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77章 何為親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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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佘琅他們在路上打了一條近五米長疊蛇,看上去挺滲人的。即使是一條死蛇,那些怕蛇的人們,也是個個看得毛骨悚然。但是,龍盤村村長家的門口空地上,幾乎所有的村民都聚在一起,像過節一樣的熱鬧。
    他們根據刀丹鳳的需要,將家裏的酸菜、生薑、黨參、枸杞等食料紛紛拿出來,搬柴火、挑水、殺雞、剖蛇……個個忙得不亦樂乎,就是不讓刀丹鳳她們動手,隻是讓她們在一邊休息著。
    如果我們以為這些村民也想與她們一起享用美味晚餐,那就大錯特錯了!他們完全是因為好客,全心全意、高高興興地想要招待這些難得過來的尊貴客人。
    今晚的盛宴,佘琅是始作俑者,所以他在一邊指揮把控配料用量,用山雞、蛇肉、竹筍、酸菜、生薑、黨參、當歸,加適量食鹽和酒,配好食料,讓每家都分一點,放在陶罐裏帶回去燉一鍋蛇羹湯。
    村民們很意外,但還是個個喜笑顏開地接受了,並不完全是為了這罐野味,而是這些東西來自烏江王的饋贈,意味著烏江王對他們的尊重與寵愛,這才是他們高興的主要原因。
    由於佘琅的意思,必須通過刀丹鳳去傳達,一是語言不通,二是因為刀丹鳳是烏江王,是他們的頭領,村民服從她的旨意。所以村民們都以為這是烏江王的意思。
    刀丹鳳自己根本沒想到要這麽做,完全是佘琅的意思,她受到村民的讚美,心裏雖然受用,但也會不好意思,於是告訴他們,這是鎮南王子的意思。
    她顯得有些激動,將佘琅拉到前麵來,對他們道:“這位就是鎮南王唯一的王子段譽!大理國皇帝未來的皇儲!是他要與你們一起分享今夜的美食的。”
    佘琅不知小姨媽在說什麽,隻是對著村民們的矚目靦腆地笑了笑。
    但村民們卻被這個消息震住了,場地上的喧鬧聲逐漸靜了下來。村長也被震住了,他難以置信地問水仙兒,烏江王是不是跟他們開玩笑的?水仙兒很嚴肅道:“您不知道我們酋長的女兒、景曨第一美女刀白鳳就是鎮南王的王妃嗎?他就是王妃的親生兒子段譽啊!”
    “你何故不早說?”
    村長責備道。水仙兒很無辜道:“王子不讓我說,他不想讓你們過於拘束,擔心給你們帶來麻煩呢。”
    村長二話不說,神情頗為激動地對村民說了一通。佘琅正想問刀丹鳳,他們在說什麽?隻見村長他們嘩啦啦地跪了一地,向佘琅叩拜行禮!
    佘琅霎時傻了,急忙叫他們起來。刀丹鳳將事情的原委告訴了佘琅,這讓他非常尷尬與懊惱,心想:“不就是一點屁大的小事,何須弄得如此生分?”
    不知這小事背後隱含的重大意義的佘琅,是真心希望他們將自己當做一般人看待。他隻著隱隱發麻的頭皮,讓刀丹鳳給他翻譯:“王子說,他將你們當成他自己的家人一樣看待,王子希望大家也將他當做你們自家的兄弟一樣對待,不要將他當成客人,也不要將他當成王子。若你們做不到,他說以後他就不敢來龍盤村了,如果你們將他當做自家人一樣看待,那麽他以後無論跑多遠,無論有多忙,遲早有一天,還要回家來探望自己的兄弟姐妹的。”
    佘琅雖然沒有當過大官,但他本性善良,這番話發自心腹的真話,卻是很有煽動性與感染力,村民們聽了之後,紛紛站起來,歡呼雀躍!場麵甚是熱烈,就連刀開道也看得嫉妒不已,他又進一步對佘琅刮目相看。
    刀丹鳳與水仙兒她們也深受村民歡樂氣氛的感染,覺得與這位平易近人的王子在一起,顯得特別親切,與有榮焉。
