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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鮮幣66客人
林雙覺得自己一點都不了解那個男人。
在人前,他總是戴著優雅的麵具,但麵對她時,卻又總是惡劣至極。彷佛所有的好都隻在他人麵前,在她麵前卻無任何遮掩。
他總是一再的以欺負她為樂。
這男人……究竟在想什麽?
有時他的眼神似乎透著孤獨。一種令人心微微泛酸的孤獨……
呸呸!她在想什麽?
她搖搖頭,把黎南色胚徹底的搖出腦海裏。她剛才鬼上身了吧?!沒事情想他幹嘛?
明明英文作業都快寫不完,單字也都還沒背熟,怎麽想到他了?
縱然桌上擺著一份會長在送她回去前給她的英文筆記,她也不應該想那個隻會無時無刻發情的男人……
一想到他在戲院中對她做的那些事,她的臉頓時發燒。
他怎麽能這麽可惡?
明明是公共場所,居然……居然那樣一次又一次的欺負她……
但她自己竟被男人欺負的高氵朝不斷……
嗚……她被這色胚帶壞了啦!
【嗶──】
咦,怎麽又有簡訊?!
唉!她現在對簡訊有yin影,極度害怕是變態大魔王傳的。
竟是少爺:【今晚六點家裏有客人,請李媽多準備一些菜。】
不是今晚才集訓回來?還會有什麽客人?林雙心裏奇怪,但仍是跑去廚房幫忙洗菜、切菜。
好不容易忙活完畢,看看時間正好六點。
少爺向來準時,因此林雙擺好拖鞋時,一對俊男美女正好開門進來。
林雙待在徐家幫傭兩年,第一次見到少爺帶人回家,而且,竟還是個美貌女人,她壓下心底一股奇異的感覺,強笑問:少爺……這位小姐是?
徐爾白淡淡道:今天的客人,祝小姐。
林雙恭敬道:祝小姐您好。
她暗自打量少爺第一次帶回的女人,隻見她臉龐白嫩,鳳眼微挑,美豔中帶著明顯的高傲。
祝小姐冷冷的點頭,似乎一副不想與下等人對話的模樣。
林雙挑挑肩,努力忽略心底那不愉快的感覺,稱職的當個女仆般拎著兩人的外套去掛好。
接著微微逃避少爺打量的目光,不斷自廚房忙進忙出。
當兩人坐在豪華餐桌準備進餐之時,徐爾白突然開口:林雙別忙了,一起吃飯。
祝小姐豔麗的臉龐上一陣幾不可見的扭曲,她皮笑肉不笑道:爾白,你們家對仆人還真親切呢!
向來遲鈍的林雙竟在此時變得敏感,她明白祝小姐的暗示,自然不可能真坐上餐桌與他們一同用餐。
雖然平時與少爺都是同桌而食,但眼下既然有客人,她自當守本份才是。但她心底的苦澀又是怎麽回事?為什麽竟覺得一陣陣的酸楚。
她心裏雖然不高興祝小姐的態度,但麵上隻掛著淡笑道:少爺和小姐慢慢吃,我還有事要忙。
祝小姐暗哼一聲,心想這女仆勉強算識相。好不容易有這機會與徐爾白單獨吃頓飯,若真來個電燈泡任誰都不會有好臉色。
徐爾白微微皺眉,但卻也不再多說。
兩人便安靜的吃起晚飯,餐桌上的氣氛雖不十分熱烈,倒也還算平和。
李媽做完菜就回去了,林雙邊在廚房收拾,邊情不自禁的豎起耳朵偷聽。
她知道她不該這麽無聊,少爺也到了交女朋友的年紀,但是……但是少爺明明才碰了她,怎麽能夠轉眼就帶女人回來。
莫非少爺真是隻把她當成練習的對象?林雙邊洗著碗,一邊胡思亂想著。她不知道接下來該如何麵對少爺。
明明早該知道的,不是嗎?
她不是隻在乎音樂,隻愛音樂嗎?
