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尾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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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醫院裏的張賀添,嘴角一個勁的往外汩汩冒著黑血。
    “滴滴滴——”心髒記錄儀發出一連串尖銳的聲音。
    “心髒停止跳動了….”主治醫生開始放棄治療。
    正當眾人扼腕歎息英才早逝時,張賀添的雙眼突然張開了,並且有了呼吸。
    “醫生,張部長醒了..”護士驚喜的喊道。
    門外,抽了一地煙頭的王澤,長籲一口氣。李浩然拍手叫道,“太好了,張部長終於逃過一劫!”
    “哼!這就是‘好人不長命,禍害活千年..’”王澤故意唱反調說。
    “他也怪可憐的,中年喪妻。”
    “你倒想得開,他老婆房蘭蘭跟你曾經是大學校友吧…..”
    “是,她姐姐早死了,現在她也死了,又沒有兄弟姐妹真可憐!也不見老家裏其他老房家人給來悼念下…”
    “張部長還真強,娶了三老婆都給克死了,其中這一對還是姊妹倆….”
    “哦….哎!…..既然張部長沒事,我先走了吧。”李浩然向王澤告別。
    電梯口,未婚妻吳新圃正在耐心的等候。
    “這本是爺爺的‘診記’,請你好好珍藏。”王澤戀戀不舍的交給李浩然。
    “請放心,爺爺的診記我一直都妥善保管著。上麵記錄的一些奇病異症很有價值…”
    “嗯!等我忙完這陣子,就去看你,十一,一定去喝你們的喜酒。”王澤目送二人,投降似的舉起雙手歡送。
    “不急,好說,嗬嗬。”
    李浩然、吳新圃二人在電梯裏一直手牽手、深情對望。
    在王澤、李浩然的記憶裏,關於第二具房蘭蘭這具衰老女屍案,就像幾月前的第一具衰老女屍案一樣,大腦裏沒有留下任何檔案、任何記憶、任何印象。什麽衰老術、小聖教,完全沒有的事。
    李浩然吳新圃手牽手一下電梯,就看到,趙貝貝抱著孩子急匆匆的往化驗室方向去。
    “貝貝?”李浩然驚喜道。
    “李浩然學長?”趙貝貝遲疑道。“這位是嫂子吧….”
    “嗯…”李浩然靦腆的笑道:“快十年沒見了啊!你還是一點沒變。”
    “老了,都成孩他娘了。聽子謙說,您的診所開的蒸蒸日上呢?祝賀你啊‘李院長’!”趙貝貝誠心、有禮的問好。
    “嗬嗬,一般般吧…”
    正說著,朱子謙拿著化驗單出來了。一看到李浩然,立刻一拳打上去,接著一把摟著他,像上大學時的親昵樣子,“好小子,要不是貝貝跟我說,我還不知道你來了呢!真是的,再不來找我們!我就打算從今後再也不認你了….哪兒也不許去,今中午一定到我家,咱們不醉不歸!”
    “孩子真好看,長得真像你,幸虧當年你‘近水樓台先得月’,才娶到我們的校花啊…”
    “嗬嗬,托你的福。”
    兩個大男人,雙手緊緊握在一起,在走廊裏興奮的口沫四濺。
    趙貝貝抱著孩子,新圃的輕輕勾著小孩子的小手,二人坐在藍色公共做座椅上,親切的說些家常話:
    “嫂子家叔叔阿姨、姊妹們都好嗎?”
    “嗯,父母身體都好,我是獨生女,沒有兄弟姐妹。”
    “哦,我比你命好些,隻有一個妹妹。前幾年拜了了幹爹幹媽後,又有了個幹弟弟。記得上大學時,李浩然師兄就像親哥哥一樣照顧我,從此,您就是我的親嫂子!嫂子日後一定要常來家裏坐坐啊!”
    “好!好!聽浩然談起過你們夫妻倆..…怎麽了,侄子感冒了嗎?”
    “嗯,感冒引起的急性肺炎,剛好沒幾天,這兩天又有點流鼻涕,所以過來看看….”
    “看孩子也是一門學問。小孩子一有個頭疼感冒發燒的,就要往醫院跑。打針、掛吊瓶什麽的一折騰,就會耽誤小孩長個子。尤其貝城四季分明,一年裏‘冷四個月熱四個月,不冷不熱各一月,最冷最熱各一月。’現在節氣正是春末夏初的季節交替期,感冒發燒的更頻繁,看小孩真是太不容易了。”吳新圃自殯儀館失業後曾做過一段時間保姆,照顧過孩子,知道養孩子的難處、不容易。
    “是啊!這不,尿檢剛出來,還在等驗血結果。孩子手指肚兒被針紮的還紅紅的呢…”
    “我看看….”
