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來一杯。”
    蘇佐將杯子拿起。
    一眾靺鞨人愣了一下，紛紛看向首領。
    似乎在問他，要不要給蘇佐再倒一杯。
    “來者是客。”
    靺鞨首領淡淡說道。
    聞言，靺鞨人這才給蘇佐又倒酒。
    蘇佐淺嚐一口，還咂了咂嘴，似在回味其中的味道：
    “相信你們和其他部落也有聯係，知曉瑤池都督府的事吧？”
    “知道。”
    靺鞨首領點頭。
    一眾靺鞨人的神色，突然變得古怪起來。
    變得激動，甚至有些羨慕，還有無數的複雜思緒。
    被大武統治的其他草原部落，日子相當滋潤。
    他們都聽聞，這些部落吃飽穿暖，還能從大武商人手裏賺不少錢財。
    不但如此，還可以進入大武的地盤生活。
    總而言之，諸多好處是靺鞨人難以想象，也是他們十分向往的。
    “他們加入了大武，生活相當滋潤。”
    蘇佐笑道。
    靺鞨首領沉默下來，不用蘇佐說他自己都知道。
    而且現在的靺鞨族人，已經有不少人離開此地，前往大武甚至瑤池都督府那邊。
    人心在渙散，首領也知道，靺鞨正在不斷的變弱。
    遲早有一天，也會被大武所滅。
    可首領不喜歡，被大武威脅對室韋動手的感覺。
    “既然如此，你能做出正確選擇吧？”
    蘇佐笑著問。
    靺鞨首領並未搭話，仍是保持沉默。
    其餘族人，則是有些騷動。
    他們之前的憤怒，已經消失不見。
    而且還有人正竊竊私語的討論著什麽。
    有的人討論過於激烈，引得首領頻頻側目，還惡狠狠的瞪了他們一眼。
    最後才讓這些人消停下來。
    “我隻能代表我的部落，不能代表整個靺鞨。”
    良久，首領才無奈說出。
    畢竟靺鞨各個部落的分布也挺廣泛的。
    他一個人，的確說不上太多的話。
    “既然如此，你把其他部落首領全部叫來，一次性把話說完。”
    蘇佐淡淡說道。
    “好，不過我不能保證你的安全。”
    靺鞨首領沉聲道。
    換而言之，其他部落要是對蘇佐下手，他也隻能看著。
    “我的安全不用你來操心，你隻管按吩咐去做就是。”
    蘇佐回道。
    “好。”
    首領深吸了一口氣，緩緩起身。
    蘇佐也清楚，估摸著他還要在靺鞨的領地待上一段時日。
    “我離開時，你們莫要亂來，稍有不慎都會被滅族！”
    首領特意叮囑族人。
    “是！”
    眾族人紛紛應下，完全不敢違背蘇佐的吩咐。
    畢竟他們也不想滅族，這件事關係重大，可不能開玩笑啊！
    見狀，首領這才滿意離去。
    而且蘇佐也緩緩起身，有離開的意思。
    “尊貴的大武將軍，我們已經給您安排了住處。”
    會說大武話的靺鞨人主動走來說道。
    “是嗎？”
    蘇佐尚在猶豫，要不要留在靺鞨部落休息。
    “放心吧，尊貴的大武將軍，我們沒有膽子對您出手。”
    似乎看出蘇佐的疑慮，那靺鞨人特意解釋道。
    “你們首領此去，要多久回來？”
    蘇佐又問。
    “估摸著三日到四日左右，如果成功其他部落首領都會跟著來。”
    靺鞨人回道。
    “是嗎？”
    蘇佐有些吃驚，沒想到那麽快。
    要知道，靺鞨占據的地盤也不小。
    “正好這幾日，那些部落首領就在我們部落以北不遠的地方。”
    靺鞨人特意解釋道。
    “難怪那麽快。”
    蘇佐這才恍然大悟。
    如此道來他還算幸運，趕上了這好日子？
    不然誰知道，要在靺鞨耽擱多久的時日？
    “將軍，這邊請。”
    這時，那靺鞨人又發話了。
    “好。”
    蘇佐收回思緒，還是決定在此地落腳。
    到了居住的營地，他喚來隨行的副將過來。
    “有何事差遣，將軍？”
    副將忙問。
    “密切觀察靺鞨動向，同時派遣斥候隱秘偵查！”
    蘇佐沉聲道。
    就算他感覺靺鞨人沒膽子亂來，還是要留一手。
    畢竟蘇佐還是挺在意自己小命的。
    要是死在戰場上，他絕無怨言！
    可要是死在這種事上，他總感覺自己虧了！
    “諾！”
    副將領命。
    他本來打算離開，突然又停了下來問：“將軍，要不要派遣人手護著你？”
    畢竟蘇佐可是獨自一人，在這靺鞨部落裏。
    “不用。”
    蘇佐搖了搖頭。
    如果靺鞨人要對他下手，肯定要看住他的兵馬。
    到時候自能察覺異常。
    而且蘇佐實在找不出，靺鞨人對他下手的原因。
    談判還沒有開始，而且殺了他隻能惹惱大武。
    除此之外，別無用處。
    那副將也不再勸，立馬離開此地。
    等天黑了之後，蘇佐立馬進入夢鄉。
    他這一睡，還真是香甜啊。
    可靺鞨人這邊，卻是愁眉不展。
    首領走了之後，剩餘的部落高層，全部聚集在一起。
    “現在咱們怎麽辦？”
    “要不要臣服大武？”
    “看首領的意思，是要臣服大武？”
    “可不是嘛！”
    “咱們要同意嗎？”
    “一旦如此，豈不是把性命都交給大武了？”
    “但是臣服大武之後，生活會好許多，甚至到我們無法想象的地步。”
    眾人激烈的討論起來。
    實際上，不少人都讚同臣服大武。
    畢竟美好的生活，總是吸引人的。
    但也有人反對，認為加入大武，就是背叛自己的血脈等等。
    ......
    此時，靺鞨首領帶著人馬，已經往北而行。
    跟著他的，則是其餘的高層人員，乃至精銳的騎兵等等。
    “首領，您對臣服大武，可有什麽看法？”
    隨行的高層忍不住問。
    其餘人，也朝首領看來。
    畢竟從頭到尾，首領都沒有表態，甚至一直在和蘇佐拉扯。
    “唉，有的選嗎？”
    首領聽了這話，無奈歎息一聲。
    是啊，他們有的選嗎？
    大武如此強大，而且加入大武又有好處。
    靺鞨如果有反抗的實力，那麽還有得說。
    關鍵是，他們沒有啊！
    “被迫和室韋開戰，才能臣服大武，這簡直是一種侮辱！”
    也有人極為憤怒和屈辱。
    “大武先讓我們臣服，在讓我們帶兵攻打室韋，也是一樣的。”
    首領看得很通透：“而且大武自己也會出手，一切等見到其他首領再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