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你最聽話了。好吧？那你下次別這麽說了。要是再說換媽媽哥哥都得揍你，明白不？”
    “這還差不多。”
    小家夥撲到小野的懷中去，緊緊的愛著他，那小手都握不住人家的腰，還一個勁兒的用力夠。
    “媽媽~~”
    他又在後邊喊我。
    “怎麽了？”
    “你還在生我的氣嗎？”
    “暫時不生氣了。如果我這一路上你都乖乖的配合，一會兒過安檢，上飛機，在飛機上不打擾其他人休息，不大聲喧嘩的話，媽媽就考慮徹底不生氣了。”
    “什麽是喧嘩？”
    小靜給他科普：“喧嘩就是說話的意思，就是讓你不要大聲說話，別影響周圍的人。”
    他似懂非懂，點頭。
    小腳丫夠不到車子底部，就在半空中晃蕩。
    “知道了。我肯定不會大聲說話。”
    這一路上我們一家人都很愉悅和諧。剛剛這小家夥鬧的這一出其實壓根就不影響什麽。
    當時王浩閉眼小憩著。
    我沒打擾他，昨晚上三個小家夥鬧到那個時候才睡覺，我們這麽多人擠在一個床上，他肯定也沒睡好。
    我專心開車。
    直至車子停到機場的地下停車場才叫他。
    “到了？”
    他還很困的樣子。
    揉一會兒眼睛往窗外看。
    “嗯。”我說：“下車吧。”
    小野和王文軒充當氣氛組。
    “下車下車下車了，下車坐飛機了~~”
    軒軒也跟著哥哥喊，像一個複製員似的。
    “下車坐飛機嘍~~”
    但是這小家夥轉變能力特別強，幾乎是這句話說到後半句的時候，他的聲音低了下來。
    然後我聽到他在他哥哥的耳邊反問。
    “媽媽不是說不要大聲喧嘩嗎？”
    他表達能力也好。
    一點兒都不像一個三歲出頭的孩子。
    一句話把小野問的愣住。
    “媽媽的意思是上飛機之後不要大聲喧嘩，現在還沒上飛機。”
    小野唬他，說。
    “哦~~好吧。”
    然後他又大聲的喊了一聲：“坐飛機嘍~~”
    我和王浩哭笑不得。
    我們下車後分別拿著各自分配好的行李。
    軒軒被王浩抱住在行李箱上。
    “兒子抓好了。手不要放開，一會兒摔了爸爸可不負責哦。”
    “好，抓好了，出發！”
    “出發出發！”
    我們一家人一塊兒從停車場上電梯。期間我拍了一個照片發給老龍。
    在微信上給他發消息。
    【龍哥，我們馬上登機，車子就麻煩你了。你什麽時候有空什麽時候過來開回去，返程我再和你說。】
    【這麽快？行，剛給你嫂子把菜買回來，一會兒吃了早飯就去。】
    【 Ok，謝了。】
    他給我發了一個恭喜發財的表情包。我也給他回了一個相同的。
    “和誰說呢？”
    王浩問我：“笑的這麽開心。”
    “龍哥。我跟他說車子停在那個位置，他來好找。”
    “他起床了？”
    “拜托，人家都已經把嫂子要用的菜買回家了，你還真當他是一個睡不醒的老人？”
    “嗯~~他平常的表現就是這個樣子，很難讓人改觀。”
    我抿著唇笑，試圖給老龍挽回麵子。
    “那有沒有可能他平常隻是裝一裝？其實人家的生活作息很好，畢竟前三十年睡不醒後三十年睡不著，他早就已經是後30年的人了。”
    “媽媽，什麽是前三十年？”
    軒軒又開始發問。我們說的話他不一定記得全，但他能去自己想問的那幾個字眼。
    王浩摸他的頭，說：“就是人生的前30年，從一歲到30歲。這樣能理解嗎？”
    “我三歲。”
    他先伸出兩個手指頭，發現少了一個，然後又補，但是他的手指還不是很靈活，不太難聽他的話。
    所以他把中間三個指頭露出來時，其他兩個指頭也有點難壓，看著很不協調。
    小野幫他。
    “三。”他把自己剛剛的話又重複：“我三歲，嘿嘿嘿。”
    “對，你三歲，已經是一個三歲的小孩了，以後要越來越聽媽媽的話，乖乖的。知道嗎？”
