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暗河洶湧交鋒激，禦獸稱霸展豪情
    地蛟的鱗片在月光下泛起青紫色，菌絲觸手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侵蝕著它的靈脈。
    莫羽單手結印封住妖獸心脈，扭頭就見莫璃的星盤懸在河麵三寸處，二十八宿的投影被幽藍水波扭曲成詭異的蛇形。
    “寒髓玉的波動就在河底。“莫璃指尖掠過星盤邊緣，沾上細碎的冰晶，“但水屬陰煞，怕是養出了不得的東西。“
    話音未落，水麵突然炸開五道漩渦。
    莫羽抓著莫璃後撤時，腥風裹著青黑色蛇尾擦過他右肩，玄鐵護甲竟被鱗片刮出火星。
    那蛇妖半身隱在河中，露出的頭顱覆蓋著類似青銅器的綠鏽，豎瞳裏浮動著密密麻麻的咒文。
    “三百年道行的化龍蛇。“莫羽甩出三枚青銅鈴鐺，鈴舌碰撞聲讓蛇妖動作遲滯半息，“阿璃，巽位！“
    莫璃的星軌鎖鏈應聲纏住蛇妖七寸，卻在鎖緊瞬間被暴漲的妖氣震碎。
    蛇尾掀起十丈高的浪牆，萬千水珠化作冰錐暴雨般砸落。
    莫羽翻身將莫璃護在身下，禦獸圖鑒從袖中飛出，展開的畫卷竟將冰錐盡數吸入水墨山河之間。
    “接著演算妖核方位！“莫羽咬破指尖在畫卷題跋處急書，墨跡未幹的“鎮“字化作金光沒入河麵，“這畜生吞過龍血珊瑚，尋常弱點怕是......“
    蛇妖突然發出嬰兒啼哭般的嘶鳴，暗河竟像活過來似的卷成環狀水牢。
    莫羽腰間玉佩亮起青芒，召喚陣中躍出的火雲貂剛沾到水就蔫了，紅亮皮毛瞬間結滿白霜。
    “坎水生震雷！“莫璃突然將星盤按進水麵，二十八宿倒映在河底竟形成雷霆符陣。
    紫電順著水牢竄上蛇妖身軀時，莫羽的禦獸之瞳終於捕捉到它逆鱗處轉瞬即逝的朱砂色光點。
    蛇妖吃痛狂甩頭顱，獠牙噴出的毒霧竟腐蝕得岩石滋滋作響。
    莫羽召出玄鐵鎖鏈纏住河心石柱，借力蕩到蛇妖頭頂。
    就在他袖中降妖杵即將刺中逆鱗的刹那，蛇妖脖頸處綠鏽突然剝落，露出底下金紅交錯的龍鱗紋路。
    降妖杵應聲而斷，反震力震得莫羽虎口迸血。
    蛇尾抓住破綻橫掃而來，他在空中擰身躲避時，瞥見莫璃的星盤正被某種無形力量拽向河心漩渦。
    “星軌逆流？“莫璃鬢發散亂地按住瘋狂旋轉的星盤，玉色指環在靈力激蕩中裂開細紋，“這妖物在借用暗河靈氣篡改命數！“
    莫羽甩出禦獸圖鑒替她擋住致命一擊，畫卷頓時被妖火燒穿三個窟窿。
    蛇妖趁機潛入水底，整條暗河突然沸騰如滾油，青黑色蛇影在浪濤間分裂成數十道虛實難辨的分身。
    “西南水位下沉三寸。“莫璃突然將染血的星盤碎片拋向空中，破碎的星辰投影竟組成卦象，“三息之後！“
    莫羽的禦獸之瞳驟然收縮，金色紋路從瞳孔蔓延至太陽穴。
    世界在他眼中化作萬千流動的靈氣絲線，而當所有絲線在西南方位突然繃直的瞬間，他袖中蓄勢已久的捆仙索如銀龍出洞。
    河水轟然炸開的刹那，捆仙索準確纏住蛇妖真身。
    然而本該刺向逆鱗的降妖杵卻突然轉向，在莫璃錯愕的注視下狠狠紮進蛇妖右眼——那裏正浮現出與禦獸之瞳相似的金色紋路。
    蛇妖發出震耳欲聾的慘嚎，周身妖氣竟開始不受控製地湧向莫羽。
    暗河深處傳來玉石相擊的清鳴，某種古老的氣息順著水流漫上莫羽的指尖，禦獸之瞳的金紋突然暴漲，將他整隻右眼染成熔金之色。
