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3章 三韓朝貢?打入罪籍已是大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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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複土之功。
    非是斬將,奪旗可比。
    府軍有府軍的優勢,王師有王師的利好。
    隻能說,二者的調動,必然要遵循鎮國府鎮戍令。
    一連三日。
    城外的戰場徹底清理幹淨。
    年關之日,劉牧率軍入城,張榜青冀複土之詔。
    這一夜。
    城內百姓惶惶不安。
    城外的軍營之中,卻熱火朝天的烹煮著肉食。
    臨近子時之際。
    劉牧親手點燃一盞飛燈,目送其飛上九霄。
    隨著飛燈化為火團閃耀於夜空之上,神武五年至,整個北方與中原,已經匍伏在劉牧的腳下,推行新製而治廣袤疆土。
    兩日之後。
    冀州刺史府,大堂之中。
    史阿恭敬道:“陛下,趙昱已經在吏部述職,行於朝歌。”
    劉牧沉聲道:“誌才,統籌鄴城,繁陽之餘糧,開始分發各郡開始賑災,你且代行刺史之職,統計戶籍,人口,均分田畝,黑山軍退下之人,安置於各郡之中。”
    “諾。”
    戲誌才恭敬道。
    劉牧再度下令,道:“仲德,統轄鎮國府隨軍文吏,輔以監州尉,平定青冀軍卒之人,被裹挾的良家子,強征入伍的百姓全部發歸原地,且有附逆士族之青壯並入罪籍,修繕城池,浚通河道,配合工部開冀州之地的運河,負責運輸輜重的鮮卑人,烏桓人便留在冀州施工。”
    “諾。”
    程昱作揖恭拜道。
    “奉孝。”
    劉牧抬眸道:“你繼續核定各方戰場的軍功,早些將首功之人呈遞上來,餘下發還鎮國府機要司,行擢升,獎賞諸事,陣亡的將卒由鎮國府,兵部,戶部遣派文吏前往籍貫所在,配合當地的官吏進行撫恤,慰問。”
    “諾。”
    郭嘉起身恭拜道。
    “今日且如此。”
    劉牧翻開從洛陽發來的奏章公文。
    青州,冀州歸治。
    伐滅不臣隻是開始,如何施善政才是首要之事。
    好在,這場戰爭開啟之前,中樞尉統合六部已經定下施政之策,青州刺史杜畿,冀州刺史趙昱便是攜善戰與各郡縣官吏而來。
    “回去吧。”
    “莫要在監州尉中賣弄小心思了。”
    鄴城之南,史阿送董昭登上車輿,沉聲道:“陛下責令你調入監外司,是對你之功的認可,但你算計某,可不是什麽好事情!”
    “尉令。”
    董昭神情有些發苦。
    “此事某不計較。”
    史阿垂目戲謔道:“三韓之王,將於洛陽朝貢,你這個北監邦使,責任重大啊!”
    “哎。”
    董昭歎了口氣。
    算計史阿,也是無可奈何之舉。
    畢竟,他隻是一個監州令使,豈敢揣摩郭嘉,趙雲這些人的心意,所以才留下一個退路。
    隻希望,史阿不要記恨他便可。
    與此同時。
    城池之內,一間屋舍之中。
    趙雲目光複雜的看著眼前之人,最終無奈歎了口氣。
    同為常山趙姓,是他家兄長的親友,本為監州尉勞作有功,最終卻因為收留一個辛家女,被剝奪代行大漢商行之資。
    “君侯。”
    一個中年漢子帶著婦人愧疚無比,不敢直視趙雲。
    趙雲擺了擺手,沉聲道:“若不是史尉令告知,某都不曉得你們參與了糧草運輸,本是有功之事,為何要收留一個附逆之人的親眷。”
    中年漢子苦澀道:“拙荊看她年幼,便存了一絲善念!”
    “算了。”
    趙雲沉聲道:“當年讓兄長帶著鄉親們行商,本就是為了給你們找一條出路,如今被撤去資格也正常,日後你們可以自己開工坊,不摻和大漢商行之事挺好,但莫要再做錯事了。”
    “是。”
    中年漢子連連點頭,小心翼翼的問道:“某可有牽連君侯?”
    “沒有。”
    “你不必多想。”
    趙雲搖了搖頭,按刀走向門外。
    哪知,剛出去便碰上牽著駿馬的童淵,帶著一個婦人,一個少年。
    “師兄。”
    少年身著勁袍,拱手拜道。
    “童飛。”
    “你都這麽大了!”
    趙雲笑了笑,最終對著童淵拜道:“師父,不必為堂陽顏姓憂心,鄴城之戰結束,陛下便不會在冀州揮刀,堂陽其他人被打入罪籍,切記不死已是天恩。”
    “那便好。”
    童淵歎了口氣。
    顏雲施禮道:“子龍,多謝!”
    “師母。”
    “某,並未做什麽!”
    趙雲搖了搖頭,勸諫道:“師父,你們且去洛陽,陛下恐還需數月才能班師,既然童飛學了一身武藝,今年便拜入稷下武殿,來日好從軍立功!”
    “好。”
    童淵頷首應下。
    趙雲之言,雖是如此。
    但他們不能不明白,若非天子看在趙雲,呂布的軍功上,縱然是顏良已死,堂陽顏姓也不可能是打入罪籍那麽簡單。
    猶如辛家女,郭家女。
    能活下來,必然是受到了一定的照拂。
    當然,因董昭止戈,將事情拋給史阿,同樣是因為她們是女兒身,且極為年幼,方能如此。
    “師父。”
    “你這每次都帶幹棗。”
    “難道,連並州的羊肉都舍不得帶二斤嗎?”
    一座府門內,呂布從布袋中取出一把幹棗放在漆盤中。
    “某窮。”
    “又不如你家大業大。”
    李彥用小刀切著冬梨,說道:“在洛陽的時候,某從王越府上帶了不少幹果,這冬梨便是從他府上踅摸而來,要是有時間你回請他一頓,不用太貴,西市小店便可。”
    “不用。”
    “些許幹果而已。”
    呂布掀袍坐在大椅上,複雜道:“堂陽顏姓之事,某幹涉不了陛下的決策,也不可能幹涉,所以恕徒兒無能。”
    “足夠了。”
    “罪籍已是大幸。”
    李彥歎了口氣,說道:“若不是陛下看在你們的軍功,堂陽顏姓豈是罪籍那麽簡單,你如此不通人情,未來在朝中怕是步步難行啊!”
    “某又不求什麽。”
    “鎮戍將,殺敵立功便是。”
    呂布朗笑一聲,說道:“況且,陛下說等玲綺長大了,便讓她做一個婦好一般的女將軍!”
    “挺好。”
    李彥將切好的冬梨遞給呂布,說道:“為師一生隻有一個女兒,在離開洛陽的時候,便將販棗與烤棗工坊的商事登記造冊,並簽訂了公契,朝廷占七成股份,剩下的三成股份,兩成留給你了,一成給李丹。”
    呂布蹙眉道:“師父,你不留在洛陽?”
    “留啊!”
    李彥笑道:“王越引薦,為師與童淵皆為稷下之師,給學子們授擊技之術,來日等你班師洛陽,記得常來府中敘舊。”
    “當得。”
    呂布臉上浮現出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