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話 附體·優&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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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京市某綜合醫院。
明明是白天,可是走廊上卻那麽暗,暗得要把一切都吞噬掉似的。
灰白色的牆壁,沒有一絲生氣。隻有手術室門前上方的牌子閃著紅光,鮮血一般的紅。
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緊握手鏈的手微微顫抖,藍色的水晶發出微弱的光芒。
“咣當”一聲,手術室的門打開了。手塚趕緊走上前去。
“醫生,她怎麽樣?”手塚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
“……”醫生仔細端詳著眼前的少年,雖然臉部沒有什麽變化,但微微顫抖的手以及眼中的焦慮出賣了他。“胃部大麵積的潰爛,身上又中了一槍,能撐到現在可以說是奇跡了。怎麽能讓有嚴重胃病的人再受傷呢?”醫生不客氣地斥責起手塚來。
“……”瞳孔猛然縮緊。那她……豈不是有生命危險?
“國光。”這時候,靜然出現在拐角處。黑暗的走廊似乎明亮了許多。
“她……是有生命危險嗎?”美麗的雙眼中沒有一絲波瀾,但靜然的心中卻像被慢慢地撕裂開一樣,胸口越來越痛。
“……是的。”醫生點頭。
“無論如何,先讓她熬過這5分鍾。”靜然掏出手機,一邊撥號碼一邊道,“醫療費你去找院長,告訴他我是亞特蒂蘭家的人。”電話通了。
亞特蒂蘭?!醫生呈呆滯狀。要知道,這家醫院就是亞特蒂蘭家族名下的,那這個女子……
打完電話,靜然轉過身,拍了拍手塚的肩膀。“別擔心,雪她不會有事的。”話是這麽說,況且雪的體質也非常特殊,應該不會有事的。可是為什麽,自己這麽擔心……一股莫名的怨氣湧上心頭。這個世界傷害得了雪的沒有多少人,除非……
“為什麽她會受傷?”艾利歐皺著眉頭質問手塚。
“艾利歐?”靜然扭頭看向窗台前的艾利歐。他什麽時候來的?怎麽會這麽快?
金色的權杖,若有若無地閃著光。
哦,原來如此。是用了魔法啊。
“……”手塚沉默了一會兒,緩緩地道,“她因為幫葉擋子彈,就……”為什麽,自己在靜然阿姨和柊澤麵前感覺變得很渺小,微不足道。靜然阿姨是長輩,這也說得通,可柊澤……
“擋子彈?”靜然蹙起了眉。有人,想要殺葉?
“嫂子。”輕柔的聲音,優瑩的手中還緊握著符咒。
“優瑩!”靜然睜大眼睛,眼裏滿是驚喜。“你來了。”
“嗯。”優瑩點頭,繼而對醫生道,“給我幾名嘴巴比較牢的護士,馬上做手術。”
“……啊?是。”醫生終於回過神來,快步走向辦公室。醫學界赫赫有名的安倍優瑩,竟然會出現在這裏,那個女生到底有著怎樣的身份啊……
“……”優瑩進手術室之前,看了看艾利歐,張了張嘴,想說些什麽,但又低下了頭,走進手術室。
不愧是醫學天才啊,隻給雪治療了一次就發現了這個秘密。艾利歐動了動手,權杖漸漸消失。
其實當初這樣做也隻是為了讓事情變得好一些,可是沒有料到雪有著極強的模仿力,可以模仿任何東西並且模仿得非常好。性格也被自己調教的比較完美了。
禍兮福之所倚,福兮禍之所伏。壞事可以引出好的結果,好事也可以引出壞的結果。
做事不能太完美,這是艾利歐一向的準則。
因而就給自己留了條後路。
時間分分秒秒地流逝,沒有嘈雜的聲音,人們都做著自己應該做的事。
靜然低垂著眼眸,使人看不清她在想什麽;手塚緊握水晶手鏈,抿著嘴盯著手術室的門;艾利歐倚在牆上,滿腹心事的樣子。
“咣當”一聲,手術室的門開了。大家都抬起頭來,緊盯著優瑩。
“……艾利歐,你進來一下。”優瑩的眼神有些凝重。
“……嗯。”艾利歐猶豫了一下,走了進去。
門關上了。
“國光,今天下午雪有沒有什麽反常的現象?”靜然抬起頭,盯著手塚。
“她下午一直趴在桌子上。”手塚回答。
“……睡覺還是什麽?”
“……不知道。”他以為她不舒服,想叫她起來去醫務室看一下,可是,卻靠近不了她,在她周圍好像有一層保護罩似的,摸得到看不見。
“葉呢?”