    而佘琅卻體會到自身的價值,覺得能為這些樸實的村民們做些力所能及的事,人生就有了價值、有了意義。他突然想到,若是自己以大理國皇家的身份,對這些偏遠的山區施加影響力,豈不是能夠強化大中華文化圈與這些偏遠地方的聯係?會不會因此而改變未來景曨的大部分區域脫離中國而變成周圍東南亞諸國的疆域?可是,經過好幾個朝代變遷,我又不能左右其中的變局,為之奈何?佘琅感覺自身的渺小與無力,又陷入了迷思之中……
    今夜的蛇羹湯,佘琅將它叫做“龍鳳呈祥”但他們走後不久,村民們將佘琅做這種蛇羹湯的烹飪方法流傳了下來,為了紀念他曾經來到龍盤村,將它叫做“王子湯”這道菜名一直流傳下來。
    隻是千年後,人們隻知道他們村曾經來過一位王子,卻再也不知道,這位王子名字叫“段正嚴段譽”因為他們的後人早就將村裏的王子壩與王子湯兩位不同的王子混淆起來了……
    晚上,他們與龍盤村村長等人商議好築堤壩之事後,依舊圍坐在火塘邊閑聊。刀開道不無嫉妒道:“譽哥,你很受這些村民的愛戴呢。”
    “道賢弟不用羨慕我,如果今年你幫助村民築好堤壩,別說村民們會愛戴你,恐怕讓他們為你賣命,他們也不會皺一下眉頭的。這可不是我所能企及的哦。”
    佘琅直接掐斷他的嫉妒心理,並暗示鼓動他做好事。
    刀開道嘿嘿笑了幾聲,別有意味地對佘琅道:“你做的‘龍鳳呈祥’,很招村民們喜愛啊,看來你還是頗費心機的。”
    佘琅聽不懂他的言外之意,微笑道:“這是雕蟲小技,不足掛齒啦,重要的是有新鮮美味的山雞和蛇肉,否則,縱使巧婦也難為無米之炊。”
    水仙兒道:“可別這般說,我們部落裏並不缺少這些新鮮野味,就是不會做如此美味可口的佳肴,會做菜也是一種本事呢。譽兒,我發覺你的本事越來越多,告訴我們,你還有什麽本事?”
    見她雙瞳星輝閃閃,好像很羨慕的樣子,佘琅開玩笑道:“想知道我的本事,恐怕你要一生都跟在我身邊,因為我有使不完的本事呢。”
    “啐,不說就算了,誰稀罕呀?”
    水仙兒粉臉飛紅,輕啐一聲,嬌嗔道,心裏卻是暗自歡喜。
    那些女近衛們見水仙兒臉紅了,紛紛偷問刀開道,佘琅說些什麽。當她們知道後,你一言我一語地戲弄水仙兒,弄得水仙兒羞得滿臉通紅,尷尬不已,幾乎無地自容。
    佘琅雖然聽不懂,但聽著她們的鶯歌燕語,嬉笑發嗲,滿室生春,卻也是賞心悅目,含笑不語。刀丹鳳聽了佘琅的話,本來心裏就很不是滋味,正在悶聲大氣,如今見她們吵吵嚷嚷的鬧得不可開交,就借勢將她們統統趕回去睡覺。
    水仙兒正自難堪,見刀丹鳳趕她們回去,如遇大赦,連忙回去,悶在被窩裏裏浮想聯翩……
    佘琅見大家散夥,也興致索然,對刀開道說:“我先出去透透氣,準備睡覺。”
    刀開道說:“我也要出去方便一下,一起走吧。”
    “我也一樣。”
    佘琅笑道,與刀開道一起出去了。
    兩人各自相背而立,對著草叢開閘放水,佘琅乘著方便之機、借著月光,偷看手裏的字條:“中天月明,佳人出行,石榻有靈,待君臨幸。”
    這是刀丹鳳在她們與水仙兒玩笑鬥鬧的時候,乘著她們沒有注意,偷偷將這紙條塞給他的。
    呃,這位多情的豔|婦真是食髓知味,早在去路上亂石山的路上就已經動了心思了,佘琅沒有想到她依舊忍不過今天。
    刀丹鳳隻是覺得回去後,再想與這位俊美兒郎顛鸞倒鳳,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所以她才拚命為自己創造機會,什麽也不管不顧了。
    雖然佘琅心裏隱隱覺得不妥,但她那動人玉|體的銷|魂滋味、偷情的刺激無不誘|惑得他心迷神醉,難抑內心的興奮與歡喜,恨不得直接將她抱出來,好好蹂躪一番。
    佘琅掃過一眼就將這字條塞進兜裏,裝著若無其事的樣子與刀開道一起回到屋內。刀開道見他還坐著,隨口問道:“你為何還不睡?”
