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哭求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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雍長殊上午吃過早餐,就開車去公司了。
他剛走沒多久,原本在後院重新打磨老櫃子的錢武安,拿著手機去找元酒。
元酒正坐在菩提樹下的石台上,捏著筆杆思考著怎麽補全《金篆玉函》這殘卷。
見錢武安著急忙慌地走過來,她立刻放下筆,問道:“怎麽了?”
“南巢的電話,說是找您。”錢武安把手機遞給元酒。
元酒拿著手機,試探著靠近耳邊:“南南?怎麽了?”
“小師祖,你能下山一趟嗎?”南巢聲音急切道。
元酒擰眉將石台上的東西都收進儲物手鐲,跳下石台道:“南南你先別急,到底發生了什麽事,跟我說清楚。”
南巢立刻說道:“小師祖,不是我出事,是我高中同學找到我,想請我幫忙。”
“她說她媽好像撞鬼了,她也不認識其他天師,就跑來找我能不能捉鬼。”
元酒鬆了口氣:“你現在還在打工的超市?”
“在,我一會兒請假。”
元酒停下腳步,頓時不慌不忙:“那你和你同學先在山下等著,我一會兒就到。”
將手機還給錢武安後,元酒交代道:“麻煩你幫忙看一下道觀,我去山下處理點事情。”
“元觀主放心,觀裏的事兒交給我就好。”
元酒放心地走出道館,指尖捏著一張神行符,“啪”的一下往身上一貼,眨眼就從錢武安視野中消失不見。
……
南巢給顧客結賬後,看著還坐在角落哭的洪玲玲,實在有些於心不忍,從口袋裏拿出紙巾遞給她:“你先別哭了,小師祖既然答應下山看看,你媽肯定不會出事的。”
洪玲玲眼睛哭得又紅又腫,接過紙巾吸著鼻尖,嗓子嘶啞道:“南巢,你不知道,我媽她現在奇怪的很,我總覺得我們家裏不幹淨,我爺爺奶奶從我高考之前,每天都神神叨叨的。”
“高考之後,小姨讓我去她們家住段時間,我覺得家裏煩就去了,要不是前幾天給我打電話打不通,打我爺爺奶奶的電話,他們也不接,我感覺不對勁,今天立刻從外地跑回來,我都不知道我媽竟然昏迷了。”
“你說他們到底想幹什麽啊?我媽昏迷不醒,還非不讓送醫院,我奶奶還打了我一巴掌……”
“你報警了沒?”南巢問。
洪玲玲哭聲一頓,仰頭看著南巢慌亂道:“我手機剛跟他們吵架時候摔壞了,出來的時候忘記了,怎麽辦?南巢,你手機借我,我要報警。”
南巢無聲歎氣,把手機遞給了洪玲玲。
洪玲玲剛報完警,南巢就看到元酒走進了超市內。
元酒在收銀台沒看到南巢,往後麵儲物的地方走了兩步,才看到從裏麵急匆匆走出來的南巢。
“小師祖。”
元酒微微頷首:“你同學人呢?”
“出來了。”南巢回頭看著正在擦眼淚的洪玲玲,介紹道,“這是我高中同學,洪玲玲。”
洪玲玲眼睛紅彤彤,鼻頭也紅彤彤,哭得像個可憐無助的小兔子。
元酒多看了兩眼,又看向南巢。
她內心有點疑惑,這看起來怯懦的小姑娘,究竟是不是南巢的小女朋友?
南巢和這小姑娘之間,倒是有一根若有若無的紅線。
但從麵相上看,小姑娘應該是屬意南南的,而南南真正的姻緣並不是她。
不過小姑娘出事,第一時間找到南巢,肯定還是有些交情的。
“洪玲玲,這就是我小師祖。”南巢很是鄭重地介紹道。
洪玲玲看到元酒的第一反應是傻眼,因為南巢的這位小師祖,真的看起來比他們還要小。
但是她又看了看南巢鄭重的表情,非常確定他沒有開玩笑,便立刻鞠躬道:“小師祖好,我是洪玲玲。”
元酒看著深鞠躬的小姑娘,笑著揮了揮手,將她肩膀托舉起來。
“你好,不用給我鞠躬。”
南巢平時也隻是態度恭敬一些,她並未要求南巢行鞠躬跪拜這種大禮。
不過拜師禮,到時候肯定是要跪的。
南巢之前打電話給老板請假,沒一會兒老板就騎著小電驢過來了,看著南巢和他身邊的洪玲玲,又瞄到了元酒,立刻笑著走到跟前:“元觀主好啊。”
元酒微微頷首:“趙老板恭喜發財。”
趙元登時眉開眼笑:“得元觀主吉言,今天肯定要發筆小財,萬分感謝。”
“老板,我想請個假……陪同學去看看家裏,她家裏出了點事兒。”南巢有點不太好意思。
這三天兩頭請假,他有點怕趙老板不耐煩,把他給開了。
趙元連忙揮了揮手,不在意地說道:“沒事,準假了。”
“有空多帶你小師祖來超市逛逛就行。”
趙元算是門清兒,歸元觀是個好地方啊,先不說已經駕鶴西去的老觀主,就是這個橫空出世的小師祖,那都是神的很。
這小師祖頭一回來找南巢的時候,正巧碰見了他,笑著跟他說了句“恭喜發財”,然後順便提點了他一句今天有小筆財運。
果不其然,下午的時候他去兌福利彩票,中了五百塊錢。
雖然不多,但是開心呀!
