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撕裂情殤〔16〕
在醫院折騰了一個上午,睿琳強撐起心情,幫曉薇處理了嘉甄的身後事務,然後載著憔悴的曉薇回到家中,心力交瘁的曉薇終於體力不支的帶著傷痛入睡了。待曉薇的家人趕赴曉薇與嘉甄租住的地方後,睿琳才拖著疲累不堪的身子回家。
一進家門,睿琳見客廳的燈依然亮著,電視仍在播放節目,喬羚則在沙發上睡著了,她動作極輕的走到喬羚身旁,定定的端詳著熟睡的喬羚。她輕柔地撫摸著她的臉龐,腦子卻停留在悲傷的氛圍中。
妳回來啦?喬羚感覺到有人正撫摸著她,遂睜開了雙眼。她緩緩地坐起身,看著雙眼布滿血絲的睿琳。
妳一整晚都沒打電話回來,我好擔心妳啊!嘉甄怎麽樣?找到她了嗎?
嘉甄......一想起嘉甄,睿琳驀地泛紅了眼。她看了看喬羚,沉重的歎了一口氣。嘉甄去世了。
什......什麽?喬羚張口乍舌著,她怎麽也無法相信這事實。頃刻,喬羚沒入睿琳懷裏哭了起來。怎麽會這樣?怎麽會?
睿琳無言了,她不知道該如何跟喬羚說,隻是緊緊的抱著她。
那曉薇呢?曉薇怎麽辦?喬羚想起曉薇,遂抬頭哽咽地問道。
她很難過,嘉甄走了,我很擔心她支撐不下去。睿琳有些落寞的回答著喬羚的問題。
那嘉甄的家人呢?
聯絡不到。睿琳有些無奈的歎著氣,然後為自己點了根菸。嘉甄為了曉薇,跟家人翻臉後,就沒再跟家人聯絡了。
那麽......嘉甄......喬羚有些不願接受事實的欲言又止,直到睿琳轉頭看著她。嘉甄的......身後事呢?
剛才跟曉薇的家人談了一下,曉薇的媽媽說會處理。睿琳眉頭深鎖地又歎了氣。
嗯。妳整晚沒睡,去洗個澡,睡一下吧!喬羚看著睿琳將菸頭撚熄,然後伸手按了按自己的太陽穴。
嗯。睿琳轉頭給了喬羚一記微笑,須臾,她起身往房間走去。
喬羚在客廳中聽見浴室裏傳來流水聲,想了想,起身走到廚房,從冰箱中拿出鮮奶,溫熱了之後,她小心翼翼的端進臥室,卻發覺睿琳已經在床上沉睡了。她擱下鮮奶,坐在睿琳身旁,心情五味雜陳地看著她。
睿琳陪同曉薇與她的家人到醫院領回了嘉甄的遺體後,為免曉薇太傷心,睿琳與曉薇的家人私下討論,決定盡快處理好嘉甄的喪禮。將嘉甄的遺體火化之後,曉薇抱著嘉甄的照片回到了家中,便一聲不吭的躲回房裏。
***
睿琳與喬羚忙著為嘉甄喪禮奔波的同時,育澤也帶著文靜回到了香港,正式將文靜介紹給父親認識。
爹地。育澤一進家門,表情即雀悅的停在父親常坐的那張沙發上。
回來啦!坐在沙發上看雜誌的父親,聽見兒子的聲音,立即轉頭向門外敞起笑容。
爹地,她就是文靜。文靜,這是我爹地。育澤笑盈盈的介紹著。
伯父,你好。文靜臉上帶著微笑地向育澤的父親欠了欠身。
乖,文靜長得真是漂亮,兒子啊!真有眼光喔!育澤的父親定定的端詳著文靜,須臾,他拍拍育澤的肩膀稱讚著。來,過來坐著聊。
爹地,我想跟你討論一下我跟文靜的婚事。育澤看了看身旁的文靜後,向父親提起結婚的事宜。
當然要辦得體體麵麵的才行。父親踏足商界多年,也認識了不少政商名流,家中唯一的獨子辦婚事,當然不能馬虎了。
這是當然的了。育澤想給文靜一場難忘的世紀婚禮,聽見父親如此回應,當然認同的頷首了。不過,我想跟爹地商量一下,因為文靜的親友都在台灣,而且我們家的親戚也幾乎在台灣,所以我想婚禮在台灣舉行。
育澤提出自己的想法後,父親隨即沉默了下來。他轉頭看了文靜一眼,又怯怯地望著父親。
這麽說也對,親戚們都在台灣,總不能叫所有人都到香港來。父親想了想,頷了頷首,讚成了育澤的想法。那就在台灣辦了吧!
