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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雙姝蝶影〔71〕
    自從晨風被降回家醫科醫師後,晨風隨即向院長提出不再至王家為若雨看病的請求,院長見狀,遂也應允了她的請辭,晨風恢複了原本的工作生活,每天隻是盡心盡力地為病人看診,下了班後便回到宿舍休息。
    她時常打電話到王家,向蘭姨探詢若晴的下落,得知若雨絕情地回絕綁匪的勒贖後,便沒再接到綁匪的來電,從蘭姨口中得知此事的晨風,懼怕綁匪會因此而對若晴不利,每每想起此事,晨風便會心疼地哭泣著。
    這天上午,若雨一邊輕哼歌曲,一邊挑選新添置的衣裳,心裡開始琢磨著,再過不久,晨風便會到來,而晨風會因為她的權利,而拜倒在她裙下,請求她向院長恢複她的主任職位,屆時,她就能再用當初讓洪文陽簽下離婚協議書的方法,來讓晨風答應與她交往。
    若雨心裡這麼想著,心情也愈發雀悅了起來,她悠然自得地換上從琳琅滿目的衣櫃中所挑中的華裳後,靜靜地坐在房內的沙發上等候,期許給晨風一個好印象。
    半晌,房外有人輕敲幾下房門,若雨轉頭望向房門,闔上書本後,揚笑應了聲。請進。
    王小姐,你好,敝姓魯,從今天開始將由我來為王小姐做身體檢查。走進來的是另一名醫生。他站定在若雨麵前後,敞著笑意,恭敬地將自己的名片遞上。
    邵醫生呢?為什麼不是邵醫生來幫我檢查?驚見來者不是自己心愛的晨風,若雨隨即斂起笑容,表情錯愕地問著。
    唉,是這樣的,邵醫生被撒去主任職位後沒多久,就向院長提出請辭了,所以院方才指派我為王小姐的家庭醫生。魯醫生緩緩地將原因說出後,逕自坐到沙發上,從公事包中拿出聽診器與若雨的病歷。
    請辭?邵醫生辭職了?她......她辭職不做了嗎?邵醫生離開離院了?若雨愕然地看著魯醫生,語氣驚呼地探問著,她一邊詢問,心裡一邊想。邵醫生辭職了嗎?這不是我的本意啊!我隻是想讓邵醫生答應跟我在一起,希望她來求我幫她而已,為什麼她要辭職?
    噢,沒有沒有,邵醫生隻是向院長辭去王小姐的家庭醫師工作,她還是在本院工作,請王小姐不用擔心。魯醫生見若雨一臉錯愕,遂連忙向她解釋清楚。
    啊?怎麼會這樣?難道--她真的這麼討厭我?她真的連看我一眼都覺得厭惡嗎?若雨怔了怔,趔趄地向後退了一步,她連忙扶著椅背,好讓自己不至於跌坐在地上。
    王小姐,請你過來這邊,我幫你檢查一下。待魯醫生將手邊的工作弄妥後,他抬頭望向若雨,揚笑輕聲地示意著。
    你走,我不要讓你幫我看病,你走。回過神後的若雨,泛紅著雙眼,手指著門口,喝斥著魯醫生。
    王小姐?魯醫生拿著聽診器,驚愕地站起身來。
    走--走--滾出去,我不要你幫我看,出去,你出去,我隻要邵醫生......我隻要邵醫生......若雨歇斯底裏地推著魯醫生,她發狂似地趕走他後,隨即將他的公事包與桌上的東西,一併丟出門外,然後大力地甩上門。
    王小姐,你開開門啊!王小姐?
    滾開,滾啊!我叫你滾啊--若雨奔至床上,摀住雙耳,孜意地放聲大哭起來。
    ***
    原本打著如意算盤的小仲,在遭到若雨拒絕付贖款的答案後,一籌莫展的思索著,他不知道該再用什麼方法才能使若雨付錢,更不知道該如何處置若晴。
    這天,他拖著疲累的身子與煩惱回到家中,見母親悠閒地坐在沙發上看電視,遂傾近母親身旁坐了下來。
    他一邊看著母親一邊琢磨著,半晌,他才重重地歎了一口氣。
    怎麼啦?怎麼歎這麼大的氣,是不是沒錢花啦?母親正因為電視裡播放的笑料短劇放聲大笑之際,驀地聽見兒子的歎氣聲,遂臆測著。
    是沒錢花啦!小仲聽見母親的問話,不由得讓他又歎出一氣。
    原本計劃綁架若晴,然後若雨拿錢出來贖回她姐姐,而他則錢入口袋,豈料,若雨居然在他打電話欲向她交代如何付贖金的方法時,語氣堅決地拒絕他了。
    就知道你沒錢用了,要多少啊?母親一聽兒子沒錢花用了,隨即起身至櫃子上拿來錢包。
    媽--我有件事想跟你說。小仲思忖片刻後,決定把綁架若晴的事說出來。
    什麼事啊?
    媽--我......我......小仲為難的看著母親,心裡琢磨著該如何開口,才不至於讓母親太過驚訝。
    幹嘛吞吞吐吐的?有事就說啊!母親見兒子欲言又止的反應,遂開口催促他。
    那個......我......前陣子......你不是說想叫......若晴拿錢出來......讓我開公司嗎!小仲一邊說一邊注意母親的反應,見母親未搭腔,遂又接續的說道。那時候我......我心想要開公司了,那總得有朋友幫忙打理公司嘛!所以就說服幾個朋友......叫他們把工作辭了,誰知道......若晴居然跟若雨鬧翻了......
    你也真是的,都還沒拿到錢開公司呢!你就叫朋友把工作辭掉了,然後呢?母親輕聲數落兒子的心思不夠縝密。
    那不是重點啦!我......我......我後來跟朋友商量了之後,綁......綁......綁架了若晴啦!小仲重重地從口中吐出一氣,緩定心神後,將重點說了出來。
    什麼?你說什麼?再說一次,你再說一次,我沒......我沒聽錯吧?你居然綁......綁架若晴?母親聽聞兒子犯下了綁架案,震驚地立馬站了起來,她愕然地盯著兒子,頻頻探問,深怕是自己聽錯了。
    我......我綁架了......綁了若晴......小仲苦惱地垂下頭,雙手不停地撓著頭,對於自己不經大腦下所犯的罪行,感到相當的懊悔。
    事到如今,小仲已經慌了手腳,為了解決這件事,他將如何計劃綁架若晴的念頭與如何綁走她的過程,一一地告知了母親。
    小仲啊--你怎麼這麼糊塗啊你,幹什麼不好,居然幹綁票的事......被抓到要判重刑的,小仲啊~母親身子不停地顫抖,全身虛軟地攤坐在沙發上,她抓住兒子的手,聲淚俱下地責罵兒子。
    我當初......當初我以為......以為綁走若晴,等若雨付了贖款後,就把她放回去,到時候......到時候我就有......一千萬了,我們就不用過這種窮日子了,誰知道......誰知道,若雨她居然......不肯拿錢出來......小仲天真地以為若雨一定會拿錢出來贖回她姐姐,豈料,當初他精打細算的計劃,竟然會演變成今天這種局麵。
    你......你......嗚~天啊!怎麼會這樣子啊?老天爺啊!求求你救救我兒子吧~我用我的命換我兒子的平安啊~老天爺啊~母親見小仲兩眼通紅,頹然地坐在沙發上,不住地捶著自己的胸口,向上天請求著。
    媽--媽--我真的......我真的不知道怎麼會搞成這樣......媽,現在怎麼辦?你說該怎麼辦?小仲見母親悲痛欲絕地容顏,心裡不住地害怕了起來,他抓著母親的手,頻頻向母親詢問解決方法。
    你怎麼會做出這種事啊你?到底怎麼回事?到底怎麼回事?看見心愛的兒子如此糊塗,母親慌亂地站了起來,不停地來回跺步。你說,你現在把若晴關在哪裡了?
    我把她......我把她關在林伯伯在山區裡搭建的那間鐵皮屋裡......聽見母親嚴肅地問話,小仲立刻唯唯諾諾地回答母親。
    快,馬上把若晴放了,你快點把若晴放回去......趁她還不知道是你,趕快把她放走......母親稍稍緩和情緒後,連忙催促兒子盡快放了若晴,希望此事能快點落幕。
    不行啊!不行啊!要是若晴知道是我綁架她,她一定會報警抓我的,媽--
    不這樣還能怎麼辦啊?你說,除了放她走,還有什麼辦法?
    我不能放走她,絕對不可以......她不死,就換我死了......小仲思忖了片刻後,為了不讓自己的下半輩子都在牢裡度過,小仲把心一橫,在心裡暗自下了決定。
    小仲--兒子啊~你不能一錯再錯啊~媽不能沒有你這個兒子啊~母親聽見兒子如是說道,心裡不由得泛起擔憂,深怕兒子一時想不開,將錯就錯地做出不可挽回的錯事。
    此時,小鈺正因為若晴沒有留下支字片語,便無故失蹤多日而感到疑惑與擔心之際,卻碰巧在這時候讓欲進門的她聽見了。小鈺錯愕地摀住自己的嘴巴,無聲痛苦地落下淚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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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雙姝蝶影〔72〕
    小鈺自從那天在家門口聽見母親與哥哥的對話之後,讓她陷入了有生以來的痛苦掙紮之中,從那天知道自己的親哥哥綁架了堂姐後,她便總是以淚洗麵,更時常在半夜裡做惡夢而從驚嚇中醒來,每當想起若晴現在的情況,與哥哥做出如此泯滅人性的事,便感到痛心疾首。
    這幾日來,她不時地想起與若晴一起生活的畫麵,還有母親的寵溺與哥哥的荒誕行徑。一邊是疼愛她的堂姐,另一邊是生她養她的母親,與自己的親哥哥,思緒瞬即一轉,讓她想起了年邁的父親,她陷入了左右為難的地步,慌亂的令她不知該如何是好。
    驀地,她拿起若晴的手機,不停地搜尋晨風的電話。
    邵......邵......邵晨風......怎麼沒有邵醫生的電話呢?不可能啊!小鈺不停地搜尋若晴儲存起來的電話號碼,卻怎麼也找不著晨風的電話,心裡不由的雜亂了起來。
    她一而再再而三地卷動電話簿裡的電話,再三確認後,赫然發現,若晴並未將晨風的號碼輸入電話簿中。她沮喪地放下電話,強忍不住地落下淚來。
    我應該怎麼做才好?為什麼會發生這種事?為什麼是我哥哥綁架了我的堂姐?為什麼?小鈺看了一眼擱在另一邊的空床鋪,還有若晴擺放在書桌上,看了一半的書籍,頃刻,淚水浸滿了她的視線,讓她忍不住地痛哭出來。
    幾經思索,小鈺陷入了前所未有的掙紮之中,當日在家門外聽見母親與哥哥的對話後,悲痛地奔逃出家門,逃回了自己的住所,母親和哥哥的對話不時地縈繞在她腦海之中,當她臆測了堂姐現在可能遭遇的情況,不禁讓她愣怔了起來。
    思忖了良久後,她拿出電話,按下了110打算向警方報案,當電話另一頭傳來回應的聲音之際,卻讓她不住地打了一個哆嗦,隨即慌張地掛斷電話。
    不行,他是我哥哥啊!我......我怎麼可以叫警察去抓我哥哥呢?她蹙著眉,不停地搖著頭。他就算再壞......還是我哥哥啊~
    但是--堂姐她......她從小到大就沒過過好日子,媽媽剝奪了堂姐想讀書的願望,又為了我們被若雨趕出家門......就連邵醫生都不在她身邊了......堂姐現在除了我......還有誰?
    該怎麼辦才好?我該怎麼做才對?小鈺心中的天秤隨著她的思緒不停地擺盪著。
    兩邊都是她的親人,任何一方出事了,都不是她樂見的事,但事到如今,她又該怎麼做抉擇?
