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怨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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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我坐在顛簸的公車上趕往郊區的醫院。望著窗外逝過的城市街道腦子裏胡思亂想著。一直以來我總是有些悲觀地認為生活是一個非常不容易的事情,雖然有形形**各種各樣的減壓勵誌的方式,但人生還是不如意事居多。比如生老病死這個誰都不能避免的問題,如果遇到沒有錢的話那麽麵對它們時你也許會感覺到整個世界都在和你做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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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之所以會發出這番感慨是因為一個不錯的朋友現在住院了。他叫王超,屬於那種老實本份老百姓的典型,中專畢業後在市裏一家私企打工開車。他爸爸在電話裏告訴我,前一陣他一直感覺心口不舒服,也沒有往心裏去。以為挺一下就能過去,事實上這也是我們這些人在目前昂貴的醫藥費麵前妥協的一種常用的辦法,當然是以付出白細胞甚至健康為代價的。沒想到後來日漸嚴重,就去醫院檢查發現是心肌勞損;需要住院觀察一段時間。雖然他們家一直對他這病是否需要住院有所懷疑,但是因為牽扯到心髒所以還是住了醫院。就是我現在要去的這個在郊區以麵向打工人員、下崗企業職工和城市無業者為服務對向,沒有太多設施和力量的市第十九人民醫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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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超的病房在內科一區三層312房,我進去的時候他正躺在病床上看一本書。看到我來了放下手中的書高興地舉起了雙臂,像一隻折翼待飛的小鳥。我把買來的營養品水果等東西放到小桌上,然後把他的書也放上去坐了下來。注意到他看的是一本美國作家斯蒂芬金的小說集《肖申克的救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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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麽來了?”王超的表情異常高興,看得出我的到來使他很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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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長時間沒聯係想你了,給你打手機一直沒開。後來打到你家你爸告你住院了,我才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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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沒什麽大事,可能是長年開車過於緊張吧。大夫說休息一段時間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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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注意多休息吧,你住院公費?”我無意中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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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超臉上掠過一絲悲哀的表情,聳了聳肩道:“私營企業那裏來的公費?我現在連工作都沒了,等出去再找吧。”他顯然不想再順著這個話題繼續下去,沉默了幾秒道:“對了,我住這個醫院半個多月了,發現最近有點怪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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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住進來的時候和我同屋的一共有三個人,我床對麵的是一個叫老張的老心髒病,進進出出這個醫院很多次了。上個星期,也就是我住進來一個星期以後吧,他半夜心髒病突發去世了。我和他沒什麽交情,更談不到多熟了。可是前幾天晚上我去化驗室驗血,沒想到在化驗室走廊門口看見了他,他一見我過來就不見了。開始我以為是這幾天沒睡好產生的幻覺,也就沒放心上。可是沒有想到的是昨天半夜我去廁所的時候在那又看見一人,也是前幾天鄰病房死的了,我也見過幾次。”他說到這兒,可能是看我沒什麽反映,就停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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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呀,我聽著呢。”我談談地說道。可能是現在這種事情也聽多了,我正在想是不是又一個鬼魂在做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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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不是不信?”王超問“我可是偷偷地和其它的病友交流過這個事情,你猜怎麽著兒?絕對讓你大吃一驚!”他的眼睛裏流露出一種難以至信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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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說吧,賣什麽關子。”我想我也大概能猜出來他想說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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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超拿過杯子喝了口水,才道:“他們說那些人都是非正常死亡,而且這個醫院每隔幾天就會這麽死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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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感覺到眼睛裏封印的白方開始不安起來,我知道他對這種事一向是興趣盎然的,果然他開口了:“非正常是怎麽個死法?這麽說會經常有人這麽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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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超可能聽出了聲音的異樣,略驚奇看了我一眼才道:“聽說都是半夜死的,很像是窒息,但身上沒有任何特證,解剖也查不出來。據說已經死了好幾個這樣的了,不過大都是有心髒病史,所以最後都是以心肌梗塞下的結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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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有意識到,這是我和王超之間最後的一次聊天了,因為我第二天聞訊再見到的他時候他也已經成為這種非正常死亡人員中的一員。看著他悲傷痛泣的父母,我的心裏也很不是滋味。一時之間也找不出合適的語言來安慰他們。良久,白方說話了:“我們一定得找出王超的死因,不能讓他走得不明不白。”聽著他幹巴巴的聲音,我好像知道我們該怎麽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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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能以心髒病的名義住進這個醫院而且還睡在王超原來的床上,還得得益於李秘書神通廣大,一個證明下來我也已經成了心肌勞損的病人。開始的幾天甚是無聊,同屋隻有一個上了年紀的老病號,成天的不在床上。害得我每天隻能自言自語地和白方說話,後來煩了兩人也沒話了,幹躺著一躺就是一天。因為家人朋友都不知道,所以也沒人來看我。我隻和父母說要在白方那兒呆幾天,要是他們知道我裝病人住進醫院非說我腦袋有問題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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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天夜裏,我正睡得迷迷糊糊的,就感覺有人分按住我的回肢,一時間怎麽也動彈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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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道是鬼壓床?所謂鬼壓床是指人在睡覺時,突然感到仿佛有千斤重物壓身朦朦朧朧的喘不過氣來,似醒非醒似睡非睡,想喊喊不出,想動動不了,人們感到不解和恐怖,就好像有個透明的東西壓在身上,再加上配合夢境,就被給了個“形象”的名字――鬼壓床。不過我感覺現在好像和鬼壓床還是有區別的,因為我可以清晰地感覺到四肢上承載的力量,環目望去確毫無人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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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陰陽眼!”白方一聲大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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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陰陽眼下,我驚出了一身冷汗。隻見四個人形鬼魅分別抓住了我的四肢,另一個雙手抻出正掐在我的脖子上。我看不清他們的樣子,臉很模糊;但可以感覺到那股強烈的陰氣和悚人氣息。怪不得我感覺到呼吸不暢呢,而且這家夥手上的力量正在一點一點的增大。