謝謝爹地。育澤敞開燦爛的笑容,雀悅的向父親頷首道謝。
對了,文靜來香港,你記得帶文靜到處逛逛,知道嗎?父親睨向文靜,見她由始至終都敞著微笑,靜靜的坐在一旁。
知道了,爹地。
文靜啊!以後育澤就拜讬妳照顧了。
伯父,不要這麽說,這是我應該做的。聽見育澤的父親如是說道,讓文靜不禁泛起了紅嫣來。
嗬,還叫伯父啊!該改口叫我聲爹地了吧!盼了這麽多年,終於盼到有兒媳的父親,打趣的糾正著文靜。
爹......爹地。文靜羞怯得低下頭,輕淺的呼喚著育澤的父親。
見過家長後,育澤帶文靜回房,安頓好之後,他帶著文靜到二樓廳外的小庭園。他倆坐在一旁架設起的涼亭裏,傭人將茶放到他倆麵前後,便離開了。
文靜,剛才見我爹地的時候,妳緊張嗎?育澤用自己的雙手緊緊包住文靜的手,有些擔心文靜心情的問道。
緊張。不過,伯父人很隨和。微風吹起文靜的秀發,她撥了撥自己的發後,敞著微笑回答著。
還叫伯父啊!?小心爹地聽見不高興了。育澤伸手溫柔地理了理文靜的頭發。聽見育澤的戲謔話,文靜微微低下頭,臉上又泛起了紅暈。
文靜,有件事我想跟妳商量一下。育澤吻了吻文靜的手,有些擔心的說道。
什麽事?
我答應爹地畢業後到他公司幫忙,結婚之後,我想......讓妳跟我一起待在香港,妳覺得呢?
待在香港?文靜有些遲疑了,她想起台灣的一切,那個土生土長的地方。
嗯,如果妳不願意,我可以跟爹地商量。隻要文靜開心,育澤願意放棄一切,以她為中心的去設想著。
不好,你是應該要留在香港幫你爹地打理公司的。文靜想了想,還是要以育澤為優先考慮著。
那妳的意思是......
結婚之後,我們就住在香港吧!文靜看著育澤,臉上抹上了一絲微笑。
太好了,謝謝妳,老婆大人。喜上眉梢的他,興奮的吻著文靜的手,又溫柔地在文靜的雙唇上啜了一下。
撕裂情殤〔17〕
在香港待了半個月,育澤每天帶著文靜遊遍各個觀光景點,他帶著文靜逛了藝術館和屏山文物徑,還不免俗的帶文靜到天後宮和黃大仙廟祈求平安,當然也少不了上太平山頂看看香港的夜景了。香港的夜晚著實璀璨奪目,漂亮極了。
文靜,後天我們就回台灣了,妳還有想到哪兒逛逛嗎?育澤與文靜坐在客廳中看著電視,頃刻,他想起這大半個月來,都是他作主的帶文靜到處走動,於是體貼的探詢著。
香港我不熟,就算你把我賣了,我也不知道。文靜轉頭看了育澤一眼,淡笑的揶揄著。
我怎麽舍得把妳賣掉啊!育澤疼惜的摟著文靜的肩,在她臉上吻了一下。我看這兩天我們乾脆到澳門逛逛吧!那兒的建築物很漂亮的。
都可以。文靜臉上帶著微笑頷首著。
隔天,育澤與文靜即收拾行李搭船到澳門,先在飯店安頓好後,育澤當起了導遊,帶著文靜在小小的澳門領土逛了起來。澳門充滿了異國風味,新舊建築物交雜著,他們看了大三巴牌坊和議事亭,玫瑰堂、主教堂都是他們必走的行程。
