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二氧化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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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雲濟!”蘇清夢忍無可忍道:“你在發什麽瘋?!”
    說罷,回頭向趙恒恭敬道:“太子殿下,李世子今日有些糊塗,還望太子殿下不要見怪。”
    蘇清夢喉頭滾動,額前滑落一滴香汗。
    抱拳的雙手死死鑲嵌,緊張得有些顫抖。
    “清夢妹妹。”趙恒緩步靠近蘇清夢耳側,邪魅一笑道,
    “若是你當初從了孤。”
    “你們蘇家今日也不會栽在李雲濟這個廢物手上。”
    “不過現在回頭也還來得及。”
    “孤願意給你這個機會。”
    說著,趙恒指尖繞起蘇清夢半縷青絲,放在鼻尖深情一嗅。
    滿臉陶醉的表情,配上那微醺的雙眼。
    看起來十分變態。
    “嘖——”李雲濟五官縮作一團,滿臉嫌棄。
    人丈夫還在跟前呢,在這發哪門子騷
    一把抽出十一腰間菜刀。
    手起刀落,斬斷趙恒手中的發絲。
    “太子殿下請自重。”李雲濟摟住蘇清夢的香肩說道。
    有種霸道總裁的味道。
    蘇清夢雖是叱吒京都城的女將軍,卻也是個未經人事的小姑娘。
    第一次被男人摟肩,不由得嬌軀一震,兩隻小耳朵瞬間變得通紅。
    “竟敢對太子殿下無禮!”
    白雪見趙恒被衝撞,剛想憤然拔刀,卻被趙恒阻止。
    “何必與一個將死之人計較。”
    趙恒瞥了眼手中的斷發,輕蔑道。
    說罷,在玄武衛的護送下,颯然離場。
    “著三司會審!”
    “孤要親自看這出好戲!”
    語音繚繞在大殿中央,久久未能散去。
    “父親!”蘇清夢一把抖落李雲濟搭在肩上的手,“眼下該如何是好?!”
    蘇明倒是一如既往的鎮靜,斜眼看向李雲濟,“禍又不是為父闖下的,問我作甚?”
    說罷,嘴角泛起一抹笑意,淡然離場。
    “李雲濟。”
    蘇清夢眉頭緊皺,語氣沒有了先前那番針鋒相對,反倒是有些擔憂。
    長歎一口氣,蘇清夢緩緩背過身,黯然道:“先前是我錯怪於你。”
    “如今太湖書院作案已然鐵證如山。”
    “你以為就憑你那點小聰明,在三司麵前能全身而退?!”
    “雖然你行事荒唐,但罪不至死。”
    “你我雖無夫妻之實,但有夫妻之名。”
    “拿著我的腰牌,趕緊出城吧!”
    說罷,蘇清夢取下腰間玉石腰牌,遞向身後。
    ~
    久久無人回應,蘇清夢疑惑轉身。
    “人呢?!”
    刑部。
    公堂之上。
    趙恒正坐殿前,蘇明伴其側。
    刑部尚書賀胥民主審,大理寺、督察院協辦。
    “啪!”
    驚堂木猛地拍下。
    賀胥民向著趙恒微微頷首,裝腔作勢道:“李世子,此番前來我刑部,有何貴幹?”
    “揣著明白裝糊塗。”李雲濟暗罵一聲。
    方才賀胥民和趙恒眉目傳情被李雲濟盡收眼底,有些不痛快。
    “小爺我今日,是來助你們破案的。”李雲濟向前一步道。
    “相國府也好,祁陽王府也罷。”
    “這兩起案子,都是有人栽贓太湖書院!”
    話音落下,引得一陣騷動。
    “李世子。”賀胥民輕咳一聲穩住情緒,“恕臣多嘴。”
    “太湖書院入京作亂,已是鐵證如山,殿下何出此言?”
    李雲濟微微一笑道:“不錯。”
    “無論是祁陽王府侍衛身上的書院符印。”
    “還是在相國府內發現的星移符。”
    “抑或是刺客所使的書院劍法。”
    “目前所有的證據,都指向太湖書院。”
    賀胥民不屑一笑道:“既是如此,何須多言?”
    李雲濟不慌不忙,兩手一拍,向十一使了個眼色。
    隨即,一名紫衣女子便被帶到大殿中央。
    “此女子名叫紫蘭,乃醉月樓舞妓。”
    “案發當晚,她便在相國府婚宴中獻舞。”
    李雲濟鏗鏘有力道。
    這位青樓女子哪見過如此陣仗,雙腿一軟,“咚”地一聲跪倒在地。
    “奴,奴婢見過各位大人!”
    幾位大人麵麵相覷,不知道李雲濟葫蘆裏賣的什麽藥。
    “世子,這是何意?”
    “此乃人證。”李雲濟嘴角一抬,“你把昨日對我說的話,在各位大人麵前複述一遍。”
    紫蘭狠狠咽下一口唾沫,哆嗦道:“前,前幾日。”
    “一位自稱是太湖學院學子的男子找到奴婢。”
    “他給了奴婢一張黃符,說隻要將此符放在公子身上,便可獲得五十兩銀子的報酬。”
    “奴婢家中老母重病纏身,這五十兩銀子,是阿娘的救命錢,這才鬼迷了心竅”
    殿前諸位聽完此話,一臉不解。
    “李世子莫不是糊塗了?”賀胥民不屑笑道:“且不說青樓女子的證詞是否可信。”
    “即便本官信了,那麽此番證詞便證明了太湖書院確是幕後真凶。”
    “何來栽贓?!”
    紫蘭的證詞,確實是在指證太湖書院。
    如今人證物證俱在,便更可蓋棺定論。
    “你是不是傻?!”李雲濟突然指著賀胥民的鼻子罵道:“你要是栽贓陷害別人,會不會自報家門?!”
    醍醐灌頂!
    賀胥民臉色一沉,顯然,他們都忽略了這個細節。
    凶手做的這一切,都太過顯眼。
    就像是故意留下線索一般,這根本不合常理!
    殿前的趙恒似乎嗅到一絲危機,眉頭微微一皺。
    “可光憑這點,並不能抵消太湖書院的嫌疑。”賀胥民突然開口。
    “符印,書院劍法。”
    “這些太湖書院特有的手段作何解釋?!”
    李雲濟淡然一笑。
    從容掏出藏在袖中的半枚殘符。
    “此乃物證!”
    李雲濟滿臉自信,擲地有聲,“太湖書院的高階符籙,星移符!”
    堂前的賀胥民一看,一改方才愁容,笑開了花。
    還有這種好事?
    正愁沒有物證給太湖書院定罪,李雲濟這就送上門來了。
    衙役將黃符呈上,賀胥民仔細端詳半晌。
    “賀大人,難道就沒看出什麽不妥?”李雲濟賣了個關子。
    賀胥民眉頭一皺,反複打量半枚殘符,又遞給協辦反複觀摩。
    無論是紙張質地,還是符上殘留的朱砂,都出自太湖書院之手。
    “並無不妥。”賀胥民斬釘截鐵道,“確實是太湖書院的符籙。”
    “老眼昏花!”李雲濟怒罵道。
    疾步走向案台,一把奪過賀胥民手上的殘符,在陽光下來回晃動。
    “看見了嗎?”
    幾位主辦順著李雲濟的手看去。
    強光將殘符照得通透,角度切換的過程中,隱約能看見幾處反光。
    “這個反光的,叫二氧化矽”