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古老洞穴藏靈物，禦獸少年破迷局
    月光被老槐樹虯結的枝幹絞碎成銀屑，莫羽的靴底碾過斷裂的“鎮靈“石碑時，青苔下滲出縷縷猩紅霧氣。
    碧鱗蟒昂首吐信，鱗片上的銀紋忽明忽暗，將那些試圖纏繞莫璃腳踝的霧氣灼成青煙。
    “當心陣法反噬。“莫璃劍穗上的六棱晶石亮起微光，羅盤表麵浮出細密卦象，“這株槐樹怕是陣眼，根係裏嵌著七枚鎖魂釘。“
    莫羽屈指叩響青銅獸首，玉珠與羅盤相撞發出清越鳴響。
    岩壁上的星圖符咒突然流動起來，青苔簌簌剝落處露出個幽深洞口。
    陰風裹著腐土氣息撲麵而來，碧鱗蟒的豎瞳瞬間收縮成線——那黑暗裏分明飄著幾點螢綠磷火。
    “跟緊我。“莫羽將龍骨鞭纏在腕間，鞭梢暗紋與洞壁苔蘚接觸時濺起細碎火星。
    莫璃的劍鋒劃過岩壁，帶起一串湛藍光點，照亮了甬道頂部倒懸的鍾乳石。
    那些石筍表麵布滿蜂窩狀孔洞，每個孔中都嵌著枚鏽跡斑斑的青銅鈴鐺。
    當第一滴夜露順著鍾乳石墜落的刹那，莫羽突然拽著莫璃急退三步。
    碧鱗蟒尾尖橫掃地麵，震起三枚鵝卵石破空而上。
    叮叮叮三聲脆響，三支淬毒弩箭堪堪釘入他們方才站立之處，箭尾翎毛還在簌簌顫動。
    “坎位七步，離位避讓。“莫璃劍尖挑起塊碎石擲向右側岩壁，羅盤投射的八卦虛影在空中急速旋轉。
    地麵突然塌陷成流沙漩渦，碧鱗蟒卻已盤成螺旋狀護住二人，蟒身銀紋暴漲如月華傾瀉，硬生生將流沙凍成冰晶。
    莫羽瞳中鎏金紋路流轉，禦獸之瞳穿透層層石壁，看清了機關樞紐處蜷縮的岩甲獸。
    那形如穿山甲的仙獸正用尾椎敲打青銅齒輪，每敲擊三次就有毒箭從不同方位射出。
    他指尖凝聚的精神力化作細絲，順著岩縫鑽進機關內部，輕輕纏住了岩甲獸的鼻子。
    “阿碧，震位巽風！“
    碧鱗蟒聞言昂首噴出霜霧，寒氣在甬道中凝成冰棱折射月光，竟將岩甲獸敲擊齒輪的節奏照得分毫畢現。
    莫羽看準齒輪轉動的間隙，精神力細絲猛然收緊。
    岩甲獸吃痛鬆尾的瞬間，整座機關發出令人牙酸的金屬扭曲聲，十八支毒箭同時卡死在發射槽裏。
    莫璃突然扯住莫羽袖口：“看地麵反光！“
    青磚縫隙滲出的液體正在月光下泛起虹彩，碧鱗蟒警覺地盤起身子。
    莫羽雙指按在太陽穴上，禦獸之瞳的金芒穿透三尺地磚，看見九條交錯遊走的火紋蚯——這些手指粗細的仙獸每隔十息就會噴出地火。
    他解下腰間裝著寒潭水的皮囊，示意碧鱗蟒用尾尖蘸水在地麵畫出霜紋。
    當地九道霜紋閉合的刹那，整條甬道突然劇烈震顫。
    莫璃的羅盤自動懸空，卦象投射在霜紋交織處形成封印陣圖。
    九條火紋蚯破土而出的瞬間，寒潭水凝成的冰網已將它們盡數兜住，在碧鱗蟒噴吐的霜氣中凍成晶瑩的琥珀。
    “西南角。“莫羽抹去額間薄汗，禦獸之瞳捕捉到岩甲獸逃竄時殘留的熒光痕跡。
    龍骨鞭甩出個漂亮的弧線，鞭梢暗紋與石壁某處凸起產生共鳴，轟然洞開的暗門裏湧出裹挾星輝的靈氣流。
    莫璃正要踏入，懷中的羅盤突然發出刺耳鳴響。
    碧鱗蟒的鱗片嘩啦啦豎立如刀，洞穴深處傳來岩石崩裂的悶響，某種古老而暴戾的氣息順著靈氣流席卷而來，震得鍾乳石上的青銅鈴鐺瘋狂搖擺。
    （本章完）石壁簌簌落下暗紅色晶砂，鍾乳石群突然亮起詭異的橘色紋路。
    莫羽將龍骨鞭橫在胸前時，整座洞穴突然翻轉了九十度——原本的穹頂化作豎立的岩壁，那些青銅鈴鐺叮當作響著砸向地麵，卻在觸及冰晶的瞬間化作齏粉。
    “是熔岩地蛟！“莫璃的劍鋒在倒轉的空間裏劃出半圓，湛藍劍光照亮了盤踞在“新地麵“上的龐然大物。
    那蛟龍暗金色的鱗片間流淌著岩漿，犄角斷裂處凝結著黑曜石般的物質，尾部竟嵌著半截青銅鎖鏈，隨著它的擺動發出沉悶的撞擊聲。
    碧鱗蟒突然發出威脅的嘶鳴，蟒身銀紋如月食般逐漸暗淡。
    莫羽瞳孔驟縮——熔岩地蛟的豎瞳深處，赫然映著與禦獸之瞳相同的鎏金紋路。
    地蛟張口噴出的不是火焰，而是裹挾著星屑的赤紅颶風，所過之處的鍾乳石竟被熔化成琉璃狀液體。