    “你先睡吧,我還得練功呢。”
    佘琅答道,他的確想要將今天被那位妖嬈撩撥而製造出來的多餘精力給煉化,為晚上的再戰做好戰前準備呢。
    刀開道好奇地問:“哎,譽哥,你的師父是誰啊?”
    他很羨慕“段譽”那種讓他瞠目結舌的精妙武功,很想拜他為師,但又放不下麵子,也怕被他拒絕,所以才旁敲側擊地想打聽他的師父。
    佘琅道:“我的師父很多,最早教我蒔花的是我爹,最早教我唱歌的是我娘,最早教我識字是孟老師,最早教我彈琴和畫畫的是皇伯|母,最早教我圍棋的老師是霍師父,最早教我佛家經義的是……”
    “停、停、停!天啊,你有如此多的師父?難怪你的本事層出不窮,我想問你,教你武功的老師是哪位?”
    刀開道對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統統不感興趣,直接問出他最關心的問題。
    “教我武功的也有好幾位呀,我爹、我娘、皇伯父、皇伯母,還有褚萬裏、古篤誠、傅思歸、朱丹臣四位大哥,還有大宋高僧六鉉法師……你想問哪一位?”
    佘琅很真誠地問道。
    刀開道早已聽得腦門子直冒星星,整個人差點暈暈乎乎的了,他哀歎道:“教你輕功的是哪位師傅?”
    “教我輕功的也有好幾位,你想問哪一位?”
    他依舊很天真地問道。
    刀開道呻|吟道:“就是……就是教你那種……那種……”
    他差點崩潰了,都不知道自己該問什麽了。佘琅很同情地看著他問道:“你是不是想問,我那一身不俗的輕功是怎麽來的,是吧?”
    “就是,就是!”
    刀開道小雞啄米般連連點頭。
    佘琅笑道:“這還用得著問嗎?當然是我沒日沒夜地練出來的啊,所謂師傅引進門,修煉靠自身嘛,這個道理你也不懂呀?”
    刀開道哀嚎一聲,直挺挺地跌倒在竹席上,直喘氣。
    佘琅這時已經看出他的意圖,便繼續道:“我的師傅中,輕功本領最高就是我們大理皇上,我的皇伯父啦!他教我的最多最實用!你若沒有別的問題,就別打攪我練功,你先好好睡覺吧。”
    心裏暗道:嘿嘿,小樣,難道你還能去找皇上教你輕功不成?想得美啊!我這麽說,將來也不至於穿幫,畢竟皇伯父一定會修煉淩波微步,憑他深厚的內功,一定不成問題!
    刀開道在無限失落中慢慢入夢,不知他晚上會不會做噩夢?而佘琅在與他談話期間,早已將反周天經脈小循環運行了n遍,將體內多餘的精氣練成了內力,那顆被撩撥起來而春波蕩漾的心也漸漸平息下來。
    由於擔心段譽的魂魄突然跑出來攪黃了他的好事,遂潛入自己的記憶內存裏,看看他到底在幹什麽,他很快就在一款叫“極品飛車”的遊戲中找到了他。佘琅叫了他一聲,害得段譽一不小心就將那輛“名貴”跑車直接撞在公路邊的電線杆上,還大聲呼疼呢!“咦?你居然會感覺疼痛?”
    佘琅錯愕莫名,段譽負氣哀聲道:“我又不是死人,出車禍未曾摔死已屬萬幸,焉能不疼乎?”
    佘琅忽然間有些明白:“沒想到他玩遊戲,居然能將靈魂融入其中,真正達到進入角色的夢幻狀態!天啊,這遊戲的威力也太可怕了!不過如此也好,估計他短期內是不會出來的啦!”
    佘琅又是賠罪又是道歉,還很熱情地向他介紹其他幾款遊戲的玩法,將自己玩遊戲的記憶內存庫完全向他開放。
    等他出來後,已經過了半個時辰。凝神靜氣運起北冥神功,進一步提純淨化,他雖然日日遊玩,但卻日日堅持修煉,或長或短,從未間斷。
    他不知道今夜是農曆幾日,縱然知道,也無法計算月亮到中天的具體時間,因為他們用的傣族曆法。但佘琅根據月色下樹木影子的移動,可以估測出月亮大概還需要多久才到中天,據他估算,還需要半個多時辰就能到達中天。
    月到中天,廣寒宮內,輾轉嫦娥難入寐;風來高嶺,巨石床間,纏綿妖媚好偷情。
    今夜,還有多少香豔旖旎的故事正在上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