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角抽了抽，雲芙甩手把書扔進了垃圾桶。
    “少看這些不良書籍，容易把腦子看壞。”
    她拍了拍衣服上的褶皺站起身。
    “我出門了。”
    鬱燼歎氣。
    “好，那你早點回來。”
    雲芙去了花店買花。
    今天招待她的是個不認識的新人。
    她環視四周：“許薇呢？”
    “許薇是誰？”新人表示不認識，“是之前的玩家嗎？這個副本重啟了，我是今早剛進來的。”
    花店的副本重啟了？
    雲芙看了眼依舊擺在外麵的白桉的屍體，看來許薇是活著出去了。
    雲芙替她感到高興，她淺笑：“那邊的幾種花幫我各打包一支。”
    這麽快來了業績，新人也高興，麻利的打包好遞給雲芙：“歡迎下次再來。”
    雲芙拎著花回4號樓，路過小公園時看見小媛一個人在玩沙子。
    “小媛。”
    雲芙喊了她一聲，“你怎麽自己在這兒？”
    小媛屁顛屁顛跑了過來：“姥姥和一樓的朱爺爺約會去了。”
    她看見雲芙手裏的花，皺皺眉：“姐，你又要讓誰買花？”
    姐夫那麽有錢，居然還要她姐打工！可惡！
    “我去趟四樓。”
    “四樓？”
    小媛咬著手指甲，“四樓的小汐是我好朋友，她也不喜歡花。”
    “你和她是好朋友？”雲芙揉了揉她的腦袋瓜，“那小汐性格怎麽樣，她有沒有什麽事情需要我幫忙的？”
    “小汐人很好，隻是這段時間她生病了，怕傳染給我，她已經好幾天沒來找我玩了。”小媛想了想，又道，“小汐討厭她樓上住的大叔，大叔不愛幹淨，總往樓下扔垃圾，全掉進小汐家陽台裏了。”
    “行，你接著玩吧，我上樓看看她。”
    站定在四樓門口，雲芙抬手準備敲門，手才靠近門板，沒碰到又撤了回去。
    門怎麽是熱的？
    雲芙湊近，明顯感受到一股不正常的熱度。
    吱呀——
    像是感受到外麵有人，門自己開了。
    雲芙：“……”
    別人是怎麽敲門都不樂意開，這裏卻不敲自開，事反常態必有妖。
    她小心翼翼的用腳尖把門頂開一些，順著門縫打量起裏麵，一股熏人的燒焦味飄了出來，與此同時，雲芙也看清了屋內的場景。
    屋內應該是曾經發生過火災。
    牆壁，家具，大多都被燒毀，地上堆積了一層厚厚的灰燼，有一些甚至散發著暗紅色。
    “小汐？”
    她試探著喊了一聲，“小媛說你生病了，我是她表姐，來看看你，我開門了。”
    老化嚴重的門每推一下都會發出令人牙酸的吱呀聲，雲芙十分擔心它會掉下來砸傷自己。
    雲芙避開那些未燃燒殆盡的灰燼，進了屋子，隻是她沒看到小汐的身影。
    小汐家的格局和樓下三家不太一樣，房間都被隔成了一小間一小間的，就連陽台，也改成了臥室。
    而陽台的位置，燒得最嚴重，似乎這裏也是小汐住的地方。
    “我好疼啊。”
    不知從何處，突然傳來一聲痛苦的呻吟。
    雲芙回頭，餘光中一個小小的身影快速閃過。
    “小媛的姐姐，我好疼啊。”
    女孩兒的聲音更近了，但雲芙看不到她在哪裏。
    “小汐，是你嗎？”
    女孩兒沒回答她的話，繼續自說自話：“為什麽我會這麽痛。”
    “為什麽別人不痛？”
    很快，那道聲音貼在了雲芙耳畔。
    “小媛的姐姐，你能幫我分擔一點兒痛意嗎，我快疼死了。”
    一塊燒焦的皮膚組織從雲芙眼前掉落。
    她抬起頭，和被燒得血肉模糊的小汐對視上。
    ……不是雲芙沒看到她在哪裏，而是小汐已經被燒得和環境融為一體了。
    她的眼皮被燒掉，一雙飽受疼痛折磨的眼睛淒楚望著她。
    “你，願意嗎？”
    雲芙保持著鎮定，她緩緩開口：“小汐，生病了要吃藥，姐姐可以去幫你買藥，其他的幫不到你。”
    要不是有小媛的提醒，進來的人不設防答應了小汐的話，恐怕也會被燒成和她一個樣子。
    看著小汐手指尖的火苗熄滅，雲芙道：“我可以先幫你把掉在陽台的垃圾打掃幹淨。”
    “好吧。”
    小汐勉強答應。
    她吊在房頂上跟著雲芙移動，嘴裏不停說著自己好痛，想要給雲芙洗腦，讓她答應幫忙分擔痛意。
    雲芙熱得出了一身汗，收拾完後，她也沒提花的事，關門走了。
    小汐的話如餘音繞梁，有那麽幾次，雲芙差點沒忍住就要答應她。
    台階一層一層往上邁，雲芙回到了頂樓。
    鬱燼開門迎接她，聞到她身上的焦味，捂住鼻子：“老婆，你去燒烤攤偷師學藝然後把人家的攤子給炸了嗎？”
    雲芙：“……你這麽會比喻不要命啦。”
    鬱燼去浴室給她放了熱水。
    “老婆你美美的泡個澡，我馬上把飯做好了。”
    曾經叱吒恐怖副本的陰鬱BOSS，而今成了家庭煮夫。
    吃過飯，睡午覺的時候，雲芙一直在想小汐需要的‘藥’會是什麽。
    她翻來覆去的，惹得旁邊的鬱燼也睡不好。
    “寶寶，睡不著嗎？”
    他的兩根手指在雲芙的手臂上走來走去，狹長的漆黑眼眸盈著閃亮的光，“睡不著的話，我們來做些助眠的事？”
    雲芙被他走的渾身發癢，過電般的酥麻感蔓延全身，她霍然坐了起來：“我知道了！”
    “？？？”
    鬱燼一臉問號，“知道什麽了？”
    “知道怎麽幫小汐了。”
    雲芙笑眼彎彎，她掀開被子，“我得再下樓一趟。”
    “雲芙！”
    鬱燼憤然，他一把拖著她的腰，把人拉回，“你人怎麽這樣，眼裏隻有通關，沒有我！”
    “有你有你。”
    雲芙敷衍著，掰開他的手想走。
    鬱燼把她塞回被子裏：“睡覺！睡醒了再說別的事！”
    雲芙吃了一嘴的被子：“但是我不困啊。”
    “我困。”
    “你必須陪我。”
    鬱燼連人帶被子卷入自己懷中。
    本來他們能待在一塊的時間就不多，雲芙的注意力還全被別的事分走了，他特別不滿。
    這兩天，他忍著沒和她親近，怕她承受不住。
    看來雲芙的精力很旺盛。
    今晚給她全部消耗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