    此刻,正當小鈺猶豫不定之際,門外突然有人輕敲了幾下房門,她起身走到房門開啟大門,看見房東太太正對她揚著笑意。
    林小姐,原來你在家啊!房東太太見是小鈺前來應門,表情有些訝異。
    是啊!請問有什麼事嗎?小鈺強顏歡笑地給了房東太太一記淡笑,禮貌地探詢來意。
    是這樣的,前些日子,你堂姐知道我們要團購買記憶枕頭,所以托我們幫她買一個,說是要買給你用的,她說你又要讀書又要打工的,所以想買好一點的枕頭給你,剛才收到包裡,想說你堂姐這時候應該在家,所以就拿來給她了,既然她不在,反正也是給你用的,就給你了,拿。語畢,房東太太隨即從大袋子裡拿出枕頭,將它交到小鈺手中。
    喔!多少錢啊?我拿給你。小鈺接過枕頭後,剛止住的淚水又忍不住地溢上了眼眶,她深吸了一口氣,緩平自己的情緒後,探問著。
    不用了,你堂姐已經付錢了。房東太太見小鈺轉身進去欲拿錢包,連忙向她示意了句。隨後,又連忙補上一句。對了,麻煩你順便跟你堂姐說一聲,她訂的煎餅,我過幾天再拿來給她。
    煎餅?
    是啊!你堂姐說那家煎餅是你最喜歡吃的那家,所以訂了一盒,說要給你當點心吃,你堂姐對你真好,好了,我還要拿東西給其他人,先走了。房東太太讚許完若晴的好後,便邁起腳伐離開了小鈺的家門前。
    小鈺關上房門後,將手中的枕頭拿到眼前,愣怔地看了一會兒,頃刻,她緊緊抱住枕頭,又揚聲痛哭了起來。
    ***
    這天,小仲提著沉重的腳伐,頹然地來到鐵皮屋。阿雷三人看見小仲開門進來,隨即傾近他麵前。
    喂,小仲,現在是怎樣?當初你信誓旦旦的說你堂妹一定會給錢的,結果現在呢?一毛錢也沒看到,你打算怎麼做?三人觀察了會兒小仲後,其中一名友人率先揚聲質問道。
    就是啊!別說一毛錢了,就連一根毛也沒看見,小仲,你要怎麼向我們交代?說啊!聽見有人率先開口了,另一名友人也壯起膽子,兄惡地質問著。
    殺人滅口。一直沉默不語的小仲,思忖了片刻後,輕淺地說出,語畢,他緩緩抬起頭來,定定地看著三人。
    啊?殺人滅口?當初我們隻計劃要綁架你堂妹,可沒說要殺人滅口啊!阿雷聽見小仲脫口說出的話,不禁愣怔了起來。
    不然還能怎麼辦?難不成就這樣放她走啊?那還要不要開車送她回去啊?小仲想起當時若雨語氣冷漠地拒絕他的勒贖,忿忿不平地咆哮著。
    這件事我不管了,殺人滅口的事別預我,要殺你自己殺。其中一名友人聽聞後,將小仲往旁邊一推,打算開門離去。
    當初是你們兩個露的臉,你以為你走得掉嗎?她不死就我們死了,你天真的以為她會這麼簡單的放過我們嗎?小仲一掌拍向大門,將門大力地關了起來,語氣凶狠地要脅著。
    這......當日穿著警裝的兩人,聽見小仲的說詞,驀地錯愕了起來。兩人麵麵相覷地手足無措著。
    一不做二不休,錢沒拿到......李若雨就等著收她姐姐的屍吧!小仲惡狠狠地說道。
    語畢,他拿起桌上的水果刀,走到關著若晴的房門前,大力地踹開房門,走了進去。
    表哥?靜靜坐在床上的若晴,被這突如其來的一聲巨響,嚇得愣怔在原地,她抬頭定睛一看,發現自己的表哥,手中拿著刀,正凶神惡煞地朝自己走來。
    堂妹!對不起了,誰叫你命生得不好,要怪就怪你妹不肯付錢。小仲怒視著若晴,呲牙咧嘴地落下一句話。語落,他舉起手中的刀,狠勁地往若晴身上刺去。
    若晴懼怕地舉起手來護在自己麵前,小仲手中的刀鋒硬生生地落在了若晴的手臂上。正當小仲舉起刀子欲再刺向若晴之際,身後倏地闖進數人,敏捷地將他壓製在地上。
    警察,別動。林國仲,你涉嫌教唆擄人勒贖,殺人未遂,抓回去。一名便衣刑警當著小仲的麵,將他的罪狀一一的訴說出來後,向小仲身後的兩名警察示意了句。
    堂姐--待小仲與其他同夥的友人們被警方帶走之後,小鈺這才慌忙地跑進房內,她定定地站在若晴麵前,看著受到委屈而消瘦的堂姐,心疼之情瞬即由然而起,她顧不得若晴虛弱的身子,一股惱的抱住她,放聲哭了起來。
    小鈺--若晴忘記手臂上的疼痛,緊緊抱著小鈺,跟著一起痛哭了起來。
    堂姐--對不起,對不起......小鈺將自己的臉埋入若晴的肩上,不停地向她道著歉。
    傻瓜,我沒事,我沒事,這件事不關你的事......若晴輕拍著小鈺的背,溫柔地安慰著。
    林小姐,請你跟我們回去局裡做筆錄。正當兩人相擁而泣之際,小鈺的身後傳來一聲輕喚。
    小鈺抹掉自己與若晴臉上的淚水,歎了一口氣後,起身跟隨警察離去。
    林家--
    小鈺的母親自從知道小仲犯下了綁架案後,連日來,她總是心神不寧地擔心受怕著。這時,當她心不在焉地在廚房裡準備晚餐之際,屋裡響起了電話鈴聲,讓她不禁顫動了一下身子。
    她拍拍自己的胸膛,緩定心神後,悠悠地走到電話前,接起了電話。半晌,小鈺的母親從電話中得知兒子綁架若晴一事已經曝光,並且是自己的女兒向警方報的案,這接連的打擊讓她不禁錯愕地愣怔在原地,腦子頓時一片空白,手中的電話直直地掉落到地上。
    小鈺的母親大聲的哀叫一聲後,身子一個趔趄,跌坐在地上,口中不斷地嚎叫著小仲的名字,頃刻,小鈺的母親因為情緒太過激動,一時之間氣血攻心,愈倒臥了下去,沒多久便氣絕身亡了。
    此時,在工地辛勤忙碌的父親接到電話通知,得知太太和兒子的事情後,當場攤軟在地上,昏厥了過去。
    幾日後,父親從昏迷中清醒過來,睜開雙眼,便看見女兒蹙眉擔憂的神情,當他欲起身之際,卻發現自己的身體已無知覺,這才從小鈺口中得知自己已經中風癱瘓,必須終身臥病在床。
    小仲與三名友人因為綁架案而被拘禁在牢裡,等候法院的裁決。等待多日後,法院判處小仲無期徒刑,其餘三名共犯則處以七年有期徒刑,即時生效。
    而小鈺在若晴的幫忙下處理完母親的身後事,便將父親接回台中一起生活。小鈺為了照顧父親,而中途休學到外麵找了份工作,若晴也為了想減輕小鈺的負擔,亦打消讀書的念頭,決定找工作掙錢與小鈺一同照顧行動不便的舅舅。
    雙姝蝶影〔73〕
    洪文陽自從跟若雨達成協議,簽下離婚協議書後,便靜心等候若雨能帶來好消息,但是事隔多日,卻始終未曾接到她的通知,洪文陽曾經多次打電話至王家打探消息,可王家的傭人卻總諸多藉口,不願讓洪文陽與她聯繫。
    這天上午,文陽走進公司,一邊撓著頭,一邊為合作的事困擾著,片刻,龔皓偉從辦公室出來,赫見文陽身影,隨即挨近他身旁。
    欸,文陽,王若雨找你了嗎?
    還沒,我也正在想這件事。文陽轉頭看了龔皓偉一眼,無奈地歎出一氣後,緩緩訴道。
    嘖,有沒有搞錯啊?禮也送了,好話也說了,你說這個王若雨在搞什麼鬼,都這麼久了,怎麼一點消息也沒有。龔皓偉從文陽口中知道合作一事沒了下文,不住地埋怨起來。
    我也不知道她搞什麼,這陣子我根本找不到她。文陽走進自己辦公室後,煩惱地為自己倒了杯酒,一口飲盡。
    王若雨也真是的,我們下了本錢,買了一堆東西送她,她可高高興興的收下了,正事也沒見她辦妥。龔皓偉來到文陽身旁,拿起吧?上的酒,逕自為自己倒了一杯。
    上次她約我見麵,明明就答應我會搞定這件事的,隻要我......文陽幽幽揚聲說道後,驀地,他憶起當時若雨對他開出的條件,為了可以跟商界大老合作,他不惜放棄了與晨風的婚姻。
    嗯?怎麼?該不會是上次你惹火她了吧?龔皓偉見文陽欲言又止,遂逕自臆測著洪文陽是否對若雨做了什麼,而使她不遵守約定。
    沒有,哪有惹火她,沒事的,像她這種嬌縱慣了的大小姐,不是忙著逛街就是喝下午茶,我再打電話看看吧!文陽看了他一眼後,隨意說了一個藉口敷衍著。
    好吧!你動作可要快一點才行,我收到消息,很多公司都處心積慮的想搶這張長期飯票呢!龔皓偉見文陽一臉沉思,遂也不好再多追問下去。對了,曉嵐最近如何?
    唉,別提了,自從孩子沒了以後,曉嵐的精神狀況就一直很不好,時常在半夜做夢嚇醒後,就抱著孩子的衣服猛哭。文陽聽見龔皓偉問起曉嵐的情況,遂向他告知著。
    這隻是過渡時期,畢竟是自己的孩子嘛!時間久了就好了。
    唉--就怕她走不出這個陰影,你知道嗎?最近她動不動就問我寶寶到哪去了,剛從醫院回家那段時期,我就常看她對著空氣講話,問她說什麼呢!她說她在跟寶寶聊天,有時候我半夜醒來,發現她坐在客廳自言自語的,當時可把我嚇的......事隔多時,文陽想起曉嵐失常的舉動,仍不住地打了一個哆嗦。
    啊?這樣看來,曉嵐的情況有點糟糕耶!文陽啊,我看你要多注意一下她才行。
    唉,怎麼會變成這樣?本來明明好好的嘛!真不知道在走什麼黴運......文陽歎聲連連,無奈地搖搖頭後,正打算舉杯飲盡杯中的紅酒之際,他的電話倏然地響起了。他看了電話一眼,隨即接了起來。喂,晨......晨風?
    洪文陽訝異著晨風會突如其來的打電話給他,已經有多久沒接過她主動打來的電話了?更何況,這還是他簽下離婚協議書後,晨風第一次的來電。他心裡不由得漾起雜亂的心情,聲音不住地微微顫抖著。
    喂,你現在有空嗎?電話那頭的晨風,依然敞著冷淡的回話。
    有......有空,有空,你找我有什麼事嗎?你最近......過得怎麼樣?工作還是那麼忙嗎?文陽聽著晨風的聲音,讓他不由得懷念起他和晨風過往的甜蜜生活。
    我找你不是想跟你敘舊,胡曉嵐現在在我這兒,你來醫院一趟吧!晨風沉默片刻,輕輕地吐出一聲鼻息後,揚聲告知了文陽。
    什麼?曉嵐......在你那兒,她怎麼會跑去醫院找你?文陽得知曉嵐在晨風工作的醫院裡,訝異地看了龔皓偉一眼,隨即探問道。
    你來了再說吧!我有事跟你談,是關於胡曉嵐的。晨風冷冷地應了文陽一聲後,便掛斷電話了。
    皓偉,曉嵐現在在晨風的醫院,我過去一趟,公司就麻煩你看著了。文陽急忙忙地拿起車鑰匙,回頭向龔皓偉交代一聲後,隨即離開公司。
    晨風,曉嵐怎麼了?她現在在哪?慌忙趕到醫院的文陽,急切地來到晨風的辦公室裡,見不著曉嵐的身影,隨即開口問道。
    她現在在休息室,你跟我來。原本低頭忙碌工作的晨風,看見文陽的到來,遂放下手中的筆桿,起身領著他走出辦公室。
    她......她怎麼會......怎麼會來找你?文陽緊隨在她身旁詢問了句。
    剛才我看診的時候,她突然闖了進來,直叫我幫她檢查肚子裡的孩子健不健康,後來還發狂似的說我害了她肚子裡的孩子。晨風悠悠地回答文陽的問話。
    真是不好意思。文陽給了晨風一記苦笑,微皺著眉頭,向她表示歉意。
    不要緊。晨風揚起淡笑,語氣清淡地回應著。
    文陽看著晨風冷冽的容顏上,帶著一雙冷峻的眼眸,讓他不住地苦笑一聲後,感歎地訴說道。嗬,當初看見你的時候,我就是被你這種神情給吸引了,那時候很多人都說你是冰山美人,沒有人可以得到你的芳心,當時很多人都說以你的性格,是沒有任何一個男人可以改變得了你的,而我卻天真的以為,我可以改變你。
    ......你是改變了我,我無法為你改變我的樣貌,但是我的心曾經為你改變,隻是你沒去珍惜這一切。晨風轉頭看了洪文陽一眼,幽幽地回應著。
    我......與晨風離婚後的洪文陽,在經歷了曉嵐的詭異行徑後,曾忍不住地在心裡懊悔著。以前對你做的那些事,我真的很抱歉。
    都過去了,過去的事我不想再提,我找你來,是想跟你談談胡曉嵐的事。晨風不願再與洪文陽糾葛不清,遂主動打住了話題。
    他倆來到休息室外,晨風對文陽指了指休息室內,正坐在椅子上看電視的曉嵐。晨風因為憂心曉嵐又會像方纔那樣突然的抓狂,為了避免她傷害別人也傷害自己,於是指派了一名護士隨身看護著。
    曉嵐她怎麼了?洪文陽見曉嵐並無不妥,遂轉頭探詢了句。
    剛才我幫她做檢查,發覺她眼神渙散,情緒也不是很穩定。晨風揚聲將自己觀察來的情況,告知了洪文陽。她最近的情況是不是很不好?
