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誰給你的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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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翊臉頰一紅,輕咳一聲。
“咳,是個閑散醫者,碰巧替我解了毒罷了。”
“她留了對止血有奇效的藥粉,阮院判若感興趣,改明我讓人送到您府上。”
阮院判原本失望的目光又燃起了火苗,他道:“有勞王爺!”
“王爺體內的毒是雷公散,尋常毒物,且毒性較輕。老夫給王爺開個藥方,喝上個兩三日便可痊愈。”
“那……要是不慎飲下毒血,可會有性命之憂?”
一聽這話,阮院判神色疑惑地看向謝翊。
“王爺喝了自個的毒血?”
謝翊:“……”
“本王、本王就是隨口一問。”
“那倒不會,若不慎飲下毒血,藥方裏的藥減半喝三日。”
謝翊聞言鬆了一口氣,對上阮院判那懷疑的古怪眼神,他連忙轉移話題。
“皇兄身子如何?”
一提到這個話題,阮院判的神情再次凝重起來。
“陛下自小身子弱,這些年雖有所好轉,但自先前中毒後,身子便是一直處於虧空狀態。”
“近些時日,陛下勞心費神,身子哪吃得消啊!”
謝翊問道:“阮院判可有把握將皇兄身子調理好?”
“老夫……定會竭盡所能。”
謝翊眉頭緊縮,神色嚴肅道:“今日之言,還請阮院判不要向任何人提及。”
“那是自然。”
接過阮院判的藥方,謝翊與府醫交代幾句便離開了。
剛離開福陽殿,謝翊便察覺了留影的氣息。
“何事。”
一道黑影瞬間出現在謝翊身後。
“主子,昨夜的黑衣人均來自西掖。”
“嗬,這群西掖狗,剛戰敗還沒想好如何賠償,手便伸到京城了。”
“昨日墨雨救下那姑娘眼下安置在風雲客棧,已經發現幾波人靠近的行蹤,屬下已悉數料理了。”
謝翊驀地想到昨日虎標說的話,滿月手裏有馬陸的信。
西掖人三番五次試探的目的,便是那信吧?
那信中到底寫了什麽,讓西掖人不惜暴露行蹤也要如此大動幹戈。
“保護好她。”
“是。”
眨眼間留影消失,謝翊剛邁出重華宮,便遇上了迎麵而來的樓玥。
樓玥假笑著行禮:“見過景王。”
“樓貴妃有禮。”
謝翊手都懶得抬,掃了一眼便與她擦肩而過。
哪知樓玥冷不防來一句,“不知世子傷勢如何了?”
“樓貴妃這麽問,是樓家想好拿什麽賠償繪焱了?”
“景王這是哪裏話,誰都不想礦場發生意外,世子金尊玉貴為了幾塊白炭親臨礦場,這才遭受了這無妄之災,怎麽怪都怪不到樓家身上。”
樓玥說這話時嘴角上揚,一臉的幸災樂禍。
“哦?那依你所言是謝繪焱活該了?”
“不知這話,皇兄聽了會作何感想。”
沒等樓玥開口,謝翊又道:“你們樓家以次充好,送些破爛貨到景王府,又管理不善害的謝繪焱重傷,現在還意圖挑釁本王。”
“是誰給你的膽子?”
“是樓達春?還是皇兄對你的……寵愛?”
“寵愛”兩字謝翊咬得極重,樓玥跟了皇帝十年之久,到現在也隻誕下二公主謝芙。
闔宮上下誰不知道,她能封為貴妃不過是背靠樓家。
皇帝對她無愛,有的也隻是多年陪伴的情。
寵愛,更談不上。
“謝翊,你、你——!!”
“樓貴妃有何指教?”
“你太放肆了你!”
看著樓玥被氣得臉色發青的模樣,謝翊冷笑一聲開口道:“放肆?謝繪焱若有個三長兩短,別說你。”
“本王定會讓整個樓家不得安生,有這時間在這蹦躂,不如找機會看如何能見皇兄一麵。替你的父兄好好求求情!”
從礦山爆炸事發後,皇帝便沒給過樓家好臉色,更不曾見過她一麵。
樓玥氣得牙癢癢,她沒想到重華宮外偶遇謝翊。
想起他懟樓太妃時的話,樓玥一時上頭想替自家姑母出口氣。
沒想到,被謝翊懟的說不出一句話。
“哎呀,本王忘了,皇兄不想見你。”
“本王還有要事,沒空與樓貴妃多費口舌,好自為之。”
說完這話謝翊揚長而去,剩下樓玥在氣急敗壞的在原地。
樓玥身旁的大宮女春香立馬開口寬慰她道:“娘娘息怒,景王是陛下胞弟,又有軍功在身,狂妄慣了,您切莫與他一般見識。”
“陛下對我冷淡,皇後給我冷眼,現在連一個閑散王爺也敢欺負到我頭上來!”
看著謝翊遠去的身影,樓玥的眼中滿是怒火。
皇帝如今不可見她,身子又不好,若不趁此時懷上龍子,等皇上駕崩,以後她的下場不是更慘?!
看來,樓太妃那個提議是該計劃起來了。
樓玥氣急了,“回宮!”
*
語風院。
裴芷夏睡醒已是正午,她覺得自己舌苔發苦。
難道是昨晚給謝翊清理傷口的後遺症?
她起身收拾好剛推開房門,謝翊便現身廊下,手中端著一碗黑漆漆的東西。
裴芷夏皺眉:“這是什麽?”
“藥。”
看謝翊那架勢,她問道:“給我的?”
“屬下的藥已經服過了。”
裴芷夏光是聞著都覺得苦,“我……我又沒中毒,不必了。”
“這毒性雖不大,但若不及時清除會留下後患,對身子虧損巨大。”
“服下藥,屬下帶小姐去找滿月姑娘。”
很好,被拿住了命門。
裴芷夏捏著鼻子一口氣將藥喝下,又迅速接過謝翊手裏的蜜餞吃下。
看著謝翊心滿意足的模樣,裴芷夏開口:“走,去找滿月。”
裴芷夏之前出去不是翻牆就是翻牆,現在大搖大擺走到門口,還有些不習慣。
門房見她也不敢阻攔,垂著頭麻利地打開門,隨後立刻跑去稟告霍世亭。
此刻霍世亭正在陳楚楚院中用膳。
陳楚楚道:“她當侯府什麽地方,一個小妾出門也不知會家主主母。回來不許給她開門!”
門房嚅嚅道:“裴姨娘說不開門她就把門卸了……”
霍世亭有些不悅,“管她作甚,莫再招惹她了,本侯隻想過幾天安生日子。”
看著眼前熱了又熱的飯菜,霍世亭頓時沒了胃口。
還是柳畫院裏的吃食好,隻可惜柳畫一病病到現在。
霍世亭驀地起身,不管身後的陳楚楚呼喊,徑直離府去了萬花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