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旅行
許意寧初中畢業後的旅行跑得有點遠了,她隨著媽媽去了美國。
陸雅茹去美國是公司安排的培訓課程還有一係列的知名企業參觀行程,培訓的地點在波士頓,參觀也是以在東海岸的城市為主。
許意寧理所當然的找她的程帆哥哥去了。
程奕親自把許意寧送到飛機場,又檢查了一遍許意寧的電話,還把幾個號碼重新抄在了小本子上。叮囑她萬一遇到什麽事情就拔自己的電話……
許意寧到是挺耐心的,程奕說什麽她都點頭。
上了飛機就打電話給程奕說她已經係上安全帶了,馬上就關手機了。程奕還是囑咐她,程帆會在那邊機場等她,讓她千萬不要亂走……
程帆等是等了,隻是這位仁兄不知昨晚幹了什麽,又在機場睡過頭了。
許意寧拔他的電話,他也沒醒。
最後是許意寧尋著鈴聲找到了橫在椅子上補眠的程帆。
許意寧把電話收好,用力推醒他,“哥哥,你要總是這樣的,我就不同你好了。”
程帆不怕,他早有準備的,坐起來,從口袋裏掏出一個小盒子。
許意寧哼了一聲,“有什麽稀罕?你送禮物也不能補償我受傷的心靈……”
程帆打個冷戰,妹妹,你有心麽?
挨了一拳之後,程帆親自把小盒子打開,把裏麵的項鏈拎起來,墜子是一隻漂亮的海豚,眼睛當然是鑽石的。
許意寧笑了,程帆親自把項鏈給她戴上,然後把臉湊到她身旁,示意要親親。
許意寧蜻蜓點水般在他麵頰上啄了一下。
“還要不要和哥哥好?”
“那要看你表現――”
話音未落,程帆從口袋裏掏出車鑰匙,鑰匙鏈就是三年前他們在香港的海洋公園買的,當然了,上麵海豚還有一個小相框,裏麵是二人合照的大頭帖。
程帆已經完全清醒了,大頭帖上的許意寧才十一二歲,還一臉稚氣,現在呢,快滿十五歲的許意寧儼然是一個美少女了,活脫脫的一個小美人胚子。時間真是快呀――他今年搬家翻看相冊的時候,居然發現了小時候的他在上海程家老宅裏抱著剛出生不久的許意寧的照片――這小東西居然一晃就長這麽大了!
程帆現在讀碩士,假期知道妹妹要來,預先就安排好了節目,――去黃石公園露營。
他一早就吩咐人準備好食物行李等等露營的東西,為了寶貝妹妹住得舒服,還特意買了一輛房車。
許意寧長這麽大還是第一次見這種車子,著實興奮了好一陣子,第一夜都不大想住賓館裏的房間了。
組織露營的是程帆所在大學裏的社團。程帆按約定時間開車到指定地點與同伴們會合,――大多數人開的都是小型車或是越野車,所以程帆從車子下來的時候,立刻有人迎上前來。
“啊,chuck!天,我沒看錯吧?”
許意寧打開“房子”的門跳了下來,程帆把妹妹拉到身邊,“介紹一下,這個就是我妹妹了。”
程帆一早報名的時候就聲明自己要帶人來――他向來不參加任何社團,所以這次主動跟團的行為已經讓同學和朋友們吃驚不已。而且他居然帶的不是新女伴而是妹妹――
“啊,原來你就是chuck的妹妹,你好,我是安妮。”一個亞裔的女生伸出手來,帶著熱情的笑容。
許意寧隻點點頭。
“人齊了麽?那就走吧。”程帆也不等大家向許意寧做介紹,拉著妹妹回到車裏。
&nrbass還是那個傲慢以及唯我獨尊的人,――程帆突然的參加這種集體活動,很多人都非常意外,這位bass集團的太子爺什麽時候轉性了,難道要走親民路線?
現在看他一副我行我素的模樣,再看他的這位漂亮妹妹同樣的傲慢,果然呀,世界還是那個正常的世界。
那位安妮站在原地有點下不來台,朋友上前提醒她該上車了,她這才緩過神來。
車隊向公園進發,一路上許意寧拿著黃石公園的資料圖片在補課。
“哥哥,公園真的有熊麽?”
“有啊,還有野牛和野狼呢。”
“那它們真的襲擊人怎麽辦?”
“我們晚上在車裏很安全,還有燈呀,有火呀,還有槍呢。”
“可是槍殺動物是不對的吧?”
“你小時候不是還打過獵的麽?”
“那怎麽一樣?――好像差不多,反正槍殺動物都不對的就是了。”
兄妹兩個時而交談,時而安靜的聽著音樂。
到了一處加油站,大家都停靠在一邊等著加滿油順便休整。
一個金發女郎過來找程帆,說安妮不舒服,能不能過來他的車上休息一會兒。
程帆麵無表情,不舒服,關我什麽事?“那她回去好了。”
那女郎似乎沒有聽懂,回去?回哪裏去?
