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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撕裂情殤〔26〕
    曉薇殺害李炎安的事件落幕了,但是睿琳住院的這段日子,依然能聽見流言蜚語,許多人在經過睿琳病房前時,總會聊上幾句關於日前所發生的命案。
    終於,在醫生診斷睿琳已無大礙後,喬羚和睿琳的父母便迅速為她辦理了出院手續,急迫的將睿琳帶離醫院。
    睿琳,我看妳這陣子搬回家裏住吧!媽媽幫妳補一補。在車上,睿琳心不在焉的看著窗外。母親轉頭看了她一眼,向她提出這個建議。
    不用了。睿琳兩眼憂傷的看了母親一眼,回絕了母親的好意。
    不要緊,伯父、伯母,我會照顧她的,你們不用擔心。見車內的氣氛低迷,喬羚趕緊打著圓場。
    怎麽好意思呢!妳自己也要上班,哪還有心力照顧她。母親對於喬羚在睿琳住院時,對她無微不至的照料,心裏很是滿意這女孩。
    伯母,沒關係,我可以的。喬羚敞著甜美的微笑向睿琳的母親示意著。
    妳看人家喬羚對妳這麽好,連聲謝謝也沒有,成什麽體統。父親從照後鏡上看了看喬羚,又睨向一旁的睿琳,有些微言的念道。
    這是我應該做的。喬羚又一次為睿琳打了圓場,語畢,她望著睿琳,手貼上了她平放在大腿上的手示意著。睿琳輕歎了口氣,麵無表情地轉頭看了喬羚一眼。
    回到睿琳的住處後,喬羚扶著睿琳坐到沙發上,睿琳的父親將行李擱在一旁後,順便為自己點上了根菸。頃刻,睿琳順手拿來父親放在桌上的菸盒,也為自己點上了一根菸。
    唉?什麽時候學會抽菸的?女孩子家學什麽抽菸。父親見睿琳隱隱的從口鼻中吐出陣陣白煙,很是驚訝的問道。
    已經好幾年了。而且,誰說女孩子不能抽煙?睿琳看了父親一眼,又從口裏吐出一道煙霧。
    妳什麽不好學,學抽菸?睿琳的父親壓抑不住脾性,大力的拍了桌子一下,然後氣憤地撚熄菸頭。
    好了,好了,不要再吵了。母親從廚房走來,一臉愁容的鎖著眉。
    睿琳,妳剛出院,暫時別抽菸了。喬羚怯怯的看了睿琳父親一眼,隨即溫柔的勸告著,然後拿走睿琳手中的菸頭撚熄了。
    喬羚,家裏有菜嗎?睿琳母親歎了歎氣後,向喬羚探詢著。她打算晚上煮頓好的,好好幫睿琳補補身子。
    有。伯母,我幫妳。喬羚望著眼前滿臉不悅的兩人,想起身幫忙,卻又擔心留睿琳父女倆在客廳,似乎不太妥當。
    我吃不下,妳們出去吃吧!睿琳重重地歎了口氣,隨即站了起來,往臥室走去。
    不用吃了,當初真不該救她,讓她餓死算了。看著睿琳如此的態度,父親更是火冒三丈了。
    你講這種不吉利的話幹什麽呢?母親急忙走到丈夫身旁,安撫著他的情緒。
    是啊!就別救囉!反正......睿琳剛一腳踏進臥房,隨即又氣憤的轉過身看著父親。隻是話還沒說完,就看見喬羚走到她麵前,對她暗暗的搖頭示意著。
    妳這個不肖女。父親怒指著睿琳,落下了一句狠話後,拉著妻子的手便往大門走去。我們走,以後她死活,都不關我們的事。
    你這是做什麽呢?小孩子不懂事,你在跟她氣什麽呢!母親欲阻止丈夫離開,卻不敵丈夫的力氣,硬生生的被強拉出門外。
    看著父親大力的甩上門離去後,睿琳看了喬羚一眼,重重地歎氣後,逕自往臥房走去。喬羚站在門邊看著睿琳落寞的躺在床上,闔眼不語的模樣,心裏一陣心酸,須臾,她轉身走到客廳,暗暗的流下淚來。
    往後的日子裏,睿琳時常神遊太虛著,無論喬羚對她說什麽、做什麽,她總是顯得意興闌珊。
    睿琳。喬羚從廚房走出來,看著睿琳呆若木**的盯著電視,於是輕輕的喚了聲。
    我......我有話想跟妳說。看睿琳沒反應,喬羚又接續著說道。她有些猶豫的走到她麵前,定定的看著睿琳。
    有話妳就說吧!睿琳眼神冷淡地轉頭看了她一眼,隨即又將目光移回電視節目上。
    這段日子,我看妳每天都悶悶不樂的模樣,我真的很舍不得妳,老實說,我真的很羨慕文靜姐,因為無論我做再多的事,我始終無法代替文靜姐在妳心目中的位子,最近,我也一直在想曉薇與嘉甄的事,心裏很猶豫,到底要不要跟妳說。喬羚怯怯的坐在身後那張單人沙發上,低著頭看著自己的雙手不住地顫抖著。
    妳想說什麽?睿琳輕歎著氣,沒心思的反問著。
    其實......我早就知道文靜姐沒死......喬羚微微抬起頭,用餘光偷瞄著睿琳的反應。也知道她跟表哥交往的事......
    妳說什麽?果不其然,睿琳在聽見喬羚的告白後,反應強烈的轉頭直視著她。
    表哥其實早就知道妳跟文靜姐過去的那段感情,當他知道我跟妳在一起的時候,他因為害怕失去文靜姐,所以要我跟他演一場戲,好讓妳們誤會對方已經不愛自己了。喬羚羞愧的低頭哭了起來。
    妳......睿琳錯愕的看著低頭啜泣的喬羚。
    對不起,我......我不想失去妳,我真的很怕失去妳。喬羚抬起頭,淚流滿麵的看著睿琳。睿琳,對不起,我真的很愛妳,我好怕妳知道文靜姐沒死,妳會回到她身邊......