逛了逛,育澤見文靜一臉疲累的模樣,遂提議找個地方休息。
文靜,妳坐一會兒,我去買個東西。育澤帶她到了旅遊塔後,向文靜示意了聲,即離開了。
妳好,想要d乜??服務生將餐牌遞到文靜麵前,禮貌的詢問著。
&nonade,唔該曬。文靜向服務生點了兩杯飲料後,親切的向服務生笑了笑。
好啊,唔該。服務生寫好餐點,拿走桌上的餐牌後,向文靜頷了頷首,即往櫃枱走去。
半晌,服務生將兩杯飲料放到桌上,才見育澤提著一個大袋子回到旅遊塔,他將袋子擱在空位子上。
你怎麽買那麽多東西?文靜有些驚訝,不解的看著育澤。
明天我們就回台灣了,想說買些手信回去送給妳家人。育澤對文靜笑了笑,看了一眼自己麵前的咖啡,又看了文靜的,看起來好像文靜的飲料解渴些,於是伸手拿起文靜麵前的飲料啜了口。哇,好酸,怎麽點檸檬汁啊?
這麽熱的天氣,突然想喝檸檬汁。文靜臉上帶著一抹淡笑的回答著。
不知道的話,還以為......育澤有意無意的暗示著文靜。
黐線。文靜聽出育澤的意思,有些尷尬的打了育澤的手臂一下,隨即低頭啜著飲料。
係,我係癡,係癡情?癡。育澤敞著幸福的笑意,輕撫著文靜清秀的臉龐。
怎麽樣?澳門好不好玩啊?育澤見文靜凝視著窗外,隨意的探詢著。
還不錯。文靜轉頭給了育澤一記微笑。
那我們下次再來玩啊!育澤泛起笑意,與外頭的烈日一樣,很陽光式的燦爛笑容。
好啊!
***
和文靜回到台灣後,育澤除了每天陪著文靜,也順便觀察了台灣的人文,試圖在台灣中找出商業潛力,心想,結婚之後,也許能定居在台灣,好讓文靜不用離鄉背井的離開自己生長的地方。
這一天,育澤與文靜看完電影,到一家日式料理店用餐之際,育澤被一個熟悉的聲音喚住了。
表哥。育澤轉頭一看,發現喬羚正雀悅的向他們走來。
喬羚?妳怎麽在這兒?不用上班嗎?育澤看看時間,下午一點多的時間,喬羚不是應該在工作嗎?
早上跟同事到客戶公司開會,所以就順道來這裏吃飯,等等就回公司了。喬羚敞著甜美的笑容向育澤解釋後,瞧了瞧坐在育澤對麵的文靜。文靜姐,妳好。
妳好。文靜揚起一絲淡笑的向喬羚頷了頷首。
對了,表哥,前些日子你去哪了?想打電話約你們吃飯,電話都不通。喬羚嘟起小嘴,向育澤抱怨著。
我帶文靜回去見爹地嘛!順便跟爹地討論婚事。
婚事?你們要結婚啦?喬羚驚訝的睜大雙眼,有些訝異著。
是啊!一談起結婚,育澤臉上隨即泛起燦爛的幸福笑容。
表哥、文靜姐,恭禧你們了......喬羚敞著燦爛的笑容,開心的向育澤兩人道喜。
謝謝。育澤與文靜互望了一眼後,甜蜜的向喬羚道謝著。
哎呀,不對,現在不能再叫文靜姐了,應該要改口叫表嫂了,表嫂,喔~須臾,喬羚轉著大眼睛,想了想,俏皮的揶揄著。
沒關係,都一樣的。文靜臉上帶著粉色的紅嫣,向喬羚示意著。