    嗯,前些日子......她剛流產。現在的文陽一提起曉嵐,語氣總是無奈。
    原來如此,我看她這樣的情況應該已經有段時間了吧!?
    嗯,有一兩個月了。文陽努力回想著曉嵐是從何時開始舉止失常的。
    若不是她今天突然闖進診室,發瘋似的叫罵著,我也察覺不出異樣,你怎麼不早點帶她去看醫生呢?她再這樣下去,情況可能會愈來愈嚴重的。雖然曉嵐是介入她與文陽之間的第三者,但身為醫生的晨風,濃厚的職業道德意識,讓她理智地看待此事。
    我以為她隻是心情不好,過段時間就會沒事了,誰知道......文陽的語氣愈發沮喪,這段日子,接二連三的不順利,讓他頻頻歎著氣。
    她的精神很不好,再這麼拖下去,不即早治療的話,她的病情可能會變本加厲。晨風交叉雙手抱在胸前,淡淡地說道。
    唉~最近我公司的事情比較多,也沒有太多心思去理她,所以......
    我已經開了些藥給她,順便把她的病歷轉到精神科,她的病不能再拖了。
    晨風......我......文陽輕喚了她的名字一聲,希望能說些什麼來挽回她,怔了怔,他又將話吞了回去。謝謝你。
    不用客氣,這是我職責,你可以帶她回去休息了。晨風對洪文陽揚起一抹淡笑,輕柔地示意了句後,隨即走進休息室裡。
    啊,文陽--你來接我啦!晨風開門走進休息室後,曉嵐轉頭望向門外,看見文陽的身影,隨即敞開笑容。
    是......是啊!我來接你回去。文陽輕歎了一口氣後,走到她身旁扶她起來。
    嗯?你為什麼跟她在一起?你......你是不是要搶走我的文陽?你不可以搶走我的文陽......曉嵐對文陽盈盈一笑後,赫然發現晨風的身影,讓她斂起笑容,緊緊地抓住文陽的手臂,怒視著晨風。
    曉嵐!你別胡說八道,走,我帶你回去。文陽愕然地看了晨風一眼,見她沉了沉臉色,連忙出聲喝止著。
    狐狸精,我警告你,你要是敢纏著我的文陽,小心我告你妨礙家庭。曉嵐不理會文陽的喝止,指著晨風語氣不悅地警告著。
    曉嵐--文陽聽著曉嵐揚起的警示,不由得麵露出尷尬,他睨向晨風與她身旁的護士一眼後,無奈地喚了聲。
    你好好照顧她吧!沉著片刻後,晨風輕輕地揚起淡笑,叮嚀了一句後,便轉身離開了。
    雙姝蝶影〔74〕
    再次見到晨風的洪文陽,將曉嵐從醫院接回家休息後,獨自一人坐在客廳中思忖著,洪文陽愈想愈不甘心,若不是為了和王氏攀上關係,他根本不會這麼輕易的就放棄了晨風,如今真可算是人財兩失了,就連曉嵐也搞得如此狀況。
    洪文陽望向躺在床上的曉嵐,開始仔細回想這一切。他想起當年與晨風交往後,幸運之神便從天而降地依附在他身邊一直眷顧著的他,此後,無論遇到任何難事,他總是可以很快的便迎刃而解,但是,現在的他,為什麼會搞成這副田地?洪文陽開始對自己當初的所作所為後悔著,思索了良久後,他起身離開了他與曉嵐的住所,驅車前往王家。
    麻煩你,我找你們家小姐。來到王家後,洪文陽禮貌的向管家示意了句。
    不好意思,我們家小姐身體不舒服,不見客。管家知悉來者是洪文陽後,隨口說了一個理由,藉此打發走他。
    我真的有要緊事找她,麻煩你了,麻煩你通傳一聲,我真的有很重要的事找她談。
    阿順,叫司機把車子開來,我要出去。話音剛落,洪文陽便聽見屋內傳來若雨的聲音,他睨了屋內一眼,趁管家不注意,隨即跑了進去。阿蘭也真是的,出去買東西,到現在還沒回來。
    王小姐。
    是你啊!你來幹什麼?若雨從二樓緩緩步下,看見洪文陽跑到自己麵前,臉色驀地不悅起來。
    王小姐,我有事找你談,可以擔誤你幾分鐘時間嗎?文陽擋在若雨麵前,恭聲請求著。
    走開,我現在有事要出去。文陽擋住了自己的去路,著實讓若雨的心情更是不悅了。
    隻要幾分鐘就好,我隻擔誤你幾分鐘,請你給我幾分鐘的時間就好。
    阿順,你去叫司機把車準備好。若雨睨了他一眼後,語氣輕蔑地應允了。說吧!有什麼屁快放,別礙著本小姐的時間。
    謝謝,謝謝。見若雨答應了,文陽這才揚起笑容,側過身去讓出一條路讓若雨下樓。
    有什麼事快說。若雨來到客廳,坐到沙發上後,拿起桌上的時裝雜誌翻閱著。
    是這樣的,王小姐,上次你說要幫我從中搭線,撮合我們跟你叔叔的合作,不知道......這件事辦得如何了?文陽坐到若雨對麵的沙發上後,急切地探問結果。
    沒啦!這件事我幫不了你。若雨看著手中的雜誌,對文陽連正眼也不瞧一眼,隻是語氣輕鬆地落下一句話。
    什麼?怎麼......怎麼會這樣?當初是你說......你說隻要我答應跟我太太離婚,你就會幫我搞定這件事的,你怎麼可以說話不算話?文陽慌了,當初正因為若雨的一句話,而讓他點頭簽下離婚協議書,沒想到,若雨居然過河拆橋。
    是又怎麼樣?當時我們隻是口頭協議,你能奈我如何?虧你還是生意人呢!我們又沒白紙黑字打契約,怪得了誰啊你,再說--當初我以為隻要你跟邵醫生離婚後,她就會接納我的感情,誰知道,她居然不肯答應跟我在一起,你要怪的話,就怪你自己吧!誰叫你倒楣。若雨不以為忖地睥睨著洪文陽,將當初說好的協議全否定掉了。
    什麼?答......答應接納你的感情?文陽有些錯愕地看著若雨,對她所說的話甚感不解。
    唉......總之你跟我叔叔合作那件事是破局了,你自己想辦法解決,我幫不了你,再說,做生意本來就該光明正大的跟對手較量,像你這種旁門左道的行為,就算我肯,我叔叔也不會肯的。若雨怔了怔,隨即岔開話題,推唐自己當初應允的事。
    你......王若雨,你給我說清楚了,你這算什麼?文陽見若雨如此理直氣壯的推卸責任,讓他氣憤地走到她麵前,指著她的鼻子質問著。
    算什麼?本小姐就是這樣了,誰叫你笨啊?若雨大力地拍掉洪文陽的手,嗤之以鼻地嘲諷他。我告訴你,既然我得不到我想要的,那我又何必幫你這個忙,對我沒好處的事,我是不會做的。
    王若雨--你好樣的,你騙我簽下離婚協議書,害我跟我老婆離婚,我不會放過你。洪文陽呲牙咧嘴地抓住若雨的手怒罵道。
    放開你的髒手,小心我告你非禮。若雨甩開洪文陽的手後,雙手交叉抱在胸前地警告著。
    你......洪文陽看著若雨不可一世的模樣,讓他惱怒地舉高右手,欲揮掌而下。
    怎麼?你想打我?你要是敢動我一根汗毛,就等著收律師信吧!我非告到你破產不可。若雨睨向他舉起的右手,滿臉怒容地挑釁著。
    你......你......被若雨這聲警告後,洪文陽愣怔了一下,他緊握住拳頭,氣煞地放下右手,轉身欲離開王家。
    哼,諒你也不敢,男人我見多了,還沒見過像你這麼沒種的,真不懂邵醫生怎麼會看上你這種男人。若雨見洪文陽汕汕然的離開,輕聲一笑後,不留情的嘲笑著。
    被激怒的洪文陽定定地佇立在原地,若雨的嘲笑聲傳入他耳畔中,讓他愈發的動怒起來,他轉身怒視若雨一眼後,快步的向她逼近。王若雨--你這個賤女人,欺人太甚--
    你幹什麼?洪文陽傾近若雨麵前,惡狠狠地抓住她的雙手,手勁也愈發用力了起來。掙脫不了文陽的若雨,倏地不知所措起來。放手,你弄痛我了。
    你為什麼要這樣對我?你為什麼要這樣對我?你害我失去晨風,我不會放過你......洪文陽雙眸泛著血絲,眼神惡剎的瞪著若雨,他猛烈地搖晃著若雨的身子,頃刻,他狠狠地在若雨的臉上落下了一巴掌後,大力地推倒她。你說啊!我上輩子是不是欠你的,你要這樣子害我......
    洪文陽怒罵著倒臥在地上的若雨,淩厲地質問著,當他想起因為若雨的關係,而害他失去了晨風,就讓他更是感到氣憤了,他怒不可遏地朝若雨的肚子踼了一腳後,頻頻怒斥著她的不是。
    半晌,洪文陽見若雨臥倒在地上一動也不動的,連忙蹲在她身旁查探情況,見若雨額上緩緩流出鮮血,抬頭一看,發現一旁的短櫃上,留下了鮮少的血跡,這才讓他回想起方才與若雨起爭執時的情形。
    喂?喂?你醒醒......醒醒啊!洪文陽慌亂地拍著若雨的麵頰,試圖喚醒她。
    豈知,當洪文陽扶起若雨,欲將她抱到沙發上之際,卻意外發現,從若雨的鼻腔內倏地流出鮮血來。見若雨臉色愈發慘白,洪文陽懼怕地丟下若雨,趁著無人之際,慌亂地逃離王家。
    ***
    從王家離開後的洪文陽,心思絮亂的來到酒吧,頹喪落魄的狂飲著酒。他一向認為自己是個聰明有幹勁的青年才俊。而對於晨風,每每當他聽見有人稱讚他娶得了美貌與智慧兼備的好妻子時,更是讓他不自覺的洋洋得意了起來。即使是他的外遇對象,亦是一個麵貌嬌豔又體貼溫柔的女人。
    他失落地倚靠在沙發上,回憶著陳年往事。當年他成功贏得晨風的芳心時,在朋友們的麵前,他們是一對人人稱羨的情侶,結婚後,他們也的確過著幸福美滿的婚姻生活,家庭與事業皆完滿的他,卻終究禁不住誘惑,與當時任職於自己秘書的胡曉嵐產生感情,最後甚至背著晨風包養了曉嵐。
    這一路走來,這樣的生活一直都是順利行進的啊!但是為何如今,他卻落得如此下場?晨風不再愛他了,情婦為他懷了孩子,他卻親手扼殺了自己的小孩,讓曉嵐的精神狀況愈發瘋癲。為了取得與王氏集團合作的契約,他毅然決然的與多家企業廠商解除了合作關係,原本以為跟王氏合作的事已勝券在握,卻因為王若雨擺了自己一道,而讓自己的公司正處於岌岌可危的地步。
    一想到這裡,洪文陽便沮喪地拿起桌上的烈酒,一股惱地灌進自己口裡,最後不勝酒力醉倒在酒吧裡。
    直到天色微亮的清晨,服務生輕聲喚醒他後,洪文陽這才一臉倦容的離開酒吧回到家中。
    雙姝蝶影〔75〕
    他步履蹣跚的走進臥房,看見曉嵐正安穩的躺在床上安睡,不住地走到她身旁坐了下來,他輕輕撫摸著她的粉頰,不住地歎了一口氣,頃刻,熟睡中的曉嵐感覺到碰觸,遂悠然地睜開雙眼,待她看見文陽沉著臉色的模樣,隨即坐起身,對他嫣然笑著。
    文陽,你回來啦!你去哪兒了?怎麼到現在才回來啊?曉嵐親膩地勾住文陽的手臂,將頭倚在他的肩上。
    嗯,我先去洗澡,你睡吧!文陽拍拍曉嵐的臉頰,輕聲哄著她,然後起身脫下西裝外套,擱在一旁的椅子上,便走進浴室梳洗。
    待洪文陽進入浴室,曉嵐聽見浴室裡傳來潺潺流水聲後,起身走到椅子前,拿起文陽的西裝外套,裡裡外外地翻查著,須臾,曉嵐從外套的內層口袋中搜出一張名片與收據,定睛一看,見是酒吧的名字,曉嵐隨即逕自臆測了起來。
    文陽,你剛才去酒吧啦?曉嵐拿著名片和收據來到浴室門外,揚聲詢問著。
    是啊!