    我真想不到......妳會這樣子對我。睿琳身子微微顫抖,怨恨地瞪著喬羚。
    我不想的......我知道我現在說再多都沒用了,睿琳,妳原諒我吧!喬羚跑到她麵前,緊緊抓著睿琳的手,卻被她無情的甩開了。
    原諒妳?妳跟妳表哥聯手做這種事,妳叫我原諒妳?睿琳又悲又恨的看著喬羚,鬥大的淚珠就這麽順著臉頰滑落下來。
    睿琳......喬羚紅著雙眼,眼神中透露著滿滿的愧疚。
    睿琳怒氣難平的站起身,她高舉著手,欲往喬羚因痛哭而泛起紅暈的臉打去。卻憶起喬羚曾經的遭遇與這四年來所為她做的一切而停住了。
    顏喬羚,我看清妳了。語畢,睿琳翻倒茶幾,憤恨的衝出家門。
    對不起......對不起......聽見睿琳甩門而去後,喬羚忍不俊地趴在沙發上痛哭了起來。
    撕裂情殤〔27〕
    文靜,東西都整理好了嗎?文靜的母親走進她房裏,看著文靜悠悠的將衣服置入行李箱中,文君正幫文靜將書櫃上的書一一放入紙箱內。
    差不多了。文靜轉頭看了母親一眼,給了母親一記微笑。
    其實隻要收拾衣服就好啦!其他東西以後再回來拿嘛!文君一邊翻著姐姐的書籍,一邊嘟嚷著。
    隻是要妳幫姐姐收拾東西,妳在那念什麽。母親沒好氣的斜睨了小女兒一眼。
    這些書過些日子我再回來整理就好。文靜體恤著妹妹,向母親示意著。
    那多麻煩啊!到了香港,無聊的時候就能拿來看啊!母親擔心女兒搬到育澤那兒,找不到事做,會胡思亂想著。
    怎麽樣?都收拾好了嗎?育澤雙手倚在門邊,探了半個身子進來探詢著。
    都弄好了。文靜闔上行李蓋,雙手抓著手把,欲將行李搬下床。
    我來,小心弄傷手了。育澤見狀,趕緊走來,急切的從文靜手中接過行李。
    妳看育澤對妳多好,這種好男人不多囉!母親敞著滿意的笑容,向女兒表示著。
    媽咪,妳太誇獎我了。育澤對文靜的母親笑了笑後,將行李拿到客廳與其他紙箱擺放在一起。
    好了,好了,先別收了,出來吃飯吧!母親催促著兩個女兒到客廳,一家人圍著餐桌,和樂融融的吃著團圓飯。
    文燁啊!等會兒吃完飯,幫你姐夫把東西搬到車上去,知道嗎?父親從盤中夾了菜到碗中後,向身旁的兒子叮嚀著。
    好,我知道了。
    不用了,也沒多少東西。育澤客套的向文靜的父親表示著。
    要的,要的,多個人多雙手嘛!
    育澤,文靜我就交給你了,你可要好好對她。母親看了看低頭不語的女兒,心裏有些不舍的叮嚀著未來女婿。
    我會的,媽咪,妳放心。育澤感知文靜母親的憂慮,看了看文靜一眼後,表情認真的向文靜的父母保證著。
    哎喲,育澤對文靜如何,妳還看不清楚嗎?父親見妻子不厭其煩的再三叮嚀,示意妻子別這麽囉嗦。
    做父母的哪個不擔心女兒的幸福啊!即使知道育澤不會虧待文靜,但天下父母心,始終還是會擔憂兒女的終身幸福。
    爸,媽,我相信育澤會對我很好的,你們就別那麽擔心了。文靜看了看父母,又轉頭看了身旁的育澤一眼,見他泛著微笑,遂為父母打了一記強心針,向他們保證自己一定會幸福快樂的。
    妳看吧!女兒都開口說話了,妳還有什麽好不放心的,小心煩惱得多了,皺紋又多一條出來。父親見女兒親自保證著,遂轉頭揶揄妻子。
    女兒嫁到香港那麽遠,你不擔心,我擔心啊!想著女兒即將嫁到遠地,母親不舍得微皺起眉來。
    隻不過是嫁到香港去,能有多遠呀!妳想看女兒,飛機搭著就過去看她嘛!真是......受不了妻子自尋煩惱的模樣,父親敞著笑戲謔著妻子。
    半晌,正當他們吃著母親烹煮的晚餐之際,育澤的電話驀地響了起來。他看了文靜一眼後,隨即起身離開餐桌,走到客廳接起了電話。片刻,育澤拿著電話,若有所思的想著,文靜見狀,遂走到他麵前。
    怎麽了?
    文靜,我看,今晚妳在家睡,好不好?育澤有些憂心文靜的感受,怯怯的探詢文靜的意思。
    好,不過,你是不是有什麽事啊?見育澤接完電話後,表情露出異色,心裏很是擔心。
    放心,沒什麽事,我那天為了要趕去跟妳拍婚紗照,不是撞傷了一個女孩嗎?育澤牽起文靜的手,輕撫著她的手背。
    是啊!她沒事吧?見育澤提起那名女孩,文靜開始擔心,那個女孩是不是出事了。
    沒事,沒事,妳不用那麽緊張,剛才醫院打電話來通知我說她醒了,叫我過去一下。看文靜憂慮的表情,育澤撫了撫她的臉龐,給了她一道燦爛的笑容,好讓她能夠安心。
    那你快去醫院看她吧!知道那名女孩已經清醒,文靜這才放下忐忑不安的心情,隨即催促著育澤。
    那我先走囉!向文靜示意要離開的育澤,一刻也不想讓文靜離開他的視線,依然不舍的站在原地。
    快去啊!別讓人家等太久了。文靜明白育澤的想法,輕笑了聲後,雙手推著育澤的背,來到了餐桌前。
    爹地,媽咪,不好意思,我臨時有事,不能陪你們吃飯了。育澤看著文靜父母正吃著晚餐,一臉歉意地告知文靜的父母。
    噢,沒關係,正經事要緊。聽到文靜父母諒解的說道,育澤欠了欠身後,隨即離開了陳家。
    路上小心點兒。送育澤到門口時,文靜輕聲的叮嚀著。
    知道了,妳進去吃飯吧!欲踏進電梯內時,育澤不忘催促著文靜趕緊進門。
    今天提早更文......