    “離火位三丈！“莫羽拽著莫璃躍上倒懸的石筍，龍骨鞭甩出時鞭梢暗紋暴漲，竟在颶風邊緣撕開道裂縫。
    碧鱗蟒趁機噴出霜霧，冰晶沿著颶風螺旋攀附，在距離地蛟頭顱三尺處轟然炸開。
    四濺的冰火中，莫羽的禦獸之瞳終於捕捉到地蛟逆鱗處微弱的青光。
    地蛟突然用尾部重重拍擊岩壁，那些琉璃狀液體竟凝聚成數百隻火鴉。
    莫璃的羅盤在掌心急速旋轉，六棱晶石投射出的八卦陣圖堪堪擋住第一波衝擊。
    火鴉撞在陣圖上迸濺成火星，卻在落地時重新凝聚成更龐大的形態。
    “它在用我們的靈力反哺自身！“莫璃的鬢角已被汗水浸透，劍鋒挑起的冰藍靈力每次觸及火鴉，那些怪物身上的焰光就更盛幾分。
    碧鱗蟒盤踞的冰晶結界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消融，蟒首銀紋黯淡得幾乎要與鱗片同色。
    熔岩地蛟突然昂首發出一聲似龍非龍的嘶吼，斷角處的黑曜石物質簌簌剝落，露出下麵密密麻麻的古老符咒。
    莫羽的禦獸之瞳傳來針紮般的刺痛，那些符咒竟與他在石壁上見過的星圖同源。
    正要催動精神力細絲探查，耳畔忽然響起蒼老的嗤笑。
    “小友可知何為畫地為牢？“
    玄老的身影從某根倒懸的鍾乳石裏滲出，灰袍上綴滿會移動的星芒。
    老者枯瘦的手指淩空勾畫，正在撲擊的火鴉群突然凝滯半空，每隻鴉喙前都浮現出指甲蓋大小的八卦虛影。
    莫羽的龍骨鞭突然發出龍吟般的顫鳴，鞭梢指向地蛟斷角處的符咒：“前輩是說...那些不是封印？“
    “恰恰相反。“玄老屈指彈碎某隻火鴉，爆開的火星在他掌心凝成微型星圖，“三千年前有個蠢貨，把囚徒的枷鎖雕琢成王冠。“他說這話時特意瞥了眼地蛟尾部的青銅鎖鏈，那截鎖鏈突然亮起幽藍磷火。
    莫羽福至心靈，禦獸之瞳的金芒突然收縮成針尖大小。
    在精神力透支帶來的暈眩中，他終於看清那些符咒的真實形態——哪裏是什麽古老文字，分明是無數微縮的禦獸契約咒印相互吞噬形成的詭異圖騰。
    “阿碧，巽位驚雷！“
    碧鱗蟒突然將尾尖刺入冰晶地麵，積蓄的寒潭水汽順著銀紋逆流而上，在蟒首形成團旋轉的雷雲。
    莫璃的劍鋒適時插入雷雲中心，湛藍電光順著劍穗晶石折射，竟在熔岩地蛟頭頂織出張電網。
    地蛟憤怒的甩尾擊碎了七根鍾乳石柱，卻讓尾部鎖鏈的磷火更盛。
    莫羽趁機將全部精神力灌注到禦獸之瞳中，鎏金紋路第一次脫離瞳孔，在空中凝成枚不斷崩解又重組的契印。
    當契印沒入地蛟斷角的瞬間，那些相互撕咬的微型咒印突然整齊地轉向莫羽。
    整座洞穴響起萬千獸類的悲鳴，熔岩地蛟的豎瞳時而猩紅時而鎏金。
    莫羽的鼻孔滲出鮮血，卻依然維持著契印的穩定。
    就在他即將力竭時，玄老突然對著鎖鏈吹了口氣——幽藍磷火順著鎖鏈蔓延到地蛟全身，將那些暴走的咒印生生壓回符咒之中。
    當最後一道反噬之力消散時，熔岩地蛟的體型已縮小到蟒蛇大小。
    它溫順地盤踞在莫羽腳邊，斷角處浮現出與禦獸之瞳同源的紋路。
    莫羽踉蹌著扶住岩壁，發現掌心不知何時多了枚形似蛟角的青銅鑰匙。
    “多謝前輩...“轉身時玄老早已消失，隻有某根鍾乳石表麵殘留著未散盡的星芒。
    莫璃用劍尖挑起地蛟尾部鎖鏈，斷裂處露出中空的管腔：“這裏麵曾經灌注過某種液體，殘留的氣息...很像你上次在古戰場找到的靈髓。“
    洞穴深處忽然傳來空靈的嗡鳴，倒轉的空間不知何時已恢複正常。
    熔岩地蛟突然用尾巴指向某個被琉璃液覆蓋的角落，那裏隱約透出翡翠色的光暈。
    當莫羽用青銅鑰匙劃開琉璃表層時，萬千道霞光噴湧而出——那是三枚懸浮在空中的棱晶，核心處封存著遊動的星光，表麵流轉的紋路竟與禦獸之瞳的鎏金紋完美契合。
    碧鱗蟒突然不安地收緊身軀，銀紋在棱晶照耀下浮現出血色脈絡。
    莫璃的羅盤自動飛出，六棱晶石與某枚棱晶產生共鳴，投射出的光影裏閃過半幅破碎的星圖。
    正當莫羽伸手觸碰最近的棱晶時，地蛟突然咬住他的衣袖，金紅豎瞳死死盯著棱晶下方——那裏有些許新鮮的血跡，正在霞光中詭異地逆流回石縫之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