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長大人，等等我~”
    鬱燼懶洋洋的跟在雲芙身後，彎著眉眼看她耳尖冒出粉霧。
    “班長大人~”
    “閉嘴。”
    雲芙被他臊得不行，羞惱轉身，踮腳捂住他嘴，“你再這樣，我就要生氣了。”
    鬱燼把手搭在她的腰上，死皮賴臉:“那你打我吧。”
    沒有任何廉恥，反而很是期待。
    雲芙怕了他了，拿著校園卡刷卡上了樓。
    她身後不遠的拐角處，肖震笑意深深:“我通關這麽多副本見過不少不諳世事的少女被鬼怪BOSS迷惑，她們甘願成為傀儡，站到了玩家們的對立麵，雲芙這個樣子，也是早晚的事。”
    何晟神情晦澀，他張了張嘴:“雲芙不是那樣的人。”
    “是嗎，希望吧。”肖震嗤著，聳肩道，“萬一雲芙被策反了，我不會對她手下留情。”
    何晟深吸一口氣:“我再找機會勸勸她。”
    E班的卡隻能上二樓，樓梯口一個戴圓框眼鏡的斯文男生攔住了雲芙。
    “新考上來的吧，先登記，之後會分班的。”
    雲芙跟在他身後，進了左手邊的一個小教室。
    “填在這裏。”
    圓框眼鏡男生拿出一張紙和一支筆。
    雲芙接過筆寫上自己的名字，隨即她所在的班級浮現出來。
    E（1）班。
    圓框眼鏡男剛準備收起紙筆，一隻修長骨感的手摁住了他的手。
    “隻登記她一個？”
    鬱燼眉眼壓得很低，線條優越的下頜骨給人以淩厲冷漠的駭人氣勢。
    圓框眼鏡男手一抖，開口話語哆嗦：“大、大……”
    “嗯？”
    “鬱燼同學！”
    他眼裏是深深的恐懼，近乎惶恐的雙手把登記表奉上，“您、您寫。”
    紙上明明有很多空行，鬱燼偏偏把自己的名字龍飛鳳舞的寫在了雲芙的名字一旁，兩個名字擠在一起，有些滑稽。
    這不符合規矩。
    但圓框眼鏡男也不敢多說什麽。
    “走吧。”
    鬱燼想牽雲芙的手。
    雲芙躲開了，她記得校園守則上有不能談戀愛的條款。
    鬱燼一臉鬱色。
    圓框眼鏡男在前麵帶路，快到時，他加快腳步過去開門，門是向內開的，一推開，上麵卡著的一盆水傾斜而下。
    淅淅瀝瀝的淋了他一身，圓框眼鏡男抹了把臉，嘴角的微笑僵硬：“請進。”
    雲芙：“……”
    她敢保證，今天要是沒鬱燼跟著她，這盆水就該澆到她頭上了。
    教室內，學生們見被淋的不是新生，起哄的籲聲一片，卻在鬱燼進來的瞬間，一個個噤聲，安靜如雞。
    “坐哪兒？”
    鬱燼側眸詢問著雲芙的意見。
    雲芙隨便指了最後一排沒人的空位：“那邊吧。”
    “行。”
    鬱燼脫下外套，裏裏外外把桌椅擦得幹幹淨淨，這才讓雲芙坐下。
    很快，老師來上課了。
    換了班，雲芙便不再是班長。
    跟著起身喊過老師好後，她忍不住打了個哈欠，反正上課不能回答老師提問的問題，不如趁機補個覺。
    雲芙眼皮沉沉，腦袋一點一點的開始犯迷糊。
    鬱燼餘光注意到，感興趣的轉過頭一直看她。
    在雲芙腦袋快要嗑在桌子上時，他伸出手托住了她的下巴。
    感受到不得勁，雲芙眉心輕皺，微微嘟起的嘴巴也不知道在呢喃嘀咕什麽，臉頰在鬱燼掌心調換了個舒服的姿勢，徹底睡著了。
    癢意順著手臂蔓延至四肢百骸。
    鬱燼呼吸一沉，渾身僵硬不敢動。
    他喉嚨重重一滾，非但沒有緩解口渴的症狀，反而愈發想要用什麽來潤一下幹澀的唇。
    一節課在睡夢中很快過去。
    下課鈴聲響，雲芙惺忪睜開了睡眼，少年精致的麵容在眼前放大，漆黑眸底映著她嬌軟微紅的臉頰。
    心跳亂了節拍，怔愣片刻，雲芙猛然起身。
    “我、我去趟衛生間！”
    差點就要控製不住自己親上去了！
    雲芙跑出教室門，緩了好一會兒才穩住心跳。
    一抬頭，看見下課的老師還沒走遠，她追了上去：“老師，等一下！”
    “怎麽了？”
    新老師不像高老師那般好說話，被耽誤時間，一臉不耐煩。
    “老師，我想找校長補課，您能給我開個批準條嗎？”
    一聽雲芙要補課，老師雙眼放光，態度立馬一百八十度大轉變：“當然！學生就該多補課，好好學習才是正理！”
    本以為第二節課就能拿到批準條，結果老師告訴雲芙要去補課的人太多，需要排隊。
    “校長年紀大了，精力不夠，所以每次補課隻能一個人，你下午下課後的大課間再過去。”
    大課間一到。
    雲芙立刻起身上了樓。
    頂樓。
    安靜的詭異。
    雲芙的腳步聲突兀響著，在昏昏暗暗的走廊裏，像是幽靈一樣。
    一閃一閃的燈光拉扯著她的影子，猙獰出一個恐怖怪物的形狀。
    腳步聲頓住，雲芙回過頭。
    除了她，走廊沒有任何人在，可被窺視的感覺揮之不去。
    F班老師辦公室、E班老師辦公室、D班……
    校長辦公室在最盡頭。
    與之相對的便是教導主任辦公室。
    站在校長辦公室門外，雲芙皺了皺鼻子，不知是不是她的錯覺，整個頂樓都充斥著燒焦的氣味，而且越往裏走味道越大。
    她沒有敲門，靜靜聽了一會兒後，轉身湊到教導主任的門口。
    然後從口袋裏拿出一截兒細鐵絲，插進鎖孔裏。
    鼓搗了沒幾秒，門開了。
    雲芙閃身進入。
    教導主任辦公室裏黢黑，雲芙適應了好一會兒才勉強看清東西，她不敢開燈，隻能摸黑找著校園守則。
    屋子裏的陳設很簡單，一張沙發，一張大桌子和桌子後的一排書櫃。
    翻過桌麵沒能找到東西，雲芙目光聚焦在了書櫃上。
    書櫃上了鎖，但開鎖對於她來說不算難事。
    正準備動手，門外突然傳來腳步聲。
    “！”
    雲芙一個激靈，失手碰掉了桌子上的一個擺件。
    她手忙腳亂的接住擺件後，腳步聲也停在了門外。
    完蛋！
    教導主任回來了。
    雲芙張望著尋找可以藏身的地方，忽然，一隻冰涼的手握住了她的腳腕。
    “噓！”
    把雲芙拉到桌子底下，鬱燼捂住了她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