    這幾天身體不適,也有些無力感,累了。
    撕裂情殤〔28〕
    吃完晚餐後,文靜繼續回房整理文君收拾一半的東西,半晌,門鈴急迫的響了起來,並且傳來不停拍打大門的聲音,當眾人緊張的望著大門之際,門外傳來了聲音。
    文靜,文靜?門外的人大聲的呼喊著。
    文燁壯著膽子,湊到大門上的窺視孔一探,發現拍打大門的人正是睿琳。
    爸,是張睿琳。文燁錯愕地轉頭望向父親,向父親示意了聲。
    她?她怎麽會突然跑來?父親一聽見睿琳的名字,眉頭不禁鎖了起來,一臉訝異地看著妻子。
    真是的,她怎麽就是陰魂不散的纏著文靜呢?母親臉帶憂愁的不知所措著。
    誰啊?文靜被外頭吵雜的聲音驚動了,走出門外,見家人定定的站在門邊,遂探詢著。
    沒事,沒事,一個瘋子在外麵亂吼亂叫的,妳進去收拾東西。母親緊張的靠到文靜身旁,輕推著她進房。
    文燁,打電話到管理室叫警衛上來,免得這瘋子做出什麽瘋狂舉動來。父親催促著兒子,叫他趕緊打電話叫警衛上來處理。
    文靜,我知道妳在家,妳出來見我,我有話想跟妳說,文靜。
    睿琳?文靜聽見睿琳的聲音,整個人愣怔地站在原地,她回過頭看著門口,眼睛好像穿透過大門,見到門外的睿琳。
    文靜......求求妳開門,我有話想跟妳說。門外的睿琳語氣急切的呼喊,她的聲音在樓梯間大聲的回蕩著。睿琳的聲音就像有股魔力般,趨使著文靜往大門走去。
    文靜,妳進房去。父親見文靜失神的走向大門,遂大聲地喝止著。
    爸,我對她已經死心,而且我就快和育澤結婚了,讓我跟她把話說清楚吧!文靜壓抑著起伏不定的情緒,表情冷淡的向父親請求著。
    好吧!好吧!既然女兒都如是說了,父親唯有無奈的妥協。當文靜站到門前時,父親又不放心的告戒著。不過我警告妳,不許開門讓她進來,否則我馬上報警抓她。
    嗯。文靜低下頭,輕歎了一口氣後,向父親頷首著。
    父親無奈地歎了歎氣,搖搖頭後走進了房間,眾人見狀,遂也挪出空間,好讓她倆能把話說清楚。
    妳想說什麽?上次在餐廳不是都說清楚了嗎?文靜倚在門前,低著頭隔著大門向門外的睿琳說著話。
    文靜?原本情緒激動的睿琳,在聽到文靜的聲音後,心頓時平靜了許多。文靜,妳開門讓我看看妳,我真的有話想跟妳說。
    我們之間已經沒什麽好說的了,而且我跟育澤就快結婚,我不想再跟妳糾纏不清,妳走吧!文靜微仰起頭,從窺視孔中望向睿琳的表情,見她一臉憂愁,她的心驀地糾結起來。
    文靜,求求妳不要嫁給李育澤,我求求妳......一想起文靜即將嫁人,睿琳的心裏頓時泛起了痛楚,痛得讓她用手按住大力撞擊的心髒。
    妳已經有喬羚了,憑什麽叫我不要嫁給育澤,我跟妳......已經沒有瓜葛了。文靜像是感受到睿琳心裏的疼痛,眼眶不由得泛出淚光。
    明明已經對她死心了,為什麽在我說出與她毫無瓜葛的時候,我的心還是會痛?文靜想了想,倏地,她感覺到周圍的空氣像被抽光了似的,令她透不過氣來,她低垂著頭倚在門上,手也撫上了自己的胸口。
    文靜,我求求妳,不要嫁給李育澤......見文靜似乎對自己已經死心,睿琳心更痛了,她哽咽的哀求著文靜。
    妳太自私了,妳找到了妳的幸福,卻不允許我幸福,如果妳來隻是叫我不要嫁給育澤,那妳......可以離開了。文靜強忍著淚水,語氣冷漠的急忙趕她走。我對妳......已經完全死心了,無論過去我們再怎麽甜蜜,那都是過去的事,妳走吧!
