的。
“你好,華高。”一把女人的聲音,但不是艾迪的。
“嗨——”腦裏掃描每個熟人的聲線,想找出與那性感、沙啞的嗓音一致的。
“你寂寞嗎?”
“哪位?”
“既然你老婆出差了,我們想來陪你一下,”她用淫蕩的口吻說道,“待會兒見,華高。”
在我回話前,她已收線。我回撥來電顯示上的號碼,沒人接。我火滾地重按‘重撥’鍵時前門被人打開,走進了一個女人。
我在心裏咒罵‘這是她媽的啥回事?’我的意思是,不可能的,怎麽可能呢?
“給我滾出去。”我想用憤怒、惡毒的口吻吼跑她。但我聽到自己的嗓音——它是那樣怯弱。
我大踏步走向她,我想這很容易,抓住她手臂,把她扔出門外。那塗滿口紅的嘴唇微笑著,她從衣袋裏掏出一個黑色東西——我不知那是什麽,隻看到其金屬外殼。
“別生氣嘛,華高,跟我朋友打聲招呼吧。”放蕩的嗓音綿柔低沉。
象我這種體型的大漢殺氣騰騰地向她怒衝過去,她該害怕才是,但她異常鎮靜。手裏拿著那黑色物事,她從容地站在那兒,揚手朝我身後指了指。我轉身看到後院門口站著兩個人——一男一女。他們怎麽可能通過閉路電視進到這兒來呢?沒可能的。
“這是她媽的搞什麽?”
“趁你老婆不在,哄你開心啊!”
閃耀的紅唇裂開,露出閃爍的白牙。我向她走去,我必須離開這裏——馬上離開。我沒踫她,她也沒碰我。我走到前門,轉動門把時手有點抖。也許,如果我夠冷靜的話……但在我把門打開以前,她把什麽壓到我背上,身體猛烈震動了下,我倒到地上——她用泰瑟槍電擊我。
意識返回時,我看到他們三人圍站在我身旁,拖著長長的陰影從上方俯視著我。他們好像說了些什麽,然後幾隻手鉤住我手臂,把我麻痹的身體拖到沙發上。天,求你,不要,不要再來一次。我不能——
“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嗎,華高?就這樣從客人身旁走過?太沒禮貌了吧。”說話的又是那個塗口紅,拿電槍的女人。“現在,乖乖,先讓我們自我介紹一下,然後再告訴你,我們今晚為你準備了什麽——好玩的。”
耶穌基督,死開!為什麽?我在說什麽?為什——麽?我想……為什麽……這種醜陋、齷齪的事總會發生在我身上——
站在我臉前的這三個人,就象從電影裏走出的角色。電擊我的女人頗似貝蒂佩姬——長黑發,短劉海,紅口紅,但她的胸部比貝蒂佩姬更火爆。在她左邊的是個嬌小的金發少女,看樣子頂多不過高中畢業。站在電槍女人另一側的那個男人,衣衫破舊,看起來瘦而邋遢,皮膚白皙得像女人。
“我叫畢麗,這是吉米,而這位,”她頓了一會才說道,“——是米蘭達。”我不喜歡她說那女孩名字的方式——猥瑣而下流。
金發少女露出個大大的、熱切的微笑,一種更適合於投向約會對象而非人質的靦腆笑容。那時我沒把她放在眼裏,她看起來……沒那麽具有威脅性。是另外兩人,拿電擊槍的女人和那男的,他倆更讓我害怕。但現在我會想起的,更多的是她——米蘭達,而不是另外兩人。
紅嘴唇繼續說道,“關於今晚的遊戲,哦——你喜歡遊戲嗎,華高?”
我的力氣正逐步恢複,我靜待著,等合適的時機衝出這裏。這次我沒被下藥。我也沒看到真正的手槍。這次我他媽的不會讓他們——碰我。
“玩之前,有些規矩要先讓你知道。參加今晚遊戲的一共有兩隊,每隊四個人。”
我開始懷疑這是不是某類變態的電視真人show。
“你在說什麽?”我困惑,我希望、需要一個理由,任何荒謬的理由去解釋他們的存在、他們的闖入——解釋一切、所有。
“耐心點,我會跟你說清楚的。遊戲規則是——我們叫你做什麽,你就得做什麽。如果你不照做的話,另外一隊人就會做他們想做的。”
我死盯著她,竭力分析她話中的含意。
“好吧,給你舉個小例子。”她轉向金發少女,“米蘭達,你想我們的小乖乖做什麽呢?”
米蘭達一陣臉紅,她用手半罩住電槍女人的耳朵低語了幾句。
“你不想親自告訴他嗎?”
米蘭達搖頭。
“好吧,甜心。”
兩個女人同時望看我,電槍女人說話時,米蘭達興奮得身體微晃。
“華高,米蘭達想你脫下那件大襯衫。”
我站起,準備突破他們的防線,衝出這裏。這種事怎可能發生——怎麽可能再次發生?
電槍女人晃了下手中的武器說道,“別不聽話,坐回去。”
想到會再被電擊,感覺太恐怖了。不是怕那劇痛,而是怕那無力感,那任人魚肉的無助感——象上次一樣。我坐下。
“現在,要麽是你脫下你的上衣,要麽是另一隊人找他們的樂子。知道另一隊是那四個人嗎?嗯——?格雷姆,柏裏,尼克和你迷人的妻子——可愛的艾迪。”
那張臭嘴不配說她的名字。
“什麽?操你媽的不會——”不會是艾迪的,我受不了。
“噓——”她不耐地打斷我,“聽好了,華高。紐約酒店的套房那麽大,隻你老婆一個人住太浪費了,所以我也派了些朋友過去陪她,就象我們來陪你一樣。”
我不知道聽到那話時我腦裏在想什麽,這太多了,我就是接受不了。
“剛才,在你跟你老婆通完電話以後,我的朋友就去了探她。他們現在就在她酒店的房間裏,就在她身旁。所以,如果你拒絕了我們的要求,那就得由另一隊人發板,而艾迪將不得不做他們想要她做的——”
“你他媽的放狗屁。”我劈頭劈臉地朝她怒吼,我甚至哭不出來。太恐怖了,隻稍想一下也會覺得惡心無比。不可能的。
“和道夫酒店,2636號房,”電槍女人挑釁著說道。
“不,不是那家酒店,不是那個房間號。”我在哄她,是那家酒店,房間號我也不清楚。
“不,華高。是那家酒店,也是那個房間號。讓我想一想格雷姆還提到什麽?哦,對了。紅色的皮鞋,紅色的裙子,還有一件黑羊毛上衣——緊緊地裹著她的奶頭。”
紅色短裙,黑色毛衣,她的衣服,她到機場時穿的衣服。有人正挾持著她,捉住了她。天——我不敢想象。
“你怎麽說?”
我說不出話,力氣被急速扯走,我渾身冰冷。電槍女人那嘲弄的表情突然消失,她惡毒地道,
“都太太,你可愛的艾迪,跟三個男人在她酒店的房間裏。你不乖乖地跟我們玩,他們就會玩她。”
“不,你們不能這樣。”
我快吐了,一想到那畫麵——艾迪哭喊著,那些男人抓住她,傷害她。
“幹嘛哭呢,華高。這多沒男子氣慨啊。隻要你做好這邊的隊員,那你親愛的艾迪就不會有事,頂多是緊張幾個小時而已。現在,我的朋友隻是坐在她身旁,規矩得像紳士一樣。當然啦,他們會把她的手反綁起來,會用球塞住她的小嘴——格雷姆就喜歡這個,老改不了。不過,隻要你乖乖的,他們就絕不會動她。到明天,你可以告訴她這隻是場小小的贖金遊戲,你給錢,他們放人,就這麽簡單。”
我腦內一片混沌,隻希望她最後說的那些話是真的——他們不會對艾迪胡來。
“他們不會傷害她?你保證他們不會傷害她?”
“傷害她?不會——暫時不會。不過待會兒他們會不會剝光她,野蠻地輪流上她就得看你的表現了。”
她頓了好一會,讓恐懼在我腦中慢慢凝聚、沉澱,再用那恐怖、濕潤的沙啞聲線說道,
“現在,既然你還沒脫下襯衫,根據遊戲規則,我就得打電話給格雷姆,告訴他,他們可以脫下艾迪的上衣。她有帶乳罩嗎,你想?”
我是那樣迫切地希望我可以做點什麽,去阻止這一切。哦,天!即使是現在,我仍強烈地感受到那股需要,去扭轉、化解——
“我想她一定比你緊張——許多,坐在那張大床上,被三個大男人饑餓地盯著,如果連上衣也給扒走了,嗯——”
她從衣袋裏掏出手提,開始撥號。
“不!”
“你肯站起來除衫,我就不打。”
帶著惡心與恐懼,我站起。我仍在想辦法,如困獸作鬥般,想設法走出這泥潭。解開襯衫的紐扣,我把它脫下,甩到一旁。
“天啊,米蘭達,看看那雙手臂,你的小乖乖健身得可勤了,不是嗎?”
米蘭達癡笑著,用她的眼神活吃我。
“現在,到t恤。”
第五章華高日記之第二次.2除了害怕與混沌,思緒的某部分覺得這場景諷刺又滑稽可笑,象猥瑣電影裏出現的不文場景,或是某類專為女人搞的婚前派對,而我就是她們聘來的脫衣舞男。我脫下t恤。
“天啊!”電槍女人誇張地、用近乎嘲諷的方式尖嚷道,“快看看那些肌肉,真想一口咬下去!”
她揶揄的口吻讓我想起電影裏猥褻男人調戲女人時說的話,我想到艾迪——坐在酒店的房間裏,被陌生男人包圍著。我盡量想她是鎮靜地坐著的,盡力相信他們不會傷害她、碰她。
“現在到我選了,”電槍女人說道,“坐回去,乖乖。”
我坐下。
“米蘭達,想不想跟你的搖滾明星來個浪漫的熱吻?”
米蘭達邊點頭邊象孩子般咯咯地笑。電槍女人坐到我身側的沙發上,在我大腿上拍了幾下。米蘭達會意,蹦到我麵前,跨坐到我腿上。電槍女人俯身在我耳邊低語道,
“給我們甜美的米蘭達一個火辣辣的吻吧。她等這個等很久了。”
米蘭達靠前,用一種小孩期待禮物似的眼神熱切地望著我。她的身體噴薄著少女的體熱——竟然回想起這個,有點怪怪的。她送上雙唇,吻我。我任她吻,沒退後,也沒推開她。她的唇瓣很柔軟,那是個柔軟、兩唇淺觸的輕吻。
“我真想知道,華高,”米蘭達的唇退開時,電槍女人向我耳語道,“艾迪在那酒店的房間裏會不會覺得悶。”她紅色的指甲劃過我手臂,劃下一道長長的雞皮疙瘩,“也許她也想要一個吻,不過——不是你剛給米蘭達的那種純得不能再純的吻。我可以想象格雷姆從她口裏取出那小球,把嘴唇壓向她微張的唇間,把舌頭硬塞進她嘴裏。他可是個接吻高手,我敢肯定她會喜歡得不得了。而另外兩個男孩排在後麵,焦急地等著他們的份。”
想到一群暴徒壓向艾迪,而她被縛著,她一臉惶恐。那害怕如重磅炸彈,足讓心肺炸裂。
“那你是要我打電話給格雷姆呢,還是會給米蘭達一個真正的熱吻?”
“別打,別打電話。”
我一把扯過米蘭達,用迫切的恐懼吻她,如此劇烈、長久,到最後她不得不推開我,以吸取新鮮空氣。她似被嚇了一跳,有那麽一秒,我以為自己把事情搞砸了。
“這可好多了,乖乖。輪到我了,起來,米蘭達。”
米蘭達嘟著嘴,把位置讓出。電槍女人馬上坐到我腿上,還故意滑向腿根,把下身壓向我跨部,再用那綿軟的乳房貼抵我赤裸的胸膛。
“看著我。”
我迫自己看她,看向她的凝視。深黑眼影與濃重的睫毛液,把淺綠色的瞳孔映襯得更淡翠、透徹。我想她在竭力誘惑我,在她不斷挪近索求那吻時,她的目光定定地鎖住我的視線。
在她臉目漸靠漸近時我在想什麽?指節深陷進拳頭裏,我想一拳揮過去把她打得滿地爪牙。首腦——我敢肯定,策劃這變態事件的主謀。我想把那鮮紅色的唇膏打散,讓它打到那張臉的每個角落,拳頭更殘酷、更暴戾地掄向她,直至鮮血扭曲了她唇形、瘀腫了她的臉,溫熱了我的手……
可我不能,他們會傷害艾迪。這女人的氣息濕熱在我唇上,她的屁股坐抵著我下胯,她的ru頭突顯在淺薄的上衣下,擠壓著我胸膛。她張唇,透過唇膏的豔紅蠟層,我看到她嘴裏濕濡的粉紅唇緣。
她吻我。唇瓣徐緩、輕柔、淫浪地輕掃我唇緣。她沒閉眼,她看著我,溫暖、濕潤的舌頭在我唇間舔掃,吮吸我的舌。我迫自己回吻她,害怕抗拒她,怕她會傷害艾迪。我盡責地與她唇舌交纏,把舌頭滑進她口裏,想著艾迪——害怕,想她在那處境下會更害怕,害怕得多。我受得了的,我跟自己說我受得了的,隻要我這邊的配合可讓艾迪免遭毒手,那無論什麽,我都受得了的。
但她站起,她接下來說的話,我想無論如何我接受不了。
“現在,等吉米吻完,我們就算正式介紹過,可以玩真正好玩的了。”
我是不是說了什麽,我已記不起。我隻是……不敢相信,受不了它的發生——它的即將發生,而我無力製止它,沒法逃離。帶著一臉陰惻的笑,吉米走上前。
“你怎麽說,華高?你跟我?還是格雷姆跟艾迪?”