程帆不再理她,轉過頭讓許意寧最後檢查廚房裏的食物和水都夠不夠,這裏是離黃石公園最近的加油站,也是最後一次補給的機會。
金發女郎怏怏不快的走了,換一個高大帥氣的男生過來,這個人是程帆的老友nate,“嗨,小公主,”他打開副駕駛那邊的車門同許意寧打招呼。
許意寧站在駕駛室與車身之間的門口看著他,也不說話。
程帆笑道,“寶貝,你不用理他,他最會裝可憐討女人歡心。”
nate道,“才不是,你才是……”
“你過來幹什麽?快滾!那是寶貝的座位,你別碰……”
nate無奈點頭,“知道了,知道你們都是有潔癖的人,我錯了,我走……”
他想了下,問程帆,“你不想知道為什麽安妮怎麽會跟了來?”
“快滾!”
nate把車門關上,衝著許意寧擺擺手,終於離去了。
許意寧坐回座位,問道,“那個叫安妮的,是你的女朋友?”
程帆搖頭,“我沒有女朋友。”
許意寧吐吐舌頭,做出一副誰信啊的表情。
“小東西,都說了,她不是,我和她一點關係都沒有。”程帆急著撇清。
沒有呢是沒有呢是沒有呢?
許意寧覺得英語很有意思,盡管都是沒有,但在時態上卻可以得到答案。
程帆鄭重說道,“我,從來沒有過女朋友!”隻上床沒有感情交流的話隻能算做sex伴,不能算女朋友。
如果他知道許意寧的拉拉手就是男女朋友的定義的話――當然了,哥哥認為妹妹還隻是個小丫頭,哪裏懂得男男女女之間的事。
可是,許意寧這個小人精對任何事物都有自己的判斷:安妮呢既然不是程帆哥哥的女朋友,那麽她明顯是在追求哥哥的;那個金發女郎也很有意思,明明是為了朋友跑腿,可是她在在車門外有意的把衣領拉低,挺了挺大胸脯――這就是勾引麽?有意思;還有那個nate,好像他和哥哥蠻好的,知道哥哥很多“壞事”喲,哥哥不想他說出來就把他粗暴得打發走,看來兩個人的感情真的要好……
程帆和許意寧在某一點上極其相似,對不喜歡的東西或是人隻擺明冷漠的立場就夠了。――這種驕傲純是隻有真正有資本的人才能流露的情緒,他們無疑都擁有這種資本的。
終於進到公園裏了,在領略了一係列奇觀美景之後,許意寧徹底愛上了這裏,連程帆這種曾經的都市夜生活“動物”都被這大自然的壯麗給征服了。
到了晚上,大家各自吃著自帶的幹糧,隻程帆在自己的房車裏做了二人份的牛排,和許意寧大快朵頤。nate來拿了一瓶香檳和幾根香腸,為兄妹兩個隻圖自己快活不顧別人的做法敢怒不敢言。
安妮當然也來了,是來送食物的,當她站在車門外聞到車裏的牛肉香味,看著程帆冷冷的眼神,知道自己又做了多餘的事。
今天開車的時間比較長,大家都累了,所以早早的就都休息了。
希拉裏――那個金發女郎問安妮,“你說,chuck帶著那個小女孩兒真的是他妹妹麽?”
“那當然是,我早就在他的鑰匙鏈上看過照片的,是她媽媽那邊的親戚。”
“隻要不是他換了口味就好。”
兩個人在帳篷裏翻來覆去的睡不著,一方麵都有心事,另一方麵,這樣惡劣的住宿條件她們還是第一次經曆,實在是不習慣呀,要不是為了他,誰到這兒來遭這個罪。
程帆讓許意寧自己睡在車裏,床是可伸縮的,兩邊的小床抽出來就可以拚成一個大床。
囑咐妹妹鎖好門,程帆拿著睡袋進nate的帳篷去了。
“真的是妹妹呀?啊,真是個小美女,再過一兩年就……”
黑暗中,nate覺得有點寒意,果然,程帆死盯著他看呢,“敢打我妹妹主意試試?”
露營
程帆這幾年在兩性關係上比之從前收斂不少,所謂的收斂不止是不再參加那種荒唐的派對,而且都很少約會女人了,nate把有關程帆因過早荒yin無度導致性無能的傳言轉述給老友,程帆一點也不以為然。
在nate眼中,程帆的改變卻不止這些,他在花銷方麵也一改以前一擲千金的豪放作風,而且更專注學業,假期不再同以前的狐朋狗友們尋歡作樂而大多是去香港陪伴家人……
對於這些轉變,nate解釋是老友終於振作起來尋找到生活的目標了。看來以前的都不過是兒戲,他們還是同父輩一樣,終要在錢與權勢的名利場上終其一生了。
隻是,這個就是他的目標麽?