    你跟誰去酒吧喝酒了?曉嵐豎直著耳朵,想聽清楚文陽的回答。
    就我一個人在酒吧,怎麼啦?浴室內,文陽一邊衝水,一邊回應著。
    真的隻有你一個?沒跟其他人一起?曉嵐看著收據上的金額,狐疑地再次探問著。
    就隻有我一個,你在懷疑什麼?三更半夜不睡,你在懷疑我什麼?心情雜亂的文陽聽見曉嵐懷疑的口氣,讓他愈發不耐地質問起曉嵐來。
    隻有你一個人的話,為什麼會在酒吧裡花那麼多錢?你說,你跟誰去了酒吧?見文陽語氣不悅,曉嵐更是起疑了。說啊!為什麼不說話?心虛啦?曉嵐等待了片刻,見文陽不搭理自己的問話,遂氣怒地衝著浴室門吼著。
    頃刻,洪文陽大力地打開浴室門,表情不滿地睨了她一眼後,逕自走到客廳。你有完沒完啊?我已經夠煩了,別再煩我了行不行?你每天就知道花錢花錢,什麼事也幫不上忙,現在還為這種事吵我,煩死人了。
    你嫌我煩?你是不是在外麵有別的女人了?想甩掉我了是不是?曉嵐追出臥房,怒氣衝衝地站在文陽麵前頻頻質問著。
    唉~你疑神疑鬼的幹什麼?是不是忘了吃藥啦?晨風開給你的藥呢?吃了嗎?晨風特別交代藥要按時服用,睡前還要再吃一次,你吃了嗎?洪文陽抬頭看了曉嵐一眼後,瞬即憶起晨風稍早前的叮嚀,語氣遂溫柔地探問道。晨風說你的精神狀況不是很好,要你多加休息,還有,下個月她要你記得回診看醫生,知道嗎?
    晨風,晨風,晨風,開口閉口就是晨風,你們已經離婚了,現在我才是你老婆,聽到了沒有?曉嵐聽見文陽語氣如此溫柔地喚著晨風的名字,心裡不禁燃起怒火。她歇斯底裏地揮舞著雙手,暴躁地咆哮著,驀地......你是不是跟邵晨風去酒吧了?到現在才回來,你是不是跟她上床了?說啊!你說啊--
    神經病,我懶得理你。洪文陽怔了怔,見曉嵐無理取鬧的模樣,斜睨了她一眼,拿起茶幾上的淤,為自己點燃了一根後,逕自打開電視看著,不再搭理曉嵐。
    你居然跟她上床,邵晨風這個賤女人竟然勾引你,她憑什麼跟我搶你,你為什麼要跟她上床?有我還不夠嗎?她的床上功夫有我好嗎?你說啊--曉嵐見文陽不再正眼看自己,情緒愈發波動了起來。
    喂,你夠了吧?人家哪裡礙著你了,何必把晨風說得那麼難聽?曉嵐話音未落,文陽再也隱忍不住,氣憤地起身給了曉嵐一個巴掌,怒斥著她的不是後,狠狠的推開她,逕自走回臥房去。
    你打我......你為了她打我......為什麼你要這樣對我?她明明就不愛你了,為什麼她還要來跟我搶?我的孩子......寶寶......寶寶呢?我的寶寶去哪了?是邵晨風,是她把我的寶寶偷走了......曉嵐跌坐在地上後,情緒漸漸地動盪了起來,她躺在地上,蜷曲成蝦米狀地喃喃自語著。
    躺在地上叼念的曉嵐,在自言自語地泣訴文陽與晨風的不是中漸漸沉睡了,期間,她夢見晨風揚笑出現在她麵前,慢慢的,原本淺笑以對的晨風瞬間變成嘲笑。
    此時,文陽從曉嵐的身後走來,輕摟著她的肩膊,並在她臉上留下幾記輕淺的碎吻,讓原本害怕的曉嵐,安心地揚起了笑容來。
    驀地,她看見晨風向文陽招了招手後,原本緊擁自己的文陽隨即鬆開雙手,從身後拿出刀子,刺向了她的肚子,硬生生地將她肚裡的胎兒取了出來,然後走到晨風身旁。
    曉嵐錯愕地看著文陽將血淋淋的胎兒交到了晨風的手中,跟著兩人便大聲嘻笑,間中夾雜著嬰孩的哭聲。
    曉嵐大聲的嚎叫一聲後,從夢中震愕地驚醒,她害怕地爬到牆角,躬起身子,雙手抱膝,不時地左右張望著,深怕一個不留神,夢中的情境會真實的發生。
    她失神地前後搖晃身子,口中不停的呢喃著,半晌,她起身跑到廚房,從刀架上拿起菜刀,不斷地在半空中揮舞著。
    走開--走開--你走開,我不許你傷害我的寶寶......
    走......走啊......邵晨風,你走開,我不許你搶走我的文陽......不可以......不可以把我的寶寶帶走......
    文陽--求求你--不要把我的孩子拿掉......他是我們的孩子啊~
    曉嵐精神失常的與空氣對話,彷彿文陽與晨風真的從夢境中走了出來,兩人正攤開雙手,欲帶走她肚子裡的孩子。
    寶寶乖,寶寶不哭喔!媽媽在這裡,媽媽會保護你的......邵晨風,你走開,滾開,......不會的,文陽他愛的是我,他不會愛你的......他說會娶我當老婆的......曉嵐臉上的表情,隨著她的自言自語變化著。
    文陽,他是你的孩子耶!你不可以殺他......寶寶,媽媽來救你......曉嵐拿著菜刀,一邊對著空氣大力劈砍,一邊在客廳中四處竄跑。
    頃刻,她悄悄地打開臥室房門,懾手懾腳地走進房內,神經兮兮地四處張望著,似乎在尋找晨風與文陽的下落。
    此時,熟睡中的文陽,倏地打了一聲如雷響似的鼻鼾,驚動了正在認真搜尋的曉嵐。她震動了一下身子,轉頭望向床邊,像是尋找到了獵物般,目光瞬即光亮了起來,她輕巧地來到文陽身旁,定定地看他片刻後,臉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她緩緩舉起手中的刀子,大力地刺向文陽的肚子,原本熟睡中的文陽,疼痛地驚醒了過來,他錯愕地看著曉嵐,見她兩眼凶狠地揚著笑意,連忙忍著劇烈痛楚,伸手欲奪下她手中的菜刀,卻被曉嵐在慌亂揮舞中砍下了他的手指。
    啊--啊--文陽哀嚎地倒在床上,傷口的劇痛讓他不停地蠕動身子。曉......曉......曉嵐......啊--
    洪文陽--我不會讓你傷害我的寶寶的......哈哈哈--曉嵐舉起右手,一步步逼近床邊。
    曉嵐......曉嵐......你別亂......別亂來啊......文陽捂著被砍下手指的右手,急忙忙地爬到地上,欲逃離曉嵐身邊。
    寶寶~寶寶不用怕喔!媽咪保護你喔~曉嵐看著文陽恐懼的麵孔,開心地敞開笑容來。
    曉嵐......曉嵐......文陽的臉色愈發蒼白,呼吸也漸漸的急促起來,失血過多的他,慢慢的呈現出休克的狀態,口中不停地呢喃著她的名字。
    不要叫--不要叫--我叫你......不-要-叫-曉嵐站在床褥上,一邊氣怒地跺腳,一邊喝止文陽後,精神錯亂地抱起枕頭,不停地左右搖晃著。你吵醒寶寶了,噓~寶寶乖,乖乖睡喔!媽咪抱抱~
    救我......曉嵐......我還......我不想死......我......不想死......文陽氣若遊絲地求饒著,他奮力地地爬往門外,驀地,原本被他擱在西裝口袋裡的手機掉落了下來。他慌張地望向床上的曉嵐,趁她不注意時,吃力的拿來電話,隨手按下通話鍵。
    半晌,文陽的手機傳來一聲輕淺的呼應聲。喂?文陽?這麼早打來有什麼事嗎?喂?喂?文陽?
