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熱鬧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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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沒有什麽異常,她就隨手裝在了口袋裏。
係統異常,是單獨針對她自己,還是對整個所有的人類呢?
這南極天寒地凍,她要怎麽獲取生活中生存所需的物資呢?
就在明理怔愣的時候,她突然聽見風雪中夾雜著幾聲微弱的求救聲。推開石門,風雪漫了進來,而那股求救聲更大了些。
茫茫的風雪中已經模糊視線,鵝毛般的大雪覆蓋著整個冰原,從天上掉了下來,又融化進這冰原,成為它的一部分。
明利艱難地邁著步子走向風雪中,視線隨著她的行進而清晰了不少,但也隻能看見方圓五米內的物體。她再往前走了點,看到眼前不遠處有一個物體。
她連忙走過去,原來是一個躺倒在地上的人。
剛才微弱的呼救聲已經聽不見了,地上的人呆呆地躺在地上。明理趕緊將他扶進了小石屋內。青年雙目緊閉,身上穿的是藍白條紋的病號服。她有些摸不著頭腦。
明理將人拖回到了屋內,青年的狀況也沒怎麽好轉,緊閉著嘴,臉上蒼白一片,似乎是被凍傻了。明理趕緊為他喂了一些水,不過也沒有熱水,隻能用涼水湊合了。
水灌得太多,青年嘴唇顫抖了幾下,咳了出來。他迷迷糊糊睜開眼睛,語氣沒有多麽崩潰,反而帶著幾分平靜:“這是什麽夢?我是死了嗎?地獄為什麽這麽冷?”
青年身上隻穿了一件薄薄的病號服,單薄的衣服讓他止不住地哆嗦。還沒穿鞋,雙腳通紅,已經被凍得發紫了。
明理有些不忍直視。
該不會凍死在這裏吧?
這樣想著,她趕緊把自己的被子拿出來蓋在了青年身上。雖然食物內一件家具都沒有,但是這被子至少可以為他提供一點溫度。
喝了點水,蓋上了被子,青年的身體恢複了一點溫度,他眼神逐漸清明。
他語氣輕快:“這裏就是地獄?我終於死了!熬了三年八個月,終於讓我等到了!”
明理絕望地癱在了地上。
來個瘋的。
為什麽會多一個人?還是一個病號,這和她的計劃完全不一樣。這樣看來,還不如去跟家族的人生活在一起呢,起碼還是一些有自理能力的正常人。
明理沉默了一會兒:“你沒家人?”
青年:“?地獄還有人身攻擊?”
“...”,明理狐疑地看向他,“你也是因為係統錯誤進來的吧?”
“什麽係統錯誤?我剛剛睡醒,不對,我才有睡著就來到了這裏。這裏是哪裏呀?”
明麗再次沉默了:“你得了什麽病?”
“漸凍症。”
青年仍然在發抖,覆蓋了冰雪的睫毛微顫,像一隻受驚的小鹿,任誰穿著一件單衣就被扔在零下幾十度的冰天雪地,都會受不了。他瑟縮了下,像一隻樹獺一樣縮緊身體。
“你也沒有家裏人嗎?”明理出言問道,“這裏是末日,所有人都被送到了末日世界。地球已經要完了。”
她的聲音透露著一點絕望,這與夢中的事情基本一致。
記憶逐漸蘇醒,夢中,她和家人選擇了平原。度過了為期7天的新手期後,前往不同的小世界。她始終是家裏的工具人,承擔著各種外勤、後勤以及隨機的任務任務。
但那裏至少是溫度適宜的平原,而這裏卻是荒蕪的南極洲。
南極洲有些什麽呢?或許有些企鵝。水裏或許也有一些磷蝦。但前提是她能在冰天雪地中準確地尋找到企鵝和磷蝦,否則當食物耗盡,所有人都會餓死在這裏。
青年看上去像是一隻迷茫的倉鼠,知道了自己不在地獄後,他把頭縮在被子裏,然後不動了。
“有人嗎?屋子裏有人嗎?”屋外突然傳來接連的喊聲。
又有人來了,明理皺了皺眉。到底還有多少人?
這個房子也就隻有九九八十一平方米,什麽設施也沒有,像一個毛胚房。
明理開門將人引進引了進來,畢竟這冰天雪地的,凍死在屋外,不知道要算誰的責任。
屋外,還有兩個人。
不,是三個人。
一個是戴著眼鏡,看著有點儒雅的大叔,另一個是胡子拉碴的光頭大漢,還有一個光頭大漢懷裏縮著的小孩兒,臉已經被凍得通紅。
光頭大漢進門就放下了小孩。他穿了件皺皺巴巴的花背心,手臂的紋身順著肩膀延伸到背上:“幹他奶的,這是什麽地方!門外還撿了個小孩!”
他氣急敗壞地環顧四周:“老子就出門買包煙,買到雪地裏來了!”
“嗚...哇!”被他一吼,身量七八歲的小孩哭出了聲,鍋蓋頭,臉上髒兮兮,聲音粗重地哭嚎起來。
光頭大漢擦了擦光頭上的一層雪,抖了抖身上的雪渣:“哭你個蛋!老子都沒哭!哭得跟老鴨下蛋一樣!”他從褲兜裏掏出黑屏的手機,按動了兩下,“幹他奶的,手機也打不開!讓老子買兩包煙再來啊!”
小孩停止了哭泣,紅著眼睛狠狠瞪了他一眼。
大漢靠牆坐了下來,扯過青年的一角被子蓋在自己身上:“凍死老子了!阿嚏!差點死了的衰小孩,你也來,這裏暖和。”
猶豫了一下,小孩抽抽嗒嗒地跑到了青年的另一邊,將自己塞進了被子。
青年:“...”
戴眼鏡的儒雅大叔冷靜下來:“冷靜一下吧,你們都是怎麽來這裏的呢?”
大叔問得很巧妙,而且隱隱地將自己置於主導權的位置。
每個人相互打量,明理她身上鼓鼓囊囊的衣服很快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
明理開口說道:“明理,一個戶外登山者。”
她隱瞞了自己是是這個石屋的主人的事實,繼續說道:“在爬山時突然與同伴失散,就到了這個地方。”
接下來,該輪到他旁邊的青年介紹了。
青年將被子展開一角,露出了藍白條紋的病號服:“茶九,一個病號。”
他說完一句便沉默地縮在了被子裏,似乎並不願意麵對這殘酷的事實。
第三個是輪到了戴眼鏡的大叔。
“我叫譚雨,是一名高中老師。”他溫和地道。
“於肖,我是...”,光頭大漢凍得發紫的嘴唇,漸漸緩了過來,“我是一個廚師。”
嗯?
其他四人都疑惑地看向他,小男孩甚至鼻涕掉在嘴邊都忘了擦。
現在幫派這麽節省了,還要自己人下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