這次的假期安排又是程帆給nate的一次意外,他要他陪著去黃石公園!
原來謎底是陪親戚家的妹妹。
對這個謎底同樣困惑的還有一個人,那就是安妮。
安妮是一個月之前同程帆約會過兩次的女孩子。安妮對程帆很迷戀,裝作很偶然的搭訕,很主動的奉獻,事後她把程帆的鑰匙悄悄藏起來,於是程帆再找她,於是有了第二次。
程帆很少約同一個女子第二次,所以安妮自認為得計,她裝作無意的問,“chuck,鑰匙鏈上那個和你合影的是什麽人?”那天程帆的心情應該很好,安妮不曉得那是因為他在意的鑰匙鏈失而複得原因。她還覺得是自己已經開啟了程帆的心扉。最起碼,她和他以往的女人們相比之下進了一大步。
她搬到程帆住宅附近的街區,在周日,她到程帆常去的咖啡店守候,果然程帆去吃早餐,她又成功的與之偶遇了一次。
餐後,程帆去了最近的一家tiffany店子,她一直跟隨在側,認為這是又一次約會的開始。
程帆在店裏挑著東西,最後選中了一條項鏈,安妮的內心已經狂喜得要命。雖然不是戒指,但是感情得一步一步來,不是麽?
她剛把頭發挽起好方便戴項鏈,程帆讓店員把項鏈包起來――他是想在她生日送麽?她的生日已經過了呀。而且他從來沒有問過關於生日的話題。難道他喜歡把禮物包起來再送人?――她還以為自己會是那項鏈的主人。
程帆根本沒有理睬她,拿著小盒子自顧自的離開,自顧自的搭車走了,由始至終沒正眼看她沒說一句話。
安妮再天真也不會認為程帆還對她感興趣――可是她又不甘心,不是哪個女人都能讓chuckbass停留兩次的。――雖然這個原因讓人看著覺得沒什麽道理,可是安妮很執著。
希拉裏是安妮的好友,一直對他們兩個的“戀情”知之甚詳,她聽說程帆報名參加了假期的露營,於是慫恿安妮去一探究竟,看程帆是否會帶新歡去!
安妮做好了受打擊的準備,但沒想到程帆帶了妹妹去露營,於是心中的一絲希望又迅速膨脹起來,當她看到那項鏈戴在了許意寧的脖子上,心中又安慰又嫉妒,難道我連你一個表妹都不如麽?
她這邊唉聲歎氣,希拉理也睡不著,於是兩個人開始分析。
其實除了程帆為數不多的朋友,很多人對他的印象和了解隻是停留在超級有錢、超級英俊、超級風流。他個性如何興趣喜好都屬於神秘的未知範圍。
鑒於他對於妹妹的溺愛,希拉理覺得安妮應該打親情牌,籠絡住小孩兒就算套不住大的,最起碼可以進一步了解程帆。
安妮覺得此言有理,有了方法,籲出一口氣,於是睡了。
她們都覺得自己這個方法應該很奏效,可惜,許意寧的脾氣比程帆的一點不差,都屬於不愛理人且講拒絕都是直截了當的。
大家去看老實噴泉時,安妮要和許意寧合影,許意寧搖頭,我跟你又不熟的,幹嘛跟你合影。
到了釣魚橋,安妮又來了。
這裏好美呀,我幫你拍照?
不用,而且我奉勸你不要私自拍我,
為什麽呢?――
程帆一把奪過安妮的數碼相機,把裏麵的內存卡拋進水裏,相機扔回安妮的懷裏,安妮嚇得哪裏還接得住,隻得啪的一聲,想必是摔壞了。
nate跑到水中好一通找,終於撈起小卡片,“chuck,公園裏不讓丟東西的!”
程帆冷哼了一聲,拉起許意寧的手離開,把二女拋在原地石化。
nate跟在程帆後麵,指他反應過度,以前也有類似花癡偷拍他,也沒見他理睬過。
程帆說你懂什麽?我現在是妹妹的監護人,誰也別想碰她一根汗毛!
nate大感此人現在就是沒理可講。雖然拍照片也屬於隱私了,可是既然是一起出來玩的,又有什麽大不了的呢?
看來,這家夥一碰到妹妹的事就失去理性。
希拉裏接著同安妮分析――許意寧根本不是程帆的妹妹,“不然chuck怎麽會對女朋友如此無情?”
安妮覺得自己被拋棄了,十分痛苦。
希拉裏出主意,你把那個小姑娘引開,在樹林裏走得深一點兒把她甩掉,然後我就說你們走丟了,看程帆到底重視的是新歡還是舊愛。
安妮覺得心裏沒底,希拉裏一笑,我會讓程帆去你那邊的方向找你,你纏住他成就好事不就占盡先機了?