    晨......晨風......晨......救我......曉嵐......她想殺我......晨風......文陽聽見晨風的聲音,隨即壓低音量,語氣顫抖地向晨風求救。
    什麼?曉嵐想殺你?文陽?文陽?晨風驚愕地頻頻呼喚文陽的名字,卻不見文陽回話,讓她不由得擔憂了起來。
    洪文陽,你騙我......你跟邵晨風明明還在一起,為什麼騙我?你為了她害死我的孩子,我要你償命--正當文陽欲回應晨風的話之際,站在床上失神的曉嵐驀地跳下床,跑到文陽身旁,將菜刀抵在了他的脖子上。
    你別亂來......別亂來......我沒......我沒有騙你......文陽顫抖的身子,試圖安撫她的情緒。
    有--你騙我--打從一開始你就沒想過要娶我,你根本就想玩完我就算了,你隻是把我當成玩具,當成你的洩欲工具,等你玩夠了玩膩我了,你就會回到邵晨風的懷抱,對不對?你把她當寶,卻當我是草--曉嵐一邊啜泣一邊指證著文陽罪行。
    曉嵐,你冷靜點,別亂來啊!我跟洪文陽一點關係也沒有,我不愛他,我根本就不愛他,曉嵐,你千萬別衝動,別做傻事啊~晨風將電話抵在耳畔邊,聽著曉嵐怒罵文陽的不是,急忙忙地揚聲勸服曉嵐。
    真的嗎?你說的是真的嗎?曉嵐聽見晨風如是說道,臉色漸漸地柔和了起來。
    真的,我說的是真的,洪文陽是你的,沒人會搶走他,你冷靜點。
    騙人,你騙人,你們都騙我......我不會上你的當的......語畢,曉嵐將抵在文陽頸上的刀鋒,大力地劃落下去。
    文陽痛苦嚎叫了一聲後,應聲倒地,氣絕在地上,曉嵐見文陽一動也不動地躺在地上後,倏地開心地大笑了起來,然後站起身,抱起床上的枕頭雀悅地舞動著。
    晨風在電話另一頭聽見文陽的哀嚎後,心裡泛起不安地頻頻叫喚他的名字,但她卻再聽不見任何人回應她,隻隱約聽見曉嵐開心哼曲的聲音。
    良久,晨風帶同警察來到文陽與曉嵐的住所,一行人站在大門外按鈴許久,卻未見有人前來應門,遂強行撞門而入,眾人湧入屋內後來到臥房外,紛紛被眼前的景象震懾住了,文陽倒臥在門邊,臉上毫無血色,屍體早已冰冷許久,曉嵐坐在床上,手中抱著枕頭,輕輕地拍著,身旁散落著文陽的四根手指頭,在她的衣服上與房內四周均留下了斑斑血漬。
    當曉嵐在眾人之中看見晨風的身影時,表情隨即揚起濃重的恨意,拿起身旁的菜刀,起身欲砍向她,幸而被身前的警察俐落地奪下手中的凶器,並將她強行帶走。晨風傾近文陽身旁,緩緩地蹲了下來,內心倍感惆悵的泛紅了眼眶。
    雙姝蝶影〔76〕
    曉嵐被員警帶走後,晨風隨即致電給學長,簡單地告知事情的經過,並要他幫忙處理曉嵐的後續病歷,隨後便與同行的警察到警局做筆錄。
    折騰了大半天後,晨風隨即趕回宿舍,匆匆梳洗整頓好自己,便立刻趕到醫院探問曉嵐的狀況,幾經奔波的安置好她以後,晨風這才回到辦公室稍作休息。
    半晌,正當晨風坐在椅子上思忖文陽與曉嵐的事之際,驀地,辦公室內傳來敲門聲。
    邵醫生......一名護士得到晨風應允進來後,輕聲呼喚著。
    什麼事?經過文陽與曉嵐的悲慘結局,晨風就像旋緊的發條般,無力地蹙眉探問道。
    魯醫生昨天晚上找過你。護士一邊將手中的文件遞到晨風的手中,一邊緩緩訴道。
    有說找我什麼事嗎?晨風接過文件後,低頭一一地翻閱了起來。
    嗯--好像是......你之前追縱的那個病人被送進醫院了......護士抑頭回想著,憶起魯醫生至護理站探問晨風下落時,向她說的原因。
    ......若雨?她怎麼了?晨風怔了怔,停下翻閱的動作後,抬頭向護士詢問道。
    魯醫生說病人在家裡受傷暈倒,是她的管家跟傭人發現的。
    受傷?她住哪間病房?晨風闔上資料,起身穿上醫生袍,打算前往若雨的病房探視。
    嗬,邵醫生--她還能住哪間,當然是總統套房羅!護士小姐輕聲笑了笑後,揶俞著若雨。
    真是的,居然拿病人開玩笑。晨風穿好醫生袍後,走到護士麵前,輕輕地點了點她的額頭。
    本來就是嘛!她那種大小姐,普通病房她住得慣嗎?一副趾高氣揚的模樣,看了就討厭。護士撫撫額頭後,隨即邁開腳伐跟在晨風身後說道。
    就算是,也不該拿病人開玩笑嘛!醫護人員要有醫護人員的模樣。晨風邊走向若雨的病房邊教導著。
    是是是,這叫做醫德嘛!說真的,像她那種狗眼看人低的千金大小姐,隻有邵醫生你才受得了。護士撅撅嘴,對若雨甚是不滿。晨風看了護士一眼後,笑而不語地朝著病房走去。
    頃刻,待她敲門走進病房內時,便看見蘭姨坐在若雨身旁的椅子上照料著。蘭姨一見晨風身影,隨即起身抓著她的手,臉色充滿了憂慮。
    邵醫生,請你救救我們二小姐,二小姐不知道為什麼,從昨天昏迷到現在都沒醒過。蘭姨兩眼帶著血絲,緊鎖著眉頭,定定地看著躺在病床上昏迷不醒的若雨。
    蘭姨,你先別急,到底發生什麼事?若雨為什麼會突然變成這樣?晨風輕拍著蘭姨的背安撫後,睨向了闔眼不醒的若雨。她額頭上的傷......
    昨天我出去買東西,一回到家就看見外麵停了一輛救護車,管家說二小姐跟人吵了起來,結果被對方弄傷後昏倒在地上......蘭姨將昨日從管家口中得知的事,一一地向晨風訴道。
    若雨跟誰起了爭執?晨風不禁蹙眉不解著。雖說若雨平日太過嬌縱,但應該不至於跟人引起爭執,甚至還被人弄傷,導至昏迷不醒。
    管家說有個男的跑來說要找二小姐,沒多久,管家就看見那個男的慌慌張張的走了......蘭姨側頭回想管家說的話,倏地,她像是憶起什麼似的,猛然轉頭,定睛地看著晨風欲言又止著。
    跟一個男的吵架?晨風不解地暗忖著。思索片刻後,她轉頭望向蘭姨,欲再向蘭姨問個明白,卻赫然發現,蘭姨正蹙眉看著自己。蘭姨,怎麼了?
    邵......邵醫生......你的前夫......叫洪......洪文陽吧!?蘭姨吞吞吐吐地將自己的疑問提出。見晨風聽見洪文陽的名字,神情不禁愣怔了起來,遂不住地連聲歎氣著。
    蘭姨......未等蘭姨將事情說完,晨風便心知肚明的了。
    唉~當初二小姐為了你跟大小姐......蘭姨看了若雨一眼後,將目光移向晨風,話說了一半,赫見晨風身旁站了一名護士,遂識趣地將未說出口的話吞了回去。沒想到現在又跟你的前夫......
    ......晨風原本雪亮的眼眸,隨著她垂下了頭,亦跟著黯淡下來了。
    二小姐太執著了......蘭姨睨了晨風一眼後,落下了一個結論。
    晨風輕聲地歎了歎氣後,轉頭望向身旁的護士。你先出去吧!
    緊隨晨風而來的護士,從她們欲言又止的談話中,隱約知道事情不單純,遂善解人意地頷首應了一聲後,便離開了病房。
    蘭姨......
    邵醫生......晨風與蘭姨看著護士離開病房後,隨即不約而同地揚聲呼喚了對方。什麼事啊?
    我想問你若晴的情況,綁匪還有打電話來嗎?若晴有沒有打電話回家裡?晨風憂心地向蘭姨探問若晴的下落。
    唉~我正想問您有沒有接到大小姐的電話......聽見晨風的疑問,蘭姨不住地歎出聲來,她失望地搖了搖頭。大小姐當初離開家裡的時候,還特別叮嚀我要好好照顧二小姐,沒想到......我居然辜負了大小姐......
    蘭姨,你別自責了,誰也不願意發生這種事,等一下我會去找魯醫生瞭解一下若雨的情況,你不用太擔心了。晨風睨了若雨一眼後,輕拍著蘭姨的肩安慰道。
    片刻,門外有人輕敲房門,她倆轉頭望向門外,見魯醫生悠悠地走進病房來。魯醫生一見晨風身影,隨即上前欲與她討論若雨的病情。
    邵醫生,你在這兒就好了,我正想找你談王小姐的病情。魯醫生見到晨風亦在病房內,隨即趨前向她示意著。
    魯醫生,病人為什麼到現在還沒清醒?晨風傾近他身旁,不解地詢問著。
    病人被送進醫院的時候,我幫她做了初步檢查,一開始我以為她是因為撞傷頭部,所以才導至昏迷不醒......魯醫生語氣緩和地告知晨風後,倏地欲言又止了。
    結果呢?晨風見他表情沉重,不住地鎖眉探問著。
    病人昏迷不醒的原因,並不是因為撞傷頭部所導至,而是......而是因為她的病......魯醫生吞吞吐吐地將他為若雨檢查後的結果,沉沉地向晨風報告著。
    她的病是屬於慢性病症,一直以來她的病情都控製的很好不是嗎?晨風疑惑了,表情不解地詢問魯醫生。
    邵醫生......上次我代替你到王家幫王小姐檢查,但是卻被她趕走了,之後我再到王家,打算幫她做檢查,王小姐始終不肯讓我看病......魯醫生一臉歉意地將此事告知了她,晨風怔了怔,轉頭看向蘭姨。
    是啊!自從你不幫二小姐看病後,二小姐就沒再讓別的醫生看過,連藥也不吃了......蘭姨看著晨風,回答了她的疑問後,重重地歎了一口氣。
    魯醫生,那病人現在的情況......晨風連忙轉頭向魯醫生探問道。
    王小姐因為停止服藥,健康每況愈下,加上她情緒波動太大,所以引發了急性腎衰竭,必須立刻動手術換腎。魯醫生原本前往若雨的病房,就是想與若雨的家人商談此事,豈料,一進病房便看見晨風,遂轉而與她商量此事。
    急性腎衰竭!晨風蹙著眉,憂心地睨向躺在病床上的若雨。再轉頭望向蘭姨,見她眼眶泛紅,忍了忍,鬥大的淚水就這麼掉了下來。
    邵醫生,你是王小姐的前家庭醫師,我想,還是由你跟她的家人談這件事吧!愈快愈好,你應該也知道,她的情況......實在不能再拖下去了。魯醫生心想,晨風既然曾經擔任若雨的家庭醫師,而當初若雨知悉晨風不再到王家為她看病時的激動反應,遂轉而向她提議著。
    我......再和她的家人談吧!晨風倏地沉默了下來,她伸手杵著下巴,陷入一陣沉思中。
    那就麻煩你了,邵醫生。魯醫生見晨風沉著臉色,向她輕聲道謝後,便離開了病房。
    蘭姨......魯醫生離開後,晨風輕摟著蘭姨的肩,突然不知道如何安慰起。
    邵醫生,你救救二小姐......我願意把我的腎給她......你幫她動手術吧!把我的腎換給二小姐吧!蘭姨一邊啜泣地向晨風哀求,說著說著,她雙膝一曲,欲跪在地上。
    欸,蘭姨,你別這樣......我會盡力而為的,隻是......並不是每個人的腎都適合若雨,一般來說,親人的腎臟是比較不會產生排斥的,可是......晨風扶住蘭姨,將她安撫在椅子上後,輕聲地向她解釋道,但一想起若雨除了若晴這個姐姐之外,再無其他親人,著實讓晨風感到困擾。
    唉~可惜大小姐她......一想起若晴,蘭姨又不禁連聲歎息了起來。她望著若雨,無奈地搖著頭。
    雙姝蝶影〔77〕
    自從綁架一事落幕後,若晴雖然對這件事仍心有餘悸,但為了照顧中風癱瘓的舅舅,她強撐起精神,投入工作之中,試圖忘卻這件可怕的事情。
    這天若晴難得休假,她待在家裡照料舅舅。當她小心翼翼地喂舅舅進餐之際,她的心驀地絞痛了起來,總覺得有什麼東西擠壓著她的心臟,讓她提不上氣的暈眩起來。
    正當她將身體帶來的不適壓抑下來,耐心地喂舅舅吃飯之際,小鈺才悠悠地開門進來。
    堂姐。小鈺進屋後,見若晴正在照顧父親,遂輕聲喚了她一句。
    你回來啦!廚房裡有飯菜,你去吃吧!若晴揚笑向小鈺知會一聲後,又專心地喂舅舅吃飯。
    我還不餓,你休息一下吧!我來喂爸爸。小鈺走到她身旁,拿走若晴手中的碗,向她示意了句。
    嗯,好吧!若晴站起身欲坐到一旁,驀地,她突然一陣頭暈,讓她趔趄地倒了下來,幸好被小鈺一手扶住,才至於跌坐到地上。
    堂姐!你怎麼啦?不舒服啊?來,先坐下,小心點......小鈺小心地扶著若晴坐到椅子上,擔憂地探問著。
    我沒事,不知道怎麼回事,整天心神不寧的,剛才一口氣突然提不上來。若晴捂著胸口,輕輕地吸了幾口氣,試圖讓自己舒服一點。
    怎麼會這樣?你是不是病了?要不要去看醫生?
