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六千年前隱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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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望著四方滿目的瘡痍,玉衡輕輕吸了一口氣,他念出一道古老的法訣,將乾坤布袋納入手中。
    乾坤布袋消失,古城樓之上的天辰子第一時間在靜修中醒來,他站起身,望向前方,道“師叔回來了!”
    姬雲楚聞聲睜開眼眸,看向古城樓下的亂葬崗,那原本遍布荒墳的亂葬崗,此刻已經生生削低數百丈,形成一曠世天坑,混沌霧靄彌漫,令人看不真實。
    “這一戰,當真是打到天崩地裂了!”羅晨驚道。
    玉衡來了,他在混沌霧靄中,一步踏出,便來到四人麵前。
    雖然此刻的玉衡依舊淡若清風,但是天辰子似乎看出了什麽,他麵sè焦急道“師叔,您沒事吧?”
    玉衡輕輕搖頭,道“無妨,魑已經被我所殺。”
    這十ri裏,天辰子曾告知姬雲楚,他與師叔前來此地,並非意外,而是來尋找蘇豆豆,似乎蘇豆豆的背後,隱藏著驚天秘密。
    “你便是蘇豆豆?”玉衡望向依在姬雲楚身旁的蘇豆豆,問道。
    蘇豆豆點頭,這些ri子裏,她與姬雲楚在一起,活潑開朗了許多。
    “我有些事要問你。”玉衡看向蘇豆豆。
    姬雲楚也看向蘇豆豆,他在等著蘇豆豆的回答,若是她不同意,那麽沒有人可以勉強她。
    然而,令姬雲楚跌破眼睛的是,她點頭了。
    “我們去一邊談吧!”玉衡轉頭走向一旁,蘇豆豆緊隨其後。
    許久之後,二人回來,姬雲楚發現,蘇豆豆與先前無幾,反而玉衡的眉宇間,有著濃濃的擔憂之意。
    “我們回劍宗吧!”玉衡道。
    天辰子看著玉衡的麵sè,輕輕皺了皺眉,道“師叔,前幾ri,我們在這雲蒼廢墟中,發現了飛將軍姬常思的屍骨,還有這封書信。”
    說罷他將書信遞給玉衡,並將自己施展窺古術,被塔中禁製反噬之事娓娓道來。
    “我們去那塔中看看!”玉衡卷起一道輕風,將四人帶向遠方的瞭望塔廢墟。
    來到塔中,玉衡望著飛將軍姬常思的屍骨,他似是想到了什麽,微微有些動容,道“六千年前,我曾與姬將軍有過一麵之緣!那時候,姬將軍與飛龍將軍,並稱大荒二雄,守護大荒南部,被萬千人敬仰。隻是後來”
    他深深吸了一口氣,沒有說下去,而是在古塔中踱來踱去,打量著四方的古跡,片刻後,他說道“讓我來用窺古術一探!”
    他打出一記法印,玄青道氣將古塔封鎖,朦朧霧靄中,玉衡的眉心一道天眼睜開,shè出一縷窺視本源的金芒,在那朦朧霧靄中開辟出一條大路,直視姬常思的屍骨。
    畫麵如之前一般,隻是更加清晰了。一道詭異的墨黑氣浪,鋪天蓋地席卷而至,氣浪中,有著一對血sè的眸子。
    姬常思身披龍鎧,手握龍劍,劈出驚天地泣鬼神的一斬,那一劍可斷裂兩界,破碎天地,即便如此,都沒能敵過詭異的墨黑氣浪,被其重創,那道墨黑氣浪直入其體,令其筋脈寸斷。
    看到這裏,畫麵變得朦朧不真實,玉衡眉心的天眼大睜,那道金芒愈烈,整個古塔中,玄青道氣翻滾蒸騰。
    片刻之後,天眼中shè出的金芒,似是突破了某種禁製,另一幅畫麵出現在五人麵前。
    那道詭異的墨黑氣浪中,出現一個黑袍者,無法窺見其真容,而姬常思,則是盤坐在塔中,手裏緊緊捏著星雲墜鏈,他的眸子直視前方,麵sè灰黑,顯然已經身亡。
    黑袍者站在塔頂,看向四周,姬雲楚感覺,他的血sè眸子,似是望斷時間長河,直視自己一般,那對眸子,猶如攝魂,令姬雲楚心神皆顫。
    許久之後,他收回視線,朝著古塔打出數記法印,將其徹底封印於曆史長河中。
    畫麵到此處戛然而止,玉衡yu再窺視其中隱秘,然而無用,即便是堪比聖皇的他,依舊不能打開那最為重要的一段禁製。
    玉衡眉心的天眼消失,他輕輕吸了一口氣,道“看來六千年前的飛將軍,另有他人。”
    天辰子聞後一驚,問道“師叔,難道真正的飛將軍死了,後來那名飛將軍,是假的?”
    玉衡點頭道“六千年前的大荒仙戰,師兄天璣和我曾經參戰,飛將軍與龍城將軍也曾參戰。在蒼梧,聖皇舜與鬼帝魅一戰,打到天崩。後來聖皇舜為保大荒子民,獨入蒼梧淵,與魅一戰。”
    “蒼梧淵深不可測,其內又有上古鬼陣,聖皇舜為大荒第一高手,無懼這些,然而,他卻亡於淵中。”
    玉衡皺眉道“當年,前往蒼梧淵的不隻是舜一人。因為在舜進入蒼梧淵後,我與師兄,發現飛將軍與龍城將軍也不見了。當時,我們沒有多想,如今看來,這二人,早已身亡,被人替身,前往蒼梧,參加仙戰,為的便是,在關鍵時刻,對舜暗下殺手。”
    天辰子問道“師叔,後來飛將軍與龍城將軍何去何從呢?”