安妮覺得似乎隻有靠這個辦法才能重新接近chuck,勝敗在此一舉。拚了。
第三天,安希二人組終於找到機會,趁著程帆和nate去拿魚竿,她們把許意寧拉到一旁,安妮哭著說有事情求她幫忙,請她無論如何答應。
說說看吧。
但安妮無論如何都要到樹林裏去說。
許意寧想著因為自己的緣故害她損失了一個最新的數碼相機,內心有點小抱歉,於是心軟了一下,跟她進了樹林。
希拉裏眼見她們的身影已經看不見,心頭暗喜。
程帆和nate拿了釣竿回來,不見許意寧,希拉裏主動上前,說看見安妮拉著許意寧去河邊的樹林了。
程帆二話不說,把魚竿扔給nate直奔林中而去,希拉裏跑著跟上去。
程帆邊跑邊喊,希拉裏害怕許意寧聽見,於是期待兩個人趕緊跑得遠一點。
程帆跑了一段覺得不對勁兒,從時間來看,許意寧不可能走得這麽遠了。他要往回跑,希拉理上前抱住他,主動求歡,被程帆一把推倒在地上,“你最好祈禱她平安無事。” 希拉裏想站起來,不料剛剛這一推,她踩到了石塊上,右腳崴得極重,疼得都說不出話來,隻能流著眼淚眼睜睜看著程帆離去的模糊背影。
程帆跑出了樹林,遠遠得望見許意寧正和nate在河邊釣魚,神態輕鬆,於是放下心來。他等自己的呼吸平穩了,才走過去,“剛才那人找你幹什麽了?”
許意寧搖頭,“我也不知道。”
她跟著安妮走進樹林時就留了心眼兒,把口袋裏的瑞士軍刀拿出來打開藏在身後,見安妮隻顧著瞎走亂繞,心中已經明白了大半,她故意讓對方以為自己被甩掉了,然後把刀合好,用小指南針辨認方向,很順利就離開樹林了。
三個人在河邊釣魚,打算晚上熬魚湯喝。
不過晚上的魚湯是沒喝成,因為少了兩個人,組織者說了,原本以為她們是結伴走的,但這麽長時間都沒回來,而且她們也沒帶對講機,眼看著天色漸晚,大家還是一起去找吧。
程帆覺得事不關己,根本不要去,但許意寧很善良想到了野狼和熊,這要是遇上的話,――雖然她們很討厭,而且屬於自作自受,但也罪不至死吧。而且大家都算是一個團隊的,……
程帆又不想寶貝去,可又不想她離開自己的視線,隻好從車裏拿出槍和強光手電筒,帶著妹妹參加這次集體搜救活動。
話說安妮成功的“甩開”了許意寧,走了半天也不見程帆的到來,她左晃右晃自己早迷路了,結果又累又餓又渴,又晃了半天,居然讓她碰上了希拉裏。
希拉裏自然不提勾引程帆失敗的事,隻是說自己為了好朋友被程帆給弄傷了。
這對難姐難妹在樹林相遇本來是件好事,但同為方向感極差的城市嬌嬌女,在這密林裏越走越遠。
安妮扶不動希拉裏,但希拉裏又堅決不同意安妮自己出去找救援人員――天已經黑了,誰敢自己呆在這種地方。
屋漏偏逢連夜雨,兩個人你埋怨我我埋怨你,居然機率很正常的就遇上了熊先生,然後很正常的就尖叫了。
黃石的熊總能見著人,但遇上尖叫失控的人未免也喊兩嗓子挺起胸膛示威一下。
安妮的高分貝尖叫把熊召了來,但她跑得比希拉裏快。
希拉裏拖著那條腿緊張時刻也蹦了兩下,然後就又摔倒了,那條傷腿被熊先生拍了一巴掌。
尖叫聲也把搜救的人召了來,槍聲響起,熊跑了,等眾人到達,隻見到希拉裏倒在那裏,一條腿已經血肉模糊。
程帆伸手把許意寧的眼睛遮上。
安妮再次跑錯了方向,大家頗費了會兒功夫才找到她。
有人聯絡公園的管理者叫了救護車,等他們把希拉裏抬到樹林外,救護車也很快到了。
由於希拉裏的意外受傷,露營提前結束。
兄妹
終於睡上正常的床了,許意寧卻失眠了,拎著枕頭去找程帆,程帆睡眼迷蒙的開了門,小丫頭說害怕。
兩個人都非常了解對方,猶豫一下,程帆讓許意寧跳上了自己的大床。
其實說害怕是不確切的,應該是內疚感或是負罪感。她覺得那女人受傷和自己有關係。雖然沒有生命危險,但想想當時血腥的場麵,許意寧就覺得毛骨悚然。
現在有個完全可以信任的人在身邊,就安心了。她什麽都沒講,翻了幾次身還是睡著了。
晚上發惡夢,大熊追她那女人渾身帶血的也追她,許意寧被程帆晃醒。
“哥哥,好可怕。”剛才不好講的話,這會兒迷迷糊糊的都講出來,最後瞪著大眼睛問道,“不怪我的,對伐?”
