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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詩韻進了父親的房間後,父親黃元民先是批評了她一通,說女兒家的終身大事怎能不向自己的父母匯報,簡直胡鬧!要不是你徐叔叔說,我們都不知道!後來一見女兒嘟著小嘴氣鼓鼓的不說話,當下心中也是悔然,這輩子自己是完全泡在了官場上,對女兒很少過問,現在一見麵就訓斥,實在也拉不下臉來,當下又問了女兒工作上的事情,黃詩韻才勉強地說了個大概,了解後他也放下心來,他是知道的,女兒從小在嶽父身邊長大,受其影響很大,是典型的外柔內剛,現在在這裏過得很快樂。接下來又嚴肅地詢問張裏的一些基本情況,黃詩韻這下才變得興奮,說了不少,黃元民見狀,知道是女大不中留,心中暗歎,不過他著實聽了不少張裏的事,特別是有關“書記賣菜”的事,好像有點印象,讓他覺得張裏也是個務實的人,有著自己年輕是實幹的影子,再加上當天早上見麵的第一印象還不錯,所以心裏也還算初步滿意,最後隻叫女兒:人還不錯,再相處相處,合適時帶到省城去見個麵吧。
黃詩韻見父親沒有反對,也很高興,但她沒說,張裏一直被蒙在鼓裏。今天早上,黃母在電話裏也對女兒嘮叨了一通,最後才說:“看你爸說得還行,什麽時候帶到省城來見見,我要好好看看到底什麽樣的人把我女兒拐走了!”黃詩韻對著電話也撒了一通嬌,才作罷,現在父母初步都同意了,於是想著回去後就和張裏慢慢說。
聽了黃詩韻的一番話後,張裏心下才徹底明白,當下感動地摟著佳人說:“寶貝,以後可不能有事瞞著我了,好不好?不管什麽事,我們兩個人一起去麵對!”
黃詩韻也幸福地偎在懷裏,他知道張裏已經釋懷,不過想想也是有點後怕,萬一父母不同意自己可怎麽辦?
兩個人溫存地說了一會話,約好國慶節到省城,才起身出去吃飯。
自從得知自己未來的老泰山是省領導後,張裏心中也有點激動,但是更有點擔心,想想那天的樣子,自己心裏還是有點打鼓,不過他沒有覺得自己高人一等,該做什麽還做什麽。他自己也一直看不慣利用關係的官員,相反的有了這層關係,自己也一定要加倍努力才行,免得到時授人以柄。
現在井口礦一切按部就般進行,已經有小批量的石英砂運往外地市場了,初步有了收益,司馬南的工廠要到年底才能投產,張裏每天照例到礦上查看,一心忙著礦上的事情,現在礦裏自從省領導來過後,省財政上也拔出了專款,專門用於井口礦的開發建設,有了錢自然是什麽都好辦,井口礦是順風順水的發展著。
在袁立國的暗示下,縣裏何厚才最先知道了張裏和黃詩韻的事,關牧遠也來電話笑說:幫了他一個大忙,到時要還人情。何厚才當然是心下大喜,滿嘴應允,心想:當初自己真是笨,捧著金碗去要飯,現在還落個人情!隨後鄧衛東等人也都知道了,當然了,這個秘密隻在項州市主要領導和鍾吾縣裏有限幾個人心裏,一般人是不知道的。
眼看國慶節快到了,張裏也緊張的和黃詩韻商量著買什麽禮品送給嶽父母,黃詩韻笑著說不用什麽,副省長黃元民喜允喝茶,到時買點茶葉,母親沒有什麽特別愛好,到時隨便買點就行了,隻是姥爺丁愛喝酒,抽點煙,到時張裏可要好好買點煙酒孝敬!張裏心下自是明了,黃詩韻自小和他們一起長大,感情勝過父母。
給縣委何厚才和縣長鄧衛東告了假,自己國慶節期間要去省城,可能不在縣裏。二人都笑著說:去忙吧,沒事。心裏都心照不宣,特別是鄧衛東心裏是羨慕得都有點嫉妒了,張裏的運氣也太好了!以後自己可要牢牢把住這個老同學的關係!