不行,我想有個人讓我叫大嫂好久了。對了,表哥,晚上乾脆出來吃飯吧!當是慶祝你們要結婚了。
文靜,晚上我們沒別的活動了吧?育澤轉頭向文靜探詢著。
沒有。文靜見喬羚滿心期待的模樣,於是給了她一記微笑。
太好了,那我就訂下來囉!今天晚上你們兩個是屬於我的了,晚上七點,地點再通知你們吧!喬羚雀悅的拍了一下手掌,有種談成巨額生意的喜悅。
喬羚,我們該走了。正開心之際,不遠處傳來催促的聲音。
噢。表哥、表嫂,不打擾你們二人世界了,我先走囉!晚上見。喬羚打趣的向他倆示意後,隨即與同事離開了餐廳。
撕裂情殤〔18〕
坐上同事的車後,喬羚便迫不及待的打電話給睿琳。
喂。睿琳正與一班同事坐在會議室裏開著會,她接起電話,捂著話筒細聲的應了聲。
妳在忙啊?喬羚很是擔心自己隨心所欲的一通電話,打擾了睿琳的工作,有些錯愕的探詢道。
等等,我到外麵跟妳講。睿琳向同事點頭示意了聲,便迅速的離開了會議室。剛才在開會。
對不起。喬羚滿懷歉意的向睿琳道歉著。
不要緊,我們也開得差不多了。小傻瓜,可以告訴我,妳打給我有什麽事嗎?睿琳環視了辦公室一遍,邊細聲的詢問,邊向角落走去。
上次我不是說要找表哥出來吃飯嗎?
是啊!但是妳說找不到妳表哥,怎麽了嗎?睿琳躲在角落與喬羚通著電話,頃刻,她回過頭,赫然發現同事正拿著資料夾在她身後,等候她簽收。
剛才我跟同事吃完飯要離開時,碰見他們了,原來表哥前陣子帶女朋友回香港。喬羚語氣愉悅的。
噢?然後呢?睿琳用肩膀夾著電話,從同事手中接過資料夾,在上頭簽下自己的名字後,遞回給同事時,尷尬地向對方笑了笑。
我約了他們今晚吃飯,當是慶祝他們喜事將近了。喬羚忍不住發出清爽的笑聲,喜滋滋地向睿琳宣布這天大的好消息。
他們要結婚啦?睿琳聽著喬羚開心的笑聲,人也跟著高興著。
是啊!妳晚上有空嗎?
有空,晚上就由我請客吧!
睿琳,妳真好。喬羚克製不住心中的喜悅,忍不住發著嬌嗲的聲音向睿琳撒嬌著。這時,她發覺同事正盯著她瞧,遂向同事敞著尷尬的笑容來。
妳開心就好,就約在xx餐廳吧!我等等叫人幫我訂位子。
好啊!我約他們晚上七點,四位。
好,七點,四位。睿琳笑著搖搖頭,語氣疼愛的複誦喬羚的話。
晚上妳來接我。喬羚實在掩不住心中的甜蜜,又是撒嬌的向睿琳提出要求。
好,我去接妳,小傻瓜。
晚上見。喬羚敞著甜美的表情,滿足的切斷電話。
***
晚上,睿琳接了喬羚後,來到了她預訂的餐廳包廂內。她倆坐在位子上邊說笑邊等待著喬羚最喜歡的表哥到來,半晌,育澤才帶著文靜悠悠的來到喬羚麵前。
好甜喔!妳現在眼裏隻有睿琳,不用理表哥啦?育澤開門走進包廂,打趣的揶揄著。
表哥。喬羚聽見熟悉的聲音,遂轉頭看著聲音的來源,發現育澤正敞著笑盯著她倆。表嫂,來,坐嘛!