當然不怪你,和你一點兒關係都沒有的。
程帆安慰她,看她已經出了一身汗,想去倒水給她,被許意寧拉住,
“我不走,隻是倒點水給你喝。渴不渴?”
許意寧搖頭,然後點頭。
喝完水,舒服一點。
再睡的時候,程帆伸出手握住了妹妹的小手,許意寧沒有拒絕,反而抱住哥哥的胳膊,這次可以真正安心的睡覺了。
程帆醒來的時候隻覺得半邊肩膀涼颼颼的,想抬手,抬不動,睜開眼睛扭頭一看,許大寶貝睡得正香甜,她拿自己的肩膀當枕頭,――天,你多大了,睡覺還流口水的!
這天吃過早餐,程帆正式給許意寧上心理輔導課。他先把事情的經過大概講了一遍,雖說盡量客觀,但安希二女明顯是惡人。
“所以說,如果當時是你被困在樹木裏,……”
我會辨方向不會被困住。
“我是說如果!然後讓熊給撞見了……”
我會爬樹!再說熊不吃死東西,我會裝死的。
“如果!我是說如果!……”程帆的頭都快炸了,怎麽這個小東西上來這股勁兒就這麽難纏的!
許意寧反過來安慰他,“反正就是不關我的事對吧。我知道了,很簡單的呀,哥哥你不必做那麽多假設題的。”
……
為了讓妹妹真正擺脫yin影,程帆帶著她轉戰迪士尼,陪著她連坐了三次過山車。下來的時候,嗓子都叫破了。
緩了一天,兄妹兩個來到鬼屋門前。
去不去?程帆挑釁。
去,誰怕誰!許意寧接招。
程帆一向都認為許意寧膽子挺大的了,畢竟她從小是被父親和師父按男孩子的教養方式培養長大的。但這次露營的意外發生之後,他還是覺得妹妹本質上就是隻小綿羊,他這個大灰狼有責任把妹妹改造一下。於是才想著和妹妹去鬼屋――很多時候,嚇著嚇著膽子就大了。
過程不再贅述,片段如下:
――地板下沉,程帆抬頭望向頭頂漸漸升起的天花板,四周情景突變,一時宛如墜入地獄,正惶惶然的冒冷汗,旁邊的許意寧雙腳不斷跳起,像是發狠要把地板砸穿一樣,等到那副骷髏掉下來的時候,她還在蹦呢,根本就沒嚇著。
――死亡列車上,程帆左躲右閃,生怕被哪個門中跳出來的白骨抓著;許意寧卻一把把那枯骨的半截手臂抓了來;程帆高叫,許意寧高笑。
――幽靈唱歌,許意寧悄悄跑到程帆身後在他耳邊低聲學鬼叫……
從鬼屋出來的時候,天空很藍,許意寧情緒非常的好,程帆非常的鬱悶――許意寧還拍拍哥哥的肩膀,“都是假的……”
為了驅走哥哥的壞情緒,許意寧好心的和他交談。
談來談去,談到了小姑娘感興趣的話題――戀愛到底是怎麽回事。
這幾天,她眼見著二個女的為了程帆花費心思,最後一個嚇得精神失常一個身受重傷。
難道戀愛是這麽可怕的麽?
如果是這樣的話,她可不要戀愛的。
程帆說,戀愛呢――他有過麽?但是可以編的,那麽多書和電影也不是白看的。
“戀愛就是一個男孩子和一個女孩子互相吸引互相喜歡,然後就想在一起,就這麽簡單。”程帆如是說,腦子裏的答案是:什麽戀愛都是騙人的,就是一個男的看上了個女的,和她翻雲覆雨然後就一走了之,說白了,就是完成一次衝動而已。
那安妮和希拉裏怎麽回事?