他又走近幾步,把一邊的膝蓋壓落我腿側的沙發上,再把另一隻膝蓋壓到我大腿另一邊的沙發上——象拱橋一樣跨在我大腿上方,隻差屁股未落下,他看起來就象高一點、骨感一點,男性化一點的電槍女人。我在想這隻是一場恫嚇,虛張聲勢地想惹怒我——我一廂情願地這樣希望。屁股落下,落到我大腿上,他的手扶上我的肩。我想都沒想,本能地把手抵上他胸部想推開他。
“別這樣嘛,華高。”
他抓住我手腕,把它們哄垂回我身側。然後那雙手又搭上我肩膀,他靠前,想到他要吻我,我的心髒、我的胃被擰作一團,但他把臉錯開,唇降到我耳伴,
“以前沒吻過男生嗎,華高?”
看我沒回答,他又問了一遍,我說“沒有。”
“那好,我會溫柔點的,就象給小處女初吻一樣。”
我不敢相信這變態接下來做的。如果他真的吻我,我想他大不了就是用他舌頭強奸我口腔。但他做的比那更糟,更叫人難受。他為那吻注入大量的情色誘惑,嘴巴含弄了我耳垂一會,再沿著我臉頰一路細吻而下,慢慢接近我嘴唇。我盡量把他隔離在思路之外,把他想成別人——電槍女人、米蘭達、任何女人。可他聞起來不象女人,而他的胡茬在刮刺著我的臉。然後——他的唇落到我唇上。他靜靜地把嘴唇粘連在我唇上,持續了長長的一段時間他才退開。
“我沒傷著你,對吧?”他嘲弄地問,一臉孩子氣的得意。然後他俯下頭,給我另一個溫柔得異常惡心的吻。
“別忘了回吻他,華高,否則艾迪的嘴就要被三個男人濕吻了。”電槍女人提醒道。
所以當吉米的舌掃過我嘴唇時我強迫自己回應他,回吻他。吉米,他媽的,慢慢地享受那吻,就像他剛對我耳臉的騷逗般,他在折磨我,用他的舌頭操我,讓那吻變得綿長情色,而不是,我不知道,不是我原料想的男性掠奪式的粗吻。最後,終於,吻完了,他落地,把我倆的唾液自他癡笑著的唇角擦走。
我沒有,我,在那一刻我重新鼓起勇氣。因為,在他吻我之前,我想這大概會要了我的命。我確信,最起碼它會讓我嘔吐。可我沒死,我也沒吐。想到接下來會發生的事,我還是怕得渾身發抖,但在那吻以後,我想,隻要吉米不再參一腳進來,那麽餘下的部分我會受得了的。
第五章華高日記之第二次.3“米蘭達,現在你想怎樣?”電槍女人說話時直盯著我,似在惦量我能忍受的極限。
那討人厭的金發女孩擺出一個不知是從電影還是雜誌裏學來的爛俗姿勢——一隻手橫覆胃部,另一隻手豎起食指點在唇上。另一個天真的微笑,另一段對電槍女人的私語。
“別傻傻地跟我說,”電槍女人責罵道,“跟他說。”
看到電槍女人斥責的眼神,米蘭達不敢再退縮,她微笑著、紅著臉看著我。她越顯得天真無邪越叫我憤怒。如此痛苦、愚蠢地,與她參演的角色、與她的立場相悖。
“華高”她說道,然後又咯咯地笑,象我的名字很好笑一樣,“請起來,脫下你的鞋子。”
我俯身解開鞋帶,雙手顫抖著——他們要脫光、剝光我,然後……這次不象奧斯汀那回,這次是另一種折磨,不同的折磨。我可以選擇,但我必須做他們想我做的事情,我把靴脫下。
“還有短襪,對吧,米蘭達?”電槍女人道。
米蘭達點頭。
“還有短襪,都先生。男人要是光禿禿的隻穿襪子,那看起來多奇怪啊。”
我脫下短襪,把它們放到靴上。
“到褲子了嗎,米蘭達?”
“我來!”米蘭達嚷嚷道,象是要拆開生日禮物,而不是剝光她的囚犯。
她興奮地走向我,臉上表情時而象少女般羞赧、時而又帶輕微的狂亂。走得夠近了,她停下,看著我,看了很長一段時間。然後,她舉起雙手,把手掌按在我太陽穴旁,緩慢地那雙手沿我臉頰滑下,劃過頸項,落到胸部,再落到腹部。手指停在皮帶上。手指剛掠過ru頭時,我竭力抑製那觸碰引發的騷癢。
這整個過程裏,我在想自己是否能突然抓住她,握住她咽喉——威脅他們,要他們打電話通知另一隊人馬上放了艾迪,要不我就捏死她。隻要稍一施力便可捏碎那氣管,我有這個把握。但我不能拿艾迪作賭注。即使沒有人真的抓住了她——我還沒完全相信他們所說的——但即使那機率隻有萬分之一,我也不敢冒那萬分之一的險,這就是說我將不得不服從他們的命令。
米蘭達開始慢慢地解我的皮帶,讓皮帶尾部劃出金屬圈,劃出金屬圈中心的尖刺,鬆開它。然後,把它扯離褲子,皮帶如吹哨子般利索地脫出褲頭的牽絆。米蘭達又發出那猥褻的咯咯的笑聲——讓人覺得可笑又惡心無聊。她解開褲鈕,拉下拉鏈。
本能地,我想伸手抓住褲頭,不讓它脫落。電槍女人看到我肌肉的顫動,她發出警告般的聲音,“啊,啊,啊——”我強迫自己不動,牛仔褲連同裏麵的短褲被一並扯下,劃過臀部、大腿,落到腳踝。米蘭達站起退後幾步,欣賞著她的‘傑作’。
“嗯——真象全套包裝,”電槍女人奚落道,“好極了。現在,華高慢慢地走出它們。”
提起一隻腳,然後是另一隻,我走出剛被扒下的褲團。
“我們是不是也該看看他的後臀?”電槍女人問道。
米蘭達高興地猛點頭,電槍女人的食指打了個旋,示意我轉身。我快速地轉了一圈,害怕背對他們。
“多漂亮的屁股啊,都先生。告訴我,你有試過上後麵嗎?”
那問題,以及聽到那問題時,吉米臉上露出的卑鄙的笑,在我身上打下一股痛苦的衝擊波。我開始全身冒汗,呼吸急速。
“我問的可是個再簡單不過的問題,都先生。有沒有人上過你的屁眼?”
“沒。”我恨自己的嗓音,恨它透露出我快即哭泣的事實。
“明白,那你有沒有上過男人的屁眼?”
“沒。”
“女人呢?有上過女人的屁眼嗎?”
“關你媽的屁事!”
“哦,那就是說有啦。告訴我,你曾經操過女人的屁眼。”她突然厲色道。
“我——曾經操過女人的屁眼。”我跟自己說我並沒透露什麽,隻複述了一遍剛被喂入腦門的句子。
米蘭達對電槍女人低語了什麽。
“哦,好吧,好吧。問話要結束了。米蘭達說的對,畢竟——壞壞的事情,還是做比說有趣。而且——天知道,”那淫蕩、低賤的口吻繼續著,“我愛極了讓像你這樣的男人服從我。”
我不知道她說的‘像你這樣的男人’是什麽意思。我隻祈求此時能有某人到訪,而他介入可嚇跑這三個人。
“告訴我,都先生。你有吮過yin莖嗎?”
一陣惡心緊揪胃部,我搖頭。
“可你嚐過女人的xiāo穴,對吧?”
我想我點了下頭。
“好,乖乖,我會給你一個選擇,你可以選擇舔吉米的ji巴,或者是嚐米蘭達的xiāo穴。你會選哪個?”
以一種可憐的、卑微的行徑,我拒絕回答以示挑釁。
“或者,如果你寧願這樣,我也可以打電話給格雷姆。讓艾迪吮他們的yin莖,怎麽樣?我想她在這方麵肯定很有天份,要不怎麽能抓住象你這樣的男人的心呢,嗯?可是,即便如此,即便她技法多麽的純熟,要一次伺候那麽多男人。要咽下的jing液也太多了吧!”
“閉嘴!”天,我再受不了了,那種威嚇,我腦裏出現的情景。
“乖乖,”她用滿帶優越感的口吻說道,“你知道怎樣令我住口的。你隻需要告訴我——你是要給吉米好好的吹吹,還是要嚐米蘭達的xiāo穴。來,先讓你看看貨色。米蘭達——”
米蘭達應聲脫下短裙與三角內褲。她的下體沒有毛,被蠟除得異常光潔。她朝向我們三人坐到沙發邊緣,分開雙腿,好讓我們看清楚——蒼白肉墩間那道微泛水光的深粉色折縫。
“米蘭達,用手指輕掃一下你那道美麗的小肉縫吧。”電槍女人道。
米蘭達伸出一隻修長的食指,把它輕壓在yin道的最前端,然後手指劃下,掃過一側yin蒂,再沿另一側yin蒂擦劃回前端。象扯線木偶一樣,我的yáng具瞬間躍起。
“美極了米蘭達,而且——看得出來都先生也是這樣想的,”電槍女人嘲弄道,“現在,讓他也看一看吉米的。甜心,來,站到都先生前麵。對,解開皮帶,脫下你的褲子。”
他毫不猶豫地遵從她每道指示。
“現在,吉米,掏出你的yáng具給都先生看看。”
吉米拿出他那話兒。我隻感到惡心、害怕——生平第一次如此近距離地看另一個男人的性器。
“吉米有一條非常漂亮的ji巴,我沒說錯吧,都先生?那麽長,又那麽粗,而形狀還能保持得那麽優美,你不這樣認為嗎?”
她媽的臭婊,像我很想聽她對吉米那肉塊的介紹般。
“現在揉揉它,吉米。在都先生作決定以前,讓他看看你的寶貝精神抖擻時的樣子。”
吉米開始撫摸他的yáng具,幾乎是立刻地,它變硬了。真的很大——就在我臉前幾英寸外的地方,我怕他們真的要我舔他那兒。
“好了,都先生,貨全給你看過了,你喜歡哪樣?是吃米蘭達的xiāo穴?還是吮吉米的ji巴?”
“米蘭達。”
“不,都先生。我要聽完整的句子。”
媽的,真想狠揍、暴打這賤人的臉。
“我想吃米蘭達的xiāo穴。”
“好極了,告訴米蘭達。”
米蘭達熱切地、純情地看著我,象她懵然不知我是被迫的,象她不知我快將作吐一樣。
“米蘭達——我想吃你的——xiāo穴。”
米蘭達露出個大大的微笑,然後咯咯咯地低頭輕笑。
在那恥辱的一刻,我用幻想麻痹自己,想象電槍女人躺在地上,我——騎在她胸前,膝蓋壓著她前臂,我粗暴地、野蠻地操那張專橫的嘴,直至那張臭嘴被塞得滿滿的,直至她眼裏流出痛苦的淚水。
“好了,搖滾明星,去吃那xiāo穴。要買力點哦。我想你在這方麵應該很有經驗才是。如果我沒聽到米蘭達吟叫,沒聽到她抓狂的尖喘,那就是說你沒盡力。那麽角色就得調換,那麽你就得招呼吉米,我來弄米蘭達。我最清楚米蘭達喜歡什麽了。”
我走到米蘭達麵前,跪在她兩腿間。
“別害羞嘛,都先生。把她的腿再打開一點,讓我們也看個清楚。”
我把她膝蓋按得更開,呈現出她光裸的私處。
“先淺嚐一下吧。”
即便是在如此不堪的景況下,當我把臉移近時,她yin道的氣味還是讓我興奮。我對著她私處吐舌,沿著她食指剛走過的路線滑行。
“味道很不錯吧?”電槍女人問道。
“是的。”
“那就繼續,好好地吃。我們會在這邊找我們的樂子。不過我會留心地聽,看你有沒有偷賴的。”
他倆坐在沙發的另一頭,那樣他們可以看到我倆,而我跟米蘭達也可以看到他們。吉米任電槍女人跪在他腿間,任她含弄yáng具,他卻一直盯著我看。電槍女人的頭開始前後滑動,yáng具在她唇間滑出沒入,時隱時現。我抬頭,看到米蘭達正微笑著看著他倆。然後,知道如果我不照吩咐做,電槍女人會迫我吮吉米的——我靠前,俯下頭。
第五章華高日記之第二次.4沒毛發覆蓋的下體在舌下、唇間的感覺很柔軟、光滑。幾回徐緩的輕舔,緊接舌頭幾下結實的頂弄,她發出小小的一聲啜泣。手壓向她大腿內側,把雙腿分得更開,嘴唇掃揉yin蒂最下方,她開始嗚咽,身體劇烈地抖動,我知道我做的對了她的胃口。然後我聽到電槍女人喚吉米的名字,之後吉米說道,
“先停一下,都先生。”
我退開一點。
“我最喜歡看這個了,一級棒。現在插一根手指進去。”
我照做,手指沒入她濕滑的體內。
“現在,用你的手指操那小窄穴。”
我照做,米蘭達開始旋扭嗚咽。
“現在,抽出那隻濕淋淋的手指,再用它按摩後麵的小洞。”
我照做,用指腹按壓後庭,緩慢堅定地沿洞口揉擦。
“把手指插進去。”
手指戳入的刹那,她驚呼出聲。遵照吉米的指令,手指抽出再插入。
“媽的,就是這樣,對極了,”他看著,說著,“現在,食指繼續操她屁眼,用拇指插她前麵的洞。同時操她兩個穴,前麵後麵的一起操。”
我照做。
“不要停,要不停地操她,口也不能停,要不停地吃、嚐、甚至咬她。”
緩慢地、富節奏地,手指滑出又泵入,唇再次落到她的穴肉上,吸吮舔打肉瓣,尤其是yin蒂的前端與底部。濕液流到我手掌上,我開始更快速、更深入的操她,吃她。她嗚咽得更大聲,伴著每次呼氣釋出她的浪吟,身體開始急顫劇抖,我要用左手按著她,才能讓她保持原位。
她已瀕高氵朝邊緣,我聽到吉米說,“米蘭達,華高·都在吃你xiāo穴,華高·都的手指在插你屁眼。”
抖動變成急劇的痙攣,她在我唇下噴出高氵朝,前後兩穴的肉壁緊箍著我的手指,急速搏動。而我也生出可恥的生理反應,可我不想讓他們看到我的勃起。
電槍女人掏出她口中的吉米的yin莖,他倆交換著怪異的笑容,然後一同站起。吉米拉過一張椅子,把它放到沙發前,電槍女人坐在上麵。
“來這兒,親愛的米蘭達。”
米蘭達站起,走到她麵前。
“坐回沙發上吧,都先生。”
我怕得想嘔吐,不想勃起被看到,害怕他們接下來要我做的事。從地板上站起,我坐到沙發上。電槍女人臉上裂出個大大的、得意的笑容。
“嗯——”她發出低而愉悅的聲音,“你看起來可是一點也不介意——舔米蘭達那多汁的xiāo穴哦。”
盯著我的硬起,電槍女人看了好幾秒。我想讓yáng具在她眼皮下萎縮,但她的凝視似乎起到相反的作用。終於,把那饑餓的眼神調離我下身,她看向米蘭達。然後脫下上衣,白晳的豐乳、暗紅的ru頭隨之躍出。電槍女人用手罩住自己的乳肉,米蘭達彎身,吸吮一邊的ru頭,然後是另一邊的,再退開時,它們已硬起,因著她的唾液發著微弱的水光。看著這一切,yáng具感覺越來越不舒服。
“跪到這兒來,甜心。”
米蘭達跪到電槍女人跟前,後者撩起短裙,張開雙腿,向在場的每個人展示她的私處。隻有一小撮黑色毛叢修飾她的肉墩,yin唇其餘部位沒有毛發,電槍女人的手落到米蘭達腦後,把她的嘴壓向自己下體。
“舔我的穴,米蘭達甜心。”
米蘭達似乎也很樂意這樣做,她光裸的屁股在我們麵前搖搖晃晃,而她前麵的嘴卻在吃著另一個女人的私處、yin戶。
“都先生,我們在做show給你看,”電槍女人喘息著邊任米蘭達舔食她穴縫,邊說道,“當米蘭達在這邊吃我xiāo穴的時候,她那甜美的小屁屁和我的ru頭都盡收在你眼下,我看到你還漂亮地硬著。現在,輪到你給我們做show了,你要乖乖地坐在那兒,把手放到脖子後麵。真乖,現在,你要讓吉米吹你。”
我憤然躍起,準備反抗,準備逃離。但想到艾迪,我渾身一僵。
“啊,啊,啊,都先生。”繼續把米蘭達的臉壓向自己下身,電槍女人警告我時顯得有點喘不過氣,“到現在你總該明白,無論如何我們都會得到我們想要的,而你的不合作隻會把事情弄得更糟。比如說,如果你不讓吉米吹你的ji巴,我們大可以電暈你,綁起你,再讓他上你,操你屁眼。”
米蘭達的動作似乎分了她的神,有好一會兒她合上眼,曲起眉,沒再對我說話。重張開眼時她低頭看向米蘭達,看著她吮食自己下體。
“把手指插進去,米蘭達甜心。舔我的時候別忘了也插一插。哦——好極了,甜心,就是這樣。”
她終於自歡愉的迷霧中醒來,繼續著對我的折磨。而米蘭達仍忙著嘖嘖有聲地吸舔、指弄她的yin戶。
“哦,天啊。我差點把艾迪給忘了。”
她露出一個殘酷的、醜陋的微笑。
“格雷姆愛死了吃女人的làang穴。告訴我,乖乖,你妻子有剃她下麵的毛嗎?”