為什麽當少爺帶女人回家時,她心中卻有一股奇異的酸痛?就好像心被什麽東西撞到,有點酸,有點疼,有點重……
男人都是這樣嗎?女仆隻是拿來玩弄的?隻是拿來練習的?
她不應該再多想什麽,她又有什麽資格多想?少爺從沒有對她下過任何承諾,他不曾說過喜歡,他……從來都隻是說要。
他想要她,他想碰她,他與她做愛,都隻是肉體的需求。
都不是因為喜歡……
林雙…
林雙?
林雙一怔,啊?少爺怎麽進來廚房了?
徐爾白清冷的雙目帶了幾分關心,看你似乎魂不守舍的模樣,你怎麽了?
林雙連忙搖頭,沒事,我沒事。客人要喝茶嗎?
她垂下雙眸,不是沒想過要問祝小姐的身份,但問了又如何?證實了一些事情又如何,今天縱使沒有這個祝小姐,但終有一日也許會有林小姐、李小姐,或者其他女客人,所以問與不問又如何?
徐爾白微皺著眉頭,你還說沒事,客人都走了你還不知道?大手探向她的額頭,接著問:是不是感冒了?
沒有感冒啦!我剛才隻是在想明天的英文測驗……
你碗盤放著就好,明天讓李媽收就是了,你趕緊回房休息吧!
林雙搖手拒絕,強笑道:不用啦,我洗很快,少爺你才合宿回來應該很累吧?!趕緊回房吧。
……徐爾白臉上紅暈一閃即逝,最近幾天沒有好好愛她,其實他甫見她就想把她推倒,但她身體似乎有些不適……唉!看來今晚隻得自己用萬能的雙手了。
林雙垂下頭故意忽視站在身旁的男人,她加快手上的動作,隻想躲回房內,完全不知身旁的男人此刻的焦慮。
半響,徐爾白在心裏輕歎口氣離開。
林雙手裏捧著碗盤,亦長長的歎氣。
☆、(10鮮幣67未婚妻
聽說了嗎?
聽說了沒?那個轉學生的事?
你說徐爾白的未婚妻?
沒錯!沒錯!天啊……我的心都快碎了……
那女人一臉趾高氣昂的模樣真夠討厭,聽說她每節下課都纏著徐爾白呢!
下課時間林雙坐在座位上忙著抄陳佑芯的筆記,但班上女同學的音量過大,徐爾白三個字不斷傳入她耳朵中,她邊抄邊聽,但聽到那三字時,握著筆的手抖了一下,未婚妻………?
陳佑芯此時站在林雙座位旁不斷催促她抄快一點,耳裏自然也接收到那些八卦,她小嘴一扁,哀怨的嘀咕:啊……想不到天才徐竟名草有主了,全校女生同悲啊。
林雙終於忍不住停下動作,抬頭問道:徐爾白有未婚妻?她在徐家服務兩年,竟然連自家少爺有未婚妻都不清楚。
她的大腦瞬間空白一片,隻覺什麽事都無法思考。
陳佑芯瞪了林雙一眼,這麽大的八卦你都不知道?算了,你這家夥向來遲鈍,知道才奇怪!她喝了一口水,接著歎氣,這般優質美男子竟然有了未婚妻,嗚……
為什麽……,少爺竟然早有未婚妻了?莫非是合宿當晚在家裏用餐的那位祝小姐?原來他們竟是這種關係嗎?
林雙苦笑一下,看來,她的確被人拿來都作練習做愛技巧用的女仆。是啊,多麽方便啊?!同住一個屋簷下,隨時召之即來,呼之即去!而且,又不可能被糾纏,畢竟,她算什麽,不就是吃他家住他家的一個下人!