“她們喜歡上了一個不喜歡她們的人,卻還要窮追不舍,於是導致這樣的下場。”那個人就是有魅力的哥哥我了。
許意寧又突然想起幾年前,方芳大著肚子把男孩子領回家的那一場鬧劇,――那個男的根本就不喜歡她,她說懷了人家的孩子,最後不了了之。現在想想,喜歡上一個不喜歡自己的人真的很恐怖呀。
許意寧暗下決心,如果她哪天喜歡一個男孩子,那個人又不喜歡她的話,一定要掉頭就走,千萬不要做得這麽難看。
程帆沒注意到妹妹的小心思,因為他也在反省呢,――怎麽身邊的女人都這樣無聊,這樣恐怖,如果不是妹妹夠機靈,萬一出點什麽事,他可要後悔死了。虧著他跟阿姨和媽咪打保票,說一定沒問題的。看來,今後要更加遠離那些女人了,――送上門來的一律不要。
兩個人都在這次旅行的事件中找到了自以為是的答案。
玩過了迪士尼,程帆就帶著許意寧回到紐約。
雖然程奕不在,程紓和諶靄玲也不在,但程帆還是和許意寧去了程奕家看望程奕的太太和兒子。
許是因為有小孩子的緣故,家裏並不十分整潔。
程奕的太太姓王,英文名字叫琳達,她很客氣的招呼了兩個人,又讓兒子程辰用中文和許意寧問好。
許意寧按親戚的稱呼叫她嫂子,琳達堅決讓她叫自己的名字。香港人在隨便的場合有時候也叫長輩的英文名,所以許意寧並不覺得別扭。
琳達去煮咖啡,這期間,許意寧就老老實實的坐在沙發上,看程帆教程辰玩帶來的遊戲機。
琳達端咖啡上來,“我真失禮,忘了問許小姐喜歡喝什麽,我知道chuck是喜歡黑咖啡的。”
程帆道,“意寧喜歡……”
許意寧打斷他,“我都可以,不用客氣。”
許意寧自己動手加奶加糖,攪拌後嚐了一口,露出微笑,“很好喝呀。”
琳達眼神中露出幾分讚賞又幾分羨慕,突然道,“許小姐長得酷似令堂,真是漂亮。”
許意寧嗬嗬笑,“謝謝,叫我名字好了。”
琳達在咖啡裏加了兩塊糖,“我現在也不知道是為什麽,不喜歡喝苦的咖啡,但加多了糖又怕胖的。”
程辰那邊雖然玩著遊戲機,但對這個突然到來的漂亮“阿姨”還是充滿了好奇心,他和程帆還算比較熟,所以坐在程帆的身邊,眼睛卻總是直直的看著許意寧。許意寧看向他的時候,他就裝作和程帆研究遊戲的樣子。幾次下來,許意寧也不以為意,隻是微微一笑,並不主動上前示好。
程辰到底是沒有抵卸得了“漂亮阿姨”的“誘惑”,拿著遊戲機上前試探,“阿姨,這個你會玩麽?”
許意寧搖頭,“這個是剛買的,我還沒玩過呢。”
“那我們一起玩?”
許意寧點頭,“好呀。”
於是程辰坐在她身邊,像模像樣的把程帆教他的演示給許意寧看。一大一小的兩個孩子玩在一起。
琳達看著兩個人失神,程帆說了句什麽她也沒聽清,“啊,什麽?”
程帆說,“我說時間差不多,咱們出去吃飯吧。”
琳達不會做飯,因為平時她忙於工作,偶爾空閑的時間就陪著兒子,也無暇去做家務。
琳達之沒化妝,穿著休閑隨意,出門也隻是換了雙鞋子,連頭發都還亂亂的隨意散在腦後。
四個人去到一家法式高級餐廳,服務員很熱情的同琳達打招呼,引他們到座位上去,然後送菜牌。
琳達隻說,照舊。
服務員點頭。
許意寧點了魚做主菜,程帆意外,“怎麽不吃肉呢?”
許意寧一本正經得道,“怕胖。”
程帆偷笑。
琳達雖然是作家,但似乎並不健談,一頓下來,說話最多的居然是程辰。
琳達隻吃了沙拉,喝了杯酒。程帆和程辰都吃了牛排。許意寧不但吃了魚,之前還吃了一份沙拉。這還不算,飯後的甜點她又要了一份大的巧克力冰激淩。程辰不甘落後,也要一份,但琳達隻允許他吃一份小的。
一餐飯總算結束了,四個人在飯店門口分手,各自回家。
程帆牽著許意寧的手,“琳達好像有點怪呀,”
“可不是,我就覺得她從頭到尾都盯著我看,又不是沒見過不認識,也不是敵人的,幹什麽這麽緊張呢?”
程帆搖頭,不過許意寧還真可愛――懂得反擊呢。
兄妹二人在街上漫步,“晚上吃什麽?”
