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人的騎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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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國古代,自戰國時趙武靈王胡服騎射開始建立騎兵以後。騎射代替了車射,成為作戰的重要技能。在秦始皇陵的大規模兵馬俑中,騎士湧占了很大的部分。漢畫像石的圖象中有馬術表演(圖版31、32),說明了當時騎馬技術已十分熟練。李廣因能在兩馬之間騰越乘騎,被譽為“飛將軍”。嘉峪關北魏畫像磚(圖版33),敦煌石窟壁畫,西安出土的唐狩獵紋銅鏡(圖版34),唐李賢墓壁畫《狩獵出行圖》(圖版35),新疆出土的唐騎射紋印花絹(圖版36),都有騎射的圖象。自唐代開設武舉之科,把騎射作為考試內容之後,曆代的武舉科目都重視騎射,遼、金、元朝貴族起於遊牧為生的民族,”世以騎射相傳”:清王室的八旗兵是“以弓馬定天下”。故宮博物院藏遼陳及之繪《便橋會盟圖》(圖二七),廣東省博物館藏明張穆繪《郊獵圖卷》(圖版37),清代官廷畫家郎世寧繪《射獵圖》和《馬術圖》(圖版38、39),反映了明、清王朝對騎射的重視。騎射在我國各民族中都有悠久的傳統,甚至在我國漢、唐、宋各代文人中也不乏騎射的能手。
    三曹是建安文學的領袖,曹操和曹丕都精幹騎射。據《魏略》記載:曹操“才力過人,手射飛鳥,躬擒猛獸,嚐於南皮一日射雉獲六十三頭。”曹丕在《典論·自敘》中說:“餘六歲知射,八歲而能騎射矣。建安十年,與族兄子丹獵於鄴西,終日手獲獐鹿九,雉兔三十,尚書荀彧言:‘聞君善左右射,此實難能。’”曹植在《名都篇》中說:”攬弓捷鳴鏑,長驅上南山,左挽因右發,一縱兩禽連。”這雖不一定是寫他自己,但他一定會騎射,不然也不會有如此細致的描述。
    李白是唐代的浪漫大詩人。他在《贈宣城宇文太守兼呈崔侍禦》一詩中,自詡是”一射兩虎穿,轉背落雙鳶”。雖不無誇張,但善於騎射應是事實。郭沫若在《李白與杜甫》一書中說:“他(李白)喜歡騎馬射箭、擊劍、蹴球,喜歡打獵。”
    杜甫是唐代的詩聖,雖然醉心於”語不驚人死不休”,但並不是書呆子。他青年時期也是一個騎射的能手,曾和他的好朋友蘇源明“春歌叢台上,冬獵青丘旁。呼鷹皂櫪林,逐獸雲雪岡。”杜甫在打獵中”射飛曾縱鞚,引臂落鹙鶬”。一箭射下了飛鳥,不經過長期練習是沒有這樣好的箭法的。
    蘇東坡是北宋的家,他的文、詞、書法都自成一家,他也善於騎射。他在《密州出獵》一詞中說:”老夫聊發少年狂,左牽黃,右擎蒼,錦帽貂裘,千騎卷平岡。會挽雕弓如滿月,西北望,射天狼。”
    南宋愛國詞人辛棄疾,二十三歲時,”率精騎五十,突襲金營,勇擒叛將張安國!疾馳南渡,獻俘行在。”晚年他在回憶自己這段經曆時,寫下了《鷓鴣天》一詞。詞曰:”壯歲族旗擁萬夫,錦簷突騎渡江初。燕兵夜娖銀胡,漢箭朝飛金仆姑。”
    陸遊也是南宋的愛國詩人。他一生與了上萬首詩詞,也喜愛打球、擊劍,還精於騎射。他有不少描述騎射狩獵的詩,如”壯年一箭落雙雕”:”去年射虎南山秋,夜歸急雪滿貂裘”;“霜無飲酒騎馬出,馳獵蹴蹋川原秋”;“南山射虎浸豪雄,投老還鄉一禿翁”。這些待句,說明他是善於騎射的。
    明清以後,文人喜愛體育活動的人少了,能精於騎射的人更寥寥無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