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9章 新NP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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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元酒將周雲官送到了遊樂園的地宮中。
    這個副本今天不知因何原因,沒有對遊客開放。
    元酒從無人的地方,直接閃身進了地宮中,剛走到懸掛的屍俑區附近,就感覺這個地方空曠很多,原本懸吊在此處的一部分真屍俑,都不知道哪裏去了,隻剩下一些用道具做的假貨留在這裏。
    正準備繼續往前走時,前方的通道裏傳來了非常沉重的腳步聲。
    元酒停在原地,看著四周頂部的射燈突然打開,將黑漆漆的山洞照得氛圍詭異。
    “你怎麽來了?”
    金甲屍的聲音從黑暗中傳來,緊跟著他一身金色的甲片才從出現在視線裏。
    元酒雙臂環在身前,笑著道:“來看望你啊,今天你這個遊戲區怎麽沒營業?”
    金甲屍停在元酒對麵,微微揚起下顎,哼笑道:“今天休息,打工人總不能全年無休吧,我們地宮副本的所有員工,上四休三。”
    元酒眼睛瞬間圓睜,震驚道:“上四休三?我能來嗎?”
    金甲屍睨了她一眼:“你不開道觀了?”
    元酒長長歎氣:“算了,我就那麽隨口一說。”
    “你是來送那個半腐屍的?”金甲屍問。
    元酒點點頭:“雍長殊已經和你說了嗎?”
    “你們要往我的家裏塞個屍,難道不需要提前知會我?”金甲屍對元酒的說法非常不滿意,“還是你們家那隻白狐狸懂些禮貌,你這個小丫頭真的是……不懂人情世故。”
    元酒繃著一張俏生生的臉,輕哼道:“你再貶低我,就別怪我更不禮貌了!”
    “行了,那個半腐屍呢?”
    元酒將玄圭中的棺槨拿出來,放在了地麵上。
    沉重的棺槨落地後,發出沉悶的聲音。
    金甲屍走到棺槨身旁,抬手在棺蓋上敲了敲:“出來吧。”
    元酒在一旁的石頭上坐下,看著棺蓋從內部被推開後,周雲官從暗紅色的液體中坐起來,睜開眼睛環顧著周圍的環境,並沒有感覺身體難受,才放心地從棺材裏爬出來。
    他看了金甲屍一會兒,在看到坐在一旁的元酒後,躬身道:“多謝元觀主。”
    元酒單手托著下巴,笑道:“都是小事,你現在身體強度還不錯,力量比之前大了不少。”
    周雲官身上的液體一直在往下滴,他伸出血糊糊的手掌,整個人心情已經徹底平靜下來。
    “我好像與這具身體慢慢變得契合了許多,力量似乎很大。”
    元酒聞言思索了片刻,沒能想出答案:“你現在的情況還是有點複雜,我還沒有琢磨透,不過我已經將趙昌英所有的筆記和書籍都複印帶回來了,給我點時間,肯定能琢磨出解決的辦法。在你重新回到自己身體之前,這個地宮應該是最適合你休養的地方。”
    “金甲屍是這個地宮的主人,和你的情況比較相似,你待在這裏有什麽需要,可以和他說。”
    周雲官摸了摸自己喉嚨,這個時候才意識到自己好像可以說話了,他點點頭道:“好。”
    “元觀主,我有個問題……”
    “為什麽我可以,說話了?”
