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你女人又跑了,把你兒子也帶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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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謝昭昭一路都閉著眼睛,神色寡淡,看來她那晚的感覺沒錯。
    裴恒心裏的確藏著事,為何沒有告訴她?
    她雖不信謝慧敏的話,但裴恒不告訴她顯然是有顧忌。
    他在擔心什麽?
    約莫不到兩刻鍾,馬車便停在家門口。
    他今日出門沒有帶沐兒,因為沐兒一大早便去了隔壁找沈先生。
    他最近求知若渴,謝昭昭決定這次到方城給沐兒挑選一把適合他的琴。
    他已經能彈些簡單的調子了,進步飛速。
    當然,這都要感謝沈先生。
    裴沐聽到馬車聲音,從院裏跑了出來,看見謝昭昭立即撲過來,興奮道:“阿娘,爹爹派人送了禮物。”
    謝昭昭俯身抱住她,手摸了摸他的頭發,笑著道:“收到爹爹禮物這麽開心?”
    裴沐點頭,興奮難以言表。
    阿娘說他晚上睡著的時候爹爹回來了。
    可他已經好幾日沒看到爹爹,心裏自然是想的。
    今日早膳時他還念叨呢,沒想到還不到中午爹爹就讓人送了禮物。
    “好多禮物哦,就放在堂屋裏,我們去看好不好?”裴沐拉著謝昭昭手臂。
    “誰送來的,你爹爹呢?”
    “爹爹還沒有回來,送禮物的是爹爹衙門的一個叔叔。”
    裴沐年紀雖小,但口齒伶俐,不用趙阿婆開口便將事情解釋清楚。
    說話間,裴沐已經將謝昭昭帶到了禮物麵前,上好的料子,便是連方城都不多見。
    還有首飾,都非寧繡坊可比。
    給沐兒的禮物也十分精致,看得出是花了心思的。
    這些禮物到底是不是他送的,他為什麽不親自回來。
    是以後都不算見他們母子,還是想彌補愧疚?
    “阿娘,”裴沐見謝昭昭有些失神,“阿娘不喜歡嗎?”
    “喜歡,怎麽會不喜歡。”謝昭昭笑著摸了摸兒子的頭。
    裴沐看著她,眨巴著一雙眼睛,“可是阿娘看起來不開心。”
    謝昭昭看著他,有時候她覺得裴沐根本不像一個三歲孩子。
    且不說他的智商,就說他察言觀色的洞察力就不是這個年齡的小孩該有的。
    他每次都能精準地判斷出她的情緒。
    甚至在感知她情緒這塊比裴恒更加敏感。
    謝昭昭捏了捏兒子小臉:“阿娘沒有不開心,是在想後日我們出門的事,有些沒回過神。”
    裴沐眸子一下睜大,黑白分明的漂亮眸子看著謝昭昭:“我們又可以出去玩兒了?”
    “是啊,你秋姨邀請我們去方城玩,後日出發。”謝昭昭臉上已經恢複了笑意。
    她不想大人之間的事影響到沐兒的心情。
    “爹爹也一起去嗎?”
    “爹爹最近在忙案子,大概是沒空,我們可以留封信給他,他回來後看到信會去方城接我們回家。”
    裴沐點了點頭:“那我保護阿娘。”
    上次去方城留了些不好的記憶,裴沐還記得,自告奮勇地要保護謝昭昭。
    謝昭昭將禮物收起來放進了櫃子裏。
    裴沐也懂事的沒有鬧著要玩。
    其實,他很喜歡裏麵的小弓箭。
    “等爹爹回來確認這些禮物是爹爹送的,沐兒再玩兒好不好?”謝昭昭自然注意到兒子落在弓箭上的目光。
    他能忍著沒玩等到她回來,對一個小孩子而言已經很厲害了。
    “阿娘是說這不是爹爹送的嗎?”
    “不確定,爹爹又沒回來,萬一搞錯了呢。”謝昭昭耐心解釋。
    “我聽阿娘的。”
    ……
    這一晚,謝昭昭睡得並不好,大概是心裏藏著事,似睡非睡。
    但她可以確定一件事。
    裴恒晚上沒有回家。
    以往不管多晚,他都會回來。
    就算是出外差,他也會提前告訴她。
    謝昭昭想到謝慧敏那些話。
    難道裴恒丟下他們母子回京了?
    但很快又否決,裴恒不是那樣的人。
    越是這個時候,她越該信他。
    夫妻之間感情破裂,大多都是從內部裂痕開始的。
    她不能懷疑裴恒對她的情意。
    更不該懷疑他的人品。
    兩日很快過去,方序秋的護衛來接他們去方城了。
    謝昭昭帶了張叔和趙阿婆一起,還留了書信給裴恒。
    等他回家了不至於誤會她帶著兒子跑了。
    為妥善,她還給王家人也留了口信。
    王府的馬車自然是華麗,車裏還準備了冰塊,一點都不悶熱。
    謝昭昭沒有嫌棄自家馬車的意思,但也不會沒苦硬吃。
    當然選擇方序秋的馬車。
    裴沐一開始還有些拘束,後來漸漸放開,眼神問過謝昭昭後才開始吃車上的瓜果。
    …………
    裴恒靠在榻上,英俊的麵容有些蒼白,但精神尚可。
    他瞥了眼對麵撥弄棋子的男人,俊臉透著一抹嫌棄:“你整日在我這裏做什麽,你又不是大夫,沒得讓人看著心煩。”
    陸容與抬眸看他,“怎麽,你家不讓我去,你小跟班家我也不能來了?你有本事倒是回自己家去。”
    “她膽子小,我的傷怕嚇到她。”
    他那日渾身是血,她那樣嬌滴滴的性子,他怕嚇到她,更怕她難過。
    陸容與瞬間冷笑出聲,嘲諷之意明顯:“她膽子小?裴毅之,你自己不清楚你枕邊人什麽樣,你就慣著她吧。”
    “我慣著我娘子關你什麽事,你能不能不要總是在我眼前晃悠,煩!”裴恒冷漠陳述。
    “裴毅之,不到一盞茶功夫你說了兩次看到我煩,還有沒有人性。”
    裴恒根本不搭理他的暴怒:“不然你走好了,也能讓我好好養傷。”
    陸容與冷笑:“你信不信我現在就把她抓來照顧你。”
    女人伺候自家男人天經地義,就她矯情,吃不得苦。
    平日在家作威作福就算了,總不至於自家男人受傷她也不會照顧。
    虧他為了讓他能安心養病,還以他的名義送了禮物給他家裏的一大一小。
    他受傷倒是成了爺,不回家也不去他的別院,非躲在這裏。
    他像個孫子似的在這兒給他端茶倒水的,反倒惹他嫌棄。
    裴恒垂著眼眸,甚至不想多看他一眼:“我這傷到底怎麽來的,是誰惹的禍。”
    陸容與噤聲了。
    不多時,進來一個護衛。
    陸容與從房間出去,沒多久傳來一聲暴怒:“追回來呀,爺養你們幹什麽吃的。”
    那邊不知又說了什麽,陸容與生氣的讓對方滾,聽動靜,應該還動了腳。
    陸容與回屋後,來回轉了幾圈。
    房間本來就不大,裴恒被他晃得頭疼。
    見他皺眉,陸容與才停下來,看著裴恒道:“這次真不關我事。”
    “又怎麽了?”
    “你女人又跑了,這次把你兒子也帶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