    不用了,我休息一下就好。若晴見小鈺一臉憂慮,遂揚笑安撫她。
    嗯,那你休息一下吧!小鈺頷首應了聲後,才走到父親麵前的位子上坐了下來。爸,來,我餵你吃飯。
    ***
    翌日早晨,若晴依然感到胸口一陣鬱悶,心跳也異常地絮亂不定。早餐過後,小鈺推著舅舅外出散步,若晴一個人坐在客廳裡思忖著,她的心緒慌亂無章的定不下心來,讓她漸漸的泛起了不安的情緒,她拿來手機,撥通了家裡的電話,響了許久後,才聽見有人接起電話。
    王公館,請問找哪位?接電話的是王家的管家阿順。
    阿順--是我......離開王家後,若晴不知道該如何向對方表明自己的身份。
    大小姐?是你嗎?大小姐?電話那頭的管家聽出若晴的聲音,訝異地頻頻詢問著。
    是啊......若晴輕歎一聲後,細聲地回應了他。
    太好了,太好了......大小姐,你快點回來吧!管家確定是若晴打回來的電話後,開心地揚聲請求道。
    我......可能不會回去了,對了,二小姐跟蘭姨她們都好嗎?聽著管家的請求聲,讓若晴有些落寞地應了句後,隨即岔開話題。
    大小姐,二小姐出事了。聽見大小姐的問話,管家連忙知會她關於若雨的事。
    若雨出事了?她怎麼了?沒事吧?若晴錯愕地站了起來,語氣擔憂的頻探問。
    二小姐她受傷進了醫院,聽阿蘭說二小姐到現在還昏迷不醒,還說二小姐的病情愈來愈惡劣了,你快點回來吧!大小姐。
    好好好,我馬上就回去。掛斷電話後,若晴急迫地收拾了幾件衣服,留下字條給小鈺後,隨即搭車趕回台北。
    從管家口中得知若雨的情況後,若晴的臉色便一直慘白著,她雙手交擰得沒了血色,焦急地站在月台上等候前往台北的火車進站,在她身旁嘻戲聊天的乘客不小心推撞了她一下,卻讓她無心去理會對方的歉意,滿腦子儘是臆測著若雨的情況。
    坐上前往台北的火車後,她看著窗外急嘯而過的景色,卻仍然覺得車速是如此的緩慢行進,此刻的她,恨不得自己的背上能長出一對羽翼,好讓她能快點飛回家中。當她走出台北車站後,若晴又馬不停蹄地坐上計程車趕往王家。
    大小姐!若晴一踏入王家,蘭姨見著她的身影,隨即快步走到她麵前,開心的抓住了她的手。
    蘭姨......若晴緊握著她的手,內心五味雜陳地對蘭姨揚起淡淡的笑意。
    大小姐,你終於回來了,幸好你沒事,真是老天保佑,真是太好了。蘭姨看著平安無事的若晴,笑容仍然掛在臉上,眼眶中卻泛起了濕氣,須臾,她的眼淚隨著心疼若晴的遭遇而落了下來。你看看你,瘦了這麼多,真是苦了你了。
    蘭姨......我沒事,不要哭了......若晴拭去蘭姨臉上的淚水後,自己的淚水反而不爭氣地滑落下來。
    不哭,我們都別哭了,你沒事就好,沒事就好,那時候聽到你被綁架的事後,我就一直擔心到現在。
    嗯,沒事了,都過去了......對了,若雨現在怎麼樣了?若晴將自己臉上的淚水拭去後,連忙向蘭姨探詢若雨的情況。
    醫生說二小姐她引發急性腎衰竭,急需馬上動手術換腎,但是--邵醫生說,並不是每個腎臟都適合二小姐......蘭姨有些為難的欲言又止著。
    蘭姨,我們立刻到醫院吧!我想看看若雨。見蘭姨一臉憂愁,讓若晴不禁蹙緊眉頭,擔憂了起來。
    若晴偕同蘭姨來到醫院後,她壓抑著心急地情緒,走進病房內,當她踏進病房時,看見若雨蒼白著臉色,闔眼躺在病床上,讓她不由得心疼了起來。
    她走到若雨身旁,牽起她的手抵在自己的臉上,眼淚瞬即掉了下來,若晴一邊硬咽一邊輕喚著她的名字,希望若雨能聽見她的聲音而睜開雙眼看她,但若雨卻始終一動也不動的昏迷著。
    半晌,房外有人輕敲房門後,開門進來了。
    若晴聽見聲響而轉頭向門外一探,赫見晨風的身影,讓她不禁愣怔在原地。而當晨風踏進病房,對蘭姨揚起輕淺的笑意後,倏地看見失蹤多時的若晴,亦讓她不住地錯愕了起來,她倆定定地看著對方,兩人的心跳默契地劇烈跳躍起來。
    若晴......晨風走到若晴麵前,輕喚了她一聲後,伸手欲牽住她的手,卻讓若晴驚愕地閃開了。前陣子我聽蘭姨說你被綁架了......幸好你沒事......
    嗯......若晴輕聲地應了聲後,便沉下頭不看她一眼。
    大小姐,邵醫生,你們聊一會兒,我出去倒水。蘭姨識趣的拿起桌上的空瓶子,示意了一聲後,逕自離開了病房。
    若晴,以後不管發生什麼事......別再突然的離開了,好嗎?晨風語氣溫柔地請求若晴,希望她別再離開自己。
    我......我不能跟你在一起......若晴睨了晨風一眼後,連忙垂下雙眸,她不敢讓自己的目光在晨風的臉上佇留太久,深怕自己會捨不得離開晨風,害怕自己會克製不了自己的感情而哭了出來。
    為什麼不能跟我在一起?我愛的是你,我要的隻有你,就因為若雨一句話,你就放棄我們的感情,把我拱手讓給別人,你有沒有想過我的感覺?晨風口中埋怨著若晴,心裡卻心疼她的傻。難道你對我的感情,不足夠讓你抵抗若雨的要脅,難道你對我的愛不夠深,所以讓你輕易的就離開我?還是你覺得我根本不值得你把握?
    晨風一連串的質問,讓若晴的內心更加疼痛了起來,她緊咬著下唇,強忍淚水,不知該如何是好。
    我......我隻有若雨這個妹妹......她對我才是最重要的......隻要是她想要的,我能給......就一定會給......包括你......若晴低著頭,雙手交擰的說出絕情的話。
    ......若晴,你抬起頭來看著我,看著我再把那些說一次。晨風怔了怔,輕歎了一口氣後示意著。
    我要說的......都已經說了......若晴定定地看著地上,淚水不停地在她眼眶中打轉,讓她強忍得辛苦,頃刻,她鼻頭一酸,眼淚直直地滴落到了地上。
    若晴......看見若晴微微顫抖著身子,地上留下了滴滴淚漬,讓晨風不禁蹙眉心痛了起來,她將若晴輕輕地擁入自己的懷中,緊緊地抱著。
    晨風......對不起......對不起......伏在晨風懷中的若晴,聞到了讓她懷念的香味,讓她不由得伸手抱住晨風,放聲哭了起來。
    傻瓜,以後不要再說這種讓自己難受的話了,嗯?晨風輕撫著她的長髮。聲音輕柔地嗬護著。
    晨風......我......原本想讓晨風對自己死心的若晴,卻發現自己對晨風的愛戀居然會如此的濃烈,強烈到她無法再離開晨風的身邊。
    我好想你,別再離開我了。晨風在若晴的耳畔邊,輕聲地向她傾訴自己的情意。
    嗯,我......我也好想你......真的好想你......若晴離開晨風的懷抱,抬頭定定地看著她。若晴貪戀的凝望著晨風的俏臉,頃刻,晨風傾前在若晴的唇上落下了深情的吻。
    雙姝蝶影〔78〕
    兩人久別再重逢後,晨風目光便一直沒離開過若晴,許久不見若晴的她,一邊靜心聽著若晴訴說離開她後的生活,還有她遭表哥綁架的所有經過,在在都讓她愛憐著眼前這個柔弱的女孩。
    若晴,過去的事,就讓它過去吧!我們重新開始生活,別再輕易的就放棄我們的感情,好嗎?聽完若晴這段日子的生活後,晨風緊握住她的雙手,輕輕地說道。
    對不起......當時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所以......若晴定定地看著晨風,原本以為隻要離開晨風,時間一久,她便會慢慢的忘記她,豈知,離開晨風愈久,對她的愛戀就愈發的強烈。
    不要緊,你知道嗎?那天你留下了字條和項?,我有多心痛,後來知道你被人綁架,讓我差點就撐不下去了,以後不管若雨再對你說什麼,你都不許再離開我。晨風撫了撫若晴日趨消瘦的臉龐,對她揚起一抹寵愛的微笑後,傾前吻上了她的雙唇。
    唇分,若晴倏地低下頭,沉默不語地思忖著,頃刻,她抬頭睨向病床上的若雨一眼後,轉頭看了看晨風,並輕聲地喚了一聲。晨風......
    嗯?晨風環抱著若晴的腰間,一邊回應著她,一邊伸手撫著她的臉龐,眼眸中透露出無限的愛憐。
    把我的腎臟捐給若雨吧!若晴輕吐出一聲氣息,定下心神後,緩緩地揚聲訴道。
    什麼?你要捐腎臟給若雨?晨風怔了怔,不禁蹙眉地再次向若晴確認。
    嗯,把我的腎臟捐給若雨,我不能讓她有事,我答應過我媽媽,一定要好好照顧若雨的,我不能讓她出事,你幫幫我。看見晨風如此驚愕,若晴緊握著她的雙手哀求著。
    若晴--晨風不禁為難了,身為醫生,她應該要遵重病人家屬的決定,但是如今,提出這個要求的人是若晴啊!她根本無法輕易地認同她的決定。
    晨風,求求你,幫她動手術吧!好不好?握住晨風雙手的若晴,手勁愈發用力的緊握著,她不斷地請求晨風,寄望她能醫好若雨。我已經沒有爸媽了,我不能再沒有這個妹妹,晨風--答應我,好不好?
    這......好吧!我答應你。晨風緊鎖著眉頭,抵不住若晴一再的哀求,最後隻好點頭應允了。
    ***
    應允若晴後,晨風便開始著手進行為若雨換腎的前置事宜,晨風為若晴抽取細胞與若雨的細胞做檢驗核對,待確定若晴的腎臟適合若雨之後,便親自為若晴動刀,取出了她的一顆腎臟,然後為若雨動手術。
    歷經數個鐘頭的換腎手術,晨風拿著手術刀沉穩地為若雨移植腎臟,站在一旁的助理護士,不時地拿著布棉輕輕擦拭晨風額上泛出的汗水,以免阻礙了她的視線。
    當她將若晴的腎臟捧在手心裡時,內心著實五味雜陳了起來,她怔了怔,直到對麵的魯醫生輕喚了她一聲後,她才回過神,小心翼翼地將若晴的腎臟植入若雨的體內。
    未了,當晨風將若雨身上的傷口縫合之後,這才讓她重重地吐了一口氣,緊繃的情緒才真的鬆懈下來。
    邵醫生......怎麼樣?怎麼樣?大小姐跟二小姐都沒事吧?蘭姨坐在手術室外的椅子上,臉上漾著憂心,看見晨風踏出手術室,連忙上前關切著。
    不用擔心,蘭姨,她們都沒事,若雨因為接受換腎手術,所以必須要先送入無菌加護病房,至於若晴,她休養一個月就能出院了。晨風輕歎出一聲後,緩緩地向蘭姨報告若晴兩人的情況。
    那就好......那就好了,真是感謝老天爺,過幾天我就到廟裡還願。蘭姨開心地雙手合十,微抑著頭向上天拜了拜。對了,那我現在能去看大小姐了嗎?
