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燁隻剩下個軀幹和腦袋，唯一能移動的方式，就是拿下巴不斷鋤地，一點點地遠離身上一塵不染，甚至劍尖上都沒有血痕的江陽。
    “你這個瘋子！你這個瘋子！”
    華燁一邊掙紮著，一邊破口大罵，試圖通過這種行為來減輕身上的痛苦。
    他分別能夠看到自己的左右手還在抽搐，下半身倒在麵前，鮮血如柱。
    原本刻意讓卡爾給自己加強的本錢此刻已經沒有作用了，反正已經和身體分離，失去了能源的供給，那就是一坨，再也起不來。
    “瘋子？沒有你瘋。”
    江陽眼眸淡漠，天命劍噌的一聲插在了華燁那幾乎像是蛆蟲般蠕動的身體麵前。
    “華燁，來，看著我的眼睛，告訴我，你怕死嗎？”
    江陽揮手把華燁拎了起來，血流如注，無比恐怖的畫麵卻沒有讓江陽的眼眸產生哪怕一絲絲的波動。
    華燁掙紮著軀幹，雙臂斷裂處的血液不斷在周圍噴濺灑落，而腰腹處因為被攔腰斬斷，各種內髒器官直接掉落了出來。
    有點惡心。
    不過江陽沒有去看這惡心的東西，而是目光平靜地看著華燁的眼睛。
    “你！”
    “江陽，放了我！放了我！我、我可以給你當狗！卡爾！對！是卡爾讓我們出來的，是卡爾讓我們來地球的！放了我，我幫你對付卡爾！”
    華燁一開始還非常沒有尊嚴地想要給江陽當狗，而在說出卡爾這兩個字的時候，他似乎又像是找到了什麽救命稻草，把一切都往卡爾身上推。
    “卡爾？”
    江陽眉頭微微一挑。
    他對此並不驚訝，甚至可以說，已經預料到了。
    華燁身上有虛空引擎，這個他在看到華燁的時候就已經發現了。
    整個已知宇宙擁有裝備虛空引擎能力，還會幫華燁的人，也就隻有卡爾。
    “對，就是卡爾！我沒想要和你為敵的，我，我是被卡爾，對了，還有被這個若寧給蠱惑了！饒了我，饒了我！我幫你對付卡爾！我可以做你在卡爾那邊的臥底...”
    華燁的聲音越來越小，臉也逐漸從漲紅色往紫色轉變。
    神體這東西吧，確實不需要呼吸，但在江陽布置的這個範圍內，神體的力量是被大幅度削弱的。
    “聽起來...讓人很心動呢。”
    江陽手上的力量稍微減輕了一些，似乎有些意動。
    華燁大喜過望。
    以他如今神體的頑強，即便是四肢被卸，即便是被腰斬，隻要找到卡爾，就能夠複原，到時候，他一定要把今天的恥辱加倍地在江陽身上找回來！一定...
    哢嚓！
    清脆的骨骼碎裂聲音響起，華燁清晰地聽到了自己的喉骨被瞬間捏碎，他的眼神難以置信地看著江陽，眼神中滿是怨毒和不解。
    明明，剛剛還鬆開了力氣，明明，他還有機會...
    江陽看著華燁那怨毒不解的目光，淡淡道：“相比於讓你在卡爾那邊做臥底，我更希望你現在就直接下地獄。我計劃了這麽久，把你這隻老鼠給引出來了，不殺...我留著過年嗎？”
    他不是一個寬宏大量的人，從結束了模擬，重生到地球這邊，並且知道了不是模擬，而是真實經曆後，他就已經定下了目標。
    華燁，蘇瑪麗，這兩個三萬年前跑掉的狗東西必殺！
    卡爾，斯諾，必殺！
    其實涼冰也參與了殺他的計劃，但...在床上用另一種形式讓她死也差不多能讓她認識到錯誤。
    卡爾和斯諾就在冥河，跑不掉，以卡爾的性格也不會跑。
    但華燁和蘇瑪麗這兩個家夥，在不確定宇宙中沒有危險之前，他們是不會出來的。
    所以江陽隻能一直在幕後，不動手，甚至還順水推舟。
    要是一開始他就高調出手，展現出無敵之姿，救下凱莎，揮手滅掉饕餮，那想要讓這兩個家夥出來，不知道要等到什麽時候。
    江陽把華燁的屍體扔在一邊，隨後解開了這片空間對神體的壓製，對蟲洞的封鎖，以及對虛空引擎的封禁。
    而就在空間解禁的瞬間，凱莎控製著銀翼，直接從若寧的胸口穿過，了結了若寧的生命。
    畢竟曾經是自己的左翼護衛，還是自己一手帶出來的戰士，即便是清理門戶，凱莎也沒有讓她死的太難看。
    砰！
    若寧的屍體掉落在地上，她的眼睛死死地盯著江陽的方向，滿是不甘。
    她放棄了那麽多，為什麽會變成這樣...
    她計劃了那麽多，為什麽會變成這樣...
    另一邊，涼冰也是直接把蘇瑪麗和鯤鵬兩人的身體直接捏碎了。
    在惡魔之爪下，別說蘇瑪麗和鯤鵬都還沒有升級到神體了，就是升級到了神體，三代神體也不是四代神體的涼冰的對手。
    蘇瑪麗和鯤鵬渾身的骨骼都被捏的粉碎，身體已經變成了一灘沒有支撐的爛泥結構，軟趴趴地掉落在地上。
    鯤鵬的眼睛已經突出來了，整個眼珠似乎都要瞪出來，顯然剛剛是經曆了極致的痛苦。
    蘇瑪麗的意誌力強一些，全身都被捏碎後，他還沒有立即死去，反倒是看向華燁那邊。
    “王...”
    他氣息極度微弱地說出一個字，想要朝華燁那邊移動，但卻完全沒有這個力氣。
    然後，一個握成拳頭的惡魔之爪從天而降，一拳把蘇瑪麗的腦袋砸進了地下，與泥土融為了一體。
    看到這一幕，一直看著，不能動手的鶴熙的投影眉頭微微一蹙。
    “江陽，涼冰，你們兩個看上去怎麽那麽像反派呢，這也太埋汰了...”
    從這種狠厲的手段看來，江陽和涼冰真的很像那種凶殘的反派。
    整個戰鬥過程，也就是凱莎的戰鬥稍微正常一點，直接殺了，若寧死得很是體麵。
    而華燁，蘇瑪麗，鯤鵬三人，死得確實有點慘。
    “切，我可是惡魔之王！在你們天使眼裏我本來就是反派！”
    涼冰不屑一笑。
    身為惡魔之王，在世人眼中，她本來就是反派！
    聞言，鶴熙眉頭微微一挑，道：“哦？我們天使？那涼冰你把翅膀展現出來我看看，我沒猜錯的話，你的翅膀還是白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