    文靜......求妳......再給我......一次機會,讓我牽著妳的手,一起看......每一天的夕陽,好不好?睿琳哭煞了氣,胸口像被千斤重的石頭壓得她喘不過氣來。最後她全身無力地扶著門把跪了下來,崩潰的痛哭起來。
    睿琳......不敢多看她一眼的文靜,在睿琳傾訴完最後一句話後,抬頭望向窺視孔,卻見她已跪坐在地上哭泣著,霎時,文靜感覺到心似乎正淌著血,嘴裏隱約嚐到了腥味,跟著也慢慢的倚著門,跪坐在地上。她闔上眼,淚水頓時靜靜地滑落下來。
    這時,電梯門突然開啟了,電梯裏走出一名警衛,見到睿琳跪坐在地上,臉上露出驚訝的表情來。
    小姐,妳找誰啊?警衛接到文燁撥到管理室的電話,遂上樓一探究竟。
    小姐,不好意思,我接到住戶的投訴,說妳妨礙安寧,麻煩妳離開。警衛見睿琳沒回話,於是柔性的告戒著。而睿琳似乎聽不見任何的聲音,仍然無力的倚在門邊,不斷的啜泣著。
    請妳馬上離開。警衛柔性的勸告卻不甚理想,於是加重了語氣,強勢地要睿琳離開。
    文靜的母親和文君聽見她哭泣的聲音,便一起走了出來,扶起跪坐在地上的文靜走進了房間,文燁這時也走了出來。
    唉,妳快走啦!妳要說的話也講了,我姐根本不想理妳,以後不要再來打擾我們的生活了。文燁透過窺視孔,看到警衛定定的站在一旁,遂隔著大門向門外吼叫了聲。
    文靜......聽見文燁說的話,睿琳不相信地輕聲呼喚了文靜的名字。
    不要叫了,我姐已經進房間了,妳走吧!語畢,文燁隨即關掉客廳的電燈,跟著便走進房裏。
    小姐,請妳立刻離開,否則我就報警處理了。警衛按下電梯,電梯門瞬即開啟了,他站在一旁等待睿琳做出決定。
    睿琳從門縫中看到客廳的燈光頓時暗了下來,絕望的站起來,腳步不穩的走進電梯裏。
    撕裂情殤〔29〕
    自從喬羚將實情說出後,睿琳已經失聯了五天,連曉薇的喪禮也沒參加,遂撥電話到睿琳家探詢,也打電話找過玉芳,卻沒人知道睿琳到底去了哪兒。
    文靜與育澤的訂婚之日終於來臨了,喬羚鬱鬱寡歡的來到會場。當她踏進會場時,她看見育澤與文靜正洋溢著歡喜與親友們聊著天,他倆不時的相視而笑,見育澤頻頻頷首,想必是長輩們正對他敦敦教誨著。而文靜則站在一旁,臉上泛著羞怯,低頭微笑著。
    喬羚,怎麽這麽慢才來,今天是妳表哥訂婚的日子,也不早點來幫忙,真是沒規矩。喬羚的父母見女兒遲遲來到宴會,有些微言的抱怨著。
    就是啊!快,快去跟表哥和表嫂說幾句祝福話,道賀一下。母親見女兒不甚開心的模樣,揉了揉她的小臉蛋暗示著。
    喬羚,來啦!聽完長輩們訓示後,育澤回過頭,見喬羚正慢慢向他們走近,遂牽著文靜來到她麵前。
    是啊!表哥,對不起,我遲到了。喬羚泛起一絲苦笑。她的眼眸微微的瞄向文靜勾住育澤的手,看著他倆的無名指戴上了同心戒,卻引不起她為他們開心的心情。
    怎麽看起來不開心的樣子啊?育澤見喬羚臉色有異,遂疼惜的關心著。
    表哥,我有話想單......喬羚鼓起勇氣欲開口之際,育澤卻被身後傳來的呼喚聲給帶走了。
    喬羚,等等再聊吧!我先帶妳表嫂去見大伯父。育澤回頭向長輩頷首示意後,向喬羚交代了聲,便與文靜一同離開了。
    喬羚看著育澤敞著燦爛的笑容,心中的天使與魔鬼又開始交戰了,她低垂著頭失落地坐到角落。等待育澤之餘,她又不死心的拿出電話,頻頻地撥打給睿琳,可惜,電話始終無人接聽。半晌,喬羚的母親站在不遠處,伸長脖子四處搜尋著她的身影。
    喬羚,妳真是的,快,妳表嫂到休息室去了,妳進去看看妳表嫂有什麽要幫忙的,快去。喬羚母親過來理了理她的衣服,催促地將她從椅子上拉起來。喬羚輕歎聲氣後,意興闌珊地往休息室走去。
    喬羚怎麽啦?父親見女兒沉著頭,遂湊到妻子身旁探詢著。
    我看這傻丫頭大概是舍不得她表哥結婚吧!你也知道喬羚從小就很黏育澤。母親靜靜觀察著女兒,逕自從女兒的反應中,做出這個結論來。
    喬羚定定地站在休息室外,輕敲著門。
    進來。文靜從鏡中看見喬羚開門進來,走到她身後站著。
    表......表嫂,媽媽叫我進來看妳有沒有什麽要幫忙的。喬羚看著麵帶微笑的文靜,心裏卻泛起了愧疚感。
    不用了,謝謝妳。文靜拿起桌上的茶杯啜了口後,看見喬羚臉上沒有一絲笑容,遂關心的探詢著。喬羚,怎麽無精打采的?
    我......我......喬羚看著文靜洋溢著幸福笑容,心裏開始猶豫了起來,定睛地看著文靜後,她終於開口了。對不起。
    為什麽跟我說對不起呢?怎麽啦?見喬羚臉帶歉意地向自己道歉,文靜轉身將喬羚拉到身旁的位子上坐了下來。
    對不起,文靜姐......聽見喬羚改變了對自己的稱呼,文靜臉上泛起了一絲不解。文靜姐,睿琳......已經失蹤五天了。
    什麽?聽著喬羚告知她睿琳的消息後,讓她錯愕地在心裏回想著。五天?五天前她不是才跑來找我嗎?難道......
    其實......其實,睿琳還是愛著妳的,妳一直都在她的心裏沒有消失過。喬羚邊說,聲音也變得哽咽了起來,她看了文靜一眼後,又羞愧的低下頭去。妳跟睿琳會產生誤會,其實都是我跟表哥造成的。
    妳......妳說什麽?妳說什麽?文靜錯愕地站起身,無法接受喬羚說出的事實,她眉頭深鎖地看著掩麵哭泣的喬羚,眼眶也泛上了淚水。怎麽可能呢?不會的......