無聲的狂怒讓我疾喘不已。
“嗯?她有嗎?如果你不想回答,我也可以讓其中一個男孩幫我檢查看看。”
“沒。”
“啊——”米蘭達的舔食令她再次走神。“好,讓我告訴你,格雷姆最喜歡怎樣。”
她突然大聲呻吟,手指陷進米蘭達的頭發裏,把她的臉緊緊地按向自己。
“格雷姆喜歡剃光了的xiāo穴,”那嘶啞的聲音繼續著,“事實上,他有個古怪的癖好,就是特別喜歡剃別人的毛。我猜他會讓尼克和柏裏按著你那漂亮的妻子,按著她的腿,不讓她動。”
“夠了——我他媽的統統照做,你想怎樣就怎樣。”我的嗓音就如我的軀體,在劇抖不已。
“我知道你會的,甜心。可我還沒說完。所以你得先給我靜靜地,聽清楚。”
我已意誌全失,電槍女人卻越加興奮——當她把那汙穢的畫麵植入我腦海時,當米蘭達的舌繞著她yin蒂打圈時。
“格雷姆會跪在她腿間,手慢慢地爬上她大腿,滑進裙子裏,扯下她的內褲。另外兩個男孩則會把她按到床上。我看過他們這樣做,可不隻一次——隻是站在旁邊看,也會覺得很過癮。他們一手按著她肩膀,另一隻手則提起她的膝蓋,把那雙美腿大大地分開。”
“求你別說了!”我低聲哀求,然後開始哭泣。我敢肯定我的痛苦、我的淚水更助了這恐怖婊子的興。
“畢麗……”
米蘭達的舌離開了電槍女人的下體,她怯弱地介入,想為我掙取半點憐憫。電槍女人低頭,
“米蘭達,給我聽好了。如果你不乖乖聽話,你今晚就別指望能上你的搖滾明星。”
米蘭達俯身繼續她的‘工作’,電槍女人則把注意力調回我身上。
“當然,艾迪不知道她隻是要被剃光光,而以一個正常人的思維——她會以為有大肉棍要搗她了,所以她會出死力掙紮,拚命叫喊。但是他們更有力、人更多,而嘴裏塞著小球,她又發不出太大的聲音。格雷姆會坐到她xiāo穴前,慢慢地、有條不紊地在她穴上長毛的地方塗抹上一層厚厚的剃毛膏。然後他會亮出一把小剃刀——不用擔心,他技術很好,沒試過留疤痕的。然後他會十分小心地、十分仔細地削刮她的蜜肉,花唇,甚至翻開她,以確保那小水穴的每一寸都會被料理到。”
我竭力把她屏閉掉,竭力把那幻象掃出腦門,但根本沒用。
“然後他會拿出一條濕熱的毛巾,溫柔地幫她清理幹淨。接著,乖乖,他會重來一遍,直到她徹底的光潔,絕對的又白又滑。她的小濕穴會變得粉嫩嫩的,皮膚也會因為之前的剃刮與清洗而變溫熱。而他則會變得異常饑渴,渴望她,想舔她。然後,繼續讓另外兩人按著她、分開她的腿,他會低下頭開始舔她——舔那光滑沒毛的小白穴。”
在米蘭達不間斷的舔弄下,電槍女人越來越喘不過氣地繼續著她的獨腳戲。而我……我……老天。我從未如此憎恨自己,當這瘋狂婊子坐在那兒,詳述著我妻子被侵犯的情景時,我不隻感到狂怒,不隻害怕她真會打電話叫那邦人做那些事,她強灌入我腦門的幻象還讓我可憐地、羞恥地亢奮。我想他媽的殺死自己。
“先歇一會,米蘭達。”
電槍女人推開她,坐在那兒,喘息著。然後她轉向我。
“坐下來。”
我坐下。
“現在,你會聽話了嗎?”
“是的。”
第五章華高日記之第二次.5“很好,你坐在那兒,看兩個美女互舔,看我用冰塊搓揉ru頭,想象著把你的大家夥戳入米蘭達那在你臉前晃來晃去的屁股裏。而我則會看著吉米吮你的寶貝,通常一看到這個,我就會潮吹的。”
我盡量不去想即將發生的事,不去想吉米。我盡量把視線調到米蘭達與電槍女人那頭,盡力忘卻存在於這屋裏的第四個人。我看著電槍女人從桌麵的玻璃瓶裏取出一顆冰塊,她開始用那消散著水汽的立方體搓揉ru頭,乳尖立刻縮緊變硬,顏色加深。
一張濕熱的嘴降到我yáng具上。我竭力,但我不能,想到,意識到吮我yáng具的是——一個男人,是男人的嘴唇,是男人的舌頭。
我艱難地、徒勞地不去想吉米,既然抵製不了他們對我身體的玩弄,我想把這一切屏除在意識之外,腦門以外。我看到米蘭達粉紅的嘴唇覆上電槍女人私處,看到她吐出舌頭激拍電槍女人yin蒂。而我則坐著,被人舔吮著,一條結實的舌頭,一條男人的舌頭在我yáng具的頭部來回纏繞,然後上下唇分開,把我吞含進那灼熱的嘴裏——完全沒入。
米蘭達的屁股高高地朝天翹起,好讓我能瞥見她的下體,邀我上她,從後麵操她。想到操那濕滑的窄穴,想到把yáng具搗入那才剛裹纏著我手指的屁眼,一陣澎湃的興奮爆起。毫無預警地、無法竭止地,我的高氵朝到了。但老天,不要,我不想——和他。但我控製不了。
噴射前的刹那,我感覺自己像要被毀掉、溶掉,象要被殲滅掉、廢掉般。不僅僅是害怕,不僅僅是惡心,而象是——如果我讓自己……跟他……那我將再也不是我自己。我緊繃起全身每根神經去抵抗,但沒用。我開始噴射,射進吉米的嘴裏。電槍女人發現這一切時顯得格外興奮並開始高氵朝,緊抓著米蘭達的後腦,把她的頭更壓向她yin道,看著我,看著我的臉,看著吉米那壓抵在我胯間的後腦勺。她釋出最深沉的呻吟。
“啊,乖乖,”電槍女人屏息著說道,“好——好看極了。”
她的聲音彷似來自遙遠的外太空,我沒聽清她說的是什麽,至少在那時我沒聽清。當然,現在我能清楚記得每個下流的字眼——在腦裏不斷重演每個細節、每段醜陋後。一分鍾後有人碰了我一下,我跳起,不是要反抗,純是身體的條件反射。電槍女人擦走我臉上的淚,我不知道原來我哭了。
“可憐的乖乖。”那幾乎是憐憫的語調,“別難過了,快樂就是快樂,你知道的。而且這世上可沒哪條yin莖抗拒得了吉米的巧嘴。”然後,同情的口吻回複成先前的冷嘲熱諷,“可要你再硬起來,我們就得等好一會兒了,對吧?”
電槍女人讓米蘭達到廚房弄點喝的,她則拿回一大壺的伏特加調酒。她堅持要我飲,還說即使那會延緩我體力的‘恢複’也沒所謂,反正她沒其他地方好去。已穿回短裙的她拘謹地坐在沙發上,呷飲著飲料,不時把目光飄向我。電槍女人也重穿回上衣,她在屋內四處踱步,手裏拿著杯飲料,看屋內的小擺設和照片。吉米象跟屁蟲般緊附在她身後——拉鏈已拉上,皮帶也已扣好。隻有我被恥齒奪了穿衣的權利。
“華高?”
我看向米蘭達。
“你至少享受到了一點快樂,對吧?”
她媽的上帝,這女的真是人嗎?會有人蠢成這樣嗎?我目定口呆地盯著她——憤怒、激狂,難以至信。
“一點點,總有吧?”她認真的態度,無言的大眼似真的期盼著某個肯定的回複,好告訴她愚蠢的腦瓜,一切還說得過去,一切還好。
“沒有。”我冷冷地道。
“哦,別這樣說嘛,華高。”電槍女人走了過來,“你明明玩得很開心的。你是太盡興了,以至於忘了自己有多興奮。”
我全身充滿憤怒,但我笑了。
“是的,小乖。你笑了,可你早晚會發現我們是對的。對你而言,真正的刺激之處,最令你,華高·都興奮的地方是今晚你在這裏所做的一切,你在別的地方是絕對做不到的,你可能是個萬人景仰的搖滾明星,我敢肯定各式各樣的女人排著隊等你上,而你也是那種怕給男人吹的人,可看看你怎麽了,進去他嘴裏不到兩分鍾就射了。你是那種怕做自己喜歡的事的人。”
“放屁。”
“啊——男人的話都是沒一句真的。”
天,我想擰斷這婊子的喉嚨。
“畢麗?”米蘭達試探著問。
“怎麽了?”
“是時候了嗎?”
“是時候什麽了?”
“你知道的……”
“我不知道,親愛的,什麽?”
米蘭達站在那兒,手足無措地用眼神懇求電槍女人。
“哦!”電槍女人逗夠了她後說道,“是的,我想我們現在可以做了。去告訴你的小乖乖。”
米蘭達,在發生了這許多以後,居然還有臉臉紅。
“我不能,你知道我不能的。”
“可是甜心,唯一的方法,就是由你來告訴他。”
米蘭達站在那兒,一臉快哭的表情。
“快說。”電槍女人催促道。
米蘭達終於打開雙唇,說話的同時頭卻俯得老低。
“我想……”
“別跟地板說,傻瓜,跟他說。”
米蘭達繼續盯著地毯看了好一會兒,然後她走到我跟前,仰臉看向我。我知道那樣迎著我的視線,說她要說的話對她來說並不容易。而我不會讓她更好過的。我用最冷漠的蔑視看她,希望她能讀懂我眼中的憎恨。
“華高,我……”
我繼續仇視著她。
“你可不可以……”
“哦,米蘭達,看在老天爺的份上,”電槍女人插入,“你就不能跟他說個完整的句子嗎?”
米蘭達尷尬得象真要哭出來一樣——這是個何等變態的世界!
