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3章 城老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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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揍人的山河似有所感,猛地抬頭朝著那株枝繁葉茂的巨木望去,眼底是壓不住的凶煞與煩躁,大有要把周圍這些煩人的家夥全都拆了的架勢。
不過,在看到城上月那傲慢的側臉後,他囂張邪獰的氣焰噌的一下就沒了。
確認過眼神,是暫時還幹不過的人。
算了,還是無視他們吧。
山河憋著股悶氣,再次把幾個試圖跟他講道理的人給踩入泥坑,盤膝坐在他們的背上,單手撐著下顎,打量著四周一片荒蕪。
他在這鬼地方已經待了有段時間了。
這個陣法他是認識的,也看的出來之前用過一次。
他是第二個被召喚過來的。
一生要強的魔尊大人,自然不能容忍自己又成了第二。
所以二話沒說,先把這些人打了一頓。
但這些人不經揍,他都收斂著力道,結果第一批人還是在他屁股下昏睡了兩天沒醒。
這可算是愁壞他了。
因為他準備離開時才發現,不知道哪個癟犢子把這陣法改動了一下,隻要他不答應締結契約,暫時就出不了這破陣法。
以他的實力,強力破陣倒是沒問題。
隻不過……也不知道第一個被召喚的王八蛋是誰,竟然在他腳下這塊地弄了個陷阱。
他直覺這陷阱很厲害,對他非常不友好,所以沒敢輕舉妄動。
以至於他堂堂魔尊,在屍山血海中端坐了兩三天,無聊得雙目無神,隻能放空大腦發呆。
現在陣法一破,又看到不遠處的城上月,他就知道那個設陷阱的癟三是誰了。
狗東西,一天天不幹人事。
山河將新入陣法的人全都打暈,站在人堆最上頭衝那邊喊道:“城上月,你趕緊把你弄的這破陷阱拆了,別再這兒害人!”
城上月勾唇笑了笑,傳聲道:“你自己就能拆,何必勞本尊動手?”
“你是故意的吧,就是故意的吧!”
山河氣得上頭,昳麗鬱儀的容顏刹那猙獰,殺氣騰騰地怒罵了幾句,麵對將他圈禁在原地的陷阱隻能幹瞪眼。
若非親手設下這陷阱之人出手,雖能以強力破之,但絕對自損過半。
他上次被城上月打的傷,到現在都沒好全,怎麽可能貿然破他設的陷阱。
哼,以他拙見,心理沒點大毛病,是絕對幹不出這麽狗的事情。
城上月此人被冠以仙蹤魁首之稱,但隻是看著光風霽月,實際上就是個老六。
城上月看他氣得跳腳,好整以暇地欣賞了許久,才從樹上跳下去,給他解腳邊的陷阱。
陷阱移除後,山河從人堆兒上跳下來,抬手一掌削向城上月頸側。
城上月悠然側身,避開他的攻擊,手中尚未製成的短笛抵住山河內腕:“再不收手,你這腕骨就甭想要。”
山河見好就收,冷哼一聲,理了理衣袍,避開地上血糊糊的屍體,朝著元酒走去。
“你們倆怎麽都在這裏?”山河蹭了蹭鞋底的血跡,狀似漫不經心地問道。
元酒看了他一眼,將眼下情況解釋了一番。
山河擰眉看向身後那正在撥動竹子的死對頭,與元酒說道:“他待在這兒肯定是另有原因,絕對不是為了這個破陣法。”
元酒望向城上月:“師尊——”
“你在這兒待了那麽長時間,到底是在幹嘛?”
城上月轉著手中的竹子,無奈道:“等到了晚上你們就知道了。”
元酒看了看從西南飄來的密雲:“現在上午九點都不到,到晚上至少還有十多個小時。”
城上月對她的沒耐心一點都不奇怪,敷衍道:“那你自己找點事情打發時間不就行了。”
元酒:“……”
山河理了理袖口,睨了元酒兩眼:“鬥地主,來不來?”
元酒:。。。
“你認真的?”
元酒看著山河躍躍欲試的表情,不知道他從哪裏學的這種消遣方式。
“去西邊的時候,在那趟觀光列車上學的。”
因為他長得好看,哪怕他什麽都不會,同行的人對他也是耐心十足。
再則,他記憶力極好,這種消遣的小玩意兒也就看個幾局的功夫,就能摸到精髓。
元酒見他將手裏的一副撲克玩出花兒,眼珠子轉了一圈:“麻將會嗎?”
她最近玩手機遊戲,剛好練了練麻將,還沒有和人實戰過。
山河表情微怔,將手裏撲克收起來:“不會,但本尊學東西極快。”
元酒不由腹誹,在場還站著的哪個不是學東西極快,這不是什麽值得驕傲的事情。
城上月拿著刻刀走過來,挑眉道:“麻將不是四個人玩嗎?我們這是三缺一。”
“三缺一好解決,師尊你隨便貢獻出一個小妖獸,咱們就能湊一桌。”
“我帶了魔寵。”山河將小金毛鼠從胸口掏出來,看向元酒,“你有帶麻將牌嗎?”
元酒搖頭,從自己的儲物手鐲裏提出工具箱,一臉興奮:“但是我可以現做啊,我的手工也不差的。”
他們宗門裏的人,可以說各個都是手工達人。
畢竟住在深山老林,想要出門一趟其實不算很方便。
為了省事,很多時候能自己幹,就絕對不會交給別人。
三人往樹林深處走了走,找了個幹幹淨淨的地方,當場搬了張桌子放好,三個人各自從儲物袋裏搬了自己的座椅。
元酒的是個規規矩矩的單人沙發,她之前去市裏順便在家居城買的。
山河的座椅看起來奇奇怪怪,一整塊巨石雕刻的寶座,上麵鑲嵌著他收集的各種魔晶石和魔族寶貝,反正一整個酷炫狂霸拽風格。
城上月的是張老式的羅漢床,一整塊萬年紫檀神木雕成,上麵各種奇珍異獸的浮雕,鋪著不知材質的柔軟料子,這中間有張放茶水的小桌,上麵還有一隻吞雲吐霧的狻猊香爐,那端坐的狻猊神駿非凡,栩栩如生。
元酒十分懷疑,那就是隻真的狻猊。
香線自狻猊口中散開,這密林中的各種蛇蟲鼠蟻都退避三舍,不敢再往這邊來。
元酒羨慕地看著對麵的羅漢床,瞬間覺得自己的小沙發不香了。
師尊真的壕無人性!
山河將小金毛鼠放在方桌上,讓它占據那個空位,開了個妝奩匣子大小的寶箱放在小金毛鼠麵前。
金毛鼠蹲坐在桌子上,從箱子裏拿出今日份兒的零食,鼓著兩腮努力啃啃啃。
元酒看了金毛鼠一眼,有些意外道:“魔尊竟然是個這麽盡職貼心的鏟屎官,真是出人意料啊。”
山河瞪了她一眼,冷哼道:“本尊不能有點愛好嗎?”
再說……他家鼠鼠比別人養的兒子都貼心。
元酒舉手認輸:“是是是,我狹隘了。”
“你大人不記小人過,原諒則個唄。”
山河繼續給金毛鼠收拾小凳子,一臉不屑地扭開臉。
“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