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錯，吐穀渾的地盤。”
    李建成點頭。
    “他想做什麽？”
    李淵一時間想不明白。
    “拉攏更多的盟友，從而壯大自身繼續和大隋甚至吳缺扳手腕。”
    李建成直言。
    “此子...”
    一時間，李淵甚至不知說什麽為好。
    “父親，這些並無大礙，如若我們收回李家兵權，也隻能這樣做。”
    李建成隨之開口。
    “罷了。”
    聞言，李淵歎息一聲便不再多想。
    “既然如此，咱們趕緊出發吧？”
    李元吉催促道。
    “嗯。”
    李淵點了點頭，也不願繼續耽擱時間。
    唯獨李秀寧，陷入了長久的沉默當中，她看著地麵也不知在想些什麽。
    “秀寧？”
    李建成呼喚一聲。
    李秀寧並未回應，看得甚是入迷。
    “秀寧。”
    李建成眉頭微皺，朝前走了一步。
    “嗯？”
    李秀寧這才回過神來，下意識的應了一聲。
    “你在想什麽，居然想得這般入迷？”
    李建成不解的問道。
    “沒，沒什麽。”
    李秀寧搖了搖頭，倒是沒有解釋什麽。
    “既然如此，咱們抓緊時間出發。”
    李建成提議道。
    畢竟要趕往吐穀渾，這路程可不近啊。
    這一路上，甚至還有無數風險。
    “好。”
    李秀寧點了點頭。
    眾人終於踏上了前行的道路。
    李秀寧上了馬車之後，便喃喃一聲：“李家似乎沒了希望，隻有絕望一條路。”
    是啊，隻有絕望一條路。
    似乎從當初趕走吳缺開始，李家就注定有如今的結局。
    李秀寧已經談不上後悔了，她隻感覺自己愚蠢。
    居然放走這樣的男人！
    現在吳缺的成就，可謂是千古奇人。
    如此完美之人，李秀寧當初居然放走了？
    想到這裏，她都想給自己一耳光。
    實際上，李淵幾人何嚐不是這種想法？
    李淵之所以寒心李世民，也有這個原因在裏麵。
    畢竟趕走吳缺的提議，就是出自李世民之口。
    ......
    另一邊，麥鐵杖和衛玄帶著兵馬，已經出京都一帶。
    二人浩浩蕩蕩五萬大軍，一路朝並州前行。
    估摸著三到四天，大軍就能夠進入並州境內。
    若是以往，麥鐵杖必然笑得合不攏嘴。
    手握重兵，還要去征討逆賊。
    若是成功，便是大功一件。
    而且兵力占據優勢，還有衛玄陪同，加上他自己更是勇猛。
    如此陣容，能有幾個人是對手？
    不說誇張的，縱然麵對突厥鐵騎，麥鐵杖也很有信心。
    隻可惜，這一次他們的對手是吳缺。
    光是想起這個人，就讓麥鐵杖沒有一點戰意可言。
    畢竟那是吳缺，戰功卓越不說，手下能人還多。
    不單單如此，其武藝甚強不說，還極擅長謀略。
    往往可以料事如神。
    麥鐵杖光是想一會兒，就感覺頭皮發麻。
    意氣風發的衛玄，也被磨得沒啥脾氣了。
    他現在正發愁，這一場仗該怎麽打？
    “將軍。”
    麥鐵杖的聲音，打斷了其思緒。
    “嗯？”
    衛玄抬起頭來，疑惑看來。
    “咱們這一戰該怎麽打？”
    麥鐵杖直接問。
    反正他沒什麽法子，在行軍打仗和布局這一塊，衛玄不知強了多少。
    事實也是如此。
    原曆史中，楊廣遠征高句麗一戰。
    大部分將領均是死傷慘重，來護兒和宇文述就不用提了。
    一些大將軍的情況，也差不多。
    麥鐵杖更是死在遠征一戰。
    偏偏這個衛玄，竟可以全身而退，甚至小勝了不少場大戰。
    “這...”
    衛玄一時啞然，都不知該如何回答。
    “要不然，咱們抵達並州之後，守株待兔？”
    麥鐵杖試探性問道。
    一句話，直接說到衛玄心坎上。
    他何嚐不是這樣想的？
    這樣他們不至於被動，有什麽風吹草動還能及時退兵。
    畢竟這可是五萬兵馬，要是都被吳缺一口吞了，他們恐怕人頭不保。
    京都那邊，可沒多少個五萬大軍用啊。
    “唉。”
    衛玄歎息一聲又道：“此舉最為穩妥，隻可惜...”
    “隻可惜什麽？”
    麥鐵杖忍不住追問。
    “隻可惜陛下若得知，必然是龍顏大怒，不解咱們的做法。”
    衛玄直言。
    “說來也是，畢竟五萬大軍，其中包含精銳無數，而且兵力於吳缺數倍左右。”
    麥鐵杖搖了搖頭。
    “現在兵力恐怕也沒什麽優勢。”
    衛玄苦笑一聲。
    沈光戰敗，驍果衛必成俘虜。
    而且吳缺本就威望高，他逆謀一事更是曾激起不少民怨，和將士們的憤怒。
    這種情況下，恐怕不少人都會加入進去。
    再加上齊軍的兵馬，以及吳缺本身的兵馬，更別說還有一個李靖的兵馬了。
    “零零散散算起來，吳缺至少有三萬兵馬甚至更多。”
    衛玄直言。
    “那咱們怎麽辦？”
    麥鐵杖臉色一白。
    “本將如何得知？”
    衛玄直搖頭。
    就在此時，一匹快馬奔著這邊過來。
    來人乃衛玄的親信。
    此人到了之後，第一時間翻身下馬，半跪在衛玄麵前。
    “說。”
    衛玄直接打斷他行禮的動作道。
    “將軍，得到消息張須陀張將軍，也被解除兵權了。”
    親信直言。
    “什麽？”
    衛玄和麥鐵杖同時驚呼一聲。
    楊廣對來護兒和趙才下手，其實不少人都能理解。
    他們同吳缺走得太近，要對付吳缺，必然要滅了兩人。
    可張須陀呢？
    他和吳缺幾乎沒有什麽交集，而且手下尚有猛將羅士信。
    這樣的人，為何也要卸掉兵權？
    實際上，楊廣已經留情了。
    若不然，張須陀不但會丟了兵權，恐怕還會小命不保。
    “張將軍已經告老還鄉了，齊郡的郡守，還是陛下親自挑選的。”
    親信又道。
    “唉。”
    衛玄隻感覺頭疼。
    按這個趨勢，他豈不是也會受牽連。
    “若是如此，此戰咱們無論輸贏，似乎都沒啥好處？”
    麥鐵杖都看得出來。
    贏了交出兵權，估摸著還能留小命一條。
    若是輸了，八成要交出腦袋。
    說不準，還要被抄家。
    風險和收益完全不對等。
    “既然如此，老子還不如投敵算了！”
    麥鐵杖突然說道。
    “麥將軍，慎言啊！”
    衛玄臉都綠了。
    這等大逆不道的話，怎能直接說出？
    若軍中有人聽見轉告陛下，麥鐵杖可就完了。
    麥鐵杖也知曉自己過激了，連忙捂嘴。
    不過這個提議，逐漸在二人心中萌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