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靠近男人果然會變得不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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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傅西燼收回目光,垂眸一看,對上越蘇的淚眼。
    那兩顆剔透的淚珠,落在他的手背,燙得他心口刺疼。
    他緩緩鬆開手,垂下,緊攥著拳頭。
    “你跑太快了。”
    越蘇用力擦了下眼睛,眼眶紅得跟兔子似的,看著有些可憐。
    “你沒長嘴嗎?我看你就是故意在背後嚇我。”
    早知道是他,她還跑什麽。
    傅西燼解釋道:“這一帶有黑熊,不能繼續往前,那邊有黑熊的老巢。”
    他怕出聲會引來黑熊,想著追上越蘇就好。
    沒想到會嚇到她。
    越蘇沒好氣瞪了他一眼,“我的地圖丟了,往哪邊走可以出去?”
    傅西燼:“……不知道。”
    越蘇瞪大了眼,“這不是你的島嗎?”
    傅西燼瞥了她一眼,明晃晃的無語。
    “我隻來過幾次。”
    而且都是打獵,有專業人士陪同。
    他的身份,不會允許他在危險的地方落單。
    越蘇終於想起自己還有手機,拿出來一看,失望地扯了下唇角。
    “沒有信號啊。”
    傅西燼環顧一圈,“我們走太遠了。”
    他思忖片刻,隨機找了個方向走。
    越蘇立馬跟上,“傅總,你應該能找到出去的方向吧?”
    “未必。”
    越蘇不說話了,反正除了跟著他,也沒其他辦法。
    興許能找到有信號的地方,聯係上人就好了。
    “你剛才說那邊有黑熊的老巢?”
    “嗯,我先前會上島打獵,誤入過。”
    雲淡風輕,絲毫沒提過程有多驚險。
    但越蘇想到就覺得可怕。
    “要是我們走不出去怎麽辦?”
    她不想在森林裏過夜,太危險了。
    傅西燼回過頭,氣勢沉穩。
    “那就等節目組帶人搜救。”
    越蘇嘟了嘟嘴,“最怕等不到他們過來搜救。”
    傅西燼睨著她,涼涼道:“你大約是等不到的,跑個八百米都費勁。”
    越蘇鼓了鼓臉,“哪裏費勁了,我剛才肯定跑了不止八百米。”
    傅西燼沒搭理她,大步往前。
    不知走了多久,越蘇停了下來。
    “休息一下吧。”
    她剛才跑了這麽久,現在又走了老遠一段路,口幹舌燥。
    好在她帶了水。
    猛喝了兩口,她才發現傅西燼的手中空空如也。
    “你帶水了嗎?”
    “沒有。”
    越蘇眉頭一皺,“你出來打獵不帶水,你有沒有常識?”
    傅西燼:“托你的福。”
    按照他的原計劃,他並不會在森林裏耽擱太久。
    越蘇原本想回一句“又不是我讓你跟著我”,想想覺得太沒良心,便把水瓶丟了過去。
    “喝完瓶子別丟,興許能找到山泉水。”
    盡管有山泉水她也不一定敢喝。
    傅西燼看了她一眼,沒和她客氣,仰頭把剩下的水喝幹淨。
    越蘇捶了下酸軟的小腿,“走吧。”
    兩人沉默著往前走了一段路,彼此都沒說話。
    突然,越蘇驚了下,腳下踩空,整個人往下墜。
    走在前麵的傅西燼聽見動靜,眼疾手快,扣住她的手腕往回扯。
    越蘇是上來了,他卻因為慣性往前,和越蘇的位置調換過來。
    等他感受到身體往下墜落,才驚覺這裏竟然有個陷阱。
    他下意識鬆開越蘇的手,自己掉下去,總不能連累越蘇一起。
    豈料他才鬆開五指,下一刻便見越蘇反扣住他的胳膊。
    她一隻手勾住旁邊的樹幹,一手抓住傅西燼,肌肉立時傳來撕裂的痛感。
    “抓住,別鬆手。”
    傅西燼試圖蹬上去,然而四周都是草,滑溜溜的,根本沒有著力點。
    他低頭往下看,確認高度還在可控範圍。
    才想開口讓越蘇放手,她的力道突然一鬆,朝著他撲來。
    倆人就這麽齊齊掉了下去。
    傅西燼反應極快,抱住越蘇,伸手去抓能夠住的草。
    盡管這個草沒辦法掛住他和越蘇,好歹緩衝了他們下去的力道。
    雙腳落到實處,越蘇那提到嗓子眼的心才放了下來。
    還以為這下麵會有竹刺等著他們,幸好就隻是個普通的陷阱。
    可是這高度……
    越蘇抬頭望去,心裏更絕望了,這根本沒辦法爬出去。
    “傅總,你能爬出去嗎?”
    傅西燼搖頭,“沒辦法。”
    越蘇腦袋耷拉著,找了個地方坐下來。
    咕噥:“你說你拉我做什麽。”
    留一個人在上麵,至少還能想想辦法。
    傅西燼嗬了聲,“你拉我做什麽?”
    他好歹能把越蘇扯上去,越蘇拉他,純屬不自量力。
    就她那小胳膊小腿,拿個行李箱都費勁。
    越蘇鼓了鼓臉頰,白了他一眼。
    白眼狼,她胳膊還疼呢。
    她想起來活動活動,結果胳膊一抬,便傳來一陣鑽心的疼痛。
    她臉色慘白,嘶了一聲。
    傅西燼立馬摁住她的手,“別動。”
    越蘇抿著唇,不敢再用力。
    傅西燼從肩膀往下,給她輕輕捏了捏。
    “脫臼了。”
    越蘇都要麻木了,屋漏偏逢連夜雨,今天運氣真背。
    她疼得唇色泛白,一想到現在的處境,怒氣不打一處來。
    歸根結底,還是因為傅西燼。
    她狠狠瞪了他一眼,“靠近男人果然會變得不幸。”
    傅西燼:“?”
    他沒回嘴,目光突然落在另一處,語氣沒有起伏。
    “那邊有條蛇。”
    “啊!!!”
    越蘇尖叫一聲,下意識往他懷裏鑽。
    傅西燼順勢把她往懷裏帶,手上用著巧勁,把越蘇的胳膊複原。
    越蘇還沒回過神,便聽見他說:“好了。”
    她愣愣地抬頭,撞上他的下頜,聽見他一聲悶哼。
    “傅總,蛇呢?”
    “騙你的。”
    越蘇:“……”
    她活動了一下胳膊,意外發現不疼了。
    意識到他為什麽騙自己,越蘇還沒來得及發作的怒氣立馬消散。
    “謝謝傅總。”
    傅西燼嗯了聲,垂眸看著手,摩挲著指腹。
    抱住越蘇的那一刻,有些陌生的畫麵在腦海中一閃而過。
    他就像是一個看電影的旁觀者,又像置身其中的當事人。
    心跳加速,胸口處擊打出澎湃的浪潮。
    那種悸動,流入四肢百骸,震動著神經末梢。
    他曲起一條腿,目無焦距,落不到實處。
    耳膜仿佛能聽見心跳如鼓的聲音,牽動著他的每一絲情緒。
    他閉上眼,十分排斥這種陌生的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