    他記得很清楚,魂魄剛被塞進這具身體時,雖然痛感很低,但也能清晰感知到這個身體是沒有舌頭的,所以根本不可能發聲。
    元酒:“在你沉睡的時候,幫你把舌頭接上了。”
    “趙昌英的身體因為吞噬鬼神魂魄,加上修煉了一些亂七八糟的禁術,所以才會出現反噬的情況,現如今他的魂魄已經離開身軀,這種反噬也就隨之停止了,同時他的體魄也算強大,在一點點自愈,你的舌頭恢複的情況比我預計要好很多。”
    這點兒確實出乎她的意料。
    本來她都做好了,這具身體依舊會繼續破敗下去的準備。
    但沒想到情況卻峰回路轉。
    “你不用擔心你的家人,我已經告訴他們你在這裏休養,這裏是遊樂園的迷宮探索區,所以你住在這裏期間,可能要充當遊戲的NPC,嚇一嚇進入其中的遊客,至於具體該怎麽操作,且控製好分寸……”
    “就讓金甲屍教你。”
    金甲屍看著周雲官望過來,點頭道:“幸會,接下來我們就是室友了。”
    “有什麽問題都可以問我。”
    “不保證百分百能解決,但肯定比你一直待在棺材裏強。”
    元酒將周雲官托付給金甲屍後,就去外麵找周方離開,結果周方進了遊樂園,就徹底迷失了自己,沉浸在遊樂園的各種設施裏無法自拔。
    元酒見狀放棄了帶他走,隻給他留了消息,隻身離開遊樂園。
    既然來的九池市,順便得去看看張家的情況。
    鬼母已經失蹤,薛奇偉也逃了。
    解長儀被解救,此時已經回家,特管局的人會幫忙解除血祝術。
    元酒估摸著這個時間,張家老二那個養子應該已經徹底清醒過來了。
    作為盜竊金鉤的主謀之一,沒了廁鬼的侵擾,估摸著不會那麽輕易把金鉤交出來。
    她得想個辦法,讓主謀把金鉤送回去,或者……她直接去把金鉤偷回來。
    應該也算是完成了之前的約定。
    ……
    元酒先去看了一下張俊悟,人果然醒了。
    但是他整個人十分消瘦,有些疑神疑鬼的,不敢單獨待在一個空間裏,所以一直坐在家裏一樓大廳,身邊還有保姆看著。
    元酒打電話詢問了下張德勳,得知朱家人出車禍住院後,張俊悟其實去看望了一次。
    但在醫院的路上,張俊悟因為走神,不小心摔了一跤,磕斷了門牙。
    這家夥堅定地認為是有鬼在背後推他,從那之後再不敢出門,生怕自己也因為被鬼折騰出車禍。
    元酒聞言無語了很久,扶額道:“那你們家的生意受到的影響大嗎?”
    “不大。”張德勳很是開心,聽到張俊悟倒黴,他可是幸災樂禍了整整一周,“元觀主放心,其實我哥和我能力不差,就算沒有傳家寶金鉤護佑,我們兄弟隻要同心,齊力亦可斷金。”
    “心態倒是不錯。”元酒讚他一句,笑著說道,“但是當初答應了你們張家,會把傳家之物尋回,我絕對不會食言。”
    畢竟失敗真的很影響她的個人信譽,這讓她以後如何取信於人,接到更好的活兒!
    ……
    關於如何取回張氏金鉤這件事,元酒思來想去,覺得還是單刀直入,直接去和朱家人麵談更好。
    朱家目前主事的人是張俊悟的哥哥,朱印凡。
    張俊悟被過繼到張家二房後,應該稱呼這位親哥為表兄。
    元酒之前就從張德勳那裏打聽的一清二楚,和張俊悟這個空有野心的酒囊飯袋不同,朱印凡與張德曜是一類人,都是非常自律且努力的富二代,還不到三十歲就接管了朱家的大部分產業。
    朱印凡接手朱家後,在公司裏進行了一係列的改革,並且開除了不少老一輩人安插進公司的人手,所以和父母長輩間的關係有些微妙。
    不過這個消息對元酒來說,非常好。
    朱印凡的父母,還有張俊悟的母親,因車禍住院,到現在都還沒有出院。
    如果她能和朱印凡達成共識,讓朱家人將金鉤送回,這事兒也就能順利了結。
    元酒想通之後,沒有任何猶豫,直接殺到了朱家總公司大門口。
    沒有任何意外的,被前台給攔下了。
    因為沒有會麵預約。
    元酒站在前台有點鬱悶,轉頭走到大廳的沙發坐下,拿出手機準備讓張德曜幫她約一下朱印凡。
    電話還沒打通,電梯門突然打開,一個看起來就很像老板的人,帶著一個男秘書走了出來。
    元酒當即放下手機,在對方出門前攔住兩人。
    “請問,你是朱印凡嗎?”元酒仰頭看著停下的男人問道。
    對麵的看了她一眼,與手機那邊的人說了兩句,便掛斷了電話。
    “我是,你找我什麽事?”
    確認了對方的身份,元酒稍稍鬆了口氣:“我是為張家的事情來的,能耽誤你幾分鍾嗎?”