    文靜姐......我對不起妳,我跟表哥......我們都不想失去妳們。那天妳跟表哥到睿琳家,是我們刻意安排的,我故意把妳跟睿琳的照片收起來,好讓妳以為睿琳早就忘記妳了......喬羚哭得像淚人兒似地,她仰起頭,看著文靜愕然的表情,不禁伸手欲碰觸文靜。上次在餐廳......也是我們安排的,我們這麽做,是想讓妳們對對方死心。文靜姐,對不起,請妳原諒我。
    你們......你們......做出這種事,讓我跟睿琳互相憎恨對方,你......你們太可怕了。看見喬羚伸手欲抓住她雙手,文靜先是怔了怔,隨即懼怕地向後退了一步。
    文靜姐──文靜的舉動,讓喬羚更是愧疚了,她望著文靜看她的神情,就好像看見了一個醜陋的惡魔般。
    文靜姐,睿琳已經失蹤五天了,我真的很擔心她,我怕睿琳會想不開,我已經沒有辦法了,文靜姐,拜讬妳,快把睿琳找回來吧!心急如焚的喬羚已經顧不了太多,一邊啜泣一邊向文靜哀求著。
    睿琳......當喬羚提起睿琳,文靜怔了怔,隨即回過神來。我......我要去找她。
    知道實情的文靜,因著喬羚的哀求,在她打定主意欲尋找睿琳後,文靜顧不得現場熱鬧騰騰的場麵,隨即拿起自己的手袋,匆忙地往門外跑去。
    撕裂情殤〔30〕完
    正當文靜打開門欲離開之際,卻赫然發現育澤正定定地站在門口,臉色凝重地沉著頭。他看了文靜一眼後,抓著她的手,將她拉進了房裏。
    文靜,什麽事這麽匆忙?妳趕著去哪?育澤有些怒氣地睨向哭紅雙眼的喬羚。讓喬羚不由得低下頭來。
    你走開,不要碰我。文靜甩開育澤的手,急急的退了一步,試圖與他保持著一段距離。
    怎麽啦?文靜,妳是不是不舒服啊?育澤走近文靜麵前,揚著淺淺的微笑,溫柔的探詢著。
    你不要再演戲了,我什麽都知道了。文靜眼神透露出恨意,她無法原諒育澤。
    我這麽做,隻是不想失去妳。聽見文靜如是說道,育澤收起了笑容,定睛地看著她。
    想不到你是這種人。語畢,文靜脫下無名指上的戒指,氣憤的丟到育澤的身上,隨即往門口走去。
    我不準妳離開我。育澤一個箭步,擋在門口,試圖不讓文靜離開。
    你走開。
    文靜,我愛妳,我真的不能沒有妳。育澤緊緊抓住文靜的肩,將她擁入自己的懷裏。
    你不要碰我。文靜使盡的掙脫開育澤的擁抱,淚水跟著溢了出來。你為了要讓我永遠待在你身邊,背地裏做了這種事,你叫我怎麽原諒你?
    表哥,算了,你成全文靜姐她們吧!喬羚眼帶淚水的哀求著育澤。
    閉嘴,妳不是很愛睿琳嗎?妳為什麽要這麽做?育澤對著喬羚怒吼著,他不懂,明明事情已成定局了,為什麽在這緊要關頭,喬羚卻調轉槍頭來破壞他的好事。
    文靜趁著育澤傾近喬羚麵前,手扭開門鎖欲開門出去,卻讓機警的育澤,一個箭步衝上前,他一手抓住文靜一手抵在門上。倏地,喬羚上前扯開育澤抓住文靜的手。
    文靜姐,妳快走。喬羚用身體擋在育澤麵前,將自己的手機與鑰匙遞給了文靜後,催促著她盡快離開。文靜接過喬羚遞來的東西後,頭也不回的便跑出休息室。
    喬羚。文靜......育澤被喬羚突如其來的阻撓,煞是驚愕著。育澤眼睜睜地看著文靜離開他的視線中。確定育澤無法追上文靜後,喬羚才轉身看著育澤,雙手握住他顫抖的手。
    喬羚,為什麽?我不懂妳為什麽要背叛我?對於喬羚的行為,育澤無法諒解。他強忍著淚,要喬羚給他答案。
    難道你還看不出來嗎?文靜姐最愛的人是睿琳。喬羚睨向文靜剛才離開的門口,頃刻,她又轉頭哀傷地看著育澤,心裏完全接受了這無法改變的事實。
    我真的很愛她。育澤哪會不明白文靜的心呢!但是,就算文靜隻愛他一分,他也願意。
    表哥,勉強是不會有幸福的,即使你得到了文靜姐的人,也得不到她的心,就像睿琳......無論我為她做了多少事,她愛的始終是文靜姐。喬羚低下頭,落寞的歎著氣,淚水漾上了她的臉龐。愛一個人,不就是希望看到對方幸福快樂嗎!如果睿琳隻有跟文靜姐在一起才會感到快樂,我願意退出。
    育澤聽完喬羚的想法,似乎也漸漸明白了,他重重的歎了一口氣,手撫上了喬羚的長發,然後將她擁入自己懷裏,輕拍著她的背。