    王浩又道。
    “嗯。”
    我就在旁邊笑。
    我們抵達登機樓層，先取票，然後去托運行李。
    小靜和小野對這一套流程很是熟悉，我看時間挺充足的，就和王浩一塊兒等他們倆慢慢找。
    他們還順帶教王文軒。
    “哥哥，這個是做什麽的？”
    “這個是取機票的機器。隻要把身份證放在這上頭就可以取已經買好的機票，不用到那邊排隊了。”
    小野說。
    這一套說詞是以前王浩和他們的說的。
    現在他又用上了。作為一個引領人，很明顯小野眉眼中都藏著小得意。
    自信的光芒。
    “哥哥我想看。”
    “好，我幫你看，但是你不能亂點。知道嗎？”
    “嗯。我看看。”
    小靜在旁邊操作。我和王浩把身份證借給他們，完全等他們去操作。這上麵的字小靜完全不在話下了。
    跟著指示搞。
    雖然有時候會卡機，但仔細研究細看上麵的字眼規則，讀一讀也就很快能明白，再上手操作。
    托運行李也是他們排在前麵我們緊隨其後。
    然後過安檢。
    幾個小家夥在一塊兒肯定不會太安靜。還得時常提醒他們不要太大聲。
    軒軒每次都用手捂著嘴睜大眼睛看我們。
    直至看見我們沒什麽太大的反應，這才放心大膽撤了手。
    然後聲音變小一點兒。
    但是根本管不了太久，很快就忘掉，然後循環這個過程。
    後來帶他們去肯德基了。
    “媽媽，我想要薯條，你幫我要一個番茄醬可以嗎？”
    “ Ok，媽媽給你拿，那你乖乖坐好。”
    “嗯。”
    他雙手搭在桌子上，本來還打算讓他坐兒童餐椅，但他不願意，非要和哥哥姐姐坐在那裏長排沙發上。
    “小野，看著點弟弟啊。別掉下來了。”
    “好。”
    “你們有沒有什麽特別想吃的？媽媽去點。”
    “我和軒軒一樣。媽媽，我想喝咖啡，可以嗎？”
    小野問。
    “咖啡？”
    “就是美式咖啡，我看到他們都在喝，我也想要一杯。”
    一想到上次我和羅勳她們幾個人去買的美式咖啡我就覺得頭疼。
    那不是一般人能駕馭得了的，反正我是不行。
    實在太苦。
    但是這個時候我也不想和他說什麽“小孩不能喝咖啡”這種話。
    本來也是處在好奇的階段。
    就像小時候我們看到啤酒之類的飲品，大人不讓我們喝，我們尤其偷偷都得想辦法喝。
    “可以倒是可以，但是我不得不跟你建議一下，可能你好奇，所以想喝。但是這咖啡特別特別苦，和平常你喝的那種中藥還不一樣，唯一的相同之處就是苦。
    如果你確定不把它換成甜的果汁，那媽媽建議你喝拿鐵好一點，比較濃香。
    當然如果你不想改也可以，就是買了別後悔就行。”
    “很苦嗎？”
    “對，特別苦。媽媽都喝不下去的程度。”
    “哦~~那你剛剛說的拿鐵呢？苦不苦？”
    “也苦，不過還能接受。”
    “那我要一杯你說的拿鐵吧。可以嗎？”
    “可以。小靜呢？你要什麽？”
    “我也要一杯拿鐵。”
    “好，那我去點了。”
    王文軒的依然是熱牛奶，拿鐵小靜和小野其實也有點接受不了。
    不過喝了幾口後稍微習慣點了。
    小野吐著舌頭說：“早知道就和軒軒一樣點牛奶了。”
    王浩說：“咖啡是提神的，初中高中生為了有精神上課，上班的人為了有精神上班，這才願意喝一杯咖啡。
    名字好聽但不好喝。你們小孩子要少喝點，喝多了睡不好長不高。”
    長不高。
    這三個字又來了。
    對小孩子殺傷力很大的。
    小靜小野連連點頭，都說以後不買了。
    王文軒也想喝。湊頭過去，說：“哥哥，我跟你換一口，可以嗎？”
    小野看我們。
    王浩說：“可以，你給他喝一口。”
    我也盯著他的反應。
    果然和我們想象中的一樣。這小家夥差點沒有盡數吐出來，王浩趕緊給他遞紙巾。
    後來有點看不下去幹脆替他擦。
    “好難喝~~”
    “下次還換嗎？”
