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聽完黎鳶的描述，驚訝不已。
    “沒想到，這裏竟然還有狼。”
    “還、還、還……有兔子呢！”
    趙玉喜皺起了眉頭，“人我們都勉強應對，更何況這些身強體壯的野獸呢？”
    空氣陷入短暫的沉默，這次真是想得頭禿了。
    黎鳶看了看趙玉喜和呂剛，一本正經地說：“實在不行咱們投降吧，咋折騰都是死，早死晚死都得死。”
    趙玉喜和呂剛對視一眼，呂剛第一個出來反駁：“不、不行，我還沒、沒……娶、娶媳婦呢！”
    黎鳶指了指趙玉喜，“她當你媳婦，你倆原地結婚，我當你倆孩子，OK，我們是幸福的一家三口。剛哥，你可以放心死了。”
    呂剛聽完滿臉通紅，趙玉喜抬手拍了一下黎鳶後腦勺。
    “不許胡說！”
    午休時間。
    三人席地而坐，好奇地向四周張望，所有工人都已經來到工廠大廳裏，等待開飯。
    不多時，一隻拉布拉多從寫有“工鼠禁行”的門後走出，右手拉著小推車，上麵放著一個大鐵桶，桶身散發著一股食物腐爛的氣息。
    黎鳶敏銳地察覺到這股氣味，不禁皺了皺鼻子。
    這味道好像誰蹲在廁所裏，吃臭豆腐拌螺螄粉似的。
    拉布拉多身後跟著幾隻黎鳶叫不出來的品種，他們也同樣拉著小推車。
    “開飯！”
    隨著拉布拉多大喊一句，這群狗頭人立刻用大飯勺從鐵桶裏舀出一些東西扔在地上。
    坐在附近的工人們爭先恐後地上前去搶，當寶貝似的撈進懷裏，狼吞虎咽。
    黎鳶看著他們手裏的東西發呆，這什麽東西？有那麽好吃嗎？
    正想著，狗頭人已經來到他們這裏，飯勺一揮，幾塊灰白色的半圓物體滾落到麵前的土地。
    沒等黎鳶反應，周圍的工人一擁而上，呂剛趕忙撲上去，才勉強搶到三個。
    他把搶回來的食物分別遞給趙玉喜和黎鳶，剛要咬一口卻發現氣味不對。
    “這、這、這……這饅、饅頭不餿、餿了嗎？”
    趙玉喜捏了捏手中的饅頭，上麵有幾塊黑色的斑點。
    “嗬嗬，我們的待遇還不如一條狗。”
    黎鳶冷笑一聲，調侃：“別小看狗，現在狗都當官了。”
    三人對視一眼，不約而同地笑了。
    黎鳶忽然注意到並不是所有工人都啃餿饅頭，其中有少部分人去往了角落裏的自動售賣機，裏麵存放著一排排肉罐頭。
    “哎，你們看，那裏有罐頭。”
    趙玉喜和呂剛同時回頭，不自覺的咽了咽口水。
    “那、那個總、總不能……是、是餿的吧？”
    “可是我們也沒錢，不是嗎？”趙玉喜補充道。
    黎鳶盯著自動售賣機看了一會，又低頭看看手中的餿饅頭。
    這玩意吃完得拉肚子吧？
    思考片刻，她起身走向自動售賣機，趙玉喜和呂剛好奇地看著她。
    “她、她、她要幹啥？”
    趙玉喜搖搖頭。
    “她、她不會要……要砸、砸、砸機器吧？”
    “不知道。”
    黎鳶走到自動售賣機前，研究了一下購買方式，機器下方有一個掃描裝置，好像用它掃描一下電子項圈就可以了。
    她在上麵選擇三個肉罐頭，彎下腰，電子項圈檢測到紅外線，立刻彈出條形碼。
    “滴——”
    “哐當、哐當、哐當……”
    黎鳶伸手在出口摸了摸，把罐頭藏進衣服裏就跑。
    “玉姐，剛哥。”
    黎鳶扔給他們一人一個罐頭，原本無精打采的兩人，看到罐頭後眼睛都變亮了。
    “哎、哎呀媽，哎呀媽呀。”
    呂剛抱著罐頭嘿嘿傻笑，口水都從嘴角流了出來。
    趙玉喜摸了摸手中的罐頭，小聲問道：“黎鳶，你怎麽弄來的？”
    黎鳶不敢說自己撿到錢的事，於是扯謊道：“你放心，我肯定有招。”
    趙玉喜見黎鳶不肯說出緣由，也不再追問。
    三人打開罐頭大快朵頤起來，“吧唧吧唧”地吃著裏麵的肉片，給附近的工人饞蒙了。
    呂剛吃得比誰都香，吃完罐頭還把裏麵的湯汁給喝光了，嗦嗦手指，就差把罐頭裏麵也給舔一遍。
    他還真有這想法，但被黎鳶看見及時攔住了。
    “剛哥，你是真勇啊，舌頭劃壞就吃不了好吃的了。”
    呂剛聽到這話才收手，意猶未盡地舔著嘴巴，把罐頭盒踩扁收進口袋裏。
    按照他的話，這鐵盒也許能賣錢。
    坐在不遠處盯了黎鳶他們半天的幾名男性走過來，為首的青年臉上帶著刀疤。
    經常混跡社會的呂剛立刻察覺到來者不善，從地上爬起來，提了提鬆垮垮的褲腰。
    “幹、幹什麽？”
    刀疤臉看一眼他身後的黎鳶和趙玉喜，露出不懷好意的笑。
    “兄弟，你們吃的那東西還有了嗎？給我也整點。”
    “沒了。”呂剛回答的幹脆利落。
    刀疤臉眼裏閃過一絲狠厲，臉上的笑容逐漸僵硬。
    “這可不是外麵，新來的要懂規矩！”
    呂剛絲毫不怕，哼笑一聲，舉起巴掌拍了拍自己光禿禿的腦袋。
    “也、也不……出去打、打聽打聽我是誰，就你們、你們……你們幾個，我、我打死你們！”
    刀疤臉鄙夷地看著呂剛，話裏話外透露著嫌棄。
    “就你那說話都掛不上檔還出來混，你打架是不是也得卡碟啊？”
    後麵的小弟發出一陣嘲笑。
    呂剛徹底被激怒，攥緊拳頭就要往上衝，被趙玉喜和黎鳶一把攔住。
    “剛哥，冷靜啊！”
    “別、別攔我。我他媽今天不、不打、打……死你們，我都不、不姓呂！”
    刀疤臉一臉不在意，麵無表情地衝小弟們揮揮手，他們立刻將三人包圍起來。
    附近的工人緊忙往後撤，生怕被傷及無辜，他們是見識過刀疤臉的厲害的。
    每個新來的都會被刀疤臉“照顧”一番，會打架會來事的可能被收入麾下，其他人就隻有挨打和孝敬他的份兒。
    在這裏，刀疤臉是出了名的頭號大混子。
    狗頭人看到這一幕也不做反應，站在原地不動。
    三人背對背而立，警惕地盯著四周，仿佛夢回【忌日快樂】。
    呂剛不是頭一回和這麽多人打架，但是看到對麵這麽多人，己方勢單力薄，難免會有些擔心，後背出了一層冷汗。
    “我再問最後一遍，到底是有還是沒有？”刀疤臉厲聲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