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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午夜，靜謐無聲，四下漆黑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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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顯示器發出幽暗不定的蒼白光芒，照在我對著熒幕那陰鬱的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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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雙眼所至，是一個qq（一種網絡即時通訊軟件）的聊天記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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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統治者：你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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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隨風飄雨（我的qq昵稱）：你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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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統治者：我聽說你可以處理一些特異的事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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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隨風飄雨：你有什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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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統治者：我需要你的幫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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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隨風飄雨：具體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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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統治者：如果你能來找我麵談的話也許更好一些；我知道你收費，錢不是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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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隨風飄雨：你在那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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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統治者：烏金市鐵嶺鎮耀鳴煤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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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隨風飄雨：煤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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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統治者：是的。我是一個私營煤礦的礦主，不過我是非常遵紀守法的那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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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隨風飄雨：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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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統治者：這幾天礦裏發生了一些事情，所以希望你來幫幫忙，看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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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隨風飄雨：礦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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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統治者：哈哈，不是。我們礦是私營煤礦裏最安全的了，從來沒有發生過礦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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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隨風飄雨：那叫我幹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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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統治者：你來了就知道了。不過你大可放心，我們礦還沒有死過多少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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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隨風飄雨：嗬嗬，你以為我會怕什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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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統治者：說得也是。你時候來？我去派車接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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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隨風飄雨：我考慮一下，回頭聯係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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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統治者：好，我的電話是133xxxx2423，我姓卜。你考慮好了打電話給我。不過最好能快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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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隨風飄雨：好的，我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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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統治者：8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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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隨風飄雨：8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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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開始我並沒有當一回事，更有打算去那個鄰省的邊陲城市看看從未到過的煤礦，因為每天這樣的聊天我都能抓出一大把。可是緊接著認識了一個叫“真相大白”的網友後，才感覺到這件事也許真的有點與從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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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相大白：你好，陰陽師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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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隨風飄雨：你知道我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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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相大白：當然，否則我也不會和你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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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隨風飄雨：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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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相大白：嗯，需要你的幫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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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隨風飄雨：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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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相大白：這件事很危險，你麵對著不僅是鬼魂，還有更可怕的東西；但隻有你才能做到，去解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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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隨風飄雨：更可怕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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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相大白：你沒聽說過嗎，也許人是最可怕的動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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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隨風飄雨：你是說有危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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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相大白：對，你敢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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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隨風飄雨：那算了，我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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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相大白：你讓我很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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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隨風飄雨：我從來沒對你承諾過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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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相大白：八十五個靈魂需要你的幫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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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隨風飄雨：你還是不死心，危險的事我是不會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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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相大白：烏金市鐵嶺鎮耀鳴煤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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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隨風飄雨：什麽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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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相大白：這裏有八十五個需要你拯救的靈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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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隨風飄雨：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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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相大白：你去耀鳴煤礦找一個叫盧強的人，他會告訴你一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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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隨風飄雨：那危險是怎麽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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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相大白：你了解事情以後就知道了，記住到了那裏不要和其它任何人接觸。