“我想跟你做愛,”她終於脫口說出,她眼眶濕潤,雙頰酡紅。
她說‘做愛’,愛?老天,這女人還真會自己哄自己。
“你怎麽說,都先生?”電槍女人問道。
我仍盯著米蘭達,用我唯一的武器——我的眼神憎恨她、仇視她。
“好,”電槍女人沒迫我回答,“如果你想遊說都先生那軟掉的yin莖再來參加咱們的聯歡,你起碼得鼓勵它——那怕是一下下。今天還沒人看過你的小咪咪,也許是時候讓它們露露臉了。”
米蘭達又對電槍女人低語了些什麽。
“是的,寶貝。我知道你會不好意思。很難為情,對吧?可你為什麽讓所有人看你的小肉縫,卻把咪咪藏起來呢?我很想看看它們,而且我想都先生也很想看的。不過,首先——”她坐到沙發旁,從她帶來的手袋裏拿出一個小瓶。“都先生,把你的手伸過來。”
我照做,她從瓶裏擠出一團粘乎乎的東西,把它抹滿我一手,從指尖到掌心。
“乖乖,在米蘭達小姐為你展示她那寶貴的紅珍珠的時候,撫摸你自己。”
我想我內心的某個陰暗角落也想這樣做,去弄硬yáng具,去操那‘甜美’的、呆頭呆腦的神經女孩。不,不隻是操她。我真正想要的是懲罰她,懲罰她把我選作這變態遊戲的主角,把這些怪胎引到我家裏來。
第五章華高日記之第二次.6我把那軟膏塗上下體,換回yáng具生猛的反應。米蘭達不情願地解開上衣紐扣時,電槍女人和吉米就站在她身側。當所有紐扣鬆開,米蘭達傻傻地笑,雙臂環上前胸她說她做不了這個。電槍女人靠前在她頰上親了一口,然後輕輕地把她的手拉回身側,吉米在另一邊做上同樣的動作。仍握著她手腕,電槍女人伸出兩指夾住米蘭達一邊的衣襟,掀開它,露出一隻小巧的、微嘟起的乳房和上麵的粉色ru頭。當吉米翻開另一邊衣料,露出另一隻乳房時,米蘭達的胸部因興奮而劇烈起伏著。看著他們鉗製著她,把她的胸乳裸露在我臉前——yáng具完全複蘇。
他們卻還沒逗趣完米蘭達,同時低頭含住一隻乳尖,吉米的舌拂拍頂端的隆起,電槍女人則把整個乳首含進嘴裏,大力吸吮。然後,電槍女人引米蘭達坐到沙發上,蹲在她身後,手繞到米蘭達身前分開她雙腿,暴露出那柔弱的yin唇。吉米則跪到她跟前,邊更分開她的腿邊用舌頭饑餓地舔拍她下體。電槍女人把食中二指擺弄成倒轉的‘v’字型,再壓開米蘭達的陰瓣,暴露出隱藏其間的陰核。米蘭達氣喘不已,輾轉難平。電槍女人的另一隻手則輕柔地逗弄那已硬起的淺粉乳尖。持續了好一會後電槍女人喊停吉米,他們離開緊繃著的、喘息著的米蘭達。我的yáng具正徑自抽動著。
“好了,米蘭達,去上你的大明星吧。”電槍女人邊看著我邊說道。
米蘭達充滿憧憬地用那雙愚蠢的大眼看著我。我站在那裏,定定地望著她,仍在撫摸已被潤滑了的yin莖,腦裏卻衝積著怪異的幻象。米蘭達一臉緊張地向我走來,她碰了我手臂一下。
“想進睡房嗎?”她滿帶期待地柔聲問。
我不想與她在睡房裏做。不需要私隱,更不需要任何形式的親密。可我想我連拒絕的機會也沒有。不等我應聲,電槍女人已槍先說道,
“等一下,米蘭達。”
她對著我怪笑,
“你的小乖乖今晚很聽話。也許是時候給他點甜頭了,嗯?華高,我覺得你也該玩開心一點。所以呢,米蘭達會上你,不過你可以選擇怎麽個上法。你想怎樣上她——都可以。”
她的神色裏有一股說不出的卑鄙。米蘭達聽了卻異常興奮,她到底想的什麽?我會為她選點特別的姿勢?也許她是為我能有某種選擇權而高興,也許這對她來說就意味著我想要她。不管怎說,那時候我無暇顧及自己的想法,隻想知道電槍女人又在打什麽肮髒主意。
“來吧,乖乖,你想怎樣上就怎樣上。隻要你操她,我們就再不會把艾迪扯進來。唯一的條件是你必須要射,而且是射在她身體裏麵。”
我那金發小樂迷皺起眉頭,象電槍女人的話沾汙了她那純潔的與我‘做愛’的美夢。那一刻感官凝聚到眼球上,我環視屋內一遍——地板、餐桌。最後我走到沙發旁,當我轉身看向米蘭達時,她跟了上來,把嬌小的身軀輕偎向我,這個奇怪的發熱女孩,她的身體很熱,她用那愚蠢的仰慕眼神看著我。我知道她想要什麽。她想索個甜吻。把手搭上她肩膀,將她推開一點,轉過她身體,讓她臉朝沙發。
如果重回那時那刻,去感覺我當時的感受,有些東西變了。我還在想著艾迪。腦海緊鎖著她,想著、念著她,跟自己說我要做所有這些無恥勾當以換回她的安全。但情感上……當我站在那裏,撫摸著自己,看著他們脫下米蘭達的衣服、觸碰她時,我覺得自己已不再是個受害者,感覺象被……邪靈入體。
“把膝蓋放上去。”
她沒回頭看我,但感覺手下的她像萎縮了一下。幾秒過後她照我吩咐做。我讓她彎下上身,她把手擱到沙發的軟墊上,肩膀的位置比屁股還低。我抓住她小腿肚分開她雙腿,直到位置與角度都合適——我的進入。
我原打算上她屁眼的。我想殘酷一點,去傷害她。把這做得與她憧憬中的浪漫截然不同,最好相差十萬八千裏。但有些什麽改變了我的主意,把剛硬搗入她yin道,那濕濡、軟弱的窄穴。她低叫一聲。無預警地強硬突入後,我緩了一緩,讓下體慢慢沉入,也被自己的蠻橫給嚇了一跳。
當她沒說什麽,也沒設法移開時,我扣住她臀部開始把yáng具泵入——剛硬迅捷地插入。即使上我是她的夢想,即使她是這變態遊戲中的一員,可我覺得——是我在強暴她。我渾身充滿暴戾的憎恨,我希望自己能傷害她,若然肉體上做不到,我希望至少我能羞辱她,野蠻地摧毀她那幼稚的與我在一起的幻想。我從沒試過這樣。我或會因為無聊而性,但從未試過帶著憎恨去性。我覺得自己成了另一個人。
我大力錘入她,拍打她臀肉,希望自己能馬上噴射,快得讓她感覺不到自己被操過——隻除了我的暴虐。但我才剛射過,高氵朝還遠著。yáng具硬得象鋼鐵一樣,可我需要射——在自己那抹油的搓撫過後,在看過他們舔米蘭達的ru頭與陰穴過後,現在感到她的肉穴緊裏住我的yáng具。但又感到好像永遠不會射一樣。我隻是一味地,盡我所能急速所能猛力的方式撞擊她。這交媾象永不會停一樣。
我更牢地抓握她腰身,開始更用力的搗弄。盡力地把每下插入打至最深——用電鑽般的速度與力度。心髒象每分鍾要跳動一百萬次般。而我那她媽的yáng具——我恨它。在我希望它軟掉時它卻變得更硬,然後在我希望它高氵朝時它又拒絕噴射。讓這人間煉獄延伸到永無止盡。
最後,感覺近了,我快要射了。把手指抓陷進她臀部柔軟的肉裏,做我的極限——更猛力更快速地操她。臀部響亮地拍擊她屁股。隨著我的每下抽擊她呼息急促、斷斷續續,肺氣象要被我泵出、打散一樣。很近了,媽的。她的yin道很濕很緊,她自身——則俯趴在沙發上,在我的視線之外。我所能看到的就隻有她的屁股、我的胸腹以及下麵的我的yáng具,發亮暗紅的yáng具消失又出現。我用全身的力撞入她,快到了。暴戾得幾乎忘了她的存在,把那硬實的、紫漲的yáng具挺進yin道那緊窒的套握裏。突然,整個鼠蹊部象拳頭般緊縮作一團,我到了,yáng具痙攣著噴射。所有東西都被掏出體內。
我射完、滑出她後,吉米馬上上前抓住她手臂,把她拉離沙發,把她推躺到地板上。然後,他覆上她,操她。在我射完不到三十秒後,另一條yin莖插入她體內。他開始騎她,後臀在她張開的腿間起伏撞擊。幾秒鍾後電槍女人加入,挽起裙腳,跨坐到米蘭達臉上。電槍女人直到那時為止隻發出過克製式的呻吟,在那一刻她嘶啞地、大聲地蕩喘。她高氵朝時,吉米也釋出他已壓抑多時的欲望,把他的jing液灌進米蘭達的yin道裏。
完事後電槍女人和吉米起身,一秒後米蘭達也站起。她沒哭,但她看起來很——悲哀。自那一刻起,直到他們離開,她沒再看我一眼。我不知道自己到底在想什麽,但我感到輕微的病態的不適。那不適纏繞我多日,甚至到現在。那女孩的表情,那破碎了的神情裏的哀愁。還有——電槍女人那張穢褻的得意的嘴臉。那場景仍然令我惡心,仍叫我心寒。為什麽?
我把整件事怪罪到米蘭達頭上。即使電槍女人是主腦,是說話的、發號施令的那個,我責怪米蘭達,因為像是出於她對我的迷戀才會把這些變態引到我家裏來。但到最後,我想她的處境可能並不比我的好上多少。電槍女人利用米蘭達那扭曲了的迷戀去洗她的腦。對我,他們則用艾迪來迫我就範。也許他們哄米蘭達說她可以上她的偶像,而我也會喜歡的,會很好玩的。可事實是,她看到我哭泣,然後我扳過她的身體,從後方粗魯地上她,那樣她就看不到我的臉。那可以是任何人把她當作一團無名無姓的肉來操弄。然後,在她開始自幻象中醒來,在她覺得被發泄被羞辱過後,甚至還覺著酸痛的時候,吉米把她捲到地板上,操她。電槍女人和吉米拿我對待她的場景來點旺欲火。而當那可憐的、愚蠢的女孩還沉浸在悲痛中時,他們又拿她來泄欲。就是這樣。這就是直到現在還讓我想吐的地方。她比我想象的要單純,可我傷害了她——故意地。而且我喜歡這樣,老天!
之後他們一起離開,電槍女人說我很聽話,一小時後他們就會放了艾迪。他們一離開我馬上用手機打電話給艾迪,得到和我所更預期的一樣的答案——沒人挾持她。那隻是要我服從的詭計。我放下心頭大石。當然我是的,耶穌。如果另一邊發生的事也是真的,我想我真會發癲的。但我感到另外還有些什麽。更惡心的什麽,我也弄不明白。
艾迪!
之後幾天,我假裝什麽事也沒發生過。但那片段、那感覺不時在腦中閃現。也許,我還是可以熬過去的——我也不知道。但幾天後我收到一份匿名的包裹——一隻dvd。當我打開它,電槍女人就在那裏,在我的電腦屏幕裏對著我笑,說她希望我會喜歡她的小禮物。然後——我們全在那裏,他們輪流吻我,我剝光所有衣物……整段惡心的情節被錄下,從上方,我自家那他媽的閉路電視的鏡頭裏。我想了很久才弄明白。電槍女人,或者吉米,在那家保安公司工作。這就是為什麽他們能通過監察係統——因為他們早已把它關掉,而隻開動了攝錄機。這也是為什麽他們會知道那天早上艾迪衣著的原因。
有那麽一秒,我幾乎要大笑出聲——那群蠢球剛把證據拱手送到我麵前。
但我繼續看那dvd——整段可恥、屈辱的經曆。我細想了一遍,那要挾真的嚇壞了我。但沒有槍,而剛開始,他們電倒我的部份也被刪掉。如果我拿這個給警察,他們大可以說這隻是個好玩的角色扮演遊戲。該死!他們甚至可以說是我聘請他們的。然後,當然,這膠片會暴光。成為下一個網上流傳的名人性愛錄像帶,象湯米·李與帕梅拉·安德森,象帕麗斯·希爾頓的一樣。
突然,胃部象被箭擊中般一陣抽痛。如果這婊子已經把它放到網上……我ogle自己的名字,我的名字加上‘性’,我的名字加上‘狂歡’,所有我想得到的關鍵字——沒有錄象。那天我查了不下三十次,千腸百結,絞作一團,每次在瀏覽器中鍵入自己的名字都肯定那恐怖的一切會列進頭條裏。我如被猛鬼纏身般,恐怖,恐怖了好幾個星期。但它沒有出現,我到現在還弄不明白為什麽。因為我敢肯定那賤人可憑這個賺上大筆鈔票。
艾迪回來後我裝作什麽事也沒發生過,但她馬上察覺我的不對勁。時間過得越久,我越去掩飾,我倆間的關係也變得越來越糟。一想到性就會覺得惡心,我不能跟她一起。當然她也感覺到了,她開始猜測,甚至相信我有了外遇,我愛上了別人。但我不能告訴她真相,而她又不能相信什麽都沒發生過。
現在她走了。
媽的,還有更多。我知道還有更多。那麽是什麽呢?我的問題到底他媽的在哪裏?為什麽所有東西不能象奧斯汀以前一樣?為什麽我不能正常?為什麽我不能和艾迪一起?