睿琳隨著喬羚的視線,抬頭看著眼前敞著帥氣笑容的男人,也跟著揚起笑容向育澤頷首著。育澤向睿琳頷了頷首後,向旁邊一站,溫柔的牽著文靜上前。
當文靜從育澤身後走向前之際,睿琳霎時收起了笑容,錯愕的看著眼前的文靜,她無法相信文靜就定定的站在她麵前,受到驚嚇的睿琳,赫然起身,一個不小心,撞翻了桌上的杯子,杯子應聲碎了一地。喬羚心急的拿起桌上的紙巾,忙往睿琳身上擦拭,而服務生也趕忙過來將碎玻璃整理乾淨。
這震撼太猛烈了,睿琳的心髒急遽地跳動著。她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涼氣,張口乍舌的看著文靜,喉嚨瞬間乾澀了起來,令她一句話也說不出口。沒了思緒的睿琳,錯愕了半晌後,才吞了吞口水,努力的拚湊出她想講的話。
妳......文......文靜?睿琳鎖緊了眉頭,無法置信的將視線移到了文靜的脖子,赫然發現她的脖子上留著一條疤痕。
妳好。文靜壓抑著情緒,表情平淡的向睿琳問好後,隨即坐了下來。
文靜......妳,我是睿琳,妳不記得我了嗎?見文靜冷淡的表情,睿琳以為她已經忘記她了,語氣有些顫抖的詢問。
我記得,育澤跟我提起過妳,他說妳是喬羚的女朋友。文靜出乎意料的冷漠,讓睿琳很是無法接受。
文靜......睿琳伸手過去抓住文靜的手,卻被文靜冷漠的甩開了。
不好意思,妳女朋友跟我未婚夫都在這裏。文靜睨了睿琳一眼,見她泛紅著眼,心瞬即像被刀割了一下。
妳為什麽要跟他結婚?為什麽要跟這個男人結婚?睿琳從文靜口中聽見未婚夫三個字,瞬即轉頭看了育澤一眼,手指著他並憤怒的質問文靜。
因為我愛他,我喜歡他,他對我很好也很疼我,我再也找不到一個像他這麽愛我的人了。文靜轉頭定定的看著育澤,臉上帶著幸福的笑容。
他愛妳?難道我就不愛妳嗎?聽見文靜的回答,睿琳很是不悅,難道她對她的愛會比眼前這個男人還要少嗎?
妳愛我,當初就不會在我......那件事發生之後,妳連問都不問的就消失了。文靜越說越氣憤的指責睿琳的不是。
我怎麽知道妳還活著,況且,既然妳活著,那妳又為什麽不來找我?睿琳也氣煞了,情緒高昂的反駁文靜。
睿琳,妳不要這麽生氣,有事好好說嘛!喬羚擔心的一手勾著睿琳的手臂,一手輕拍著她的背部,意圖舒緩她的情緒。
妳肯讓我找到妳嗎?那時候,我每天......見喬羚如此親昵的靠在睿琳身旁,文靜也漸漸壓抑不住怒氣。算了,以前的事,我不想再提了,現在我隻想好好的跟育澤在一起。
文靜,算了,不要再吵了,小心氣壞身子。育澤見狀,連忙摟著文靜的肩安撫著。睿琳,有話好好說,沒必要吵成這樣吧!
是啊!妳們不要吵了。喬羚害怕的看著睿琳,抓住睿琳手臂的手,收得更緊實了。睿琳,妳不要發這麽大脾氣嘛!。
想不到我對妳而言,居然比不上這個男人。睿琳睨向文靜,泛紅著眼,恨恨的看著她。妳......妳真是無情。
要說無情,誰能比妳更無情,我跟育澤就快結婚了,我不想再跟妳有任何瓜葛。語畢,文靜別過頭,看也不看睿琳一眼,隨即起身離開了餐廳。育澤見狀,也隨即緊張的追了出去。
撕裂情殤〔19〕
文靜負氣離開後,睿琳虛軟無力的坐在椅子上,壓抑住的淚水,無聲無息的掉了下來,對於文靜的出現,還有她冷漠的對待,甚至離開前拋下的那句絕情的話,讓睿琳一時之間,失去了思考能力,腦子一陣暈眩,讓她無法負荷的靠在椅背上。
睿琳......喬羚憂心忡忡的看著不發一語的睿琳。
妳不要嚇我,睿琳。喬羚緊握著雙手,心疼著睿琳。
為什麽可以這麽絕情?睿琳雙眼無神的看著前方,詢問著喬羚,希望從她口中得到答案。她為什麽可以對我這麽絕情?