程帆覺得午餐沒吃好,想補償妹妹。
兩個人研究半天最後決定去逛超市,買了菜回家自己做飯吃。
餐後許意寧要幫忙刷盤子,程帆說什麽不同意,“你玩就好了,”
“可是你在廚房裏,沒人陪我呀。”
自從露營之後,程帆對許意寧更加小心嗬護,一些有危險的運動都不去玩了,比如騎馬。他帶著妹妹健身,去商店買一大堆最先進的電子產品回家研究,有喜歡的就給許意寧玩,不喜歡的就原樣包好留著讓妹妹帶回國給侄子外甥們。
福緣
過幾日,陸雅茹和程奕都回到紐,但也是早出晚歸,除了早餐,連吃飯都成了商務餐。這樣忙了幾天之後,陸雅茹終於得了空兒,可以和女兒好好享受剩下的假日。
程奕約他們吃飯,但陸雅茹推辭了“咱們這麽熟還客套什麽,你好不容易有了點時間,就多陪陪太太和兒子吧。”
意外的,程敏這天一大早趕回來,精神還非常的好,於是一對母子加上一對母女,四個人親親熱熱的去買菜。回來陸雅茹和程帆分別上陣,共做了四道菜一個湯還有一個甜品。有中有西算是合璧。
許意寧碗筷刀叉還沒擺好,門鈴響了,程敏說,“我去,就我是閑人,我去開門。”
進來的是程奕,一個人。原來他太太琳達帶了小孩去了舊金山娘家,他是過來蹭中飯的。這邊陸雅茹帶著程帆許意寧把菜都上齊,許意寧又為程奕加餐具。程奕一看桌子,哇,別看花花綠綠的,沒有肉――原來今天是農曆十五許大寶貝吃素的日子。
陸雅茹看見程奕來了,也並不吃驚,見他滿桌子遍尋不到肉類,不禁好笑,“不用找了,你先去洗手吧。”轉身去到廚房,開火取鍋,從冰箱中尋了兩隻對蝦,那邊支一隻小鍋下熱水煮麵,這麵用炒鍋做湯,不一會兒功夫,捧了一大碗熱氣騰騰的湯麵,她出來又在桌上的菜裏夾了兩隻香菇放在蝦子的旁邊,許意寧又尋了一塊胡蘿卜也放上麵“這下漂亮了。”
程帆道,“這麵聞著好香呀,阿姨,我也想吃麵的。”
“喜歡的話,我明天做給你,今天的湯不夠好。”。
就算湯頭不夠味,程奕亦吃得十分滿足。
雖然隻多了一個人,而且陸雅茹又特意做了麵給他,桌上的菜也明顯的不夠吃。
最後的紅豆甜湯每個人隻分了一小碗,一餐飯個個吃得意猶未盡。
孩子們刷碗,大人們去客廳聊天,程敏想了想,自己還是做點貢獻吧,於是主動去煮咖啡,陸雅茹又進廚房來榨木瓜汁。
程敏好奇,問道,“咦?這個不是晚上做甜品的麽?”
“給程奕喝的,他胃不好,我總提醒他不讓他多喝咖啡呢。”
“啊呀,雅茹,說真的,我要是男的,我就一定拚死把你娶回家。簡直太讓人嫉妒了,大哥上輩子修得什麽福氣?”
陸雅茹嫣然一笑,“這有什麽呀,不過是細心一點,其實,――算了,晚上再同你講。”
程敏見她欲言又止,也不追問。
幾個人說說笑笑消磨了一個下午,然後陸雅茹動手,程帆打下手,做了晚餐。這次有葷有素各得其所。
做飯的時候,陸雅茹和程帆還不住的交流做菜的心得,程帆得遇名師,自然是受益匪淺。
廚房那二人忙得熱鬧,程奕見許意寧和程敏兩個悠閑的在客廳裏看書看報玩遊戲,心中覺得說不出得怪異。
終於他忍不住問道“寶貝,怎麽你不去廚房幫忙呢?”
“有哥哥幫忙呀。”小丫頭頭都不抬――許意寧討厭做菜這點倒像極了程敏。
程敏覺得兒子在享受美食方麵繼承了bass家的傳統,因此喜歡下廚到也無可厚非――不是誰的兒子都能有飯店大廚本事和天賦,不是誰都能
隨時享受隻吃不做的待遇――對她來講,這是件好事――所以就不必覺得奇怪吧。
程敏聽見程奕問這種問題,放下雜誌,拋個大白眼給他,“到我家裏吃白食還那麽多廢話,你的太太也不下廚呀。光盯著我們寶貝幹什麽?
這話說到了程奕的軟肋上,他立即老實了。
程敏見侄子有點黯然,心中歎惜,想想,還是問道,“不是吵架了吧。”
程奕搖頭“我們從不吵架。”
怕就怕沒的吵,一潭死水。
“那怎麽你回來了,她反到帶著兒子走了?”
“她表妹同學結婚,她要去參加婚禮,說是從小就認識了,算是姐妹淘,――哈如果是她表妹結婚話,我也隨她去,可是那麽遠的關係,好不容易休息幾天,過兩天還要回香港。我就說不大想去,結果她也不說什麽,進屋收拾好行李就帶著程辰走了。”
琳達是個非常有個性的人,這點程敏很清楚――
兩個人住得這樣近,他們早先剛結婚的時候,程敏自然會常聯絡他們,可是請吃飯,她也說沒時間,約她去逛街,她也說沒時間,做美容參加party統統的沒時間……
有次當麵問呢,琳達幹脆講,“真不理解你們這樣的人,怎麽有大把時間去浪費做那麽無聊的事。”
諶靄玲當時因為要幫她照顧小孩,一起住了幾年,所以也算了解她的性格,拉著目瞪口呆的程敏到一旁,解釋,“琳達就是這樣的人,其實並沒有惡意的……”。
諶靄玲是繼母,更難有立場批評兒媳,程敏就此對這位有內涵的高尚專業人士敬而遠之。同親戚們談話說到琳達的時候,連名字也懶得提,一律說“她”。
再不喜歡,也要考慮到程奕。
“我覺得,你們之間是不是太欠交流了?”