林雙越想越偏激,但她實在控製不了自己的想法。她心又酸又痛,沒想到被人利用是這麽痛,她小臉慘白,細白的小手微微發抖。
陳佑芯見林雙又灰又白,連忙問道:喂!你怎麽了?臉色突然這麽糟?她自是不會多想林雙是因為未婚妻的消息太過震撼難過,畢竟在她眼中,林雙與徐爾白八竿子都打不著。
林雙對陳佑芯勉強笑笑,我沒事,可能早上沒吃東西,胃有點疼。
方千雲上完廁所回來,就看見林雙臉色慘白坐在位置上,她關心說:真不舒服就去保健室躺一躺,可別硬撐。
林雙心中一暖,對著兩名摯友露出甜美的微笑,謝謝你們,我休息一下就好了,真的沒事。
陳佑芯全身抖了抖,夭壽喔,你收斂點沒事別亂放電,我可不想跟你搞蕾絲邊。
林雙滿眼問號,啊?
方千雲見狀,笑說:陳佑芯,你高估了林雙的情商啦,她這女人完全不知道自己的笑有多甜。這也是方千雲喜歡林雙的原因,她是個沒有自覺的美女,雖然遲鈍不止一點點,但這嬌憨模樣遠比那些自負的美人好得多。
林雙扁扁嘴,她笑容再甜也不至於對自己好朋友放電好嗎?真是!但三人一陣說說笑笑,倒把她初聞少爺未婚妻的驚愕心痛衝淡不少。
不是她的,就不是她的。
家世擺在那裏,距離擺在那裏,音樂才能亦是如天地之遙。她早該清楚,這種男人不可能與她有任何關聯。
那就這樣吧!就繼續維持這樣的距離,身體與心都該拉到最遠最遠的地方,把心放空,把大腦放空,把少爺給過她的溫情都放空………
但那樣的空白,卻又不知為何,竟讓向來被音樂充盈的心也跟著空了一大塊,一時間,她突然不認識自己了,突然覺得心上空了一塊的她,不再是原本的林雙……
也許,少爺早在兩年之中,悄悄的占據她的心,而她甚至都不知道的時間裏,她已經習慣了冷麵少爺在不經意時所展現的溫柔。
隻是一切都太遲了。
少爺不是她一個人的,她的身子,也被會長奪去。
她有什麽資格去期待?她有什麽資格奢望?
講台上的老師口沫橫飛的開講,但林雙的心卻徹底糾結。
她不斷的洗腦,不斷的貫輸自己一些應該有的觀念,也不斷提醒自己要和有未婚妻的少爺保持距離。她明知道的,明知道眼下最重要的事就是保持距離。
但為什麽,為什麽一想到這裏,她的心忍不住泛起酸疼。
她不會淪陷的,不是嗎?
為什麽,為什麽會在知道少爺有未婚妻之後,越想強迫自己不要去在意,越想讓自己不要去思考,卻滿腦子都是少爺與他未婚妻相偕的身影?
天哪!她何時……何時這麽在意起他了?
何時滿腦子不再隻是音樂!!
不行!少爺是恩人!是恩人啊!
她對少爺應該是感激之情,對,一定是!她隻是一時太過驚訝才會滿腦子胡思亂想!
好不容易挨到午餐時間,被陳佑芯與方千雲一左一右拖著去餐廳吃飯,卻在此時見到兩個她完全不想見的人。
隻見一個美女狀似親膩的幫徐爾白夾菜,而徐爾白盡管微微皺眉,卻也沒有直接拒絕。兩人坐在學生餐廳裏,俊男美女的組合十分吸睛。
看到沒?那個女生就是徐爾白的未婚妻。陳佑芯小聲的貼在林雙耳朵旁邊八卦。
林雙匆匆的看了一眼,勉強的扯著嘴角道:長的挺漂亮。
方千雲在一旁扁扁嘴,漂亮是挺漂亮,但那副嘴臉,怎麽看怎麽討厭。
陳佑芯打趣道:喲!有人嫉妒了。想不到你喜歡徐爾白啊。瞧瞧你這小樣兒,吃起醋來了。
去去去!給老娘閃邊去,徐爾白不是我的菜!
方千雲搖搖頭,你這女人口氣不小,全校最紅的五個男人還說不是你的菜?小姐,你也幫幫忙。
怎麽,他帥就硬要全世界的女生都迷他嗎?方千雲一臉不以為然,接著說:不然你問問林雙,看徐爾白是不是她的菜?