睿琳......妳不要這樣子,我好擔心妳。喬羚看著帶上絕望表情的睿琳,緊皺著眉頭擔心著。
我那麽愛她,一直都愛著她,妳知道的,妳全看在眼裏的,對不對?睿琳垂下頭看著白淨的桌巾,身子微微顫抖著,懸在眼眶中的淚也瞬即滴到了桌上。
我知道,妳有多愛她,我怎麽會不知道呢?喬羚失落地看著睿琳,聽見她說的那番話,喬羚心寒的回應著她。
那她為什麽還要這樣子對我?睿琳有些歇斯底裏的緊握拳頭。
那妳呢?這麽多年來,難道我對妳如何,妳都沒看見嗎?喬羚低下頭,喃喃自語著。
妳說,我這麽愛著她,是不是愛錯了?難道我的執著,是錯的?睿琳坐正身子,轉身緊緊抓住喬羚的肩質問著。
不是,妳沒錯,隻是表嫂......現在愛的人是表哥。喬羚心疼的握住睿琳的手說道。睿琳,表哥他們就要結婚了,妳不再想著表嫂了。
不要再說了。聽見喬羚開口閉口的喊著文靜表嫂,她不住的怒吼了聲,壓抑不住心中的怒氣,大力的拍了桌子一下,隨即甩開喬羚的手,衝出了包廂。
睿琳......睿琳......喬羚傷心的哭喊著她的名字,她意圖留住睿琳,卻怎麽也無法讓她為她停下腳步。她不愛妳,但是我愛妳啊!
喬羚看著門口,期望睿琳會回過頭找她,等了等,卻始終看不見她的身影,最後她伏在桌上痛哭了起來。
***
離開餐廳後,文靜沉默的走在人行道上,育澤亦步亦趨的緊隨在後。她在街道上走走停停,不時的輕歎著,育澤望著文靜有些落寞的背影,見她不時伸手拭去自己臉上的淚水,讓育澤很是心疼的,倏地,他從文靜身後緊緊抱住。
我知道妳的心裏很難受,看妳這模樣,我的心好痛。看著文靜的模樣,讓育澤的心也跟著痛了起來。
你為什麽要對我這麽好?為什麽?我的眼淚是為她而流的,你知道嗎?文靜對育澤這寬容的個性,心裏有些不悅也不舍的。
我知道,但是我不在乎,我隻想讓妳開心,任何會傷害妳的事,我絕不會做。育澤把臉沒入文靜的秀發中,抱得文靜更緊了。
剛才看睿琳的表情,我......文靜的心情仍停留在剛才與睿琳麵對麵的相視中。當她想把自己的感受說出口之際,卻因為意識到育澤的感受而停住了。
妳怎麽樣?育澤善解人意的為文靜找了理由,好讓她能接續的把話說完。
看她哀傷的表情,我覺得好難過,心好像又碎了一次。她帶著淚,轉身望著育澤。我不應該說那麽絕情的話,她一定很難過。
我知道妳是無心的,換作是我,我也會這麽做的。育澤溫柔的拭去文靜臉上的淚水。但是在他拭去淚水後,文靜的眼眶又溢出了淚來。
我好擔心她......我擔心她會做傻事,我說了那麽絕情的話,我好怕她會做傻事。文靜回想起她離開前,狠心落下的絕情話,深怕睿琳會一時想不開。
想著想著,文靜心裏驀地害怕起來,她雙手抓著育澤的手,整個人沒入育澤的懷裏哭泣著。
不會的,妳別自己嚇自己了,睿琳現在跟喬羚在一起,她會好好照顧睿琳的,妳不要擔心。育澤撫了文靜的長發後,將她緊緊地抱住。
在育澤懷裏哽咽的文靜,聽見育澤說的這番話,她的心頓時五味雜陳了起來,想到睿琳與喬羚在一起的情景,想起她與喬羚甜蜜地親吻對方的畫麵,她心酸的像快反胃似地。
這時,她憶起當初和睿琳交往初期,黃國倫不死心的跑到補習班找她複合的事。
文靜。黃國倫趁著她與睿琳在補習班補習時,闖了進來。
你來幹什麽?文靜一見黃國倫,語氣極差的質問著他。
文靜,再給我一次機會吧!黃國倫邊說邊走到文靜麵前,一把抓住了她的手。