    我把她移到無菌病房了,暫時隻能在病房外探望。為了若晴,晨風私心地將若晴移轉到特定病房,好讓若晴能好好養傷。
    那......蘭姨聽見晨風如是說道,臉上的笑容斂了斂,有點失望。
    蘭姨,你也累了,先回去休息吧!若晴的麻醉藥還沒過,暫時還醒不過來,明天你再過來看她吧!好嗎?晨風見狀,遂輕摟著蘭姨的肩膊揚笑安撫著。
    那好吧!我先回去,明天再過來。蘭姨頷首應了句後,便往電梯處走去,走沒幾步路,她又停住腳伐,不放心地請求著。邵醫生,麻煩你幫我好好照顧大小姐跟二小姐。
    放心,我會的。晨風敞著淡淡的笑意,輕拍了她的肩頭應允了。
    那謝謝你了,我先回去了,邵醫生。蘭姨躬了躬身子,向晨風恭敬地鞠躬答謝。
    送走蘭姨後,晨風來到無菌病房外,隔著玻璃望進躺在病床上的若晴,見她臉色蒼白,側著身子昏睡的模樣,心裡不由得泛起了憐惜。
    我真是矛盾,你離開以後,我就一直很希望能再見到你,但是,現在你回來了,卻是要受這種苦,那我寧願你不要回來......晨風伸手抵在玻璃上,輕輕地描繪著,像是在輕撫著若晴的臉似的。
    ***
    翌日中午,當晨風看完上午的病患,正悠悠地收拾桌上的文件之際,門外有人輕敲幾聲房門,她向門外的人應了聲後,抬眼望著欲進來的人。
    邵醫生,你好,我是若雨的阿叔,之前我們曾有過一麵之緣,不知道您還記得嗎?來者是王立德,原本出差至美國工作的王立德,在得知若雨緊急入院的事後,便隨即拋下工作,趕緊回到台灣。
    王先生,你好。晨風站起身,揚著輕淺的笑意向王立德頷首著。
    我前幾天才從管家口中知道若雨因急病送進醫院,剛剛才回到台灣,不知道--若雨她現在怎麼樣了?王立德蹙著眉,語氣頗為憂心地探問著。
    請放心,王小姐昨天剛動了換腎手術,手術很成功。晨風慣性地敞著冷淡的語氣,緩緩地將若雨的情況告知後,走到門旁打開房門,等王立德步出診室後,她才跟著走了出來。
    噢,那太好了,真是辛苦你了,謝謝你啊!邵醫生。聽見若雨一切安好的消息,王立德的臉上隨即漾起了笑容。
    不用客氣,這是我的職責。晨風雙手附在身後,緩緩地走在長廊上,見王立德隻追問若雨的病況,她心裡泛起了些微不滿。
    王先生,怎麼您不問問是誰捐腎救了王小姐?晨風睨了他一眼後,語氣依然冷冽的。我想,王先生應該知道,全台灣等著換腎臟的病患有幾萬人,很多病患甚至等不到適合的器官便去世了,王小姐她能這麼快就動換腎手術,難道王先生不想知道?
    噢!對,對,邵醫生說得是,不知--是哪位好心人捐腎救了我侄女呢?晨風的語氣雖然平淡,但王立德還是聽出晨風的語氣帶著不悅,遂連忙探問著。
    捐腎救王小姐的,就是她的親姐姐。晨風轉頭定定地看著王立德,一字一句地將這消息告知了他,語畢,晨風睨了他一眼後,隨即轉過頭去。
    若晴?她終於肯回來啦?王立德一聽是若晴捐腎給若雨,語氣隨即開心地應了聲。
    什麼?晨風蹙眉看著他,不解地探問著。
    當時我問若雨,為什麼不見若晴來接我機,她說她們兩姐妹吵架了,結果若晴跑了出去。王立德揚聲回答著晨風的疑問後,又逕自接續的說下去。回來就好,回來就好,若晴肯回來,那就表示她們兩姐妹和好了。
    這麼說......王先生不知道若晴被人綁架的事?若雨沒跟你提過嗎?晨風聽著王立德字字句句都是若晴因為和若雨吵架,而離開了王家的事,驀地感到驚訝。
    若晴被人綁架?什麼時候的事啊?這麼嚴重的事......怎麼沒人告訴我啊?王立德被晨風脫口說出的事給愣怔住了,他錯愕地頻頻質問著晨風。
    這都該感謝若雨,是她吩咐下人不許讓你知道的,綁匪打電話到王家勒贖,她卻拒絕了綁匪,差點害死了若晴。見王立德被暪在鼓裡,晨風不住地歎了一聲後,輕淺地訴道。
    不會的,怎麼會呢?若晴是她的姐姐,若雨怎麼會見死不救呢?猛然聽見這件事,王立德始終不願相信他打從心底寵愛的侄女,竟會如此無情。
    我說的是事實,您若不信,可以問問蘭姨。晨風見狀,無奈地搖了搖頭。頃刻,她走到若雨的病房外,轉身望向他。王小姐就在這間加護病房裡,如果你想進去看她的話,麻煩你跟護士小姐說一聲,她會帶你進去,沒事我先離開了。
    語落,晨風未等王立德回話,微微頷了頷首後,便轉身離開了。王立德手握在門把上,五味雜陳地看著門上的號碼思忖著。
    雙姝蝶影〔79〕
    與王立德短暫談話後,晨風欲回到自己的辦公室接續忙著工作。她雙手插在白袍上的口袋裡,一邊緩行一邊思忖著。
    想起若雨是如何對待若晴的,想起王立德方纔的態度,想起若晴所遭遇的一切,這一刻她突然很想若晴,於是,她停下了腳步,轉身往若晴的病房方向走去。
    晨風來到若晴的病房裡探視她的情況後,拿起若晴的病歷正專心翻閱撰寫之際,房內倏然揚出一聲輕淺的叫喚聲。
    晨風......若晴睜開雙眼,兩眼模糊地眨了眨眼後,便看見晨風的身影,遂輕喚了她。
    若晴,你醒啦!聽見若晴的聲音,晨風隨即放下病歷,開心地走到她的身旁,輕輕地撫著她的長髮,愛憐地關切著。你覺得怎麼樣?還好嗎?傷口疼不疼?
    嗯--被晨風嗬護著的若晴,抬眼看定定地看著她,當她欲伸手撫向晨風的臉龐之際,左側開刀的傷口倏地疼了起來,讓她不住地蹙起眉頭。
    欸,小心點,躺好了別亂動,小心傷口裂了。晨風心疼地抓住若晴舉至半空中的左手,溫柔地叮嚀了她一句後,又在她額上落下一個吻。
    嗯,我不要緊。對了,若雨她沒事吧?手術成功嗎?晨風小心翼翼地幫若晴挪好位子,將抵在她背後的軟墊整好後,揚起柔和的笑容,幫若晴理了理她胸前的長髮。若晴緩和傷口的疼痛後,驀地想起若雨,遂緊張地向晨風探問手術的結果。
    她沒事。見若晴睜開雙眼便急切地探問若雨的情況,晨風輕歎一聲,語氣冷漠地應了句後,隨即帶上聽診器,語氣轉而輕柔地說道。來,我幫你檢查一下。
    若雨真的沒事?看見晨風瞬間變化的神情,若晴心裡隱約感到不安,她不放心又向晨風探詢了。
    沒事,真的沒事。傻瓜,真是小傻瓜,哪有人像你這麼傻的,雖然是自己的親妹妹,但你有沒有想過,你幫了她,她會感激你嗎?見若晴才從昏睡中醒來,便急忙忙地探問若雨的情況,晨風的臉上泛起了些許不滿,語氣透露著疼惜。
    她是我的親妹妹,我不幫她......還有誰幫她......若晴氣虛不足地揚聲回應晨風的不悅,須臾,當她話說到一半之際,腰側上的傷口因麻醉藥效已退,而讓她倏地蹙眉疼痛了起來。
    好了好了,你別再說話了,傷口又疼了,是嗎!?晨風見若晴臉上出現了疼痛的表情,臉上亦泛起了不捨,她阻止了若晴繼續說下去後,轉身從醫藥車中拿出紗布,沾上了藥水,淺淺地塗在若晴的傷口上。你真是個小傻瓜......
    嗬--還不是被你叫傻了的,以前你老是喜歡小傻瓜--小傻瓜--這樣叫我,叫得我都變傻了。若晴一邊說一邊回想起過往兩人在一起的過程,不住地笑瞇了眼,她聲調輕柔地模仿著晨風喚她小傻瓜時的語氣,煞是甜蜜。
    你在我心裡--就是一個小傻瓜。幫若晴擦完藥水的晨風,走到她的麵前的椅子上坐下,然後輕輕地將她的頭髮撥到耳後,並用手背撫著她的臉頰,表情甚是寵愛。
    我跟你--有一個是聰明的,那就好羅!若晴伸手輕輕貼覆在晨風撫著自己臉龐的手背上,臉上洋溢著幸福的笑容來。因為我不聰明,所以就由你來當這個大聰明羅!
    小傻瓜......你這個小傻瓜,以後絕對不要再離開我身邊了,知道嗎?定睛端詳著若晴的晨風,沉默了片刻後,語氣慎重地叮囑著。
    原本展露出甜美笑容的若晴,看見晨風斂起笑容,表情嚴肅、語氣認真地如是說道,讓她不住地收起笑容,定定地看著晨風,頃刻......不會了,因為我捨不得離開你,即使我再傻,我也不要再傻一次。
    聽見若晴對自己許下了這個諾言,晨風的笑容才又再次回到臉上,她點了點若晴的鼻子一下後,傾前欲在若晴的唇上落下一記吻,驀地......
    啊!對不起,邵醫生,原來你在這兒啊!我正想進來看看病人的情況呢!負責照料若晴的值班護士,見巡視病人的時間已到,遂前往若晴的病房,豈料,晨風卻早她一步的來到病人的房內查探。
    是啊!我看沒事,所以就過來看看......晨風迅速地緩和自己慌亂的心緒,悠然起身,望向門前的護士,語氣冷冽地回應道。
    這樣啊......那--既然您在這兒,那我就先出去了。護士明瞭的頷了頷首後,見晨風已在病人房內,遂向她示意了句。
    好。對了,我在病歷上下了藥單,麻煩你等一下幫病人注射止痛藥。當護士轉身欲離開之際,晨風倏地想起若晴傷口上的疼痛,隨即喚住護士,知會了她一聲。
    好的,沒事我先出去了。護士頷首應允後,隨即開門離開。
    待護士離開病房後,晨風轉頭望向躺在病床上的若晴,見她一臉愕然的表情,甚是覺得可愛,遂讓她不由得笑了出來。
    晨風?你笑什麼?正處在錯愕心情中的若晴,倏地看見晨風揚聲笑著,臉上隨即泛起不解地探問著。
    笑你羅!晨風微彎著腰,用手指點了點若晴的鼻子逗弄著。
    為什麼笑我?若晴臉上的不解更甚了,她一臉莫名地望著晨風,心裡不斷地思忖著。
    因為你傻得可愛羅!晨風重新坐回椅子裡,雙手杵在病床上,輕輕地握住了若晴的手嗬護著。
    語落,正當若晴羞怯地揚起笑容之際,晨風倏然地傾前吻住了若晴的雙唇。
    ***
    兩天後--
    晨風在辦公室裡處理公務之際,一名護士前來她的辦公室,告知她若雨已經甦醒一事,晨風聽聞,隨即離開辦公室,跟護士一同來到了若雨的病房裡。
    走進病房內,王立德就站在若雨身旁,臉上漾著開心的笑容,正在與她講話。若雨看見晨風翩然走來,蒼白的臉上隨即泛起了笑容。
    邵醫生--若雨敞開笑容,揚著虛弱的聲音,輕聲地喚著晨風,但晨風的反應卻隨即讓她落寞下來。
    嗯。你覺得怎麼樣?有沒有覺得哪裡不舒服?晨風一傾近病床,睨了她一眼後,便拿起床尾的病歷,語氣冷淡地詢問道。
    嗯......我......我的傷口好痛哦......若雨撅了撅嘴,聲音輕柔地向她撒嬌著。
    嗯,你剛動完手術,傷口會痛幾天,等會兒叫護士進來幫你注射止痛藥。晨風在病歷上寫下藥劑名稱後,轉頭看向身旁的護士。等一下幫病人注射10mg的止痛藥。
    好的。護士頷首應聲後,便離開了病房。
    王先生,王小姐已無大礙了,一個月後就能出院回家休養,到時候麻煩你們多注意她的飲食習慣和作息,像她這種做換腎手術的病人,最需要的就是充份睡眠,如果可以,就讓她盡量多補充睡眠吧!晨風帶著冷漠的表情,轉頭看向王立德與蘭姨,語氣清淡地叮嚀著。
    好的好的,謝謝你,邵醫生。聽見醫生宣佈若雨已無大礙的消息後,王立德的臉上隨即泛起了燦爛的笑容來,他邁開腳伐,走到晨風麵前,伸出右手欲感謝晨風。晨風低頭睨了王立德的右手一眼,亦禮貌地伸手輕握著,隨後,她即刻收回自己了右手。
    沒事我先出去了。向王立德示意了聲後,晨風隨即轉身欲離開。
    邵醫生!此時,躺在病床上的若雨,驚愕晨風連看自己一眼也沒有的便要離開,不住地輕喚住她。
    還有什麼事嗎?王小姐。晨風停下腳步,轉頭睨著她。
    沒......沒事了......驚見晨風如此冷漠的舉動,不禁讓她愣怔了起來。
    嗯,你好好休息吧!晨風應了聲後,隨即又提起腳伐,走出了病房。
    邵醫生......正當晨風來到護理站,向值班護士交代工作事宜之際,蘭姨便出現在她身後,輕喚了她。
    蘭姨?什麼事嗎?