    眾人回到各自正常的生活軌道。大荒山的事竟然完全不記得。而吳新圃,從小到大的記憶裏就從沒有過哥哥!
    英美豪不耐煩的在沿街樓外摁喇叭!嘴裏嘟囔著:‘真是倒黴,星期天也不讓人家休息。死趙剛,竟然打我的主意!說什麽我也不會跟趙寶寶談對象的…..’
    一抬眼,隻見趙剛被一高一矮兩位大美女包圍著,太子爺似的款款而來。
    英美豪趕緊跳下車,殷勤的為嬌小玲瓏的美女打開車門。“美女!請!”
    連心兒剛要上車,腿長的趙寶寶,先一步跨上前座,厚臉皮的一屁股坐下,心說:“好你個‘見色忘友的’死耗子!當著趙剛的麵敢曬我!哼!姑奶奶今天心情好,先不跟你計較!”趙寶寶一早收了咖啡館的電費,荷包鼓鼓的,爽著呢!
    英美豪氣的‘哐’一聲關上車門,趙剛無奈的側過頭單手捂臉,小聲嘀咕:“看來二人的事,又要泡湯。”
    連心兒黑眼珠滴溜溜迅速一轉,抬起雪白的胳膊,一邊一個,圈起趙剛、英美豪,嗲嗲的說,“哥哥,我們今天要去哪裏呀?”
    “美女,你說了算。”英美豪趙剛幾乎異口同聲的說。
    吉普車絕塵而去,紫陽的寶馬車悄無聲息的跟上去了。
    “你說,老板能追到二千金嗎?”賈青山問道。“我打賭,能。”
    “那我賭,不能。”樸小丘說。
    “哎!你這不是拆我的台?哥們是想永遠故意跟我對著幹嗎?”賈青山不樂意了。
    “你管我?”樸小丘回敬道。
    兩個人開始鬥嘴,互相追逐著,圍著太陽理發店的首席設計師李浩然身邊轉圈。前台元圓正在一臉癡迷的欣賞,一身雪白仙飄飄的李浩然大師,突然大師身邊闖進兩個毛猴,美夢似乎被一下子驚醒,氣的柳眉倒豎,
    “賈青山,滾出去瘋!….”
    月亮美容廳的柳晶鶯方紅燕,王留美,則忙著打掃衛生,剛剛給趙寶寶連心兒做完美容,屋裏有點亂。一會還有顧客上門呢。
    大荒山的事,眾人是一點也不記得。
    全金花舒服的坐在咖啡館的紫褐色布藝沙發上,她是來收電費的。老伴趙大德,突然說他身體不舒服,不願前來,無奈隻好老婆子我親自出馬了。
    “請先喝杯咖啡,”李雲給全金花端上一杯熱氣騰騰的牛奶咖啡,笑嗬嗬的說:“早上二千金把電費收去了,沒給你匯報嗎?”
    剛到嘴的咖啡,差點全潑出來。“什麽?啊!好像是我跟她說了電費的事。回去,我問問她!”全金花‘呯!’一聲,放下咖啡。立刻站起來拍拍衣襟,起身告辭。
    “阿姨慢走啊!”李雲微笑著揮手送別。
    “房東來有什麽事啊?”歡兒慢慢從樓梯上下來。
    “沒什麽,來收電費的。”
    “咦?怎麽收兩次?早上她小女不是把電費收去了嗎?”歡兒輕輕落座。
    “我也奇怪呢?也許母女倆,沒商量好吧。我看她氣勢洶洶的走了,好像回去要找她閨女算賬似的…..”李雲來到歡兒身邊,“你怎麽下來了?還是回屋休息吧。”
    “樓上好悶,我想下來走走。”歡兒蒼白的笑說。“咖啡館快一周沒開張了,店員們什麽時候回來?”
    “下周吧,好像還在農忙期…..”
    “哦…”
    “歡兒,你喜歡這個地方嗎?”李雲拉著歡兒的手,深情的說:“委屈你了,跟著我在郊區受罪”。
    “雲哥看你說的,你不嫌棄我,我就很滿足了,真的,你去哪我就跟到哪…”歡兒低下頭說。
    李雲微笑,目光越過歡兒似乎飄到了遙遠的古代另一個歡兒身上。
    你到底在哪裏?兩千多年了,我一直在苦苦找你!難道你真忍心永不相見嗎?
    因為對全金花的身份一時接受不了,李雲用盡十層法力的‘失憶術’,讓大荒山上所有相關人等忘記了衰老術小聖教,尤其祠堂黑洞一事。人們各自重新回到原來的軌道上幸福生活,每天又是美好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