我們已經不可能了。文靜輕歎著氣,用著餘光睨向睿琳,誰料,睿琳的目光卻定定的停留在他倆牽住的手。
有可能的,有可能的,隻要一次機會,我相信我們一定會很幸福的。黃國倫牽住文靜的手,抓得更緊了。
放手,你抓得我的手好痛啊!文靜顧慮著睿琳的感受,藉口甩開了黃國倫的手。
我愛妳,我真的很愛妳。語畢,黃國倫漠視了睿琳的存在,將文靜拉近自己,然後吻上了她的雙唇。
這觸目驚心的畫麵,帶給睿琳不小的衝擊,她錯愕的看著眼前的兩人。頃刻,睿琳大力推開椅子,逃離了補習班。
睿琳。文靜推開黃國倫,並且在他臉上落下一個巴掌後,隨即追了出去。
追上前的文靜,停在睿琳麵前,阻擋了她的去路。正當她想向睿琳解釋之際,卻在微弱的街燈下,赫然發現睿琳的眼眶正溢滿著淚水。
對不起。文靜滿懷歉意與不舍的將她抱在懷裏。在文靜懷中的睿琳,驀地緊抱著文靜,任由眼淚浸濕文靜的衣裳。
我想,睿琳當時的心情,應該就像我現在的心情吧!回神的文靜,刹那間,心裏似乎更明白睿琳當時的感受了。
撕裂情殤〔20〕
那晚在餐廳與文靜發生爭執後,睿琳將自己關在家中,不吃不喝也不睡,隻是盯著她與文靜的照片不放。家裏的電話與手機不時交替地響著,吵得睿琳心煩意亂,最後,她煩燥的將正在鳴聲的手機向牆壁摔去,然後轉頭拔掉家裏的電話線。
一個星期後,原本不敢到睿琳家找她的喬羚,因為擔憂著她,而來到了睿琳家門口,她怯怯的拿出鑰匙,開門走進屋內,卻赫然發現睿琳已昏厥在地。
睿琳。喬羚緊張得跑到睿琳身旁,將她抱入懷裏,害怕得搖著睿琳的身子。
睿琳,妳不要嚇我。見睿琳臉色蒼白的模樣,喬羚慌亂地撥電話叫救護車。
須臾,救護車來到睿琳家樓下,救護人員為她戴上氧氣罩,緊急的將她送到醫院急救。
急診室外,喬羚雙手緊握地頻頻看著緊閉的房門,心裏不斷的唸唸有詞,半晌,急診室的門打開了,喬羚緊張地上前憂慮的看著醫生。
醫生,睿琳怎麽樣了?喬羚鎖緊眉頭,殷盼詢問道。
病人長時間沒有進食,有嚴重脫水的現象,還好及時發現,否則就可能會引發多重器官衰竭而有生命危險。
那她現在......喬羚膽顫心驚地聽著醫生的敘述,擔憂的問道。
目前她暫時沒什麽大礙,我們會為她施打營養藥劑補充一下營養,不過還是需要住院觀察幾天,妳現在可以到病房去看她。
謝謝,謝謝你,醫生。確定睿琳已無大礙,喬羚的臉色才稍稍和緩了些。
不用客氣。醫生向喬羚微笑頷首後,便離開了。
喬羚走進病房,見睿琳手上吊著點滴,臉上戴著氧氣罩,心痛得掉下淚來,她握著睿琳有些冰涼的手,俯在她身上無聲的哭泣著。
***
隔日天一亮,喬羚從床沿邊醒來,見睿琳仍未清醒,於是抽空來到睿琳家為她收拾要用的物品。當她走進家門,看見地上已經摔碎的手機零件,她心情沉重的蹲下身子,將零件一一撿起,頃刻,她將睿琳拔除的電話線又重新接上了電話。
正當喬羚整理好欲離開之際,家裏的電話突然響起了,喬羚走到電話旁,接起了電話。
睿琳,這陣子妳去哪了?公司也沒去,打電話也沒接,我跟妳爸擔心死了。喬羚一接起電話,隨即傳來緊張的詢問聲,讓喬羚一下子之間無法開口回話。
對不起,我不是睿琳。待電話那頭停止說話,喬羚才開口向對方示意著。
妳是哪位啊?知道接電話的人不是睿琳,話筒傳來不解的詢問。
我是睿琳的朋友,請問妳是......。從對方憂心的語氣中聽出,對方大概是睿琳的親人,但喬羚還是禮貌地探詢了。
我是睿琳的媽媽,睿琳呢?
