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不容樂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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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葉13年,年末。
落葉紛飛,天氣漸冷,枯黃的草地已經覆上了一層白霜。
距離雲隱村入侵火之國,已經過了一個月的時間,雙方主力軍在北部廝殺,互有勝負,可隨著銀角加入戰場,勝負的天平霎時向雲隱傾斜。
身為前線指揮官的宇智波鏡不敵兄弟二人,節節敗退,麵對來勢凶猛的敵人,他果斷放棄陣地,以保全更多同伴的性命。
幾場戰鬥下來,木葉的傷亡並不慘重,可代價卻是……雲隱大部隊的鐵蹄已經深入火之國腹地。
在鏡的率領下,木葉先鋒軍全麵撤退,全軍退守桔梗山,嚴防死守。
這條訊息傳回木葉,高層頓時炸開了鍋。
不少人都在譴責宇智波鏡,認為他才是頻頻戰敗的罪魁禍首,身為指揮官,居然愈戰愈怯,連犧牲的覺悟都沒有,如何能守住前線陣地?
會議結束後,這些譴責鏡的家族都被扉間發配到了前線,作為主力援軍馳援桔梗山戰線。
換做以前的扉間,也會加入斥責宇智波鏡的隊伍中,可他忽然想起柱間臨死前和他說過的那些話,便改變了想法。
木葉村……永遠都不是一個地方,有人存在的木葉,才是真的木葉。
這不得不讓他對這個弟子又認可了幾分。
“鏡,你才是大哥意誌的真正繼承者啊……”扉間望著窗外,斂眉感歎。
鏡有一個很特別的習慣,每次任務後,都會把任務詳情細致地整理成筆記,以便分析情報,同時複盤自己在戰鬥中的不足之處。
無論是多麽微小的細節,但凡被他留意到,都會詳細地記錄到報告中。
此刻,擺在火影辦公桌上那厚厚的一摞紙,就是鏡累積了大大小小十幾場戰役,整理出來的報告。
顯然,扉間已經反反複複看過好幾遍了。
“瞳力不足嗎?”
他眉頭緊鎖,不禁感到了一抹擔憂。
按照鏡的描述,萬花筒寫輪眼是一條失明之路,他的瞳術雖然強大,可瞳力卻是不可恢複的。
所謂瞳力,即指代眼睛的力量,是一種單純由腦中的精神能量,融合一部分身體能量形成的陰遁查克拉,作用在外部的力量。
開啟萬花筒寫輪眼後,鏡的精神能量產生質變,因此體內的陰遁查克拉也隨之水漲船高,這也是他會晉升為影級強者的原因。
鏡的報告中明確提到,他每次釋放瞳術,精神能量都會暴漲,陰遁查克拉也會越來越強,可這種能量已然超出了某種限製,一旦達到某個臨界值,就會開始反噬他的身體。
這種陰遁能量會在腦海中一點點累積,從破壞視神經開始,逐步侵蝕肉身,產生不可逆的影響。
外在表現就是視力下降,視神經一點點崩毀,身體的每個細胞都如同針紮般刺痛。
當然,比起對心靈的摧殘,外在的傷痛根本無足輕重。
鏡自述道,每次釋放瞳術,他的心底就會充斥一種難以抑製的破壞欲,簡直要把他逼瘋。
唯有將力量釋放出來,精神才能得到滿足,而滿足之後便是漫長的空虛,必須釋放出更強的力量,才能填補這份瘋狂的悸動。
如此循環,不斷往複,代價就是一天比一天還要模糊的視野。
每一次與金銀兄弟戰鬥,都是在搏命,他的視力已經下降了很多,200米外雌雄難辨,500米外人畜不分!
鏡提到過,宇智波神羽之所以那麽執著於他的萬花筒寫輪眼,就是因為唯有移植同步源血親的雙眼,才能開啟永恒的萬花筒寫輪眼!
這樣不僅可以融合另一個人的瞳力,還能消除對施術者身體造成的影響,陰遁查克拉也不會再破壞視神經,徹底避免了視力下降和失明的副作用。
“如果是這樣的話……”扉間憂心忡忡,麵色沉鬱。
鏡是前線難得的戰力,也是唯一的戰力,況且雲隱村的雷影還未出手,一旦對方親自下場,他這個火影……又能做到什麽?
若是有一天,鏡真的到了極限,雙眼盡毀,他又當如何?
村內可以算作影級戰力的,也就隻有鏡和日向春風兩人。
日向春風身為日向宗家族長,無論是性格還是手段都更擅長禦守,因此留在木葉鎮守大本營,才是明智之舉。
換句話說,木葉現在的安穩,都是靠著鏡在前線浴血奮戰才維持下去的。
莫名的,腦海中飄過柱間的音容笑貌。
‘或許,把未來交給這些孩子,才是正確的決定啊……’
那個清晨,他俯瞰群山,笑的是那麽灑脫,那是一種由內而外的輕鬆。
扉間非常確定,那個表情,他隻在木葉剛剛創立時才見過。
“真是狡猾啊,自己匆匆離去,卻把這個攤子甩給我……”扉間暗自冷哼,最後幽幽一歎。
想要讓保持鏡的戰力,那就要保持住他的雙眼,奪取宇智波神羽的雙眼,成就永恒!
可……這顯然是不可能的。
他可是擊敗了兄長的存在,說是當界第一人也不過為了,以如今孱弱的木葉,又能做到什麽?
要不是鏡的瞳術特殊,恐怕早就被那家夥得手了。
說實話,扉間之所以這麽提心吊膽,就是怕有一天神羽會突然發癲,下場參與戰鬥,那樣的話,整個忍界都會被他攪得天翻地覆。
“難道……真的要嚐試給鏡移植大哥的血肉嗎?”
其實,他很早以前就想過,既然萬花筒寫輪眼會破壞視神經,損壞身體細胞,若這些細胞擁有大哥那樣的不斷自愈的能力,是不是就能規避失明的風險?
但……
這消息可是從宇智波神羽口中得來的!
他完全不能保證,這家夥會不會在戰爭中對鏡下黑手,也不能保證,這裏麵是否有什麽陰謀。
可讓弟子在外拚命,自己身為火影卻隻能躲在木葉苟延殘喘,也讓他的內心備受煎熬。
村裏的大夥雖然不說,但他也能察覺出來,某些人對他這個火影已經有些意見了。
雖然表麵上還是一副恭恭敬敬的樣子,可眼底那份微不可察的輕視,早已被他洞若觀火。
“大哥,我究竟該怎麽做……”
時間就在扉間的慚愧與糾結中,一點點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