陳佑芯連忙推林雙,示意她回答。
林雙明顯心不在焉,怔怔地問:什麽?
陳佑芯忍不住翻白眼,你是神遊到哪裏去了?千雲問說徐爾白是不是你的菜?
林雙一楞,若是從前,她覺得自己可以大聲否認,但如今的她,對徐爾白那錯綜複雜的感覺尚未厘清,卻又如何回答這個問題?她隻得轉移話題,你們真夠無聊,再不快點等下占不到好位置。
☆、(7鮮幣68感情?!
林雙坐在餐桌上無意識的撥弄著碗裏的粒粒白米,盡管提醒自己少爺從來都不是她的,她也沒有資格去介意什麽,但她的心卻是無法自己的空洞,無法自己的難受。
她真的沒法子想像下課回家後麵對少爺的日子。
不行,她得請假,她得先逃離這種令她窒息的氛圍。
每月她固定可以排休五天,之前反正無處可去,所以她幾乎沒有在休假,但現在,若是要她天天麵對著少爺,或者未婚妻時不時的在她眼前出現的話,她光想像就覺得疼痛。
她一定得請假才行。
甚至,她連直接麵對少爺的把握都沒有。
原來她在不知不覺中,竟變得如此懦弱,原來這就所謂的感情?!讓人患得患失,讓人失去自我?!
她一直以為自己隻是個感情世界的旁觀者,自從這世上隻剩下她開始,她全心全意便隻投入音樂的世界之中。
她知道那裏她將得到救贖,那裏她將獲得新生,音樂的力量何其震憾又何其強大,她喪親之痛在音樂之中漸漸得到平複。
但原來,兩年來,讓她能夠慢慢走出傷痛的原因,還有少爺……。盡管是冷淡的臉孔,眼底卻似乎隱隱含著關心。
但這一切,莫非全部都隻來自於她的想像?莫非少爺對她,隻是所謂雇主與員工之間再尋常不過的情誼?是她自以為是,是她自我感覺良好?是她……太高看自己?
她突然有一陣弦然欲泣之感,但她憑什麽?她有什麽資格?她……甚至是兩個男人的玩物!
她想逃離,好想遠遠的離開這一切。
想回到父母的懷抱,想時光倒流,回到無憂無慮的童年。沒有那麽多的煩惱,沒有那麽多的愁思,沒有所謂求之不可得的苦痛。也沒有這些男人………
沒有這一個個該死的臭男人!!好吧,她承認自己變得有些憤青,但若不在意,他們為什麽要這樣招惹她,但她的身體,又為什麽這麽敏感的承受不了男人一次次的挑弄?
既然她的肉體不夠堅定,那麽,她的心就必定要強硬。
她再也不願意這樣下去,她得想辦法。
你是在吃飯還是在數飯粒?方千雲不以為然道。
陳佑沁瞪了林雙一眼,對啊,你在那裏攪什麽攪啊,看的我都快沒胃口了。
呃!sorry啊,在想些事情。林雙頓了頓,說:佑沁,周末去你們家玩可以嗎?
咦,之前怎麽叫你都不來,今天居然主動要來玩?吃錯藥了嗎?
最近有點悶,所以想去你家住個幾晚,可以嗎?
當然ok啊,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最喜歡有伴了。
謝謝啦!有朋友,真好!
在這種時候,突然感覺心底湧起一道暖流,僅管疼痛依然,但不再那樣無依失措。
未來不可知,眼前男人不可信,啊………果然還是朋友可以依靠。
等等,這禮拜我爸朋友要來耶,那家的兒子超帥呢,你這禮拜還是別來好了,免得搶了我的風采。陳佑芯猛然搖頭,不行不行,林雙如果出現,她哪裏還有戲唱?拜托,雖然她也算清秀小佳人一枚,但跟這日益美麗的女人一比,當場就成為公主一旁姿色平凡的侍女了。
林雙原本的感動瞬間消失無蹤,她咬牙道:你這重色輕友的死女人,我捏你……
她忍不住往身旁的陳佑芯捏去,隻疼得她哀哀叫,一陣笑鬧之中,心底的憂鬱化開些許。
陳佑芯急怕反駁:誰誰誰,誰重色輕友。我可跟你說,愛情呢,是人生中最美好的一幅畫,我們都該恣意為自己的愛情上色才是。青春可不能留白啊!