黃詩韻的家在省城的蟠龍路上,省委宿舍大院內,這是一片民國時期的大院子,裏麵的建築都是單獨一個一個院落分布,院內是綠樹成蔭,大夏天的院內溫度要比外麵低四、五度,涼蔭蔭的,綠化相當好,牆高院深,門口有威武嚴肅的武警站崗,認真檢查著進出車輛,張裏到達時也就中午十一點的樣子。司機老錢也是乍舌,省委的大院自己是第一次來,當下小心翼翼地車停下登記,接到電話的武警自是放行。事情至此,老錢心裏也猜測到張縣長未來的嶽父是黃副省長,心下也是很高興,像自己這樣的身份的人,跟著有後台的人自然是水漲船高,榮耀是不言而喻的。
到了院門前,老錢趕忙下車幫著拿出禮品,張裏是緊張得手心出汗,雖說已是國慶,天氣變得涼爽些,可是他還是臉上出汗,下車後略顯不安,老錢拎下東西在旁看得心裏發笑,毛腳女婿上門就是毛手毛腳的。黃詩韻也看到張裏如臨大敵的怪樣,接過老錢手裏的東西塞到他手裏說:“行了,不要緊張,沒事的。”老錢這才知趣地說:“張縣長,我在門前的賓館住下,有什麽您打電話給我!”張裏機械地點點頭說“好。”老錢暗自竊笑著開車緩緩離開。
黃詩韻伸手上前按了按門鈴,很快門開,出來一位年約三十多歲長相樸實的中年婦女,看到二人站在外麵,連忙臉上帶笑地說:“韻韻回來了?”一邊偷偷打量張裏,張裏知道是請的保姆,連忙問好:“三姐好!”這是保姆的名字,也是儀華老家過來的,家裏人都這麽稱呼。“好,好,張縣長請進!”三姐臉上也帶笑,看著眼前的年輕男子雖然外貌不是很出眾,但眼神裏透出的堅定和樸實,著實是個不錯的人,特別是年紀輕輕已是副縣長的高位,將來的前途肯定不可限量。
上前接過張裏手上的東西,三人一起進門,發現院子裏很是寬敞,種著花草,滿眼綠的、紅的,很是養眼,張裏顧不得細看,就見正門堂前站著一個中年婦人,帶著金邊的眼鏡,臉上保養得很好,燙著齊耳的短發,皮膚白皙,身材高挑,眉目間依稀有著黃詩韻的影子,很有氣質,看上去很是精明幹練,正在笑吟吟地看著他們,黃詩韻叫了一聲“媽”就撲上去摟住了婦人,一迭聲的嬌呼聲,婦人拍打了下黃詩韻,也笑說:“都多大了,還有客人呢!”張裏知道是未來的嶽母,連忙上前恭恭敬敬地叫了聲:“阿姨好!”
丁麗萍也上下打量了一下,看來還滿意,點了點頭,也接口笑著說:“小張是吧,進屋坐吧!”說著側身,張裏隻好前行,丁麗萍略後一點又從仔細地觀察起來,張裏隻覺得好像有點渾身上下一點感覺都沒有了,身體有點僵硬,機械地走著,黃詩韻拉著丁麗萍嬌呼:“媽!”丁麗萍這才轉移目光,笑著對旁邊說:“三姐,準備好了沒有?一會就吃飯吧!”三姐也在旁笑著答應說“好了,馬上就好!”說著拿來著東西放到另一個房間去了。張裏感覺才好受點,暗想在台上作報告時上千人看著,也不會有這樣感覺。說話間就進了屋。
正堂裏很寬大,裏麵的家俱很不錯,有點老式的味道,隻是沙發有點現代,沙發上坐著常務副省長黃元民,正在悠閑地喝著茶,看報紙,張裏注意了下是《人民日報》,心下當下又緊張起來,不禁上前說:“黃省長好!”
黃元民抬起頭,看到張裏,威嚴的臉上有了一線笑意,指了下對麵的沙發,說:“這是在家裏,隨便點,坐吧!”張裏也有點拘束地看了眼黃詩韻,佳人也偷笑著推了下媽媽丁麗萍,後都會意地笑著說:“小張,坐吧,這是在家裏,不要省長省長地叫,就叫黃叔叔吧。”張裏這才釋然地一迭聲說“是,是。黃叔叔!”
這時三姐也端上茶水,張裏就坐在了黃元民的對麵,腰挺得很直,不敢亂動,三姐也臉上暗笑著放下茶杯。張裏一見,臉上蹭的漲紅,小汗也出來了。
黃詩韻有點怪惱地看了三姐一眼,上前抽著桌上的紙巾想替張裏擦,但很快止住,這是在家裏,就遞給張裏手上,讓他自己揩。
二人將女兒的表現看在眼裏,心下是明了,當下也就隨意聊了起來,黃母問了張裏的家庭情況,張裏一一作答,逐漸也放鬆下來,臉上也緩和不少,但還是繃得緊緊的。丁麗萍對張裏還是很滿意,於是站起來說:“我到廚房看看。”張裏慌忙站起來,黃母笑著說:“你坐著吧。韻韻,”說著招呼女兒,黃詩韻有點遲疑,望了一眼爸爸和張裏,才起身跟隨母親走出去。
張裏一看二人都走了,心裏又吊起來了,黃元民也感覺到了,笑著問了一些工作經曆,張裏也一一老實地回答,有了話題,自然就放鬆了多了。
黃元民又問:“你那賣菜是怎麽回事?”
張裏這才把雙莊的事如實說了一遍,其間也包括自己的想法,黃元民聽得是暗暗點頭,心下也對和裏這種樸實的作風很是欣賞,自己年輕時也是一腔熱血的,心裏也對眼前的小夥子喜愛起來,當下也稍稍的點拔了一二,張裏很感動。
很快飯好了,一家四口人外帶三姐,張裏也小心地陪同吃著,菜什麽滋味自己是怎麽也記不起來了。飯後,黃元民兩口子都午休了,黃詩韻這才帶著張裏到城裏逛街,直到晚飯時才回來。
晚飯時,氣氛就輕鬆多了,張裏也自如些,陪著黃元民喝點酒,邊吃邊聊,張裏是受益良多。晚飯後,陪著看了會電視,才休息。當晚住在家裏,房間早由三姐收拾好,黃詩韻沒敢和他住一起,隻在房間說了很晚的話才自己回房睡覺。
第二天,黃元民有公事出去了,丁麗萍給二人收拾了東西,又對女兒叮囑一番,老錢開車過來,二人才上車往儀華市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