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7章 三千戶侯,心酸又羨慕的公孫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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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百步之內。
    烏桓大軍抬望眼,一陣密集的弩矢再度從天而墜。
    他們的弓箭射程之外,大漢北府軍兩輪弩矢直接壓製控弦挽弓,這是何等恐怖的利器,簡直是遊騎控弦的噩夢。
    “轟隆。”
    還未等控弦挽弓張弦。
    北府鐵騎已經衝入陣列之中。
    張遼一騎當先,為北府陷陣之將。
    定業刀劃過半空,將前排的烏桓控弦直接腰斬。
    恐怖的衝力,無匹的力量,加持在定業刀上,摧枯拉朽的砍翻一個又一個烏桓控弦,鮮血,髒器潑灑,血腥而又震撼。
    張楊,王戎,鮮於銀,嚴綱,邢舉率軍入陣。
    邊關之卒,百戰而生。
    禦馬持鋒,向前決然衝殺。
    每一擊似乎都有千鈞之力,可以開碑裂石。
    北伐之戰,犁庭掃穴,他們時刻謹記亡於邊塞的英烈隨風低語,期盼他們克敵禦寇,踏破犯境之族的王庭。
    如今,大軍殺至,烏桓當滅。
    這是並幽邊疆之人的信念,縱然死在此地亦無悔。
    秋日煌煌,殺伐聲回響四野八荒,鮮血伴隨著屍骸鋪滿原野。
    張遼雙持定業,橫掃於戰場之上。
    往昔那張還算溫和的麵龐,被鮮血染得猙獰可怖。
    烏桓的兵戈,戰馬,未能侵入身邊寸尺之地,便已經橫屍在曠野沙場,與塵埃融為泥濘橫流。
    兩萬五千軍,成為烏桓赤山披靡的存在。
    大軍所過之處,烏桓控弦一觸即潰,連拖延腳步都做不到。
    “張文遠。”
    難樓持刀長喝。
    “鏗。”
    張遼揮刀斬斷橫空而來的兵刃。
    刀鋒銳利無比,自其眉心滑落,將整個頭顱劈開。
    難樓他認識,原上穀烏桓統率,被丘力居整合之後,賜予王號,可那又如何。
    對於大漢而言,一個烏桓王不重要,整個烏桓都不重要,當這些烏桓首領決定與袁紹媾和,背棄互市之盟,便注定了滅族亡種的結果。
    天子立下互市,雷霆雨露俱是君恩。
    如果不受大漢王化,自有王師征討,馬踏王庭。
    難樓之死,僅是一個開始。
    蘇仆延,烏延,一個又一個烏桓首領被梟首,懸於馬鞍之上。
    張遼是統率整個戰場的大將,可以不在乎一顆首級的得失,隻要能勝便可封侯,對於一軍之將而言,入陣斬將,便是最快的封侯之功。
    縱是達不到封侯,亦可累積軍功,用作晉升之資。
    金戈交錯,鋒矛入體,奏響烏桓人的悲歌,為大漢軍卒鳴響萬勝之樂,登封之舞,而這便是戰爭。
    “蹋頓。”
    “你說的對啊。”
    “大漢天子,令人敬畏而又痛恨!”
    閻柔被一個狼騎校尉挑落戰馬,望著馳騁向前的大軍苦澀長歎。
    他敬畏劉牧麾下有無敵之師,為了斷盟之事,不惜跋山涉水前來踏破烏桓王庭,行亡族滅種之事。
    他痛恨劉牧為何晚生了十幾年。
    若是早生十幾年,熹平年的北伐怎麽會失敗。
    鮮卑,烏桓,又怎麽會看到大漢的衰弱,肆意抄掠邊關,擄掠漢民,讓他們堂堂大漢之人,成為烏桓人的附庸,成為被討伐的存在。
    這場戰爭,從中午持續到了深夜。
    斬將奪旗早已完成,最重要的是分兵圍捕烏桓,鮮卑之人。
    直到子時過去,這些邦野之人,方才徹底絕望,明白縱然是大漢王師分兵,以少圍多,都是他們不可戰勝的存在。
    棄戈投降,是最後的選擇,亦是唯一的選擇。
    蹋頓勇武?冒頓之雄?隻不過是一個張遼的手下敗將而已,連烏桓老王,單於丘力居,都徹底放棄了掙紮。
    “咕嘟。”
    張遼靠著車輿,吞咽著水囊中的清水,將其遞給丘力居,漠然道:“你最好能活著前往洛陽。”
    “你們要做什麽。”
    “大漢的天子,到底要怎麽樣。”
    丘力居握著水囊,上麵有烙鐵印下‘兵部特製,大漢北府’的字樣,絕望道:“他難道連臣服的機會都不給嗎?”
    “互市之盟。”
    “便是陛下給你們的恩賜。”
    張遼朝著遠處揮了揮手,淡漠道:“陛下是天人,對所有人一視同仁,都會給予一次機會,錯過了,便是不臣。”
    “鏗。”
    “鏗。”
    遠處,赤山之嶺,饒樂水畔。
    將卒抽刀,將四十歲以上之齡的烏桓人,鮮卑人盡皆斬殺。
    這一幕,看的丘力居,蹋頓,以及幸存的閻柔,苴羅侯目眥欲裂。
    “放心。”
    “隻要能活著到洛陽。”
    “你,還有他們,都不會死。”
    張遼拍了拍車輿,按刀走向遠處,漠然道:“你們是大漢討不臣的勝果,要為朝奉大漢的邦國奏萬勝之樂,跳登封之舞,讓服於王化之邦明白,臣服是最好的選擇!”
    赤山王庭之戰。
    一場本就毫無難度的戰爭。
    可是,卻代表了烏桓與鮮卑之族的消亡。
    九月時節,寧毅,馬騰,雷定率軍會合於赤山之下。
    大軍朝著幽州內部推進三百裏,將所有俘虜交接給輜重役夫,替換了身上的甲胄軍械,並且留下一部分所獲牲畜,準備朝遼東而發。
    不到一年的時間。
    北府軍,率善兩衛,幽州戍邊軍。
    合計七萬五千軍,馳騁數千裏,除帳伐部,夷滅鮮卑祖庭,烏桓王庭。
    這一戰,傳回幽州時,州府為之震動,駐守易縣的公孫瓚大醉,心酸自己未能遠征,但謹記錨定冀州才是大事。
    僅十餘日。
    捷報回傳洛陽大業宮。
    千秋萬歲殿之內,朝中文武左右列座。
    “好。”
    “哈哈。”
    “朕就知道他可以,北府軍可以。”
    劉牧冕旒晃動,握著捷報朗笑道:“邦野跳梁,王師必伐,今日,傳詔各坊為大漢賀,為北府軍賀,同樣為率善兩衛而賀!”
    “陛下萬勝。”
    “大漢萬勝。”
    左右朝列,諸臣卿起身作揖齊賀。
    幽州捷報走的是監州尉渠道,除卻滿寵之外。
    哪怕是鎮國府四司都還未知道具體的勝果,但從劉牧的語氣以及話語中,都可以窺見必是大捷。
    “禮部擬詔。”
    劉牧合上捷報遞給一旁的典韋,目光璀璨道:“詔封張遼為晉陽都鄉侯,秩比食邑三千戶,暫領征北將軍;詔封寧毅為北輿鄉侯;馬騰為茂陵亭侯;餘者功績由機要司核算,擇日呈遞入殿。”
    “臣遵詔。”
    劉洪倒吸了口冷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