伯母,妳好,睿琳......她病了,現在在醫院。
醫院?睿琳的母親驚訝的反問著。她沒事吧?在哪家醫院啊?怎麽發生這麽大的事,也沒打電話回來說一聲。母親語氣緊張的問著陌生的女孩。
我也是昨天來找她才發現的,伯母,睿琳現在在xx醫院,xxx號房。喬羚語氣充滿了擔憂,回想起昨天看見睿琳暈倒在地的情景,仍心有餘悸的害怕著。
我現在就過去。睿琳的母親急忙忙的交待了聲,隨即掛斷電話。
喬羚拿著鳴聲響著的話筒,一臉愁容的發著呆。
***
與睿琳母親匆匆對話後,喬羚來到醫院,一踏進病房,便看見護士正在為睿琳測量脈搏與血壓,在檢查完點滴容量後,護士向喬羚欠了欠身便出去了。
睿琳?護士剛踏出病房,睿琳的父母便匆忙的推門進來。
聽見有人呼喚著睿琳的名字,喬羚轉頭望向門外。
你們是......睿琳的父母吧!?一對中年夫妻慌張的走進病房,喬羚估計大概是睿琳的父母。
睿琳怎麽樣?看睿琳躺在病床上,母親心急如焚的詢問著喬羚。
醫生說睿琳長期未進食,有嚴重脫水的現象,不過已經沒事了。喬羚將醫生告訴她的情況,向睿琳的父母覆誦一遍。
怎麽會這樣呢?睿琳的父親不解,一個禮拜前,明明還見她請同事幫她訂位子呢!怎麽一轉眼就變樣了。
伯父、伯母,你們別這麽擔心,坐著休息一下吧!喬羚沒有回答睿琳父親的問題,走到睿琳母親身旁,輕輕地扶著她坐到旁邊的沙發上。
妳是......接過喬羚遞來的杯子,睿琳的父親抬頭定定的端詳著她。
她是睿琳的朋友,我打電話到睿琳那兒,是她告訴我睿琳住院的。匆忙趕來的母親,啜了一口水,好讓自己的心情緩和些。
睿琳的朋友?睿琳的父親上下打量著喬羚,見她兩眼通紅的憔悴模樣,心知肚明的。妳們在一起多久了?
啊?喬羚被睿琳父親不拐彎抹角的詢問,著實嚇了一跳。
妳們關係匪淺,我沒說錯吧!睿琳父親臉色有些凝重的望著喬羚。
是......是。喬羚怔了怔,有些忐忑不安的回答了問題。
妳們......是認真的嗎?經過睿琳與文靜那段感情後,父親有些擔心同樣的事會再度發生。妳家人知道嗎?
我......我家人不知道,不過我對睿琳是真心的,請伯父、伯母相信我,我真的想和睿琳在一起。喬羚訝異著睿琳的父母,居然如此的開明。於是不諱言地向他們保證著。
正當睿琳的父親欲說話之際,睿琳的母親看見女兒動了動身子,遂趕緊放下杯子走到床邊。而喬羚與睿琳的父親見狀,也隨即走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