    ***
    文靜離開宴會後,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般,她漫無目的的尋找著,最後她來到了她與睿琳的家,她環視著屋內,卻找不到任何可以找到睿琳的線索。她無奈地坐在沙發上,重重的歎了歎氣。正當她不知所措之際,緊握在手中的電話響起了。
    文靜姐,我是喬羚。話筒傳來喬羚失落的聲音。
    我......我找不到睿琳,我不知道該去哪裏找她?焦急的文靜,在聽見喬羚的聲音後,像在大海中抓住浮木般向喬羚求救著。
    跟睿琳在一起這幾年,她從不在我麵前提起妳,但是,她卻也常常看著妳們的照片發呆,我知道她心裏無時無刻都掛念著妳,我根本介入不了妳們之間,妳跟她......有太多美好的回憶了。喬羚拿著話筒,深深的吸了一口氣,試圖讓自己的情緒平靜些。我已經決定出國唸書了,表哥說......他會離開台灣。希望妳能找到睿琳,我祝妳們永遠幸福,再見。
    語畢,喬羚未等待文靜回應,便切斷了電話。文靜沉寂在喬羚最後對她傾訴的話語中,倏地,她睨向櫃中的相架,想起喬羚說的話後,急忙忙地走到櫃子前,定定地看著。半晌,她的臉上泛起了燦爛的笑容,然後便離開了家。
    ***
    到文靜家求見文靜不果的睿琳,失聯的這些天,一直住在旅館裏,她不想看見任何人,也不想待在家裏,每天一到黃昏,她總會到旗後炮台,一個人落寞的看著夕陽。
    這幾天,睿琳不知該何去何從,唯一想到的就是這裏。舊地重遊的她漫步在碉堡上,走過一處又一處曾經和文靜走過的地方,這塊地、這階梯、這角落,處處都充滿了和文靜幸福的回憶。她踩過這個熟悉的地方,回憶也跟著簇擁而上。
    哇~好棒喔!今天的夕陽好美喔!文靜與睿琳抓緊時間,越過了車水馬龍,終於趕在太陽下山前,到達了炮台。站上高處的文靜,開心地環抱住睿琳的腰,整個人沒入她的懷中。
    對,好美,好美,騎了大半天的機車,吸了大量的廢氣,看到這麽美的夕陽,可以死而無憾了。睿琳不解風情的潑著冷水。
    夕陽的顏色好美喔!文靜斜睨了她一眼,假意沒聽見,試圖讓睿琳也泛上一絲浪漫的情趣。
    鵝蛋黃是吧!睿琳抿著笑意,不識情趣的再向文靜潑著冷水。
    我要走了。文靜收起笑容,嘟起小嘴地轉身欲離開。
    啊~對不起嘛!睿琳敞著笑意,將文靜拉回自己懷裏,輕輕的在她唇上啜了一下。
    妳很不浪漫耶!文靜沒好氣的抱怨著她。
    誰說的。語落,睿琳深情的撫了撫文靜的臉龐,然後輕輕地托起文靜的下巴,溫柔的將自己的吻貼了上去。頃刻,她抱著文靜,在她耳畔邊傾訴著。我要用一輩子去愛妳,用我的生命去愛妳。
    天色漸漸暗了,金黃色的陽光慢慢螁變成暗紅色,太陽的一小部份身體沒入了大海中,睿琳看著遠方的夕陽。須臾,睿琳發現觀賞夕陽的群眾變多了,她默然地轉過身去,想在夕陽完全消失前離開。
    一回頭,在三兩成群的人裏看見有個身影就在她身後,長發藉著微風輕輕搖拽著。
    文靜?不敢相信自己所見的,睿琳表情錯愕地定睛望向她,並且喚了聲她的名字。這時,文靜慢慢地走到睿琳麵前,衝著她笑了笑後,牽住睿琳的左手,一起麵向太陽。
    文靜凝視著遠方的夕陽,餘暉照映在她身上,她在發光,就像睿琳第一次看見她的時候,是一樣的情形,她看了文靜一眼,心漸漸的平靜下來,穩穩的跳動著。
    我以為再也沒有機會跟妳一起看夕陽了。睿琳淡淡的提著音量。
    以後......我要妳每天陪著我看夕陽,不準有怨言。文靜轉頭對著睿琳笑了笑。而睿琳也揚起了燦爛的笑容來。
    半晌,夕陽愈來愈沉,沉到被樹木擋住了。文靜轉過身去,仍然拉著睿琳的手。
    文靜,妳要去哪?睿琳像扯線木偶似的被文靜拉走了。
    我們到高一點的地方看夕陽吧!直到它完全消失,好嗎?文靜回頭給了睿琳一記燦爛的笑容。
    好,隻要妳在我身邊,我什麽都好。睿琳帶著滿足的笑容看著文靜。
    文靜停下腳步,走回她麵前,不理會其他人是否會用異樣的眼光看著她們,傾前輕輕地、柔柔地,吻上了睿琳的雙唇。
    &ne.