否則你會遇到極大的阻力甚至有生命危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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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隨風飄雨：有電話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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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相大白：他沒有電話，我也沒有。你自己決定吧，信不信、敢不敢在你了。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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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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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著便是無盡的寂寞，好像這個叫“真相大白”的人從來沒有上過線一樣。這是巧合還是陰謀，為什麽他們說的是一個地方？我自己也陷入了深深的沉思當中。又為什麽他們說的不一樣呢？聽“統治者”的意思好像僅僅是一個小忙而已，而且他們一向秉公守法，沒有出過任何事情；但“真相大白”給我感覺是欲言又止，好像這個耀鳴煤礦中蘊藏著無窮的秘密，就像一個沒有打開的潘多拉魔盒；甚至還關係到八十多條人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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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是不是真的？他們還活著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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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許是我多慮了，僅僅是一個惡做劇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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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直覺告訴我事情遠遠不是這麽簡單，仿佛自己已經被拉入了一個巨大的漩渦中欲罷不能。看來隻能到了那裏才能知道事情的全部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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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即將麵對的是福還是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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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從塞北市前往烏金非常方便，經過列車幾個小時的顛簸，我終於站在了烏金火車站的廣場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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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師傅！”我招手叫了一輛出租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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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去那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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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去鐵嶺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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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去那幹什麽？”出租車司機一聽說我去鐵嶺鎮，臉一下就拉了下來，警覺地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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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我要去耀鳴煤礦找一個人。”我笑著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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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你去找別人吧，我不走了。”說著話出租車司機掉對就走，臉上現出一絲驚恐的神色，好像走得慢了會地震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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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想到我在火車站轉了一圈也沒有找到去耀鳴煤礦的車，所有司機一聽要去鐵嶺鎮都找借口推脫掉了，難道那裏真有什麽鬼怪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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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來在網上說好，“統治者”要我打電話給他安排車來接我。不過今天臨行前我和白方一至認為想先去了解一下情況。因為對於那個盧強和這個“統治者”之間的關係現在還沒有弄明白，暫時不想打草驚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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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們就近找一個地方住下，準備明天再說。這個叫曙光的旅社離火車站不遠，負責人是一個很健談的年逾花甲的老者。他給我們介紹說他姓田，是曙光旅社現在的承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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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別看我這旅館不大，可是有近五十年曆史的了。”田老漢端著茶碗，樂嗬嗬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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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您對咱烏金市的曆史一定很清楚了。”白方不失時機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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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全清楚不好說。不過一般的事多少都知道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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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我想和您打聽一個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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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裏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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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鐵嶺鎮耀鳴煤礦您清楚嗎？”我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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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想到聽我說出這個地名，田老漢一下子變得陰鬱起來，就像時間在他臉上發生了倒退，從四九年跳到了三七年。沉默半晌，他的聲音變得深沉起來：“你們去那裏幹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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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我去找一個朋友。”我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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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朋友？你是記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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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是，僅僅是找一個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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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如果你真是記者的話千萬不要再去了，現在就走吧。我是好言相勸。”說著徑自起身離去，甩下我獨自呆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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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能是我們太不了解“統治者”了。就在第二天早上我還沒起床的時候，幾個陌生人已經敲開了我房間的門。我看著門外的三個高大的年輕男人，竟一個也不識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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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們找誰？”我揉著朦朧的睡眼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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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中一個皮膚白皙戴著眼睛的帥哥微微一笑，問我道：“您就是網名隨風飄雨的朱華朱先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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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你們？”看來這次遇到對手了，人家已經將我的底細摸了個門清，我確連對方身份還沒弄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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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您還記得‘統治者’嗎？他是我們老板，是他讓我來請您的。”四眼帥哥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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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樣呀。你們怎麽知道我在這裏？”我對於他們的迅速到來感覺非常驚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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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個我也不清楚，一會兒您見我們老板的時候可以問問他。”