    王浩問他。
    他把頭搖得跟撥浪鼓似的。
    “不要。我要喝牛奶。”
    王浩給他遞牛奶。他咕嚕咕嚕啊喝了一大半眉頭才舒展開。
    距離登記時間還有十分鍾時我們才從肯德基出去。
    連續坐了十幾個小時的飛機才抵達目的地。
    我們都在飛機上補了覺，落地還是覺得累。但又睡不著，於是乎找了個酒店先放行李。
    就在酒店兒待了一兩個小時，回神了才出門。
    這是我們抵達的第一站，意大利。
    這是一個很典型的歐洲城市，複古的城建富有一種獨特的浪漫特調。
    我們的第一站就定在米蘭。
    他的時裝秀很是出眾，是潮流的代表詞。
    不過景點並不多。
    我們帶著孩子才願意住下一晚。
    提前預約米蘭大教堂和《最後的晚餐》，抵達後一步步看、走，最後登頂看全景。
    沒什麽很特別之處，後來很悠閑的找了一個挺有情調的小店落座。
    吃了東西閑逛三兩處便回酒店為第二天的威尼斯行程做準備。
    威尼斯。
    這個城市上的課文的。以前我們就學到過這一篇。
    一座水上城市。
    小野小靜尤為好奇。
    晚上我們一家人窩在一塊兒看電視他們就止不住問。
    小野：“媽媽，你說威尼斯是一座水上城市，水上可以修房子嗎？不會沉下去嗎？”
    小靜也問：“媽媽，水上怎麽打地基呢？”
    “嗯~~媽媽沒去過現場所以還不是很清楚。但是，我覺得我們可以參考一個我們去過的地方。”
    “媽媽，你是說蘇州嗎？我們之前去過的東方威尼斯那邊？”
    小靜問。
    “對！聰明。我們之前不是帶你們去過蘇州同裏？我覺得和那邊應該是類似，不然也不可能把它稱為東方威尼斯吧？
    不過具體還得去現場看看才知道。咱們明天不就過去了？很快就能看到了。
    他們的主要交通工具是走路和坐船，或許是擴大版的同裏。至於修建的房子，嗯，媽媽認為可能是當地統一規劃，按照當地的地形條件規劃出建築圖紙，按照圖紙修建，既然滿足交通需求也能滿足居住需求，這才形成現在人們能看到的水上城市。”
    “王叔叔，你覺得呢？是媽媽說的這樣嗎？”
    小野又問王浩。
    軒軒整個坐在他懷中，聞聲，也學小野，仰頭問他：“爸爸，是媽媽說的這樣嗎？”
    “可能是。我們還要去現場看才能確認。爸爸也沒去過，不能亂說。”
    “哦~~”
    後來聊著聊著，我們又提到巴黎鐵搭。他們平常在電視中也能看到一些相應的報道。
    就知道那邊的咖啡很出名。
    小野當下就說：“再出名也都是苦的，我再也不喝咖啡了！名字取的再好聽都不好喝。”
    軒軒也說：“我也不喝了，太苦了。我要喝牛奶。”
    “那我要果汁。”小靜說。
    我笑著迎合，說：“行，那等我們走到巴黎鐵塔就給你們買牛奶和果汁兒。”
    “那爸爸媽媽喝什麽呢？”
    軒軒問。
    我揚了揚眉頭。
    說：“媽媽可能要點一杯咖啡嚐一嚐當地的味道，但是不建議你們跟風。”
    王浩說：“那我就和你們媽媽一樣，點一杯咖啡嚐嚐。至於你們……可以允許你們嚐一嚐我們買的。我也不建議跟風。”
    畫風柔美。第二天也很順利的去威尼斯。
    途中，我把王文軒之前沒拿上的玩具找出來，遞到他眼前去。
    他當時就振奮了哇的一聲，雙手緊緊抱著我剛剛拿出來的玩具。
    扭頭抱緊我。
    “媽媽，你給我拿玩具了？什麽時候拿的呀？”
    “媽媽把你逮去穿鞋的時候拿的。怎麽樣？喜歡嗎？”
    “喜歡！媽媽太好了，媽媽，媽媽，媽媽~~我要抱抱你，我還要親親你。”
    他剛剛喝過牛奶，全都是奶味~~黏人得很。
    我讓他去和哥哥姐姐玩也不走，就抱著我的胳膊貼著我的臉。
    一口一口的親。
    不斷的奶聲奶氣的喊著“媽媽”。心都要給他喊化了。
    王浩拍拍他屁股，問：“還是媽媽對你好吧？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