    文靜與睿琳在柔軟的夏季微風吹拂下,奔跑在偌大的碉堡上,踩過一處又一處,曾經一起踏過的地方。
    theend
    撕裂情殤之番外篇-唇齒相依
    文靜趕往旗後炮台與睿琳相認後,她倆坐在碉堡上看著夕陽,不時的相視而笑著。她倆不約而同的覺得,分離了五年,就像是分開了五十年那麽長遠,如今又重逢了,她倆似乎想在這一刻把那段失去的時間給彌補回來。
    無論將來會經曆多少挫折與阻撓,我也要和她牽著手,永遠不離不棄,一起去麵對重重困境。她倆敞著微笑望著彼此,在心裏默許了這樣的諾言。
    夕陽被大海完全吞沒了,文靜與睿琳兩人回到了她倆共同的家,兩人定定地站在門口,看了看屋內淩亂不堪的景象。文靜轉頭看了睿琳一眼,好像早已知道這一地的暴亂,是出自於睿琳之手。
    那個……睿琳滿臉不好意思的微低著頭,正欲開口解釋之際,卻被文靜伸手掩住了她的嘴。
    我……她趁著文靜的手離開了,又開口欲說些什麽,卻還來不及說出口,即被文靜的唇給封住了口。
    文靜的吻讓睿琳霎時回到了她高中時的那個小丫頭,第一次被文靜奪走初吻,讓她臉紅心跳的不知所措,爾後的每一個吻,都讓睿琳極其貪戀地愛戀著。她聞到文靜身上獨有的味道,感覺到文靜身上的體溫正向她傳遞著溫暖,還有她送來熟悉的親吻,讓睿琳不由得緊緊抱住她,深怕一個不留神,這個夢就會醒。
    文靜……是夢吧?睿琳不敢相信的睜開雙眼,她看了看眼前吻著她的文靜,兩眼泛上了淚光,淚水盈盈的在眼眶中打轉,視線迷濛的就像是在夢境裏。
    不是,不是夢,我就在這裏。文靜看著睿琳的淚水靜靜地滑落,眼眶也跟著泛紅了,她輕撫著睿琳的臉龐,將她臉上的淚拭去。
    妳知道我做過多少次這樣的夢嗎?好幾次我都不想醒來,好想在夢裏就隨著妳去。睿琳雙手環抱著文靜,收得很是緊實,好讓文靜更貼近自己身體。
    傻瓜,幸好妳沒想偏了,不然我們現在怎麽還能站在這裏吻著彼此,擁抱著彼此呢!文靜沒入睿琳懷中,睿琳的心跳聲傳進了她的耳畔裏,環抱在睿琳腰間的手也跟著收緊了。
    真的不是夢?妳真的就在我麵前?睿琳完全不敢相信,這景像是她多年來的期盼。
    真的,小傻瓜,是真的,妳感覺到了嗎?文靜離開睿琳的懷抱,將雙手撫上她的臉龐,一陣熱溫傳遞到睿琳的臉上。
    好溫暖……睿琳閉起眼,感受著文靜手中傳來的熱溫。她將自己的雙手平貼在文靜的手上,然後握著她的手往自己的唇上送,輕輕的吻在文靜的手掌心中。妳真的回到我身邊了。
    是啊!我回來了。文靜深情的望著眼前這讓她掛心多年的睿琳。我愛妳。
    我也愛妳。睿琳睜開眼,定定的看著文靜,真情的回應了文靜的情意後,吻上了文靜的雙唇。
    良久,文靜才輕輕推開睿琳,讓自己的唇離開了睿琳,又看了她許久,這讓睿琳很是不解,卻仍然靜靜地等待。頃刻,文靜牽著睿琳,走進臥房,睿琳坐到了床邊,將文靜拉到自己腿上坐著。睿琳再也壓抑不住情愫,吻上了文靜的唇與脖子,她脫掉文靜身上的衣服,倏地發現當初她留在文靜肩上的齒痕。
    原來當時我咬妳咬那麽用力。睿琳輕撫著她所留下的記號,抬起頭深情的看著文靜。
    是啊!文靜溫柔地將黏在睿琳嘴角的頭發撥到肩後,然後撫上了她的雙唇。
    很痛吧!睿琳壓根不記得自己當時使了那麽大的氣力,居然在文靜柔?的肌膚上留下齒痕。
    痛啊!但是妳咬我多大力,我就知道妳愛我有多深。
    不要再離開我了,好不好?睿琳抬頭看著環抱住她脖子的文靜,語氣帶著請求。我不知道我是否還有能力再去承受一次失去妳的打擊。
    不會,趕我都不走了。睿琳得到文靜的承諾後,緊緊地抱住文靜,讓自己的臉平貼在文靜的胸口,口中輕輕歎著,像是落下了心中的大石。
    文靜捧起睿琳的臉,看了看,給了她一抹微笑後,俯身吻著睿琳的雙唇,睿琳翻過身,輕柔地將文靜平放在床上,她一手撐起身子,一手撫著她的眼眉,她的鼻子,她的嘴唇,吻也跟著手劃過的地方落了下來,然後輕舔著她在文靜肩上留下來的印記。睿琳輕輕吻上了文靜的脖子,在經過她脖子上的那道疤時,她又定定的看了看,手撫摸著那傷疤後,隨即吻上了。
    文靜,我愛妳。睿琳慢慢的吻上了文靜的耳垂,在她的耳畔邊輕輕地……輕輕地呢喃著。
    睿琳……文靜沉浸在睿琳的吻中,口中不自主的喚了聲。
    睿琳將吻移回到文靜的唇上,隱約中聽見文靜嗌著一聲呻吟,她離開了文靜的唇,撐起身子,看著眼神朦朧的文靜,頃刻,她俯身貪婪地吻住文靜的唇,倆人淪陷在彼此的激情中……
    夜幕低垂了,窗外的車聲依然喧囂吵鬧,但是這絲毫不影響她倆共處的靜謐天地。睿琳手杵著頭,側著身看著安然入睡的文靜,指尖不時的輕滑過她的肌膚,她傾近文靜,輕輕地在她柔?的唇上落下一個吻,這極輕的吻卻吵醒了睡夢中的文靜,她微睜開眼,定定的看著睿琳後,展露出笑容來。
    怎麽不睡啊?文靜伸手撫了撫睿琳沉靜的臉龐。
    沒有,我害怕這一切隻是我在做夢,我怕我一閉上眼,再睜開時,妳就會不見了。睿琳仍是不敢置信的撫上文靜略帶紅嫣的臉頰。
    傻瓜,這不是夢,往後的每一天,我都會在妳身邊。文靜將睿琳的身子按平在床上,讓她平平穩穩的躺在自己身邊,見她疲累的神情,文靜知道這幾天睿琳把自己給徹底折磨了。累了吧!?
    嗯。這是妳說的喔!當我睜開眼的時候,妳還會在。睿琳側過頭,定定的看著她,心想,若這是夢,她想看她看得久一點。
    嗯,我答應妳。文靜側著身,一手握住了睿琳的手,一手抱住了睿琳的腰間。快睡吧!