自那以後,我不再怎樣信任別人,不喜歡待在多人的地方。我想這一點也不出奇。
艾迪,卻。我不知道。我想也許問題的症結所在是……那些晚上……我不明白我為什麽會有那種想法,那種感覺。為什麽當我回想所發生的事時仍會勃起。為什麽每次手淫時我都會想起那些情景——瘋狂芭比坐在我臉上吮我下體,吉米和電槍女人扒光、分開、舔吮米蘭達,我屈起她的身體,野蠻地操她。老天,甚至吉米俯身吹我。即使是少有的幾次我設法與艾迪同床,我也沒法停止那回想。思緒總會憶起那堆汙穢。我甚至不再想自慰,因為我不想腦中再出現那景象。
但我也不能回到從前。即使我可以不去想那片段。我已不能當回妻子的愛人——象從前那樣。媽的——我什麽意思呢?並不是我不再想要‘正常’的性。並不是艾迪再不吸引我。而是,我的一部分她從沒看到,我也從不知道,那種饑渴——它醜陋、它饑餓,而艾迪不會喜歡的。我知道。媽的,我也不喜歡,那麽為什麽要讓她承受呢?但繼續假裝沒事發生,繼續和她在一起又會變成一種不誠實。會讓我倆的婚姻變成一段謊言。
一方麵。老天,要回想起它是一種悲哀——把它寫下來。但另一方麵,也許我倆的婚姻早已成了一種謊言。我的意思是,我愛她,依然愛。但我意識到,我跟我原來所想的那個華高·都並不一樣,跟應該是的那個我並不一樣。就像我倆的結合是在某種虛假的偽裝下。她沒有真正的認識我,因為我沒有真正的認識我自己。而我跟她在一起,是因為她是我應該是的那個人的一部份。
但我已不是那個我該是的人。我是個他媽的性變態者——一個畸形的被虐狂。
回想與瘋狂芭比的片段。老天,我喜歡這些。不是說我高氵朝了,射了。我想如果某個女人含弄我,上我,我會受得了的。我可能真的會和她巧遇上,如果我邀她進那酒店的房間……那我是不會回頭看,回想那經曆的。我喜歡在她的權力下。不,也不是這樣。我喜歡——墮落本身。不是那方式,不是那觸感。而是被抓進某人可怕、變態的幻想裏的那種真實的、扭曲了的惡心。突然間,我整個人生,我說話、活動的整個正常生活,我可以任意打發自己時間與身體的那個地方……變得很悶。或者……虛偽什麽的。
也許我可以忘記,假裝什麽也沒發生過,如果不是有米蘭達那些人的出現。但我想我現在是逃不過了。因為他們所有人——瘋狂芭比,還有其他三人,我喜歡被統治並射出。我喜歡假裝成是我在強暴那女孩的。我喜歡在那男的口中噴射。然後,……他媽的。
他媽的!他媽的!他媽的!我甚至不能再寫下去。
我不想知道這些的。我原有的生活很美滿、幸福。我想回到從前那樣,回到老日子裏去。可我知道我不能。不能!我想得越多我越敢肯定。我會寫信告訴艾迪的,至少我得嚐試。可我也知道,一切已經太遲了!
第五章華高日記之第二次.7eeeeeeeeee
德芬不敢相信。他曾經……
她知道那種事也會發生在男人身上。但他是她所認識的人——華高。他抱過她,撫摸過她,吻過她。他們還差點就做愛了。
但他又嚇怕了她,幾乎真的傷害了她。就象他想傷害那女孩一樣。
她打了個寒戰,她希望那寒戰能化解她剛接收的所有,她很內疚。她想找出他躁狂背後的合理成因。現在找到了,她發現自己幾乎是抱著希望發生這類事的心態去看他的日記的。
現在既然知道了真相,他為保護私隱而生出的狂暴顯得那樣合理。她卻存心踩踏他最大的禁忌,蓄意看了他最痛苦的自白。她恨她自己。她從未如此希望自己沒做過某件事。可以的話,她寧願把那秘密還給他。
但已經看了。
離華高走出她房間已有好幾個小時。午後的陽光在屋外慢慢流逝。她聽到主臥房開門的聲響,然後是他的腳步聲和木塊被扔進壁爐的沉悶聲響。接著是廚房裏的一些雜音——他在斟酒,酒杯被放落桌麵。
她想到他那兒。她要見見他,聽他的聲音。但她又害怕。怕發生早上那事後,再看到她隻會為他帶來更多的痛;怕他現在會恨她——即使他還不知道她已讀了他的日記,但他必須知道。
思念著,痛憐著,她打開小房間的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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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她開門的聲響。華高吞下一大口絕望的酒,雖然無法減輕痛楚,但至少酒可以為他帶來一點麻木的舒適。那是輕柔的、徐緩的短襪碰觸地板的聲音,那聲音漸漸走近。為什麽,在他做了那種事後,還走近他呢?
眼角瞥見她坐落沙發的另一頭。為了不看她,他故意望向壁爐,專注地看那吞噬著紙屑的火焰,看木頭燃燒過後留下的小炭塊,看未被燒著的原木。
“華高。”低柔的聲線幾乎沒能穿過他憤懣的思潮。
他昨晚才擁抱過她——她曾那樣溫暖,那樣溫柔,那樣緊張的在他臂彎內。現在卻成了一種傷害、一種悲哀,回想起他倆曾有過的短暫的歡樂與希望。全被他毀了。他的期許,她對他曾生出的小小信任,早上他對她做過的種種。隻有到了現在,在經曆這一切後,他才發現。她為什麽而來,她曾做過什麽已不再重要。德芬——這個他曾用他最蜜意的柔情去摟在懷裏的女孩,這個曾在他身下顫抖的女孩——不該承受他殘酷的對待。
不會了,再也不會了。他不會再碰她——不會粗暴地,也不會溫柔地再去碰她。
他發覺她移近了一點,坐到他身側。為什麽要這麽近呢?也許她發現了那把被他帶走並藏起的槍。想到她可能會射殺他並沒帶來多少害怕。那幾乎是一種快慰的解脫。他感到她投注而來的目光。也許她想他看她,看他傷害她有多深。也許她想他看她眼中的恨。他希望自己注視著的是火毒的太陽而不是爐火,希望可以把視網膜灼盲,那樣他就不用再麵對她,看她譴責的眼神。那迷人的灰眸曾充滿渴望與試探性的信任——就在前一天晚上。
她伸手輕觸他。他感到她的手輕柔地、溫暖地搭上他肩膀。他迷失了,迷失了自我,他轉向她,眼裏盛滿刺痛的淚水,他已經哭了,新一輪的淚水威脅著又要湧出,他用全身的力去把它壓回。
她那憐憫的溫柔猛錘了他一下。
“德芬,”他抖索著衝口說道,“對不起——”
如此簡單的一句話卻耗盡他僅餘的力,再也無法抑止他開始哭泣。
“我知道,華高。”
她靠前,把身體偎向他,把手臂摟上他的脖子,把溫暖的臉頰貼熨著他的。他想回抱她,溫柔地把她揉進懷裏,但那是一種褻瀆——再用他那雙髒手去碰她。
“求你,華高。求你抱緊我,一會兒就好。”
他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擁住她,嗚咽著,把她緊緊地摟進懷裏。
“德芬。”天,他還能說什麽呢?“我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麽。我不是那個人,那不是我。”
“我知道,沒關係,都過去了。”
“我恨自己嚇著了你。恨自己這樣對你。我想向你承諾,向你保證我再也不會這樣了。可我甚至不敢相信我自己。”
“什麽也不用保證,沒關係的。”
他自那絕望的、慚悔的擁抱中退開一點。他想吻她,純潔地吻她臉頰,吻她額角,可如此簡單的動作在他倆之間已不再可能。但她仰身,手指梳進他發內,就像昨晚那樣,她吻他,溫柔地輕吻他臉龐。她的憐愛教他不敢相信,教他心痛。
“你怎麽能對我這麽好呢?在我今天那樣對你以後。”
“因為……”
她突然現出害怕的表情,他開始後退,擔心是他靠得太近了,是他抱她抱太久了。但她抓住他的手,把它擱到她腿上。
“我要……我……”
她眼裏泛滿水光。她看起來很難過,這讓華高再次跌落痛苦的深淵,一定是因為他,一定又是他的錯。
“華高……發生了——一些事。”
她哭了,戰抖著,緊握住他的手。
“怎麽了?”
“華高,今天下午,在你離開我房間以後,發生了一些事。”
他憂心地凝視著她,等她說下去。
“在今天下午……以前,我發誓我沒看過你的日記。”
他僵住。
五章華高日記之第二次.8“可在你離開我房間以後,我拿出我來這裏以後一直在上麵寫東西的筆記本。而……而……你可能不會相信我,可……它在後麵。”
“什麽?”他的聲音細小而繃緊。
“我知道這聽起來很難叫人相信。可這段時間,自從我來這裏以後,我一直有寫日記。我沒注意到,我就寫在了你的日記本上。我向你發誓,華高,我之前真的不知道自己拿了它。”
“給我。”
她走進小房間拿出那日記本,手顫抖著——她遞給他,他接過日記。
“坐。”
她坐下。他打開日記本——他的筆跡,他的經曆。他翻到另一麵——她的筆跡,一頁頁她的筆跡。不同的鋼筆,不同時段的記錄,不同的筆跡反映出不一樣的情緒。他合上日記,望向爐火,靜靜地坐在那裏緊握著那本子,指節發白。
“我也不知道為什麽,第一次寫的時候我從後麵寫起。之後每次再打開,我總是先翻開前麵,然後又不得不合上,再從另一麵揭起。”他更像自言自語而不似跟她說話,“我相信你。相信你——不知道自己拿了它。”
他頓了一會,全身冷凝起來,再說話時,他的嗓音低低的、輕輕的。如果她沒聽到問題,那他也無需知道答案。
“你有看嗎?”
“是的。”
“在我今天早上那樣對你以後?”
“是的。”
他聽到身旁的她啜泣著的聲音。
“對不起,華高。我很對不起。這是最惡劣的侵犯——”
“老天,德芬,不要。別跟我道歉。當我想到我今天對你做過的……”
他一陣哆嗦,想到自己差點就幹下更無法挽回的暴行。
“可以聽我說幾句嗎,華高?”
沒有看她,盯視著爐火想把那影像燒出腦外,他點了下頭。
“我說這些並不是要令你難受的,可我想讓你知道。我今天真的沒有偷看你,我發誓。我也沒有看你的信。我是有動過它們——當我剛來這裏的時候,我想知道自己在哪裏,然後我發現它們,我看了封麵,隻是想知道這裏的地址,僅此而已。我想讓你知道,我不是要來傷害你的。”
還是不能看她,他簡單的點了下頭,竭力不讓自己哭出來。
“我還想告訴你另外一些事情。”
他知道她正看著他,可能在估量他靜默背後的含意。
“我知道你為寫在日記裏的事而感到羞愧。”
他震顫著僵住,她禁聲了好一會兒。
“我隻想讓你知道……我……的意思是,你不會在乎的,你又沒問我意見,可是……我想你的感覺,你的反應,其實是正常的。”
“正常?”他挑釁道。
“我的意思是,我隻希望你不要為了這個而恨你自己。我也知道你不希望我知道這些,可我發誓,我並沒有因為這個而想你的不是。”
“沒有?”冷漠,僵硬。
“沒有。”溫暖,柔和。“我明白,我真的……明白。”
“你明白?”
“我明白為什麽象我這樣的小女生會嚇著一個象你那樣的大男人。我明白為什麽發現我在你屋裏會讓你感到恐懼。我明白為什麽你不信任我。”
“你還明白些什麽?”冷硬的口吻透盡他的憤懣。“你明不明白我是一個……性變態,一個被虐狂?”
“你不是。”
她想輕撫他的手,但他戰栗了一下。她唯有把手縮回。
“夠了,德芬。我知道你想讓我好過點……”他深吸一口氣,重組回說話的能力,“你很好,你很甜美,德芬。可這個你不用管的。”
“求你,華高。我知道這對你很難。我知道我說得太多了。可請你讓我說完。”
“什麽?”