“我忙我的,她忙她的,各自都尊重對方的事業,有什麽好講的?”
程敏打個哈哈,同琳達講犧牲講奉獻那是別逗了,――伊會反問你為什麽不讓程奕犧牲奉獻――那麽講體貼講溫柔總算不屬於離譜吧?。
但對於這點,這位事業女性也欠奉。
程敏惱她的時候,曾出言諷刺,“既然這麽獨立,又讓花甲的公公過來幫忙照顧孩子?”
琳達羞紅了臉,立刻從程紓買的房子搬出去,自己帶著兒子要獨立生活。
結果當然是一團糟,但她也不肯再接受程家的援手,堅持和程帆租了一套公寓――她個人出不起一半錢去買。
程敏為此一直後悔――怎麽就跟這個人拎不清,怎麽就同她多說了一句話。
結果麽,諶靄玲突然發覺還是香港好,和程紓開開心心回那邊定居。
程紓一談到這樁婚事就很後悔,看上去才貌相當,但這樣的婚姻,兒子享不著什麽幸福倒還是其次,關鍵是要受多少委屈。他所接觸的人,誰不是回家就有湯有飯,有人噓寒問暖――早知道還不如讓兒子打光棍呢。
但現在木已成舟,說什麽都晚了,程敏就是因為這樣想,所以還是同兄嫂一樣,能讓兩個人的婚姻改善點就多做努力吧。
“我看大陸呢雅茹,香港有johnny,你滿可以安心在北美,其實如果不是我這邊這些年需要你照應話,你也大可以和johnny換一下,回香港
好了。程帆一畢業呢,這邊就不需要你那麽費心幫我看著了。要不然,你和琳達搬回香港住吧。”
是程奕二弟程涵,做了特別助理已經兩年多,但在把握大局方麵不是特別出眾,反到是三弟程瀾在這方麵更有決策者的天賦,可是他又剛進公司不久。
“琳達總說不喜歡香港,如果我堅持回去的話,除非……但現在johnny要完全接手香港那邊還得幾年,總得保證公司平穩呀。”程奕伸手揉了揉太陽穴“父親年紀大了,我總想自己多幹點,讓他老人家省點心力。可是……”
程敏道,“依我看,有大哥在那邊坐鎮,你盡可以輕鬆一下,到底都是摸爬滾打著才能學長大,這樣手把手交的,那得到什麽時候是個頭兒,再說了johnny是要在今年聖誕訂婚吧,結婚之後,也算是成家立室了,你也不好總指手畫腳呀。”
程奕點頭,兄弟就是如此,成家即分家,分家即分心。多少大家族興衰莫不緣於此。
他臉疲憊相,許意寧放下手中遊戲機,過來坐在他身邊“來,哥哥,我給你按摩肩膀。”
程奕露出笑容,“嗯,聽你這麽說,哥哥就老開心的,一點都不累了。”
“瞎說,”許意寧拍程奕的後背,“快點,快點。”
“不用了,寶貝會很累的。”
“真麻煩的,乖乖聽話好了,這個我很拿手的。”
程敏向來和諶靄玲相處得好,程家三兄弟手心手背都是她親侄子,隻是程奕到底是同她經曆過生死磨難的,感情不同一般。
程奕重情重義,處處體貼別人,卻忽略自己,真讓她想想都心疼。
看著許意寧用力的幫程奕按摩,程奕呢,一臉笑容怎麽都開心。程敏心很酸。
程敏看待程奕如同程帆一般,為了他,她願意做任何事,可是,有些事,那是絕對不行的,不是為了自己,而是為了他好。
吃完飯,程敏就嚷嚷累,要休息。
於是,程奕告辭。
許意寧舍不得,哥哥一個人回家,到家裏還是個一人,無聊死了。
小說程奕笑,抱抱許意寧,“沒關係,正好補眠。”。
“那我去陪你。”
程帆把許意寧往回拉,“大哥是要回家去休息的,你搗什麽亂呀。”
兄妹兩個送完程奕,捧著爆米花看最新的vcd。
程敏說累,其實是一早訂好了美容院,其實這種服務也有上門的,但程敏不喜歡家裏進外人。程奕一走,她就拉著陸雅茹換衣服出門做spa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