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3章 大漢兵至,勝敗就在頃刻之間

字數:5061   加入書籤

A+A-


    三老仙。
    僅是一個小插曲。
    這一場戰爭,悄無聲息間行至末尾。
    數年的布局,大雪連天的搏天時,令四方大軍從各處合圍。
    積雪消融之日。
    麹義統禦先登軍,向著繁陽出發。
    一連數日,袁紹都在等待劉牧的反應,沒有見到分兵支援,卻見證了大漢王師揮兵北上,向著鄴城推進。
    劉牧穩紮穩打,不貿然分兵。
    顯然,有些超出袁紹的預料,同樣也在他的籌謀之中。
    主力揮兵北上之際。
    大漢王師駐黃河沿岸所在。
    徐榮,張濟收到鎮戍令,朝著繁陽合圍而去。
    與此同時。
    青州,劇縣之內。
    經由劉放編纂的軍情消息,轟動整個州牧府。
    大雪彌天之際,潘鳳倒戈,誘殺武安國與青州軍。
    北上阻攔中府軍的張南,焦觸,被斬於黃河西岸。
    接踵而至的哀報,猶如晴天霹靂一般炸響在眾人腦海。
    最為重要。
    便是鄒靖率軍東進。
    假以潘鳳之名,連克渤海八縣,所有附逆士族郡望闔府夷滅,並統合兩校東府水師,已經挺進平原郡厭次。
    同時,曹仁攜一萬大軍北上。
    僅一日,便分兵攻克平原六縣。
    留一校護衛糧道,餘下大軍全部湧入濟南郡。
    劇縣。
    州牧府。
    燈火搖晃,顯得堂中晦暗不明。
    劉備橫劍於雙膝之上,眸子閉闔道:“兄長,夤夜入府何事?”
    “青州兵事。”
    劉德然跽坐於堂下,問道:“我們的大軍分發易縣,東武山下,兩戰俱是敗亡,如今劇縣城中隻有不足三萬的兵卒,你可有安排?”
    “沒有。”
    劉備神情極為平淡。
    這一次,鎮國府調動大軍極為充盈。
    僅收複青州,便用一萬中府軍,一萬兩千東府軍,還有兩千北府軍,合計兩萬四千軍,莫說他沒有對殺的想法。
    哪怕生出異心,想要決死一戰。
    以大漢府軍的驍勇,就算拚上青州所有青壯,恐怕都不夠宗員率軍衝殺。
    這場戰爭,本來就不應該存在,隻是天子想要伐滅舊製,夷滅趴在舊製上吸血的士族郡望,才讓天下皆反。
    如今,天子隻是遣兵收割勝果而已。
    “大漢兵至,你就如此?”
    劉德然眼中閃過一抹異樣。
    “不然呢?”
    劉備睜開眼眸,問道:“往昔在渤海之時,兄長與三州劉姓就不應該摻和進來,事已至此想退都沒有退處,所以你們欲要如何?”
    “和談。”
    劉德然眸子垂下,沉聲道:“某與孔文舉前往高唐,或者等大漢軍卒圍城,然後去他們帳下,談論投誠的代價。”
    “可能嗎?”
    劉備搖頭嗤笑一聲,說道:“大漢伐罪無赦,這可是天子之言,此時此刻又憑什麽給予叛逆生路!”
    “錢糧。”
    “田畝。”
    “族內的藏書等等。”
    劉德然歎了口氣,說道:“隻要大漢給予活路,這些都可以交出去。”
    “糊塗。”
    “殺了叛逆,這些亦是大漢之物。”
    劉備搖了搖頭,沉聲道:“不過,既然兄長與諸位已經做好決策,某便遣單福相隨,代表某投誠之意。”
    “可。”
    劉德然頷首應下。
    雙手按著草席緩緩起身,垂袖走向門戶處。
    “兄長。”
    “你後悔嗎?”
    劉備猛的詢問道:“這兩年奔波,到頭來卻是一場空,連天子都從未把青州的叛亂看在眼中,僅遣一個宗員便可用兵伐滅,而鎮國府的主戰場卻在冀州,這一切真的值得嗎?”
    “草席不錯。”
    “玄德,你親手所織吧?”
    劉德然回頭望向先前跽坐的草席。
    “是。”
    劉備眉頭微蹙。
    答非所問,談草席又是什麽意思?
    “你有雄心。”
    “編織草席,可錘煉心性。”
    劉德然負手走向堂外,風輕雲淡道:“劉德然死不死不重要,重要的是家族的選擇,我等皆是滄海一粟,被洪流裹挾的塵埃,若來日某死了,有勞你用剛才那卷草席薄葬,莫要留下姓名,百年之後便是一片被人踩踏的荒丘,如此方能不辱劉姓。”
    “何苦啊。”
    劉備歎了口氣。
    這場戰爭,勝敗就在頃刻之間。
    月餘前,他們還在籌謀聯盟冀州,對壘大漢府軍的攻伐。
    可僅僅是一場大雪,便敗的丟盔棄甲,想要與宗員祈求活路,這樣的叛亂,不臣於大漢天子,真的值得嗎?
    他不清楚,但反叛大漢就是士族最後的掙紮。
    當大漢的天子,不想在朝堂之上鬥爭,想要用戰爭在州郡決定勝負,天下士族沒有選擇,隻能舉雄主而聚兵卒。
    不論勝敗,這都是士族唯一的道路。
    不然,便是等候天子刀鋒橫於脖頸,引頸自戮的下場。
    州牧府。
    另外一座偏堂之內。
    徐庶挑了挑燈芯,令燈火亮堂幾分。
    劉放把一份密報放在桌案上,沉聲道:“曹將軍,公孫將軍已經南下,預計年末,或者正月初,這場戰爭便能結束,我們青州至多十日,你準備如何脫身?”
    “脫什麽身?”
    “單福,自當死於青州。”
    徐庶放下手中的鐵釺,沉聲道:“從某以單福之名立足於青州,便回不去監州尉了。”
    “這倒是。”
    劉放抿了口茶水。
    他們,都是以身入局之人。
    況且,他來州牧府,便是為了配合劉備,徐庶二人,所以他們根本不存在脫身的說法。
    “某鬥膽問一句。”
    徐庶跽坐在對麵,問道:“若是陛下對玄德公有處置,必定先傳於監州尉,或者宗員將軍,你真的不知嗎?”
    “元直兄。”
    “你也是監州令使出身。”
    劉放輕笑一聲,說道:“當明白,我們之上有從五品五方符節使,左司直,更有監州尉令,監州尉丞,處理玄德公的決策,隻會分發在宗員將軍手中,而且還是天子禦製,某豈敢窺探。”
    “也是。”
    徐庶頷首附和。
    劉放沉聲道:“不過,某隱約有一種預感,此戰結束之後,你我恐怕不會在大漢久留,直至被歲月洗去過往,才會重現人前!”
    “難說。”
    徐庶猜測道:“你有可能去右司直統禦之下。”
    “外邦。”
    “某,期待已久!”
    劉放眷戀的望著窗外雪窖冰天之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