“我……”她半笑著擦走淚水道,“我不該說這些的。我也不敢相信自己會這麽說。可是……我想讓你知道。我明白……在你隻應該感到害怕和惡心……在你不應該感到興奮的時候,卻高氵朝了的感覺。我明白那份羞恥和……被迫著做有違你意願的事情時所生出的……奇異的快感。”
“那又是什麽讓你達至如此深刻的理解?”他苦澀地、不客氣地詰問道。
一段長長的靜默。
“看它。”
他終於把目光移離壁火,看向她。
一份可怕與希冀的感覺在他腦中滋生。他細凝著她——如此脆弱與坦承,這一刻,有一份痛苦的親密在他倆間交流著。她的灰瞳可愛而沉濃,象雷雨中的密雲,帶著無盡的哀愁,帶著淚水的濕濡,它在詢問著什麽,又在訴說著什麽。她的眼波自他臉龐移落他手中的筆記本。
小腹象被悶擊了兩下,她明白——也許真有人會明白,也許她曾經曆某種不幸。
“你想我——讀它?”他感到害怕。
“是,不是的。我不想讓你看的。我在上麵寫下的東西,我曾以為自己不會告訴任何人的。裏麵寫下的東西很屈辱、很羞恥。可既然我看了你的……我想你也有權看回我的。也許你是那個能明白、能理解的人——”聲音轉弱,“——至少其中的一部分。也許你也能體會到我讀你日記時的心情——就是你並不是那麽的……奇怪。最起碼,它會告訴你我是怎樣來到這裏的。”
她留下他跟那本日記——一端寫滿他的故事,另一頭卻又寫滿她的,她閉上小臥室的門。他呆呆地坐在沙發上,看著日記本的封麵,一會後他打開正麵第一頁,他開始讀她的日記。
第六章德芬日記(上).1我不知道自己在哪裏,也不知道我為什麽會來到這裏。
幾星期前就開始了。不,比這更早,可幾星期前是我第一次看到他。在學校附近的咖啡館裏,我正一個人坐在靠牆的位置上複習。沒來由地突然有種不自在的、似被人盯看著的感覺,我抬起頭。坐在鄰桌的男人正盯著我,我的眼神遇上他的,他沒移開視線,一般人發現自己的偷窺被人逮著時通常會立刻挪開目光的,即使他們不是真的在看你,而隻是心不在焉地望往你的方向或是看你身後的什麽。但他直直地盯著我的瞳孔。感覺象他在挑釁我,要和我玩貓捉老鼠的遊戲般。我別扭地低下頭,看回書本——雖然心思已沒再放到上麵。我覺得他還在看著我,那尷尬的感覺讓我再無心學習。
氣憤於心神被擾,我又一次抬頭,想接下他的戰書,想逼他把目光挪開。他仍在直直地看著我,眼神相觸的刹那他沒動,有的話也隻是唇角極輕的上挑,現出一副將笑未笑的表情。我臉紅了,但我已下定決心不讓他贏這場小遊戲,誓要把他的目光迫走。
他細看著我臉孔時,我也在細看著他的。細白的皮膚,漆黑的發,五官帶著女性化的精致——微高的顴骨,豐潤的唇瓣,淺褐色的眼眸配上粗黑的睫毛。他驚人地好看,比英俊還要漂亮。而,即使在那短暫而無言的瞬間,他仍能給人一種難以言喻的壓迫感。
沒斷開我倆四目的交觸,他站起。他的衣著……時尚而貴氣,薄薄的黑色毛衣與休閑褲遮蓋著他修長的身體。我以為他是要向我走來,我想我的臉更紅了。但他把椅子推回桌下,然後便離開了。而我自修的心情也被打入穀底。
接下來的好幾天,我不時想起他,幾乎是不停地想著這個人。那感覺總夾混著厭煩與莫名的興奮。他已在我腦中撒下種子,而我又不能把它根除。一次又一次我回想起他的眼神——濃烈又滿帶玩味的戲逗,那柔和的淡褐眸子透露著什麽……溫柔,也許,但感覺又與他那滿帶優越感的得意的笑很不協調。
而,也許我該對自己坦白——我想象跟他做愛的情景,想象他用那細長、優雅的手指觸撫我。我想知道他的噪音聽起來會怎樣,當它道出我名字時。我在腦中勾勒他的胴體,那偏瘦的修長,它赤裸時會是怎麽個模樣,他的昂揚看起來又會是什麽樣子,如果它進入我體內,感覺會怎樣,如果他的嘴唇、他的手撫降到我身上……
去死——在發生了那許多事以後再去承認這些更教人羞恥,但我對他的幻想就像其他的那樣。
寫下這些,很——奇怪。感覺為什麽會那麽不自然呢?這類東西我以前也曾寫過的,但那是與我無關的、虛構的故事。想到要把它寫下來感覺真的很奇怪,想到會在紙上看到那些,讀它,認知到我就是故事中的那個女孩。也許我寫下它時會哭泣,之後,當我再讀回自己的文字時,我會看到化開了的墨水跡,然後我就會回想起我是懷著怎樣的心情寫下它的。
好的,那麽要開始了。那天下午我從學校驅車回小公寓。把車開進車庫時的情景異常清晰的還留在腦中。我按了下搖控,降下車庫的門,拿起課本,下車,我記得門鎖好像被什麽卡住,我正把鑰匙轉來轉去。
一隻手突然蓋住我的嘴,另一隻手從我身後繞前,抓住我手腕,把它扯落到我腰際,又迅速地帶著它套攏住我另一隻手。我掙紮,但他緊緊地把我困在門板與他身體之間。我大聲尖叫,但叫聲被他的手捂住。我感到他的氣息拂落我耳伴,聽到他說。
“德芬。”
那是把輕柔而悅耳的聲音,我的胃象被抽攪了一下般。
“今晚,親愛的,”他把那軟熱的嗓音吹進我耳管裏,“我們有個約會。”
腦門象被狠擊了一下般。他知道我的名字。有一刹那我想這會不會是個離譜的惡作劇。但幾乎是立刻的,我又把那可能否決掉。我根本沒有任何異性朋友,更不用說英國口音的男孩了。我快要被強暴,甚至被奸殺了。
我驚恐得甚至忘了哭泣,他的手讓我動彈不得。我用盡全力想掙出他的製爪,想逃離,想喊救命,但他把我按得死緊。再高聲的尖嚷又被他手掌抹平。
“噓——”他把氣息吹進我耳裏,然後緊抓我手臂的手鬆開了一會,我感到肩膀被戳了一下。在我反應過來以前,他的手已再次牢牢地鉗住我。我開始感到昏昏沉沉,身體無力在下滑,他仍緊摟著我,扶著我讓我慢慢倒到車庫冰泠的水泥地上,隨著我力氣的消失,他轉為輕擁著我,象母親懷抱嬰兒一樣環抱著我,直到我失去意識。
再醒來時我發現自己坐在我小汽車的客座上,已是晚上。汽車正驅動著。我動不了。身體斜壓著車門,手臂麻木地垂在身側。然後,我想我又陷入了昏迷。
到我第二次醒來時,我隻能勉力轉頭,看誰在開車。是咖啡館那個男人。
我感到恐懼——這形容詞太和緩,太單純,根本不足以形容我真實感覺的萬分之一。但我想這世上大概不會有哪個詞能貼切形容我當時的感受。腦中快速閃過無數場景:頭條,媒體對綁架事件的含糊報道,小鎮裏某個隱晦鄰家的地窖內,被恐怖地折磨了數個星期的女人,被棄置在叢林中的屍體,或者幹脆被砍成幾塊放進凍肉櫃裏。我說不出話,我開始無法自持地哭泣,歇斯底裏地嗚咽。
我們正走在一條不知通往何方的單行高速公路上。身後沒有車。當他轉入一條山路時我更害怕了。我還是動不了。他轉向我,對我微笑——不是瘋狂連環殺手式的猙獰微笑。而是象要給小孩棒棒糖吃時會現出的那種溫柔的、憐愛式的微笑。我記得那時候我跟自己說,一定是我搞錯了,這男人不可能綁架我的。他看起來就象天使一樣。這聽起來很荒謬,但真的。不隻因為他女性化的五官——他的臉孔柔和、漂亮得象女人一樣,他那清澈的眼眸與那優美的唇形——他有一種特異的、攝人的氣質,象他本身就是發光體一樣。那是一種外鄉人才會有的美麗,我感到他似在用他那溫柔的凝視、舒心的微笑來催眠我、鎮靜我。我不想買他的帳,跟自己說是他對我下的藥,讓我肉體上動不得,連帶精神、思緒也被安撫下來。
他的手越過我大腿上方,從手套箱裏掏出一條手帕,再從水瓶裏倒出一些水灑到上麵,然後他用那條濕手帕輕擦我的臉,涼快我灼熱的肌膚,拭去我的淚痕。
“看,好多了。”他說道,又是那英式口音——倫敦腔,也許是他的“better”聽起來像“betta”一樣。
他一邊用那專注的眼神緊鎖著我的,一邊輕柔地、慢慢地說道,
“我知道你還不能說話,親愛的。藥效要一兩個小時後才會消失。”
他頓了好一會,隻靜靜地凝視著我。我不想他再這樣子看我,象他……我不以為那時候我會這樣想,可現在我知道——他看我的眼神就象他深愛著我一樣。即使我不知道他那表情背後藏著的是什麽,卻也足以讓我感到害怕。然後他溫柔的凝視突然專注起來,象要理清腦中想的什麽般。緊接著他給我一個怪異的微笑,寧靜而又……靦腆。
“我敢肯定,親愛的德芬,你在想我會怎樣對你,數千個汙穢的場麵掠過你那聰明的腦瓜。而毫無疑問——你想象的一些場景也正在我腦海裏上演著。”
第六章德芬日記(上).2他的眼神覆上夢樣的迷離,氣息微轉。我隻覺胃部一陣糾結。
“可我想讓你知道,我是不會傷害你的。”那專注的、關懷的表情退下,換上一副叫人討厭的、得敕的玩味神情,他的唇角再度微翹,“除非你不乖,那對屁股的一輪責打——恐怕就免不了。”
他最後說的那句話,以一種怪異的方式,讓我慌亂莫名。我仍舊哭個沒停。他的神色再度轉柔,輕挑斂去,嚴肅與認真回攏。
“聽我說,德芬。你在我的照管下,我不會讓你受傷害的。我的話很快就會兌現,你會看到的。你不認識我,當然你也沒理由信任我——還沒。可我認識你,你會發現的,不用多久你就會發現我非常、非常地了解你。我計劃我們倆的這次遠行有好一陣子了。”
他象愛人一樣梳撫著我的頭發,給我溫柔的微笑讓我想揮拳揍他的臉,然後他發動汽車繼續上路。難過如我,在藥力的作用下慢慢地還是轉入昏睡中。不知過了多久,在車子轉急彎時我再度醒來,小汽車正駛離平坦的公路,轉入一條崎嶇的泥路,進入幽暗茂密的林區。儀表板的計時器告訴我已是午夜時分。四下沒有任何燈光,陰森森的,感覺象走在通往刑場的途中——我的刑場。
我這才意識到他的計劃有多周詳。我們離開市區,行駛在繁忙的公路上時,我正昏睡著,其他車的人隻會看到一個熟睡中的女孩,而不是一個尖叫著的求救少女。現在,等我醒來,可以動時,我們已在渺無人煙的荒間。我尖叫,我逃跑的能力對我半點幫助也沒有。我們已在路上行走了好幾個小時,我搞不懂來時的路、回去的方向。
可我必須要逃,我得做點什麽。我不能坐著等他把我押到荒野,然後強暴、折磨、謀殺我。我想過跳車,但他早前注入我體內的不知什麽藥,仍讓我十分虛弱。周圍一片漆黑,我不知道自己在哪裏,不知該逃往哪兒,也沒有人能讓我求救,我唯有對自己說,如果現下跳車,隻會弄傷身體,他馬上又能把我抓回,我隻會把處境弄得更糟。最好還是等待合適的機會。
他發覺我醒了,轉臉微笑著看向我。他問我感覺有沒有好點,我心裏想叫他去死,可我嘴上什麽也沒說。
“藥效應該已經過了,”他說道,“所以如果你不說話,那是因為你不想說——而不是不能說。沒關係的德芬,你不一定要說什麽。可你最好聽清楚我要說的。我知道,親愛的,你不認識我,我會簡單介紹一下我自己,而你,最好相信我所說的。我是一個非常有條理而又意誌堅定的人。我想事情向來很慎密。你逃不了的。如果你選擇這樣做,那隻會讓你的境況更難堪。”
他專注地看著我,看我是否有接收到他的訊息。然後他又對我微笑,那種溫暖、舒心的微笑,每次都能短暫的哄騙我的思緒,讓我覺得其實並沒什麽危險,我倆隻是在驅車兜風而已。
車子顛簸著繼續在崎嶇的泥路上前行。
又開了大約一個多小時,車子再次拐彎,離開泥路,進入原始的山地。他開得非常慢,在嶙峋的地貌上小心地驅動著我的小汽車。目的地越偏僻,我的恐懼就越深。我必須要逃,逃離這個人。按現在這種速度,我跳車也不會摔死,我可以躥入樹叢裏,藏起來,再循原路折返,求救。
我盡量直視前方,隻用眼角斜瞄他的動靜,盡量不讓他猜出我的想法。他正專心致誌地研讀前方的路,在狹窄的路上小心前行。
我抓住這難得的機會。
一隻手快速鬆開安全帶,另一隻手猛拉一下門柄,用手肘頂開車門,我躍出車外。我還是渾身虛軟,坐了那麽多小時的車,手腳僵麻得很,我跌倒在地上。一陣瀕死的恐慌讓我艱難地爬起,挪動笨重的腿奮力向前奔跑,我絆了一跤,僵硬的、呆滯的身體根本不聽使喚,但我還是努力爬起,再蹣跚著前行。在那一刻我已經知道沒有希望了,恐慌、疼痛撕走了我的視覺、我的聽覺,我隻能勉力麻木地向前。在我能夠聽到他的聲息以前,他的手臂已落下,箍著我的腰向後一拖,把我停住。
我尖叫,害怕,憎恨,向黑夜尖嘯出我最憤怒的絕望。他的雙臂緊緊地纏繞著我,把我的手臂鎖在我身側,我的身體被牢牢地扣在他胸前。我號哭——歇斯底裏地,尖叫不斷,徒勞地掙紮,贏弱地抵著他。他任我繼續——掙紮、尖嚷直到我體力耗盡。
“噓,”他在我耳伴低語,雙臂用緩柔的旋律前後輕搖著我,“噓,沒事了,已經沒事了。”
這個精神分裂的死變態那樣輕柔,他的嗓音那樣溫暖,他禁錮的箍夾軟化成溫柔的擁抱,我感到我那脆弱的要抓住現實的意誌也一同被淡化。再沒有任何事情是合理的了,我的號啕哭喊仍在繼續,不明白為什麽會發生這樣的事,為什麽偏偏會發生在我身上。
“來吧,德芬,回車裏去。快到小屋了,你可以在那兒好好歇息,安頓下來。”
歇息?安頓下來?他開什麽狗屁玩笑。
“乖乖地跟我回車上,我不想再對你用藥,聽到了嗎?”
我已無能為力。身體比自己想象的要虛弱得多,我打不過他,又逃不掉。麻木著無望,我任他把我引坐回客座,把車門關上。他轉身走向駕駛座時,想再逃的衝動讓我手腳微顫,但我知道沒用的。我隻能跟自己說會有另一個機會,一定會有的。
車子繼續在漆黑的林中匍匐前行,直到約一小時後,一橦建築物的輪廓朦朧地出現在車前燈的照射下。對我而言,那是一座黑暗——淒慘、陰沉的監獄。他熄掉引擎。
“乖乖地坐好別動。”
他給我個警告的眼神,然後下車,走到我那邊打開車門。作勢要我下車,我鬆開安全帶下車。當我站在地上,讓他引著我走向那小屋時,我感到我的死亡證仿佛也快要簽好了。我努力不讓自己哭泣。恐怖的現實感又被扯回,當我們一步步踏上小屋的階梯時,我的處境,絕望的事實,開始慢慢滲入我體內,蠶食我。
“你想對我怎麽樣?”