這可不是意外之財嘛,能賺到心情連續好幾天。
元酒帶著南巢和洪玲玲離開了超市,趙元扭頭去隔壁買了一張福利彩票。
……
洪玲玲家就在南桑鎮,步行十分鍾就到了居民樓。
他們到樓下的時候,附近已經停了一輛警車。
人不在車上,應該上樓去了。
“我剛剛報了警。”洪玲玲見元酒沒什麽反應,隻是看了警車一眼,便主動說道,“南巢剛跟我說,遇到這種情況應該先報警的。”
“你做的沒錯。”元酒抬步往門洞裏走,“你母親昏迷在家,家裏人卻不送她去醫院檢查,明顯是心理有鬼……”
“不過你不在家,警察貿然上門,你爺爺奶奶恐怕有恃無恐……”
洪玲玲立刻看了眼樓上,轉身就往樓上跑。
南巢看了眼元酒:“小師祖,我跟上去看看。”
沒等元酒反應,南巢已經跨上樓梯。
看著南巢的背影,元酒輕輕歎了口氣。
這個即將收入門下的小徒弟哪哪都好,就是太過古道心腸,以後難免會被人拿捏欺負!
不過秉性淳樸總好過心思歹毒。
畢竟心不正,道如何能正?
……
元酒不緊不慢走到五樓,洪家兩位老人正攔著門,不讓警察進去。
“我都說了,我兒媳婦沒事,你們警察吃飽了撐的沒事幹,非要進我們家幹嘛?”
洪老太太擋在門口,指著兩個警察鼻子罵。
洪玲玲氣喘籲籲站在樓梯邊,此刻也不哭了,氣衝衝地說道:“我媽昏迷多少天了,你們不送她去醫院,非要把她關在屋裏,是想殺了她嗎?”
“你今天才回來,你知道什麽?你媽昨天好好的,還出門去買酒了……”洪老太太中氣十足地吼著洪玲玲,“我們老洪家怎麽生了你這麽個賠錢貨!竟然把警察叫上門,指著家裏長輩大吼大叫,上了那麽多年學都學到狗肚子裏去了?”
洪玲玲氣得身體發抖,咬著牙關道:“那你讓警察進去啊,把我媽叫醒!”
“我早上回來喊我媽喊了半天,推也推不醒,我想送她去醫院,你們攔著我不讓送,這是哪門子道理?”
“現在警察上門了,你們又攔在門口做什麽?心虛嗎?”
“整天弄些神神叨叨的東西,又是供什麽神像,又是大半夜的燒紙……”
“你們是不是信了什麽邪教,對我媽下手了?”
南巢注意到,洪玲玲最後一句話剛說完,老太太臉上露出一抹慌亂之色。
警察也站在一邊道:“老太太,要是人真昏迷,你現在應該送醫院去。”
“具體什麽情況,讓我們看一眼不就行了,要是人沒事,我們立馬走。”
“不行!”老太太往門前一堵,蠻橫道,“今天你們要是想進這個門,就從我老太身上踏過去!”
“難不成你們警察還想暴力執法?”
洪玲玲走到門口要進去,老太太也攔著。
洪玲玲眼睛通紅,盯著老太太道:“奶奶你讓開,我媽要是出了什麽事, 我怎麽辦?”
“滾滾滾——”
“我們家沒你這麽不孝順的死丫頭。”
洪玲玲眼淚唰的一下掉下來,元酒此刻才慢悠悠穿過南巢身邊,拍了拍警察的肩膀。
“能讓一下嗎?我來。”元酒微微勾唇,笑了一下。
警察擔憂道:“小姑娘,你還小,這事兒就別插手了……”
要是這老太太當場來個碰瓷,到時候送醫院還不知道算誰的。
元酒從容道:“我來,放心。”
警察歎氣,往旁邊讓了一步,又抬手壓住洪玲玲肩膀:“別哭了,這點小事有什麽好哭的。”
攔個路,還能攔一天不成?
元酒撥開洪玲玲,抬手甩出一枚符紙,貼在了老太太額頭上。
原本還在大喊大叫的老太太,嗓子眼如同他被堵上一般,整個身體都不聽使喚,當場僵立在原地,一動也不動。
隨後她輕輕一揮手,老太太身體就側開,貼著牆根站著。
甚至還維持著原本雙手張開,嘴巴大張的姿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