    莫羽右眼的金色紋路如同熔化的金水在眼白中流淌，暗河深處傳來的玉石清鳴聲越來越響。
    他感覺有無數細小的靈氣絲線正順著水流鑽進瞳孔，原本模糊的視野突然變得纖毫畢現——他甚至能看清每條水蛇妖分身上鱗片開合時溢出的妖氣。
    “西南水位下三寸！“
    莫璃染血的星盤碎片突然懸停在半空，二十八宿的投影在墨色河麵上投出閃爍的光斑。
    莫羽的禦獸之瞳猛然收縮，原本分裂成數十道的蛇妖真身在他眼中化作靈氣流動的軌跡，那些青黑色的虛影如同被風吹散的墨汁，唯有一道金紅交錯的妖氣正蟄伏在東南角的漩渦底部。
    水蛇妖似乎察覺到危機，數十道分身突然齊齊張口。
    暗河如同被無形大手攪動的墨池，旋轉的浪濤在空中結成環狀水牢，細小的冰錐在妖氣催動下竟生出倒刺，暴雨般砸落的瞬間又被水牢結界反彈，形成密不透風的絞殺旋渦。
    “坎水化冰，離火為引！“莫璃突然咬破指尖，在破碎的星盤上畫出赤色符咒。
    原本蔫頭耷腦的火雲貂突然豎起耳朵，渾身紅毛炸開成燃燒的火焰，踩著星盤碎片躍入水牢結界。
    冰火相撞的爆鳴聲裏，莫羽的瞳孔突然映出蛇妖真身逆鱗下的朱砂色光點。
    那抹血色正隨著水牢旋轉的節奏明滅閃爍，每次亮起時蛇妖脖頸處的龍鱗紋就會暗淡三分。
    他反手抽出備用降妖杵，玄鐵打造的尖刺上泛起禦獸圖鑒的金光。
    “阿璃，震位三疊浪！“
    莫璃聞言立即翻轉星盤，殘餘的星辰之力在河麵掀起三重浪濤。
    水蛇妖操控的冰錐被浪頭打偏方向，幾根擦著莫羽鬢角飛過的冰刺在他臉頰劃出血痕。
    火雲貂趁機噴出赤色火焰，高溫將水牢蒸騰出缺口，莫羽的身影如同離弦之箭穿過白茫茫的水霧。
    蛇妖真身發出嬰兒啼哭般的嘶吼，暗河突然掀起十丈高的濁浪。
    莫羽在浪尖騰挪時瞥見莫璃的裙角被妖氣纏住，星盤碎片正被拽向河心漩渦。
    他毫不猶豫地將降妖杵擲向蛇妖左眼，禦獸圖鑒同時展開，水墨山河中躍出的玄龜虛影堪堪擋住拍向莫璃的巨浪。
    “就是現在！“
    莫羽借著水浪反衝力躍到蛇妖頭頂，禦獸之瞳的金光如同利劍刺入逆鱗縫隙。
    他右手五指成爪按在朱砂色光點上，暗河深處的玉石清鳴突然變得震耳欲聾。
    蛇妖瘋狂扭動身軀，龍鱗紋路竟開始片片剝落，露出底下猩紅的血肉。
    “以吾之名，鎮！“
    沾著鮮血的掌心爆發出刺目金芒，禦獸圖鑒上的破損處突然自動修複。
    蛇妖掙紮著噴出毒霧，卻被莫羽眼中溢出的金光盡數淨化。
    當降妖杵徹底沒入逆鱗命核的刹那，整條暗河突然陷入詭異的靜止，連飛濺的水珠都凝固在半空。
    莫羽喘著粗氣跌坐在濕滑的礁石上，右眼的金色紋路正在緩緩消退。
    他望著掌心浮現的蛇形印記，突然發現暗河石壁上的青苔正在成片脫落，露出底下某種類似龍鱗的奇異紋路。
    莫璃撐著星盤踉蹌走來，玉色指環上的裂痕突然映出石壁符文的微光。
    “這些紋路...“她沾著河水的手指撫過石壁，原本黯淡的符文突然亮起幽藍光芒，“像是用龍血珊瑚刻的禦獸古篆。“
    暗河深處又傳來玉石相擊的聲響，這次的聲音裏多了幾分韻律感。
    莫羽腰間的禦獸圖鑒無風自動，嘩啦啦翻到空白頁，將石壁上的符文拓印成流動的金色小字。
    兩人對視一眼，在彼此眼中看到了同樣的期待——這幽深的地下暗河裏，恐怕藏著比寒髓玉更驚人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