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想再失去江陽了！
    而且，她心裏的所謂的執念，其實在凱莎被送到翡翠星，凱莎下線的那一瞬間，就消失了大半。
    從當初到超神學院，接觸神河文明，再到接觸所謂的時空，虛空，被那所謂的終極恐懼的可怕概念恐嚇，然後因為研究虛空恐懼，宣揚虛空理念而被關禁閉，最終，叛出天使之城。
    這個過程中，這麽多年下來，凱莎其實知道自己做錯了一些事情，涼冰也知道自己做錯了一些事情。
    凱莎過於霸道，涼冰過於偏激。
    但有些事情，不是認識到自己的錯誤之後，就能回到從前的。
    尤其是在雙方都認識到自己的錯誤之後，涼冰已經成為了莫甘娜，已經建立起了惡魔文明。
    當兩人的肩膀上都背負著一個文明的時候，文明對立，理念對立，誰也回不了頭。
    這種感覺，就像華夏封建時代的皇子一樣。
    即便皇子之間不想爭鬥，但已經站好隊的大臣，那些幕僚，心腹，都會推著你走的。
    更別說，她們兩個後麵推著的，還是一整個文明！
    凱莎要回頭，沒辦法麵對天使軍團，涼冰要回頭，沒辦法麵對惡魔軍團。
    這不是簡單的兩個人的矛盾問題。
    或者說，一開始是兩個人的理念衝突矛盾問題，但隨著時間的推移，就有太多太多的東西附加在裏麵了。
    而這一切的一切，不管附加了多少東西，在神聖凱莎隕落的那一瞬間，就消失了大半。
    即便現在凱莎還活著，但神聖凱莎下線了，其實也一樣。
    凱莎和涼冰的矛盾，也就是姐妹兩人的理念分歧。但天使之王和惡魔之王的矛盾，是兩個文明之間，長久不息的矛盾。
    在神聖凱莎下線的那一瞬間，涼冰的心裏就已經放下了太多太多。
    她的偏激，她的任性，在神聖凱莎下線的瞬間，都釋放了出去。
    “這才對嘛。”
    江陽見涼冰點頭，臉上頓時露出一個笑容。
    化解凱莎和涼冰之間的矛盾，第一步，達成！
    不，或者說，第一步在神聖凱莎下線的時候，就已經達成了。
    他呢，就是做了一個催化劑，或者說，遮羞布。
    當一個姐妹兩人之間的能夠重回於好的借口。
    當然，這隻是第一步，即便神聖凱莎已經下線，但畢竟兩人之前對線了那麽多年，有些東西一時之間是無法改變的。
    比如，涼冰會下意識地對凱莎說出碧池，比如，凱莎會下意識地對涼冰說愚蠢的妹妹，即便記憶被封印，也還是會下意識地和涼冰嗆嘴。
    這些都是長年累月積累下來的不良習慣，要解決這個，同樣需要時間來消磨。
    涼冰看了一眼江陽，又看了一眼凱莎，心中微微鬆了一點，繼續道：“所以，我和卡爾都在你們兩個的計劃當中，用華夏的兵法來說，將計就計？你們在計劃什麽？”
    凱莎眼眸微抬：“嗯，有長進，還學起地球的兵法來了。”
    聽著凱莎這教育口氣的話，涼冰忍不住深吸一口氣，捏緊了拳頭。
    雖然殺死神聖凱莎的執念消散了，但她現在真的好想揍凱莎啊！
    江陽也是有些無奈。
    凱莎本身就喜歡調侃涼冰，這從神聖凱莎的位置上退下來，尤其還懷孕了之後，這一點就變得更加嚴重了。
    而涼冰呢，明顯又做不到無視凱莎的調侃。
    也是幸好他在這裏，不然這兩人就這一會兒的功夫都不知道打了多少次了。
    “好了，莎莎，你少說兩句，冰冰，淡定。”
    江陽伸手把涼冰抱進懷裏，伸手撫摸著她柔順的黑色長發，感覺在安撫一隻性格暴躁的小黑貓。
    隨後，江陽繼續說道：“我們兩個的計劃其實也挺簡單，就像你自己猜測的那樣，我們兩個是打算將計就計。計劃的前半部分，是順著你和卡爾的計劃，讓神聖凱莎下線。而後半部分，現在還沒開始。”
    說著，他抬頭看了一眼天空，輕聲道：“神聖凱莎壓著整個已知宇宙，這讓一些藏了很久的老鼠不敢鑽出來啊，與其滿宇宙地去找這些陰溝裏的臭老鼠，還不如讓這些老鼠主動出來，到時候，一鍋端掉。”
    聽到這話，江陽懷裏的涼冰忍不住抬頭看了一眼江陽的眼睛，有些沒好氣地說道：“我懷疑你在點我，但我沒有證據。”
    在過去的幾萬年時間裏，莫甘娜以及惡魔軍團都是被凱莎帶著天使軍團當過街老鼠一樣追殺的。
    江陽聞言，忍不住伸手拍了一下涼冰挺翹的臀兒，啞然一笑。
    “怎麽會是在點你呢，我是說三萬年前跑掉的那幾個家夥。”
    惡魔女王的臀兒已經好多年沒有被拍過了，突然被江陽這麽一襲擊，涼冰忍不住輕嚀了一聲，媚眼如絲，嗔怪地看了江陽一眼。
    不過她並沒有離開江陽的懷抱，而是稍微挪動了一下位置，若有所思地說道：“你是說，華燁和蘇瑪麗？”
    三萬年前跑掉的人，值得江陽記到現在的，也就隻有這兩個惡心的家夥了。
    江陽點了點頭，他可是個記仇的人，更別說華燁和蘇瑪麗這兩個家夥本身就非常惡心。
    “不僅是他們這兩個惡心的家夥，還有卡爾那邊，之前有莎莎鎮著，卡爾在冥河那邊不敢有什麽動作。但現在神聖凱莎隕落了，這家夥想要讓虛空時代降臨，那可不是縮在冥河星係就能做到的事情。”
    在神聖凱莎隕落之前，卡爾總體來說還是比較老實的，即便卡爾在虛空方麵的研究上有長足的突破，但麵對凱莎，依舊沒有勝算。
    但現在凱莎隕落了，那卡爾就不會再忌憚天使文明了，他想要的虛空時代，就不可能隻局限在冥河星係，局限在死歌書院了。
    欲讓其滅亡，必先讓其瘋狂！
    壓在卡爾頭頂的大山沒了，他就該瘋狂起來了。
    當然，其實還有另外一個好處，那就是神聖凱莎隕落之後，天使之王就能更新換代了，凱莎能夠退休了。
    這樣算起來，讓涼冰消解執念，引出那些老鼠，完成天使之王的更新換代，讓凱莎退休，一箭多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