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粗鄙嗎？”
    狄安娜神情頓時一沉。
    祂可不認為史阿的劍粗鄙，甚至可以稱得上精妙。
    瑪爾斯是戰爭之神，在大界常年為神庭征戰，如今卻隻能持著長矛被動防禦，連回擊都做不到。
    “轟。”
    話音落下之際。
    瑪爾斯迸發出燦爛金光。
    持矛點在赤劍劍閣之上，將史阿擊退十餘丈。
    史阿臉不紅氣不喘，垂劍道：“若僅如此，今日便是爾等這些外邦偽神的死期！”
    “狂言！”
    瑪爾斯眼中怒意湧動。
    大漢軍營。
    望樓之上。
    瑪利亞姆擔憂道：“大人，尉令可勝嗎？”
    “不必懷疑。”
    張衛放下手中的望遠鏡，言語中滿是自信。
    “不懂。”
    “看不懂啊！”
    陳宮滿是疑惑的望向一側。
    李昭搖了搖頭，更加無奈的歎了口氣。
    “鏗。”
    驟然，天地疊蕩一聲劍鳴。
    史阿全身氣勢大變，猶如一柄銳不可擋的利劍，殺氣騰騰的往前邁了一步，彌漫的沙塵，猶如受到壓迫一般，速降大地之上。
    “咕嘟。”
    瑪爾斯咽了口唾沫。
    橫起長矛，做出防禦之姿。
    祂雖然不知史阿發生了什麽變化，但明白這一劍絕對不好受。
    “嗖。”
    史阿目光銳利，一劍直刺。
    刹那，天地寂暗，似乎隻剩下一柄閃著赤芒的劍鋒。
    這一刻，時間都變得極為漫長，不知過了多久，劍鋒驟然變大無數倍，似刺穿虛空般貫穿瑪爾斯，連帶其身後的大馬色城都被劈成兩半。
    劍鋒掠過之處，熾盛的氣息湧現。
    大馬色城劍痕兩側數丈內的建築，羅馬之人焚至氣化。
    “轟。”
    瑪爾斯杵著半截長矛跪在地上。
    胸膛之上，一道半寸寬的傷口，滲出半金半紅的鮮血。
    “意。”
    “屬於劍的意。”
    “怎麽可能誕生於這個世界。”
    大馬色城樓上，狄安娜眼中滿是驚色。
    劍意，祂曾經在大界見過，比這一劍厚重，銳利。
    可這個世界才剛剛開天引氣，怎麽可能誕生出劍意，並裹挾氣運，貫穿瑪爾斯的偽身，將整個大馬色城切開。
    “於爾等。”
    “這天地初開。”
    史阿提著赤劍緩行，漠然道：“可是對於大漢，對於我們而言，這天地開於十四年前，今蠻夷降諭，又豈敢言裁決大漢！”
    “十四年？”
    “大漢人皇初披甲嗎？”
    城樓之上，狄安娜呢喃自語，又搖了搖頭。
    那時劉牧還是凡人，還未登基稱帝，沒有開天，見不得氣運，更授不得氣運。
    如果沒有氣運加身，城外之人又怎能孕養劍意？
    故此，一時間，連她都看不明白，這一劍到底從何處而生。
    “轟隆。”
    驟然，晴空萬裏的天穹驚雷陣陣。
    一麵籠罩著雷光的盾牌，從天穹急墜下來，立於二人之間。
    “怎麽。”
    史阿眉頭緊蹙，冷聲道：“難道羅馬的眾神之王，今日也要參戰？”
    “大漢的天官。”
    “既然你們要戰，羅馬不會躲避。”
    一道道雷霆構建出朱庇特的虛影，肅然道：“今日，瑪爾斯敗了，你的宣罪已經完成，便就此止戈吧！”
    “可能嗎？”
    史阿嗤笑道：“你們敢在大漢內部掀起戰爭，便要付出代價！”
    “我可以殺了你。”
    朱庇特冷聲道：“這裏是羅馬的國土，就算是你們的人皇親至，都未必能活著離開，真以為自己能勝過瑪爾斯嗎？”
    “你大可動手。”
    史阿神情平淡無比道。
    “大漢的人皇。”
    朱庇特虛影晃動兩下，怒聲道：“在大界，我見過無數神朝之主，還有幾個天庭的天帝，知曉你們這些人可以借氣運庇佑者，俯照天下萬方之地，難道你真的想要見你的人死在此地嗎？”
    “朕言，你殺不了他。”
    史阿身上的氣運湧出，化為劉牧虛影。
    朱庇特含怒道：“可笑，神難道還殺不了你大漢的一個凡人！”
    “刷。”
    劉牧探手朝著大馬色城樓一扯。
    狄安娜，連帶維納斯一同被拉了過來。
    “你敢？”
    朱庇特怒聲大喝。
    天穹瞬間陰雲密布，雷光閃爍於雲層。
    似乎，隨著其一聲之令，便可從九霄之上落下。
    “朕諭。”
    “天地一清，諸神力散。”
    劉牧開口定禦製，刹那天上陰雲與雷光散去。
    “上帝之語？”
    “還是言出法隨？”
    朱庇特有些難以置信的呢喃道。
    劉牧淡然道：“你可認為是人皇之權，亦可當做提挈天地，朕讓爾等降諭於世，已是恩賜，誰敢言殺大漢之人！”
    “你欲如何？”
    朱庇特言語中多了幾分驚訝。
    人皇之權，可定天地，可諭山河萬靈，是為人皇，天帝所屬。
    沒想到，大漢開天引氣不久，便已經走到了這種地步，真是駭人驚聞。
    至於‘提挈天地’，祂記得為中天庭的天帝所有，一個小界的人皇，又怎麽可能會此神通？
    “不如何。”
    劉牧淡淡道：“朕在洛陽建了一座異神樓，如今空空如也，此二神之念，暫時充入異神樓作為賠禮！”
    “大漢人皇。”
    “你竟然敢以‘神’，作為你的觀賞之物？”
    朱庇特怒喝道：“你在觸怒一個神庭，令我們與大漢不死不休。”
    “大漢伐罪。”
    “不管是人，還是爾等，均無赦。”
    劉牧抬眸掃過大馬色城，淡淡道：“史阿，去城中尋一紅發之女，作為那人的降諭偽身，把她們帶回洛陽！”
    “臣遵詔。”
    史阿持劍作揖大拜。
    “大漢的人皇。”
    已經愈合傷口的瑪爾斯杵著斷矛起身，目光血紅道：“你在羞辱神庭，我們的戰爭將不止於羅馬，待你開天飛升，立下神朝之日，便是大漢覆滅之時。”
    “朕不在乎。”
    “你們還能活著，是朕留給大漢將卒的磨刀石。”
    劉牧斜睨過去，淡漠道：“天地聽諭，彩雲為衣，地火為裳，清風作縛，二神入洛之前不可解。”
    話音落下。
    劉牧虛影潰散，化為氣運沒入史阿體內。
    繼而，大地裂縫中再度湧出地火，化為赤色的裳裙，不知從何處來的雲彩化為衣袍，二者盡皆加持狄安娜身上，清風徐徐如絲線般捆縛在其身上，封鎖降諭而至的神力。
    這一刻，不管是朱庇特，還是瑪爾斯，狄安娜，維納斯都心若死灰。
    如此境遇下。
    誰都不可能戰勝大漢。
    祂們明白，這方天地有了主人。
    名為大漢的天地，亦為大漢人皇禦製所轄。
    什麽神庭降諭，什麽恩賜羅馬，隻是因為大漢將士需要，才被恩許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