    玉衡搖頭,道“蒼梧淵,不知發生了什麽,當仙戰結束,我與師兄前往淵底的時候,發現舜與魅身亡,卻未見飛將軍與龍城將軍的蹤跡,後來在大荒,二人的名字再未出現過,如同被黃沙掩埋。當年大荒中的猜測便是,二人戰死於大荒仙戰,屍骨無存。”
    姬雲楚問道“前輩,難道說,這二人曾經在蒼梧淵底,相助鬼帝魅,襲殺聖皇舜,不然,以舜的修為,何以與魅俱亡。”
    玉衡點頭道“我也是如此想的,隻是時間過去太久了,許多線索,已經消失,我們想再窺當年隱秘,難!”
    姬雲楚取出星雲墜鏈,道“前輩,這是姬常思將軍的遺物,您看看這裏麵有什麽蛛絲馬跡嗎?”
    玉衡接過星雲墜鏈,接連拍出數記道印,然而,那星雲墜鏈的結界並不能破,他輕輕皺了皺眉,道“姬將軍好手法!”
    姬雲楚問道“怎麽了?前輩。”
    玉衡道“姬將軍這道結界,乃是血脈結界,非姬家後人,不能破之!我猜測,當年,他已經窺到了什麽,故而施展此結界,怕其中隱秘,被外人所取。”
    姬雲楚皺眉道“姬家後人,我姓姬,不妨試試我是否是姬將軍的後人。”
    他說此話,並非無理取鬧,當他第一次和蘇豆豆前來此處的時候,望著姬常思的屍骨,他的血脈,有一絲異樣,仿佛被什麽觸動了一般。
    如今想來,難不成,這姬常思,當真是自己的祖宗?
    羅晨聞此笑道“姬大哥,大荒之中,姓姬的人沒有一萬,也有八千了。我覺得,你是姬將後人的幾率,不到萬分之一。”
    一向沉穩的天辰子,卻點了點頭,道“據說,姬常思乃是黃帝後人,姬兄弟不妨前來一試,死馬權當活馬醫。”
    玉衡一指點向姬雲楚,在他的眉心中攝取兩滴jing血,而後朝著星雲墜鏈,打出數記染血道印。
    那星雲墜鏈中爆出璀璨光芒,血脈結界竟然真的開了。
    羅晨瞪著大眼,望著姬雲楚,驚道“你,竟然真是姬常思的後人!還是大荒天子,黃帝的後人!”
    姬雲楚亦是十分驚訝,他也沒想到自己會是姬將軍的後人,更沒想到,大荒天子,黃帝,那個神一般令人敬畏的存在,竟然是自己的遠祖!
    玉衡從星雲墜鏈中取出一封血書。
    “舜至二仈jiu五年,薑震大哥殺魑於雲蒼城下,我與薑震大哥前往蒼梧,yu助舜皇一臂之力。途中與一鬼士戰,不敵,薑震大哥亡,我逃至雲蒼城。”
    “數ri後,鬼士前來雲蒼,與我一戰,我不能敵,慘敗將亡,鬼士於此結陣封印此地,後離去,我於彌留之際,寫此書。唯大荒天子,黃帝後人,方可破除結界,查看此信。”
    “彌留之際,聽聞鬼士自語,對先祖黃帝耿耿於懷。故而推測,幽冥鬼士,乃萬古前,大荒天子黃帝時期的高人,神通蓋世,仙神莫測,被黃帝重創,直至萬古後,方才出世。”
    看到此處,血書已完結,一切事皆水落石出,隻是那名鬼士,究竟為何人,與大荒天子黃帝又有何舊怨?他有通天徹地的道行,為何在後來的六千年曆史中,默默無聞,並未出現?
    “姬將軍擔心鬼士再返,故而書寫兩封信,血脈結界外一信,可視為遮掩,而這封信,才真正道出了六千年前的真相。”玉衡歎息道“隻是,真相在六千年後方才大白。”
    天辰子輕輕歎息道“姬常思前輩臨終前依然擔憂大荒局勢,用心良苦,卻不知那鬼士終究技高一籌!聖皇與鬼帝並亡,大荒仙戰以這樣可悲的結局落幕!”
    “聖皇與鬼帝並亡,這個結果,難道是有心人籌謀的?”羅晨道“若是如此,那這個人太可怕了。”
    姬雲楚亦是麵sè凝重,突然,他想起了先祖姬常思的書信,於是問道“前輩可知姬將軍之妻,紅雲的下落?”
    玉衡沉吟道“紅雲郡主,在大荒仙戰落幕後,便消失了,傳聞她死於仙戰中,卻並未發現她的屍骨,我覺得,她可能還活著。”
    姬雲楚捏著手中的星雲墜鏈,頓時覺得,自己的擔子很重。
    玉衡對著天辰子道“這件事暫且放一放,畢竟過去六千年了,太多的線索,已經被塵封。當下先回劍宗,幽都有一件更為重要的事,等著我們去處理!”說罷他步入虛空離去。
    “諸位,後會有期!”天辰子見師叔已走,向姬雲楚和蘇豆豆,羅晨告別,而後禦劍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