方千雲在一旁不但不勸架,還故意落井下石:你這女人什麽時候變成哲學家了啊?講這麽多幹嘛!你就是在思春啦。
陳佑芯氣得哇哇大叫,伸出手去推方千雲,呸呸呸!叫你讀書你不讀書,講這麽沒營養的話咧!什麽思春!
方千雲輕輕鬆鬆側身回避,邊閃邊笑:不然呢?春心蕩漾?這樣有沒有比較文雅?
臭女人,老娘今天非打扁你。陳佑芯火氣上來,才要不顧形象開打之時,眼尾餘光見一個高瘦的男人漸漸往她們三人走近。
林雙見陳方兩人瞬間變臉一般,由原先的潑婦變成淑女,她暗自驚奇的同時,突然感覺到一陣溫暖的風吹來。
☆、(9鮮幣69學長
學妹,難得在這裏遇到你。帶著溫暖的笑意,伊代安溫柔地凝視著林雙。
學長!的確是難得,平日除了捷運上之外,倒不常在校園中與伊代安學長碰上麵。
但一段時間未見學長,林雙覺得他的眼神似乎比之前更加溫柔。那柔和的目光彷佛能洗滌目前傷痕累累的心一般,在他的注視下,她隻覺得心靈慢慢地平靜。縱然傷痛未曾減少半分,但最起碼不再汨汨地流著鮮血。
林雙忍不住對伊代安露出甜甜的笑容,一個真心的笑。
倒不是之前她都對學長笑的很假,而是,她此刻發覺,學長竟帶給她暖如春風的溫馨感受。
不同於黎南會長的霸氣強勢,也不同於如今麵對少爺時隱隱作痛的心情,伊代安永遠是伊代安,療愈的存在一般。
之前常在電視上看到什麽治愈係,她現在突然懂了。原來,真有這種類型的人,而學長,顯然就是最佳代表。
她不知道對別人而言,伊代安究竟是哪一種類型,但最起碼在她眼中,此時的他像個天使,而她,則是極度渴望被拯救的迷途小羊。
簡短的與學長結束對話後,渾渾噩噩地過了一天。
搭上捷運前,她左顧右盼的,下意識的想見伊代安一麵,但月台上盡管擠滿人群,卻沒一個熟悉的身影。
她來來回回走了數次,不斷的在人群中穿梭。
盡管人潮洶湧,川流不息,但她卻越走越覺孤獨寂寞。她完全無法壓抑此時那股負麵的、悲傷的情緒。
她隻感覺深刻的寂寞。
歎了一口氣,瞥了一眼手機上的時間,明明該回去幫忙了,但她此時此刻卻異常的想離開少爺,她沒法子與他共處在同一屋簷下。
她於是往回走,走回放學後依然熱鬧的學校。
cāo場上不少社團依舊玩著各種運動,遠處天台及音樂室,依舊傳出悠揚到令她有點想哭的樂音。
各種樂器的聲音都有,紛雜,無章,各自演奏著各自的樂器。
她走到一間練習室外,這種時間想預約練習肯定是排不上位,但她實在無處可去了。
一樓琴c室。
站在門口,靜靜地聆聽。
那樂音如此溫暖如此包容,似乎能暫時撫平她心底的痛呢!
林雙呆站著,她沒有去計算時間,此時此刻時間是最不重要的事了,她隻想耽溺在這短暫的救贖裏,盡管她知道一切都不會有任何改變。少爺仍然擁有美貌未婚妻,她終有一天得叫某個女人少夫人。
少夫人──光是想到就能讓她心口一陣陣的泛著疼。
除了傷心,還是傷心,隻有傷心。
才意識到自己對徐爾白情感的同時,竟然就失戀了。
這是最悲慘的愛戀了吧?!剛開始,就宣告這段感情”不治”。而她,甚至無法問還能做什麽?!
