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我女王：我去，托都長這麽帥！這是什麽娛樂公司最新的包裝方式嗎？」
    「陰暗大蟑螂：兩個一起扭吧，哥都愛看」
    趙鈺臉都紅了：“我真不是托。哎呀！主播，你說句話呀！”
    然而，童瑤的神色有些凝重：“鈺鈺同學，你是不是有個舍友姓李，他有個女友姓崔。”
    雖然不知道主播的話題怎麽轉的這麽快。
    趙鈺還是點了點頭。
    「洋蔥圈人：來了來了，這次又是什麽新劇本」
    “現在通知你舍友帶幾個人去唐香村外兩裏地的一棟二層洋房，你趕緊報警，就說有人拐賣婦女，越快越好！”
    “什、什麽？”趙鈺懵了。
    “信我。”童瑤神情堅定，認真道。
    趙鈺深吸一口氣：“好！我信你！”
    「黍薯粉了：瘋了吧！主播為了流量不要命了！報假警是違法的！」
    「積積陽德：嗬嗬，現在的主播真沒下限，舉報了」
    “鐵哥一張嘴”申請連線。
    童瑤本想拒絕，點了幾下手指，忽然興致勃勃地答應了。
    “hello，美女！”一口黃牙的中年男人出現在屏幕對麵。
    “鐵哥是職業打假人，妹妹要不要和哥比一比。”男人一臉挑釁：“對了，哥給你刷十輛跑車；錯了，你給哥擦個玻璃，怎麽樣。”
    鐵哥直播間內，彈幕刷得飛起。
    「鐵哥幹得好，就愛這種給弟兄們謀福利的直播間」
    「還是女人好啊，隨隨便便擦兩下就有錢賺」
    「這小主播長得真正點，鐵哥太壞了，別把人玩哭了」
    童瑤笑了笑，透出些許狡黠：“好。”
    「黍薯粉了：主播別答應他！這個“鐵哥一張嘴”每天就欺負小主播，你別鳥他了」
    「一家兩口三餐四季：主播在網上騙錢，就該被我們鐵哥這樣正義的男人重拳出擊」
    “嗬嗬，妹子還是太年輕。”鐵哥一樂，儼然覺得勝券在握：“那你就算——我會不會找你算命。”
    這是道經典的邏輯題，無解。
    鐵哥的直播間瞬間沸騰。
    「鐵哥威武！」
    「不管她說什麽，鐵哥隻要反著來對方都沒轍」
    「妹子，有空還是得多讀書啊」
    可童瑤卻沒有半點慌張：“王鐵明，我不需要回答你這個問題，因為你馬上就沒有時間了。”
    鐵哥眼球一陣收縮，怪了，難道他隱私泄露得這麽厲害，連個小主播都能知道他真名了。
    至於童瑤的後半句話，他連個標點符號都不會信。
    “嗬嗬，妹子，你別在這兒故弄玄虛了，你撒個嬌，求求哥，沒準兒哥還能給你刷點兒禮物。”
    童瑤伸出三根手指。
    “什麽意思？三輛跑車？”
    童瑤又壓下一根中指。
    “跟哥玩倒計時呢！”
    最後隻剩一根纖長的食指。
    王鐵明猛得拍桌，正要發作，大門突然被嘭得撞開。
    一個男人跌跌撞撞地衝進來，大吼：“鐵哥，快跑啊！我們被警察包圍了！”
    「什麽情況！」
    童瑤笑了笑，氣定神閑：“王鐵明，我挺好奇你是什麽時候刷到我的。”
    “我猜，肯定是在我說出唐香村之後吧。”
    王鐵明心裏一驚，還想再問，卻被小弟猛得掛了直播：“鐵哥，都啥時候了！別看美女了！”
    留下一群鐵哥直播間的群眾，烏泱泱得衝進童瑤的直播間。
    「主播主播，到底什麽情況！」
    「不兒，真不是劇本嗎？我怎麽感覺這麽戲劇化呢」
    「我是唐香村的，我作證，我真看到警車了！」
    「我去！主播你說話呀，求你了！」
    “烏丟丟”打賞一個錘子
    “吃你家大米”打賞一個磚頭
    “別急，很快就會有人來告訴你們真相。”
    果不其然，下一秒。
    “鈺鈺不吃魚”申請連線。
    “姐，姐，你是我唯一的姐！你太神了！”對麵，趙鈺清秀的臉激動得發燙。
    在他身後，之前得意叫囂的鐵哥被一群警察銬住手腕壓上警車。
    與此同時，另一張臉擠進屏幕：“你就是‘不要錢主播’吧！真的太感謝你了。”
    童瑤難得變臉，哪兒來的愣頭青這麽叫名字的。
    “鈺鈺之前給我發消息，我一開始覺得莫名其妙，還跟我女朋友發消息吐槽來著！”
    “結果她居然一直沒回我，她以前都是秒回的。”
    “然後我叫了幾個體院的兄弟，緊趕慢趕到這兒，就看到幾個混蛋把我女朋友從車裏拖下來。”
    “老子上去就是幹！”李一鳴手舞足蹈地描述當時情況，手臂上的傷口彰顯當時的凶險。
    “總之，多虧主播了，我回去就關注你，給你刷嘉年華！”
    趙鈺好不容易搶回手機，一臉抱歉：“我兄弟太興奮了，主播別介意哈。”
    童瑤擺擺手：“別急，你往樓裏再走走。”
    趙鈺現在無條件信任她，立馬鬼鬼祟祟地從警察眼皮子底下竄進樓裏。
    樓裏設施陳舊，不知道是不是趙鈺心理作用，總覺得耳邊穿來若有若無的呻吟聲。
    “主播，我往哪兒走？”趙鈺低聲問。
    “直走，左拐，有個暗門。”童瑤邊掐算邊指路。
    趙鈺走到緩慢，終於看出灰蒙蒙的牆上隱約嵌入的門形。
    「我大氣都不敢出，再問一遍，真的不是劇本嗎啊啊啊！」
    「誰家好人，這麽起號啊」
    「別刷了彈幕，裏麵到底有啥啊，急死我了」
    趙鈺也很急，他又緊張又興奮，今天的經曆簡直跟電視劇一樣。
    好不容易摳住門邊，他的手心都被汗濕了。
    “哐當——”
    門開了。
    裏麵是幾個堆疊的人，衣衫襤褸，披頭散發，陣陣惡臭止不住得飄出。
    「我超」
    「這是，人販窩點？」
    「人販子給我去死啊啊啊！我姐姐就被拐了，現在還沒找到，嗚嗚嗚，我真的好恨他們啊」
    「我，好像，看到我弟弟了」
    “不想上班”送出一個棒棒糖。
    “喵喵教第一信徒”送出十個爆米花。
    直播第一天，童瑤爆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