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黨校培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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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安市委黨校在清安市區西北,離張裏原來的商學院落不院落,坐落在風影秀麗的古黃河水道邊。隨著中央近幾年提出的加強黨員思想教育,清安市黨校每年都有組織幾次培訓班。這次張裏參加的是科級幹部班,來得多是中青年幹部,在各個地方都是很有發展前途的。在黨校培訓期間有嚴格規定,一律住校,以加強學員的管理,兩個人一間,裏麵有兩張床,帶著衛生間,像酒店的標準間,但裝修則是一般點。
    報過名後,張時裏的司機幫著張進裏拿著行李來到宿舍,推開門,發現裏麵一張床上躺著一個,拿著書在看,遮住了臉。
    “你好,”張裏客氣地打聲招呼。
    “咦,是你小子,嗨,真是巧啊”床上的人放下書,大喊起來,原來是張裏在商學院的同學胡文舉!
    “文舉!?”
    真是人生何處不相逢!老同學又見麵了。張裏也很興奮,自畢業後,和胡文舉一晃快兩年沒見了,很是驚喜。
    司機還是上次送張裏去省城時的小王,見狀知趣地道:“張主任,那我先回去了,你有什麽事,可以打電話給我。”說著放下手裏的東西。
    “啊,好的,小王你先回去了,辛苦你了!”張裏一般都很善待下麵的人。小王放下東西嘴裏說著不客氣就退出去了。
    “不錯啊,大文豪,現在是什麽主任了?”
    “嗨,哪是什麽主任呀,我們縣委辦的,也就是一個閑職。”張裏和老同學挪揄著。
    “縣委辦副主任?你還不滿足啊,這是一個熱門的位子,一般人想做還做不上呢,你倒還不知福。我現在也不過是個政研室的主任,你的官比我的大一級,你就知足吧!”老同學胡文舉醋醋地說。
    “唉,我們老同學之間說什麽?我就是國家主席我們還不是老同學?”張裏趕緊說。
    “那倒是,你以後青雲直上了一定不能忘了我啊!”
    “嘿,看你說的,你發達了肯定也不能忘了我!”
    兩個老同學乍一見,心裏都熱乎乎,親切的聊開了。“噢,對了,差點忘了,這次我們還有一個人,走,我帶你去看看!”胡文舉賣著關子,拉起張裏就走。
    原來這次培訓班還有一個人也參加了,那就是老同學泗水縣的董大海,現在在清安市規劃局用地科。他在市區工作,但也按規定住黨校。
    三個人見麵,免不了一番熱情打鬧,昔日的清安市的三個死黨又見麵了。當下,張裏便吵吵要董大海請客,:“你這家夥在市區上班,現在我們到你的地盤了,該你請客!”
    “你這嚴重的獨裁作風,你個大主任不請客,要我一個小小副職請客?”董大海顧故意苦著臉說。
    “董科,少來了,文豪說地對,就該你請,就是三個明主表決我也同意你請!”胡文舉也開心的挖苦。
    “那好吧,我就聽兩位領導安排吧!今晚一定不讓領導失望。”董大海故作無奈狀。
    三個人開心地哈哈大笑。晚上三個人在董大海的安排下來到市區一家酒店,是董大海他們局裏經常光顧的。看得出很熟,裏麵的服務員都有喊:董科長好。
    “大文豪,你在鍾吾搞得現在是風聲水起的,我在市裏都聽說了,厲害!”坐下後,董大海開腔了,因為鍾吾現在屬清安市,張裏搞的土地開發,和他們規劃局用地科有聯係,後來問了死黨陳君才清楚的。
    “噢,什麽事搞得這麽大?”胡文舉畢業後先在黨政辦,後在政研室,這方麵信息倒不是太靈。
    “嗨,哪裏呀,我們縣裏要搞改製,我湊巧有這個想法就和領導講,誰知他們況信了,真當回事,我也沒料到。”張裏在胡謅著。
    說話間,酒菜上來,三個人開始了敘舊喝酒。由於第二天要上課,都不敢喝多。就這樣一般人也聊到差不多11點,可能是意外的相聚大家都很激動,總覺得有說不完的話。
    第二天早上,張裏精神抖擻地進教室,這時教室裏已經到了一部分同學,都在相互小聲說著話。坐下沒多久,班主任來了,是一位快50歲的副教授,頭發不過大多白了,但是很有精神。宣布了一些紀律,並由同學們民主推選臨時黨支部書記、班長,最後由現清安市市委書記的秘書鄧衛東同誌一人擔任。他的身份敏感,這次學習結束可能要外放任職,沒人說啥。
    張裏在黨校的日子過得很愉快,有兩個老同學作陪,每到周末還能時不時的和在清安市內工作的幾個同學聚聚,倒是難得的輕鬆。但在學習上,張裏一點也不敢放鬆,以前學經濟管理,有關經濟方麵的東西可以說是很容易,但黨校學習不同於其它,他要係統地學黨政方麵的理論,說白了就是意識形態上的東西,也就是培養幹部政治素養,培養自己的政治味道和政治觀點。而這方麵恰恰是張時裏所缺的,他不象胡文舉在政研室和黨政辦工作過,身上的政治理論和政治素養都比較高。係統地學習和體會這些方麵,才能做一個別人眼中合格的黨員幹部,否則就是政治上的大老粗。黨校的講師可以說是意識形態的的專家,很多人一輩子浸淫其中,都是水平很高的。可以說經過黨校的培訓,張裏在政治上不再是文盲了,有了一絲政治的味道。
    課閑暇時,張裏也在胡文舉的影響下,努力地和班裏的一些人去認識和熟悉,畢竟官場上流行“同學圈”、“戰友圈”、“老鄉圈”等等勢力劃分,多結識一些人對自己肯定有好處,畢竟這一期的培訓班來的都是地區的精英人物,以後可是會走上重要崗位的。
    “現在混在機關真不容易,我們這些沒背景的,很難啊!”胡文舉歎道,三個人經常湊到張裏的房間裏聊天。他是有感受而發,工作兩年,全部都在一些無實權的部門。
    “誰說不是呢,過去都說‘朝中有人好做官啊’,這真經驗之談。”董大海接話。“我們這樣出身,有機會一定要會把握,否則一輩子不會起來的。”
    “嗬,別想那麽多,運氣很重要,運氣來了擋也擋不住。”張裏說,的確,他自從工作開始,一直受到領導垂青,他認為是運氣好。
    “你說得沒錯,運氣是重要,但是運氣是一時的,你不可能一輩子走運吧?”董大海說。“關鍵是有背景,有人拉著,大樹好乘涼。”
    胡文舉一直沉默,到目前為止他運氣不好不壞,大樹更是沒有。心中有些鬱悶。
    “算了,我說我們不要操太多心,當多大官辦多大事,隻要在自己力所能及的範圍內做點事就可以了,問心無愧。”張裏岔開說。想想自己,如果不是運氣好,怎麽會到今天,是呀,沒有大樹,意味著你在機關裏永遠是如履薄冰。可有一天運氣不好時,自己怎麽辦?
    很快,張裏在黨校的學習很快結束了,經曆了最後的聚餐、照相留念,班長鄧衛東給每個人發一本薄薄的聯係冊。
    結束了學習,張裏很想回去,畢竟這麽長時間離開單位,期間雖回來向書記袁立國匯報幾次學習情況,但是老家一直沒來得及回去看看。心情很迫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