我終於明白那些人是怎麽樣不明不白死的了:被鬼魅掐死是不會留下痕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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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我絕望等死的時候,奇跡出現了。我不清楚白方為什麽還能說話,因為我明顯得感覺到出氣多進氣少,根本沒有力氣講話。但是他的確喊了幾句什麽,說得很快我沒有聽清。但是我四肢上的力量一瞬間消失了。趁這個機會我猛然抽身坐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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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魅消失了,附加在我身的那股邪惡的力量無影無蹤,好像一切都不曾發生過。一如既往的平靜。隻有我的心依舊在劇烈地跳動著。我深深地吸了口氣,似乎僅僅是個惡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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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們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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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走了!我用陰陽咒嚇走了的,”白方的聲音還是像在空闊的雪地裏,幹巴巴得沒有一絲感**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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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麽還能說話?我剛才都吸不上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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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雖然現在你的身體裏,但是靈魂本身是可以出聲的,剛才就是我的真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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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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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還不清楚,好像……”說到這裏他停住了,仿佛看到了什麽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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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有再說話,因為我也看到門口站著一個白色的影子。難道又是什麽鬼魅?不過很快自己就推翻了這個想法。因為那個人快步向我走來的時候,我聽到了微弱的腳步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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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心!”白方輕輕的說了一句,然後讓我躺在床上。手確從包裏拿出了匕首,暗暗地壓在身子低下。從他的舉動中,我已經體會到無比的凶險正在慢慢降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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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裏很黑,如果不是他穿著白色的衣服根本不會看見什麽;當然,我相信他也不會看清我的。他走得很慢,幾乎是一步一停,等走近的時候我才發現他手裏也拿了一把明晃晃的匕首,在這不見五指的黑幕中我仍然可以感覺到那逼人的寒氣刺目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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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待比死亡更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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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他接近我床頭的一瞬間,白方帶著我的身體一躍而起,右手的匕首在對方的手抬起之前深深地沒入了他的咽喉。我甚至可以看到一股粘稠的液體順著刀刃滑至手指,滴到地上。在這電光火石的幾分鍾內,我的身體完全成了白方操縱的傀偶。不過也正因此才得以活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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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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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你的情況不能確定,我們希望你可以配合把事情交待清楚;這樣才能確定你的行為是否屬於正當防衛。”一個臉色黑紅,麵無表情的中年男警官緊緊地盯著我的雙眼,聲音冷得像臘月天的自來水。他的身邊是一個文靜的小夥子正在坐著記錄,看上去感覺像個大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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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公安局一天一夜已經說了七八次,我不耐煩地看著他,說道:“我已經說過很多回了,他想殺我我才殺的他,屬於正當防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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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再詳細一下,因為他殺你沒有任何動機;何況你還隨身攜帶管製刀具!”中年警官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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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殺他就有動機了?你們應該了解一下他深更半夜到我床前幹什麽。”我可能有些氣惱,聲音變得有些急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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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官依舊平靜,聲音仍然冰冷:“被你殺的黃文是十九醫院化驗科的主任醫師,他應該有權利巡視病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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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是這家夥過於愚蠢還是收了別人的好處,好像事事都針對我似的,沒聽說巡視病房還用化驗科醫生的。我正想找幾句難聽的話反駁他一下,從外麵走進一個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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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來的也是一個年輕的女警察,長得還說得過去,就是個子不太高。他走到審訊我的兩人麵前說了幾句什麽話,就見中年警官的黑臉微微抽搐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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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亡時間超過二十四小時?我知道了,先把他帶下去吧。”中年警官揮了下手,剩下的兩人又把我押回了牢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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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住是一個七八平米的單人牢房,裏麵又黑又潮一張木床,可能也算是優待了吧。不知道還要在這兒待多長時間,反正怎麽想怎麽倒黴,做好事做進牢房,我也算是頭一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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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來的飯我沒有心思吃,稀裏糊塗地一直睡了下去。好像是半夜的時候,就聽見外頭有開門的聲音。難道是放我出去?怎麽是這個時間?我隱隱感覺到那裏不對。白方這時輕聲說話了:“小心,我感覺一股陰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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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陰氣,你是說這裏麵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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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噓,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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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輕的管教身後站著的是那黑臉的中年警官,就聽管教說道:“李隊,就是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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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你先出去吧。”