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於都斤山。
    咄苾留守的王庭鐵騎，已經精疲力盡。
    這幾日西突厥猛攻之下，他們近乎頂不住了。
    眼瞅著，聖山就要淪陷。
    “直到現在，可汗都還沒有回來。”
    “可不是嘛，難不成咱們就要敗了，丟了聖山？”
    “這...”
    眾人驚呼不斷。
    一個個毫無戰意可言，畢竟都到極限。
    這幾日，他們可是不眠不休啊。
    “轟隆隆...”
    地麵顫抖，西突厥鐵騎再次襲來。
    “爾等速速歸降，到時候我可以保你們一條性命。”
    鐵騎趕到，為首之人不正是達曼。
    “是你，你這個叛徒！”
    王庭戰將怒斥一聲。
    其餘人，更是怒目而視。
    “我怎麽就是叛徒了，按道理我才是你們的可汗，而你們居然支持咄苾！”
    達曼握緊拳頭。
    若不然，他怎會走到如今這個地步？
    “放屁！”
    王庭戰將怒罵一聲。
    “好了，我也不想與你們廢話，隻要你們投降便可留一條性命。”
    達曼直言。
    他不願意浪費口舌。
    是生是死，全看他們自己。
    那王庭戰將也不廢話，立馬張弓搭箭。
    “嗖...”
    破空聲響起，一根箭矢直奔達曼眉心而去。
    也好在達曼反應迅速，猛地低頭躲閃。
    那箭矢，幾乎擦著他的頭皮飛過去。
    要是在矮一些，達曼隻怕是性命不保。
    “豈有此理，爾等不知好歹！”
    達曼驚魂未定，氣得破口大罵。
    “我們死都要護住聖山！”
    王庭戰將大喝一聲。
    其餘東邊突厥鐵騎，也是紛紛高呼。
    “這是你們自找的！”
    達曼調轉馬頭迅速離去。
    不消片刻，就聽見西突厥的進攻號角響起。
    下一秒，無數西突厥鐵騎直奔這邊而來。
    “死戰！”
    王庭戰將深吸一口氣，緩緩站了起來。
    “死戰！”
    其餘人也是高呼一聲。
    一眾王庭鐵騎滿臉決絕，這一次他們是帶著必死之意。
    就在此時，又是一聲轟鳴響起。
    王庭戰將他們處在高處，下意識朝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
    就見一群黑壓壓的鐵騎，正奔著這邊而來。
    鐵騎高舉戰旗，那戰旗不正是東邊突厥的戰旗？
    “回來了，可汗回來了！”
    見狀，王庭戰將大喜。
    咄苾狂奔不止，終於趕回於都斤山！
    王庭鐵騎均被注入希望，瞬間士氣大漲。
    而西突厥鐵騎，則是停止衝鋒，並且速速退回軍營方向。
    這邊的射匱，還在等著戰果傳來。
    誰曾想，他等到的卻是咄苾回來的消息。
    “豈有此理，這怎麽可能？”
    射匱得知的同時，一臉的難以置信。
    他尋思著，咄苾怎麽可能及時趕到？
    不是說，東邊突厥大軍都去大隋並州了嗎？
    “豈有此理！”
    射匱又驚又怒。
    咄苾趕回來不是時候，畢竟他即將拿下聖山。
    而且西突厥那邊的三彌山，也在遭受隋軍進攻。
    若就此撤退，豈不是白忙活一陣？
    甚至回去還要和隋軍大戰，能不能守住三彌山另說。
    就算贏了，萬一咄苾前來報複呢？
    一時間，諸多思緒從射匱腦中閃過。
    “可汗，死戰吧，這個時候回去也來不及了。”
    “是啊，勝利就在眼前，就算咄苾帶著人馬回來又如何。”
    “難不成咱們真要舍棄一切，就此退兵？”
    “是啊。”
    在場的西突厥首領，紛紛開口。
    不難看出，他們都反對就此退兵，反而讚同繼續戰下去。
    一時間，射匱也沒了注意，低著頭陷入沉思。
    “可汗！”
    其餘人還想勸說。
    “夠了，都這個時候了，就莫要煩可汗了！”
    統葉戶沉聲道。
    達曼則是麵色灰暗。
    若西突厥就此退兵，他該怎麽辦？
    他對西突厥而言，不就失去了利用價值。
    到時候是拋棄，任由他被東邊突厥處置。
    還是跟著返回西突厥，從此泯然眾人？
    “戰！”
    射匱最後還是拿出決斷。
    他不甘心就此退兵，而且咄苾就算回來，兵力必然有所損失。
    除此之外，咄苾的兵馬也肯定是急行軍，現在正是疲憊之際。
    說不準酣戰一場，便可拿下於都斤山。
    “戰！”
    眾人聞言，紛紛發出高呼聲來。
    他們就是要戰，唯有如此此行才不白來，才能統一整個草原。
    “立馬發動猛攻，絕不能讓咄苾得以喘息！”
    射匱當機立斷。
    既然確定要打，那就不能放過這絕佳機會。
    “諾！”
    眾將紛紛應下，立馬安排下去。
    達曼也是鬆了一口氣。
    隻要射匱決定戰，那他就還有希望。
    不說可以成為可汗，至少可以得到阿史那氏該有的身份。
    ......
    另一邊，於都斤山。
    咄苾頂著一臉的疲憊，出現在王庭戰將麵前。
    “可汗，您終於回來了！”
    戰將雙目發紅。
    畢竟他們就快堅持不住了，咄苾終於趕到了。
    “戰況如何？”
    咄苾坐下之後忙問。
    “回可汗，戰況較為嚴峻。”
    王庭戰將迅速變得肅穆起來，將情況全部說了一遍。
    “豈有此理，達曼居然背叛了我們！”
    咄苾被氣得不行。
    因為西突厥可以取得不小的戰果，大部分原因和達曼脫不了幹係。
    畢竟達曼在東邊突厥這邊，還是有些威望的。
    “不少部落臨陣倒戈，才是致命傷！”
    王庭戰將又道。
    “好了，辛苦你們了，接下來的事就交給本可汗吧！”
    咄苾拍了拍他的肩膀道。
    “諾！”
    王庭戰將領命。
    咄苾正欲吩咐下去，迎接西突厥大軍。
    誰曾想，下一秒康稍利就急匆匆的闖了進來。
    “何事？”
    咄苾皺眉問道。
    “可汗，西突厥大軍來襲！”
    康稍利直言。
    “是嗎？”
    咄苾麵色一沉。
    他不用想都知道，射匱不想給他喘息時間，所以才如此急於進攻。
    “就算咱們回來了，戰況也不容樂觀，所以絕對不能輕敵！”
    咄苾收回思緒，掃視眾人道。
    “是！”
    眾人紛紛應下。
    “圍繞聖山攻防，咱們占據一定地勢，不過本可汗要徹底擊潰射匱！”
    咄苾直言。
    “可汗，咱們可以派遣精兵繞道射匱他們後方，直接突襲他們的輜重！”
    康稍利直言。
    “本可汗正有此意，射匱如何能料到，本可汗還敢如此！”
    咄苾冷笑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