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世事無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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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喲,這裏好像挺熱鬧的。”
    周晚黎的聲音,在這一刻,猶如天籟。
    雲苓抬頭。
    “葉嫣然,你還真是不見棺材不掉淚啊。要走了還非得作死一把。”周晚黎搖頭,遲盛卻已經走過去將雲苓扶了起來。
    “你沒事吧?”
    “沒事。你們怎麽會在這?”
    “原本是想去遊戲廳的,掉頭的時候剛好看到了。”
    兩人說話的功夫,周晚黎已經一腳把要跑的魏嫻踢了回來。
    至於其他人,她也沒放過。
    她打的飛起,沐澤就跟在她旁邊老老實實給她掃清障礙,生怕這大小姐哪裏碰到。
    陸毅成則是在一旁默默補刀。
    比如,在對方已經起不來的狀態下,硬是踩斷人家一根肋骨才鬆腳。
    四個女生躲過一劫,但對手是周晚黎的話,也沒有好到哪裏去。
    天知道這一群人等這一刻已經多久了。
    好不容易有個光明正大的借口,打的那叫一個不亦樂乎。
    “好了,好了。再打出人命了。”雲苓喊道。
    “行了,你別看了,我帶你先回家檢查檢查。”
    遲盛根本就不在乎幾人被打得多慘。有陸毅成在,他更不擔心周晚黎他們會鬧得太過火。
    於是,雲苓就這麽水靈靈地被帶回去了。
    雖然她再三強調自己沒事,但還是被家庭醫生按著檢查了一遍。
    等檢查完畢,陸毅成那邊的事情也處理好了。
    那幾個混混被打到重傷,被送往醫院,主謀的四人各有不同程度的受傷。
    鬧到警察局後,四個人的家長愣是沒有一個敢追責,反而押著自己的孩子給幾人道歉。
    雲苓聽到這個,鬆了口氣。
    【沒有連累他們就好。】
    可當晚,葉嫣然死了的的消息就傳了出來。
    看著班群裏飛速跳動的消息,雲苓心裏頭隱隱有些不好的預感。
    直到遲盛出來發了話,班群才安靜了下來。
    房門被敲響,遲盛發梢還在往下滴著水珠。
    雲苓皺眉,拿了個幹淨毛巾蓋在遲盛頭上。
    遲盛順勢彎下腰,雲苓也就順勢給他擦了擦。
    動作太過自然順手,導致兩人一時都沒察覺到不對勁的地方。
    反應過來後,遲盛猛地抬起頭。
    雲苓的手還懸在半空,保持著給他擦頭的姿勢。
    遲盛看她呆呆地模樣,借著毛巾捂住自己的臉,胡亂地擦了擦自己的頭發。
    雲苓被亂飄的水珠殃及,後退了一步。
    “你這麽著急忙慌的敲門,有什麽事嗎?”
    “對!群裏的消息你看到了?”遲盛將毛巾隨意搭在脖子上。
    “看到了。”她頓了頓,“葉嫣然真的死了嗎?我看有人說她是自殺。”
    可葉嫣然這種人,怎麽可能會自殺呢?
    “具體的情況還在調查中,你不用擔心。再者,就葉嫣然這種人,我可不覺得她會舍得死掉。”
    看遲盛的想法和自己不謀而合,雲苓卻越發疑惑起來。
    那葉嫣然這一出,到底是為了什麽?
    “行了,你去睡覺吧,有什麽事我會第一時間告訴你的。”
    雲苓當然是沒有睡著的。
    到了後半夜,她也知道了事情的來龍去脈。
    這一切,隻能說是命運弄人。
    葉嫣然確實是自殺,但自殺未遂,家裏人及時將她送去醫院,可沒想到發生了車禍,司機重傷,葉母昏迷,而躺在後排的葉嫣然直接飛了出去,當場死亡。
    而據魏嫻幾人的聊天記錄透露,葉嫣然根本沒想死,她知道自己幹不過周晚黎等人,又心生怨恨,所以才用假裝自殺這種方法來博取別人同情,又想學雲苓利用輿論的力量讓周晚黎他們背上罵名。
    事實上,她自己根本不敢對自己動手。所謂的割腕,不過是受了點皮外傷,卻硬要裝虛弱,喊著不活了,不讓別人近身,這才沒法子,幾個人押著她上了車,帶著她去醫院。
    沒想到……
    雲苓握著手機,白色的台燈照著她,身後一片漆黑。
    葉嫣然這個結局,哪怕是她,也忍不住唏噓。她希望葉嫣然她們能受到教訓,卻從未詛咒她們去死。
    生命,真的很脆弱。
    世事,也真是無常。
    就像她不明白,明明早上她還和母親說了她今天會發兼職費,等她下班給她做好吃的飯菜。
    怎麽才一個上午沒見,就物是人非了呢?
    雲苓趴在桌子上,安靜的房間裏隻有一聲長長的歎息回蕩著。
    葉嫣然的事情很快傳遍了學校。
    不知為何,版本變成了遲盛他們給雲苓出氣,將葉嫣然逼上了絕路。至於魏嫻,因為害怕連夜辦理了轉學手續出了國,也被說成了是被遲盛他們壓迫得轉了學。
    具體是不是這樣,沒有人去詢問,也沒有人在意。
    他們隻相信自己想相信的事情,而遲盛幾人也沒有解釋。
    事情似乎就這麽過去了。
    沒有人再提起葉嫣然的事情,也沒有人敢再招惹雲苓。
    充滿暴力的開頭,連最後的結局也不盡人意。
    “當時雲苓做了心理測試,沒有一點問題。”
    “有些聰明的孩子知道怎麽樣隱藏自己。但這有時候也會讓他們變得混亂,從而無法準確判斷自己的情感。”
    “那安眠藥?”
    “算時間線,差不多是葉嫣然去世後的一周。我想,可能是她的死刺激到了雲苓,畢竟那個時候她的母親剛出事不久。但那個時候她自己應該也沒有察覺這一點,隻以為自己是單純的失眠。”
    幾人沉默。
    “你們不用這麽嚴肅。我聽我師姐說了,雲苓的情況比她想的要好很多,她是個堅韌的孩子,不會這麽輕易被擊倒的。”
    三人的對話沒有第四個人知道。
    接到雲苓時,遲盛也像無事發生一樣。
    很快,到了麵試這一天。
    這一星期裏,雲苓隻要沒有兼職,就會去找沈鳶,給她送上特別定製的小餅幹。
    沈鳶每次都很嫌棄,卻又照拿不誤。
    到比賽這一天,沈鳶來接她。
    雲苓一上車,她就伸出了手。
    “虧你能吃這麽多天。”
    沈鳶沒應,伸出手沒收回。
    雲苓無奈,笑著從包裏拿出一塊給她。
    “最後一個。”
    沈鳶滿意。
    沈鳶點頭。
    “小蛋糕準備好了嗎?”她邊拆著餅幹邊問道。
    “看來信心滿滿。”
    沈鳶不語,隻一昧地啃著小餅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