    朱印凡看了眼手表上的時間:“我半小時後要去市政府開會,路上需要二十五分鍾,你如果不介意,可以在路上談。”
    元酒點頭:“行。”
    元酒跟著他上了低調奢華的商務車,坐在他對麵的椅子上,說道:“張家失竊了一件傳家寶,是一隻金鉤。他們委托我尋回傳家寶,前段時間我已經鎖定了盜竊金鉤的人,並且確認此人是受雇於張俊悟。”
    朱印凡微微顰眉:“張俊悟是張家人。”
    元酒對他的說辭絲毫不慌,一語挑明:“但他是朱家過繼到張家的養子,不是嗎?”
    “我之所以找你,是因為這件傳家寶有些特殊。”
    “這件傳家寶應該是數百年前,有靈氣的妖物贈送給張家人的傳承之物,這件物品如果落在張氏之外的人手裏,並不會帶去財運,反而會被反噬詛咒。”
    “你父母與姑姑前段時間都已經出車禍了,其中有兩個到現在都還未醒過來吧?”
    元酒歎氣道:“在出車禍的時候,我應該就來找你們,但是我當時接手了南江的碎屍案調查,所以這個事情就暫時放在了一邊,直到那邊的工作完成後,我才來尋你。”
    朱印凡擰眉道:“我不信這些,如果你想騙錢,我建議你現在下車離開,不然我會報警的。”
    元酒被他一臉正直的神色弄得一哽,無語道:“你不信,可以現在給張德曜打電話,而且我也有官方的證件,要看一下嗎?警察是不會抓我的,我和他們有合作。”
    朱印凡接過元酒遞來的證件,看到確實證印齊全,又打電話給張德曜核實後,才正色道:“你是懷疑我弟弟盜竊了金鉤,給了我父母?”
    元酒深深看了他一眼,又看了下身後目不斜視的司機。
    “能讓車靠邊停下嗎?”
    “讓司機下去。”
    朱印凡歎了口氣:“行。”
    車子停在路邊,元酒好整以暇道:“我的確是這樣懷疑的,因為車禍實在太巧合了,金鉤一日不物歸原主,朱家的厄運就不會停。”
    “但你應該發現了,你根本不受金鉤氣運反噬的影響。”
    朱印凡嘴角微抿:“所以呢,你想說什麽?”
    “你不是朱家的孩子。”元酒笑了笑,指了指他的眉眼,“你和朱家夫婦沒有血緣關係,這點你自己知道嗎?”
    朱印凡頓時惱火:“我怎麽可能不是我爸媽的孩子?”
    元酒聞言忍不住挑眉:“我是個天師,相麵算命的本事也算不錯,我雖沒有見過你父母,但是我見過張俊悟好幾次,對他的麵相還是比較熟悉的。他確實有個兄弟,但不是你。”
    “至於其中是怎麽一回事,我也不清楚。”
    “如果你不信,可以去做個DNA檢測。”
    “我一個天師可能會騙你,但科學檢測的手段,是無法作假的。”
    “如果你證實了這點,我建議你早做準備,畢竟朱家不是你的棲身之地。”
    “但你命格不錯,即使沒有朱家的家業作為基石,以後也能事業有成。”
    元酒靠在椅子上,不緊不慢地說道:“我從不隨便給人算命,如果你確定了我說的話,我建議你找個慈善機構捐筆錢,算作這次算命的報酬,不然以後可能會遇到點小麻煩。”
    “既然說完這件事,我們在談金鉤的事情。”
    “如果金鉤沒有落入朱家手裏,他們不會遭遇如此橫禍,我建議你想辦法找一找,或者勸說一下,盡早歸還張家傳家之物。”
    “金鉤還回去,那兩個昏迷的人差不多就能醒過來。”
    “我要說的就這麽多,不好意思耽誤了你十分鍾。”
    “一會兒不要直走,前麵正在堵車,這樣你沒辦法準時趕到市政門口。前麵第三個路口左拐,走雙池路轉西城大道,可以準時到達。”
    元酒推開車門,從車上跳了下去,很快就消失在人流中。
    司機和秘書重新回到車上,看到坐在後排,滿臉凝重的朱印凡,有點擔心:“朱總,你怎麽了?”
    “沒事。”
    朱印凡很快回神,靠坐在車椅上沉思良久,拿出手機給張德曜發了幾條消息。
    “前麵第三個路口,左拐走雙池路,然後進西城大道。”
    他想起元酒的話,囑咐司機後,忍不住去查前麵的路況。
    果不其然,真的在堵車。
    這到底是什麽人?
    難道她說的全都是真的?
    那他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