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長大了
字數:3822 加入書籤
錢度記得太極張三豐這部電影是九幾年才上映的,是他小時候印象裏最喜歡看的動作電影之一。
尤其是張君寶被摯友背叛後,一朝感悟,自創太極拳那段,光背景音樂就燃的不行。
眾所周知,隻要發的比原著早,那就是我的。
錢度也懶得想其他劇情了,這部電影裏,對兒女情長、家國情懷、乃至精彩的武打戲份全部概括了。
思緒一定,提筆就是幹。
“嗯...元朝末年,宦官當政,民不聊生,地方軍政全在太監手下當差...”
原電影裏主角的出場是在少林寺,最後經曆種種才去武當出家當了道士。
錢度覺著是很合理的,而且現在正好能借一波傑哥少林寺的熱度。
至於人物名字,他打算微調一下,畢竟書都抄了,連主角名都懶得改的話,實在說不過去。
不然等香江那邊著手準備太極張三豐電影的時候,發現大陸早他們十年就出了劇情,背景,乃至人名一模一樣的小說,那就有點驚異了。
原封不動照搬也行,可錢度覺著還是穩妥一點好,小說名直接點題就叫太極宗師。
人物嘛,男主就叫張通,男二就叫李順。
雖然沒有張天寶董君寶讀起來順口,可錢度覺著還不錯,原著這倆雖然不是一個姓,可君寶天寶難免有點雙胞胎的意思,搭配劇情合理,但細究又感覺有點牽強了。
大綱簡單走了一遍,錢度翻開新的一頁信紙,提筆就寫。
這部電影他看了不下三遍,童年看過的一般都很難忘記,再加上他現在記憶力賊好,回憶起來愈發清晰。
時間從筆尖嘩嘩流過,一窗之隔的院外早已被大雪覆蓋。
錢度一口氣寫了四頁半,劇情走到少林寺達摩院選弟子發現男一男二偷練武功,被逐出少林戛然而止。
筆一丟,扭扭發酸的手腕,這年頭手寫真是個累活,怪不得現在二十萬字就算是長篇小說了,要是寫本一百萬字的,光動筆杆子寫估計就得一年。
喝口微涼的茶水,錢度打算今天就寫到這裏。
按著這個字幅和速度來算,整個劇情走下來,背景介紹,旁白,人物對話,心理描寫,武打描寫,加起來少說得六七萬字。
一個晚上寫四頁半,錢度有信心這個星期內全部寫完定稿,期間得打聽打聽那家報刊雜誌願意收武俠小說。
“這也算一篇中篇小說了,應該能賺不少稿費。”
千字五塊總歸有的吧,六七萬字,自己中間水一水,還能再長點,稿費起碼能有個三百五十塊錢。
稿費這塊倒不是錢度做白日夢,還沒發表就想著賺大錢了。
而是八十年代初這會兒,正是文學噴湧的黃金時期。
更細的他不清楚,但可以肯定的像一些知名作家,他們的千字起碼在十元這個水平,而且日子越往後還會逐步提高。
稿費的提高,不僅是為寫字人提高了勞動報酬,也是對勞動價值的認可,對文化的尊重。
錢度沒打算一直吃這碗飯,指著這個過日子,或者以後靠文抄公成為什麽文壇的大文豪。
他就想單純的賺點快錢,其實寫小說,挺沒意思的。
爐子上的茶壺水已經燒開,錢度兌著涼水洗了個頭,他這頭油滋滋的,典型的長發中分,兩天不洗,一摸一準油。
不光他,這年頭有人為了比格,還專門給頭發打蠟,在太陽光底下閃閃發光,鋥光瓦亮的。
他是欣賞不來,現在也就是冬天,這會兒的冬天感覺比後世冷多了,等來年一開春,指定剃個利索的發型。
洗頭泡腳,再去正屋不厭其煩的換那個該死的煤球。
一出東屋,院裏的雪已經有鞋幫子那麽厚了,白花花的,這時候就體現了家裏有遊廊的好處,不過錢度還是特意走正院裏踩了一溜腳印。
翌日
一大早,因為下雪的緣故,窗戶外昏暗暗的。
錢度艱難的從被窩起床,洗漱,去廁所拉個大的,然後上學。
雪下了一晚上,一腳踩下去能淹沒整個腳麵,胡同的大爺們,天還沒亮,雪也沒停,就閑不住的開始掃雪鏟雪。
胡同口的早點攤子沒有開,錢度隻能再找個門麵吃一口。
一碗粘糊的炒肝,配四個芝麻大燒餅,整個人都舒服了。
高中學生的一天其實相當單調,上午上課,課間一窩蜂跑出去打雪仗,跟屎殼郎推糞球一樣推個四不像的雪人。
中午回家吃飯,下午繼續上課,可能唯一的樂趣點,就是班級裏,班和班男女同學之間的那點八卦了。
錢度中午拉著景樂照常下館子,這小子體格壯實,又是老同桌,以後用著肯定順手,他打算發展發展。
幾個小炒,要了碗熱乎的手擀麵,框框就是造。
錢度不知道是,其實不用這麽糖衣炮彈的來懟他景某人,自打昨天那頓飯後,他就已經搖旗投降了。
糖衣炮彈隻聞了個味兒,糖衣還沒撕呢,人已經土崩瓦解。
“昨晚上我拿糖葫蘆回家給我妹一看,給那丫頭高興壞了,她托我謝謝你,另外,這是兩毛錢,我媽說雖然咱倆關係好,可不能老占你便宜。”
錢度老父親的眼光看著他,欣慰道:“你先拿著攢起來吧,我明年高考完打算做點小生意,你願不願意幫我?”
景樂一愣,隨即不假思索道:“我當然願意,做生意賺錢啊,快說說,你打算做什麽買賣?”
錢度擺了擺手:“到時候再說,你隻要信得過我,保準你賺錢。”
“度子,我發現你變化挺大的。”
“嗯?”
景樂鞋拔子臉一板很是認真道:“可能你自己都沒發現,自打請了這一回假,再見麵你開始努力學習了,整個人的感覺...也不一樣了些,總之跟以前不一樣了,這可能就是我媽常說的遇事以後長大了吧,度子,不管你幹什麽,總之我支持你!”
“沒頭沒尾的說這些幹嘛,你想麻死我啊。”
錢度白了他一眼,心裏則是一歎,這家夥看上去隻有一副壯實的體格,大大咧咧的,其實內心也是個細膩的主。
景樂捋了捋自己的短發,笑道:“這不是連著白吃你的飯,感覺怪不好意思的,就想著說點什麽。”
“打住,大可不必,做兄弟在心裏,少整這些起雞皮疙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