說著四眼帥哥對我做了個請的手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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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我也得先收拾一下吧。”說著我讓他們進房間，自己開始換衣洗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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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四眼帥哥的半請半挾持下，我上了他們停在門口的“奔馳”轎車。三個小時以後，我們來到一個荒涼的野外。薄霧中，遠處青山隱現，周圍野草叢生。麵前一個高大鐵門，像是猙獰怪獸張著的巨口，甚至使我感到一絲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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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們到了，老板還在裏麵等您呢。”四眼帥哥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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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下車貪婪地呼吸了幾口並不十分新鮮的空氣，然後跺了跺微微發麻的雙腿，又鑽進汽車；隨他們駛進那高大鐵門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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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鐵門裏麵空間巨大，路的兩邊都是堆積成山的煤麵或石塊；看似亂七八糟的鐵軌縱橫交錯地向遠處伸展開去；路邊不時可以看到停放著的重型卡車、鏟車、電車和各種叫不出名的機器設備；有的甚至有一二層樓高。我注意到諾大的礦區裏麵鮮有人煙，一派死氣沉沉的模樣。“奔馳”帶著我們在煤堆中穿梭了十幾分鍾，來到一座腹地中的二層小樓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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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先生，你好你好。”四眼帥哥帶著我們走進小樓的一個辦公室，剛一進門。一個胖大的身影便迎了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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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好你好。”我一邊握著手一邊打量著對方：一米七五左右的的身高，肥大的麵頰與香港明星鄭則仕有些相像；身上穿著一套灰色的高檔西裝確掩蓋不住渾圓的肚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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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是耀鳴煤礦的負責人卜耀鳴，也就是和你聊天的‘統治者’。”卜耀鳴說著讓我坐下，招呼四眼帥哥給我們倒水遞煙，接著道：“我是偶然聽塞北市的朋友說起你的本事，正好我這兒有些事情正好需要你幫忙處理一下，當然我要付酬勞的。”說著他一揮手，四眼帥哥從他老板桌後麵取出一疊百元鈔票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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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卜耀鳴接過錢，放到我麵前的小桌上，然後悠閑地點了根煙看著我的表情。說實話，我真讓他鬧懵了。即使是捉鬼也沒有先給錢的，怎麽看都像電視劇裏的黑幫白粉交易。我傻笑了一下，道：“卜老板，您不用這麽客氣，也沒有必要先給錢。還是先說說具體情況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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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是一萬塊錢，百分之五十。你先拿上。等事情辦完我再給你那一半。”說著卜耀鳴把錢塞到我的手裏。接著說：“其實也沒什麽大事，就是礦裏最近出了些不幹淨的東西，死了幾個人。弄得人心慌慌的。所以想請朱先生幫著看看。”卜耀鳴的眼光死死地盯著我，說話的聲音有些陰陰怪氣的。看得我心裏直發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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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說得輕鬆，我確感覺這個事情遠沒有那他說得那麽簡單。我還從來沒有見過一次給這麽多錢的，竟然還先給一半。忽然又想了那天晚上和我聊天的另一個人叫“真相大白”的網友的話。難道他說的那八十多條人命是真的？是已經死去的靈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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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樣呀，那請問卜老板咱們礦上是否死過人？”我小心地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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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卜耀鳴的臉色微微一變，轉瞬間又恢複了正常，眼中放射出兩道淩厲的光芒，盯著我笑道：“你聽說我這裏死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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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有，我隻是隨便問下，怕是有什麽冤魂做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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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然有過，做我們這行有些事故是無法避免的。我們隻能把這些事故做到最少。我們耀鳴煤礦成立幾年以來一共死過九個人，其中六個是這個月死的；至於你說的冤魂倒是有可能，誰知道以前這裏是幹什麽的呢，沒準是戰場或是法場也說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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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沒有再多說什麽，白方把話題接了過去：“能說說具體情況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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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卜耀鳴好像沒有注意到我們聲音的區別，頷首應充：“讓劉秘書給你介紹一下吧。”原來那個四眼帥哥是他的秘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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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剛才也沒來得及介紹，我叫劉東，是卜總的秘書。”說著四眼帥哥也坐了下來向我們介紹了大概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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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來前一陣礦區裏麵設備維護和更新通風裝置，停了二個月。上個月重新開工以後總有工人在晚上見到奇怪的東西，誰也說不清到底是什麽，但每次都會有人死亡。後來發展到半個月死了六個人，弄得人心惶惶，根本沒有人肯下去幹活了。卜耀鳴也找了不少人看過，不過大都碌碌無為。後來無意中聽說了我的事情，因為他本人喜歡上網。所以先上了我和白方弄的“玄學網”看了一下，後來才加我的qq聊天約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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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他的話屬實，那這本身不算什麽大事。現在最大的問題是要找機會出去找那個叫盧強再了解一下情況。因為我總能從卜耀鳴閉著雙目的那冷酷的麵容中感覺到不安。我說不清為什麽會這樣，但見到他的第一眼我能查覺出其非善類。而且這件事恐怕遠遠不止我了解的這些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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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對有錢人一向沒什麽好感，況且還是私營的煤礦業主。隻要你每天稍留心一下新聞，就會發現有很多負麵報道，十有**都是**而非天災。我相信你和我有同樣的正義感，一定要找出事情的真相，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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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些人的死因都是什麽？”我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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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肌梗塞！”劉秘書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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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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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奇怪吧，我們也很奇怪。不是每個人都有心髒病，而是他們都是非常健康的農村小夥子，沒有一個人有心髒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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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一下我聽得更迷茫了，疑惑地看著他沒有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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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秘書看了一眼靠在老板椅上似乎睡著了的卜耀鳴。小心地說道：“準確地說他們是被嚇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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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心裏打了一個激靈，這也是頭回聽說被活活嚇死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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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想請朱先生給看看。”劉秘書見我無語，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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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麽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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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越快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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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得準備一下，我們下午去吧，事發在什麽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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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井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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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那我們下午開始。我現在想在周圍看看，我還沒來過煤礦呢。”我笑著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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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問題，我安排人陪你。”卜耀鳴忽然睜開眼接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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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用了，我自己轉轉就了。你們不用麻煩，我丟不了。”我沒等他回答就走出了辦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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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遺憾的是我在礦區轉了半天，也沒有見到有一個人。最後終於在很遠的一排平房前看到了一個晾衣服的婦女，好像住在這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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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姐，我想和您打聽一個人。”