我必須得問。他抿唇而笑。
“我——要帶走你的少女時代,把你變成一個——真正的女人。”
我早料到他會強暴我,但聽到他親口這樣說我還是抑製不住的又哭了。他把我拉進他懷內。我很怕他的觸碰,但我順從地任他擁著我、撫揉我的頭發。他的溫柔再次讓我感到吃驚。依稀覺得他似乎也在顫抖。
“我猜得出你在想些什麽,德芬,我之前跟你保證過我不會傷害你,我會信守承諾的。我剛才說的並不是純粹的侵犯,而是對性的喚醒。”
第六章德芬日記(上).3他鬆開懷抱,用怪異的眼神看著我——關懷摻和著熱切的期待。然後,又是一個溫和的微笑。
“餓了嗎,德芬?”
我沒回答。
“我可餓扁了。我昨晚煮了些菲菜和羅宋湯,如果你想吃的話,我可以弄熱它們。”
“不。”我的應聲主要是想讓他閉上那張臭嘴,一想到食物就想吐。
“口渴嗎?想喝水還是橙汁?”
我沒理他。
“好吧,如果你什麽都不要,那我想讓你先洗個澡。”
心跳加速。要開始了,他計劃的真正部分。其他的都隻是庶務。鈍化恐懼的麻痹感流走。我知道我越不過他,衝不出屋外。我顫抖、喘息,淚眼迷蒙。
“我……我還不知道你的名字。”
我在拖延,想跟他講點道理。他臉上的表情清楚地告訴我,他知道我打的什麽主意。但他像慈父對待拖延責罰的孩子一樣,耐心地放任我繼續。
“康奈德,親愛的。是我不好,都忘了正式地介紹自己。”
他突然用盛滿肉欲的眼神看著我。
“康奈德,拜托,我累了。坐了那麽久的車我很不舒服。求你了,我想先睡一會。”
“洗完澡後你會舒服很多的,跟我來吧。”
他把我引到浴室。
“裏麵沒有窗,你有絕對的私人空間可以慢慢洗。門鎖被我修理過,不能從裏麵反鎖,其他的都沒問題。我不會打擾你的。洗完後,我想你穿上這個。”
他給我一個裝有白色衣料的膠袋。
“沒別的了,就這些。這兒有肥皂,洗發水,風筒和梳子,我還特地準備了一些橡皮筋。你洗完以後,我想你紮上你常編的那種瓣子。”
門上的插銷已被除掉,我把浴室的門關上。擰開花灑,待熱水散發的蒸氣漫滿整個小室後,才敢坐到馬桶上小解。怕他闖入的恐懼也敵不過身體的迫切需要。脫下衣服後,脆弱感便更濃,怕我赤裸的這刻他會推門而入。可門一直靜靜地閉合著。
我站到花灑下,即使隻是短暫的沒他在場,也令我放鬆不少——沒被他看著,也不用見到他。熱水衝擦著我的皮膚。淋浴完後我久久地站在那裏,不想出去,想獨自隔離在這蒸氣繚繞的浴室內。但他會不耐煩,甚至突然闖入,把水濕赤裸的我拉出去的想法,象針一樣戳刺著我的神經,催我及早抹身、穿衣。
擦幹身體,用毛巾裹住頭發,打開他給我的那個裝衣物的膠袋。裏麵隻有一件輕薄的雪白睡衣和一條白色內褲。惶恐再次衝擦全身——他要把我融進某種幻想裏。他要我穿著這撈什子,然後幹那種事。
會有路逃出去的,一定會有的。他是比我高大、強壯沒錯,但我可以抓住什麽重物,砸他的頭,打昏他,找到車鑰然後離開這裏。緊握著這殘存的希望碎片,落著淚、戰抖著我穿上他給的衣物,跟自己說這總比裹浴巾強點,穿回原來的衣物也隻會激怒他,讓他變得更危險。
那件睡衣透明得嚇人,衣擺也隻覆到臀部下方,僅僅能遮住內褲。感覺無比的脆弱暴露。吹幹頭發,手顫抖著把它們編成他要的模樣。然後,抵製著身體的本能,強迫自己挪動,步履艱難得像機器人一樣,我打開浴室的門。
我原以為他會不耐地在門前來回踱步,但他隻是靜靜地斜靠著廚房的餐桌,像做白日夢般,眼神平靜地望著前方某處。發覺我站在門旁,他微笑著站直身子。那是個令人不安、讓人惶惑的邪魅之笑,帶著溫柔的憐憫他向我一步一步走近。
“親愛的德芬,你看起來可愛極了。”
他一副動容的表情,象我是自願獻身給他的般。似被攝住一樣我盯著他,凝視著這可怕男人的俊美的臉。一會後才能把目光移開,沒多少時間了。我環視室內一遍——入口,廚房,起居室形成一個大大的矩形,家私卻沒幾件。視線抓狂的尋覓可用作武器的東西。唯一適合的就隻有我右側小書架上的一個金屬雕塑。
別無它擇,隻能孤注一擲了。我要抓住它,用盡全力朝他的頭擲過去,打暈他。我希望他能轉身,那樣我就可以從後方施襲,他臉向著我的話我怕自己會做不來。但他直直地朝我走近,而我又穿了那件該死的小睡衣,根本就沒時間。
我胡亂地抓起書架上的雜物,用盡全力把手裏的東西向他的臉擲過去。他閃身避過,再一把抓住我手腕,一副根本不用費上多少力的樣子。另一隻手把我手裏新抓住的東西奪過,他冷靜地把那物件放回書架上。
然後,用同樣冷酷的沉著,他緩緩地把我推按在牆上,身體緊壓著我的。
“德芬——真是個淘氣的女孩。”他把那話吹進我耳管裏。
我抖得厲害,身子象要軟下般快站不穩了。
“我本來打算斯文點的,德芬。可你好像更喜歡我——粗暴點,嗯?”
我站在那裏,哭著,竭力想掙脫被鉗製著的手腕。
“現在,給我聽清楚,你逃不掉的。我為你安排的所有甜美的事情——將會一一發生。區別隻在於怎樣個發生法。”
話沒說完,他一把拽住我手腕。我死命掙紮,但不用幾秒他已把我拖進一個房間裏,下一秒我被推跌在床上。他覆壓上來,那樣快速、強悍,我的手腕又被抓著,被牢牢地釘在頭頂上方。
“我們可以這樣……”
他的大腿把我的擠開,身體密實地降壓在我身上。
“…又或者,安靜點更有味,我可以把你綁在床頭,再慢慢享用我們的快樂時光。我還真細心地把鐐銬和繩索都帶來了——以防你不合作。”
我怕得發慌,幾乎沒聽懂他說的什麽。我隻知道他停下來了,我被無助地釘壓在床上,但他停下來了。然後他說要綁起我的話慢慢滲入腦髓,我一陣驚厥。知道自己要被強暴已經夠嚇人了,但如果整個過程還是被綁著進行的,光那恐懼感就夠殺我幾遍了。
“可我知道,德芬,你寧願我用溫柔點的方式,對吧?所以如果你肯保證乖乖地聽話,我會前事不計重新開始的。告訴我,你會聽話嗎?”
我隻是躺在那裏,震抖著說不出話。
“我知道你會的,”他放開我手腕,抬起身。
他甫一鬆開,我立馬起身後退,退到最遠離他的床角,直到背脊抵上冰硬的牆身。我蜷縮在那兒,把臉埋在膝蓋後——可以做的就隻有哭泣。
“先來個君子協定吧,德芬。今晚還有接下來的我倆在一起的時間裏,你照我說的去做,這其中包括不許逃走,還有——如果你不介意的話,也不能在我走神時拿東西砸我腦袋,當然更不能做任何會讓我受傷甚至殘廢的事。隻要你乖乖聽話,就不會再有這種摔角遊戲,也不會有任何捆綁。”
“可是,如果你不合作,那我就別無選擇,唯有把你綁起來,我是不介意演殘暴一點的角色的,把你拖來擲去什麽的。”
“現在,你是願意做個乖女孩,還是要我去拿繩子?”
我不知該怎樣做,說不出話,也不能讓自己同意任何事情。
“我很樂意先消除你的疑慮。讓我看看你對我第一個要求的反應怎麽樣,好嗎?”
他坐在床緣,微笑著象看親密愛侶般平靜地凝視著我。
“過來躺下,德芬。”
我還是怕得要命,但哭泣已停歇。我麻木地照他說的去做,叫自己不要去想太多。我呆滯地爬近他,躺在他身側,雙手緊抓著睡衣的下擺,想把內褲遮蓋住,雖然知道這其實並沒多大意義。我等待著,即使已很了然,但還是害怕地想知道他要對我怎樣。
第一道觸碰落下,他輕撫我臉頰,一會兒後他把手收回。房間昏暗而安靜。我能聽到自己急速的呼吸聲,感到心髒的搏動在全身回蕩。然後穿過寂靜的夜,傳來那把低低的、柔柔的嗓音,帶著不容抗拒的堅定,他叫我掀起睡衣。害怕,但不敢違抗,我挽起衣擺,一寸、兩寸,然後僵住。
“再掀高一點,翻到內褲上麵。”
第六章德芬日記(上).4我唯有照他說的去做。每秒鍾的流淌均是段無止盡的折磨,我等著,害怕他的下一道指令、下一次觸碰。仿佛下一秒他便會覆上我,撕碎他給我穿的薄紗,強迫我張開,傷害我……
“現在,分開雙腿。”
呼吸轉速,心跳加重,我打開兩腿。
“德芬,你有一對非常漂亮的小肉墩,”低沉的嗓音再次響起,“那甜美的蜜縫在內褲上勾勒出一條淺淺的凹痕——雖然輕淺,卻明晰可見。”
被他這樣徹底地審視著身體最私密的部位,令我羞愧欲死,教我頰燙似燒。床墊一陣輕晃,他站起。我睜開眼,這才發覺原來之前把它們合上了。我叫自己不要尖叫,不要動。他重又爬上床,這次他把一隻膝蓋插進我兩腿間,再緩慢地插入另一隻。他細察著我的臉,雙膝把我兩腿分得更開。然後他的眼神下落,劃過隻罩著半透明白紗的乳丘,再直直地射向我的私密處。
我真希望自己不是處女,那樣傷害就不會那樣深,我就不會那麽害怕了,如果我有過經驗……有一刻無言的哀傷襲來——再不會有純真、美好的第一次了,永遠不會有了。
悲憤、惶恐,我等待著侵犯的開始。但他隻是跪在那兒,看著我,並沒動。
時間過得越久我便越害怕,直到腦門快要爆炸,無法顧及後果,我再靜默不下去了——
“把手放到頭頂上。”
手指一直死命地捏擰著被掀至肚臍側伴的睡衣下擺。我迫自己鬆開根根手指,把手擱到頭頂上。睡衣隨動作向上遊移,夜涼的空氣趁機擦過我灼熱的肌膚。我讓命地把手指抓陷進枕頭裏。
我死盯著他,他的手擱在大腿上,沒脫褲子的意思。一部分的我想他快點做,好快點結束,為這恐怖的夜畫上句號。但當他的手真移動時,我又想製止它,盡一切辦法止住他。
“噓——”聽到我可憐的嗚咽,他低聲哄道,“把手放回處,德芬。”
我也不清楚自己是怎樣做到的,但我迫手臂落回枕頭上。
過了片刻,什麽也沒發生。我躺在寂靜的黑暗中,等著他的突然施襲。但當他的觸碰落下時,那隻是在內褲上方最輕柔的擦略而過。然後什麽也沒有。好一會後,另一道觸撫降下,輕慢的在我兩腿間往上遊移,然後反方向重複一遍,從肉唇的起端開始,翔滑而下,輕得幾乎讓人覺察不出,一直下探到兩腿的交匯處。
“呼氣。”他低語道。
我吐出屏蔽多時的一口氣。像羽毛般輕柔,他的手指在我mi穴上掃劃著妙曼的圓圈。陌生的情潮在私處吐蕊綻放,一根神經牽引著另一根神經,層層疊疊,逾越了身體的單純碰觸,他把渴望的種子植進我體內。
這跟我預期或猜測的全然不同。
那淡掃鵝毛般的愛撫停下。他撐開雙膝,把我的腿分得更開,如此脆弱、暴露,無論他先前的撫弄有多輕柔,恐懼感再次回流。
“這樣美妙,如此敏感,嗯?”
