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大武授意，你說什麽？”
    阿咖的臉上，寫滿了不可思議。
    靺鞨出兵，而且舉全族之力打破和室韋的和平，居然不是為了掠奪？
    而是因為大武的緣故？
    “不錯，大武授意。”
    靺鞨邊境首領直言。
    “瘋了，你們靺鞨瘋了？”
    阿咖不敢置信的問。
    在他印象中，靺鞨不屬於大武，也沒有被大武征服。
    既然如此，為何大武授意就能讓他們出兵？
    這不是鬧嘛？
    “靺鞨是沒了骨氣，居然歸降了大武？”
    阿咖冷笑道。
    “不，是因為靺鞨更加聰明，知道如何才可以保全自身，不至於被滅族。”
    靺鞨另一名首領冷笑道。
    “滅族，什麽意思？”
    阿咖皺眉。
    “噠噠...”
    突然間，一道馬蹄聲響起。
    一眾靺鞨首領，下意識讓開一條路來。
    就見蘇佐騎著戰馬，帶著幾名大武騎兵出現。
    見到蘇佐和大武騎兵，阿咖立馬變得警惕起來。
    “此戰，定要讓室韋滅族。”
    蘇佐淡淡說道。
    這一刻，阿咖隻感覺腦海嗡嗡作響，一臉的不敢置信。
    大武的複仇，怎麽來得如此之快，如此之迅速？
    甚至如此之猛烈？
    一出手，竟然就要室韋滅族。
    “你說什麽？”
    阿咖不知道說什麽，居然重複問了一句。
    “讓你們室韋滅族。”
    蘇佐又道。
    “放屁，就憑你們？”
    阿咖驚恐之下，硬著頭皮回道。
    在他看來，那蘇佐不過是嚇唬他！
    不錯，嚇唬！
    就是為了讓他歸降大武，省得大戰一場。
    “我們室韋有骨氣，真正擁有狼神血脈，絕對不會歸降大武！”
    阿咖直言。
    聽到這話，那些靺鞨首領都用看傻子一樣的眼神看著他。
    “你瘋了。”
    胖首領搖了搖頭。
    “誰說大武讓你們歸降了？”
    蘇佐不屑一笑。
    “嗯？”
    阿咖愣了一下。
    “本將已經說得很清楚了，大武要滅了你們室韋，滅族！”
    蘇佐冷笑一聲：“不接受你們投降。”
    “轟！”
    阿咖腦海一震。
    無數的恐懼，宛若潮水一般襲來。
    隻有這個時候，他腦中無盡的貪戀才會消失不見。
    整個人，瞬間變得清醒。
    也隻有這樣，阿咖才能回想起大武的可怕！
    要知道，當初高麗郡過來支援的兵馬，才幾百號人。
    硬生生的把數千號人的室韋部落，打得毫無還手之力，隻能倉皇而逃。
    “本將也算看得起你們，帶了兩千兵馬，加上靺鞨的兵力。”
    蘇佐直搖頭。
    他從阿咖的神情可以判斷，兩千兵馬還是多了。
    估摸著隻帶幾百兵馬，加上靺鞨的兵馬，就能夠滅了室韋。
    “莫要廢話浪費時間，放箭。”
    蘇佐直接下令。
    “放箭！”
    幾名首領同時下令。
    就聽見陣陣脆響，無數箭矢衝天而起。
    箭矢劃過一道美麗的弧度後，紛紛落入室韋眾人當中。
    一時間，就見鮮血四濺。
    阿咖不傻，立馬帶著剩餘兵馬轉身就跑。
    他清楚，這種情況下和大武甚至靺鞨開戰，那就是找死。
    阿咖需要趕回去，將此事告知其餘部落首領。
    然後集結所有室韋的力量，抵禦此次強敵。
    倘若成了，說不準和大武有談判的機會。
    倘若不成，那就是真的被滅族了。
    這一刻，阿咖後悔萬分。
    要是被滅族，他豈不是整個室韋的罪人？
    若不是阿咖貪婪，室韋也不會落得如此下場。
    “快啊，快啊！”
    阿咖不斷賣力抽打馬屁，隻希望戰馬跑得更快。
    最好可以飛起來，讓他立馬抵達眾部落首領麵前。
    唯有如此，他才能爭取一線時間，讓所有人都準備起來。
    就在此時，阿咖後方響起戰馬轟鳴聲。
    整個大地都跟著顫抖。
    這一刻阿咖知道，靺鞨和大武騎兵已經動手了。
    他們在後麵窮追不舍，而且速度不斷加快。
    這一刻，阿咖開始清晰的聽見，自己的心跳聲。
    也是這個時候，前方室韋兵馬也變得清晰起來。
    “怎麽回事，阿咖？”
    “你的臉色為何如此難看。”
    “還有那動靜，究竟是怎麽回事？”
    眾人紛紛問道。
    阿咖氣喘籲籲，半晌說不出一句話來。
    “快，靺鞨和大武打來了，他們想要把我們滅族！”
    最後他還是說出這話來。
    “你說什麽？”
    一眾室韋人均是一驚，各個室韋首領更是倒抽一口冷氣。
    阿咖雖然沒有解釋太多。
    但他們從這番話中，卻得到了太多信息。
    靺鞨來了，大武騎兵也來了。
    兩者一起出兵，說明什麽？
    說明靺鞨已經成了大武的爪牙，大武讓他們如何，他們就得如何。
    “該死的阿咖，都因為你！”
    “現在好了，我們如何抵禦這些強敵！”
    “該死，他們已經殺來了。”
    “阿咖，你是罪人！”
    “投降，我要投降！”
    整個室韋的士氣，瞬間崩潰。
    一個個首領臉色蒼白，毫無戰意可言。
    他下令，讓自己的族人放下武器，等著大武的兵馬殺來。
    “不行，不能放下武器，我們得反抗！”
    看見這一幕，阿咖急了。
    要是放下武器，他們就和綿羊一般，毫無還手之力。
    到時候如何爭取，同大武談話的時機？
    不等阿咖說再多，大武的騎兵已經來了。
    他們直接發動衝鋒，眼前有人就殺。
    大武的騎兵，可不管你們是不是放下武器。
    隻要還站著，還是個活人，那就不放過！
    有人看清楚這點，開始反抗！
    然而反抗也是徒勞的，他們如何是大武的對手？
    更別說大武身後，還有數量甚多的靺鞨騎兵。
    他們也加入了戰局，無情的對室韋人發動衝鋒。
    一時間，戰吼不斷。
    現場血肉橫飛，無數殘肢斷臂和首級紛紛落地。
    鮮血宛若花朵在地麵上綻放。
    不過片刻，地麵上全是屍體，數量甚多。
    空氣中的血腥味甚是濃鬱。
    蘇佐更是殺得痛快無比。
    阿咖見到情況不對，立馬帶著自己的族人瘋狂逃竄。
    他怕了，是真的怕了。
    這個時候，阿咖徹底明白，大武的實力有多麽強悍。
    也清楚，靺鞨的決定是正確的。
    什麽狼神血脈的說辭，簡直就是狗屁，就是狗屎！
    能活著，才是重中之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