“她應該回家去了。”她當時嚇傻了,一動不動的。自己拜托不二他們送她回家。
空氣又陷入一片寂靜。
“放開我了!我一定要去看她的!……”醫院門口一陣喧鬧。
“葉?”手塚走過去,微微皺眉。
“哥。”葉見到手塚,就馬上低下了頭,大氣不敢出一聲。
“手塚,葉一定要來這裏,我們攔不住。”不二有些愧疚。
“沒關係。”靜然也走了過來,看了一眼葉。“我也有些事要交代她,就讓葉留在這裏好了。”又像是感知到什麽似的,靜然閉上眼睛,屏息。
“靜,靜然阿姨……”葉的眼中似有淚水,皮膚被指甲抓得生疼。
“這不怪你。”靜然拍了拍葉的頭。
“景吾,”靜然又垂下了眼眸,“你的姑姑姑父都在國外吧。”
“是的。”跡部沉聲道。
“那……就好。”靜然看了看表,優瑩做手術從來不會超過半個小時,時間也差不多了。
手術室的門開了,艾利歐麵色蒼白地走了出來。
“艾利歐?!”靜然的眼中閃過一絲驚訝,下意識地上前去扶他。
“這下,就不用再擔心什麽了。”艾利歐的臉上一陣釋然。有了這層羈絆,對彼此都有好處。
“嗯?”靜然不明白他在說什麽。
艾利歐看向葉和跡部,“手塚(葉),跡部,你們跟我走吧。”
“嗯?”葉&跡部不明白。
“你現在可是非常危險呢。”靜然接過話茬,“雪為了保護你而受了傷,你應該不希望她的保護白費吧。你去艾利歐家住幾天,那裏是最安全的地方。至於景吾你,我就不用說了。”雖然她和葉住在一起,可是艾利歐的魔法遠遠超出了她,況且艾利歐家還有歌帆以及其他有魔法的人,所以當然還是月影別墅比較安全。
“可是……”葉想要說些什麽,卻被靜然打斷了,“雪現在已經沒事了,都先回去吧,勞煩大家了。國光,你也先回去吧,不然你母親會擔心的。”
“……是。”多年來的性格使手塚不得不遵從長輩的意思。
長長的走廊上頓時隻剩下了靜然一人。
“嫂子也先回去吧,在學校上了一天課,一定很累吧。”優瑩走了出來,摘下臉上的口罩。
靜然的淚水頓時不住地流了下來,晶瑩的淚水嘀嗒地落在了地麵上。
“嫂子……”優瑩不知如何是好,“別哭了,哥哥會擔心的。”哥哥明明在這裏,為什麽不出來呢?
“嗯,小瑩說的對,我不哭了。”靜然掏出紙巾拭去臉上的淚水,可淚水還是不斷地湧出來,好像隻有這樣才能輕鬆一點。
“嫂子先回去吧。”優瑩目送靜然離開後,“哥哥為什麽不出來呢?”
一道白光過後,人影顯現。
“是哥……優嗎?”優瑩扭過頭,有些失望。
“是朔,小瑩。”一向很甜心的朔現在的臉色有些……正常。
“是這樣啊,那,哥哥剛才為什麽不去安慰嫂子呢?”優瑩不明白。
“小靜她需要安靜一下。況且,我可不希望在醫院裏上演肥皂劇。而觀眾正是我親愛的妹妹。”
“……嗬嗬……”優瑩笑得有些僵硬,“哥哥,你就讓優永遠住在你身體裏麵嗎?”
朔沉默不語,看天花板。
優瑩突然想起了很久以前,她和哥哥都還小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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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我有些怕。”小優瑩躲在小朔的後麵,怯生生地道。
“妹妹不用擔心啦!”小朔甜心的臉毫不畏懼。
“可是,這周圍有好多人啊。”有好多穿著奇怪衣服的家夥,在看著自己和哥哥。
“……”小瑩的眼睛從小就能看到別人看不到的東西,是陰陽眼。這一點家族裏的人大概都知道。
“嗯?”小朔也看見了一個人,不,確切的說,應該是遊浮靈。不過如果沒有被召喚的話,一般是不會出來的。
可是看他的樣子好像很悲傷呢,小朔走上前去,“呐,我叫朔,我們能做朋友嗎?”
“嗯?”遊浮靈有些驚愕,思考了片刻後,輕輕的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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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樣,哥哥就和那個遊浮靈交上了朋友,對了,那個遊浮靈叫優。優,這個名字念起來好順口。
哥哥是一個非常善良的人,雖然總是很喜歡用撒嬌的語氣和別人說話,不過家族裏的每個人都非常喜歡他。善良得,甚至過了頭呢。
已經不怎麽記得是什麽原因,不過依稀還記得一點,好像是優說了一句想一直呆在現世之類的話,哥哥就下決心要幫助他。
可是,聽哥哥說,優好像已經在這裏呆了很多年了呢,如果不收服他的話,那麽他就會變成地縛靈,很可能就不能投胎。好像是這樣的,(ps:優瑩所學的有關這方麵的知識全都在n年前原封不動地還給父母了)
所以,哥哥就做了一個很大膽的舉動。
那是家族的禁術,具體怎麽用某瑩也原原本本地還給父母了。隻知道,哥哥的體內住了兩個靈魂,一個就是哥哥自己,另外一個就是優。
當時父母知道了這件事後很生氣,可是又什麽都沒說,什麽都沒做(在眾人麵前)。不過她發現父母比平時要更刻苦地修煉陰陽術。她明白了。
不想給哥哥施加心理上的壓力,隻是靜靜地在背後幫助他。因為用了那種法術後身體會一直不好,隨時都可能會有生命危險,所以,爸爸媽媽要這麽努力刻苦地練陰陽術。
優很感激朔,所以這十幾年來幾乎沒怎麽出來過,所以哥哥的身體基本上也算安定。
“小瑩,在想什麽呢?”朔拍了拍優瑩的肩膀。
“嗯?哦,沒什麽。”優瑩擠出一個笑容。
“雪會有一段時間不能開口說話嗎?”朔看了看熟睡的可人兒。
“嗯?”優瑩嚇了一大跳,“嗯。”哥哥怎麽可以偷聽她和艾利歐的談話嘛……
“放心啦,其它的都被我自動蒙蔽了。”朔拍了拍胸脯。
不相信……優瑩看朔的眼神是這樣的。
某朔鬱悶地躲到牆角畫圈圈。
某瑩無視。
“……小瑩,走吧。”朔拍了拍手,對優瑩道。
“嗯?不等雪醒過來嗎?”優瑩回過神來。
“嗬嗬。”朔笑,“我和她都不是那種人。”雪比較喜歡獨來獨往。
“哦。”
某雪被某朔召喚的遊浮靈推回了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