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秘書小陳對梅蘭的慫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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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子仿佛過得很慢,雖然離競選副廳的時間隻剩下不過十天,梅蘭卻感覺像過了幾個世紀,和丈夫已經分居了,她也已經有些習慣了,以前總是有些恐懼一個人的日子,習慣了睡覺時身邊摟著個男人,不敢想像一個人睡以後摟著個枕頭是怎樣的滋味,不過一切都挺過來了,摟著枕頭睡的感覺其實也不錯,想要男人的時候就給李廳打個電話,他就會屁顛屁顛的過來和她親熱。像李廳這樣的高官已經可以做到老婆完全不動,工資完全不用,有家完全不回,情人完全不愁。不過現在他還是挺緊張梅蘭的,畢竟新鮮感還是很濃的,對梅蘭也是千依百順甜言蜜語的,可梅蘭並不喜歡過這樣的日子,這是一種無奈又無奈的選擇,若不是眼前有個副廳的巨大誘惑在支撐著她繼續過著這樣麻木的生活,否則這樣的日子她一天也不想過。
    白天,坐在辦公台前的梅蘭心情並不會好到哪裏去,她想恨商儀但怎麽也恨不起來,大家都是在用身體去乞求男人們的施舍,同是在官場淪落的女人,又有什麽好恨的呢!梅蘭舒了一口悶氣,覺得心情好多了,她把頭往大班椅的椅背上一靠,頓時身體隨著大班椅的晃動感覺便暈眩起來,多麽好的感覺啊!真皮的大班椅,實木的大班台,天然的大理石地板,胡桃木的裝飾櫃,出國考察帶回來的精美裝飾品,名家的字畫,嗬嗬還有一個美若天仙窈窕淑女,梅蘭完全沉浸在自己營造的美好氛圍裏,就是這種處級實職的待遇已經讓多少科長科員們夢寐以求,這還隻是看得見的處級待遇,看不見的無形權力則更加讓人們上癮。梅蘭經常用這樣的想法平衡自己的心態,但也隻是暫時的平衡,雖說比上不足比下有餘,知足者常樂,可有人總是不知足的,這是人性裏最原始的東西,像梅蘭這樣三十歲出頭就能做到廳裏的第一處長(廳政治部乃實權部門,後來各廳局普遍升級為副廳級部門確實是前程不可限量,誰在這個年紀處在這個位置都會想往上爬,梅蘭自然也不能免俗。
    就在梅蘭靠在大班椅上長噓短歎的時候,她並沒有留意到此刻她的獨立辦公室的不鏽鋼玻璃門外有一雙眼睛正在注視著她,這是誰的眼睛呢?
    當梅蘭把視線從淡黃色的木紋天花吊頂轉向正前方的時候,她發現了門口站著一個男人,似曾熟悉的眼神正不懷好意的看著她。門的玻璃上貼著的玻璃紙讓這個男人隻露出了一雙看著自己的眼睛,就是這種眼神讓梅蘭混身不自在,仿佛能隔著她的衣服透視她的胴體。梅蘭也不知道為什麽自己會對這樣的產生這種奇怪的感覺,這種眼神和梅蘭和李廳鬼混後的清晨透著門縫看到的一個男人看自己的眼神是一樣的,謎底也許可以揭開了,門口站著的這個男人是李廳的秘書小陳,梅蘭並不喜歡小陳的這種眼神,算不上偷窺,也算不上蔑視,也許有一點意淫的成份,或者還有一些羨慕。但沒有人願意自己的隱私給別人看到,雖然她和李廳的關係已經成為院裏的人背後議論的熱門話題,但誰也沒有真憑實據,這樣梅蘭在心理上起碼還有那麽一層薄薄的遮羞布可以維護她那僅有的一點尊嚴。可小陳是親眼看見自己穿著性感的睡衣躺在李廳的床上,這讓梅蘭覺得渾身不舒服,雖然李廳沒把小陳當外人,但這些隱私的東西,梅蘭認為還是不應該讓這個自己人看到。
    小陳是看到梅蘭已經發現他站在門外時才慌張張的敲門進來。雖然幾秒鍾的眼神接觸可以產生豐富的內涵,但誰也不會去捅破這層紙,該客套的還是要客套,這就是官場,每個人都戴著虛偽的麵具,隻有在觸及到自身的實際利益時才會露出真麵目來。
    梅蘭這個廳裏的第一處長很客氣的倒茶給小陳這個廳裏的第一秘書喝。梅蘭這麽客氣,顯然是把他當外人來看了。
    小陳是那種看起來老實,內心並不老實的小男人,自從試過商儀的味道後他就對美女處長特別感興趣,當然他並不敢在這裏對梅蘭動手動腳,那無異於是引火自焚,把自己的大好前途給毀了。
    所謂無事不登三寶殿,小陳自行來找梅蘭是有他的種種目的的。
    小陳受寵若驚的接過梅蘭遞過來的茶,唯諾的說道:梅主任,您太客氣了,李廳要我寫個稿子,我隻是過來借份資料做素材,怎敢勞煩梅主任親自倒茶啊!