他的手撫上唇瓣。我疾喘了一下,無助的尷尬把血液一股腦兒地往我臉門衝去。“張開眼,德芬。”
他細凝著我,目光釋出某種溫柔,唇角卻掛著邪氣的笑意。把按壓肉瓣的拇指抽離,一會後又輕輕地壓下。羞恥的愉悅讓我再度閉眼。
“張開眼睛,德芬。我想你看著我——在我撫愛你的時候——看著我。”
當我強迫自己睜開眼時,那挑唆的笑已撤下。他的拇指又再緩慢地拂掃我的穴瓣,輕輕按壓,撤走,再按下,重複著一遍又一遍。那不時變化著的按壓與抽離,讓穴兒升起一股飽漲的疼痛感。然後用可怕的溫柔,他開始挲逗嫩瓣,上上下下的搓揉,畫上一個個細小的圓圈,力度忽輕忽重,巧妙地轉變著手法。教人無法忍受,如此集中,叫人懊惱的細碎觸感在不斷凝聚。我受不了了,我想蠕動身體退離他的觸碰,但又不敢,我隻能用全身的力去壓止那股衝動,四肢繃得緊直。他的拇指退開了一會,他沒碰我時,我感到唇肉、整個私處都在不適地悸動著。然後他的拇指再次落下,給官能翻倍的刺激。我猛吸一口氣防止自己蕩喘出聲。
他察覺到了,唇角又翹出微揚的弧。這變態被逗趣了,一副樂在其中的可惡模樣。
“你濕了,連底褲都水淋淋了。”
第六章德芬日記(上).5他的話讓我困窘不已,隻要是稍有羞恥心的人聽到這樣的話也會尷尬異常的。撫觸再度落下,這回他用上了四根手指,指尖輕壓而下,開始溫柔地摩搓、按揉我下體。那難以言喻的不適感盤旋在蜜肉上,又擴散開來,在他的觸碰下不斷繁殖膨脹——持續構建、上升,整個身體因腿間惱人的酥動而柔柔悸顫。全身繃直,覓求著,等待著。
他另一隻手緊抓著我大腿。我看著他的手抓陷進我的肉裏。然後,當我看向他表情時,那裏也寫著明顯的期待。
他撫揉,停下,讓我的蜜處震顫著渴求更多,更多的碰觸。然後他給我,又再磨挲我。突然我知道接下來將發生什麽,可我不想讓它發生。不敢多想,隻想逃避,我提起雙膝,想並攏兩腿,隔止他的玩弄。
“是的,親愛的,我會令你高氵朝,現在重新張開腿,做個乖女孩,除非你想我去拿繩索。”
我唯有打開膝蓋,他的手仍罩在蜜唇上,又開始挪動,一隻手指發狂似地不斷撥弄上方的小肉核,給它最大電量的脈衝。我竭力壓抑身體的衝動。他卻持續著,揉撚、戲逗肉芽,按摩它附近抽動著的媚肉。我顫搐著,設法讓自己靜躺著,身體卻極度需要蠕動。那陌異、跳顫著,拉伸著的不適感在構築,向全身蔓延。然後又全部回湧,那讓人難以承受的壓力又濃稠在那一點上,在他指尖的纏挑下。陌生的情潮突然爆發,絕妙的感覺像熔岩般在私處炸開,再輻射向四肢百解。那迸發似永沒有完地一波波洗擦全身。久久、久久地,終於停歇。我感到滑過太陽穴的淚珠沒入發間。
“看著我,德芬。”
我目波遊離地看著他,他的手仍緊壓著我蜜處。當他築起另一輪撫碰,我弓起、蠕顫——淹沒在他引發的另一波浪潮下。然後是寂靜,沉長的寂靜,腿間的酥悸慢慢平伏。
他的嗓音輕柔低慢地鑽進我耳內,“甜美的德芬,看起來可人極了——在你被迫出的狂喜下。”
我恨他的凝視,他仍看著我,當我自感這樣……脆弱,這樣奇異地暴露著的時候——不是我的身體,而是我,我的內心、靈魂似也被他看穿了。然後他說的話再次讓我驚異不已。
“現在,德芬,我想你回答我——而我警告你,別想騙我,我剛給你的高氵朝,是不是你的第一次?”
他一隻手依舊覆在我大腿上,另一隻也仍罩著蜜處。他為什麽會這樣問呢?我以為是自己做了什麽——一些動作或是發出的聲音泄露了我的毫無經驗。那時候,我很想騙他。剛發生的一切已經夠惡劣了。我不想讓他得到最後的滿足。可我太害怕了,即使我幾乎能肯定他是沒可能知道實情的。說不出口,我隻能勉力點頭。
他溫柔地笑,一副釋然的樣子。他等我回答時的神情,現在回想起來,是我看到的唯一一次他沒把握的表情。也許,他怕自己錯過了什麽。也許,這愚蠢的誠實,讓我錯失了僅有的機會,去讓那張總得意地笑著的臉也換換驚愕、失措的表情。
他下床。
“蓋上被單吧,德芬。”
我不以為他真會讓我睡。他的一言一行,每道命令皆讓我害怕。我敢肯定,更恐怖、可怕的事馬上就要發生了。迫身體照他說的去做,盡力叫自己不要大哭出來,不要顫抖得太厲害,我坐起把被單蓋到腿上,可我不能讓自己躺下。
他坐到床緣——我的旁邊,他的臉離我的很近。有一種奇怪的感覺,在發生了這一切後,那感覺更形怪異,就是和一個男人如此近地待在一起,感覺真的好奇怪,兩人的臉隻有幾寸的差距,以這樣真實的方式互望著彼此的眼眸。我那樣害怕,他那樣溫柔。他的眼神——慈愛柔和,討人厭的邪笑軟化成溫和的微笑。
他把手抬起,捧著我的臉。我嚇了一跳,猛喘口氣,後退。他沒抓住我或撲上前,他隻是靜靜地、耐心地等著。我停下,緊張戰栗,盡力不讓自己哭泣。他的手指把我臉上幾縷散亂的發撥後。然後他靜坐在那兒,凝視著我,讓我心驚肉跳。一會兒後,他的手滑到我肩膀上,輕輕地把我推躺到枕頭上。
“我相信,親愛的德芬,你會做個乖女孩,今晚會聽話地待在床上。我討厭把你像囚犯一樣鎖起來。”
然後他站起,走出房外,把門掩上。
第七章德芬日記(下).1第二天醒來,意識到自己所處的環境,身體變得無力而泛涼。那個早上我彷如在煉獄中度過。時刻防著他,看著他——既恨又怕。
“你不時這樣盯著我看,像是期待著我對你做些——特別邪惡的事情。”
又露出戲弄的逗笑,那笑容該死地讓人感到溫暖。和這個綁架我的男人,這個前一天晚上才對我做出那齷齪事情的男人站在陌生的小屋內,我傻傻地覺得,那個在恐懼與憎厭下哆嗦不已的我,才是其中不合理的那人。臉上仍掛著揶揄的笑,他又道,“我想我最好還是別讓你失望。”
然後,濃密睫毛下射出的熾熱眼神,讓我徹體冰涼。
“到那邊去,德芬。背靠到牆上。”
我無意識地後退,強烈的哭意上湧。沒退兩步,背已碰上身後的牆。
“甜美的德芬,沒被人操過,對吧?”
視線迷蒙,大滴的淚珠滑下臉龐。他卻一臉堅定地向我走來。
“回答我,德芬。有人上過你嗎?”殘酷的問話、個中的隱意,一並自那玩味的嗓音中吐出。
我搖頭,更似要否認發生著的一切而不是回答他。
他漸行漸近,直到我兩的身體差點碰上。他的手探前,梳刷我的大腿。我強迫身體不動,不推開他,不逃跑。帶著讓人酥癢的輕柔,碰觸慢慢自大腿內側往上遊移,劃過私處時,我渾身一僵,手指繼續向上,掃過肚臍。我的呼吸變得異常粗重,卻反覺得自己似快要窒息一樣。然後他的另一隻手也蜿蜒上爬,直到它威脅著停在乳丘下緣。
“有人撫摸過你的美乳嗎,德芬?”
我站在那兒,禁聲,但想起昨夜——我不得不迫自己回答。
“沒。”
隔著淺薄的布料,他的手淺罩著乳肉。
“德芬,當我把這罩衫脫下,我會是看到那椒乳的第一人嗎?”
我說不出口,隻能無力地點頭。我討厭發生著的一切,像他脫下我罩衫的同時,也將赤裸我的靈魂一樣。我的身體——不該受到這種對待,我不該受到這種虐待。他的手就擱在我胸前,手指聚攏到第一顆紐扣上——解開。
視線飄離我前胸,他抬頭直視著我的臉。他會做他想做的一切。我可以哭泣或者哀求,但他仍會做下去。
第二顆紐扣被解開,接著是下一顆。靈活的手指穿梭過一個個扣孔,自胸間到肚臍,直到罩衫鬆開。抓住兩邊垂塌著的衣料,他慢慢翻開,掀過乳蕾後停下。他緩低下頭,看了好一會,接著看回我的臉,久久地凝視著——站在那兒暴露又無助的我的表情。
視線緊鎖著我瞳孔,他開始戲逗乳尖,我希望他能低頭,看他的手,我的乳蕾,而不是現在這樣,從我表情的變化中探尋他的觸碰造成的影響。我想他抓捏、粗魯地蹂躪,甚至傷害我,而不是他現在做著的那樣,如此輕憐地碰觸乳肉的小尖兒,讓它們麻刺激顫,讓呼吸變得如此困難。凝視著我時,他的唇角又隨那討人厭的癡笑而上翹。我不想要他帶給身體的感覺。並不難受,卻是一種……奇異的不適。
他的手指就糾纏在那,輕旋慢揉乳尖,每下最細微的觸碰均會引發胸乳的萬千振顫,那酥蕩下滲至腹部,再凝匯到私處。不適的輕扯,有如低伏特的電擊。用兩指夾住乳蕾,他柔柔擠搓。我禁不住一聲低吟。聽到我的羞吟,這變態閉上雙眼,享受地歎息。我恨自己給他這滿足的一刻。但他更用力地捏弄乳首,身體回以興奮的震蕩。他開始溫柔地搖旋、擠夾,富節奏地拉扯,我艱難地盡力不讓自己蠕動,不讓他覺察他對我造成的影響。
他自得的輕笑轉成無賴式的淫笑。突然,一把抓住鬆散的罩衫,他用力把它扯落到我臂膀上,裸露出我的肩膀、胸乳和腹部。我劇喘著竭力抵製他撫揉引發的騷動。他的目波從我的臉下移到毫無遮掩的乳蕾上,它正隨呼吸急速起伏、上下微蕩。他的一隻手掀起短裙下擺,另一隻手潛探進內褲裏。
“絲一般的光滑。”他低喘著以指尖按揉肉瓣,然後突然張開雙眼,這回他直望進我瞳孔內,“你怎麽想,德芬?我會不會發現裏麵濕了呢?”
他的手指輕輕描摹而下,滑過肉墩,掃擦唇瓣。我緊夾著大腿。
“德芬。”
我不能,不可能就這樣打開給他,尤其在知道他會怎樣玩弄我的情況下——身體不允許我這樣做。
“不用怕,放鬆點,為我把腿打開。”
如果違抗——我知道他會怎樣‘處罰’我。左右是沒用的。腦門清楚得很,但身體,雙腿就是動不了。我變得更害怕,怕會惹怒他,怕他會把我拖到床上,綁起我。想到手腕會被捆著,我又一陣哆嗦。放鬆腿部肌肉,我打開雙腿——僅一點點。
“你做得很好,德芬。”
他的手指往回劃,滑過最精致的肌理——私處的唇瓣。當他移動,一隻手指徘徊在穴縫時,我屏息,氣流被卡在喉管某處,進退不得。
“嗯——”又現出那惡心的笑——他發覺了,發現我濕了。
手指輕推進我體內。我原以為那會很痛,但感覺隻是很……奇怪。奇異地感到有東西在我身體裏麵,蠢動著,慢慢推進,輕輕滑出,又再沒入。然後那手指緩緩退出我體內,前撥,沿肉瓣遊移,微撤,又闖入我體內。我劇喘著,不能正常呼吸,無論我多想冷漠對待他的碰觸,但我控製不了。不是歡愉,是令人懊惱的陌生的不適,像被蚊子叮出的紅疹——酥癢,讓我想大力搓擦他碰觸過的每個地方,把那不斷上升的奇異感覺驅走。
“甜心,別怕發出聲音。放鬆自己,你會享受到更多的。”
去死吧,我恨他。恨他那帶著玩味又燃著欲望的眼神,還有那叫人抓狂的、像洞悉一切的了然笑臉。
“你太有意思了,”不理他對我做過或做著什麽,那親密的口吻還是讓我滿臉羞紅,繼續惱人地用那輕慢、細致的揉撫折磨著我,“乳尖突出——鮮活又硬實,下麵那張小嘴則淋漓水潤,緊緊地勒著我的手指。”
他突然用力插入,我殊不及防地呻吟出聲。他輕笑,手指開始綿密的抽插。起初我呼吸不了,緊接著又不得不劇烈喘息,每下呼吸都會帶出吟哦聲聲。我唯有迫自己舒展眉頭,不想讓他看到他給我的震撼。
“親愛的,沒那麽快。快樂的時光就該慢慢享受,不是嗎?”
他的手撤開了一會,靜看著我的臉。也許是想看我會否因他的停歇而現出失望的神色。瘙癢的脈衝尤在私處回蕩。仍看著我,他再次搓插,即將消退的欲潮在他的指弄下又再複燃。我隻能竭力扳著臉,讓呼息和緩、穩定。
顫抖著,把背抵靠到牆上以防自己滑下,雙臂被扯下的罩衫束縛著動彈不得。緊密、灼熱,他的身體貼壓著我的,呼吸著他暖和的氣息,他的臉就在麵前,眼神絞纏著我的。得意的笑斂去,他的嘴唇差點就觸上我的。手指揉擦肉瓣,然後是片刻的停頓,片刻的毫無碰觸,讓整個私處疼痛地悸顫,然後觸撫再度落下。我感到那驟然凝聚的壓力,那迫切的愉悅在不斷上升、膨脹,直至炸開——我高氵朝了,在來得及止住以前,我已啜泣出聲,歡愉的脈衝直卷整個私處,在腹部、大腿上引發漣漪不斷。他卻仍惡劣地繼續擠搓著,讓高氵朝久久持續,直到最後,消隱為輕微的酸悸。身體像泄了氣的皮球,我無力地挨在牆上。
但是,可惡,他的手回遊,又來到我腿間,手指滑進我體內。我短促的一聲尖喘,身體本能地想躍起,但他把身體更緊密地貼壓著我,把我釘在他與牆身之間,提起另一隻手揪住一邊的乳肉用力擠壓。
“可愛的德芬,現在,來一場實操怎麽樣?嗯——”
隨著一下深猛的戳入,我感到肺部的空氣仿似一下子全被抽走。他捏撚、拉曳乳蕾,刺激像電流般直通到私蜜處,沒入體內的手指被裹夾得更緊。我抗拒不了,忍受不了。一種奇異的壓倒性的不適狂潮衝擦全身,感覺如此濃稠,像陣痛一樣。現在,再也抑製不了,我大聲吟哦,讓他清楚聽見我那被折磨出的嬌吟。我想蠕動身體,想推開他,但他把身體壓得更密合,繼續摩搓、扯拉乳首,繼續用手指戳刺mi穴。身體突然劇烈痙攣,這次高氵朝比他剛誘發的那兩回要更強烈。腦海一片空白,像要暈厥般意識全無。到回過神來時,我發覺自己已把臉埋到他胸膛上,我大聲哭泣。臂膀環繞到我身後,他把我擁入懷內,手指溫柔地梳理著我的長發。
“德芬,德芬,”他在我耳伴低喚著我的名字,“我知道你會喜歡的,我就知道!”
而我卻根本不知道他在鬼扯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