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花不完,根本花不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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改、開的春風
為民營經濟的發展提供了舒適的環境,報紙上宣傳著鼓勵個人或團體租用店鋪進行商業活動。
起初隻是待業在家沒有工作的年輕人,每天無事可幹,渾身憋著一股勁沒地方使。
聽到這則消息的時候,總有人會想,機會擺在眼前,要不嚐試嚐試?
從剛開始一張麻袋片鋪地上的擺地攤,再到自己尋落鼓搗弄個街邊可移動的攤子,後來賺了些錢又開始租店鋪做大做強。
有一個人嚐試,就有第二個第三個,剛開始還是待業青年。
大廠裏的正式職工還看不起這些混吃等死的同齡人,看人的眼光都是高人一等的。
可後來時間一長,街邊小道消息越傳越多,不管真假,總歸是這些人賺著錢了。
年輕人心思活絡,自己當初看不起的人,現在賺的比自己多,混的比自己好,心裏怎麽能沒想法。
父輩還在以今天我以廠子為榮,明日廠子以我為榮而滿足、自豪時。
兒子便已經開始琢磨,如果自己辭職,能做那些生意,賺多少錢了。
冬天的雪總是說來就來,大片的雪花窸窸窣窣落下,不大一會兒地上堆起一層白紗。
一大早,錢度靠著毅力從被窩裏鑽出來,開始鍛煉身體。
如果說之前隻是想自律,努力堅持下來圖個強身健體,可自從那次打架過後,他便想著怎麽提高自己的街頭格鬥能力了。
現在除了三個一百,用來增強肌肉和力量,還有八部金剛功舒筋活骨。
錢度還循著記憶,自己琢磨拳擊的一些簡單的出拳和腳下的步伐。
“直拳,勾拳、上勾拳,直踢,側踢,肘擊...”
出拳的動作要快,力量要大,眼神注意力要集中,主要就是盯著對方的麵門攻擊,讓對方快速喪失行動力。
他現在隻恨自己之前沒認真看過這類的視頻,唯一的印象就是偶爾刷到的拳王阿裏的那套動作。
東屋,把桌子挪到一邊,屋裏留一片空地,四不像的開始琢磨。
慢慢的錢度也有了些自己的感悟,雖然還是四不像,可管用就成啊。
身體是一個整體,不能光顧著出拳,腳下的步伐尤為重要,整個過程中,得有自己的節奏、或者說是律動!
東屋傳來哼哧哼哧的出拳聲,練到最後,滿臉是汗,連後背都浸濕了。
等汗落一落,開水兌冷水簡單洗漱一下,錢度穿上衣服出門吃飯。
他對每天早上的鍛煉也沒什麽具體要求,隻要能提高力量和速度就成。
到是有想過練習傳統武術,記憶裏也有太極、形意五行拳的套路架子。
可這玩意兒怎麽說呢,不是他不信傳統武術,而是練得再好,打起架來掄的也是王八拳啊。
相比較實用性來說,他覺著還是拳擊的一些簡單招式來的實用些。
“要是能尋個會擒拿的練家子學幾手擒拿也不錯,這個可真實用。”
出門走在胡同裏,大媽小媳婦們搭著襖子,手裏端著起夜盆來返公共廁所。
一層薄薄的雪,地很滑,那小碎步讓錢度想到了以前宮裏的公公們。
遇見眼熟,喊得出姓的,打個招呼,直徑往自己常去的胡同口那家早點攤走去。
錢度早晨還是不太願意做飯,主要是麻煩。
吃飯五分鍾,做飯半小時,吃完又得洗,一天弄三頓。
過慣了日子的大媽們可能對此沒感覺,對他來說要命的很。
“馬叔,老樣子,給我來四個包子,兩碗豆腐腦。”
“你怎麽沒帶食盒,下著雪呢,帶回家吃。”
錢度擺了擺手:“不用,又不是下雨,它下它的,我吃我的。”
“得咧,”馬延慶熟絡的從被褥裏取出放碗裏,遞過來:“給,今天的沒保好溫涼了些,你快些吃。”
包子拿手裏,手感的確是溫溫的,不過他對這些不在意,涼的都能吃,隻是口感不好罷了。
嘴裏塞著,含糊不清道:“馬叔,這雪越下越大,您老這麽擺攤也不是個辦法,就沒想過租個門麵?”
“倒也想過,就是沒遇見合適的。”
馬延慶長相顯老,錢度來吃飯次數多了才熟悉,這人今年也才三十七,媳婦三十六,大兒子在城裏上學,二兒子和小女兒在鄉下爺爺奶奶顧著。
說是鄉下,其實就是城郊郊區的村子,離著不遠。
錢度樂嗬嗬的看著他:“我看,您是想過,隻是一直停留在想的層麵上吧。”
“唉,租個門麵得花不少錢,現在這樣在街邊擺攤能省很多。”
馬延慶也想過租個買門麵,風吹不著雨打不著的多好。
可晚上和媳婦在抗頭,完事兒後一商量,還是擺攤來的劃算些,算計算計,生活可不就是算計著過的。
一旁馬延慶的媳婦也跟了句:“家裏處處都要花錢,大兒子得上學,學費,買教材參考書,文具亂七八糟的都得花錢,”
“眼瞅著小兒子小女兒也要上學了,年紀小身體竄的也快,衣服鞋子一陣子就得換個大碼的。”
“以前我們都是一件衣服穿三年,補丁怎麽打都沒關係,可現在不一樣了,孩子要自尊心,在城裏上學總不能讓人笑話不是...”
錢度默默聽著,過日子的婆娘一開口便停不下來,生活就是一本賬,處處需要計較。
末了馬延慶開口道:“現在這樣子也不錯,我們也賺了些,打算把鄉下的老房子翻一翻,等以後再賺夠錢,城裏買一處院子,這輩子也就值了。”
錢度聽著一愣,“幹嘛非得翻鄉下的老房子,直接攢錢在城裏買不是更好?”
馬延慶看了一眼錢度,笑道:“這你就不懂了吧,你歲數還小,城裏總歸是城裏,鄉下才是根,老了總要落葉歸根的。”
“都說進城享福,我就覺著從小到大待了半輩子的地方,那才是家,城裏的院子是給兒子他們準備的。”
“您活的通透...不過我還是覺著租個門麵來的劃算,雖然多一筆開銷,可長遠看肯定是不虧的,不過怎麽著都行...”
錢度哐哐炫完,付錢的當間又聊了幾句,才擺擺手離開。
四家熱幹麵全部開業,沒有舉行什麽隆重的開業儀式,就是放了幾掛炮仗喜慶喜慶。
錢度和樊騰他們實際上雖然是老板和下屬的雇傭關係,可現在做生意,還不能招太多員工。
路是死的,人是活的。
那就換個說法,他們是一起創業的合作夥伴。
或者自己做生意忙不過來,好朋友過來搭把手,人家費時費力,自己給點辛苦費不過分吧。
至於有人跳著說黑心,自己拿大頭,才給員工發那麽點錢。
如果真有人這麽提出質疑,恐怕不用錢度出手,樊騰幾人就能用占著雞屎的鞋底子抽死他們。
現在月入八十,花不完,根本花不完,前景可期。
以前隻是個賣大碗茶的,一個月工資十五漲二十,喝涼水都塞牙。
你丫的指定是跟我過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