依舊是那個冷冷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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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管教答應得很幹脆,但人沒有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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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麽了?你先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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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局裏有規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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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規定是死的,人是活的!”李隊的聲音愈發陰冷了。原來那股濃濃的陰氣就是他身上發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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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隊轉過身,對著管教怒目而視。一抻手,竟然掐住了管教的脖子。就聽得“喀”的一聲輕響,管教的頭耷拉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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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臉不要臉。”李隊拍拍手,任憑管教的屍體栽倒在地上。一步一步獰笑著向我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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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被眼前的發現的事驚呆了,一句話也沒說出來。而手上戴著手銬的我根本沒地方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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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最喜歡你這樣的,怨氣越重越好吃!”他陰冷的聲音回蕩在小小的牢房四周,我雙腿有些不聽話地輕微顫抖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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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大勇,你住手!”一個熟悉的從牢房外麵傳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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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偉,先過來把他銬上,找人再把我的包取過來。”我還沒明白怎麽回事,白方先喊了起來。李大勇轉過身,就想向李偉撲去。白方趁他轉身的時候掄起帶著銬子的雙拳向他後腦砸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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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我們一起把李大勇捆了個結實的時候,才算鬆了一口氣。我看著汗流浹背的李偉,問道:“你怎麽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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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偉點了根煙,喘著氣說:“我今天中午聽說你出事,就往這邊趕。到了以後先找法醫想了解點情況,他說你打死的那個黃文屍體體表特征顯示已經死了長時間了,但不知道什麽原因徹底沒有腐爛。我就知道準有事,想找你。沒想到李大勇……”他想了一下,又道:“我感覺這事有問題,按理說李大勇一直是我們係統的先進標兵,今天怎麽會把小馬殺了,而且還要殺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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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根本不是李大勇。李大勇早被他害了。”白方冷冷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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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那他是什麽?”李偉的眼睛瞪得老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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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方沒有說話,先從包裏取出陰錢和化魂符擺了個“驅魔陣”;然後又拿出桃木劍插了張專門用來對付精妖鬼怪的靈魂火符,揮劍往李大勇身上拍去。一道黑氣從李大勇身上彌散開來,正被“驅魔陣”困住。就聽陣中“膨”地一聲巨向。就好像十多個汽車輪胎同時爆炸的一樣,黑氣在瞬間消失得蹤跡全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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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個數十股怨氣聚成的,名字叫怨精。專門吃人的怨氣為生。”白方冷冷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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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他為什麽害人?”我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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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怨氣化的,要食怨氣。但正常死亡的人怨氣是很小的,所以他隻能殺來造怨氣來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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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麽黃興也是被他殺死後附體吧?這家夥還真聰明,專挑心髒病人殺。那麽說那天殺我們的魂魄也是他找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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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應該是他的原身所化,這家夥有點道行,所以會造出些稀奇古怪的東西或事情。他發現我們的身份後自然要治我們於死地,鬼魅無效他就自己上。”白方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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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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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你別忘記了,他是可以看出你我是二個魂魄一個身體的,他是怨氣成精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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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偉聽我說得熱鬧,插言問:“那裏來的那麽多怨氣能成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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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方轉過我的頭,看了李偉一說:“那個醫院有很多因為沒錢看病自己把自己身體拖垮最後至死的或無意中死在手術台上的怨魂。怨氣多得很,這也是為什麽其它醫院沒有的緣故。不過這種怨精也是上千年才有機會出一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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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們得買張彩票吧?一定可以中!”李偉哈哈一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