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章 驚天之變,恐慌彌漫兩州大都督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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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長安天變。
    超乎張修預料。
    他終非善戰之將,以權衡利益駕馭軍營,最終受到反噬。
    當右扶風附逆青壯相互砍殺,益州漢中軍,京兆尹,右扶風之軍被卷入其中,戰爭局麵驟變,驚營之禍顯現無遺。
    右扶風營壘所在血戰的時候。
    長安城西的門戶被監州尉奪去,陷陣、龍驤、王卒如潮水般湧入城中。
    數千王師之卒,披甲執銳,刨去城樓上的監州尉卒之外,所過之處,血流成河,叛軍及逃竄之敵的親眷皆被屠戮。
    “左右分兵。”
    高順持刀而行,問道:“子龍,龍驤先行奪取其餘三門如何?”
    “可。”
    趙雲沉聲道:“龍驤分校,先奪城門,然後朝著核心之地逐步清理。”
    “諾。”
    各校將領應喝揮旗。
    “推進。”
    高順眼神冷肅,毅然下令。
    陷陣營分兵列陣,三三製行進,盾甲,矛兵,刀兵拱衛弩兵,步步為營,搜尋屋舍角落。
    “陷陣。”
    “這就是王師嗎?”
    皇甫堅壽自射氏府門奔赴城西,目睹此景,驚駭不已。
    城樓之上,陳重按刀而立,目光如炬道:“高將軍隨陛下多年,一直在陳郡磨刀,隻為今朝出鞘斬敵!”
    “嗯。”
    皇甫堅壽點了點頭。
    城門封鎖,攻守異位。
    屬於龍驤,陷陣,王卒的殺戮徹底展開。
    驚營的潰軍,以及附逆的親眷,猶如蚍蜉撼樹。
    在刀鋒下不堪一擊,連作為大漢王師對手的資格都沒有。
    皇甫堅壽走下城樓。
    踏上殷紅大道,追逐王師而去。
    破甲殘兵遍布長安街道,猩紅鮮血染紅大地,髒器腥臭撲鼻,伏屍斷臂被踩踏成肉糜,融入大地。
    未及半個時辰。
    陷陣軍分兵推進,與龍驤匯合右扶風附逆青壯的駐兵地。
    長安城內數萬叛軍主力十不存一,餘者自相殘殺,或仗刀持鋒立於屍堆之中,神情呆滯而又迷茫。
    張修與一隊鬼卒驚懼萬分,躲在外圍屋舍不敢現身。
    “哐。”
    陷陣軍卒掀開緊閉的門扉。
    “嗖。”
    一支箭羽直接破空而出。
    叮的一聲,紮於重甲之上,火星四濺。
    瞬間,陷陣軍卒持神臂弩半蹲在地,精準射殺張修身邊鬼卒。
    “高順?”
    張修握劍在手,滿眼驚恐。
    撲殺右扶風青壯之時,三軍互砍,局勢大亂,根本無法掌控。
    再者,他身邊親衛鬼卒在追逐王雄時損失慘重,沒有能力及時鎮壓內亂,誰料大漢王師已悄然入城。
    “張修?”
    高順眉頭微皺,揮手示意軍卒將其捆縛
    轉身走出院落,叛軍廝殺仍在繼續,陷陣,龍驤,王卒各校仗刀持盾環伺,任由叛軍在駐營地自相殘殺。
    叛軍之敗,完全敗於心計。
    當他們廝殺至茫然四顧,隻見遠處陷陣,龍驤,王卒時,踉蹌持刀衝鋒,卻已無力回天。
    咻,咻,咻,陷陣軍弩矢齊發。
    猶如滅世的黑光,不斷帶走一個又一個性命。
    戰爭結束了,城中死去的人至少以十萬計,這還是七姓夷族早亡的情況下,才徹底清除這場兵患。
    天亮之時。
    城外兩座屍堆點燃大火。
    長安百姓遷出又歸,恐懼與興奮交織。
    紛紛打水清洗城池,點燃艾草,試圖驅散縈繞在城中的血腥。
    “王師無傷亡。”
    “監州尉奪城時陣亡六人,重傷一人,輕傷十人。”
    帥帳之內,戲誌才恭敬奏稟道:“昨夜敵軍混亂,大軍共斬敵逾四萬,餘者自相殘殺而亡,張修已被陷陣軍緝拿於帳外。”
    “傳回洛陽,布告天下。”
    劉牧神情平淡道:“明日龍驤三校,陷陣兩校發往武關,皆由高順統禦,記得將張修帶走,於武關之下斬首示眾。”
    “諾。”
    帳下,趙雲,高順恭敬道。
    “亞奴,仲康。”
    劉牧沉吟道:“繼續率軍搜尋城池,查驗是否有遺漏之人,仲德安排百姓修繕城池,從各縣抽調舊民,充裕長安。”
    “諾。”
    程昱,陳重,許褚起身恭敬道。
    長安之戰。
    成為各方戰場的轉折點。
    數日之內,陳倉兵變,許定率軍殺入城中。
    賈龍死於亂軍,張任率殘部潰逃大散關,護送劉瑁回撤益州。
    又一日。
    武關兵變,守關之將被殺。
    大量叛軍裹挾百姓出城,朝著四處逃散。
    不過三月,三輔各縣收複,唯餘蕭關尚有人據守。
    而此時。
    南陽郡,宛城也被攻破。
    八牛弩,拋石車,各式攻城器械齊出,趙辭親率登封之卒先登城頭,數日之間攻破宛城,迫使文聘,黃蓋退守新野。
    數個戰場風雲突變,令人猝不及防。
    荊州。
    襄陽,大都督府中。
    孫堅神情凝重,堂下兩州文武士人匯聚,俱是麵色蒼白。
    數萬大軍固守宛城,竟然會被萬餘人攻破,可怕的是隻用了幾日時間,大漢王師真的可怕到如此地步嗎?
    “主公。”
    “某以為當撤軍襄陽。”
    張昭惶恐起身進言,道:“新野小城,隻要王師揮師南下,頃刻便被瓦解,當退守江陵,以水師為重,並轄江夏巡遊軍,借大江阻敵!”
    “什麽?”
    蔡瑁,蒯越,劉先等人臉色驟變。
    廣陵人秦鬆起身附和道:“大漢王師皆為猛卒,襄陽可為雄關,但不能做軍政核心,大都督可遷徙丹陽,布軍南郡,江夏,吳郡,以守待攻,興水師為盛!”
    “不錯。”
    張紘等人附和道。
    蔡瑁眸子陰沉道:“大都督,你也是如此認為?”
    “南陽守不住。”
    孫堅起身,目光掃過眾人,沉聲道:“我們必須先奪廣陵,增兵九江,廬江,若是諸位有奪還南陽之誌,誰願領兵?”
    “這?”
    蔡瑁,劉先等人一陣苦澀。
    荊州無大將,文聘已經算得上其中佼佼者。
    若是當年有人關注到黃忠,或許可為荊州上將,可惜已被劉牧納入麾下。
    如今大都督府中,能領軍征戰者,除卻江夏黃祖,退守新野的文聘,剩下的皆是孫堅舊將,以及江東人士。
    “便如此。”
    “責令文聘,黃蓋退守襄陽。”
    “蒯良代為荊州刺史,蔡瑁,張允駐守廣陵,訓練水師。”
    孫堅起身行至輿圖一側,沉聲道:“其他人隨某遷往丹陽,並責令江夏拱衛江陵,隻要大漢王師敢揮師南下,可以隨時用兵阻擊。”
    “諾。”
    荊州之人麵露苦澀。
    淮泗,揚州士人則是麵露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