    梅蘭笑著說:平時請都請不來,你說是不是稀客。
    小陳不想在梅蘭的辦公室裏久呆,孤男寡女的,要是讓人看見了又該說風涼話了!
    小陳喝了一口茶接著就轉入正題:前些陣子,李廳和商處在下屬局的舞廳跳舞這事你知道嗎?
    梅蘭有些驚訝,搖搖頭說不知道。
    小陳壓低聲音說:今早李廳叫我把商處的先進事跡和工作成績收集一下,擬個材料好上報,這不,我來你這兒就是搜集材料來了,李廳也沒交待我收集你的材料,怕是你這次競選副廳凶多吉少啊!
    梅蘭臉上仍不動聲色,但內心已經翻江倒海了,她覺得有些奇怪,小陳為什麽會和她說這些話,這些話不是一個秘書該說的話,但不管怎麽樣,小陳的提醒對自己還是有幫助的。
    梅蘭的臉上仍帶著笑容,但已經有些勉強。她說:這事兒李廳自己心裏有譜,我攪和多了不好。
    小陳更直接的說:梅主任難道你就不想副廳的位置嗎?
    "想啊!可是有些事情不是自己控製得了的。"這話,梅蘭脫口而出,後來覺得不妥,但還無法收回。
    "事在人為啊,隻要你想還是有辦法的"
    "你又有什麽好辦法?"
    我聽說省裏這次負責副廳考察的組織部高部長是你丈夫的同學兼死黨,你何不利用一下這一層關係,再說了李廳對你和商處的印象是不分伯仲,如果上層有人幫你一把,李廳這裏也就順水推舟的說是上邊的意思,到時候商處也沒話好說了。
    梅蘭覺得這是個辦法,隻是以現在自己與丈夫的關係,她自己也不能保證丈夫會不會還幫她?
    梅蘭深吸了一口氣,把頭轉向窗外,她看見在辦公大樓的前院裏,商儀正春風滿麵的登上李廳的車,這樣就更應證了小陳的話了,商儀這潑婦又搶了她的情人位置。接著就是搶她的副廳的位置了。
    本來工作中就充滿著競爭,隻是在不公平合理的機製下,就隻能看誰比誰更會耍手段,更會來陰的,誰就會在競爭中贏出。也許梅蘭根本就不應該抱怨這樣競爭不公平,她能做到現在的位置用的也不是什麽光明正大的手段,隻是現在在這場競爭中她處於了下風,自然而然會對競爭對手做出詆毀。任何所謂的公平都是相對的,隻有你適應了這種殘酷的遊戲規則,你才會覺得其實它很公平,適者生存,弱肉強食的自然法則其實永遠都適用於人們自以為脫離了大自然的人類社會。
    梅蘭把視線從窗外轉回到小陳的臉上,小陳的臉是一張充滿稚氣的娃娃臉,自己要是再年輕十歲或許會喜歡上這張娃娃臉,可就是眼前一張這樣的娃娃臉漸漸的在梅蘭的心裏扭曲變形最後露出了令她恐懼的猙獰鬼臉。她感覺自己就像是一隻羊,能生存在狼群裏就已經是奇跡了,那麽如羊要是愛上狼那就更是破天荒的事了。
    梅蘭內心疑惑的是小陳對自己說這番話到底是何用意?自己該不該直接問他?在關係縱橫交錯的機關任何的謹慎都是有必要的。有時候禍就是從口出的,所以什麽話該說,什麽話不該說是在機關裏混得基本功。於是一秒鍾後梅蘭打消了問小陳說這番話是何目地的念頭,也許問了也得不到真實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