    文靜哄著睿琳閉上雙眼後,也隨即闔上自己的眼,兩人依偎地沉睡在幸福的氛圍中。
    ***
    早晨的陽光灑進這還殘留著昨日幸福氣息的小天地,窗外的鳥兒不停地鳴叫,悠閑地從窗邊飛過。睿琳揉揉眼,想起昨天發生的事,臉上不由得泛起了笑容來,她轉頭看看身旁,卻赫然發現身邊的人消失了,她臉色慘白地猛然坐起身。
    文靜?文靜呢?
    難道昨天真的是在做夢?不會的,不可能的。
    她明明就在我眼前……怎麽會?她看看披掛在一旁的衣服,無法相信昨晚的一切隻是夢境。
    文靜?文靜?她從床上起身,隨手拿了衣服套上,衝出臥房一看,原本淩亂的客廳,被收拾得很整齊,她知道,昨晚的一切,並不是夢。
    不可能,不可能的,明明說不會離開我,為什麽又不見了?睿琳坐到沙發上,雙手捂著頭,鬥大的淚水滴到了地上。
    文靜,文靜。睿琳又試圖呼喊了幾聲,希望文靜能出現在她麵前,看了看,卻始終得不到回應,她氣憤的大力推開茶幾,桌上的菸灰缸與書籍瞬即掉落在地上。
    我好不容易才整理乾淨,妳就這麽輕易的又把它弄亂了,想讓我累死啊?文靜的聲音從廚房邊傳了出來。
    文靜?睿琳聽見文靜的聲音,轉頭望向廚房,見文靜雙手交叉抱在胸前,身子倚在門邊,臉上帶上了笑容。她跑近文靜麵前,一把將她擁入自己懷中。我以為妳不見了。
    妳以為我不要妳啦?文靜雙手撫上了睿琳的背,緊緊抱著。
    嗯,我以為妳不要我了。睿琳臉上的淚水沒停止過,直直地落到了文靜的肩上。
    傻瓜,我在後陽台幫妳晾衣服嘛!文靜看著睿琳滿臉淚水的模樣,輕笑了聲,然後溫柔的拭掉她臉上的淚。我做了早餐,快吃吧!
    睿琳破渧為笑的坐在椅子上,看著文靜推過來的早餐,拿起麵前的筷子動了動。文靜見睿琳笑了,於是留下她往臥房走去。
    妳去哪?走沒幾步路,睿琳冷不防的從文靜身後緊緊地抱住,整個人貼在她的背上。
    我到房間拿衣服出來洗啊!還怕我從窗戶跳樓跑掉啊!傻瓜。文靜笑著搖搖頭。看來睿琳剛才真的被自己嚇到了,她手撫上睿琳環住自己腰間的手,側過頭,用餘光睨向她。
    不管,誰叫妳剛才嚇我,現在妳到哪裏,我就跟妳到哪裏。睿琳撒嬌地將雙手收得緊實。
    好吧!那我現在要往前走囉!從現在起,妳要跟緊喔!文靜輕輕地笑了出來,語帶別意地說道。
    嗯。睿琳將下巴抵在文靜肩上,跟隨著文靜踏出的腳步,默契地一步一步向前邁進。
    啊──走到床邊,文靜彎腰拾起掉落在地上的衣服,當文靜倏然挺直身子之際,她的後腦勺硬生生的撞上了睿琳的額頭,接著一個重心不穩,兩人齊齊跌落在床上。倒臥在床上的兩人麵麵相覷了會兒,錯愕的看看彼此後,驀地大笑了起來。
    痛不痛啊?我看看。文靜輕撫著睿琳額上泛起的紅印子。睿琳撐起身子,壓在文靜的身上,定定地看著笑得開心的文靜。哎呀!都紅了,妳看,誰叫妳這麽黏人。
    文靜,我想聽妳再說一次。睿琳收起笑容,表情認真的看著她。
    說什麽?文靜斂了斂笑容,定睛地望著睿琳的眼眸。
    說妳愛我。睿琳含情脈脈的看著文靜。
    妳先說。文靜用手指點了點睿琳的鼻子。
    我愛妳。睿琳接到指示,迫不及待的率先開口表露情意了。換妳說了。
    哈哈──文靜伸手摀住自己的嘴,輕笑了起來。
    笑什麽啊?睿琳不解地看著文靜的舉動,表情有些錯愕的。
    妳聽過一句話嗎?文靜帶著笑容看著眼前有點傻樣的睿琳。
    什麽?
    我聽人說過一句話……文靜將睿琳散落到麵前的長發撥向她耳邊。誰愛上誰,誰就是誰的傀儡。
    那又怎麽樣?睿琳依然不解的。
    我們彼此愛著,所以都是對方的傀儡,但是妳又有沒有聽過一句話?文靜有些吊人胃口的逗弄著睿琳。
    什麽話?說啊!睿琳有些心急的催促著文靜,然後在她頸上落下一個吻。
    就是……在愛情路上,誰先說我愛妳,誰就輸了。文靜俏皮的給睿琳一記笑容。
    哪來的歪理啊?睿琳認真的思考著文靜說的愛情理論。
    妳管我,反正,妳先開口說我愛妳,那就表示妳已經落入了我的陷阱裏,被我緊緊地鎖在我的心牢裏了,所以,從今以後,妳就是我的重犯傀儡。
    好啊!妳誆我,我饒不了妳。睿琳見自己中了文靜的計,伸手壓製住文靜的雙手,雙唇不停的吻著文靜的敏感地帶,令她發癢地欲掙脫睿琳的魔掌。
    睿琳……被逗笑了的文靜,掙脫開睿琳的雙手,捧起了她的臉。她收起笑容,定睛地看著笑開懷的睿琳。我愛妳。妳愛我多少,我就比妳多愛一倍。
    睿琳聽著文靜的情意,鼻頭一酸,驀地流下淚來,她俯身靠在文靜的胸口。文靜環抱住睿琳,不禁紅了眼眶,然後重重地吐出一記鼻息後,兩人靜靜的依偎著彼此。手機用戶訪問: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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