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5章 弊端,人口跟不上開疆拓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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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個貧瘠之地。
    對大漢進行朝貢貿易,所損失絕非些許利益。
    肖古王有謀略,直接以販賣礦場,引大漢軍卒入境,形成一道保護防線。
    大漢對此並不在意。
    肖古王錯便錯在認知。
    大國,又怎麽可能單純的為弱國提供保護。
    或者說,定疆章程之下,三韓未來必將被納入大漢的疆域。
    對於肖古王所謀,不管是禮部,還是鎮國府,都是順水推舟,提前將兵鋒紮入三韓的腹地而已。
    同月,吏部籌措的官吏,準備朝涼州發去。
    從闞澤發回最新的公文,他與張既率軍行於西域,並說明高原之上已經沒有了所謂的唐旄國,還需大漢遣人去治理才是。
    門下。
    顧雍臉色黢黑無比。
    田豐,沮授,衛覬,羊衜則是震驚的看向駱俊。
    禮部典客司之人,這是將出使之事,當成開疆拓土了嗎?
    不止伐滅唐旄叛逆,還整合象雄國遺民,組成大軍從蔥嶺進入西域境內搜尋唐旄大小女王的蹤跡。
    這是托詞,還是真的想要將兩個女王帶回大漢?
    “諸位同僚。”
    “禮部,也是無可奈何之舉啊!”
    駱俊靠著大椅,嘴角揚起一抹笑意道:“闞令使本就是負責出使唐旄,誰知這廝竟然令其王逃脫,若是不能帶回大漢,豈不是有負陛下之恩?”
    “對。”
    “你說的對。”
    沮授端起茶盞想要丟過去,想了想最終還是抿了口茶水,無語道:“可你們禮部之人,僭越規章了吧!”
    駱俊挺直腰杆,鏗鏘有力道:“沮尚書,闞澤可是持定業出使外邦!”
    “倒也是。”
    沮授滿是無奈的點了點頭。
    定業刀,尤其是天子所賜的青琅定業,可是大漢軍權的代表。
    君不見,整個鎮國府之中,誰對蹇碩不羨慕,誰對蹇碩又不敬畏?
    一個人執中興,定業,代表的可是不凡的信任,還有兩代漢天子的恩賜!
    “諸位。”
    “勿論禮部事了。”
    顧雍揉了揉眉心,沉聲道:“定疆章程之內,唐旄高原稱為檀州,據闞澤所回之文書,唐旄主力全部西去,餘下皆為羌同之人,由所謂的念魯岡仁之巫拉姆頓珠來統禦,早就做好奉迎大漢的準備!”
    “是如此。”
    駱俊點了點頭應道。
    顧雍看向衛覬,問道:“輿田司怎麽看?”
    “曜卿。”
    衛覬眉頭微皺。
    袁渙從後方起身,沉聲道:“據回文所表,檀州地廣人稀,且常人難以呼吸,不過某認為如今的大漢人應當不會有此類問題,但田耕可能是難事,所以需要遣派擅屯田之臣前往,觀其山河,治其百姓,另外還需效法武州之政,遷徙良家前往。”
    “又遷?”
    羊衜臉色難看道:“袁郎中,你可知檀州之遠,若遷徙百姓過去,稱得上入不敷出,隻會讓大漢財政拮據。”
    “羊尚書。”
    “開疆,必要治土。”
    袁渙沉默一陣,作揖拜道:“當年,駱侍郎入京,豫州刺史列席為二,一為棗祗,一為毛玠,今棗祗為豫州刺史,某請表毛玠為檀州刺史。”
    “列位。”
    羊衜神情中滿是無奈,妥協道:“遠的不說,耕種之事由檀州刺史觀山河而定,但聞犛牛極盛,或可為納錢之種,所以檀州可遷徙多少戶人?”
    “戶部先擬政。”
    顧雍臉色微沉,說道:“且定下戶部之政,某會上書陛下定下檀州刺史人選,且發官吏治土,再議檀州遷民之事。”
    “可。”
    羊衜微微頷首。
    治一州,或遷徙百姓並非是易事。
    定疆章程中,內為朝廷治核心之州,外為宗王實控之疆,再外便是臣國朝貢。
    所以,檀州為核心之州,必須要建設起來完善的製度並充裕百姓,猶如武州,營州,瀛州。
    門下議政,草草結束。
    六部與門下之人,盡皆認識到了一個事情。
    那便是大漢的人口,已經遠遠跟不上疆域擴展的速度,若是頻繁的遷民治土,會影響工商業的開展。
    羊衜苦笑,從未想到有一天,人口竟然會成為大漢開疆拓土的掣肘。
    “羊尚書。”
    宮道之上,沮授勸道:“皇後有鳳詔,是為敬勸天下之人,但某覺得你要詢問陛下,完善增民之政!”
    “當得。”
    羊衜眉頭微微一揚。
    對著沮授拱手,便領著崔烈前往天祿閣。
    “治土是必行之政。”
    “百姓的不足,要以利而推。”
    天祿閣中,劉牧聽到羊衜的難處,問道:“你們戶部是什麽想法?”
    “均田。”
    羊衜思忖良久,忐忑道:“臣以為,詔令天下成家立戶之人,但有新生之兒,不分男女,皆可均田十畝,另由戶部,州,郡,縣三府,合賞一萬錢,開荒耕田超二百畝者,經由朝廷賜下耕牛一頭!”
    “你可想過其中之弊政?”
    劉牧抬眸問道:“鳳詔敬勸天下,你一詔便亂了國政,若有人為了獲利,以外邦之婢而產下雜種,籍此竊田牟利,豈不是要亂了天下?”
    “臣愚魯。”
    “還請陛下示下。”
    羊衜臉色一白,恭敬拜道。
    崔烈更是低著頭,一句話都不敢言語。
    “仁政。”
    “莫要擔憂不可服從。”
    劉牧輕叩桌案,淡漠道:“設下年齡之限,借此推行敬勸鳳詔,化腐朽為神奇,但所謂開荒二百畝,便賜下耕牛,你戶部畜牧司統籌夠數嗎?”
    羊衜恭敬道:“此事,臣需要與工部對一對數。”
    “可。”
    劉牧頷首道:“你們且商定一下章程,若有不足之處再行修改,開疆拓土並非是窮兵黷武,盛一時之兵事,而是要為後世子孫將生活的土地打下來,所以治土是必行之事,縱然是拖累興工商,我們亦要將其擺在首位,若不然擱置兩三年,本來打下的土地又會流失,難道還要讓人打一遍嗎?”
    “諾。”
    “臣謹記。”
    羊衜深吸了口氣,作揖恭拜道。
    劉牧思忖良久,再度道:“若是耕牛不足,或可用減免賦稅來代替,亦或直接分發錢財,錢到了百姓手中,亦會流入坊間,最終匯聚於戶部之內,這些事情你們看著商議,朕做最後的決策。”
    “諾。”
    羊衜作揖恭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