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5章 予祝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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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謝毓勒索的事情,證據確鑿,幾乎沒有任何轉圜的餘地。
    因為胡齊的出現與背刺,讓謝毓驚懼的同時,內心又瘋狂怨恨。
    在審訊時,她再也顧不上平日裏最注重的儀態和氣度,像個瘋子一樣指責胡齊,並且一再否認敲詐勒索一事。
    至於推動了一切的步永旻,徹底被謝毓忽略。
    她已經很清楚,好不容易計劃成功的婚姻,這一次她的人生徹底地毀了。
    而且眼下最重要的事情,是撇清敲詐的責任,堅決不能背上這種罪名。
    不然她肯定要坐牢。
    婚姻能否維係下去,對她而言已經不是最重要的。
    ……
    步永旻通過元酒的人脈,得以旁聽謝毓的審訊過程。
    謝毓與胡齊很早就認識了,甚至早在和他結婚戀愛以前。
    胡齊早婚,名牌大學畢業,妻子一開始是他的領導。
    後來兩人很快結婚,胡齊辭職開始創業,前期都是胡齊妻子貢桐芳全力支持。
    胡齊剛開始兩次創業失敗,身無分文,都是貢桐芳鼓勵他振作起來。
    第三次抓住了機會,在無人駕駛技術方麵有了一點新突破,從而得到了資本青睞,一躍成為行業新貴。
    在公司漸漸有起色後,貢桐芳辭職進入胡齊公司,以過硬的業務能力和強大的人脈渠道,將胡齊公司推到了另一個高峰。
    至於謝毓,與自身條件極為優越的貢桐芳比起來,什麽都算不上。
    她高中畢業後,讀了一個技術學院,沒畢業就輟學了。
    除了長得漂亮,其他方麵別無長處。
    不過謝毓與胡齊是高中同學,因為謝毓長得好看,算是胡齊的白月光。
    胡齊事業有成後,再次遇到了謝毓,心裏始終蠢蠢欲動。
    不過胡齊有老婆,貢桐芳對他的事業非常重要,所以男人自然不肯為了一點小心思就離婚。
    謝毓當時還未婚,沒什麽高薪工作,在胡齊稍微有些暗示的情況下,她自然而然地順水推舟,兩人進入了暗度陳倉階段,維持了相當長一段時間的婚外情關係。
    後來,謝毓清楚胡齊不會給她上位機會,轉頭就抓住了步永旻這個年輕有錢的男人。
    但結婚後,她發現步永旻沒什麽事業心,也沒有光鮮亮麗的固定工作,所以始終無法滿足謝毓的虛榮心。
    所以,這段原本已經斷掉的婚外情,死灰複燃。
    謝毓給胡齊當情人,也不再期望上位,而是單純地將對方當做提款機。
    這本來是兩廂情願的事情,而且胡齊並不是個特別大方的男人,她因為懷了他的孩子,才終於找到機會索要了一筆筆損失費。
    但沒想到胡齊竟然為了幾百萬就指認她敲詐勒索。
    ……
    步永旻看著坐在審訊室椅子上的謝毓,臉上先後浮現多種表情,最終歸於平靜。
    但他的眼睛裏多了一絲茫然。
    一旁的警察對他報以極大的同情。
    這個人真的是從頭被綠到尾不說,老婆被發現出軌和賭博後,對他竟然沒有一丁點歉疚和悔改的意識。
    真的是倒黴透了。
    後麵的審訊步永旻根本不想再聽了。
    他失魂落魄地走出警局後,兩隻女鬼遠遠的跟在他身後,一時間有點不忍心上前在這種時候找他要供奉。
    “他好慘啊,要不咱們再等等?”
    “可是……我好想吃東西。”
    “我也是。”
    步永旻走出兩條街後,在無人的拐角處回身,衝著空氣說道:“我去買供品,答應你們的事情,我沒忘。”
    雖然婚姻生活一團糟,但他已經快刀斬亂麻。
    那兩隻女鬼雖然他有些忌憚,但在這件事情中幫了他很大的忙。
    步永旻花了不少時間在街頭巷尾尋找清單上的供品,還有一部分從手機上以外賣形式下單,才趕在天黑之前將所有的東西都買齊。
    他按照之前元酒說的方法,挑了個安靜無人的地方,將香燭點燃,把從舊貨市場淘來的大肚小香爐擺好,將手中三炷香朝西拜了拜,將香插進爐子裏。
    “請用吧。”
    兩隻女鬼的身影在原地慢慢顯現出來,擺放在地麵上的食物,以很快地速度失去香味兒。
    步永旻盼著腿安安靜靜坐在原地,望著兩隻女鬼道:“非常感謝你們的幫忙。”
    “但是……以後我還是希望以後能與你們橋歸橋路歸路。”
    兩隻女鬼幹飯的速度慢下來,遲疑了片刻道:“我們也沒打算纏著你啊,我們吃完這頓飯就打算去投胎了,那個介紹我們交易的觀主,她很厲害的。”
    兩人之前身無分文,之前碰上的鬼差又有點難纏,所以她們才遲遲停留在人間。
    鬼如果在陽間停留時間過長,而且不努力增強自己的實力,不是消失,可能就悄無聲息地被其他敵人幹掉了。
    她們兩個可不想落著這麽可怕的下場。
    “那就好,祝你們能轉世投個好胎。”步永旻真誠地說道。
    兩隻女鬼相視而笑:“借你吉言。”
    雖然下輩子大概率還是要在這人間掙紮著前行,但美好的祝福,誰都不會拒絕。
    ……
    酒店頂樓。
    微涼的夜風卷走了殘餘的熱度,周圍建築的燈光接連亮起,將天上的星光反襯得黯淡微弱。
    元酒盤腿坐在天台的供水塔頂端,仰頭望著頭頂的星群,似有所感,她的目光忽然往西南方向轉去。
    柔軟的唇瓣牽起淺淺的弧度,眼底攢出細碎的笑意。
    看來是上路了。
    元酒指尖原本上下飛舞的紙鶴從半空中掉落在膝蓋上,下一秒被驟起的疾風卷向空中,在飄出天台的那一刻,刹那化作灰燼。
    供水塔台下方的大門被一隻修長玉白的手推開,發出“吱呀”一聲響。
    穿著白色背心、藕荷色短袖襯衫的青年站在水塔下,仰頭看著頭頂飄動的衣擺。
    “原來你藏在這裏啊。”
    青年上挑的眼尾微彎,臉上疏離清冷的神色盡數散去,整個人的氣質變得柔和溫潤。
    元酒低頭與他直直對視,將手裏的一塊青色石頭丟下去,青年抬手精準地講石頭捕捉在掌心。
    “這是什麽?”
    元酒單手托腮,居高臨下笑望著他:“禮物。”
    雍長殊低頭看著石頭,很普通的一顆溪石。
    “我很喜歡。”他將石頭收在掌心裏,仰頭看著頭頂的星空,“你是不是擔心你師尊?”
    元酒嘴角笑意散了幾分,定定望著他沒說話。
    不擔心是不可能的。
    雖然明知道師尊的實力,根本無人能傷害他。
    “你要是擔心,我們明天就出發吧。”雍長殊靠在牆壁上,指尖撥著手腕上的綠色珠串,“反正標都已經投了,剩下就是揭標和付款事宜,交給其他人處理就行。”
    元酒眨了眨眼睛:“那你訂票吧。”
    “給南南他們順便訂回程的票。”
    國慶假期都要結束了,他們繼續在外麵浪也不合適,還是早點打包回學校比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