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4章 太史慈舊事,五千青州軍奇襲糧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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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軍對峙。
    劉牧,袁紹,袁術,盡皆按兵不動。
    這場平定叛亂,收複兩州的戰場,並不是以他們為先。
    易縣,青州,才是定下勝局的關鍵。
    劉牧在等合圍絕殺之機。
    袁紹,袁術等青州,易縣之戰,隻要劉備,潘鳳能拖住公孫瓚,龐德,中府軍,便能為他們搏出一絲生機。
    青州。
    北海郡,劇縣。
    因為消息閉塞,還在等候各方的軍報。
    州牧府中,卻是另一種風向,尤其是劉備,神情精彩無比。
    潘鳳降了,最可怕的是他得到一個消息,那便是黑山軍倒戈天子,讓他窺探到了舊事的隱秘。
    黑山軍是什麽?
    黃巾渠帥張牛角舊部,承繼‘致太平’理念的一支叛軍。
    可這樣的叛軍,竟然會是天子的大軍,怪不得當初徐庶會主使青州驅逐黃巾進入泰山郡。
    這是為天子累積百姓,為這些流寇百姓求一份生機啊。
    “子棄。”
    劉備烤著火盆,望著滿是老繭的手掌,神情莫名道:“黑山軍,為什麽會是天子的忠軍,某可以知曉嗎?”
    “不清楚。”
    “有些事情,非是某所能涉及。”
    劉放跽坐在對麵,抄錄著密報道:“易縣的事情不能瞞著,我們需要擇取一部分,昭示青州眾士,至多落一個救援不及武安國。”
    “你所知黃巾之事。”
    “可以一一告知某嗎?”
    劉備沒有回答,再度詢問道。
    劉放置下毛筆,抬眸問道:“玄德公,知道了又能如何?”
    “不如何。”
    “某就想知道。”
    劉備神情複雜道:“可能是想要辨明自己為何不及陛下,這天下有多少為陛下之忠臣,願意為了大漢坦然赴死。”
    “張角有女,名為張寧。”
    “管亥,管承,皆為東府軍之將。”
    劉放想了想,再度說道:“張白騎,左髭丈八,如今便在臧霸麾下參為校尉,不知玄德公還有什麽疑問?”
    “沒了。”
    劉備搖了搖頭。
    心中,早已掀起驚濤駭浪。
    黃巾軍舊將,竟然能成為王師之將,是何等恐怖的消息。
    於此刻,他都開始懷疑黃巾之亂的原因,更懷疑歲月到底埋葬了多少真相,過往又有多少人,似他,似徐庶一般,以身入局,為大漢中興而搏命。
    東武山下,密水河畔。
    青州大營,帥帳之內。
    徐庶觀輿圖,沉聲道:“我們當搏命,不然如何能阻東府軍。”
    “將軍。”
    劉政眉頭緊鎖,說道:“東武無屏障,不管是障日嶺,還是密神山,都無險關可守,難道隻能在曠野決死?”
    “不。”
    “怎麽可能決死於野。”
    徐庶拍了拍桌案,沉聲道:“某率一萬主力囤積此地,你率三千精兵從障日嶺的鵓鴿崖繞到北府軍之後,襲其糧道,隻要他們的糧草斷了,必然要退回增城,或者番禺整頓兵馬!”
    劉政錯愕道:“末將一人?”
    “嗯?”
    徐庶愣了一下,淡笑道:“若是不願,某可以率軍前去襲擊糧道,你率萬軍囤聚此地,牽製東府軍之眾。”
    “非是如此。”
    劉政訕訕一笑,問道:“末將的意思,是三千軍是不是不太夠?”
    “劉將軍。”
    徐庶抬眸問道:“我們奔赴此地,隻帶了一萬五千軍,配給的役夫隻有五千之眾,僅襲擊一個糧道,你需要多少兵馬?”
    “五千。”
    劉政肅然道:“隻要將軍下令,末將率五千軍便可毀了東府軍糧道,若不能克,必提頭來見。”
    徐庶沉聲道:“軍前無戲言!”
    “絕無虛言。”
    劉政拱手大喝道。
    “可。”
    徐庶頷首走向案幾,書寫調兵之令。
    他此次所領兵馬,有多少士族之人,有多少百姓之子,盡皆銘記於心。
    此五千兵馬,自然皆是士族之人,死多少他都不在乎,更別說劉政立下所謂的軍令狀……
    “將軍。”
    劉政接過調兵公文,詢問道:“末將有一摯友,名為太史慈,不知將軍可知道在何處?”
    “誰?”
    徐庶頓時一怔。
    劉政笑道:“太史慈,東萊人士,當年在遼東他於末將有恩,回來青州之後聽王模說他在玄德公麾下效力,末將才拜入玄德公麾下,隻是在軍中找了數月,都沒有人聽說過子義的名諱,難道是在其他地方駐兵?”
    “某知他。”
    徐庶警惕道:“不過,誰可為你作證?”
    “根矩兄啊!”
    “當年,青州多有名士避禍於遼東。”
    “某率眾庇護居所,斬殺不少流寇匪患,在遼東有些威名。”
    “可惜,卻被公孫度所忌,邴原遮掩月餘,便把末將托付於子義。”
    “那些時日,幸得他庇佑才能活下來。”
    “子義走了以後,某等風頭過去便留在遼東繼續為眾名士護衛住所,此番回來還去東萊拜訪過子義舊居,隻是沒見到人,連居所都倒塌了。”
    劉政神情坦然,言語中滿是唏噓之情。
    “子義不在青州。”
    徐庶從筆海中取出一道紅綾,沉聲道:“他為主公解圍,便去了洛陽參與大考取仕,並得武狀元之名,如今是大漢東府第一水師之將,在笈多王國拱衛大漢駐笈多使節,可能是因為舊事被州中之人避諱,無人談及子義的過往。”
    “東府水師之將?”
    劉政臉都黑了,咬牙道:“所以,某與子義成敵人了?”
    “許是如此。”
    徐庶將紅綾係於劉政甲胄之上,淡笑道:“這道紅綾,是子義告別之時所贈,希望能為你祈運,願你此戰大捷。”
    “某……!”
    “某,明白了。”
    劉政歎了口氣,轉身走出軍帳。
    一步錯,步步錯,本以為是追逐故友以還恩,不成想竟然成了敵人,時也命也。
    “劉政。”
    “邴原。”
    “太史子義?”
    徐庶深吸了口氣,眼中閃過一抹無奈。
    本來,他還以為王模從徐州尋摸的一個驍勇之將,想要借此除去,沒想到還有這般過往,隻希望那道紅綾,必要時能保下劉政一命。
    不過,死罪可免,活罪難逃,這件事還需要通過監州尉與邴原確認。
    若是劉政隱瞞欺詐,便是州中有人懷疑他,借此進行試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