    我想問問......大小姐她......她沒事吧?蘭姨臉帶歉意地望著晨風,語氣吞吞吐吐地詢問著。
    早在王立德趕到醫院,並從晨風口中得知若雨對若晴所做的事後,回到王家後的王立德隨即喚來蘭姨探問此事。雖然蘭姨如實地向王立德講述了,但甚為寵溺若雨的王立德卻始終不肯相信。
    直到方纔若雨清醒後,王立德在高興侄女終於清醒的心情中,向若雨探問了晨風告知他的一切是否屬實,豈料,若雨因害怕遭到叔叔的責罵,遂撒謊推翻了晨風的指控。而王立德亦因為過於疼愛的心情,當下便相信了若雨的說詞。
    你放心吧!若晴沒事了,兩天前她就已經醒了,現在正在慢慢康複中,你不用擔心。晨風深邃的眼眸探進了蘭姨的眼中,心知肚明地揚起笑容。
    那就好......那就好......蘭姨從她口中知悉若晴已經清醒的事後,終於讓她放下擔憂的心情來。邵醫生......我有件事......想拜託你......
    若晴出院後,我會把她接回家,以後不會再踏進王家一步,我會好好的照顧她的。晨風明白蘭姨欲言又止的請求,遂未等她開口,便率先告知了她。
    嗯嗯,那好,那好,大小姐有你照顧,我就放心了。蘭姨重重地歎了一口氣,想起若晴日後的生活有晨風的照料,心裡才放下不安的大石。唉--大小姐真是可憐,我真是......我對大小姐真的很抱歉......
    蘭姨,別這麼說,若晴不會介意的,往後你就好好照顧若雨吧!等我把若晴接回家住以後,我會叫她打電話給你的。晨風輕輕拍了拍蘭姨的肩頭,柔柔地安慰道。
    唉~真是謝謝你了,邵醫生。蘭姨向晨風深深的鞠躬道謝後,便轉身往病房的方向走去。
    唉~看來若晴想再回到王家生活,應該是不可能的事了。晨風望著蘭姨的背影,輕歎出一聲後,喃喃自語著。
    雙姝蝶影〔80〕
    自若雨清醒後,接連幾日來,晨風總是為若雨檢查完身體,便匆匆的離開,而後便前往若晴的病房探視。若雨為了讓晨風原諒她,並希望她能夠明白自己對她的情意,遂隱忍著晨風對她的淡漠。
    這一天,晨風又到若雨的病房為她檢查了,當晨風在病歷上寫下藥單後,來到了若晴的病房。
    若晴。晨風一打開房門,便輕柔地揚聲呼喚她。
    晨風,你來啦!依然無法下床自由活動的若晴,觀賞窗外的景色,成了她每天的打發時間的興趣。正當她感到無聊之際,晨風在此時適時的出現了,當她聽見晨風的聲音時,不由得讓她開心的敞開笑容了。
    嗯,小傻瓜,怎麼樣?今天好嗎?晨風坐到她麵前的位子,正正地擋住了她的視線。
    晨風,你坐過去一點。若晴伸手向一旁指了指。
    為什麼要我坐過去一點?倏地讓若晴呼喝到一旁的位子,讓晨風不解地探詢著。
    你擋住我的風景了。若晴對晨風盈盈一笑後,輕淺地應了聲。
    噢,想不到我比不上窗外的風景啊?晨風隨著若晴的目光,轉頭向窗戶望去,睨了窗外的天空一眼後,晨風揚笑說道。
    才不是呢!你看--在那邊。若晴指著天空。那兩隻鳥在那顆樹上好久了,它們有時候會麵對麵的,嘴巴一張一閉的在聊天,有時候它們會在對方的身上蹭啊蹭的,好恩愛的感覺喔!然後其中一隻鳥如果飛走了,另一隻鳥也會展翅跟著對方哦!你看--它們是不是很恩愛?
    嗬,你知不知道它們在說什麼?晨風一邊聽著若晴的講述她所看見的景象,一邊疼惜地看著她。
    說什麼?若晴將目光移回晨風臉上,不解地問道。
    它們在說,這個女孩是一個叫邵晨風的大聰明最愛的小傻瓜。晨風輕輕點了點若晴的鼻子,寵愛的神情溢於言表。
    嗬--原來你拐個彎說我傻啊!若晴聽出晨風逗弄的話,讓她不由笑了出來,頃刻,她倏地斂了斂笑容,眼眸有些黯淡了下來。晨風,我是不是真的很像個傻瓜啊?你那麼聰明,可是我......
    小傻瓜,就因為你傻得純真,所以我才愛你,如果你是一個勢利、會搞心機的女孩,我想--我就不會這麼愛你了。晨風握著若晴的手,輕輕地抵在自己的唇上啜了一下後,一邊撫著她的長髮,一邊輕柔地說道。不要變成那種人,好嗎?
    嗯。聽見晨風如是說道後,若晴總算才又重新敞開了甜美的笑容。
    嗯--對了,若雨她醒了。晨風定睛地看著若晴,思忖了片刻後,還是決定告知若晴這件事。本來不打算告訴你的,不過,我知道你很擔心她,所以才跟你說一聲。
    真的啊?太好了,若雨終於沒事了。得知妹妹已經醒來,若晴的臉上更是漾起了燦爛的笑容來。晨風,我想去看看若雨。
    晚一點吧!等你好一點的時候再去也不遲,嗯?晨風心知,若是她不肯讓她去看望若雨,若晴是一定不會罷休的,於是,晨風隻好頷首答應了。
    好吧!
    ***
    翌日上午,當晨風在若雨病房裡為她檢查之際,房裡驀地傳來幾聲敲門聲,須臾,房門輕輕地被打開了。
    站在床尾的晨風轉頭一探,見來者的人是若晴時,讓她不由得蹙起了眉頭。晨風上下打量著若晴,見她穿著自己的衣服,強忍傷口的疼痛,臉上掛著淺淺的笑意的模樣,讓她不住地不悅起來,她擱下病歷,立馬上前扶住了若晴。
    你還不能下床,跑來幹什麼?晨風壓低音量,語氣略帶不悅地質問著若晴。
    我想來看看若雨。見晨風帶著不悅的情緒,若晴一臉歉意地向她解釋道。
    你真是的,傷口還沒好就下床走動,要是傷口裂開了怎麼辦?你說該怎麼辦?自從她看見王立德對若雨的寵溺之情後,她便深深的瞭解,在這個世界上,除了自已,就再沒人會關心若晴了,自此,晨風對若晴就更緊張了。
    我有你嘛!若晴揚起笑容,試圖安撫著晨風的情緒。
    真是的,來,我扶你,慢慢走。晨風果然讓若晴給逗笑了。她輕輕地歎了一口氣後,無奈地搖了搖頭。
    晨風......當晨風欲扶著若晴進入病房內之際,若晴握住她的手,阻止她繼續向前走去。
    嗯?怎麼啦?晨風見若晴定定地站在原地,遂開口探問著。
    我捐腎給若雨的事......不要讓她知道......若晴看著晨風,膽怯地向她提出請求。
    為什麼不讓她知道?晨風怔了怔,不解地詢問著。
    我不想讓若雨誤會我救她,是別有意圖的......若晴憶起當初若雨氣怒下所說的話,為了不讓當時的事再發生一次,於是她請求晨風別將此事告知若雨。
    好吧!來,我們進去吧!看完她我就送你回病房。晨風思忖了片刻,見她失落地垂下眼簾,遂應允了她的請求。
    邵醫生,是誰啊?你們怎麼不進來啊?待在房內的若雨,見晨風站在門前已有片刻時間,遂不住地輕聲探問了。
    若雨......話音剛落,若晴已跟隨晨風的腳步,走進了病房內。
    是你?你怎麼來了?一見若晴的身影,若雨的臉色隨即沉了下來,她睨向晨風,見她正定定地看著姐姐,心裡更不住的泛起怒火了。
    我......我......聽說你住院了,所以來看看你。若晴被妹妹這一聲質問給愣怔住了,她微低著頭,輕聲地解釋道。
    假好心,我看你是來看我死了沒,好回來騙我叔叔的錢吧!真是對不起,讓你失望了。若雨鄙夷了若晴一眼後,語帶嘲諷的揶俞著。
    王若雨,你別......一向沉著淡定的晨風,聽見若雨如是說道,再也隱忍不住脾氣開口怒斥了她一聲。但是,當晨風欲指責她之際,卻被一旁的若晴悄悄地抓住了手向她暗示著。
    李-若-晴-你在幹什麼?誰說你可以牽邵醫生的手的?你不要臉,你犯賤,也不想想自己的身份,你憑什麼回來跟我搶邵醫生?我知道你巴不得我快點死,到時候你就可以再跟邵醫生在一起了,還可以拿到我的財產,對不對?若雨無意間看見了若晴的這個小動作,讓她更是怒火中燒地破口大罵了起來。
    若雨......我......若晴緊鎖著眉頭,心裡泛起的哀傷,讓她快忍不住地流下淚來。
    王若雨,你夠了沒有?晨風再也忍不住了,她不理會若晴的阻止,衝口喝止了她的野蠻。
    晨風......不要......若晴害怕晨風一時氣憤而怒罵若雨,連忙拽著晨風的手臂勸阻著。
    邵醫生--為什麼你到現在還護著她?為什麼你就隻喜歡她卻不喜歡我?我樣樣比她好比她強,憑什麼我就得不到你,她卻可以?驚見晨風如此氣怒地怒罵她,讓若雨不由得歇斯底裏了起來,頻頻質問著。
    若雨......你誤會我了,我真的不是回來要你的錢的......若晴泛紅了眼眶,淚水一下子便溢出了眼窩,落了下來。
    我不相信你,我不會再相信你說的話,李若晴,都是你,都是你害的,你是害人精,掃把星,你滾啦--若雨氣怒地辱罵了若晴後,直指著門口,喝斥她離開。
    走吧!無謂在她身上浪費時間,我送你回病房。晨風不滿地斜睨了若雨一眼後,轉頭細聲地向若晴說道。
    若晴抬起頭來,兩眼泛著淚光,定睛地看了晨風一眼,頷了頷首後,轉身欲離開,卻因為傷口突然的疼痛,而讓她趔趄地癱軟下來,晨風見狀,連忙將若晴擁入了自己的懷中護著。
    賤女人--你在演什麼戲啊?你休想跟我搶邵醫生,滾,你滾,滾得愈遠愈好,永遠都不要出現在我麵前--若雨見晨風將姐姐緊緊的摟在懷裡,愣怔了一下後,隨即衝口對若晴咆哮著。
    若晴見妹妹如此的痛恨自己,眼淚落得更急了,她痛苦地傾靠在晨風的肩上,全身無力地癱軟在晨風身上,讓她攙扶著離開了病房。
    她們走出了若雨的病房後,晨風一邊扶著若晴一邊伸手拭去了她臉上的淚水,動作緩慢地走向若晴的病房,間中,依然聽見若雨在病房內咆哮大怒地數落著若晴的不是。
    頃刻,若晴倏地感覺一陣暈眩,眼前瞬即一黑,便全身無力地癱軟了下來。
    若晴!若晴?快,病人暈倒了,快推床過來。見若晴闔眼昏倒,晨風連忙探視著她的傷口,赫見她的衣服上沾了些許鮮血。
    晨風緊擁著若晴的身子,連忙向護理站的護士們示意了聲。在護理站裡工作的護士們見狀,隨即上前,聯手將若晴抬到了病床上。
    此時,在房內正怒氣衝衝地怒罵姐姐的若雨,聽見門外傳來一陣聲響,隨即起身坐到輪椅上,來到了病房外......夠了夠了,李若晴,你戲演完了沒啊?你這個卑鄙的小人,居然耍這種手段想博取邵醫生的同情,想用這種爛把戲跟我爭她,你這個不要臉的女人,不要再裝了......
    若雨赫見姐姐暈倒在地,又看見晨風如此緊張的反應,更讓她忍不住地對昏倒的姐姐破口大罵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