我走上前客氣地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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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啥事，誰？”婦女一口濃濃的方言，不過好像不是烏金市的口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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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您知道礦上有一個叫盧強的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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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盧強？”她低著頭想了半天，才疑惑地說道：“好像有這麽一個人。不過早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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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死了？”我嚇了一跳，差點沒坐到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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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呀，心髒病。死了有一個月了。”說完她又向屋裏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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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盧強早死了，莫非昨天和我聊天的“真相大白”並不知情？看來線索又斷了。那卜耀鳴他們真的是想僅僅讓我幫他們除掉冤魂那麽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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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午二點，礦區內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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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秘書帶著我們和二個礦區的民工坐著電梯來到他們經常死人暨鬧鬼的地方。死人以後礦工們沒有下礦，所以這裏現在很是蕭索，到處都是橫七豎八的工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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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是這裏了。”劉秘書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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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是一個地下的采礦區，大約有幾十個平方大小。空氣非常差，總給我一種窒息的感覺。我拿出羅盤看了一眼，心裏不禁一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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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像上次一樣，羅盤變成了水表，一圈圈地轉個不停。如果沒有大的怨氣一般是不會出現這種情況的。難道這裏真有八十多個冤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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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從背包裏取出一支“引魂香”點燃後插到地上。如果沒有意外的話它會將怨氣所化的鬼魂精怪引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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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香燃到一半的時候，整個礦裏開始晃動起來，就像是發生了強烈地震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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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先生，這……這是怎麽回事？”劉秘書驚恐地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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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擺手讓他們別說話，此刻礦震得更厲害了，我抑製住顫抖的心跳，想起了一個pc遊戲《生化危機》中的場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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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過很快我就驚愕地連話都說不出來了，因為我看到的了生平從未見過的場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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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礦壁中鑽出一隻白顏色的巨大蟲子，就像放大了的米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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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它有一輛小型汽車般的體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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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它的長滿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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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它的頭上全是眼；它的身上全是眼；它的尾巴上全是眼；甚至連下麵的腿上都是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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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睛大小不一，大的像麻雀的眼，小的像蟋蟀的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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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每一個眼睛都在閃爍，反射出咄人的陰森森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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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隻眼睛的光並不可怕，可近百隻眼睛的光匯聚在一起足以射穿任何一個人的心理防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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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它慢慢得向我們爬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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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誰也別動！”白方怒號著從包裏抽出匕首。其實不用他說，甚至包括我在內的所有人都已經動彈不得了。他們緊緊地靠在礦壁上，戰戰兢兢地發著抖。隻是發抖的頻率因人而異，有大有小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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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方帶著我的軀體迎著這個“千目蟲”衝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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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張“化陰符”被他貼到了蟲子的額頭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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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著匕首插過“化陰符”深深地進入了它的身體，那個長滿了雙眼的身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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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有流血，所有的眼睛都在眨著，快速交錯地眨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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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從那裏來到那裏去吧！”隨著白方歇斯底裏的叫聲，蟲子開始退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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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實話，我對於它如此的攻擊力表示遺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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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快，它就消失地無影無蹤。僅僅是在地上留下一個尺餘的大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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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是什麽東西？”劉秘書晃著身子走到我跟前問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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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多冤魂附在了一條可憐的小蟲子身上，它的體積與體內的怨氣成正比。”白方談談地說道。他突然轉過的頭，惡狠狠地問劉秘書道：“這些冤魂是怎麽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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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說什麽冤魂？”劉秘書支吾著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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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個蟲子對人根本沒有殺傷力，雖然它有極強大的怨氣。它是冤死者死後靈魂附在蟲子體內形成的。它有多少雙眼，就有多少個靈魂聚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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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是說每雙眼睛都是一個冤魂？”劉秘書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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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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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知道。也許這裏是古戰場或法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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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可能。”白方斬釘截鐵地說道。“時間越久冤魂對人的殺傷力就越大；而這個‘怨蟲’雖然怨氣重，確沒有什麽攻擊力。應該是新死不久的。他們生前一定是善良普通的老百姓，也許僅僅是為了吃口飽飯而挖礦來的，沒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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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知道，你既然已經消滅了它，那就沒必要問那麽多了。”