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又被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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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萬三眼神猛地一頓,目光之中滿是疑問。
    “不曾。”
    “四小姐……這是何意?”
    “既沒有簽下死契,以後可願跟著我?”
    “小的願意!”
    裴芷夏又道:“你不用著急回答我,我既然看中你的能力,便不會對你有所遮掩。”
    “家父裴宗能。”
    “跟著我做事,以後很有可能還會遇到這樣的事,你可以考慮清楚再回答我。”
    聽到這番話,萬三的心情更是久久不能平靜。
    他雙目微紅,聲音更是顫得不行。
    “小的願跟隨四小姐刀山火海。”
    “旁人知曉我的身份都恨不得躲遠些,為何你還願意跟我做事?”
    裴芷夏緊盯著萬三的神情,想從他的臉上看出些什麽。
    “小的……曾是裴少將軍手下的兵,當年傷人入獄,也是裴將軍將我救了出來。若非如此,萬三早已命喪黃泉。”
    “你是說大哥?”
    “正是裴弘景裴少將軍。”
    “當初得知少將軍滿門含冤,萬三恨不能親自為少將軍洗刷冤屈。”
    “如今四小姐尚在人間,隻要您一句話刀山火海萬三都去得。”
    說起裴弘景,原主記憶中如潮水般的記憶瞬間湧向裴芷夏的腦海。
    她吸了吸鼻子,隨後到:“原來是大哥結下的善因。”
    “既如此,以後有許多我不便出麵的事,便有勞萬大哥了。我所行之事凶險萬分,若有朝一日萬大哥想抽身離開,還請如實相告,我定不阻攔。”
    萬三是個聰明人,原本滿月找到他的時候,他隻想做個一次性滿滿。
    大晉與西掖剛結束大戰,此刻便有人大肆購買糧食和藥草定然有鬼。
    他是一點麻煩都不想沾惹上,沒想到來人居然是舊人至親。
    看著那與裴弘景有七分相似的眉眼,不由得讓萬三想到了從前之事。
    裴芷夏的一番話,更是讓他熱淚盈眶。
    “四小姐放心!”
    突然,滿月才驚呼道:“那西掖人不見了!”
    萬三捂著傷口道:“方才纏鬥之時,被那些黑衣人帶走了。”
    裴芷夏回顧剛才發生的一切,心中猜測不斷。
    裴家滅門之事越來越蹊蹺,若流羽真的是暗衛,那今日的黑衣人和他又是什麽關係?
    若他不是暗衛,他潛伏在語風院的目的又是什麽?
    想起之前種種,裴芷夏頓時覺得自己像個笑話。
    她周身的氣壓順勢低了下來,輕聲吩咐萬三好好休息後,主仆二人起程回語風院。
    馬車上。
    “小姐,您說流羽到底是什麽人……”
    “先皇賞賜您的暗衛,會不會早已被人暗殺了。”
    滿月的話也是裴芷夏正在考慮的,她緊閉著雙眼沒有搭話,任由滿月替她捏著眉心。
    回到語風院後,裴芷夏第一件事就召集所有暗衛。
    除開墨雨和流羽,剩下八人都是她不曾見過的生麵孔。
    並沒有流羽說的那名名為留影的少年。
    一整個晚上,裴芷夏都靜靜坐在樹下。
    她在等,等一個解釋。
    等一個她滿腹疑問問出口的機會。
    “小姐,夜深了,先回屋吧。”
    滿月給裴芷夏披上鬥篷輕聲勸到。
    “流羽說今夜會給我一個解釋。”
    裴芷夏的語氣之中滿是苦澀,她不明白為什麽對一個暗衛的話如此信任。
    也分不清這些日子以來的相處是真是假。
    “小姐……身子重要,您體內藥效未過,許大夫叮囑過要好好休息的。”
    一種難以言語的複雜情愫在裴芷夏心中翻滾,她看向院牆,唇角勾出一抹自嘲的笑。
    很久後,她才終於起身。
    “回屋吧。”
    又被騙了呢。
    也是這一刻,裴芷夏意識到自己對謝翊不太一樣的情愫。
    “小姐……”
    擔憂的聲音響起。
    對上滿月的愁容,裴芷夏伸手撫平了她的眉尾。
    “現在要做的事情那麽多,我哪裏還有時間傷感。”
    “回屋睡覺。”
    直到天明,裴芷夏等的人都沒有出現。
    倒是等來了霍世亭的人,說已經找到了下毒陷害她與霍世亭的凶手。
    裴芷夏冷嗤一聲,這速度擱現在高鐵路線都修好一條了。
    “走吧,咱們去瞧瞧霍世亭會怎麽處置柳畫。”
    然而等兩人踏入前院的時候,跪在地上的人並不是裴芷夏意料之中的柳畫。
    而是一個被打得渾身是傷的小丫鬟。
    “小姐,這是想拉個替死鬼吧!”
    裴芷夏低頭掃了小丫頭一眼,發髻淩亂,寒冬臘月身上就隻有一件帶血的單衣,整個人所在地上瑟瑟發抖。
    裴芷夏大步邁入堂內。
    霍世亭坐在主位,柳畫麵色不佳坐在她身側。
    裴芷夏眼神一轉,又看到了霍楊氏那張臭得能熏死人的臉,她時不時地陰毒地看向柳畫。
    “你既要個解釋,本侯便給你個解釋。”
    “人已經抓到了,你要如何處置都依你。”
    聽到這話,裴芷夏很想笑,實際彎著嘴角笑了出來。
    那笑裏充滿著不屑、鄙夷,還有淡淡的嘲諷,眼底的捎帶的幾分怒意也被霍世亭明銳感知到。
    這是霍世亭不是第一次見裴芷夏笑,但這樣陰寒滲人的笑他根本不敢看。
    他緊張地手心冒汗,不由地滾了滾喉,“你笑什麽!”
    “你說是這小丫頭要陷害我,理由呢?”
    “你在府內無法無天,總有看你不順眼的人。”
    裴芷夏聽著話嘴角彎得更高了,就沒見過這麽蠢的人。
    霍世亭想保住柳畫,費勁想了三天才找出這麽個人無辜的丫鬟來。
    “你看我也不順眼,你都不敢對我下手,她憑什麽?”
    “一個小丫鬟,如何能同時給我和你下藥?”
    “是受人指使有人撐腰,還是做了他人的替罪羊!”
    這句話裴芷夏是看著柳畫說的,感受到裴芷夏打量的目光,柳畫淡淡看了一眼,隨即又低下頭。
    那眼神之中,早已沒了任何情愫。
    不對勁。
    霍世亭不敢看裴芷夏,看著跪在院內的小丫鬟冷聲開口。
    “你自己說。”
    小丫鬟抬頭看了看裴芷夏,又環顧了堂內的人一眼,顫抖著開口。
    “裴、裴姨娘平日太過跋扈……屢屢冒犯主母和我家姨娘……奴婢這、這才利用晚膳時間……將、將藥混入她與侯爺的吃食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