不知過了多久,房門緩緩推開。
學妹?!
林雙抬起頭望見那雙溫柔的俊眸時,真是驚訝萬分:伊學長?!
怎麽會如此湊巧,放棄尋覓後回到校園,竟然走走繞繞仍是遇見他?!
伊代安溫柔的笑著,今天第二次遇見你了。
他笑著說,俊臉上彷佛散發著光。
林雙也回以一笑,麵對這樣溫柔的男人,心似乎很容易就變得柔軟。
也許真正適合自己的,是這種類型的男人吧?!
那樣的溫柔,那樣的和藹可親,那樣的讓她覺得心靈平靜。轟轟烈烈的感情對她而言似乎太過刺激,這樣平淡的幸福才能長久吧?!
她想起過世的母親,也是這種具包容力的人。溫暖又善良,讓人不自覺想親近。
既然這麽巧,如果學妹沒事的話,要不要一起去逛逛走走?
林雙找不到任何反對的理由,她傳一封簡訊給少爺,告訴他今天自己有事,要晚點才能回去。
事實上,她現在真的想逃離那個帶給她兩年最大溫情的地方。去地球任一角落都好,隻要那裏不要讓她想起少爺。
她笑著問:學長要帶我去哪走走?
一起坐捷運去淡水看海如何?今天的天氣很好,想必夕陽一定很美。
好。林雙笑著回答,這似乎是非常適合她的選擇。稍稍的遠離繁華的都市外,然後依舊有著熟悉而溫暖的萬家燈火。
搭捷運到淡水時,趕上夕陽最後一點餘輝。
遠處那一點豔紅,在消失時竟感覺如此迅速,她甚至來不及讚歎,便消失無蹤。這豈不像她的愛情?甚至來不及感受,卻立即迎接結局。
當她的長發迎著風飛舞時,伊代安眯著眼,著迷的望著林雙的側臉。她專注望著海的眼神如此清澈美麗,他無法控製自己的心瘋狂嘣跳,一時衝動,他伸出手輕輕撫著她的頭發,小心翼翼的,若有似無的,輕輕撫觸。
她烏黑的發絲如此柔軟,像絲鍛般,輕輕摸著,感受它們在他指間飄過,癢癢的,滑滑的,他的心彷佛因著林雙的一部份而越發溫柔。
什麽時候能光明正大地將她抱在懷裏,溫柔地親吻她的長發。甚至,看著她的頭發披散在床上,美麗的小臉帶著欲求看著他,渴望他的碰觸?
林雙感受到身後有股熱源在接觸,她回過身去,卻發現伊代安學長一臉專注的望著她。
學長?!
☆、(8鮮幣70時機未到
一聲不見伊代安反應,林雙隻好提高音量:學長?!
呃~好似才從夢境初醒,伊代安眨了下俊眸,恍然回過神。他的俊臉頓時泛紅,想不到適才失態的模樣竟被林雙抓個正著。
他試圖打破這略為尷尬的場麵,柔聲問:學妹有什麽煩心事嗎?其實這倒也不算轉移注意力,他注意到林雙似乎比以往沉默。
林雙思忖片刻,抬起美眸直直的望著伊代安,嘴角泛起一抹苦笑,學長有喜歡的人嗎?
如此溫柔又如此優秀的男人,若是他愛上的女生,想必很幸福吧?!但感情有如此簡單嗎?若純粹論條件,少爺也是極端優秀的男人啊!
不不不!才說不想要,才告訴自己得忘掉,竟然在腦海裏又出現了讓她心痛的名字。
少爺便是再優秀又如何?他畢竟不是她能夠觸及的啊。他那麽高高在上,又有那樣美麗的未婚妻,又是音樂的天才,而她――什麽都不是!
伊代安一怔,俊臉微紅,學妹為什麽突然這麽問?