劉秘書的話裏似乎蘊藏著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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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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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深秋的夜，黑暗陰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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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躺在劉秘書給我在小樓二層安排的客房的床上輾轉反側，久不能寐。難道事情就這結束了？為什麽我這麽不安？那八十多個靈魂到底是怎麽回事？盧強到底是怎麽死的？那個叫“真相大白”的網友又是誰呢？想起剛才晚上吃飯時卜耀鳴開心得意的笑容，我總有種助紂為虐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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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砰、砰、砰”有人敲門。在萬籟俱寂的夜裏顯得聲音是那麽突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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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起身打開門，發現門外著一個陌生的中年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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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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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盧強！”他的聲音很大，但冰冷幹澀，像是臘月打出的井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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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吃了一驚，上下打量著這個魁梧的男人，道：“你不是死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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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還怕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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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我是想知道你為什麽要來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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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冤死的八十四個礦工的亡魂需要你的幫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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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今天已經把這件事情了結了。”我把他讓到屋裏，剛想開燈，被他阻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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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用開燈，除非你害怕了。”接著又道：“你需要了解真相。”他冰冷的聲音回蕩在小屋的四壁上，彈進我的耳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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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指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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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個月前，這裏發生了一起瓦斯爆炸事件；當時在井下作業的八十四名礦工全部被深埋在地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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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是說事故？”我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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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當時如果采取行動的話還是可以救出大部份人的。因為隻有少數人在爆炸中當場喪生。但如果那樣勢必要向上級報告甚至驚動中央，那麽卜耀鳴的這個礦一定不能再辦下去。他也會失去這個遙錢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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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是的意思是？”我些不寒而栗，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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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卜耀鳴竟然喪盡天良，他指使手下人將八十四名礦工全部困死在礦井內。又以威逼利誘的手段對家屬進行恐嚇，每名礦工賠償款是十萬元。你不知道，他在烏金市的勢力大得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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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呐簡直我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十萬元，十萬元就可以買一條人命。也難怪火車站沒有人敢來耀鳴煤礦，甚至都不到鐵嶺鎮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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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聽盧強接著說道：“八十四名礦工死不甘心，也許會有冤魂存在。雖然我本人並不相信這些東西，但他們請你來是真的吧？你知道為了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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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沉默了一下，道：“為了可以盡快開工！”我的聲音越來越高，越來越激動：“我們不能縱容他這麽下去，一定要鏟除這個禍害。為被害人討還一個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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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原來也在這個煤礦工作？”我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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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我是一個采購員。當我一個記者朋友得知真相以後想要公之與眾，確遭到他們的殘忍殺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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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麽在網上與我聯係的人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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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沒有回答我，而是問道：“你可以幫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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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沒有說話，因為我已經被這駭人聽聞的事情震驚了。如果他所言不虛，那麽我們麵對的是一個極其可怕的黑社會團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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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無惡不作的人遠比鬼魂可怕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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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哈哈……”黑暗中傳出一陰森的笑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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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著燈亮了，卜耀鳴帶著劉秘書及十幾個大漢將我們團團圍住。我竟然沒有發現他們是什麽時候進來的，因為門就在我身後。難道另有路徑或他們早就藏身與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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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盧強痛苦蹲到地上，將頭深深地埋在軀體當中。看得出，也許功虧一簣對他打擊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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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錯，所有的事情是我做的，那些人也是我殺的。”卜耀鳴的聲音非常平靜。“本來我請朱先生來僅僅是把那些搗亂的民工魂魄弄走就完事的。沒想到你竟然和盧強勾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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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說著輕鬆地點燃了一根雪茄，接著道：“那可就怪不得我了。殺死你們對我來說隻是拈死一隻蚊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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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盧強突然從地上站起，抬起頭冷冷地說道：“卜耀鳴，你終於承認了罪行，那麽你的末日也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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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卜耀鳴的臉開始因驚愕而變得扭曲起來，他顫抖著手指著盧強道：“你不是盧強！你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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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門猛然被推開了，一群荷槍實彈的警察出現在我們麵前。盧強冷冷地掃視著我們俱驚愕不已的臉。“我不是盧強，我是省公安局刑偵處的高曉雨。”他冷峻的麵孔上沒有一絲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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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盧強呢？他還活著嗎？”我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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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曉雨看了我一眼，輕聲說道：“是的，他已經被我們保護起來了。”接著指著卜耀鳴等人厲聲道：“把他們押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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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好意思朱先生，對於這件事我們表示歉意。不過我們一直都在暗中保護你的人身安全。”高曉雨擠出一點笑容對我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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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關係沒關係！”我終於釋然，鬆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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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和李偉是警校同學，所以沒拿你當外人。這次這件事也是他私下和我商量的一個墳策，也算是沒有辦法的辦法；我們必須拿到口供，否則沒有任何證據可以抓住這個人渣。”高曉雨笑著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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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來如此！看來你們關係不錯。”我也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