林雙見學長似乎頗為難的模樣,以為自己問了太唐突的問題,連忙搖手說:啊,不好意思,這太私人了,學長可以不用回答的。
…………伊代安原本想藉機告白,但林雙的話卻讓他一時之間不知如何開口,也許時機未到吧。瞧她這般鬱鬱寡歡的模樣,莫非是為情所困?!
若真是如此,他真是萬分嫉妒那個林雙所喜歡的男人了!不,他不能這樣拱手讓人,他要去追求,要去爭取!
伊代安鼓起勇氣,學妹!
伊代安的聲音微微顫抖,但接下來的動作卻讓林雙傻眼,他竟然極其溫柔的,將林雙攬在懷中。
學長?!下意識的想掙脫開男人的懷抱,但想不到他雖然溫柔的抱著,但手臂卻極其穩定的將她牢牢的困住,並不是蠻力的摟緊,而是在她周圍堅固的環著她,溫柔卻堅定。
伊代安的擁抱讓她感覺溫暖,並且不是侵犯性的死命擁抱。高大溫暖的身軀將她團團圍住,像慈愛的父親一般,讓她的心溫暖。
明明都是男人的擁抱,為什麽和少爺及會長那樣強迫勢的占有如此不同?
但,更可悲又可笑的是,在學長這樣溫柔的擁抱中,她卻仍舊無法遺忘少爺那激情的懷抱。
她沒救了吧?!
她再次掙紮了下,卻換來學長貼在她耳旁呼著熱氣說:學妹,我隻想安慰你,讓你開心,我看出你心情不好,卻不知道該如何幫你。隻能提供我的懷抱,不要拒絕,好嗎?
林雙被他恍若懇求的柔軟言語融化,伊學長都說成這樣了,隻是看她心情不好才安慰罷了,她若嚴加推拒,豈不是顯得自己不識好人心?
而且……此時的她,真的……真的想暫時的依靠學長!
她可以先不顧一切,暫時的享受這片刻的溫柔嗎?!讓她傷痕累累的心,暫時得到安慰好嗎?!她真的累了……
她輕輕的歎息,如呢喃般,學長……你真溫柔……他這樣的寵溺,萬一女生誤會可怎辦?!
伊代安小聲說,隻對你溫柔可好?
一陣狂風呼嘯而過,林雙聽不清楚男人的低語,抬頭問道:什麽?
伊代安隻是笑,眼鏡下的目光如此溫柔,沒事。也許時機仍未到吧,她沒聽清楚也好。
兩人在淡水走了一會兒後,即使百般不願,但看著手機上的24通未接來電,再躲隻怕少爺啟動衛星定位係統找人了。
與伊學長道別後,林雙拖著沉重的心情與步伐,走回曾經帶給她溫暖的家。
才走進客廳,迎麵而來的低氣壓沉重的讓她幾乎無法呼吸。
徐爾白俊美的臉龐此刻如冰山一座,眼中的冰河彷佛已沉睡千年,林雙被那冷意凍的倒退一步,咬著下唇,輕聲問安:少爺。
徐爾白皺著俊眉,瞟了她一眼,目光沉積著冷恴,臉色難看到極點,哼,你還知道要回來?都幾點了,你自己說說?!
林雙悄悄垂下睫毛,她自知理虧,但她真是無可奈何的逃避。
徐爾白走到林雙身旁,居高臨下的望著她,怎麽,竟然連理由都還沒有編好嗎?他見林雙的反應隻覺心裏更氣更嘔,為她擔心害怕了一個晚上,她竟沒有半分反省之意?!
她不敢看向少爺,隻怕自己委屈的淚水會不聽使喚奪眶而出,對不起,我今天沒有注意到時間,是我的錯。她哪裏想要讓自己陷入這樣有家歸不得的情景?!她也不想要戀慕上少爺啊!若不是,若不是他那樣碰觸了她的身體,點燃了她的情欲,讓她知曉這世間情感,也許她仍單純一如往昔,也許她不會知道感情有多麽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